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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习惯

 

纪目长趴在门边的落地窗,看着窗外停着的大型车嘴巴都张成了o型。

发现从车的后座拿下来的是一连串的衣服后忙跑去门口帮她们开门。

“谢谢~”

进来的女人妆容精致,从她旁边走过的时候还留下一阵香风。

穿着纪目长无法描述,只感觉得出来很漂亮。

“她会帮你选好衣服,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纪淮理扯了张纸沾了沾嘴角,也没多余去注意纪目长的表情,转身款款上了楼。

“砰。”

门被关上了,纪目长垂下头低落地抿着唇角。

可她旋即一想,姐姐还有事情要忙都可以抽空考虑她的服装,那不就已经证明了很在乎她吗!

等选好了衣服她再上楼让姐姐看就好了,要少给姐姐添麻烦才对。

“来,过来这边。”

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向纪目长挥了挥手,示意她去有大镜子的那边。

“好的。”

尽管是一段很短的距离,纪目长也是小跑着过去。

“真可爱。”

女人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毛茸茸的触感。

“你好,我是顾来锦,以后或许会常常见面呢。”

她甚至弯下腰来和纪目长讲话,生得一双温柔的眼睛。

“你……你好!我叫纪目长。”

纪目长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鼓起勇气才和她对上视线。

“好,很高兴认识你,今天我会帮你选出最适合你的漂亮衣服哦~”

她笑着回身在一大堆高级童装里开始翻翻找找。

纪淮理手紧紧握着笔在纸上“沙沙”地移动,每天都要写作业。

不是因为喜欢学,能不学的话她早就把卷子本子全烧个精光。

只是为了符合纪德中的说的良好形象需求,不过她也享受到了有钱生活,学习就当上班换取酬劳。

为了纪淮理的方便,要作业的同学建了群,此刻正在她发了的作业照片下摆队形感谢。

一条不一样的消息吸引住她的视线,让纪淮理准备关掉的手机界面多逗留了两秒。

“纪大小姐手长挺好看啊”

照片上她的左手放在作业本旁边也入了镜。

不用想,纪淮理都知道是林微澜那烦人精发的。

她决定明天开始见到林微澜也喊她林大小姐,阴阳怪气的。

纪淮理随手点了个表情包发出去应付她,转头对着自己的手观摩起来。

确实是,平常她除了脸、腰、腿,很少细看自己的手。

白白细细的,除了右手有常年握笔长出的薄茧外,其他地方都很完美。

“啧。”

纪淮理摇了摇头,毕竟是她身上长的,好看实属正常。

以后要记得把手也加到保养项目里。

桌前的电子时钟已经显示了十的数字,她连着写了几小时的作业,已经堪称高效。

当她再打开门,走近楼梯扶手俯瞰着楼下,繁杂的衣物和工作的人都已经撤走了,只留了客厅淡淡的灯光。

纪淮理有个宅子里的人都知道的习惯,睡前要喝咖啡。

听起来很怪,但确实是她的习惯,不喝就睡不好。

“张姨?”

往常是张姨帮她冲好端过来的,今天怎么不见她人。

纪淮理走进厨房只见咖啡机已经洗好放进了橱柜。

她又喊了一声。

片刻后“噔噔噔”地急促脚步声从客厅传来。

“姐姐,我冲的咖啡!”

纪目长看起来是刚刚睡醒,眼睛睁开了也还有些迷糊。

摸着有点冷了她有点委屈地跟纪淮理解释。

“张姨说姐姐平常九点就写完作业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像是在抱怨,她赶紧把话补上。

“姐姐今天辛苦了!”

纪淮理直着身子垂眼看向她两手端着的没了热气的咖啡,一层淡淡的油花漂在上面。

无言地沉默片刻,她接过了这杯冷掉的咖啡。

纪目长仰着头神色紧张的观察她的反应,张姨说蛮好喝的,希望姐姐不会讨厌……

“不错,就是有点甜了。”

纪淮理顺手在水龙头下把杯子洗干净摆好。

“我明天回少放点糖!”

纪目长情绪高涨,字都不认识两个就开始学着用咖啡机。

不过能帮上纪淮理一点点事她都会挤破头去做。

“嗯,晚安。”

或许是因为夜深,纪淮理的眼神也不如白天那样清冷淡漠,晕开了些许柔和。

“晚安姐姐!”

纪目长心里比吃到了糖果还要甜,能被纪淮理的眼睛注视着,就已经足够幸福。

“小纪同学,你是不是太粘着你姐了点?”

连短暂的吃饭时间都在寻找优质的咖啡豆。

“有吗?”

纪目长没这么觉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只和姐姐有一小时不到的相处时间,于她而言实在是非常短暂,所以凡能提前做好的事,她都不会拿回家再准备。

“有啊。上课成了纪目长的死党。

“嗯,我姐姐对我很好。”

她耳朵里听到消化理解的和于昙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是南辕北辙,嘴角不值钱的笑一直下不去。

于昙闭目扶额,他们背后议论的自闭学霸分明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姐控。

但话又说回来,这么久的时间里她也曾经有幸……呸,见过纪目长姐姐几面,真得把她都看呆了。

那是于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纪目长行为暴力。

普通姐妹之间可能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或许因为她自己是独生女才少见多怪。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纪目长拎着包就闪现到了教室门口,速度之快刷新了于昙对她以往的认知,她总觉得纪目长是树懒成精,做什么事都慢吞吞。

这样的异状,只有可能是因为要见她姐姐。

果不其然,于昙刚到门口,正撞见纪目长神采飞扬上车的场景。

“那辆车不是最近出的新款吗!听我爸说好几百万来着!”

总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不同的观察角度,譬如于昙就从没发现纪目长家里换过车,统一默认为黑色出租车,反正作用只是接送她放学。

“你不知道啊?她前几天校服里的内搭也是奢品当季新款啊,我在杂志里刚好看到过。”

于昙用小指挠了挠耳朵,当做没听到似的往前走。

“哎哎哎,你不是她朋友吗?是不是只要跟在她后面拍拍马屁,她随便洒洒水都够你潇洒好一阵子了?”

没想到走了都还要被追问,碎嘴子比不说话的纪目长讨厌一亿倍,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嬉皮笑脸的男生,“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家?我爸企业上班,我妈咱们学校老师啊。”

不知道他从哪来的别人一定会知道他家庭情况的理所当然,于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家专职做乞丐的呢。”

说完话没再分心去看他们的反应,哼着小曲照常踏上回家的路。

“姐姐,你手上的工作都处理完了吗?”

纪目长下巴搭在座椅靠背上,透过后视镜安静看着里面的纪淮理。

鼻梁上架着一幅亮银色边框眼镜,出于工作需要化上了很淡的妆,。

最近她尝试独立去和其他企业谈合作,过程固然是很辛苦,但结果还算令人满意,至少董事会的老头没再对纪德中把她安排进公司的事喋喋不休了。

“差不多了,陈秘书在做收尾工作。”

纪淮理随意一抬眼,刚好对上纪目长落在她脸上的灼热视线,却在相碰撞的瞬间回避似的拧过头望向窗外。

她唇边扬起些许笑意,又顷刻间消散,等纪目长再偷看回来,还是那张习惯性面无表情的脸。

“我学校的朋友家里有种植园,说要送我一些利比里亚豆。我下午也下单了新的阿拉比卡豆,等到了我再试试新的组合,担心姐姐你总喝一种会腻,换个口味。”

纪目长话里邀功意味不明显,但她眼里亮晶晶地盯着纪淮理的唇,分明是求夸。

“嗯……辛苦你了,不过总让你做这样的事好吗?我可不会给你开工资。”

纪淮理手握在方向盘上打转,轻挑眉头,视线游移就瞥见纪目长鼓起来的脸颊,像那个什么鱼来着,纪淮理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海胆吧。

比它更可爱一点,再多一点点。

“如果姐姐要收费才能喝我的咖啡,我愿意付我所有零花钱的。”

她鲁莽地朝纪淮理表明心意,越说越泄气,声音慢慢低下来,直到最后,安静地闭上嘴。

“我知道了。”

“不过,你除了于昙,又交了其他的新朋友吗?好像没听你提起过呢。”

车速微微降了下来,和她的语调同步。

车里开着足够强的暖气,纪淮理的外套搭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只穿着里面的米色针织毛衣,加上看似人畜无害的脸,明明就是标准的温柔姐姐,偏偏纪目长就是从普通的话里觉察到她的不愉。

“其实算不上朋友,就是比同学更亲近一点。班里的每个人她都很关心,拒绝别人的好意不太礼貌,所以我也会和她讲话。”

纪目长手忙脚乱地解释了一通,但没有一句是纪淮理想要听到的。

她想知道的,只有那个人的名字,其余的,派人去查就好了。

纪目长自认为该说的都说完了,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真不愧是纪淮理的妹妹,对她的心思把握的就是这么准确。

纪目长心里美滋滋,绝对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纪淮理了。

所以,当纪淮理反手关上门把她隔在大门外碰了一鼻子灰时,她半晌没回过神。

她书包都没放下就眼巴巴地跟在纪淮理身后,“姐姐,你生气了吗?”

纪淮理迈着步子上楼,微扬着下巴并不理会她。

刚才车里纪目长自以为回答的完美,暗暗得意的表情她尽收眼底。

纪淮理一向讨厌别人擅自揣摩她的想法,更何况她的答复也根本毫无关联。

“嘭。”

又有一扇门在她眼前关上了。

纪目长低头盯着门把,手犹犹豫豫地搭在银色把手上,犹豫片刻还是收了回来,不经同意就打开别人的房门实在不礼貌。

背对着房门看似毫不在意,实则竖着耳朵在听门外的动静,但时间缓缓流逝,纪淮理只听到了一阵放得很轻、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笨东西。

她随手抄起身旁的抱枕用力砸到对面的墙上,它压抑到变形,没有声音。

“小宝,晚饭准备好了,你先坐,我去喊你姐姐下来。”

张姨解下围裙放在一边,说着就要上楼。

“张姨不用,我来就好,”她殷勤地拿起筷子帮纪淮理布菜,甚至还注意了摆盘的美观,“姐姐最近很辛苦,我帮她端上去就好了。”

纪目长“当当”地敲了两声门,尽管没人看也展现着标准的灿烂露齿笑,一手端着餐盘,俨然是位培训合格的服务生。

不料眨眼的一瞬,手上的餐盘消失了。

纪目长茫然地抬头,门还是关着的,摆明了就是不想跟她说话。

不过生气归生气,姐姐按时吃饭了就好,她强撑着笑脸,耷拉着脑袋下楼吃饭。

本以为小事一桩,只要能见到面,总有让纪淮理消气的机会,可纪淮理这次意外地难哄,第二天早饭时就不见人影,更是连着几晚都没回这栋房子。

“我看你就是闲的,没事找茬。”

林微澜翘着腿,坐在黑色茶几边给自己染指甲。

“没你闲,工作时间跑来别人办公室涂指甲。”

纪淮理的视线冷冷地从镜片后扫视向她,办公室里唯一不和谐的杂物。

“难道不是吗?不论小纪当时回答什么你都不会满意吧?想查一个人,就算她不告诉你,你也照样能查个底朝天,”林微澜仍然是习惯性地自说自话,纪淮理说的不好听的话根本进不了她的耳朵。

“长得漂亮,学习好,心思细,什么都以你为优先,”林微澜也算是看着纪目长长大,扳着手指一个个地数着纪淮理不该闹脾气的理由。

纪淮理眼睛看着文件,但写字的手都停在同一个字上不再移动,

“最重要的是,她多听你的话啊,要是我那些小宠物也能……”

“别跟那些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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