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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要惹我生气。”

我握紧拳头,耳边忽的响起母亲去世前的哭泣,一种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我淡淡地说:“知道了,我挂了。”

挂掉电话后,我招手拦了一辆的士,黎秋意的学校距医院有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二十分钟不到我便到了黎秋意的学校,这是我第一次来他的学校。

学校位于商业街的附近,周围是热闹拥挤的人群,以及裹着香飘飘味道的各种美食从小贩摊上传来。

黎秋意就读的学校与我不同,或者是说与我们这群处在金字塔顶尖的人不同。

他就读的学校是一个公办重点高中,而我就读的学校则是一个私立的贵族高中。

当时他选择读这所学校时可没少把父亲高兴坏了,无不例外,父亲觉得黎秋意懂得吃苦耐劳,十分欣慰地夸了又夸。

我不屑地噗嗤一声,黎秋意是父亲的心头肉,掌中宝,他做什么在父亲的眼里都是对的。

我插着兜朝学校的大门方向走去,在走到一半时,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大门旁种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人,他眉眼俊美,简单的黑色运动装和一双银黑色球鞋愈加称得他全身散发着的朝气蓬勃的少年气。

是赵然岐,他来这的目的显而易见。

我立即沉下脸,正欲抬起脚向梧桐树走去时,一道身影奔向了赵然岐。

我站在原地,眯起眼盯着赵然岐怀中的黎秋意,他扬起脸,脸面泛着浅浅的微笑,害羞的跟赵然岐说话。

赵然岐紧紧地抱住黎秋意,眉眼舒张,一看就是心情好的不行,他揉着黎秋意的头发,笑着回应黎秋意的话。

啧,原来这就是赵然岐所谓说得向着我吗,真他妈搞笑。

不再对主人忠诚的狗一脚踹掉好了,它会成为丧家犬,然后可怜兮兮地寻找另一位主人,我漫不经心的想着。

最后,我没有接黎秋意,而是漠然转身选择了回家。

……

昏黄的光晕摇摇坠坠,打在白色的墙壁上匀出一道道交错的黑色影子。

陈妈敲了敲门,低声说:“少爷,吃饭了。”

我应声说好,随后站起身推开了房门,站在门外的陈妈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有些困惑地看向她时,她又立马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我无奈的耸耸肩,抬起腿下楼梯,在经过拐角时,我看到长长的餐桌上布置了许多色泽俱全的菜碟,今日的份量比以往多上了几倍不止。

我将视线移向一边,父亲正坐在中央,而他的旁边则是一位长相浓艳的女人。

女人挽着父亲的手臂,一脸妩媚的笑着,熟悉感扑面迎来,我思考了几秒后,扯起嘴角笑了笑。

女人是许澜之,哦,不应该说是女人,应该是双性人才对。

我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后,默然不语的看着对面的许澜之。

许澜之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般,笑着对我介绍说:“秋皎,我是许澜之,以后请多多关照呀。”

说完,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红艳的唇瓣微翘,浑身散发着成熟又迷人的气质。

父亲满面笑意,眼睛中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秋皎,她是你小妈,我们前几天刚领的证。”

昨日还是我的贱狗,今日却摇身一变成为我的继母,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说完,我低下头沉默的吃着饭菜,不再插入他们聊天中。

途中,许澜之多次撩拨我,他用那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频繁地在我的小腿周围打转,我面无表情的继续吃着饭菜,而许澜之则是笑意涟涟的与父亲说话。

“我吃好了。”我站起身,那只缠在我小腿上的脚也随之离开。

父亲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后,我呼出一口气,解脱般的朝楼上走去时,一只温热的手悄悄地抓住了我,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团纸。

纸上写着:主人,今晚来贱狗房间。

我勾起唇角,心里骂道下贱的荡妇。

黑色蒙上了天边,几颗闪耀的星星缀在月亮四周,时间将近凌晨,我起身往许澜之的房间走去。

几步之后,我就站在了他的门前,随后我轻轻推开房门,撞入眼帘的便是许澜之穿着一身红色的吊带裙,白皙细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红色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

许澜之抬起腿,红色高跟鞋正面对着我,他勾起手指笑着说:“过来呀。”

我走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脚踝,讥笑道:“这么饥渴?”

白粉藕的手臂揽住我的脖颈,冷香扑进鼻尖,红艳的唇瓣微张,吐出一截殷红的舌尖,“是呀,我好饥渴,所以———”

湿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脸面上,“想吃妈妈的大鸡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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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像是扑腾的火焰,在内心炸出一圈圈红橙色的火舌。

许澜之的细腿不知何时勾上我的腰身,他挑起眉眼,红艳的唇瓣亲着我的嘴角。

香薰味一波波地钻入鼻尖,我垂下眼看着许澜之,眼尾,鼻翼,唇瓣,双颊均匀着一抹薄红,黑色浓密的波浪卷长发顺着他白皙带粉的两颊披散在胸前,涂着红色的指甲挠着我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是海中蛊惑人心的妖精,利用美艳瑰丽的皮囊和媚欲横生的姿态专门引诱深陷细网中人类。

我一时竟痴迷出神的盯着那张漂亮的脸面,耳边响起了许澜之甜腻勾人的嗓音,“怎么不说话呀。”

刺鼻的香水味源源不断的钻进我的眼睛,鼻子和唇腔,它们挤作一团冲击着我的一寸寸神经。

丢在深处的破碎记忆慢慢地朝四周爬起身子,透明粘稠的胶水艰难地将它们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漂亮又魅惑的女孩。

女孩模糊的脸面映在我的眼前,她穿着黑色抹胸裙,短短的裙身仅能堪堪盖住白皙的大腿,一朵红玫瑰纹身纹在锁骨处,乌黑柔顺的长发懒散地扎成一根马尾,她神情厌厌地吸着夹在指尖的烟。

女孩是我的暗恋对象,她贯穿了我初中三年的全部,我疯了一般的爱上她,却因胆怯而不敢与她讲话。

女孩是我的同桌,她十分喜欢打扮成一副过于早熟的模样,她身上有着许多缺点,比如喜欢抽烟喝酒和打架逃课等。

在老师同学的眼里,她是不招人待见的坏女孩,但在我的眼里,她是一株带刺的玫瑰散发着甜美的芬芳。

我将内心浓浓的爱恋化作一封封信纸,白色的纸面上写满了我对她的迷恋与爱慕。

女孩无聊的时候会找我聊天,她不顾课堂纪律,我行无素的吸着烟,白色的烟雾自涂着红艳口红的唇瓣吐出,皎白的牙齿似一颗颗闪着柔亮光泽的珍珠。

聊天的内容无非是准备下午的行程,她的行程简单且简洁,如跟谁打架,去哪个酒吧喝酒,又或者是去哪个网吧打游戏。

但有时她会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袖,眯起眼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怎么一见到我就脸红。”

我会害羞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喊出她的名字,“谢澜”

谢澜扬起笑意的脸顿时阴沉,她生气地掐着我的大腿,力气大到能生生扣出一个血洞。

“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副打扮?是不是喜欢我自甘堕落的样子?是不是!是不是啊!你说话啊!”

她像个患有精神病的疯子将我扑倒在地,白嫩的手指紧紧地握成一团,不要命地狠狠砸向我的脸颊和鼻骨。

老师讲课的话语戛然而止,周围逐渐聚集了许多人,叽叽喳喳的聒噪声充斥在空气中。

他们拽着谢澜,可谢澜的力气太大了,她凶狠地对我又打又踹,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在漂亮的脸面上滑落。

疼意开始蔓延在我的肉体上,我多想抱住她,帮她擦掉眼边的泪水,亲亲她的眼睛,告诉她不要哭了。

最后发疯的谢兰终于镇定下来了,因为她的天使抱住了她,帮她擦掉了眼边的泪水,软软地喊着:“不要哭了。”

谢澜身后的男孩有着一头柔软黑色头发,天真的如鹿的眼睛泛着涟涟水雾,一派懵懂温顺。

我知道他。

他是谢澜捧在手心的人,也是谢澜肯给出为数不多的温柔的幸运人。

男孩的名字叫沈秋意。

再到后来,谢澜跳楼自杀,轰动了全校。

好巧不巧,我正好经过那栋楼并亲眼目睹了她犹如蝴蝶向下坠落,跌落在地面上时,她的四肢奇怪的扭曲着。

红色的血水流满了一地,零星的血滴迸溅在我的脸面上,我悄悄地舔了一口,是生锈的铁味,很难吃。

肩膀突然搭上一只温热的手,赵然岐清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早该死了,不是吗,她就仗着你喜欢她天天对你实施暴力。”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赵然岐的笑容透着满满的恶意和狡猾,像只计划得逞的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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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形姣好,颜色红润,微微张开,露出软红嫩肉。

满腔恶意卷在齿舌间,化作根根锋利的尖刺,用道德正义掩化坚硬的盾牌,肆无忌惮地吐出尖刺武器,将浓稠恶臭的津液流满每一处。

谢澜死后没多久,漫天的流言蜚语就传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里。

他们利用漂亮的嘴唇告诉不明所以的众人,谢澜是个万人骑的下贱的婊子,不仅私生活极其混乱,而且还和亲哥哥有着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

至于她为什么选择了跳楼自杀,那自然是被外面的男人搞大了肚子,男人不愿意对谢澜负责,于是极端的谢澜便做出了冲动的举动。

他们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谢澜的跳楼自杀的原因,可笑的近乎荒诞的理由从透明逐渐化为实体。

越来越多的嘴唇加入这场激烈的讨论中,无数条红色的舌头对着谢澜全身上下指指点点。

一时之间,谢澜的名声臭到了水沟里,她变成了一只老鼠,并且还是一只死在肮脏发臭的下水道里的恶心老鼠。

赵然岐多次安慰我,他说:“这件事也算让你看清谢澜的真面目了,她这么脏,怎么能配得上你。”

薛谦在一旁点头附和道:“然岐说得对,没必要再为她伤心了。”

我摇摇头默不作声,思绪放空,四周的景物渐渐淡去,翠绿的枝条夹着和煦的微风拂过脸颊。

虚幻暗淡的影子慢慢地凝聚,直至成为一个明晃晃的漂亮少女。

她蹲在一个破败的小屋前,手里抚摸着一只白软小猫,谢澜娇媚的脸面尽是无边温柔笑意。

而在谢澜的身侧还蹲着一个男孩,他亦眉开眼笑地摸着小猫软软的耳朵。

一束束金黄色的日光透过碧绿的树叶映射在地面上,形成一滩交错斑驳的黑影。

残余的温煦暖阳拂过他们的眉眼,金色的光辉闪耀,他们像是一团燃不尽的温火互相舔砥照亮彼此。

而我却是长在篝火旁的一株不起眼的杂草,一旦悄悄地探出头渴望火光,灼热的温度就会吞噬我的肉体,随着火舌的蔓延,最终我会化作铺满一地的烟灰。

那天之后,我失魂落魄的往回家走时碰到了赵然岐。

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紧紧地盖住了眉眼,只露出一点白皙的鼻翼以及红色的唇瓣和尖尖的下巴。

赵然岐和我并肩走,他状似无意地问我,“你想养只猫吗?”

我大脑发空,呆愣了好几秒,随后漫不经心地说:“一般般。”

其实不是一般般,而是我讨厌猫,很讨厌猫,尤其是白软的猫。

一个星期后,我与往常一样跟踪着谢澜,这次没有来到那处破败的小屋,因为我被谢澜发现了。

她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拖到一处小巷子里,膝盖顶着我的大腿,漂亮的眼睛直视着我,“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未等我张口回答,谢澜那双眼睛浮现起层层笑意,涂着红色的长指甲抚摸我的喉结,温柔地说:“你喜欢我是吗?”

谢澜的语气好温柔,就像飘在蔚蓝天空中的朵朵绵软白云,令我不禁望着她那张红艳的唇瓣出神。

下一瞬,那双漂亮的眼睛浮现起地笑意被凶狠替代,她拽住我的衣领向前拉,白皙纤细的手指扯住我的头发。

她再次变为一个患有精神病的疯子,歇斯竭力地对我控诉着,“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副样子!是不是喜欢那些裙子!是不是喜欢我涂着口红和指甲的样子!变态!变态!你怎么不去死啊!”

数不清的拳头落在我的鼻骨和脸颊,阵阵疼意由皮肉传进内里的骨头,我任由谢澜对我拳打脚踢。

破皮的混着温热的血肉挣扎出,血滴迸溅在她的拳头上,最终再归回我的脸面。

原来谢澜一直知道我在跟踪她,那赵然岐知道我知道他一直在跟踪我吗,是不是也会跟我一样自作聪明的以为对方没有发现呢。

我不禁笑出了声,这声低笑彻底激怒了谢澜,她不要命地捶打我,滚烫的泪水掉落在我的嘴唇上,我悄悄地探出舌尖卷走了覆在唇面上的泪珠。

谢澜的泪水味道是苦涩的。

“你的力气好大呀,女孩子的力气都很大么。”我喘着气,试图俏皮地开个玩笑来平息她的怒火。

她的动作猛地一停,似笑似哭地对我说:“是啊,我是女孩,我是女孩”她痛苦地捂住脸,大量的泪水从指缝流出,“我只能是一个女孩”

最后,谢澜似丢了魂魄般黯然离去,只留下我一人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艰难地站起身,朝着谢澜经常去的那处小屋方向走去。

小木门前蹲着一个男孩,他伤心地抹着眼边的泪水,男孩的上衣摆染着一层可怖的血红色,他的怀里抱着一团形状几乎认不出来的血肉。

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慢慢地抬起头,脸面上布满了泪水。

“哥哥,我的猫死了。”

沈秋意哭着对我说。

他将那团血肉模糊的尸体递到我面前,红色的血水顺着他的手指啪嗒啪嗒下落,浸湿了一地。

后来,我果真成了他的哥哥。

沈秋意踩着母亲未寒的尸骨踏进黎家,成为了黎家高高在上且金贵无比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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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纤细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我的下唇,圆润的指甲轻柔柔地戳着唇肉,像一只调皮的猫咪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如羽毛般飘过,心痒不止。

许澜之将红艳的唇瓣贴上我的面颊,火热的呼吸一波又一波地传递,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含着朦胧雾气,轻轻一吹,水雾凝聚更深,只一眼,便让我再次陷入画地为牢的境地。

“谢澜”

明明没有喝酒,明明没有醉意,可偏偏理智被难以抑制的情感淹没,我情不自禁地唤出了早已被我深藏在心底的名字。

许澜之勾唇笑了笑,“啊呀,你真是好坏,有我在,还敢想其他人。”洁白纤细的指尖抽离,转去在我的胸膛前坏心眼地打圈圈,随即酥麻的痒意接二连三地涌起。

“谢澜,谢澜是谁啊,有我长得漂亮吗。”许澜之媚眼一抛,他好奇地询问着谢澜,但眼神却是满满的不屑与轻视。

“当然没有你漂亮,毕竟一个死人。”我突然感到好笑起来,人都死了,我还伤感什么,当所谓的大情圣吗。

可惜我从来都不会是大情圣,以前年幼无知或许是,但现在我再也不会为情所困,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犹如一只跳梁小丑。

许澜之微微眯起眼睛,面无表情的上下扫视了我的脸面,过了一会,他恢复了原先娇媚的笑容,声音娇柔柔地说:“是吗,我真开心。”

“妈妈开心就好,我也觉得谢澜姐姐没有妈妈好看。”

黎秋意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房内突然响起,紧接着是来自他的脚步声传来,“这么晚了,哥哥怎么还没有睡觉。”

黎秋意走到我的身边,然后挽起我的手臂,那双干净纯真的眼睛看向我,“哥哥在跟妈妈聊什么呀,我也想聊。”

“当然是聊些大人之间的事呀。”许澜之勾起散落在胸前的卷发,慵懒地翘起双腿,“你就是小意吧,到这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黎秋意羞涩一笑,好似真与许澜之有着深厚的母子感情般,他乖巧地坐在许澜之的身边,“妈妈晚上好。”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没能跟妈妈一起吃上晚饭。”黎秋意的语气有些歉意,“对不起,妈妈不要生气。”

许澜之挑起眉大笑,殷红的唇瓣大张,内里的血红舌头和白森齿尖露出,“秋意那么乖,我怎么会生气啊。”

说完,他笑得直喘气,像一个疯疯癫癫的神经病患者搂着黎秋意的肩膀,喃喃自语着:“黎秋意,我的黎秋意还是那么乖。”

怪异感陡然升起,我皱起眉,身体里燃烧着的欲火早在黎秋意的出现时浇灭。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我不想跟黎秋意待在一个房间里,他的存在只会让我犯恶心和想呕吐。

许澜之没有出声,仍抱着黎秋意的腰身,将脸面深深的抵在他的肩膀上,大波浪卷的长发掩盖住了许澜之白皙漂亮的脸颊,令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哥哥早点睡,我陪妈妈一会再睡觉。”黎秋意边说边轻轻拍着许澜之的后背,我没有搭理,等我快走到门前时,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哥哥记得喝牛奶,我放在桌子上了。”

“哥哥不要偷偷倒掉哦,要喝,喝光,哥哥要听她的话。”

“哥哥要听她的话,要听她的话。”

黎秋意神经质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第一次我猛然觉得黎秋意和许澜之才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毕竟他们的脑子都或多或少的有点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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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出一口气,醇香的酒气立即弥漫在鼻尖周围。可想而知,我是喝了多少酒。

我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喝醉的感觉很难受,胃像是浇了几把火,直烧得我想干呕。

从许澜之的房内出来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些平白无故的烦闷,这其中的缘由我甚至一个也说不上来。

这么想着时,许澜之那张姝丽的面貌突然浮现在我的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太像谢澜的缘故,所以我这是爱屋及乌了吗。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又烦躁的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好似做这个动作能让我的烦闷消散些,但我知道这只是在做无用功。

我周而复始的被困在这个牢笼里,嘴上说着早就放下,其实我分明是一直也走不出来,自欺欺人罢了。

我恍恍惚惚地想起了谢澜下葬的日子。谢澜下葬的那一天,是一个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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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颗颗饱满圆润的雨珠挟着冷风直逼伞面,我被刮的向后退了几步,几滴雨水趁机卷进伞里,在我的脸庞上留下了几道水痕,连带着颊边的碎发也被浸湿。

我悄悄的躲在人群的末尾,握着伞柄的手牢牢收紧,我咬紧牙齿,强忍着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掉下。

因为谢澜曾说过她不喜欢爱哭的男生。

我默默地闭上眼,我没有勇气再看谢澜。

就在我独自悲伤时,一股强劲的力气突然冲在我的双肩部,下一瞬,我就猝不及防地跪爬在地。

没有了雨伞做庇护所,大量冰凉的雨水从天而下,一滴滴地落在了我的头发上,湿透了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因冷风的缘故,我的双肩止不住地抖了抖。

此时此刻,我就像一只滑稽又狼狈的落水狗。

来不及多想,一双锃亮的皮鞋就映入我的眼睛,我正想要起身抬起头时,其中一只皮鞋赶在我的动作前朝我的脸面逼近,随后皮鞋尖顶起了我的下巴,我被迫的扬起了脸。

那是一截病态白的下颚,线条流利至极,唇角下长了一颗红痣,红痣的朱红比唇瓣的颜色还鲜艳。再往上,是挺拔的鼻翼和一双含着寒意的丹凤眼。

如果忽视他怒意腾腾的神情,他可以说得上是美若天仙,比起在w圈里号称第一美人的林水君也不差。

我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时我才回过神。

“你就是杀人犯。”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顿了顿,他蹲下身,伸出手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往他身边扯,然后他再此以平静的口吻问我,“原来杀人犯还有脸来这吗。”

我迷茫的望着他,在他那双漂亮无比的丹凤眼里看到了我,我的表情一片空白。

“我不是杀人犯”我的语气打着颤,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底气不足。

“你不是杀人犯,那是谁,嗯?”他紧紧的盯着我,他的一言一举无不都在告诉我不要再做无所谓的挣扎和狡辩。

我急促地呼着气,眼睛朦朦胧胧,我好像又要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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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澜跳楼坠亡的那天起,就有少数流言蜚语说导致谢澜自杀的原因其实另有隐情。不知从何起,这个隐情就开始跟赵然岐挂上了勾。

我愤怒地跑去找赵然岐对质,赵然岐听后露出了伤心和失望的神情,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对我的质疑感到难以置信。

就在我为自己鲁莽以及对朋友产生怀疑的举动而感到自责时,赵然岐却怪异的笑了笑,那双红红的眼睛含着亮光,“就算是我杀的,也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黎秋皎啊。”

他慢慢的贴上我,那双手禁锢住我的腰身,将我圈在了他的怀中,耳边传来赵然岐温柔的嗓音,“你才是这一切的导火索,皎皎。”

“所以人是你杀的吗”我全身发着抖。

“不是,相信我。”赵然岐的声音十分诚恳。

53

凉意席卷全身,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没想到我做了梦,还都是些关于过往的梦。真是晦气,果然还是要少喝点酒,不然容易变成傻逼,我漫不经心的想着。

我抬眼看了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该准备睡觉了。

我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还没走到浴室门前,我听到了几声敲门声,不等我应答,门就被人打开。

正如我所料,这位不速之客是那下贱不知廉耻的婊子,我的好弟弟黎秋意。

黎秋意显然是刚洗浴完,黑色的头发还湿湿的披在两颊,他穿着棉制的睡衣,手里拿着一个快递包裹。

“哥哥”黎秋意小声的叫唤我。

他几步走到我跟前,像是饿了好几天的蠢狗看到了肉骨头般,他立马黏在我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开。

“跟你的好妈妈谈好心了?”我边冷冷的讥讽说着,边伸手推身上的黎秋意。

黎秋意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的神情雀跃起来,眼睛含着水灵灵的光泽,他开心地抱住我,痴痴笑着说:“哥哥是在吃醋吗,哥哥放心,我最爱的永远是你,也只会是你。”

我面无表情的自动忽视了他一番热情真挚的告白,心里计划着该怎么揍一顿黎秋意消气,最好能揍得他下不了床,省的一天天犯贱一样勾引我。

就在我要动手的那刻起,黎秋意突然放开了我,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哥哥,你看这是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快递包裹。

“这是谢澜的日记哦。”

“哥哥想要吗?”黎秋意天真烂漫的看着我,语气充满着好奇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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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意眨眨眼,模样无辜极了,“如果哥哥想要就求求我吧。”

他说完再次露出笑容,唇边一对梨窝似盛了一捧发甜的蜂蜜酱,令人心生好感。

可惜黎秋意这副娇柔做作的样子只会引来我更深的厌恶,真是太恶心了。

我走到黎秋意面前,用力的握紧他纤细柔弱的手腕,眉毛轻挑,好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加大手指的力度,恨不得此时此刻能把这贱人的手腕碾碎,最好落下残疾,一辈子当个残废人好了。

黎秋意却仿佛没有痛觉般,他仍怀着痴痴的神情看着我,“哥哥你这样子真的”话说一半,他突然低下头,掩在黑色头发下的耳朵红的发烫,“我的心脏跳得好快,哥哥你摸摸。”

他仰起脖颈,颤颤巍巍地张开唇咬住我的手掌,将我的手掌牵引到他的左胸膛处,很快,透过一层棉制布料传来了阵阵强烈的跳动,好似要炸裂般。

“哥哥我是不是要死啦,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

黎秋意顺着这个姿势往我怀里钻,他的唇瓣贴着我的手背,唇腔流出的津液掉出,全部落入了我的掌心里。

我当即抽出手掌,然后将聚集在掌心里的一滩津液往黎秋意的睡衣上使劲擦拭,厌恶冷声说:“恶不恶心,婊子。”

最后的婊子两个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黎秋意说。

黎秋意弯弯眼睛,“可我再怎么恶心,也只有我要你,你看父亲,还有赵然岐和”

“啪。”巴掌声猛地在寂静的房内响起。

黎秋意的脸被我打歪在一边,他白皙的脸面浮现出了一道明显的红色掌印。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我没人疼没人爱,我就是街边的垃圾,谁看谁厌。

“哥哥我好疼啊。”黎秋意把手抚上了那处红色巴掌印的脸颊,含着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眼圈红红的,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我没有理他,反而冷声说,“日记给我。”

黎秋意抽抽鼻子,不要钱的眼泪滑落,他听话的将手里的快件包裹递给我,然后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哥哥我还是太心软了。”

得到了日记后,我没了再跟黎秋意虚与委蛇的心情,我毫不留情的将黎秋意推到门口,我右手打开门,像丢垃圾一样提着黎秋意的肩膀朝门外扔去。

黎秋意重重的跌倒在地板上,他仰起头,倔强地盯着我,轻轻的说:“哥哥真是没有心啊。”

回应他的是我冷漠的关门声,关上门后,我拆开手中的包裹,结果包裹里面还套着一个小包裹,我耐心的再次拆开小包裹。

结果小包裹里面放着不是谢澜的日记本,而是一张照片,我拿起照片细细打量,几秒后,我扯起嘴角笑了笑。

“裴明瑾你真行。”

照片上的人我再也熟悉不过,那是我。

我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裴明瑾抬起我的双腿,他在肏我。

视线下移,我看到照片的底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纸面写着:哥哥被肏的样子真可爱,明瑾哥发给我这张照片时还问我想要吗。哥哥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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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看着那一行字,字体娟娟秀气,灵动翩然,正如主人所拥有的一副漂亮的皮囊般。

我懒散地捋起额前的碎发,扯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哈,小婊子居然还想着肏我。”

暂且不说我的择偶的标准,哪怕我真是喜好纯真无邪那一款的,我也绝不会看上黎秋意这种破鞋的。又当又立,说好听点是一朵柔弱无骨的菟丝子,难听点不就是被人骑的贱货么。

不过,黎秋意是什么时候勾搭上裴明瑾的,又是什么时候跟裴明瑾的关系这么熟稔了?

我仰起头眯着眼,思绪开始发散,下一刻,撕成碎片的荒谬可笑画面冲入了我的脑海。

那是我被父亲关禁闭的第七天,也是我即将离解放获得自由的最后一天。

裴明瑾如往常一样来探望我,不同以往的是,他的身边又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前几次那个漂亮的小男生,而是换成了一个内敛,年纪看着有点大的青年。

我对于裴明瑾不跟我事先商量,突然换人的举动有些不高兴。因为那个漂亮的小男生我还蛮喜欢的,虽然他的性爱技巧不成熟,有点生涩,但耐不住长得漂亮,又很会讨人怜爱。

但我最终没说什么,毕竟在我落难的时候,我从小一块长大的铁哥们一次都没有看望我一回,反而是只有高中几年友情的裴明瑾来看望我,陪伴我排遣郁闷。

裴明瑾牵着青年的手走到我身边,俊美的脸面浮起温雅柔和的笑意,他将青年的手交到我手里,提醒我说:“他还是个雏,温柔点。”

我看着放在手心里的小麦色手掌,抬起头又打量了几秒眼前青年的面貌,一副平淡如水的长相,真是寡淡无味。

我顿时失了做爱的欲望,兴致缺缺的放开了青年的手,对裴明瑾说:“我没什么兴趣,你玩吧。”

说完,我正要转身离开时,身旁的青年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耐烦地回头看向他,问:“做什么。”

青年面色苍白,那双眼含着湿意,他的唇上下蠕动,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下一秒,青年从身后抱住了我,力气很大,紧紧地将我禁锢在怀中。

滚烫的呼吸随即扑在我的耳垂上,后背传来了青年有力的心脏跳动声,怦怦不停,无不在告诉我,青年对我有意思。

我厌烦这种被人压迫的感觉,我刚要挣脱出怀抱时,裴明瑾抢先了我一步,他笑眯眯的抓住青年的脖颈,而后抬起脚踹向青年柔软的肚腹。

青年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踢倒在地,他神情满脸的痛苦,捂着肚腹狼狈的躺在地上。

裴明瑾却没打算放过他,那张俊美无涛的脸面挂着无边笑意,他蹲下身,抓住青年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砸向地板,“这是欺骗我的下场。”

耳边响起青年痛哭流涕的求饶以及头撞地的砰砰声,我冷漠的站在一边袖手旁观,青年的脸面挂满了混合着眼泪和鼻涕的鲜血,鲜血甚至爬满了一大块的地板。

“上一个不听话的人已经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了,知道吗。”

裴明瑾放开了抓住青年头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青年的右脸笑着说。

“好了,把他扔出去吧。”我冷冷的看着地板上流淌的血,清洗这些血迹是件很麻烦的事,我皱着眉思考该怎么解决时,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内响起。

下一瞬,门被打开,露出了一道黑色人影。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黎秋意紧张地揪着衣角,白皙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期待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55

赵然岐曾经对我说过黎秋意,他形容黎秋意就是一朵内里泛滥着黑浓坏水的菟丝子。表面看起来柔弱无骨,实则惯会利用外貌优势博取他人同情。

我当时挑眉看着赵然岐,半开玩笑的说:“你看人挺准的,要是找女朋友的眼光也那么准就好了。”

赵然岐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他神情厌厌的转过脸,语气没什么起伏,说:“女朋友呵。”

话落,赵然岐突然扯住我的袖口,他一脸怪异,支支吾吾的,要说不说似的,最后,他说了句:“黎秋意这贱人睚眦必报的很,你小心点。”

我皱着眉,只觉得赵然岐瞎操心,黎秋意睚眦必报?在我看来完全是假的不能再假,要真是如赵然岐所说,我揍他的时候,怎么不见黎秋意回过手。

别说回手,连生气都不敢生,简直就是吃打不吃记性,第二天黎秋意又成一个甩不掉的赖皮狗黏着我,左一口哥哥,右一口哥哥的,全然忘记了昨天被揍得跟狗一样趴在地上的人是谁。

56

“哥哥?”

黎秋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绞着手指,可能是紧张的缘故,他的眼睫一直不停地扑扑垂落,像黑色的蝶翅舒展,看起来漂亮极了。

我摩擦着指腹,默默的心想着赵然岐那句“黎秋皎睚眦必报的很。”到底有多睚眦必报呢。

“你想进来?”我不咸不淡的问黎秋意。

黎秋意听到我的话后,圆润的杏眼猛地一亮,他点点头,乖顺的站在门口,“我想进来,哥哥。”

我笑了笑,将半边身子靠在了裴明瑾的肩膀上,卷着他散落在右肩的黑发,说:“好啊,你进来。”

黎秋意得到我的准许后,他笑得杏眼弯了又弯,喜悦的情绪不言而喻,洋洋洒洒的喷涌而出。

他刚要抬起脚跨入时,我突然出声叫住了他。而后我眯着眼对上黎秋意疑惑的目光,露出了一抹顽劣的笑容,“我有说让你走进来吗?”

“你知道狗都是怎么行走的吗?”我站的有点累了,于是我伸出双手搂住了裴明瑾的腰身,将整个人的重心倾倒在他的身上。

裴明瑾任由我的行为,他安安静静的抱住我,自黎秋意出现后始终一言不发。

黎秋意那张尖尖小脸霎的一白,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哥哥你是在开玩笑吗?”黎秋意露出了害怕和难过的神情,他的眼神飘忽散乱,不知落到了哪一处。

忽然,他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哥哥他怎么流了好多血。”黎秋意呼吸急促,仿佛只剩一口气,他指着躺在血泊的青年,双肩抖索,似一只受了惊惧的稚鸟。

我有些不耐烦,正要开口让黎秋意滚时,裴明瑾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你是皎皎的弟弟吗?以前没听过皎皎提过你,我一直以为皎皎是独生子呢。”

裴明瑾抬起手扶了扶金丝镜框,温和的说:“站在门外不好说话,秋意还是进来吧。”说完,裴明瑾轻轻的拉开了我悬在他腰上的手,“我把他处理下,等我一会。”

他抬起脚走向满脸挂着血的青年身边,毫无绅士礼仪的将人拖着朝门口走,在经过黎秋意身边时,善见人意的说:“快进去吧,你哥哥跟你开玩笑的。”

黎秋意感激的看着裴明然,殷红的唇瓣张开,正要对裴明瑾说话时,一只骨指分明的手猛地在他的后腰上大力一推,他踉踉仓仓,身形不稳,紧接着就是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

黎秋意狼狈的趴在地上,那只踩在背上的脚似乎极其重,压得他的脊骨往下坠,黎秋意疼得眼泪掉落,眼睛红成一圈。

裴明瑾温柔的声音在黎秋意头顶响起,他弯下腰,揉了揉黎秋意的柔软的黑发,诱哄说:“乖,快进去吧。”

黎秋意眨了眨眼睛,晶莹的泪珠缀在眼角,他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愤怒,反而是浮现出如平日里的天真烂漫神态。

“明瑾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居然哭啦,好丢人呀,都是我太怕疼了,平日磕到一点都会哭的。”黎秋意擦掉眼睛的泪水,他双手支撑在地,开始如狗一般朝前慢慢的爬行。

做得真好,果然还是裴明瑾最懂我。

我挽着双臂看着裴明然,示意他可以先走了,他看到我的神色后点头,然后拽着青年离开。

裴明瑾离开后,我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叉,将手放在了膝盖上,心情愉悦的看着黎秋意像狗一般的爬过来。

过了两分钟,黎秋意终于爬到我眼前,他扬起漂亮的脸面,笑意灿烂的对我说:“哥哥,明瑾哥人真好,如果没有他,我就进不来啦。”

“明瑾哥对我的好,我一定会永远记得的,就跟哥哥你对我的好一样,我要一直记在心头上,永不忘记。”

黎秋意的笑容纯真无暇,杏眼更是溢满了浓浓的真诚和开心。

57

裴明瑾,黎秋意。

我眯起眼,用舌头顶起上颚,细细地在唇齿间咀嚼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似乎这么做,他们就会随着津液一起吞入腹中,不见天日。

耍我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痛哭流涕的代价。

要先让谁吃吃苦头好呢,我扭着手腕,沉思几秒,最终勾起唇角,定下了第一个目标。

我笑着看向手里的照片,目光沉沉。黎秋意,我的好弟弟啊,你不是处心积虑,十分渴望爬上我的床吗,那我这次就彻底的满足你。

我绝对会给你一个美妙的,难忘的夜晚。

58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椅上,安静地吃着餐盘里的煎蛋和烤面包,漫不经心地思考如何计划一场美妙难忘的夜晚。

可惜关键时刻,总会有讨厌的老鼠打破早上的这份宁静。

脖颈突然一紧,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双瘦弱的手软软的垂在我的胸前,后背紧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不用出声,我就知道是谁,独属于那个婊子的下贱骚味直逼我的鼻翼。

“哥哥,早上好呀!”

黎秋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得发腻,让我倒胃口,刚吞进去的食物在胃里翻来搅去,下一秒就能全部呕吐出来。

恶心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把他当作一面空气墙,安静地一口又一口的吃着早餐。

黎秋意被忽视却没有气馁,仍没脸没皮得缠着我。他拿着一杯热牛奶坐在我对面,支起下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

伴随着咕噜咕噜声,一杯热牛奶被黎秋意喝得只剩下几滴。他喝得不干净,嘴角沾着几滴残余的牛奶液。

他舔了舔嘴角,动作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颊浮红,眼神迷离又色情的看向黎秋皎的下身。

“哥哥,你快看我的嘴巴。”

黎秋意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向唇角沾着的白色牛奶液,兴奋地说着,“像不像那天我吸哥哥的鸡巴,然后哥哥的鸡巴流下的精液。”

越说越兴奋,他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边伸出红色的舌头吸吮着牛奶液,神情充满了迷恋和怀念,语气却有些不满,“但可惜味道没有哥哥的精液好吃。”

“如果我天天都能吃到哥哥的精液该有多好啊!”

黎秋意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杏眼雾蒙蒙,委屈地看着我,“哥哥,我硬了,好难受呀。”

“硬了?要我帮帮你么。”

不由分说,我将脚伸向黎秋意的下体,那里早就硬邦邦,支撑起一顶帐篷。

黎秋意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我这次会这么好说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不过几秒,他的双颊开始出现潮红,眼神愈加迷离,整个人呈现出一股怪异又幸福的状态,仿佛下一刻就能昏厥过去。

我将黎秋意的丑陋鸡巴想象成黎秋意本人,肆意地、大力地用脚蹂躏着每一处。说是帮他疏解,不如说是一场光明正大的报复。

黎秋意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疼痛,脸上只有满满的甜蜜和幸福,他低下头,抓住我的脚踝,神情虔诚地亲吻着上面的每一寸皮肤。

他像是忠诚的臣服信徒,动作十分轻柔,对待珍宝一般。

“哥哥,我是你的狗,永远。”

黎秋意抬起头,黑发下的双眼炽热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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