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倒霉倒霉
金池想了想,摇摇头道:“欸?没有见过欸。”
单飞琏咬紧后槽牙,行,装,他妈的装。
单飞琏笑呵呵地看着没穿裤子,唧唧勃起的金池,又看了看迷迷糊糊倒在一旁的蓝夜。
单飞琏笑呵呵:“哥们,玩的挺花啊?我想着蜂后没了,你们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单飞琏看着金池胸前的两大坨胸,戏谑道:“由你亲自上?”
金池转过头来看着单飞琏,单飞琏笑嘻嘻和他对视,两人之间火花飞溅。
金池开口道:“单飞琏,我知道你。”
“嗯哼。”单飞琏表示理所当然,“谁能不知道我呢。”
金池说:“现在的你还打不过我。”
单飞琏双手抱头吹了一声口哨:“谁说的,那可不一定哦。”
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金池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现在我很忙,没空和小孩玩游戏。”
金池深深地看了单飞琏一眼,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单飞琏,我很欣赏你,但就算在如何欣赏你,触碰到了底线就不行,趁现在你最好赶紧离开。之后”
金池眯了眯眼睛:“把你杀了也说不定。”
单飞琏听完,哈哈大笑不停,等笑够了朝金池吐舌头:“你做好有本事说到做到。”
基努带着一群小蜜蜂们把风息他们带到跟前。
风息一行人摆成一排按在地上,基努向金池说:“我们刚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好跑掉了,没追上,想着找母亲重要些,就先把他们带过来了。”
单飞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喂!你们怎么全部在这,你们不是先回去了吗?”
司雷被人按在地上憋着气说:“单哥救命啊!他们虐待人啊,而且他们把风息和句芒都抓来当人质,句芒他”
司雷看着单飞琏手里的小树苗:“咦,句芒在你手上啊,那就好。”
单飞琏看了看手里的小树苗,想了一下,走下来,把他放在了风息的身边。
单飞琏转头跟金池说:“哥们,这些都是我队友,你要干啥?好好说话,先把人给放了。”
金池一抬手,按住他们的小蜜蜂往后退,禁锢他们手脚的蜂蜡也一瞬间融化,众人得到自由。
司雷等人揉着酸胀的胳膊骂骂咧咧,风息连忙抱起小树苗查看情况。
金池坐在上方,凝视着众人,眼神透露着不耐烦。
“你们把人藏在哪了,交出来。”
“我耐心有限,并且不想动粗,最好乖乖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金池的语言中似乎包裹着能力,他们被死死压在原地动弹不得,唯有单飞琏一人没有影响。
吴回实在忍不住破口骂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你们抓的我们,把我们关在一个地方之后,现在又要我们交什么人,妈的,脑子有病就去治!”
金池揉着脑袋,烦恼不已,啧了一声。
安全屋时限还有5分钟,句芒问陈闲:“那个金发美人是在找你吧,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陈闲揪着自己的头发,头发都快要薅秃了:“不知道啊,一见到我就喊我母亲,还要强奸我,我说我有对象还不信,异能也突然消失。”
句芒小心翼翼说:“那个,这个,现在的状况只能维持5分钟了,5分钟之后你在哪里消失就会在哪里出现。”
陈闲:“我靠!你这技能这么没用!”
句芒咳嗽了一声:“虽然,但是,这不是让你躲过致命一击了么?”
单飞琏挡在了队友面前,他注视着金池,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他手指微动,金池的头发无风而动,金池歪头,一道血痕落在了他的脸颊,鲜血汩汩流出,半张脸一瞬间被鲜血覆盖。
金池低着头,鲜血从下巴滴落至手心,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满手的血迹,勾唇一笑,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啧,小孩子就是脾气暴躁啊。”粘稠的血液糊的金灿灿的头发失去了光彩,经过氧化,血液渐渐变黑,脸上的伤痕已经痊愈,但头发上的血液却有着魔力一般,黑色在吞噬着金色。
单飞琏目光一凝,立马乘胜追击,却发现自己像背了一座大山一样无法动弹。
这是!
基努俯身看着单飞琏,他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问道:“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
金池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瞳孔半金半黑,两种颜色在他的眼珠里相互排斥又相互交融。
他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惫似的,斜躺在了床上,一只手伸出床边,拍了拍地上闭眼装晕的蓝夜。
“还在生气?好了,是我错了,给你赔不是,现在是正事要紧,先把母亲找到再说。嗯?”
蓝夜狠狠扇了金池的手背,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单飞琏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又加了一倍。
单飞琏一时承受不住,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在了地上。
金池看着单飞琏就算如此他的脊梁骨也是挺直的,满口称赞道:“真的很不错哦。”
金池玩弄着自己的长发说:“母亲啊,限你以最快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哦,从现在开始,每一秒落在单飞琏身上的重量就会在之前的基础上多加一分,很少人能坚持这么很久哦,一般十几秒就变成肉渣了。”
“不过,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金池伸出指头一一点过被压在地上的风息,司雷等人。
“今天的晚餐会是久违的馅饼吗?”
“啊啊啊,句芒快放我出去!”陈闲看着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单飞琏心疼的要死,“你提前把我放回去,不要等什么五分钟之后了!”
句芒手忙脚乱:“这样的要求还是
眼前是满目疮痍的大地,地上散落着被火烧焦的石块,天空被染成无尽的红,空无一人的土地上有一人正面目狰狞的拼命地奔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着他,可他的身后明明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
他不知疲倦的跑着,看着周围一成不变的环境,他感觉自己好像跑了很久,却又好像根本就没有跑远。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跑,可身体的本能却在害怕,警告他必须跑起来,跑出去,离开这里。
天空好像离得越来越近了,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天,一滴带着浓郁腥味的水滴落在了他的鼻尖,他用手一摸,手上一片血色。
下雨了。
他皱了皱眉,四周空旷无比,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况且,他不能停,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停下来就会被抓走。
于是他继续跑着。
一瞬之间,雨水倾盆落下,暴量的雨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被这血色的雨水淋得湿透,如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
但他不敢停止,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他索性闭上眼睛,凭着方向感继续跑着。
闭上眼睛后,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听觉一下子敏锐了不少。
他听到了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听到了自己脚步踏在土地上的咚咚声,听到雨落撞击地面的哗哗声,还有风的呼啸声。
他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自己跑了这么久一点都不累。
雨停了下来,他却仿佛在闭眼奔跑中得到了快乐,他不愿意睁开眼,也不愿意停下来,他想要一直跑,一直一直不停奔跑。
“陈闲,停下来。”
一道声音顺着风,钻进了他的耳朵。
是谁?谁在哪?陈闲是谁?明明周围只有他一个人才对。
他忽略掉声音,继续不停地跑着。
“陈闲!停下!”
声音像炸雷一样轰炸着他的耳朵,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一瞬间,他全身的鸡皮疙瘩冒起,恐惧,害怕,厌恶的情绪直奔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跑,跑,跑!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都在叫嚣着逃跑。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痉挛,大脑的求生意识却在告诉他必须立刻马上跑起来,只有逃跑,他才能活过来。
他试探着往前踏出一步。
“陈闲!!”
眼皮一道亮光闪过,随后到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雷声携着吼叫声攻击着他。
“陈闲!陈闲!陈闲!陈闲!”
他害怕地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低声求饶:“我不是陈闲,放过我吧,我好害怕。”
可雷声却越来越大,那道声音越来越狂怒,那声音不停地在嘶吼:“陈闲!!”伴随着激烈可怖的雷声,他的内心正在渐渐崩塌,
“陈闲,睁开眼。”
微风吹拂着他的额发,仿佛一双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微风携来的声音温柔细致,那声音安慰着他。
“陈闲,睁开眼。”
“然后,跳下去。”
!!!
他猛地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他正蹲在悬崖的边上,只要有人轻轻推他一下,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幽暗的崖底就像是一条潜伏的大蛇,正张着大嘴等待着他的主动落网。
他连忙往后退几步远离崖边,那温柔细致地声音却在不停地催促,让他毛骨悚然。
“陈闲,快跳啊,快跳吧。”
他摇着头,捂着耳朵,不听不听。
但那声音却能穿透层层阻碍,直击他的大脑。
“陈闲,陈闲,快跳啊,跳啊!”
他的不为所动让那温柔的声音渐渐失去耐心。
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为什么不跳!为什么!”
“为什么偏要离开我,为什么!”
“母亲!!!”
————
陈闲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浑身湿透的从床上醒来,醒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把做的噩梦全部忘光了,但身体仍然止不住的战栗。
眼前有些模糊,他跟随着身体的本能从床头柜上拿过眼镜带上,发现自己躺在在自家的卧室里。
陈闲耳朵一阵嗡鸣,他怎么会在他的家里?他不是应该?
咔嚓。
门从外被打开。
一个金色长发长的十分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牛奶,看见陈闲醒了之后激动地叫了一声,连忙把牛奶端进来放下,一下子扑进陈闲的怀里。
“老公!”
娇娆造作的声音让陈闲抖了一下,他的手下意识地推开扑过来抱住他的女人。
陈闲惊恐道:“你是谁!谁是你老公!”
金发女人眨巴着大眼睛,嘟着嘴,满脸幽怨地看着陈闲:“老公,我是你老婆金池啊,你怎么睡一觉就把我给忘了呢?”
金池强制性地把陈闲抱在怀里,却像小女人一样用拳头锤着陈闲的胸口撒娇道:“老公出差回来睡了好久呢,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但是怎么能才醒来就把我给忘了呀,我好伤心呜呜呜。”
陈闲浑身不自在,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空空的,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了,更重要的是!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个gay,根本不可能找女人,更甚至和女人结婚。
他使劲捏着自己的大腿肉,疼的他咬牙切齿都没有醒过来。
疯了,疯了,真的是要疯了,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金池拿过放在一旁的牛奶递给陈闲说:“老公给,这是你最喜欢的热牛奶,我亲手煮的的,你一定要喝哦。”
牛奶色泽鲜亮,奶香扑鼻,但却有一层油一样的东西漂浮在表面,晃动间能看见油下面白白的奶。
陈闲像是想到了什么,条件反射地干呕,一把推开金池的手,牛奶洒落在地上,香味更加浓郁扩散,瞬间浸满整个房间。
金池被杯子打碎的声音吓了一跳,埋怨地看了陈闲一眼,说:“老公,你干什么呀!”
陈闲推开金池往厕所跑去,他刚进厕所关上门,金池就在门外不停拍门叫喊:“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
陈闲抵在门口,再三确认上锁后,才敢离开。
他语气有些不自然道:“没事,我上厕所而已,你别一直敲门。”
隔着一道门,金池娇俏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变得有点像男人,她说:“好吧,老公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就叫我。”
陈闲没有回答,金池的身影一直映射在门上,她一直守在门外没有动。
陈闲打开水龙头,拿下眼镜,低着头,用手捧着水不断冲洗着自己的脸,试图通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些。
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他除了知道自己叫陈闲,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他唯一敢确定的是,他是百分百的gay,门口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他的妻子,他是绝对不会骗婚的。
陈闲抬头看向镜子前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白纸,面容消瘦,眼眶凹陷。
看着门上依旧倒映着金池的身影,回想着金池抓着自己时强劲的力量,在看看自己的小细胳膊细腿。
陈闲摊在了马桶上。
救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叮——
“好久不见啊!陈闲。”
一道声音凭空出现在空间内,带着久别重逢的亲昵。
陈闲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门外的金池听见动静,敲了敲门:“老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开开门!”
陈闲下意识反驳:“哦,没有,看见了蟑螂,已经被我踩死了。”
金池在门外遗憾地说道:“好吧,老公你快点出来哦。”
陈闲瞪着眼睛环顾四周,一个发着金光的小球凭空出现,小球动了动身体,露出用简笔画画出的简单四肢,同时球面上出现五官,他伸出手竖在自己的嘴巴上说。
“嘘~不用发出声音,直接在脑内和我对话就好。”
陈闲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本能的相信着眼前的这颗小球。
陈闲问:“你是什么东西。”
小球怜爱的从上到下地看了一眼陈闲说:“哦,我亲爱的宿主,你受苦了呀。”
陈闲皱了皱眉毛,满口的疑惑还没说出口。
小球飞到陈闲的眼前,用他的线条小手抵住陈闲的嘴唇,挑了挑眉毛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说来话长,我也不长话短说了。”
“杀了门口那个人,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了。”
“我是111,你最可爱,最忠诚的系统正在为你服务。”
“我是111,你最可爱,最忠诚的系统正在为你服务。”
陈闲耷拉着眉毛:“不信。”
111抵着陈闲的唇,双脚交叉悬浮在空中,一只手扶着额头,正在兴致勃勃的耍帅,结果陈闲嘴巴一动,111没扶稳,让111摔了一个踉跄,更严重的是,陈闲这个人竟然敢说不信?
111不敢置信,两只手捂着嘴巴,身上发出的光恨不得刺瞎陈闲的双眼,111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闲面无表情地说:“不”
信字还没说出口,陈闲的上下嘴唇就被111双手合住。
111欲哭无泪,只能瘪嘴哀嚎:“嘤。”
我的宿主好像不好骗了捏。
既然如此,111立马变脸,刷的一下,变得冷艳又高贵。
111悬坐在空中,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撑着膝盖,俯下身子凝视着陈闲问:“呵,你不信我,但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111自以为自己气场两米八,有着统领黑帮的教父气息,然而在陈闲眼中只是一个会飘会说话的发光土豆。
毕竟自己都结婚娶妻了,突然出现一个自说自话的发光土豆,并不能引起他内心的波澜。
陈闲对着发光土豆说:“土豆,不是,111。”看着发光土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陈闲立马改口。
陈闲试着说:“那个,杀人犯法。”
111眨巴着大眼睛,没有从陈闲说的话中反应过来,它跟随着陈闲说了一遍:“杀人犯法?”
陈闲目光如炬,点点头说:“是的。”
111噗呲笑了一声,它手指了指门上金池的影子,眯了眯眼睛说道:“你不会以为他是人吧。”
“就算他是人好了,杀了又如何,碍事又碍眼的东西。”
111满脸间都是对金池的厌恶与不耐烦。
陈闲沉默不已。
111继续迷惑陈闲:“我跟你保证,只要你杀了金池,所有的一切你都会想起来,到时候你不会怪我的。”
“你想一直这样吗?你想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吗?”
陈闲继续保持沉默。
111加大砝码:“别忘了,金池说你们现在是夫妻,那他会不会让你履行夫妻义务呢?”
111成功让陈闲抖了一个机灵,他想到他进来厕所这么久,金池也就一直守在外面不动,从这些行为就可以反映出金池如多么固执且占有欲强的人,想起金池那意外惊人的力量,如果金池强迫他,他能反抗吗?
但是,但是,陈闲说:“她一个女孩子,我”
陈闲脑袋空空,111一直在他耳边不停引诱:“陈闲,你必须杀了金池,他就是导致你这样的罪魁祸首,你难道不想找回记忆吗?”
“陈闲,你不会忘记了你还有一个爱人还在等你吧。”
陈闲猛地抬头盯着111:“什么!”
111眼睛转了一圈,心想难道突破点在这里?
111笑了笑说:“你忘记了啊,难怪呢,你交了一个小男朋友,现在因为你不在,每天要死要活的,哎呦,真是可怜哦。”
111满脸遗憾。
陈闲一把抓过111在手心,握着它说:“你说什么,我有男朋友,他是谁,他现在怎么样了?”
111摊在陈闲的手掌心说:“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男朋友叫单飞琏,如今生命垂危呢。”
陈闲在听到单飞琏三个字的时候,心脏明显抽痛了一下。
陈闲摸着自己的胸口,他这是在为单飞琏伤心吗?
111本来面上无表情,嘴里温柔深情地给陈闲诉说着单飞琏和陈闲两人之间的事情,但却突然停了下来。
“陈闲,你哭了。”
陈闲:“唔?”
陈闲伸出手,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欸,这是怎么回事,我”
111摇头道:“我从之前就看出了你可能是个恋爱脑,果然不出我所料。”
111直接了断:“杀了金池,你就能见到单飞琏了。”
陈闲吞了吞口水,握了握拳头,把111捏的嘎吱乱叫,他下定决心道:“行,我试试。”
111一个转身消失了,陈闲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深呼吸了几次,做足了心里准备。
一开门,对着金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婆!”
守在门口的金池露出灿烂的笑容等待着陈闲,本以为陈闲又会对他避如蛇蝎,结果没想到等来的意外之喜,高兴地直接蹦到了陈闲身上:“老公!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金池跳到陈闲身上,陈闲脸色一变,不过他立马反应过来,脸上仍然是笑脸盈盈,他拖着金池的屁股走到了客厅,把金池放在了沙发上,他摸着金池的头发问道:“谢谢老婆,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接一杯?”
金池蹭着陈闲的手,抱着陈闲的腰撒娇说:“我不喝,我就想和老公待在一起。”
陈闲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立刻软下来说:“哦,是我想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喝?”
金池立马起身说:“那我去给你接水!”
陈闲按住金池的肩膀,安慰道:“老婆最近辛苦啦,让我做点事情来犒劳犒劳你吧。”
陈闲信步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玻璃杯接水,用身体做遮挡,顺手捞过放在一旁的刀别在了裤腰上。
陈闲深呼吸,活动脸上的肌肉,转身笑脸盈盈朝金池走去。
陈闲走到金池跟前,递给金池一杯水。
金池高兴地接过,仰头喝了一口水,刚想和陈闲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金池张了张嘴,只能噎唔着几句气音,他愣愣地看着陈闲。
陈闲一刀割断了金池脖子上的大动脉,血溅满了他全身,溅脏了满地。
金池捂着不断涌血的脖子,抓着陈闲的衣服向他求救,眼眶里含满了泪水,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喷溅到陈闲头发上的血滴顺着头发丝滴落在了金池的脸上,像是一滴从眼角滑落的泪,金池睁着大眼睛,眼里失去了生机。
陈闲扔下刀,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他背过身,蹲在地上抱紧自己,不停深呼吸让自己放松。
“没事,没事,没事。”
“这是梦,这是幻境,这是假的,这一些都是假的。”
“忘掉,忘掉,忘掉。”
陈闲突然浑身抽搐,因为一只冰冷柔软的手捏住了他的后脖颈。
那只手如同钢筋一般捏着陈闲的脖子,迫使他扭过头,看见本来应该已经死亡的金池正靠着他的肩膀,金池眼睛睁大到极致,七窍流血,金色的长发尽染着鲜血。
金池眼珠转动,僵硬的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他张开大嘴,对着陈闲一字一句。
“你,逃,不,掉!”
一只大手从金池的嘴巴里伸了出来,手指飞动,像有眼睛一般在四周探寻着什么。
陈闲被吓傻了,呆愣在地一动不动。
眼看着手指找到了目标,向着陈闲的方向做出抓握的姿势,手越伸越长,渐渐露出手臂,肩膀。
有东西要从金池的身体里出来了!
陈闲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地抓扣着脖子后的手,从金池身体里出来的东西似乎是发觉到陈闲想逃离的心思。
放慢了出生的速度,如鹰爪般的手向陈闲袭来!
“陈闲,闭眼!”
一团亮光突然出现在陈闲面前,挡在了手和陈闲的面前。
111大喊:“快!拿起刀!砍向那只手!”
陈闲的眼睛被111的亮光刺激的泪流满面,暂时性失明,那只手同时受到了111的影响,陈闲咬紧嘴唇,在地上摸索着刀。
在哪里,在哪里,刀在哪?
“陈闲,快一点!撑不住啦!”111狂喊。
手指一痛,摸到了刀。
陈闲也不管自己的手是否受伤,拿起刀之后就开始狂砍,好像砍到了,好像又没砍到,陈闲不敢停。
咔嚓,咔嚓。
陈闲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随后迎面而来的一阵风,身体好像在奔跑,但却有些怪异。
他这是?
陈闲睁开了眼睛,他能看见了,自己确实正在高速运动,只不过更像是在贴地滑行。
“哟?您可终于醒来了。”熟悉的戏谑声响起。
陈闲惊喜叫喊:“111!”
111笑嘻嘻:“欸,是我,怎么,想我不?”
111突然出现的喜悦太令他兴奋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111,你之前去哪里了!”
111咳嗽了一声说:“情况特殊,我要躲着不能被他们发现,不过既然你已经醒来了,我就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你了,妈呀,跑了一路真是累死人了。”
陈闲接过身体的控制权之后继续跑着,他知道111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111沉声道:“陈闲,你尽量往阴暗狭窄的地方钻,按照我给你的地图,快一点的话,是能和单飞琏他们接上头。”
是的没错,就是钻,陈闲终于能变成动物的原型了,他现在正是一条小青蛇在迷宫似的蜂巢里钻。
陈闲的脑子里接收到了111给他的地图,地图上面一个青色小蛇图标正在复杂的地形图里飞速向龙卷风图标的地方移动。
然而在青蛇图标身后的不远处,一大推蜜蜂图标正朝着青蛇图标的方向聚集。
陈闲:
陈闲默默加快了跑,不,滑的动作。
后方洞穴里,金池闭着眼睛躺在石床上。
不久前,分明正在熟睡的陈闲突然变成了一条青蛇,眨眼之间就溜得不见踪影。
金池暴怒,以为是宋安的小把戏,立即派遣基努和蓝夜,让两人带队,一个去追踪陈闲,一个去堵宋安一行人。
而他自己却立马躺在陈闲睡过的地方,闭上眼睛,沉入了幻境。
这是金池的特殊能力,能对他标记过的人实施幻境,陷入环境中的人,陷入的越深,忘记自我的程度越重,等到了一定的程度,整个人都会成为金池的傀儡。
本以为陈闲这个人很好拿捏掌控的,结果没想到,陈闲竟然还有如此能力,或者说帮手?
金池能从底层爬到如今的高度,不仅因为自己的实力强劲,还有着敏锐的感知力。
金池的眼底闪烁着疯狂,他抬手招来一只小蜜蜂,附耳说了几句话,小蜜蜂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随后眼底的兴奋藏也藏不住,向金池告退后,颤动着翅膀飞远了。
金池扭了扭脖子,蓄势待发的翅膀撕破衣服向外延伸,一股威慑之力压得周围的小蜜蜂们不得不双膝跪地,以示臣服。
金池悬在半空,他张开双唇,发出一连串的声波,宣告着全体蜂们。
——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陈闲!
变成青蛇的陈闲还在到处往黑暗的地方钻,可看着地图的他发现,好像突然之间蜜蜂们变得狂躁了起来,四面八方的蜜蜂都在往陈闲的加速位置赶来。
111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告诉陈闲:“快!不要到处钻了,按照我给你画的线路,快点跑!”
巨大的蜂巢迷宫里,一条红色的路线出现在眼前,陈闲来不及感叹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之前不用,现在的他为了逃命,腰都快甩飞了。
蜂巢里的异动,异能者们也感受到了,司雷背着单飞琏腿肚子有些发颤:“喂,你们感受了什么没有?”
所有人立刻警戒围成一个圈。
司雷:“靠,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风息,因为他是这里最聪明最稳重,也是拥有预测能力的人。
风息抱着小树苗句芒,满脸凝重,说:“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风息。
风息一脸颓丧,怀抱着小树苗的力气加重:“我什么都算不出来了。”
句芒看到平日里沉着冷静,任何事都在掌握之中的少年,
在整个蜂巢的最深处,一个昏暗潮湿的洞穴里,常仪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小小年纪的常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关到这里之后,从一开始的顽强自救,到祈求同伴们来救援,到现在只想祈求异种们给她一口水喝。
但是没有一只异种,一个人来过这里。
就好像她被遗忘了一样。
她奋力嘶吼,她苦苦求饶,却无一人应答。
在这里,只有她的回声和呼吸声与她做伴。
在这里,她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她在这里过了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
忽然,前方传来响动。
有人来了!
常仪希望找到她的是她的同伴,如果是异种的话,那么她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会非常危险。
“小朋友,感觉如何?”
一种因为喉咙破裂,说话灌风而嘶哑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
常仪被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来人。
她警惕道:“你是谁?”
那个人没有回答她,继续自顾自的说话:“你的异能,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常仪感受到眼前的人带来的气息,是顶级捕食者的压迫。
那人一靠近就让他汗毛竖起,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人深处他的手,按在了常仪的头上。
常仪如同受惊的白兔。
“你到底要干什么!”常仪惊声尖叫。
“嘘!不要出声,乖乖听话,头晕是正常现象。”
那个人手指成爪,吸出了一个白色的光团后,放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咂了咂嘴,没有尝出任何味道。
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常仪,沉思良久。
等常仪再一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被救下来了。
睁开眼,眼帘的就是一团金色的毛发,仔细观看,还能在毛发中看见两个粉嫩嫩的小耳朵。
是辛巴!
常仪热泪盈眶,包住辛巴的头就开始嚎啕大哭。
小狮子正在给常仪检查身体,擦拭伤口。
正擦得仔细的时候,突然被人抱住摸头撸耳朵。
顿时敏感害羞的不得了,粉嫩的耳朵瞬间变得红彤彤的。
立马抬起头,远离罪魁祸首。
野兽一样金色的瞳孔,此时变得湿漉漉的,控诉着常仪道:“你别”
结果常仪嘴一撇,眼睛眨巴眨巴,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辛巴自暴自弃地变出了爪爪,给常仪玩弄。
有同伴在身边,常仪终于感受到了安心,她问辛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有没有受伤?他们其他人呢?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一连串的询问,让辛巴哭笑不得。
他看着常仪,眼神坚定又温和。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认真回答。
“我是通过我的鼻子闻到你的。”
“我没有受伤。”
“其他人我没有找到。”
“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死的。”
最后,他低下头十分愧疚的对常仪说:“对不起,当时没能救下你和风息。”
“我我还是太弱了。”
到最后极尽哽咽。
常仪不在意的说:“说什么呢,当时的那种情况,你能跑掉就代表我们能活着的几率会更大,不用给我道歉。”
常仪继续说道:“先不管这些了,先联系他们再说,娲越给的联络器呢?”
常仪在身上四处搜寻都没有找到,辛巴更是羞愧难分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把它给弄掉了。”
“现在怎么办啊?”
常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但嘴里的干燥和肚子里的饥饿,已经告诉她,她必须要补充水分和食物。
“你有水和食物吗?”常仪问。
辛巴摇摇头,说:“这附近有一条河,我们去哪里看看吧。”
常仪点点头,就着辛巴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小心翼翼离开了洞穴。
沿途上两人十分小心,生怕转身就遇到了异种。
但是路上非常幸运,周遭没有一点异种的痕迹。
等听到有河水流动的声音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谨慎又轻快地朝河流的方向跑去。
到达河流边上,看着干净又清澈的河水,常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解渴了再说。
这河水意外的清甜,带着一股蜂蜜的香味。
常仪转身朝辛巴招手,也想让他来尝一尝。
结果对上辛巴那冷漠又冰冷的,野兽对着猎物一般势在必得的眼神,再一次晕了过去。
“天高高。”
“月高高。”
“孩子回家找妈妈。”
“妈妈是孩子的心头宝。”
“谁敢动就全部吃掉。”
“天高高。”
“月高高。”
“妈妈和孩子玩捉迷藏。”
“孩子登高找妈妈。”
“找不到,找不到。”
“天高高。”
“月高高。”
“没有妈妈真无聊。”
“坏人把妈妈捉走了。”
“找出来,全吃掉!”
“全吃掉!”
宋安背着重伤朱佩准备离开,跟金池的这场交易,步步都让他神经紧绷,毕竟和异种交易,变数太大了,不过幸好,异种比人类讲信用。
背上的朱佩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常仪和常阳都不见了踪影。
还有辛巴。
一想到这,他就头疼的要死。
上级领导都是猪脑子,不把前线的人当人,十几岁的小孩都不放过!
但偏偏,偏偏除了他们其余人都是混吃混喝昏庸无能的鼠辈。
世界毁灭了算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算了,先赶快离开,救朱佩再说。
不过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还没出去,该不会……
“天高高,月高高。孩子找到妈妈了,为了妈妈不再跑,要把所有人都吃掉。”
“都吃掉!”
清脆的童声唱着诡异的歌曲,宋安提高警惕,高声震撼:“谁!”
轻缓悠扬的歌声停了一阵,突然变得急促锐利起来,并且有目的朝着宋安极速靠近。
歌声变得尖锐又刺耳。
“天高高,月高高。朋友登高告诉我,吃掉地上的野草,妈妈再也无处可逃!”
歌声从前方到后方,从左边到右边。最后是上面!
宋安甩手一团火。
歌声停止,四周变得静悄悄,只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错了,不对!
宋安环顾四周,大声道:“你们要的人我不是给你们了吗!你们老大也说了要放我们离开,你是在违抗你们老大的命令吗!”
没有应答。
宋安抬手抄起一团火焰道:“你们是要撕破脸皮吗?那就直接出来,我的火可是很久没有烧过异种了!”
宋安表面风平浪静,随时准备和人打架,但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一个人还好,受伤了死了都无所谓,但他背上还有一个朱佩,他就不能无所谓。
长时间的对峙,长久的沉寂。
宋安不敢放松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
滴滴答答的水声越来越响!
直到他的身后……
“宋安!”
35
这个声音,宋安他保证,就算他死了,他也不会忘。
宋安慢慢转过头,明明转头只要一瞬间,可他脑子里却在慢速回放以前的画面。
有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有他们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他的撒娇,他的可爱,他的手竟然还能回味软乎乎耳朵和手掌的触感。
所以
不会的。
宋安回头站定,从来都是蓬松耀眼的金色秀发如今被水打湿的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水,嘴巴瘪着,眼泪在眼眶打转,要哭不哭,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安。
“呜”
辛巴还没出声,宋安建立起的坚硬防护不攻自破。
他蹲下身子,放下朱佩,朝着对方张开双手。
下一秒,怀抱里就多了一个金色落汤小猫咪,被蹭的全身是水也开心。
宋安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异能帮人全身烘干,等人重新变成以往蓬松软乎乎的模样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辛巴一直把头埋在宋安的肩头不出声,宋安只好一直给人顺毛,等辛巴在他怀里软了下来,才抱着宋安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说:“我有点害怕。”
“发生什么了?你给我说一说?”宋安安慰道。
辛巴说:“在地上的时候,我的运气比较好,当时摘果子去了,所以没有抓到。”
“我不想当逃兵,所以我下来找你们了,但是我又把娲越给我的小人弄丢了,这里的路太复杂,为了躲避异种,我又迷路了,不过幸好我找到了常仪,她当时一个人昏迷在地上,她说她想喝水,我们又找到了一条河,结果常仪喝水的时候又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原来滴水声是因为这个,宋安想。
辛巴又说:“我好不容易把常仪给救起来,结果她又晕了,怎么喊都喊不醒。”
辛巴蹭了蹭宋安说:“我们快点回去吧,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辛巴话还没说完。
“不行哦,你们一个人都别想离开这里,嘻嘻。”
“谁!”
宋安立马抱起辛巴,带着朱佩躲到了角落里,他全身肌肉紧绷,眼尾带起一片火焰。
“呜呜呜,好感动,好感动,好感动哦!”
蓝夜和基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基努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呜,我也好想在母亲的肩膀上哭。”
蓝夜翻了一个白眼,说:“哭哭哭,我比你更想哭,人都能从手上逃走,废物!没用!”
基努悄悄反驳:“切。”
宋安打断两人的对话,满脸笑意地问:“各位,咱们不是说好了,放我们走的吗?”
蓝夜对着宋安没有好脸色,“人又不见了!是不是你搞得鬼!”
宋安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他连连摆手:“怎么可能呢,我可没这能力。”
蓝夜不管这些,“反正,只要把你们都抓了,一个一个杀,他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不是吗?”
宋安讨好的脸色一下子收住,他盯着蓝夜,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啊!!!”
宋安先发制人,一个猛冲,带着火焰的拳头砸在了蓝夜的脸上。
“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他那漂亮的蓝色头发在红色的火焰里熊熊燃烧,蓝夜崩溃大叫,一个劲地扑着他的头发,都来不及管他即将崩溃的脸。
他在地上打滚试图熄灭火焰,可火焰却越来越大,他的脸上开始出现裂缝,让他的五官四分五裂开来。
“不要!不要!”
蓝夜在地上扭曲爬行,宋安控制着火焰包裹住他的全身,蓝夜跪趴在地上保持着捂着脸的姿势一动不动,不再出声了。
宋安虽然有些不敢置信蓝夜就这样被轻松打败,但还是乘胜追击朝基努打去。
结果基努迅速展开翅膀,飞在了半空。
基努在上,俯视着宋安。
他面无表情甩手给了宋安一个风刃,那风刃越靠近宋安越大,宋安闪身躲避,却发现被钉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你!”
宋安看着飞在半空的基努,和近在咫尺的风刃,他决定硬接下这一招,他朝着基努甩了几个大火团,结果还没到跟前就熄灭了。
“怎么可能!我的火怎么可能被熄灭!”
宋安还未接受他的火焰被熄灭的事实,风刃就来到了跟前,他双臂交握挡在跟前,风刃一穿而过。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都被刀子划过了一番。
“噗”
宋安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跪倒在地上,全身都在疼,呼吸也疼,喘一口气更疼。
但他还不能倒下,他的身后还有人!
宋安废了老大的力气才站起来,平时清俊儒雅的他,此时全身破破烂烂的,全身上下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伤口都在渗血,过了一会就成了一个血人。
基努捏着鼻子,挥挥手,飞的更远了,他嫌弃道:“呕!好恶心,你们人类好臭,好脏。”
宋安试着动了一下,疼的龇牙咧嘴:“你在说什么屁话,那么多人不是你们吃的是吧。”
基努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道:“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们人类臭死了,很恶心,人类算是一种食物吗?吃人类是一种惩罚!不亚于被母亲讨厌的惩罚!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我们都不会吃人类一口!”
“什么?”
宋安听到这个回答,一瞬间耳朵嗡鸣。
基努似乎根本就不想要宋安的命,提到关于母亲的话题,憋着嘴巴哼哼唧唧,又哭了:“呜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又臭又恶心的人类,呜母亲为什么要跑,想带母亲一起回家,呜”
异种不吃人?
开什么玩笑?
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什么意思?
那他一直到现在都在为了什么?
他脑子一阵恍惚,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倒地,彻底昏迷了过去。
角落处,辛巴左瞧右瞧。
蓝夜倒地不知情况,基努似乎情到深处一直哭哭啼啼。
辛巴环顾四周,踮起脚尖准备悄悄离去。
基努却闪现在他身后,拽住他的尾巴。
露出大大的笑脸,甜蜜兮兮地,问,
“好久不见啊!小甜心!”
36
被抓住尾巴的辛巴,全身炸毛。
一个踢腿救下自己的尾巴,又一个后空翻落到不远处。
基努捂着脸控诉辛巴:“干嘛这么用力!很疼的欸!”
辛巴双手合十连忙道歉道:“抱歉!谁让你吓我,都说了不要动我的尾巴。”
基努脸上顶着一个大爪印,托起宋安和朱佩,他和辛巴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聊天,他问道:“人类的世界好玩吗?感觉你有点沉迷其中了呢。”
辛巴耸耸肩回了一句还好吧。
基努看了看宋安又看了看辛巴,歪着头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辛巴气死了,满脸羞愤,跺着脚道:“别胡说,我只属于妈咪一个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宋安,满不在意道:“本来想把他给杀了的,但我讨厌火,要是像蓝夜一样被烧到了毛,我就不好看了。”
辛巴平时最爱惜自己一身毛茸茸了,除了妈咪谁也不准碰!
妈咪可是要天天抱着他睡觉的!
基努一边想着如何凭自己把所有人都抬回去,一边和辛巴聊天:“要不是闻到你的气味,我都认不出是你,小老虎怎么变成小狮子了?”
辛巴冷哼了一声:“少管本大爷!”
基努背上背着一个,手上拖着两个,走了几步,累的站不起腰来,瘫坐在地上大声喘气:“唉,不行,不行,没有母亲在身边我太虚弱了,我让小蜜蜂们来搬人。”
基努问辛巴:“你呢?你准备去哪?”
辛巴蹲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浑身是血的宋安道:“你让小蜜蜂把我一起搬走算了。”
陈闲身体缠绕在单飞琏身上,悄悄伸出蛇头,观察着外面的状况。
洛宓的箭很准,娲越的盾也很牢固,司雷的异能也能有效镇住蜂们的行动。
但不够,洛宓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但还是有密密麻麻的蜂们在往这里不断聚集。
“111,现在要怎么办啊?”
陈闲焦急地问111。
无应答。
“111!111!你去哪了!想点办法啊!要死了!”
继续无应答。
“111!!!!!!!!!”
“嘘!嘘!”
111终于说话了。
陈闲都要哭了,“所以,该怎么办啊!”
111不耐烦极了:“你自己不会想吗?给了你那么多能力。你不会用吗?不会自己想办法吗?”
“111”
陈闲第一次见到111发火,一时手足无措:“我我”
“有异种在的时候,你少喊我!”
陈闲能感受到111是真的生气了,面对着因为自己而遭遇到危险的同伴们,他脑子里全是浆糊,整只蛇都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他能干什么?
金池发火发难是因为自己跑了。
单飞琏受伤是因为自己。
体育馆死伤的群众也是因为自己无用。
所有人如今的遭遇全部都是因他而起
这时候111又出来了,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行了,我知道你没办法,我已经帮你想好办法了,我也不要求你什么,之后一定要好好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111这句话一说,陈闲顿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上刀山下火海来表示自己的感谢之心。
陈闲发誓:“我一定百分百听你的,要我往东不会往西!”
话音一落。
地面开始剧烈晃动,大大小小的碎块坠落,砸落不少蜂。
金池维持着身形,质问身边的蜂:“发生什么事了?”
蜂也是一脸问号:“老大,不知道啊?咱们什么也没做。”
“啊啊啊啊啊!”
地面开始疯狂颤动,出现大小不一的裂缝,因为不停有石头下坠,蜂们全都落到了地面上,结果现在又有不少蜂跌入裂缝,不见踪迹。
洛宓,司雷两人一对眼,是个好机会!
洛宓的攻击越来越密,司雷通过声音,让落石越来越多。
几人看准时机顺势移动,风息背着单飞琏在娲越的盾牌下顺利逃走。
金池看见逃跑的几人,勃然大怒,疯狂地朝这边追赶,却偏偏被落石一砸一个准。
洛宓殿后,直到没有蜂追赶才奋力追上众人。
虽然逃脱成功,但更严重的问题来了。
地下肯定发生了地震,如果不能快点回到地面上,那么必死无疑!
风息在其他人的保护下,演算着逃离的路线。
死路,死路,死路。
死,死,死,死。
十死无生!
风息一直抱着怀里的小树苗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难道今天所有人都要留在这里吗?
风息不甘心!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有没有绝处逢生的办法!
“洛宓!司雷!往这边跑!”
洛宓听力好,一下就听见了夹杂在震动声的人声。
“是常阳姐!”
洛宓开心地告诉众人,“我听到常阳姐的声音了!有救了!”
风息也在这时算出了一条无生机的生路。
水!
“水!水!这里是不是有河!我们去哪里!”风息兴奋地大叫。
“往,往左边走!”
“常阳姐的声音也从左边传来,她也一定在哪里,我们冲!”
果不其然,往左边跑了不久,常阳姐就在河边焦急地大声喊:“这边,这边,快跑快跑!”
在常阳身边的还有人,除了陈闲,所有人都到齐了!
来不及说太多,常阳给单飞琏简单的治疗了一下,所有人全部入水,司雷带着单飞琏一起。
河水因为地震的原因变得湍流不以。
唯一的生机就是,随着地震的运动,顺着水流,冲到地面上去,但却危机重重,河面上会有不停坠落的石头,河下也有不少的暗礁。
幸好震感最强烈的时候已经停了,只要小心余震,小心行事就好。
宋安抓着辛巴不敢松手,因为辛巴一直很爱惜自己外表,如今在水里这样来一遭,回家了肯定又要折磨人一番。
宋安回头看着辛巴是否安好,结果转头却看到辛巴惊恐的表情,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辛巴把宋安用力一推,自己被一块巨石砸中,不见了踪迹。
“不要!!!”
宋安立马追上去,这时候比当时更强烈的震感来袭。
所有人被水搅的人仰马翻,等宋安再一次回头,早已没有了辛巴的踪迹。
37
地震停歇,一切尘埃落定。
众人顺着水流,逃出了蜂后的巢穴。
在一处地势平缓的河边,陈闲睁开了眼。
看着已经变回人类的身体,陈闲着急忙慌地寻找着单飞琏的身影。
虽然变成蛇的他已经尽全力地缠绕在单飞琏的身上,但他还是因为水流的冲击失去了意识。
不过他能在这里醒过来,那么代表其他人也在附近。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走几步路,就看到倒在一边的单飞琏和司雷。
陈闲跑过去,仔细检查单飞琏的伤势。
身上只有一些被石块划破的细碎伤口,单飞琏不能醒过来的原因,大概是体内伤,需要快速回到基地,对他进行救治。
一旁昏迷的司雷也哎哎呦呦的转醒。
看见完好无损的陈闲出现在他面前,司雷惊喜过望:“哥们儿,你还活着啊?”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希望自己死呢?陈闲无语的看着司雷。
司雷自知说错话,连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我没说你死的意思,我就想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陈闲刚要说出原因,111突然提醒他说:“别告诉他真相。”
陈闲停顿了一秒,低下头,扣着自己的指甲说:“哦,当时突然发生了地震,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然后我就趁机逃了出来,我慌不择路,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河的附近,然后就这样逃了出来。”
陈闲不愿意说谎,随便说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我们去找其他人吧,他们应该也就在这附近,单飞琏他也需要治疗,找到人之后,咱们快点回家吧。”
司雷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况且单飞莲的伤也很重要,于是赶忙背上单飞琏,和陈闲一起出发去找人。
幸运的是,众人都没有被水冲散。
两人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已经醒过来的众人。
常阳正在为伤势最严重的朱佩优先进行治疗,四肢断裂的她,现如今能正常行走了。
宋安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司雷和陈闲两人,招手让人过来给他们烘干衣服。
常仪也配合着他姐姐给众人进行着治疗。
但她发现,自己的力量小了很多。
她的力量是时间,她能控制伤口的那一块区域进行时间回溯或者,时间加速。
平常一个小伤口,不到十秒的时间就能全部愈合。
而现在,娲越的大腿上有一个不浅的划伤,按照平时的速度,一分钟之内伤口必定愈合。
但现在,治疗的时间已经超过五分钟,娲越的伤口只到了不流血的程度。
常仪面色发青。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异能去哪儿了?!
娲越看出了常仪的不对劲,他也有些疑惑,常仪的治愈能力,可以说无人能敌,治疗他腿上的划伤,根本不必费很长的时间。
而如今,常仪在他这道伤口上已经治疗了很长的时间,效果却实微乎其微。
娲越注意到了常仪的惊恐。
他安慰道:“小常仪,你大概是累了,回去了好好休息。”
常仪抬了抬嘴角,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点了点头。
众人都修整完毕,聚集到一起,准备回营地,然后回家。
陈闲看了一圈,发现没有辛巴的踪影。
他问:“等一等,辛巴人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司雷也问道:“对呀对呀,小猫咪人呢?”
其他人沉默不语。
“不是,你们怎么不说话?”陈闲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最先绷不住的是常仪:“辛巴,呜,辛巴他被石头砸中了,没有逃出来。”
“什么!”
陈闲和司雷看向宋安。
宋安面试一如往常的儒雅,他朝两人笑了笑,但陈闲从他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看到了崩溃。
宋安没看到尸体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但现如今,他的身边有更多的人需要他保护,他必须先把这些人安全送到家,他才能来找属于他的小朋友。
有着风息带路,以最快的速度朝基地移动。
一路上,到处都是倒塌的树木,各种动物尸体,土地四分五裂。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地震。
但这地震来的实在是蹊跷,亚马逊森林根本就不在地震多发中心,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地震。
陈闲到111当时跟他说的话,心下一沉。
几人很顺利的回到了基地。
驻守基地的成员也因为地震的发生叫来了救援。
等陈闲登上返回的直飞机时,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来到这里时,和单飞琏一起坐飞机时的样子。
那时的他对前路一无所知,虽有些迷茫,但眼里全是拼劲和冲劲。
调戏他,让他害怕就躲在身后的单飞琏,眼里也全是征服世界的狂妄和桀骜。
有单飞廉和111在身边,他什么都不怕。
可谁知,一步错,步步错。
好像一切错误的源头都是因为他消失不见,掉落在蜂后的巢穴中开始。
单飞琏依旧在他身边,沉睡时俊俏的眉眼如画,好像下一秒就会醒来,也好像会永远沉睡。
直升机缓慢升高,陈闲趴在窗上俯瞰着地球上的绿宝石。
惊奇的发现,森林里随处可见都是因为地震而造成的地裂,大小不一,数量多到数不清。
“这个地震这么厉害吗!”陈闲惊呼。
要知道,亚马逊森林是很大的。
正在驾驶直升机的成员听闻后说道:“你们可不知道,地球真的要完了!”
“根本就不会发生地震的亚马逊森林发生了地震,带着周遭的国家,死伤不可估算。”
“就那个樱花国,整个岛都要被震没了!发生地震的时候,那个着名的火山又喷发了,随后又是一个有史以来的超级大海啸!”
“那个海啸你是不知道,高度有四五十米,真是遮天蔽日!一些小岛国直接淹没!”
“所有国家沿海地区全部都淹了,几十万人就这样一命呜呼,还有几十万人全在逃命,咱们国家沿海地区的人们都在往内陆走,樱花国幸存的人也都在往别的地方跑。”
“这次,真的,真的!”
“全部都要死了!”
38
金池挪开压在他身上的石头,从废墟里出来,发现自己精心打造的洞穴全部毁于一旦,自己的小蜜蜂部下死的死伤的伤。
金池接受不了,狂抓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柔顺漂亮的金发,变得既干枯又毛躁,手上一抓一大把。
金池气得头晕眼花,美丽的金发一瞬间变成了黑色。
“死蛇!你给我滚出来!我今天不把你的皮扒下来,包蛇汤喝,我就不是金池!”
金池的声音传的极远,都震碎了他身边的石块。
远处,一条颤颤巍巍的绿色小蛇,扒开压在身上的石头,小心翼翼,满含抱歉地“嘶”了一声。
金池快速锁定绿色小蛇的位置,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它的面前,抓着小蛇的脑袋按在地上,眼神里全是疯狂:“蓝夜,基努,喜欢什么味的蛇汤?咱们今儿可得好好饱餐一顿。”
绿色小蛇疯狂扭动身躯想逃跑:“小金蜂,对不起嘶。”
“就是一个巢穴嘛,我赔给你就是了嘶。”
绿色小蛇满脸讨好。
“再说了,也全不是我的错嘶。”绿色小蛇试图甩锅
“有一半的责任,在那条臭鱼身上嘛嘶!”
“什么?那条臭鱼也来了?”
金池被绿色小蛇的一句话拉回了神志。
“死臭鱼,躲着干嘛?快点滚出来嘶!”绿色小蛇愤怒大喊。
“你又让我背锅,回去后我一定要告诉妈妈,让她惩罚你!”
“切,蠢蛇,闭嘴吧,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掉价!”
咚!咚!咚!
一个蓝色的身影从角落里蹦了出来。
最映入眼帘的是超长的透蓝色鱼尾,鱼尾上点缀着饱满玉润的珍珠和贝壳装饰,尾巴的颜色从上到下,由深到浅,极致的蓝色,极致的美丽。
如海藻般,美丽华丽的蓝色秀发批在脑后,同样是珍珠,贝壳,外加海星点缀其间。
上半身是人类的男性身躯,但偏偏长的却是一张娇弱美丽的脸庞。
碧绿色的眼珠死死盯着小蛇。
人鱼出来的一瞬间,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低,金池和绿色小蛇身上瞬间附上了一层冰碴。
“臭鱼!你蛇大爷要冻死了嘶!”绿色小蛇动动尾巴,敲碎了身上的冰,顺便殷勤地帮金池也敲掉了。
金池的脸色比冰块更寒冷,一手幻化出的尖刺对准了人鱼,一只按着蛇头的手更加用力。
“你们两个现在必须给我一个能让我放过你们的解释,不然今晚就吃蛇肉炖鱼汤!”
人鱼冷哼一声:“呵,威胁谁呢?你以为我想来?你以为我怕你!”
金池眯着眼睛,握着尖刺的手微微用力。
“哎呀哎呀!是妈妈喊我过来的!”小蛇拉架。
金池手一顿,满脸不可置信。
小蛇说:“本来睡的暖烘烘的嘶,突然听到妈妈叫我了嘶,说让我到这里来嘶,我一瞬间就精神了嘶,直接飞过来了嘶。”
金池看了看周围残破的环境,杀心又起“飞过来?”
小蛇瘫成一团:“钻一半,飞一半嘶。”
金池转头看向人鱼,歪了一下脑袋,要听解释。
人鱼没好气地说:“是的,我也收到了妈妈的信息,不然你以为我喜欢来这个鬼地方!”
“好耶,人都到齐了呢!”
基努兴奋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几人回头,看见基努肩上扛着衣服破破烂烂的蓝夜,脚边蹲着一直黑金相间的毛茸茸。
辛巴用爪子揉了揉耳朵,朝众人挥爪打招呼:“你们都在啊!”
“啊!小甜心!”
小蛇挣脱金池的束缚飞身缠到了辛巴身上,蛇头搭在辛巴毛茸茸的头顶。
“呼呼,小甜心,你和以前一样舒服!”
小蛇暖呼呼的昏昏欲睡。
人鱼蹦哒着来到了基努身边,戳了戳一直不醒的蓝夜,问道:“他怎么了?”
基努回道:“他的头发被烧了,伤心到自闭了,不用理他。”
“啊?我还特意带来了咱们刚更新的珍珠膏给他呢,既然他没醒,就给你吧。”
“珍珠膏是干嘛的?吃的吗?”
“不是,是涂在毛发上的,让毛发又柔又亮。”
“那有啥用,又不能吃。”
“你不要我就带回去了,多的人要呢。”
“哦,随便。”
蓝夜……
随便个屁!
“我要!”
蓝夜垂死病中惊坐起。
“啊!蓝夜你终于醒了!”基努惊呼。
蓝夜从基努身上跳下来,抢走人鱼手上的珍珠膏,挖了一大坨涂在自己的头发上,嘴里念念叨叨。
“该死的用火的,最好别落在我手上,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去喂鱼!”
“咦,我不吃人,恶心!”人鱼连连摆手。
其余人一见面都在开开心心的聊天。
除了金池。
“小甜心,你的毛依旧暖呼呼嘶,好舒服嘶。”
“当然了,妈咪最喜欢的毛,天天都在保养呢。”
“哦?用的什么保养的嘶?”
“鱼鱼的珍珠膏!”
“那我这一身鳞片,我也想保养嘶。”
“你去找鱼鱼要贝壳膏,我之前看鱼鱼经常用这个抹他尾巴上的鳞片。”
“啊,死鱼太冷了嘶,我不想去,你帮我要一罐呗嘶。”
“可以。”
金池:……
金池看着他干枯又毛燥的头发。
他……也想要珍珠膏。
“鱼鱼你还有贝壳膏吗?”辛巴带着小蛇来到了人鱼面前。
“哦?小甜心,你要贝壳膏做什么?珍珠膏用完了吗?”
“不是我,是蛇蛇,他也想用贝壳膏,他说他的鳞片需要保养。”
“哦?”人鱼冷眼看着缠绕在辛巴身上的绿蛇。
人鱼思考了一会儿,冷哼一声说:“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用他的蛇胆来换。”
小蛇忍无可忍,直立起身子,对着人鱼露出尖牙:“死鱼!你不要欺蛇太甚嘶!”
“以后你的贝壳膏,我全包。”
“什么意思嘶?”
“意思就是说,不要你花钱,想要多少有多少。”
“嘶!”
人鱼一脸傲娇:“你还不知道我的贝壳膏卖的有多贵吧。不信你问问小甜心。”
小蛇低头看向辛巴,辛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确实很贵,我答应了鱼鱼一些要求才买的起的。”
“那只蓝蜂呢嘶?”
蓝色冷喝一笑:“我什么时候缺过钱?”
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想睡觉,除了穷就是穷的蛇蛇下定决心。
“好!一言为定嘶!”
“所以珍珠膏多少钱一罐啊嘶?”小蛇问蓝夜。
蓝夜想了想说:“我买一次一般买十罐,可以用一月有余,大概是一罐蜂蜜。”
偷听墙角的金池表示很便宜。
“外加五箱金银珠宝吧。”
金池吐血,便宜个屁!
“那鱼挑的狠,颜色没有光泽不要,有磕碰的也不要,麻烦的死。”
虽然很有钱,但因为以前穷怕了,根本不敢用钱的金池打断众人的交谈。
“既然我们在这里齐聚,那么我们就商量一下如何把母亲抢过来!”
“蓝夜,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最差!”
“你的贝壳膏没收!”
39
众人回到基地,已经过了一星期。
灾难带来的的损失无法估量。
几十万人流离失所,治安管控越发艰难,各地区有不少难民滞留,吵架斗殴,争夺地盘,偷窥行窃,层出不穷。
大批难民睡在各区市政厅,讨说法,讨房子,讨补偿。
本来这一切都甩不到异安局的头上,但是,就在一天前的夜晚,市政厅大堂被异种袭击,死伤超过200人。
异安局一时被顶上风头浪尖。
属以万计的难民冲进异安局,砸了异安局的招牌,占领了异安局的前门和大厅。
有些顽劣之徒,甚至冲进他们的房间,抢夺他们的物品。
成员们想阻止,那些人就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
“天呐,不得了啦,异能者杀人了!异能者用他们的能力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百姓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道!有没有公平啊!”
“我的妻子,我的儿子,我的母亲,全部都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看看你们住的什么地方,看看你们吃的什么东西,再看看我们住在哪里,我们吃的什么?”
“你们住在高楼大厦,吃着人参燕窝鲍鱼,珍贵的食品多到给狗吃,狗都吃不完。”
“而我们呢,家园被毁,流离失所,吃着地上捡来的垃圾,喝着无法处理的污水!”
“你们现在住的吃的喝的都是用我们老百姓的钱,我拿回我的东西,我犯了什么错啦?”
“家人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这个视频在网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浪,虽然很快就下架,但根本就拦不住在私下的传播速度。
宋安为了稳定人群,主动让出异安居局大楼,最后的底线就是不得打扰所有成员,不得进入所有成员的住所。
宋安的消息一出,大批难民往异安局跑来,所有人争夺地盘都争疯了。
落后的一些难民,发现异安局实在挤不进去之后,纷纷效仿首位发视频的人,大闹在各地的有关政府机构。
宋安的上级打爆了他的电话。
“宋安,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谁让你做这种蠢事的,你一个人开了先河,你让我们怎么办?”
“那些难民,你让他们闹就是了,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他们敢做出什么事情?你不理他们,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消停了,等事情过去之后之后,就让他们乖乖回家,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你这样做,你让下面的人怎么做人?你让上面的人怎么做人?”
“宋安,我看是不是给你的权利太大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做这样的事情?上头怪罪下来,你要让我怎么交代?”
“宋安,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没有上级的批准,你怎么敢做这种事儿的?谁给你的权利?啊?谁给你的权利?”
宋安目光沉沉,对着上级就问了一句。
“我就想知道一件事,那个在市政厅杀了200多人的异种,是从哪里来的?”
上级愣了一下后,气得破口大骂。
“从哪儿来的?老子还想问你从哪儿来的呢?你他妈你是谁啊?你是异安局的局长,你他妈还问我异种是从哪里来的?你是被那些难民给打破脑子了吗?”
“蠢钝如猪!宋安,当初我提拔你做上这个局长的位置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挺聪明挺识相的人,怎么才短短时间内,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宋安的语气毫无波澜:“一只吃人的异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市政厅,杀了两三百人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我们异安局找不到一点关于它的线索。”
“只知道它是一只恐怖又凶残,专门吃人的异种。”
宋安喃喃自语道:“领导,好奇怪啊。”
上级领导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去了一趟亚马逊之后,整个人就疯魔了,是不是吸了太多森林里的瘴气,把脑子给弄坏了?”
“你已经不适合再做异安局的局长了,过几天我会派新的人过来,你就这样滚蛋吧。”
说完,领导挂断了电话。
宋安握着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辛巴吃冰淇淋时的照片。
他还记得那是他捡到辛巴之后,第一次带他出去玩,辛巴好像对这个世界极其陌生一样,对任何事情既新奇又害怕,只敢躲在他的身后。
最后,他只好带着他买了一个冰淇淋,当时辛巴吃的满脸都是,他觉得辛巴的样子很好笑,就把他给记录下来,准备之后嘲笑他。
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时机,他也把这张照片一直设为屏幕壁纸。
现在,他看着照片中辛巴迎着夕阳,因为吃到美食而露出的笑脸时。
终于支撑不住,泪如雨下。
他死死地拽住手机,拳头用尽全力砸向墙面。
墙壁被敲的巨响,而抢了宋安隔壁房间的的,是一家四口。
听到这声音后,立刻破口大骂。
“敲敲敲,敲什么敲?有没有点规矩!有没有点礼貌!”
“真是无语了,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些烂人。”
宋安跪在地上,全身燃起火焰,那是他体内抑制不住的愤怒,向外溢出。
同时,他眼里又流着痛苦的泪水。
为什么,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他一个都留不住。
陈闲蹲在地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单飞琏,数着他的睫毛。
他最近才知道单飞琏的又长又浓,像个小扇子一样。
看着单飞琏的睡颜,他掰着手指算日子,一二三四五六七。
单飞琏已经昏迷七天了。
宋安对单飞琏挺好的,他住的地方是有专属电梯,没有专门的电梯卡是进不来的。
所以,虽然陈闲对外面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因为一直在照料单飞琏,所以也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
他陪着单飞琏一直躲在他们的小家里。
常阳来了一天又一天,明明所有的伤,她已经治疗完毕,但单飞琏就是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常阳对此挠秃了头发,连陈闲发现常阳有些消瘦了。
其他人都来看望过单飞琏,但好像都有很着急的事情,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常仪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她也只是静静的坐在陈闲身边陪着单飞琏。
等陈闲累的睡着,她又悄悄走了。
陈闲每天都要为单飞琏擦拭身体,平时一顿饭就要吃几斤牛肉的他,如今却要靠着营养也续命。
看着身形日渐消瘦的单飞琏,陈闲附上身亲了一口。
“快点醒过来吧,我的小睡美人。”
40
金池勉强弄出一块干净的区域,搬来一块大石头作为他们的桌子。
蜂,鱼,蛇,虎,六只围坐,一齐商讨救母大计。
鱼鱼抢先举手:“先等一下,我要干了,咱们能移桌到水里去吗?”
为了保护鱼鱼不变成小鱼干,众人遂移动到水里继续讨论。
金池主持大局:“远道而来的鱼鱼和蛇蛇还不知道目前现在的情况,现在就由我来为你们解说一下。”
金池先说:“我们初来地球的时候不是很熟悉,在还在对地球进行探索的时候,我突然感知到了母亲的存在,于是让远在家乡的小眼帮我探查了一番。”
“你们猜怎么着?”金池卖了一个关子。
“母亲她变成人了!并且失忆了!”
鱼鱼:=?Д?=
蛇蛇:=?Д?=
虎虎:☉_☉
蛇蛇看向虎虎,问道:“你怎么不惊讶!”
虎虎一边狗刨一边说:“他一出现,我就知道。”
这回轮到金池:=?Д?=
金池瞪大了眼睛:“那你,那你”
虎虎不想说谎,对着金池的眼神充满歉意:“当时我还想在人类世界多玩一会,不过现在还是算了,我还是回家和妈咪还有朋友们一起玩吧。”
蓝夜哼哼一笑:“逗弄异安局那群傻子很有趣吧,他们到现在是不是以为你们死了?”
虎虎用爪子挠了挠鼻子,又挠了挠耳朵,最后转头哼了一声。
“我都让他们摸爪爪,摸毛了,所以算扯平了。”
鱼鱼只露出眼睛和额头在水面,他咕噜咕噜吐了几个泡泡,问道:“那咱们有什么大计划呢?”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金池。
金池怒而拍桌:“我们现在是在商讨,到商讨是什么意思吗?不是我一个人出主意,你们所有人都要参与!”
鱼鱼慢慢地沉入水里,自己跟自己玩着追泡泡的游戏。
蛇蛇不喜欢水,盘在石桌上双眼迷离,昏昏欲睡。
虎虎眼神飘逸,一点一点向后靠,最后加入了鱼鱼的游戏。
金池恶狠狠地看向蓝夜和基努。
此时的蓝夜正在给基努的毛发上抹着没有上交的贝壳膏。
金池:……
金池沉默,金池愤怒,金池掀桌。
“都给我坐好!”
众人迅速归位。
金池把蛇蛇捋吧捋吧,拉得贼直,像一跟树枝。
让众人想起了被恐怖老树婆控制的惨剧。
鱼鱼举手:“咱们水漫金山,直接淹了他们,然后顺利救出妈咪。”
金池反驳:“不行,母亲淹死了怎么办。”
鱼鱼一脸懊恼。
被拉得紧绷绷的蛇蛇扯着嗓子喊:“我直接钻过去怎么样?”
金池反对:“你看看你钻到这里的下场!我的巢穴全部被你毁了!赔钱!”
蛇蛇呜呜,哭着闭嘴了。
蓝夜邪恶一笑:“咱们旧计重施,母亲绝对会被人类出卖并且抛弃的。”
金池满意点点头:“确实是个最好的方法。”
“那我们到底该如何做呢?”
这时虎虎举手道:“蜂蜂们你们忘了一个人哦。”
“谁啊?”
“那个单飞琏啊!”
“啊!他!”
三只蜂相视一笑。
鱼鱼连忙追问:“谁啊谁啊谁啊!”
金池说道:“和咱们争夺与母亲一起睡觉的人,母亲特别喜欢他,有他在,咱们就不想和母亲一起睡觉了。”
“不行,不可以!”
“杀掉!杀掉!”
虎虎一脸认真道:“咱们要从他下手才可以。有什么好办法呢?”
“啊,我知道,人类很喜欢始乱终弃,我让小红鱼去诱惑他,让妈咪知道人类的丑陋,肯定会抛弃他来找我们的。”鱼鱼认真道。
虎虎思索:“单飞琏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这个方法很困难。”
“而且妈咪竟然对一个人类这么感兴趣,真让我惊讶。”
这时候的金池却哼哼一笑:“你们还是太弱了,我早就已经下手了。”
“哦?”虎虎疑惑。
“现在只需要在把信息加工一下,然后传到母亲的耳朵里就可以了。”
“嗯,把地点定在哪个地方呢?”
“亚马逊森林是肯定不行了,鱼鱼的海洋也不大好,蛇蛇的话又太远了。”
金池指着虎虎。
“那就小甜心你吧,就在你的地盘上,长白山!”
“我?”虎虎惊讶。
蛇蛇一脸生无可恋:“想折磨我就直说,没必要做的这么肮脏!”
鱼鱼心驰神往:“有温泉的吧!我要泡温泉!”
蛇蛇斜了一眼鱼鱼:“温泉?可以可以,我一边跑温泉一边吃鱼肉了。”
“你!死蛇,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呵,臭鱼,好心提醒你,你到好还骂我!”
一鱼一蛇一声不对付就开始打了起来。
蓝夜早就看出不对劲,拉着基努和虎虎跑远了。
只有慢半拍的金池,被两人溅起的水花弄的浑身湿透。
金池好不容易弄干净的毛发被毁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两个巴掌把一鱼一蛇拍进墙里。
随后起身朝外面飞去。
“走,去小甜心家吃鱼头蛇肉汤!”
41
长白山脉,隐蔽的洞穴中,活水循环的温泉池里。
一条几十米长,树干粗的巨蛇,一圈一圈缠绕着,漂浮在温泉池上,正在打呼噜。
这条蛇全身碧绿如翠,洞顶上通过岩缝照射下来的光透在他的身上,宛如加了一层细闪,如同绿宝石,耀眼得很。
这时,池地传来晃动,绿蛇早已习惯,俨然不动,没有任何被打扰的迹象。
在不远处水面上,冒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小气泡。
一条蓝色的人鱼破水而出,仿佛携带着金光,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干净利落的跳到了蛇的背上。
蛇蛇感觉身上一重,迷蒙地眨着眼睛,悠悠地转醒。
它滚动身体,试图滚落身上的重物。
“喂死蛇,别乱动,我快要掉下去了。”
蛇背上的人鱼开口骂道。
蛇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好歹是停住了继续滚动的身体。
人鱼坐在蛇蛇的身上,用它的尾巴尖一点一点拨动着水面,一边吃着从水下抓来的温泉虾。
蛇蛇的蛇头靠近,张开他的大嘴,表示需要投喂。
人鱼冷哼了一声,不过看在蛇蛇愿意让自己坐在他的身上的份上,分了一半的虾给蛇蛇吃。
一蛇一鱼围坐在一起吃虾的场面,竟然过分的温馨。
洞口处传来异响,一蛇一鱼转头望去。
一只体型硕大的黑金巨兽踏着风雪走了进来,雪覆盖在他身上,如同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威风凛凛。
不过它胸前贴着的金,蓝,红,三只不同颜色的蜂,想佩戴着三朵花,严重损毁了他的威严。
一进入温暖的地方,巨兽胸前的三只蜂就马不停蹄的飞走了。
三只风在空中颤颤巍巍地飞驰,随后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等蜂的身体接近两米长,翼展接近十米的时候,双双遁入温泉池,泡在温暖的池水里,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三只蜂的到来,空间变得拥挤。
蛇蛇嫌弃着嘶了一口:“咱们商量好了嘶,除了我以外,你们都不准用原型下水嘶。”
三只蜂听闻,只好慢慢沉入水底,随后漂浮上来的是已经变成人形的金池,蓝夜和基努。
蓝夜一个翻身就滚到了蛇蛇的身上,抢走了人鱼身上最后一只温泉虾,放进嘴里,咔吱咔吱地嚼着。
基努只露出鼻子和嘴巴以共呼吸,金池游到岸边,靠着岸长叹了一口气。
三只蜂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
“终于活过来了。”
变回幼小体型的辛巴靠了过来,用爪子掠起温泉水泼在金池的身上,帮助他快速恢复体温。
金池一脸享受,说道:“谢谢小甜心,如果能用你的爪爪给我按一下背就好了。”
辛巴给了金池后背一爪子,留下一个深深的爪印,
“怎么样?你喜欢吗?舒服么?”
金池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忍下一口老血。
等他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主动报告着任务进展程度:“万事俱备,现在只需要等待母亲乖乖落网就好咯!”
这边,因为冷处理的缘故,全国各地乱成一片,网络上骂声一片,甚至直接开启零元购。
被抢夺的商家报警却无法,这一举动,甚至鼓励了更多的人,是难民不是难民的都开始了零元购。
这下无法坐视不管,出了武警部队强力镇压,镇压的后果往往是越压抑不住的愤怒。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异种爆发了。
全国各个地区大规模的出现异种,偏偏很巧的是,异种都出现在难民聚集的地方,异种大规模的诡异虐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这种行为竟然离奇般的,让大街上没有任何人在闹了。
街道上又恢复了以往平静与祥和。
陈闲日日夜夜守在单飞琏的身边,除了上厕所,吃饭睡觉都不离开半步,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履薄冰。
司雷又来看了几回,每次来,嘴巴都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什么单飞琏不在,全校的女生都在哀怨,他们的男神为什么还不来上课?
什么他不在之后,才知道他哥有多不容易,天天跑上跑下的,肚子都瘦没了,肚子没了,他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发出技能的,难道拍屁股吗?
陈闲被司雷的插科打浑逗得连连直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司雷今天穿着一身黑,平常怎么都要趴在单飞琏床边的他,现今隔了有五米远。
陈闲有些困惑,招呼司雷靠近一些。
司雷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好久都没有洗澡了,身上全是臭味!”
说完,看了一眼手机,“哎呀,原来都这个时候了,我今天还有很多活没干完呢,我就先走了,我之后再来看的哥。”
说完,马不停蹄,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雷一走,整个空间又陷入了寂静。
这时,亮晶晶的111突然转身出现。
开口对着陈闲道。
“哦,我可怜的宿主,你瘦了好多啊!心疼死我了,呜呜。”
陈闲垂着眼睛,没理。
111飘在陈闲面前,满脸心疼和忧郁:“怎么办啊陈闲,单飞琏好像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
这句话直接让陈闲应激。
他的眼神偏执又疯狂,明明是笑着的,双手却死死扣着111的身躯。
“111,你就是在开玩笑,对吧?”他笑得痛苦又悲凉。
111丝毫不在意陈闲的发疯,他安慰陈闲道:“陈闲,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
陈闲愣住:“等什么?”
111一脸恨铁不成钢道:“等你来找我!”
“什么”
“人类治不了单飞琏,你忘了还有我吗?”
“我是谁?我是无所不能的111。”
111背着手,看了一眼陈闲,失望摇摇头:“我等了这么久,等你来找我,你真是一点觉悟也没有,真是,唉!”
111飘到单飞琏的面前,看着单飞琏明显瘦削的脸庞,满脸责怪地看着陈闲,错怪道:“你看看,你看看,单飞琏都瘦成这样了,真是心疼死我了。”
“111,你是不是可以救他!”
陈闲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希望。
111回答:“那是当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需要你付出一点点代价。”
“没关系,代价很小,小到微不足道,小到一下子就过去了,很快。”
42
“小朋友,感觉如何?”
“你的异能我还是第一次见。”
“嘘!不要出声,乖乖听话,头晕是正常现象。”
常仪惊恐地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二点。
又是这个梦。
常仪呆坐了几分钟,轻声下床,开门就看到了又睡在客厅的姐姐。
她从姐姐房间里拿出被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搭在常阳的肩膀上。
茶几上四处散乱着书籍,最上面是《人类大脑》《人体器官》,手边拿着的竟然是《简易符箓绘制》,找不到治疗单飞琏的法子竟然开始玄学了吗?
小兔子形状的夜灯闪着微弱的光,照亮着这方圆之地。
最近常阳为了治好单飞琏,可算是想尽了办法,甚至都开始看书了。
而且外面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忙,但独独她,因为她的异能,只能像一个废人一样,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来吧来吧,你的宿命就是如此。”
“来吧来吧,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
“那就到这里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
常仪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发现她睡在了沙发上,身上盖着的是姐姐的被子。
姐姐已经离开了。
她又做那个梦了。
常仪的头突然开始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人撬开了她的脑袋,剧烈搅动着她的大脑一样。
常仪疼到全身痉挛,她滚下沙发,朝着门口爬去。
泪水打湿了她整个小脸。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双手抓地。
“姐姐,救命!”
!!
常仪又一次睁开了双眼,不过这一次醒来是在会议厅。
常仪迅速起身,之前头疼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弯腰抱头,但现在不疼了。
不远处的常阳听见声响立马跑过来抱着常仪,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还好吗?还哪里痛?”
骄傲又飒爽的常阳看着自己瘦巴巴的妹妹,忍不住落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该怎么办啊。”
常仪回手抱住姐姐,小脸靠在常阳的肩膀上安慰道:“我没事。”
双眼却观察着四周。
几乎所有异能者都在这里聚集了,但周围到处都是拿着枪的人,他们成一个圆形包围着异能者们。
常阳看到了不远处的陈闲,甚至还在昏迷的单飞琏都被抬过来了。
陈闲抱着单飞琏警惕着四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陈闲不安。
常仪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常阳抿了抿嘴说:“你还不知道,宋安被卸任了。”
“什么!”
“那现在的情况是…”
“上头直接派了一个新的局长过来,今天就是局长的接任仪式。”
常仪看了看四周:“这么大阵仗吗?”
常阳讥讽一笑:“没有异能的猪罢了,这是给自己安全感呢。”
常阳话音一落,周围拿枪的人们迅速站直,大门向外打开,一个穿着西装,头微秃,大腹便便,面带微笑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径直走向主位,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替他拉开椅子,等他落座后,又迅速退到一旁等待指示。
中年男子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右手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黄色的扳指,笑脸呵呵地朝众人打交道。
“你们好,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就是接任异安局的局长,我姓李。”
李局长停顿了一番,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无人作声。
李局长的笑意更深了一分。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马抬上了一个箱子。
李局长打开后看了一眼,十分满意。
他抬眼看向众人说道:“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份礼物。”
说着把箱口转向了众人。
众人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一箱子的黄色手环。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疑惑道。
李局长笑而不语,避而不谈,他先是说道:“不管宋安局长定下的规矩是什么,既然我来了这里,我做了局长,那么,我也有我的规矩。”
“首先第一点,不管在哪里看见我,都要喊一声李局长好,是最起码的尊重!”
李局长的脸色一变,狠戾泛着精光的眼神一一扫过所有人。
“今天念在你们是初犯,就不惩罚你们了,之后如果再犯,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底下有人已经开始不屑,“你算个鸟啊。”
“呵。”
李局长眼神向右一扫,持枪的人立马围上刚才发声的人。
那人丝毫不惧,还跟身旁的人有说有笑:“真好笑,他们不会觉得这样就会让我们害怕吧?”
他朝离他最近的人伸出了一只手,拿枪的人停顿了几秒,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人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的异能去哪儿了?”
李局长听到后哈哈大笑,“哈哈哈,真的如他所说,真的成了,你们没有了异能,不就是个普通人吗?”
李局长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拿下!”
其他异能者不敢相信,纷纷出手尝试,结果真的如那个人所料异能不见了。
“可能不可能,我的异能呢?我的异能去哪儿了?”
“滚滚,别碰我,你他妈是谁呀?你敢碰我?”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所有异能者都被压制着跪在了地上,手上被迫戴着一个黄色的手环。
李局长宣布道:“从今天开始,所有人没有上报,不得解开这个手环。”
李局长嘿嘿一笑:“虽然你们自己也解不开就是了。”
“这个手环到底是什么!”
李局长心情很好,解释道:“你们这些异能者在宋安的领导下待惯了,无组织,无纪律,需要严格管教,这个手环能压制住你们的异能,带上手环的你们和普通人无异,解开手环的唯一时机,就是杀异种的时候。”
李局长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眼里全是讥讽和嘲弄。
“你们这些人,像畜牲一般,拼命的产生自己的价值,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吧。”
李局长看着那些人疯狂地砸,拉,扯手环,就是弄不开的样子,心情十分舒畅。
“畜牲就是畜牲,有点能力以为能爬到主人头上?做梦!”
43
李局长带着人甩手而去,走之前还要羞辱成员们一番:“我已经帮你们把无关群众给赶出去了,你们这些人真是无用,废物,垃圾。连这些人你们都制服不了,竟然还让他们住进来。”
他重重地拍着桌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他们能进来的吗?”
李局长放话。
“你们今后可得好好表现,不然的话,你们随时准备滚蛋,国家的人口这么多,多的是人做事,不缺你一个。当然,如果你们要走,这个手环一辈子也别想取下来!”
他转了转自己的黄色扳指:“我为了异安局今后更好的发展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则,今天晚点的时候会全部发送到你们的手机上,里面的每一条规则,你们都得认真诵读并且背诵。我会一个一个检查。”
“之后的每一周我都会进行异能能力测试,有进步的赏,没进步的罚。”
说完后,带着一众人气势昂扬地走了。
等李局长走之后,整个会议室都炸了。
“什么啊!哪里来的狗屁局长,哪有一来就给人这样的下马威,直接把我的异能给封了。”
众人都在对异能被压制感到焦虑。不少人嘀嘀咕咕。
“草,这个破手环到底是怎么做的?这样跟囚禁我有什么区别?”
这时,一直在角落里的风息走了出来,他说的话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静默。
“这个东西是蜂蜡。”
“什么东西?蜂蜡?那是什么。”有人疑惑道。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蜂蜡是什么,但是和风息一起去过蜂后巢穴的人都知道。
司雷一拳砸向地面,不敢置信道:“蜂蜡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手上?”
“所以说在我们四处追寻异种踪迹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异种狼狈为奸。”
“所以说在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躲在后方嘲笑着我们的不自量力?”
司雷越说越激动。
“他们还是人吗?把宋局长逼走了不说,现在又用蜂蜡来控制我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陈闲走了出来,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
“大家听我说,放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继续待在异安局,以李局长的为人,我不知道他能做出多少令人作呕的事情。”
“另一条路就是去找宋局长,他可能有办法帮我们解决蜂蜡这个问题。”
这时候洛宓走上前问道:“你知道宋局长现在去哪里了吗?”
陈闲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宋局长走之前他跟我说过,他要去找一个人,如果我们有什么困难,就去他的家,通过他家的电话联系他,他会回来的。”
听了陈闲的话之后,有些人已经放弃。
“宋安都已经不是局长了,他能帮助我们什么呢?起码我呆在异安居,虽然李局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吃穿住不愁,况且我的异能也不强,只能做一些后勤保障工作,就算再怎么为难,也不会为难到哪里去吧。”
有些人犹豫不决。
“虽然宋局长平时待我们很好,但是他确实已经不是局长了,没有什么权利,而且现在宋局长行踪不定,不一定能找到他。
况且我觉得李局长不可能就这样轻松的放我们离开,就算能让我们离开也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而且我们现在靠着异安局发的工资生活的很滋润,离开这里,为了一些不可实际的自由,确实不靠谱。”
所有人似乎都有了自己的抉择。
风息率先走到了陈闲的身边,句芒一直跟在风息身后,风息去哪他就去哪里。
常阳几经犹豫,最后还是抱着常仪走了过来。
随后司雷,洛宓,朱佩,娲越都纷纷走过来。
随后是长时间的静默,再没有一人走向陈闲。
陈闲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没有人愿意冒险抛弃安稳的生活,就算被捂住嘴巴,束缚住双手,斩断双脚,就算只能在别人脚下苟延残喘。
就算没有自由,但他安稳,所以他们只求安稳。
曾经他也只求安稳,但如今的情况,哪里还有安稳呢?他们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陈闲准备带着众人离开,这个时候吴回拦住了陈闲的去路。
陈闲看见吴回眼神一闪,以为他是改变了主意,愿意和他们一起走。
结果吴回只问了一句话:“辛巴去哪里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这句话直接把陈闲问得一愣,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吴回抓着风息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们一行人去了亚马逊,独独辛巴不见了,你说你不知道,是在说笑吗!”
“你走开!别扯他!”司雷推搡着吴回。
吴回松开了陈闲的衣领,警告陈闲道:“最好辛巴的失踪和你们无关,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陈闲喘了一口气,对着吴回的背影喊道:“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异安局?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吴回的脚步没有停留,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接下来我们要去收拾东西吗?”一旁的洛宓问道。
“不要收拾东西,直接走。”陈闲的眼神变得坚毅。
“我已经找好了车,直接从后门出去。”
“啊?情况有这么紧急的吗?”
司雷示意陈闲让他把单飞琏放在他的背上,让他来背。
几人脚步匆匆,往后门走去。
陈闲带领着队伍转了几个弯后,突然停下来,意示成员们不要动。
后门有李局长的人守着。
“他派人守着后门干嘛?是知道我们会跑吗?”司雷道。
那两个黑衣人双手持枪,围绕着后门来回走动一直在巡逻。
“啧,麻烦了,我们的异能被封了,他们有枪的情况下,我们不一定能打过他们。”朱佩沉稳说道。
“我们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风息一直在想着逃跑的计划。
“我来吧。”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陈闲出声了。
“你有什么办法吗?”司雷问。
陈闲从怀里拿出一支手枪,不,不是手枪,按照外形来说更像是一把滋水枪。
这是他的蛛丝枪。
本来通知陈闲来开会的时候,他没想带这把枪,但是通知说所有人必须参加,就连昏迷的单飞琏也不能幸免。
陈闲一时气不过,想着把枪带上,到时候给那个新上任的局长来一枪。
不过没有教训到局长,教训到他的手下也不错。
陈闲悄然前进,躲在后门不远处的草丛里,对着巡逻的两个人砰砰两枪。
蛛丝快速弹射,张开两张大网密不透风的包裹着那两个人,两人还没来得及喊救命,附着在蛛丝上的毒液就已经让他们昏迷。
陈闲向后招了招手,招呼着同伴们快速离开,等确保所有人都上车后,陈闲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一蹬脚迅速跑走,跑上风息开来的车,眨眼之间,消失在道路上。
陈闲等人走后不久,大腹便便的李局长带着他的助理走了过来,助理摸了摸被包裹在人身上的蛛丝。
转身对着李局长恭恭敬敬的道。
“领导,真的如上面的所料,陈闲这个人不一般。”
李局长满脸可惜的看着蛛丝,又看向陈闲最后逃跑的方向。
“多好的实验对象啊,抓起来说不定实验就能有所突破了。”
“算了,不急,先让他们跑一会儿吧。”
“对了,把这两个人拖回去带给那个东西,趁着人还没死透,给它吃点新鲜热乎的。”
44
陈闲和风息交换位置坐上了驾驶座,他开着车在路上左拐右拐,在路上绕了许久之后,才从一个小路离开。
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偏远的郊区。
车停靠在一个破旧的独栋别墅前。
陈闲率先下车在周围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一个人之后,其他人才依次下车。
这栋楼房伫立在荒郊野外,四周都是农田,离得最近的房子,相隔也有七八百米。
洛宓环顾四周哇了一声:“宋安竟然在这里有一栋房子?”
陈闲拿出钥匙开锁,道:“这不是宋局的房子,是我买的。”
“啥?”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虽然这个别墅又小又破,墙皮开裂,杂草丛生,但怎么说一个别墅也要个大几百,陈闲怎么买得起的,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你骗我们,根本就联系不上宋安!”
洛宓惊呼。
陈闲低垂着眉头,满脸歉意道:“抱歉。”
等所有人进入房子里后,陈闲才说出了实话。
常阳有些不满意,问陈闲道:“那你把我们带出来是为了什么呢?你有什么目的?”
她怀抱着常仪呈警惕的模样:“我可告诉你,我们现在没有了异能,什么都帮不了你。”
“如果,我能解开这个手环呢?”陈闲目光沉沉。
“你…什么意思!”
陈闲走向被放置在沙发上的单飞琏,伸出手轻轻地摸着他的眉眼。
他沉声道:“你们既然愿意跟着我出来,就代表是不愿意受人束缚的,我会帮你们解开这个手环,只需要你们陪我去拿个东西。”
朱佩皱着眉头追问:“在哪里,什么东西?”
陈闲的眼神透过窗外,看向了远处,眼睛里疯狂快要抑制不住。
“在长白山,至于什么东西,你们就不必要知道了。”
其他人好像终于发现陈闲他变了,曾经活泼开朗,温柔又温润的陈闲如今变得死气沉沉,只有在单飞琏的身边才有一丝人气。
众人四目相对,已经有决断。
司雷上去给了陈闲一巴掌,怒骂道:“这点小事,整的像强迫我们一样,绕这么大一个弯,你就算直说,我也会帮你的。”
洛宓双手抱臂,哼了一声:“去长白山抓点兔子吃吃吧。”
朱佩微微一笑:“我还没去过长白山呢,去玩玩也好。”
娲越话少,只是捏了一个小人给他,那个小人穿着厚厚的冲锋衣,装备齐全。
风息轻笑:“长白山,那里可是修行的好去处。”
句芒举手欢呼:“去玩雪喽!”
常阳思考了一下道:“我可以去,但常仪她就算了吧,她的身体不好。”
“不!我要去!”常仪打断常阳。
常阳试图劝说:“你去干什么,那里很冷,你之前头疼到晕过去你忘记了吗?”
常仪却以往反常,坚决要去。
没办法,常阳只好答应。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陈闲自认为和他们不算熟识,本来以为不会成功,没想到。
陈闲强忍下眼中的酸涩感,嘱咐众人好好休息几天,别墅里什么都有后,背着单飞琏进了其中一间卧室。
他先把单飞琏安顿好,打了一盆热水给单飞琏全身都擦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因为怕单飞琏的肌肉萎缩,又从头到脚按了一遍。
按摩可是一门技术活,等按到他全身都是汗后,自己才去快速冲了一个澡。
陈闲在洗澡的空隙,111突然出现在单飞琏的面前。
看着干干净净,连指甲都被修剪整齐的单飞琏,111心里一阵怪异。
这就是爱情吗?
陈闲擦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碰巧看到111正在往单飞琏的怀里钻。
陈闲赶忙跑去,一掌拍开111:“111,你干什么呢!”
111被拍的成了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哎呦,要被你拍散了!”
陈闲窝进单飞琏的怀里,抱着单飞琏的手臂道:“他的怀里只能有我!”
111稳住身子,翻了一个白眼:“呵,谁喜欢,想当初我可是……”
“可是什么,抱着和你一样的土豆?”陈闲吐槽。
111不跟陈闲计较,翘着二郎腿漂浮在空中,才开始说正事。
“明明你完全可以欺骗他们,假传宋安的消息,让他们陪你去长白山,为什么要告诉他们真相呢?”
陈闲闻着单飞琏身上的清香道:“我不喜欢说谎。”
111戏谑道:“嗯…不喜欢说谎啊,确实呢,只是不喜欢说谎,但不会把话说完呢。”
“他们还不如继续留在异安局呢,起码还可能有条命在不是吗?”
陈闲沉默不语。
111缓缓叹了一口气:“陈闲啊,我真是没高估你,我就知道我选你准没错。”
111继续问道:“不过,你能具体给我说说你对单飞琏的感情吗?毕竟我真的很好奇,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懂呢。”
陈闲无所谓道:“就是喜欢啊,第一眼就喜欢啊,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111疑惑:“嗯…喜欢到为了他放弃自由,置自己于危险之中?你们哪里来的这么深的感情的?他有为你付出很多吗?我觉得你付出的更多一点,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陈闲道:“感情的事情,为什么要讲公平啊,我喜欢,我愿意,我不悔,就行了,你这个发光的土豆懂什么?”
陈闲似乎来了兴趣:“你们那边,都是和你一样的发光土豆吗?你们是由什么主脑制作出来的吗?还是两个发光土豆生一个小发光土豆啊!”
陈闲越问越兴奋:“还有你们的工资有多少啊?你今年多少岁啊,你有交过对象吗?你有喜欢的发光土豆吗?”
果然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111捂住了陈闲不停突突突的嘴。
“我的错,我再也不问你了,你也不要问我了,就这样结束可以吗?”
陈闲不打听出来不甘心:“不会吧,你不会和我一样这么大年纪了没谈过吧。”
111忍无可忍:“有!我谈过四个红黄蓝绿的发光土豆,你满意了吧!”
陈闲这才意满离:“哼哼,我就知道,咱们111的魅力这么大,没有谁不会为你倾倒。”
111给了陈闲一脚:“睡觉吧你!”
45
陈闲把头埋在单飞琏怀里不再做声。
他紧紧依靠着单飞琏,只有一小半肌肤贴着他不甘心。
他变成小蜘蛛如之前一样窝在他的锁骨处,趴在他的额头上。
又变成青蛇缠绕在单飞琏的脖子上,腰上,大腿根部。
都不满意。
只有变成人形趴在单飞琏的身上,让他的手紧扣住自己的腰,才善罢甘休。
“呜……坏蛋单飞琏,现在都不主动抱我了,等你醒了,你看我给不给你抱!”
陈闲头搁在单飞琏胸上,气呼呼地咬着他的肉,最后又心疼,只能舔。
所以他没发现,单飞琏的睫毛轻微动了一下。
但在一旁的111却发现了,他挑了挑眉毛,终于对单飞琏起了一点兴趣。
有趣,竟然能凭自己的能力与金池对抗,没想到啊。
111回忆着单飞琏这个男人,他对单飞琏没啥印象,本以为只是一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人类,陈闲和他搞在一起只是消遣内心的寂寞罢了。
但起码是个好工具人,所以他也乐得陈闲和他搅在一起,甚至通过他给予了陈闲很多帮助。
但没想到陈闲还是一个重情之人,人都这样了,还不离不弃。希望这个男人不是不可控因素。
111谨慎贯了,他眯了眯眼睛,要不,直接把他…
“喂!111,你又盯着他干什么!你不准看,他是我的!”
陈闲起身,把单飞琏整个脑袋抱在怀里。
自从单飞琏昏迷之后,陈闲就像恶龙守着财宝一样,任何人不得接近,不得触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半步。
现在的陈闲就像炸毛的猫一样对着他凶,是警惕性高了,这么敏感吗?
111像往常一样翻了一个白眼:“就你把他当个宝。”
陈闲捂住单飞琏的耳朵,和111对战:“嫉妒就说!没人要的土豆!信不信我把你切成土豆丝!”
“你!”111被气的要死,整个光球都变成了愤怒的红色。
“哈!就算变成了番茄还是没人要!”陈闲继续点火。
111后退一步,向后蓄力,一个俯冲,如同陨石砸地球一般,砸向了陈闲的腰。
“噗!哎呦,我的肾,111我要把你锤成番茄酱!”
陈闲把单飞琏放好,盖好被子,掖上被角,幻化成青蛇模样,一蛇一番茄,砸的房间框框直响。
其余人已经分配好了房间,各自休息去了。
娲越是个手艺人,主动跑进厨房,想看看有没有吃的,想为成员们做一顿丰盛的饭菜,结果打开冰箱,娲越平静的脸庞,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厨房碰碰卡卡一阵乱响,最后娲越看着满桌到饭菜,内心松了一口气。
不容易啊,不容易。
成员们闻到了香味,纷纷赶到饭厅。
看到一大桌的饭菜眼睛闪闪发光,可等看清具体的菜式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沉默了。
陈闲来的最迟,看着成员们站在饭桌前一动不动,好奇的走上前去。
“怎么了,怎么了,娲越做的啥好吃的?”
“哇!好大一桌……”
“番茄和土豆???”
餐桌上起码有十几个菜,番茄炖土豆,番茄土豆丝,番茄土豆片,土豆番茄片,土豆番茄丝,土豆泥,番茄泥,土豆汤,番茄汤……
最最重磅的的是桌子的最中间的盘子上,放着一个巨型番茄和一个巨型圆土豆,娲越似乎为了摆盘精致,给番茄和土豆身边放了很多小番茄和小土豆。
陈闲看到这个一口气直接喷了出来,他的大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宕机,直到111疑惑的飞上前,看清桌上的东西。
看着111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陈闲顿时回过神来,噗呲一声,笑得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
“哎呦,救命!救命!我要死了!”
陈闲打了先锋,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憋不住笑,连娲越也都羞涩一笑。
“冰箱里只有这两个,没有办法。”娲越耸耸肩。
111无语,看着陈闲为了憋住笑意,脸都憋红了。
111飞到了最中间的那到菜上,站立在土豆番茄之上,手叉腰。
无所谓,他会发光︿_︿
陈闲笑够了,打了点饭,要了一点番茄炖土豆,准备回去陪单飞琏了。
思考了良久,询问了所有人后,那道重磅大菜也被他拿走了。
111坐在他肩膀上,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拿这道菜是为了羞辱我吗?”
陈闲惊恐万分:“怎么可能呢?”
“我只是看你太孤单,找两个伴罢了。”陈闲嘟着嘴道。
“切。”111冷哼。
陈闲坐在床边,就着单飞琏的脸还有身体,吃了整整两大碗米饭。
吃完后下去,主动洗了所有人的碗筷,收拾了厨房。
打开冰箱,发现塞满整个冰柜的番茄和土豆已经不想笑了。
卖他房子的大爷人也太实诚了吧,说留了一点自家种的东西,真就是亿点。
回到房间,111已经和番茄土豆和平共处了,甚至两个都啃了一口,并表示番茄比土豆好吃,番茄是甜的,土豆没味。
陈闲没理111的自娱自乐,抱着单飞琏去了浴室,他现在已经能轻松抱起单飞琏了,虽然有单飞琏瘦了的缘故。
浴室里有浴缸,等浴缸放好水,测好水温,才把脱光光的的单飞琏放进去,顺便自己也泡了进去。
轻车熟路地给单飞琏洗了头发和身体,看着单飞琏就算瘦了也令人垂涎的身体,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
等一切结束,陈闲全身红彤彤地趴在单飞琏身上喘气。
他细细碎碎地吻着单飞琏的耳垂和下巴,摇了摇屁股,想贴的更近一些。
他用舌头撬开单飞琏的唇齿,去汲取最深处的气味。
“嗯……哼……”
单飞琏安静地闭着眼睛,任由陈闲对他的掠夺。
两人就这样吻着,直到水凉了,陈闲才退出来,看着单飞琏红肿的嘴唇,陈闲十分的满意。
哼着小曲儿给单飞琏擦干身子,到了床上,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陷入了沉睡。
46
单飞琏最近有些苦恼。
他觉得他也是假的,这个世界也是假的。
不然的话,他不敢相信眼下正跪在地上侍奉他的人和白天在学校碰见的是同一个人。
那个左拥右抱,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的狐狸精。
哦,还是个男狐狸精。
事情是这样的。
高一开学的时候。
单飞琏作为一个高一新生,早早就到了教室。
单飞琏从小就长得又高又帅,成绩好,人品好,在学校一直是风云人物。
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可以说卡车都装不下。
可以这么说,只要他一出现就是众人的焦点,他还从来没见过人气比他还高的人。
但那一天,在他又拒绝了一次别人的告白后,那个女孩还没来得及伤心难过,周围的人开始狂奔,一边跑一边说:“快点快点,陈闲和金池他们去打篮球去了,你快点,慢了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那个女生嗖的一下跑得飞快,一下子就看不见人影了。
从来没受到过这种待遇的单飞琏:……?
单飞琏心里有一些微妙的涩感,倒也不是嫉妒,只是意外罢了,竟然能这么受欢迎。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肯定有比他长的好看的人,所以也只是意外。
随后他转身离开了。
但在那之后,好像开启了什么奇妙的机关。
每一次被女孩告白的时候,那个人总能出现在他身边。
“单飞琏,我喜……”
“啊!!陈闲和田辛去小卖部了!”
咻——飞速跑走。
“单飞琏,我……”
“啊!!陈闲今天和基努在一起,啊啊啊啊啊啊!”
咻——不见踪影。
“单……”
“啊啊!陈闲今天又和金池在一起,我要死了!!”
咻——只剩下一地灰。
单飞琏:……
很好,几次三番,他倒要看看,陈闲到底是何方神圣!
单飞琏快步向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
因为他过人的身高,轻而易举地挤进了最前方。
中途被不少人拉扯,踩脚。
“喂!你这么高,我看不到了!”
“挤什么?先来后到不懂吗?”
单飞琏厚着脸皮挨骂,就是不走,其他人看他脸这么帅的份上,也就放过了他。
单飞琏定睛一看,什么啊?
单飞琏也就看到了一个背影,也就一个黑色头发的男生和一个金头发的男生,那个金发男生的头靠在黑发男生的肩膀上。
什么啊?两个好兄弟坐在一起?
这很受人欢迎吗?
不是,学校不管吗?
那个男孩满头金发也不管吗?
那个金发男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单飞琏一眼。
随后回头,起身摇着黑发男孩的手臂,似乎说了什么,黑发男孩宠溺一笑,仰起头,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
这什么!
单飞琏感到心脏骤停,随后愤怒,悲伤,无力这些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四肢发软不能站立,只能蹲下来大口呼吸。
周围的人因为这一吻瞬间沸腾。
“啊啊啊啊啊!我终于等到了,守得云开见月明!功夫不过有心人,呜呜…”
“虽然陈闲和金池很甜,但我更喜欢他和佘蛇,呜呜…”
“他和于鱼才是天生一对!”
“和蓝夜才是!”
“还有基努!”
“你们把小甜心放在哪里?”
“小甜心才是正宫,呜呜…”
争执声吵的单飞琏他耳朵都要炸了,他离开人群,躲到一旁,深呼吸试图缓解心脏的疼痛。
怎么回事?心脏病?
他没有遗传史啊!
单飞琏尽力不去管那些情绪,那些人和自己又没有多大关系,自己伤心愤怒个什么劲呢?
但他自己跑的远了,那些人好像故意一样,频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上学路上能遇到,吃饭能遇到,去小卖部能遇到,上体育课都能和他们碰到一起。
那个黑色头发的男生,身边的人天天不重样,红黄蓝绿四个颜色头发的全部集齐,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制造彩虹呢。
天天在他面前亲亲亲!
亲嘴巴,亲脸颊,亲鼻子,亲耳朵。
亲亲亲,他亲他的,你心脏疼个什么劲儿啊!单飞琏无力地锤着他的心脏。
呜……应该要亲他的啊!
嗯?住脑!
单飞琏你这只猪,你在想什么!
那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狐狸精,池塘里养着五颜六色的鱼!
你什么颜色都没有,哪里来的竞争力!
什么竞争力!你又不是同性恋!
不!你就承认吧,你被他吸引了!
你要做他池塘里的鲨鱼!
放屁!
单飞琏颓废的抓着他的头发。
呜…他就是一只脆脆鲨。
从那之后,单飞琏下定了一些诡异的决心。
每天早起贪黑的锻炼身体,在网上学穿搭,学做发型,甚至向老母亲请教了一下护肤,买了一堆瓶瓶罐罐,天天抹脸。
效果十分好,单飞琏能感受到收到的情书是之前的一倍了。
很好,根据他调查了一周的情况,陈闲会在星期三放学后独自一人在图书馆看书。那个时候他的身边没有五颜六色的鱼。
是个好机会!
单飞琏拿出重金买来的香水,喷了全身,确定头发丝上都是香味后,双手插兜。
咬钩子去了。
………
单飞琏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花板。
滋滋作响的声音响彻整个卫生间。
他在庆幸,庆幸放学了,这个时间段没有人。
单飞琏揉捏着身下人的耳朵,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点了点眉眼间的小痣。
单飞琏有些心疼:“吃不下就算了。”
那人摇了摇头,抬起眼睛甜甜笑了一下。
一个深咽,单飞琏一时不查。
“哎呀,脏,快吐出来。”
“不要。”他摇了摇头,对着单飞琏伸出了舌头给他看,“已经吞下去了。”
那人眼尾带起一片羞红,大口喘着气,嘴角一片湿意。
单飞琏一把抱住那人的身体,头埋在他肩上,耳朵脖子连着红了一大片。
“陈闲,让我做你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