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那天
凌澄故作冷淡地说。听见拒绝的话语,那人面上仍然没有什么波澜,手上禁锢着他的力道却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大。
谢司倾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定定望向凌澄,没有说话,却是无声的威胁。
凌澄见过很多次他的这种眼神,对别人的。从前的谢司倾习惯装一副落落大方,温和随性的样子,要是被人顶撞或是某些不知好歹的,抬起眼皮看对方一眼,就能把人镇住,也不知道是天赋还是什么。
可惜这招对凌澄没用。
抬手轻轻扯开谢司倾的手腕,攥紧得像能直接捏碎骨头的力气竟然也这么轻飘飘的松开了。
谢司倾还是那样看他,凌澄又推一下他肩膀,谢司倾才终于放弃了一样坐回床边,把离开的权利交还给凌澄。
头上缠的一圈绷带都因为两个人拉扯的动作弄松了点,凌澄干脆坐起身来,扯掉了这截碍事的绷带。往后脑勺摸去,也已经不疼了,只剩一层厚厚的痂还没有脱落。
又检查了一下身上其他的伤,大部分都恢复得看不出痕迹了,剩下的一些也像脑袋上那块一样好了个七七八八。
凌澄这才回头看一眼,喊道:“谢司倾?”
“嗯?”谢司倾先应了声,有点疑惑,又马上反应过来,“你现在就准备走吗?楼下有车,你随便选一辆都行,车里都有充足的食物和汽油……”
话没说完,就被凌澄拽到在床上。
凌澄不太满意的撇撇嘴,翻身爬起来,一点没停顿地拿那截刚扯下来的绷带往谢司倾手上缠,低头咬上谢司倾的嘴唇。
心里还有一股火气憋着,凌澄吻得很粗暴,咬上去第一口就尝到了血腥味,但他没打算停,反而变本加厉地啃了口谢司倾的下唇,舌头也从牙关探进去胡乱的搅动。
对方因为这番突如其来的攻势愣住了好一会儿,竟然显得有些乖顺。凌澄正被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这个词雷到了一下,就见谢司倾好像想伸手出来回抱他,却被那条绷带尽职地束缚着,难以动弹,只好放弃做多余的动作,抬起头回应他的吻,张开唇舌勾缠上去。
凌澄索性闭上眼,疾风暴雨似的吻节奏渐渐慢下来,空气中弥漫的黏腻水声把这个吻勾勒得更加暧昧缠绵。
过了好一会儿分开来,两人的唾液还恋恋不舍的连在一起。
到这时候了凌澄也没觉得脸热,面部改色的用手背蹭掉了,谢司倾躺在床上虚着眼看凌澄喘气,终于反应过了发生了什么,脸色很是微妙:“凌澄,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澄是这样一个人,想清楚一件事情之前会游移不定,然后习惯性逃避,一贯奉行的真理是能拖着绝不解决,看看明天和末日谁会先来。而真正想清楚之后,决定要做什么,向来是说上就上,不会有一点拖泥带水。
现在这种情况更是如此。
“你不想和我上床吗?”凌澄反问道,理所当然的语气里带着对谢司倾问出上一句话的疑惑,好像只要对方给出不愿意的答复,就能直接转身走掉。
凌澄停下动作撑起身来,谢司倾却误以为凌澄是想要离开,情急之下骤然挣开了束缚的绷带,凌澄直接被拉得一个趔趄。
疑惑地看过去,对方几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间,神色挣扎间,又很快反应过来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将刚刚的失态掩饰过去。
“……刚刚没坐稳,你没事吧?”
凌澄觉得有点烦躁。
谢司倾就直接帮他下了论断:“你要急着去研究院遗迹吧,我派了人给你指路,如果你不需要,我会让他们开另一辆车跟着你。我……还有事,要先去向晨基地一趟。”
“然后呢?”凌澄一哂,心里沉下来。
“什么然后?”
“不是说你送我去研究院吗?我不记得你是这么容易说变就变的人。谢司倾,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能都直接说出来?在我面前试探来试探去的不累吗?”
从谢司倾回来开始,凌澄问得最多的话,就是“你想干什么”,可惜他早该想到,如果谢司倾真的能用言语给他一个答案,那两年前他们也不会就那样真的分手。难听点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无论是早有预谋的重逢,似是而非的告诉他的文件里的内幕,又千里迢迢跟过来使绊子,这些令人费解的行为,都只是为了试探罢了。
凌澄对两年前的事是什么态度,怎么看待他这个前男友死去又复活的奇迹,还愿不愿意接受他。两年的时间,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急于补完这些未知的空白,又害怕从凌澄嘴里得到与期待不符的结果。
如今弄清楚了谢司倾那里的弯弯绕绕,却让凌澄先想起另一件事,刚压下的火气卷土重来。
凌澄冷着脸,不再给谢司倾说话的机会,抬手间,几根墨绿色的壮硕的藤蔓凭空出现,紧紧捆缚住谢司倾的双臂,分出来一根堵住了他的嘴。
谢司倾“唔”了一声,就被蠕动的异物塞满口腔,脸颊都塞得鼓胀起来。
陡然被戳破心思,也不见谢司倾多慌乱。在他看来,凌澄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气愤本身,就已经是他想要的结果了。
想通这一点,凌澄好气又好笑,当即决定遂了他的意也遂了自己的心,好好发泄一通。
操控触手把谢司倾掀了个面,背朝上趴在床上,然后扯掉了谢司倾的裤子,直入主题地将手指插进了后面的小穴。
太久没使用过的甬道生涩干燥,一根手指的进入就已经有些艰难,虽然凌澄本就不打算给这家伙什么好的体验,可以不想委屈了自己,抬手拍了拍谢司倾的半边屁股。
“太紧了,你能不能放松点。”
谢司倾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紧紧蹙着眉头,因为凌澄的动作闷哼了几声。
这种地方想来也不可能有润滑剂之类的东西,何况是末世,凌澄也不管,又塞进第二根手指,模仿性交的动作戳弄过分紧致的小穴,感觉差不多了,再塞进去一根手指。
扩张到自己进去不会太难受的程度,凌澄就停下来抽出了手指。
谢司倾在他昏迷时给他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裤头还是松紧带的,凌澄不由唾骂起对方果然是蓄谋已久。
当凌澄将性器抵住穴口时,明显的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紧绷了一瞬。凌澄完全没有一点体谅的意思,握住谢司倾的腰胯,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前端挤进去。
身下的人同时绷紧了脊背,呼吸沉重起来,看得出这场缺少润滑的性爱对他来说确实很难熬。
至少这一刻是这样。
凌澄也不好受,性器埋在里面举步维艰,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扩张几下。都记不清两个人第一次做的时有没有这么艰难。
仗着异能者强化后身体更强大的承受力,凌澄开始缓缓动作起来。
没有聚焦的视线落在谢司倾的身体上。因为一早就被绑住了双手,所以上衣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裤子也只褪到了膝弯处,大腿的肌肉线条优美,相比起从前的记忆里,皮肤好像变得白了一些,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
凌澄脑海中不由自主又浮现出从前两个人做爱的画面。
那时候凌澄父母很少在家,突然间回家也只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不会敲门打扰他们。刚刚品尝过禁果的两个少年喜欢相拥在卧房狭小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做,压抑的,黏腻的,却实在令人食髓知味……
从谢司倾回来以后,他开始会经常地想起这些事。
然后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分手,变故,到紧接着的末日……这些画面,默片式一幕幕在眼前划过。
凌澄低垂着眼睫,面无表情。不知道是适应了性器的存在还是在粗暴的进入被撕裂血液润滑,谢司倾的后穴变得松软起来。凌澄觉得有什么东西疯狂灌入心口,却没有填满那里的空缺,反而让缺口越变越大。
他俯下身亲吻了一下谢司倾的后颈,顶弄的动作越来越快。
“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你看,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在末世很好地活着,我有我的朋友,我的生活;我的仇我也可以自己追查,自己去解决。”说这话时,凌澄的语气很淡然,没带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在陈述,“你说……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谢司倾当然没有回答他。
他的嘴还被藤蔓堵着,回应不了任何一句话。
凌澄也并不是真的想听到回答。
本来只是想要发泄一下,现在却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凌澄把谢司倾的身体翻过来,准备速战速决。
谢司倾的眼睛有点湿润,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头发已经汗湿紧紧贴在额头上。
令凌澄有些惊讶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司倾就已经射了一次。
凌澄撸了两下谢司倾还半硬着的性器,忍不住调笑一句,“这么兴奋?”
“但是我都还没射呢,先别急。”
一根墨绿的的细小藤蔓爬上谢司倾的性器,在根部缠绕起来。
然后凌澄随便将手上沾到的精液擦在了谢司倾的小腹上,就抓着人的腰再次操弄起来。
这次专注于性爱的凌澄很快进入状态,在谢司倾的体内射了出来。
缠在谢司倾身上的藤蔓在这一刻松下来,谢司倾也同时突破桎皓释放出来。
终于结束后,凌澄深呼出一口气,从对方身体里退出来,躺在床的另一边。
谢司倾顺势挣开了凌澄缓缓收回去的藤蔓,扑上去咬住了凌澄的唇。
凌澄没什么反应,张开嘴任他亲吻。
等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凌澄才看进谢司倾那双幽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其实你早就死了吧,在我亲手把你埋了的那天。”
“谢司倾,你没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