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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作呕的觊觎

 

“咳咳……你在找药吗?咳,昨天我搞卫生收进了防水袋,我给你找。”可怜虫狼狈地喘咳,即使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在意我刚刚差点让他没了命。

我接过那盒花花绿绿的药,蓦地扯开嘴角笑了。

原来我也是个蠢货啊。

“你快吃吧。”可怜虫焦急地看我。

“你觉得我有病?”我扬手摔了药,药盒碎的四分五裂,药片被我拿脚碾的化成粉末。

“不、不是,咳咳你,你听我说……”

我想看清可怜虫的脸,但脑里渐渐蒙了层看不清的雾,直到有个柔软的身躯颤颤巍巍抱住我,微弱的气音在我肩膀起伏。

同床共枕这么久,我猜他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那些一定是我不想听的东西。

我毫不留情推开他,套上衣服摔门而出。

深夜漫无边际的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眼前一阵阵发黑,直到倒进雪地的那一刻,才感到有股畅意的凉快。紧接着是沸腾的热,仿佛熊熊烈火正在灼烧我抽干水分的身体。

从密不透风的黑雾里醒来时,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即使坐着也显得高大的身影。

“阿四。”我很快认出了他。

阿四放下削了一半的橙皮,探过身体试我的额温,我避开他的手:“没烧。”

他不悦地蹙起眉,也不说话,只是固执地盯着我,像是看穿了我的睁眼说瞎话。

“你怎么捡到我的?”我抻开严实的棉被,试图下地活动。

阿四依旧沉默不语,我笑笑,懒得计较:“得了,不想说就别说。”

他递给我削好的橙子,马上又递一颗剥壳的水果硬糖,最后是碗泡了感冒冲剂的药。

“你逗小孩儿玩呢。”我唯独不接那碗药。

“你发烧了,要吃药。”阿四这狗崽子在这件事上异常坚定。

“我说了我没病,”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要我吃药。我按住发晕的太阳穴,不解问:“你也觉得我有病?”

我笑出泪水,“哈哈哈搞什么啊。”

然后我慢慢停止笑声,顿了顿,控制不住将他给我的东西全甩他脸上。

我起身一把推开阿四,没几步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别犟了,先把身体养好。”阿四顺势将我按回床板,拿起床头放置的药灌我嘴里,“公司来新人了,老大让我们明天去碰个面。”

“关我屁事!”我此刻头痛欲裂,咽下这些苦水已是极限,多的一句也不想再听。除非这新人给老子见面礼是一百万现金,那甭说见个面,就算朝他点头哈腰我都甘愿。

阿四给自己点了根烟坐床边抽着,他慢慢说道:“三天前老大在北海遇险,多亏了那人以命护着才逃过一劫……小水,你最该知道老大是重情重义之人,否则就连你我都难有今日。”

我受不了他跟我打文绉绉的感情牌,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都是实话。

我扶着额角,边用食指轻轻叩着眉骨,边观察阿四面无表情的脸。

“好听话啊阿四,真是老大的乖狗狗,笨狗狗——”我真跟叫唤爱宠似的一声比一声亲昵,嘴角弯着也挂上甜笑。但很快就失了耐心,语气急转直下冷冷道:“你他妈做老大的暖床狗这么多年,还真把自己的狗脑子也睡没了?”

“我跟老大各取所需,他需要一把趁手的刀而我正好给得起,就这么简单。”药效的副作用让我有些昏昏欲睡,我艰涩地眨着眼道:“我不是你,非要飞蛾扑火给别人当狗。”

此话一出,我听见阿四的呼吸声蓦然变得很重,连同满室烟味也愈发浓烈。这下他大概是真来气了,看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摁灭烟头后他沉声道:“骂完你就心底舒坦了。”

我的恶趣味在于看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大发雷霆,绝不是一拳砸进棉花堆里得不到想要的反馈,这样真没意思。

我翻了个白眼,穿鞋蹬脚:“滚,老子都怕给你骂爽了。”

我知道我精准无误踩中了阿四的雷点,以往他只要这样沉下脸不说话别人都怕得很,可我不怕,谁让我不爽了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抵事。老大这人倒是文雅得很,第一次见我就夸我有爱憎分明的个性。

以至于后来我狠揍一个嘴欠的傻逼同事也毫不手软,谁让那傻逼对着红灯区站街的野鸭调侃长得像我。

当然,话不是对着我说的,他还没那胆量。

可这口风一传十十传百不就漏我耳朵里来了?听完我也只是不痛不痒笑了一笑,随即就找到了躲在厕所的那傻逼,迎面一脚给他踹倒在地,踩着他的鸡巴扇他耳光。

这小人当即对我痛哭流涕下跪道歉,转头就将我告到了老大那儿。

老大坐在靠椅上等我的解释,我斜了眼那告状的傻逼,下一秒是当着面又把那傻逼狠狠揍了一顿,结束时我揉着指骨冷然道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

老大叫人把他带了下去,像条蛇一样打量了我很久,最后才起身拍了拍我的肩叫我好好干。

平心而论,我是最受不了老大这类人,明明骨子里是小混混却偏偏要西装革履演个贵公子,心底想的跟嘴巴念的完全两码事,做事毒辣狠绝,道上结的仇也多,阿四这种大蠢货可别哪天爱着爱着连小命都没了。

“你病还没好跑去哪?”

“少他妈多管闲事。”我大喇喇推开门正要迈出,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朝他笑了一下:“喂,看门狗,你回头记得跟老大吱一声,他交给我的那件事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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