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
“一路顺风别太想我,别太早回家晚饭没有你的份。”
“……”
周述无奈笑笑,只能穿上外套开车去医院。
但是老实说,这种有人在家等他的感觉真的不错,或许这就是有家的感觉?
很新鲜,但不赖。他想,感受个一百年他都不会腻。
……
好不容易把周述送走了,程悉松了口气,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享受一下难得的独处时光。
周述真的太,太不知道节制了!刚确认关系就拉着呢做个没完。他是真的做到怕了,怕自己以后上厕所都得有人搀着,这才鼓起勇气反抗。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
跟周述确认关系的确实是他,他平心而论确实也在心里接受周述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段被监禁的日子让他有些ptsd,他还是有些对周述没由来的畏惧,就好像猎物被猎人盯上那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
周述的侵略性太强了,也不能全怪他吧。程悉暗暗想。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够克服,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得相互喜欢相互信任,怕自己的男朋友算是怎么回事啊。
综艺里的笑声被程悉的手机铃声打断,程悉按了暂停。来电显示是在国外,程悉愣了愣,迟疑地接了电话。
清朗甚至于更偏向中性的女声从听筒传来,熟悉得直接让程悉红了眼眶。
对面说:“程哥,我要回国了!”
赫然是夏玫。
如果问程悉哪个异性在他的生命中有着非常的分量,他会毫不犹豫地吐出夏玫的名字,甚至排在他母亲的前面。
两家人从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直做到亲朋好友,他跟夏玫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上了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直到程悉家出事,直到毕业夏玫出了国。
程家最艰难的时候,夏玫家的公司也没能独善其身。两个人合作投资的大项目不知道怎么泄露了机密,被另一家企业抢先占据了市场,三千万就这么打了水漂。夏玫爸妈担心连累女儿,火速办好手续把夏玫送出国,好在他们不是项目的直接负责人,损失的几百万还不至于直接搞垮夏家,这才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但是程悉家就没那么好运了。本就资金链出了问题的程父算是把宝全部压在了这个项目,他给人做担保,自信满满地想让自家的公司重回三四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可谁能想到原本应该是稳赚不赔的煮熟鸭子一夜之间飞了,三千万的大窟窿,程家根本无力填补。
往日那些亲朋好友走的走散的散,能借的都借了,能求的都求了,程父实在没办法,借了一千五百万的高利贷。
结果窟窿没补上,倒是给家人带来了无休止的骚扰和恐吓。
承受不住压力和责任的程父,软弱地跑了,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刚上大一的儿子和在最艰难的时刻查出乳腺癌的妻子。
程母带着程悉东躲西藏,负债和高利贷光靠他们自己根本无力偿还。程母白天到别人家里当保姆,晚上背着程悉偷偷出门。程悉一开始也只知道母亲是去赚钱,但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直到他在巷子里看到两个肥头大耳满脸流油的男人,把母亲架在中间,像狗一样恶心得耸动着。
他忘了那天他是怎么回去的,他只记得自己像疯了一样红着眼冲上去,把那两头死肥猪的脸揍得满脸是血,又被他们循声而来的保镖摁倒在地。他只记得满目的赤红,喉头翻涌的铁锈味。他只记得他母亲凄厉的哭喊声,像是把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所有痛苦和委屈都通通发泄出来一样。
可是有什么用呢?昏过去前,程悉迷迷糊糊地想。还能回得去吗?
程悉修养的两个月里,程母还是早出晚归,来看他的时间很少。程悉知道自己的母亲还在做着那样的工作,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越发虚弱的母亲头发日渐干枯,原本深邃美丽的眼窝此时泛着青黑色,凹陷憔悴的样子让他的胸口隐隐作痛。
怎么会这样呢。
他的妈妈生病了啊。
两个人相顾无言,却都无数次在以为对方已经熟睡的夜里,泪湿枕巾。
夏家一周转过来躲过这次危机,就连忙联系程悉,安排程母住院,安排程悉重返校园。他们想替程悉一家先垫付高利贷的欠款,毕竟一直被恐吓的生活太过于提心吊胆,他们想让程母安心养病。可是奇怪的是,高利贷的那些人拒绝了他的垫付,执意要程父本人当面亲自拿出这笔钱。
古怪又无理的要求,可是谁能联系得上程父呢?
程悉只能每天做各种兼职,连学校都很少去,只能杯水车薪地,一点一点偿还那个日渐增长的庞大数字。
没过多久,程母就自杀了。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再拖下去也只是浪费儿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她现在不能干活,不能接客,不能给程悉带来任何能缓解他的压力的作用,只能像个老拖油瓶一样耽误他,让他本就如履薄冰的生活雪上加霜。
唯一不舍的就是还没看到程悉成家,没看到他真正的长大。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
夏家帮程悉一起料理了程母的后事,对于程悉,他们总觉得有所亏欠,只能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弥补着程悉。可是处理完母亲的丧事,程悉就离开了夏家,他知道夏家人的好心,但是非亲非故,这些好他受之有愧。
这些事夏父夏母一直没有告诉夏玫,直到他们的女儿要结束自己的学业准备回国,免不了见见程悉,他们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讲给她听。
程悉听到听筒传来的声音有些颤抖,像个温柔的哥哥一样轻声问:“怎么啦,太想我啦?没哭鼻子吧。”
夏玫听到他的声音,想起自己这些年有事没事发给程悉的那些骚扰他的无聊信息。他那个时候应该在四处奔波工作?
那个闪闪发光的王子,那个温柔的邻家哥哥,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一直以来拥有的一切,却没有时间哭泣,只能被迫坚强成长起来,承担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责任。
夏玫的眼眶酸得厉害。
“哭什么啊,快点回来,回来就能见到了啊。”察觉到夏玫的情绪,程悉还温柔地安慰她。夏玫只匆匆说了句“好,再见”就连忙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程悉愣了一小会儿,嘟囔了句“这丫头着什么急”,接着百无聊赖地看着综艺。他不知道夏玫那百转千回的心绪,只是隐隐有些兴奋和期待,想着赶紧见到他一直以来当做亲生妹妹一样疼的小青梅。
也不知道周述会不会吃醋?唉,不用猜肯定会,他那么小心眼儿的人。
电视上的综艺还在放,程悉却窝在沙发里睡着了。毯子盖住他棱角分明的下半张脸,窗口折进来的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温顺柔软得好像一只大猫。
周述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光景。
今天他本来就不用去值班,当然没人挂他的专家号。他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转了一天的笔,终于待不住了,还是想回家玩玩老婆的笔。
脱下早上程悉给他搭配的外套,他换上拖鞋,脚步轻轻地靠近程悉。被他的气息干扰,程悉几乎是立刻就微微皱起眉,睁开了眼。
这个气息,一闻到潜意识里就知道会腰疼屁股疼。
他眼里迷茫了一会儿,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声音有些沙哑地哼哼,退阻周述靠上来的不要脸的胸肌,嘟囔着不要。
周述简直要被他逗死。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干,搞得好像又荒淫无度地大干了一场似的。
程悉揉揉眼睛,看看傍晚稍微昏暗下来的天色,有些纳闷地问:“怎么这么早回来?平时不都得半夜才下班?”
周述亲亲他的唇,有点幽怨地撒娇:“今天本来应该在家休息的,哪有预约的患者。”说着捏了捏程悉的脸颊,肉感好得简直让他有点上瘾:“说,怎么赔我?”
程悉被他捏得“唔”了一声,也没扭捏,大大方方搂上他的脖子:“陪你啊。”
周述没反应过来:“赔我什么?”
程悉被他傻兮兮的表情逗乐了,也吻了吻他的唇,说:“我,我陪你。”说完还伸出红舌,舌尖在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扫了过去,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暧昧水痕。
“……”周述要是再忍就不是男人。
他也没废话,直接一把把程悉拦腰抱起来,动作突然得吓了程悉一跳,两只手紧紧搂住周述的脖子。周述笑了,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说:“你勾引我?”
程悉扬了扬眉:“怎么?勾引我自己的男朋友不犯法吧?”
“操。”周述骂了一声,刚把程悉放到床上就猴急地啃了上去。程悉一边配合着他伸长了脖子,一边解开他衬衫的纽扣,手伸进去抚摸近乎完美的腹肌。
他略显急促地喘息着,咬了咬周述的耳朵,难耐道:“我的身体可没有你魅力大啊……嘶,轻点……周医生身上好好摸,嗯……真受不了,停不下来了。”
周述被他毫不掩饰的浪叫刺激得眼尾发红,竟然有点像被欺负哭了似的。他本就生的白,加上这两片诱人的绯红,漂亮得好像妖精。周述埋在程悉胸口,舌尖打着圈纠缠他左胸的乳头。那对可怜的小奶子最近被他玩得太过,竟然微微变大了点,好像少女刚刚发育的小山丘,长在身材一点都不娇小的程悉身上,竟然一点都不怪异,反而出奇的漂亮。
周述把他的奶头吸得啧啧作响,好像要吸出奶汁。他真的太喜欢程悉这幅样子了,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想天天吸着他的奶头,想让他的小骚穴一直夹着裹着自己,永远不撒口。
“原来你真正属于我以后,是这样的啊。”周述一边性感地说,一边褪下了程悉的内裤。那是他亲自给程悉挑的,艳俗的大红色点缀着蕾丝花边,连结挂在腰上的部分只不过两根细细的带子——最低俗最直白的设计,却能勾引出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让人忍不住想把自己火热的阴茎蹭上去,摩擦着艳冶的蕾丝。
想到了,周述也没客气,直接脱下裤子掏出早就冒着热气梆硬梆硬的鸡巴,对着程悉故意漏出来的会阴就蹭了上去。一边蹭,一边挑弄撸动程悉挺立起来的阴茎,周述的手法太好,几下就让程悉的小肉棒激动得流水。
程悉被他刺激得叹了口气,最敏感的地方跟最爱的人摩擦着,不光是生理上的舒爽,心理的满足感也像温泉一样浸润着他。他娇喘了几声,主动地晃腰,耻骨蹭着周述的阴毛,下流色情得要命。
他也软着声音说:“我这样……不喜欢吗?”
“我真他妈想操死你。”周述脑门一热,龟头顶开娇嫩的入口,就着程悉一点点流出来的精液在穴口浅浅摸了一把,竟然想直捣黄龙,一下子顶进去。
程悉被他顶得惊呼一声,在他肩膀挠了一下:“着什么急,亏你还是肛肠科的医生呢。”他放松了穴口去吞那个止不住跳动的大肉棒,很快下身就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他贴在周述耳边说:“医生,医生我下面好痒啊。怎么办,医生帮我治一下,给我的小穴止止痒,好不好?”
周述眼里的欲望简直快溢出来,他也笑着说:“好啊,医生给你用大肉棒治一治,给你下面的小骚嘴止止痒。”
程悉的前段早就被他弄射了,精液一小股一小股的流出来,一部分滴落在程悉的小腹,打湿了周述的耻毛。一部分被他挂起来做了后穴的润滑。穴口早就被他戳弄得松软,他干脆猛地一挺身,把整个粗硬的茎身送了进去。
“啊!”程悉爽得喊了出声,周述也喟叹了一声。程悉里面的肠肉温热紧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紧紧裹着周述的肉棒。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泡在温泉里,舒服得不行,还想多停留一会。
可是程悉却忍不住了,他眼睛一转,坏心眼的夹了夹满满当当塞在他身体里的阴茎,嘴上喊着:“医生怎么还不给小骚穴止痒?小嘴想吃大鸡巴了。”
周述一向听他的话。他挺腰在程悉的身体里大开大合地搅弄,一只手还抚上程悉的小腹。那里的阴毛被他剃光了,现在滑滑嫩嫩,手感特别好。程悉被他弄得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的身体越来越敏感,周述只不过摸了他几下就让他头皮发麻,竟然又有点想射的感觉。
他忍不住寻着周述的唇过去,两根肉舌激烈的交缠在一起,中间分离的时候口水都拉了丝,紧密结合的地方很快传出“咕啾”“咕啾”的水声,听起来分外的淫靡。程悉的双腿紧密的缠在周述的腰上,被周述凶猛地动作搅弄得说不出来话。性爱的快感让他大脑无暇他顾,只能意识混沌地张开嘴,露出淫靡的舌尖,一副被操得神志不清的样子。
“好舒服……老公……”程悉模糊的淫叫着,嘴唇已经被吻到微微红肿,两个乳尖也被吸的又红又挺,充血过度一般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地晃动着。
操着操着,周述捞过程悉的上半身,把人翻了个面,肉感很好的圆屁股一下子弹在他面前。可是即使换动作的时候周述也没把阴茎完全抽出来,硕大的龟头依然强势的顶在程悉的穴里,将那肉穴口完全撑开。动作间无意的摩擦让程悉浑身泛着一股舒爽,里面没有被磨到的地方又觉得痒,他的脸色都被憋的红红的,鼻子上沁出了几粒汗珠,被周述看到了,伸出舌头舔了上来。
程悉放声喊着“老公”,然后就感受到肉穴里的阴茎又像是胀大了一圈一样,都能感觉到茎身上虬结的青筋正在激烈的跳动着。程悉被撑的觉得很满了,怀疑自己的穴口都被撑成了透明的颜色,他咬了咬嘴唇,快感一层层拔高,像浪一样扑了过来。他知道他要高潮了,声音里情不自禁地喊:“老公!老公轻点,啊……不行了要射了!”
闻言,周述加速了在他体内的冲刺,龟头浸没在肠道里,将温热柔软的肉壁完全撑开,然后抵在最敏感的地方喷射出精液。他的体温明明很低,射出来的精液却灼热的不像话,像是岩浆一般,烫的程悉浑身一颤,前面的肉棒竟一抖一抖的射了出来。
周述按住程悉做了三次,直到程悉义正言辞地推搡他漂亮的脸蛋拒绝。
再折腾下去明天不用起床了,程悉看着手机上的“3:00a”非常痛心地想。
“宝贝,我好幸福。”周述赤裸着上身,从背后环抱住程悉。
“这种事就能让你幸福?”不愧是本书最大色狼。
“不是,我是说,”周述要被他气笑了,恨恨的咬了咬程悉的脖子:“你……变化很大。当然床上也是一方面,你比以前放得开好多。”
程悉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不然呢?男朋友就要履行男朋友的职责,我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还矜持个什么劲,累不累。”
“操。”周述像只大型狗一样窝在程悉的脖颈窝里,疯狂的吸嗅舔舐。对他来说,程悉就是唯一诱惑他的那块世界上最诱人的肉骨头,别人看一眼他都要冲上去疯狂撕咬他们的裤腿。可偏偏这跟肉骨头还没有自己很香的自觉,理所当然地散发着肉香,勾引着恶犬舔遍自己的全身。
“男什么朋友?不是老公吗?”周述坏笑。原本看起来就很性冷淡的脸配上那么猥琐的笑,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性感。
感受到屁股缝又被一根硬鼓鼓的棒子顶住,程悉几乎是泄愤一样回头咬在周述嘴上。周述猴急地想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搅弄,被程悉顶了回去不说,还被咬了一口。
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开,周述“嘶嘶”地叫着痛,本来神奇扬扬昂首挺胸的命根子也被疼软了,可怜巴巴地被夹在程悉屁股缝里。
“没完了?也不怕我肛裂?”程悉又好气又好笑地舔了舔周述的唇瓣作补偿:“我要是肛肠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去挂你的号,谁给我弄伤的谁负责治。”
“这个我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去你的。”程悉笑骂。
周述爬起来,打算去厨房给刚消耗完体力的男朋友和自己准备点晚饭,结果程悉的手机响了。
没什么道德底线、连绑架强奸都干得出来的周述更没有什么尊重别人隐私的意识,直接挨着程悉坐下,让他开了免提,大大方方听墙角。
“程哥?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啊,禾律可算把他那个胃养好了,娇娇气气一点也不像个大男人。咱们仨好不容易能聚一下,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啊。”
电话对面听起来是个女人,周述朝程悉挑了挑眉,程悉笑着瞪了他一眼,逗电话那边的夏玫:“论娇气那他确实完虐咱俩。行啊我有空。禾律现在没有忌口了?”
其实从禾律食物中毒以来已经快过去一个半月了,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养好了。可是禾律毕竟也是个小老板,平时应酬免不了喝点酒,他看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又开始玩命祸害自己的胃,结果得了胃溃疡,又在医院挂了两个星期水。
夏玫总结:自己作的。
“应该是没事了,咱别吃什么辛辣刺激的了吧……火锅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老火锅,特别正宗!”
“……辛辣刺激?”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
“哎呀肯定不能是川锅啦!程哥你是不是跟禾律待久了啊,傻会传染你小心点。”夏玫杠铃般的笑声在周述的客厅里回荡。
周述忍不住轻声在程悉耳边半是吃醋半是认真的说跟我待久了我传染的,谁料夏玫的狗耳朵灵的不行,沉默了几秒就用一种迷之八卦的语气问:“谁啊程哥,你旁边怎么还有人啊?我认识吗?”
程悉无语地掐了周述一把,无奈地跟夏玫解释道:“你不认识,我的……我男朋友。”
电话那边沉默了。周述有点吃惊地看着程悉。他是真的没想到性子本来就有点别扭的程悉能这么大大方方地跟自己的朋友介绍他。
……原来,程悉已经完全接受他了吗?
怎么办,开心得快疯掉了。
好一会儿,夏玫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啊,我们眼光那么高的程哥也有官宣的一天?”
程悉也笑:“我眼光是挺高,所以当然是他优秀啊。”
周述轻咳一声,想板住笑容,但是眉梢都挂着喜气,凑在程悉耳边重重亲了他一口。“啵唧”一下的声音又没收住,被夏玫尽收耳底。
“卧槽你们能不能行!黏黏糊糊的真受不了。”
笑死,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夏玫安抚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想。
“行了别秀了,知道你俩感情好了,”夏玫一拍大腿:“哎对了,正好咱要一块吃饭,干脆把你对象带来得了程哥。”
这下不止周述,程悉也愣住了。他转头去看周述,笑了一下,露出浅浅的梨涡:“要一起吗?男朋友。”
这句话对周述杀伤力太大,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我可以啊,就是怕会打扰你们。”周述什么没见过,吃个饭而已自然不会怯场。但是毕竟互不相识,他得给程悉的朋友打个预防针。
“哎呦打扰什么,正好他们俩的脸我看得腻死了,来个新鲜的帅哥面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程悉他俩都被夏玫逗笑了:“好,那明晚见,时间和位置发我们就行。”
“好嘞!那你们接着腻歪吧,我挂了。”
程悉挂了电话,顺势躺在周述怀里:“怎么样?要见家长了,紧不紧张?”
周述搂住他,下巴靠着他的额头,闻言笑了:“怎么就是家长了,夏玫是你妈妈禾律是你爸爸?”
说完,怀里的人僵了一下。
周述暗道不好,说错话了。父母始终都是程悉心里的一道坎,他也是太得意忘形了,提什么不好提这个。
他赶紧抱紧程悉,埋在他颈窝里,小狗一样哼唧着道歉。程悉拍了拍他的头,安慰着说没事都过去了。
“说起来,我爸应该还在哪个地方躲债吧?当年他欠的那些钱其实也算是还清了吧,就是换了个债主。早些年催债的找不到他就来找我,被骚扰的没办法了我就把房子卖了,又去找夏叔叔借的钱,一点一点还他。”
周述急切地说:“我帮你还!”
程悉摸了摸他光滑微凉的脖子:“还什么啊,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周述还要说话,却被程悉堵住了嘴,用他苦涩却包含爱意的吻。
“让我自己来,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有爱,我不想欠你的。”
……
晚上七点,半步街火锅店。
“这俩大哥咋还不来,我都饿死了!一会你别跟程哥抢买单,先看看程哥他对象会不会来事儿。”
“咱做东,哪能让人家买单啊。”
“哎呀你傻啊,又不是让他真的买单,就是看看他是纯来蹭饭那种还是大大方方在男朋友亲友面前表现的。”
“?”啥意思?
“真是服了你们直男。虽然事小,但是也能看出来他真不真心啊。要是不那么在意程哥,肯定想着要买单,就是专门来蹭个饭而已,但是要是在乎程哥的话……”
周述程悉还没进门,就听到包间里夏玫禾律的大声密谋。
周述好笑地挑眉看他,程悉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忍不住笑起来。夏玫这丫头,也不知道是聪明是傻,秘密还敢大着嗓门广播似的说。看身边某人笑得肩膀直抖的样子,得,夏玫在他对象这儿的第一印象看来是已经形成了。
……等等,他没记错的话,周述还是周奇的时候跟他们同班了两年!这么说,他们应该是认识!
都怪周述,高中的时候存在感太低了他都忘了这么回事。
果然,周述笑完了就往他肩上轻轻一靠:“真逗,夏玫是一点都没变啊。”
“行了进去吧,一会儿不知道又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程悉耸肩把他抖掉。
周述去开门,程悉突然挽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进去啊。”程悉故意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还晃了晃挽住的胳膊。程悉“啊”了一声,楞楞地往里走。
程悉笑着看他泛着红的耳朵想,真可爱。
屋里小喇叭一样叭叭叭的夏玫在看到挽着手的两人进屋的一刻,瞬间安静如鸡,反倒是禾律微笑着大方喊两人入座。
“怎么,哑火了?”程悉笑着逗她。
“你们可真会挑时候,来得晚不说还专挑人家憋大招的时候来!”夏玫佯作生气的样子,噘着嘴说。
程悉揉了揉他的头,在她旁边坐下,脱下毛衣开衫外套顺手搭在椅背上。现在虽说是入了秋,但是温度还没彻底降下来,只能说是凉爽。按他这么穿确实稍微有点热,看夏玫这些爱臭美的小姑娘,甚至还在光着腿穿裙子。
禾律作为对除了不懂“真是服了你们直男这都不懂”之外的事情都很敏感,这会儿也看出来程悉穿得多,贴心问了一嘴:“不热吗程哥?穿这么多。”
“小悉知道我喜欢他这么穿,特意穿给我看的。宝贝,下次不要再为了我委屈自己了,我会心疼的。”
周述挂上无懈可击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是精英我跟我老婆幸福美满别来沾边”的高贵气息,可是程悉看着就是感觉周述满脸都写着酸溜溜的“我在吃醋这个狗男人是谁能不能赶紧滚”。
两个人莫名有些剑拔弩张,程悉刚想打个圆场,夏玫的微信就过来了。
【惹玫玫就会没】:我去,小悉,宝贝,谁来救我
【惹玫玫就会没】:可云发疯jpg
程悉:“……”有种带了三个孩子的感觉,心累。
但是夏玫确实是教了他一个好方法。程悉打开周述的聊天框,给他发微信。
【城西】:禾律是直的,别瞎想。
【强奸犯】:怎么会,我很欣赏禾先生的。
【强奸犯】: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高富帅,忍不住多看两眼很正常吧。
……
对不起周述我这就给你改回来。
虽说程悉周述已经好了快一个月了,但是俩人这些天以来天天腻在一起,也不需要打电话发消息。程悉还是在周述喝酒那天才把他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这会儿看微信才发现给他的备注还没改。
周述本来就离他很近,还感觉他这种距离发微信的样子很可爱,结果抬眼却看到程悉表情僵硬的样子。他正奇怪,下巴垫在程悉肩膀上往屏幕上一看,“强奸犯”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解释解释,嗯?”周述恨恨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看着他慢慢红起来的耳廓,心里满满生出邪念。
程悉“蹭”地一下站起来,说了句去趟厕所就往外走去。周述也说了句失陪,紧跟着他出去了。
夏玫看了眼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问禾律:“他俩女孩子吗?上厕所还结伴去?”
禾律表示,别听,别看,别问。
夏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禾律猛拍了拍夏玫,吓得她小声惊呼了一声。
“干嘛啊!吓死我了。”
“你觉不觉得,这个程哥这个男朋友……长得有点像周奇?”程悉面色瞬间严肃下来,搞得夏玫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仔仔细细地想记忆里到底有没有这个突然被提到的“周奇”。
想了一会儿,她实话实说:“谁啊,不认识。”
禾律“啧”了一下,也不太熟练地给她描述:“就一个,刘海特长把眼睛挡的严严实实的,明天阴沉得吓人,也不说话,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那个。家里条件也不太好,高二家里出事转学了的那个。”
“啊?不可能吧!程哥他对象那么帅……”夏玫是真的不敢相信,虽然她确实是没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但是她可是真的没办法把刚才进屋的那个巨帅无比的男人跟这几个形容词联系在一起。
程悉的男朋友在她心里是不能玩弄只能仰望的那种男神——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近乎薄情的唇,肌肤白皙气质优雅,整个一书里的白马王子!没见到他以前她一直觉得程悉就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了,禾律嘛,他也就身材跟程悉比较像,长相差点意思……其实也算有点小帅啦。这个人,外貌上完美就算了,家境应该也不错!他的腕表夏玫她哥就有一块,几十万都打不住那种!
而且看他对程悉那个护着的样子啊,就跟护着肉的狼似的,生怕谁抢了。
也不知道程哥走了什么大运遇上这么个优质男。
“你认错了吧?这不妥妥一高富帅吗,怎么可能……”
“不可能,”禾律斩钉截铁:“前阵子程哥问我来着,我也好奇就去调查了一下,就是这个人。他改了名叫周述,现在在医院当主治医生。”
“说起来,”夏玫皱眉:“有个事我一直很在意。我在英国读大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跟程哥的男朋友很像。”
夏玫是被夏父夏母紧急送出国的。那个时候正赶上公司危机,他们不愿意连累从小品学兼优的女儿,毁了孩子的未来,只能先弃程家于不顾,先解决好自家的困难。
所以大一大二的两年,夏玫都是带着对父母的一点埋怨和担忧中度过的。埋怨父母危难关头的独善其身,担忧家里可能真的要变天。
国外没有人管她,她却比在国内时乖巧温顺得多。她周中没课就去做家教赚生活费,周末去疗养院做义工。虽然义工确实没有工资,但是她服务的那家私人疗养院提供的福利和待遇非常优越。
作为未移民的外国人,她去做义工本意是为了获得政府补贴和社会保障,却没想到被病人和老人们喜爱的她完全能靠小费和福利完成两年的学业。
而在那,她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老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亚洲面孔,大概七八十岁的样子,可是仔细看他的名牌,却发现这个叫“jas”的亚裔原来才四十多。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虚弱老人,居然比她爸的年纪都小!
他的舌头没有了,脸上四分之三的地方都是粉色的皮肉,看起来像是被开水整个淋过一般可怖,不知道是曾经遭遇过什么。老jas意识清醒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含糊地喊着“哼呵”和睡觉中,以及大小便失禁中度过。
夏玫可怜他,照顾他的时候总是特别耐心温柔。她想象自己如果变成这个样子会怎么生活,最后她放弃了这个沉重的假设。如果是她被伤害至此,她可能早早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也不知道这可怜的老jas到底在坚持什么,这样活着的痛苦显然比痛快死去要多多了。
夏玫暑假直接住在疗养院,天天陪着说不出话的jas。说起来也怪,从她来到这个疗养院起,她就从来没有见过jas的家人。大概他们把这个可怜的男人当成累赘吧。
可是有一天,一个西装革履样貌精致的年轻人。他鼻梁上夹着一副做工考究的金丝眼镜,皮肤苍白,线条凌厉。这人身材颀长,个头很高,第一眼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而且看起来就很有钱。
也是,没钱也不会把家属送到这种价格高得令人咋舌,号称“销金窟”的私人疗养院。
夏玫正纳闷他来看望谁的时候,她身边的老jas突然激动得浑身发抖,病床和输液管随着他的颤抖剧烈摇晃着,吓了夏玫一大跳,赶紧伸手安抚着老人的背,努力让他镇定下来。
老jas嘴里呜呜咧咧地低吼,浑浊的眼睛狠狠瞪大,好像要把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纤尘不染的人一口吞掉。
他们什么关系啊……父子?什么仇能给老头气成这样?
总之,那个大帅哥走之前给老jas留了一笔钱,jas疯了似的全扔在地上,那个男人也没生气,而是跟疗养院的院长和医生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临走之前看了夏玫一样,眼神怪怪的,就好像原本就认识她一样。
“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有点吓人,虽然感觉性格跟周述不太一样,但长得真的很像!”
禾律也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没记错的话,我感觉……真的有可能。我第一次见周医生的时候他就是那种冷冰冰的高姿态,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你确定你没认错吧?”
“过了挺多少了,我哪能那么肯定……但是他长得真的帅,帅得还很有压迫感,给我印象太深了,应该没认错。”
“按你那么说,周述应该是在赡养谁,可是你记不记得?周奇当年转学就是因为他父亲家暴进了监狱,他母亲没多久也去世了。可是我在查他的时候,他的档案显示他父亲在狱里出事意外死了。”
夏玫抓了抓头发,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个周述身上的疑点也太多了吧,她就没见过比他更draa的人生了。父亲入狱去世,母亲自杀,自己更名改姓成了富二代,当上了精英医生还赡养了一个满脸伤疤没有舌头的老人。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吧……感觉靠近他的人会不幸啊……
“还是很可疑,等他回来问问?”夏玫脑子都快开始沸腾了:“他能跟我们说实话吗?”
禾律直接否决:“不行!会打草惊蛇。周述家比我们两家加起来还要有势力,真要被他发现我们在怀疑他,以后可就什么东西都查不到了。”
夏玫醍醐灌顶:“好。那你接着查他当年的事吧,jas那边我来查,好歹我也是跟那个疗养院有些来往。”
禾律点点头,突然一把按住夏玫:“嘘,他们回来了。”
果然,两人噤声的下一秒,包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周述程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周述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程悉却是臭着脸,还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程哥?上个厕所怎么还拉拉个脸,钱掉马桶里冲走了?”夏玫赶紧找话搭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事,”程悉拉开椅子入座,语气幽幽:“洗手间里有狗,乱咬人。”
夏玫乐开了:“呦,这儿还能带宠物呢,我可得看看什么品种。话说你们俩怎么去那么久啊我都饿死了……”
话没说完,就看见禾律给她疯狂使眼色。
夏玫转头看到两个人都诡异的皱皱巴巴的衣领,陷入了沉思。
禾律:“……”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聪明是傻。
夏玫:“……”艹太慌了智商直线下降话说这两个人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大白天就发情吗就这么忍不住吗就不能等这顿饭结束了回家爱咋干咋干干得天雷勾地火干得山无棱天地合非要在厕所吗刺激啊还是怎么着能不能为下一个上厕所的人着想一下啊难不成要闻着他们俩的那啥味上厕所吗天呐真是造孽这两个不要脸的死基佬知不知道公共场合做爱做的事鸡鸡会变小啊啊啊啊啊啊!
周述没忍住笑出声,眼神暧昧地看了程悉一眼:“这个啊,secret。”
程悉还之以白眼:“你塞个屁。”
“嗯,塞屁。”周述小声跟他开黄腔。
禾律&夏玫:“……”当我俩不存在哈。
“行了啊你俩,再秀我真走了。”夏玫幽怨地看着他们俩:“能不能快点吃饭,菜早上齐了!”
对此,程悉通红着脸憋出了个“嗯”,周述则是好不愧疚地笑着看他家小玫瑰红彤彤的小脸,嘴角就没下来过。
这个人性格到底什么样禾律和夏玫还不清楚,但是光从使坏这方面看,应该没人能比周述更恶劣了。
怪不得能把程悉搞到手,按程哥那个单纯好骗的性子,不得让这大尾巴狼啃得渣子都不剩啊?
……
……
吃完饭都已经快九点了,四个人并肩走到门口。入秋的夜里还是有些凉,夏玫狠狠打了个哆嗦,哀嚎:“你们也太能唠了吧!唠了快四个点,不累吗大哥们?”
禾律瞥她一眼:“看,什么叫颠倒黑白。我玫姐活生生的例子。”
“就是,你那小嘴也叭叭的没停过。”程悉笑着解开外套,披在了夏玫肩上。
周述瞥了一眼程悉的动作,正好被夏玫捕捉到。明明好像是很随意的一瞥,却像是平静冰川下涌动的暗流,复杂却极具攻击性,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讪笑着把外套推还给程悉。
“不用了,我什么体质你还不知道,壮得跟头牛似的。”
程悉无奈一笑,停在半空的手却蓦地被捉住,紧接着一颗脑袋伸进他的手里,埋在他的外套和脖颈间。
“我怕冷,给我。”
声音有些闷,听起来居然有种撒娇的味道。
程悉心里发笑,这还是他那个满嘴骚话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小男朋友吗?
禾律和夏玫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程悉安抚了一会儿装可怜的男人,抱歉地朝两人道:“不晚了,周述是开车过来的,我们送你俩一程?”
禾律绅士一笑:“不必了,我也开车了,玫玫我送回去,不打扰了”,说着对连体婴一样的两人眨了眨眼:“你们两个赶快回家二人世界吧。”
对面的青年脸一红,说了声“下次再约”就拖着身旁高大的男人走了。夏玫也抬头对他说:“走吧,我们接着查查那件事。疑点太多了,直觉告诉我不太对劲。”禾律也点点头,两人一起回了禾律的办公室。
………
………
某个周末的晚上,程悉洗完澡刚坐在床上,手机就像连珠炮一样滴滴响个不停。他一边擦着发梢的水一边解锁,就看到几周没有跟他联系过的禾律此时对他开启了消息轰炸。
【程哥,在家吗】
【我有点急事跟你说】
【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你对象在你旁边吗?】
【很重要的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程悉看了一眼浴室亮起的灯,本来周述想跟他一起洗的,但是他清楚只要两个人一碰到对方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坚持要自己洗。
周述看他确实很累的样子,只好作罢。
程悉手指飞快打字:【我现在一个人,他在洗澡】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浴室依旧传来哗哗的水声,手机对面的人却还是不太放心。
【程哥,夏玫初恋叫什么?】
程悉有点好笑,这是在跟他对暗号?
【你是不是看谍战剧看多了?】
【快回答我!】对面似乎有些着急。
【夏玫那小丫头上学的时候野得跟猴子一样,根本没开窍,哪有什么初恋】
禾律送了一口气,紧接着把跟夏玫查了几周才全部的蛛丝马迹一股脑发给程悉,包括那张老人的照片。
【这个叫jas的华裔,你见过吗?】
程悉莫名其妙地看着被一个陌生人信息堆满的聊天框,点开老人照片的一瞬间被吓了一跳,刚想问禾律这人是谁,却突然觉得这老人的五官……好像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他仔细端详。如果忽略掉老人被脸上大面积的伤疤而仔细观察老人的五官,真的看起来有点像……
【程哥,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事肯能会让你非常痛苦,但是不要怪我,我是在拉你出火坑】
【这个面目全非的老人,是你父亲】
程悉手机忽然从手里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