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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身祭阵/复生/三百年

 

冯子疾得知了城主府的事,一时之间更为担心:“完了完了,这下我嫌疑更大了,乘羽门那群傻屌会不会觉得尸傀师就是我啊?”

余灯不解:“真的有人这么傻吗?”都不调查一下,不动动脑子?

冯子疾道:“你们大宗门讲究认真负责问心无愧,他们可不讲,只要表面上解决了问题就行,找个替死鬼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旁边沉思了一会儿的谢倚澜终于说话了:“你先给……丁一火做身体,这段时间我们守着你,很安全。”

冯子疾当然不会被他轻易说服:“那给你们做好之后呢?谁来管我和我的小徒弟啊?”

谢倚澜又想了想:“我可以送你去九霄仙宗暂住一段时间,等尸傀师的事情解决完你再离开。”

余灯皱眉:“宗门外人怎么进得去九霄仙宗?”

谢倚澜平静答道:“你的恩人就可以进去。”

“可我已经死了啊。”

“嗯,我会瞒住其他人。”

“……”

倒是冯子疾才反应过来:“你们是九霄仙宗的弟子?”

余灯指着自己身上的玉佩:“冯大夫,我不是说过是雪青仙君让我来找你的吗?”

有谢倚澜在,冯子疾终于相信了他:“你是雪青仙君的什么人?”

却是谢倚澜先回答了:“同门长辈罢了。”

余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冯子疾想了又想,看了看谢倚澜又看了看余灯,忽然恍然大悟:“你是九霄仙宗大弟子余灯?”他又看了一眼谢倚澜:“你是谢倚澜?”

余灯对他能从自己连带猜出谢倚澜的身份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怎么知道?”

“痴情师兄薄情师弟,小三挑拨挖人墙脚,师兄悲惨以身祭阵。”冯子疾念了一串奇奇怪怪的话,“是真的吗?”

余灯震惊了:“……这是哪儿听来的?”

谢倚澜也惊了。

是谁?这么贴近现实的剧情肯定是宗门内部弟子传出来的,是谁传的?!

“程珂!”

“是师妹?”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猜到了同一个人。没办法,宗门里最看情爱话本和八卦别人的感情生活且还敢编排谢倚澜的人就只有他同师受业的师妹程珂了。

谢倚澜之前还感激自家师妹不嫌弃自己是个木头,愿意教教自己怎么追回余灯、对余灯好。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转头就把自己作为“薄情师弟”的故事传到了外面。连风羽城这么远的地方都有人知道了这个负心汉的故事,怕是整个大陆的修士都差不多知道了。

其实冯子疾是因为特别八卦所以特意去打听过,他是先怀疑了谢倚澜才将余灯对号入座的,毕竟好看成这样、年纪不大修为却高,还刚好与师兄有点感情纠葛的九霄仙宗修士,除了谢倚澜应该没别人了。

其他人就算知道他们两个人,也不一定能这么胆大心细地猜出他俩的身份。

冯子疾一看两个人的样子就知道故事里传的大概八九不离十,又想到之前两个人说的什么“补偿”“我死之后你发现你也喜欢我”,顿时对这位程珂道友脑子里的八卦十分感兴趣,不能在两位主角旁边看戏,去他们熟人那里听听以前的八卦也不错:“挺好呀,那我按照你们说的,去九霄仙宗躲一躲。放心,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

不过他还是被谢倚澜逼着立下了心魔誓——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余灯复生的秘密。

反正不是不准听他俩的八卦。冯子疾一想还有点期待,于是打发两个人去找制作身体的材料。

一个暂用的身体,自然用不到最好的东西,比如镇心玉。但也不能太普通。冯子疾看谢倚澜这么厉害,也不客气,还顺便让他多找了点,毕竟世间的宝物都伴随着与之相符的危险,他自己是万万不敢去找的,平时只是找点替代品做些普通傀儡。

余灯如今的能力也不可能真的不要谢倚澜帮忙。冬凌还在他的识海里感叹:这不是挺好嘛,你不要赶他走,就让他当你的苦力。要不是他在,你怎么能这样轻松获得一个新的身体是吧?

冬凌咂摸了一会儿,又感叹:林雪青真不靠谱……幸好谢倚澜在。

余灯听它傻乎乎的样子,一时有些不忍:“你有没有想过,师叔祖早就知道他会来找我?”

啊?

“有没有想过,谢倚澜这么快知道我复生,可能确实有我的魂灯,但魂灯又是哪来的?如果没有魂灯,又是谁告诉他的?”

冬凌一下子反应过来:是你师尊!

所以你师尊给他魂灯或者告诉他你的消息,是让他帮你找到这些东西?他们背着你做了交易?

“应该是,不然哪有那么多巧合。”

不过他也是慢慢才反应过来的,不能怪冬凌反应慢。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真的担心你把他赶走了呢,要是你一个人遇到了段闻先,那可就麻烦了。

余灯目前用不了灵力,也不知道谢倚澜的修为,说到这里,便问了问冬凌。

这三百年他可努力了!现在已经到化神期巅峰了,段闻先遇到他说不定跑都跑不掉!

余灯叹气。

“而我,还得从头再来。”

想当年,他也是与谢倚澜不相上下的天之骄子,在宗门比试中,两个人打得有输有赢,也并肩作战,一起成长。

而今,他只能活在谢倚澜愧疚的保护之下,慢慢地重新开始。

不过余灯也没什么不满,他能活下来,是师尊向上天挣来的一线生机,是他的幸运。人不应沉浸在过往中,后悔、嫉妒都是无用的,他会好好珍惜当下,给自己一个好的未来。

冬凌本想安慰他,却发现他只是失落了一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于是也松了口气。

冯子疾做的这个傀儡与余灯印象中大为不同,它的关节和面部都模模糊糊,看起来有点吓人,皮肤则还保持着一种无生命的灰绿色,论真实度和好看程度,比不上冯子疾假尸体的万分之一。

他似乎早就料到会被质疑,刚对上谢倚澜的视线就连忙道:“这才是高级货高级货!别动手啊!不然以后他的新身体没得做了!”

“你们以后不是要给他做个能修炼的身体嘛……”冯子疾解释,“别这么看我,你们要找那么多镇心玉,别人不知道用来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他作为傀儡师,当然特意研究过怎么才能制作出可以修炼的傀儡。

余灯倒是没有怪他的意思:“您别在意他,他就这样。接着说吧。”

冯子疾站朝余灯这边,指着自己做出来的骄傲作品:“这一个,前所未有,可以升级!你现在把它契约成你的法器,神魂与它融合,等到找齐了材料,可以直接炼入其中。不用再重新炼制新的身体,不用重新适应,多好!要不是你们愿意让宗门保护我,我才不会费这么多心思给你弄这个呢。”

可这也太丑了吧!冬凌无法接受。

余灯这么好看,这么能用这么丑的躯壳?

顶着谢倚澜警告的眼神,冯子疾终于反应过来还有重要的事没有交代:“你契约它,它会自己变成你的样子的,我怎么会给道友这么丑陋的东西,那是侮辱我自己的手艺!”

余灯也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修道之人不必太过在意外表,但要是真的如此别具一格,那也太糟糕了。

冯子疾出了门,让余灯契约。余灯一融入,就感觉自己突然有了实感,像是回到了还活着的时候。

谢倚澜的感觉则更加直观。之前余灯虽然也有实体,但毕竟是直接将魂魄实体化,没有呼吸和心跳,脸色也有些灰白,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而现在,傀儡的灰绿外表慢慢褪去,露出了吹弹可破的粉白肌肤;头发如同以前一样漆黑如墨,泛着绸缎般的光泽;本就显小的娃娃脸因为新生的幼嫩皮肤显得更像个少年人了,面色红润又健康,五官灵动漂亮,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重点是余灯这一变,根本来不及穿衣服,谢倚澜一瞬间就将他的新身体一览无余。修长的脖颈、漂亮的锁骨、白皙胸膛上小小的粉色乳头、劲瘦的腰,还有那纤长的腿和同样是粉色的性器都被谢倚澜就这么看了个遍。

总之,因为是新生的身体,所以到处都是粉粉嫩嫩的。

余灯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全身赤裸,被谢倚澜看了个光,顿时十分羞恼,但毕竟是自己的问题,又不好意思向他发火,只能转身躲了躲,从手镯取出衣服立刻穿上。

冬凌幽幽叹气:这不是方便他连后面也看光了嘛。

“你也不准看!”

主人请你讲点道理,我只是个器灵,对人类的身体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我看你就像你看这个手镯,单纯欣赏罢了,麻烦你不要想太多。况且你该防的人是我吗?你该防的人是谢倚澜!

两个人忙着拌嘴,没有发现后面的谢倚澜已经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他满脑子都是余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雪白细腻的皮肤,红润饱满的唇瓣,粉色的乳头和粉色的性器,还有转过身后饱满挺翘的雪白臀肉和中间那幽深的山谷。

这一切美景已经被余灯遮住,但却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干渴的喉咙下意识咽了一下,第一次感觉到口干舌燥。

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猛然发出了芽。

像是夜空突然绽开一朵巨大的烟花。

两个人对余灯的意外裸露事件只字不提。

余灯是不好意思,谢倚澜是怕再想下去会出现什么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反应,只能用正事来分散注意力。

为了避开麻烦,谢倚澜给一行四个人都用了遮掩容貌的术法,以他的修为,基本上也遇不到能看穿他们真实容貌的人,就算有人能察觉到他们有所遮掩,也无法摧毁他设下的术法。

余灯经过谢倚澜提醒,终于意识到丁一火这个名字确实有点敷衍,要是遇到熟人怀疑他的身份,只要细想一下这个假名字,就八成能确定他就是余灯。因此他又冥思苦想了一个新名字。

“我跟小师弟姓裴好了,可以叫裴火……”

谢倚澜打断他的话:“叫裴燃吧,燃烧的燃。”

余灯:他是不是在嫌弃我?

余灯本想拒绝,但又觉得这个“燃”字取得不错,于是妥协道:“好吧。”

谢倚澜见他接受,也顺便给自己取了一个:“那我叫裴浪,波浪的浪。”

余灯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谢倚澜疑惑道:“为何这样看我?”

你不觉得你跟‘浪’这个字没有丝毫关系吗?余灯这样想着,面上却只是摇了摇头,一副懒得跟他多说的样子:“没什么。”

谢倚澜见他这样,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堵。

他开始慢慢反应过来余灯已经不愿意跟他多说话了,曾经的优待都没有了,甚至比其他同门师兄弟还要冷淡。

他垂了垂眼眸,没有问到底。

临走之前,谢倚澜去城主府把尸傀身上的印记都解开了,一夜之间,城主府就成了满是尸体的空房子,若是胆子小的人见了,怕是要吓得留下心理阴影。

乘羽门已经收到消息,四个人也都该上路了。

冯子疾带着冯矜往九霄仙宗而去,余灯和谢倚澜则开始向东走——东海秘境要开了,如果想要拿到千丝玉兰,这会是一个好机会。

余灯的新身体,既不像凡人,也不像修士。他不能修炼,但却可以吸收灵石中的灵力化为己用。只是灵石的转化率只有六七成,余灯几乎把师尊给的大半灵石吸收完,身体的修为也只到练气后期。

练气修士,也就比凡人强一点,在其他修士眼中,跟蝼蚁似的凡人差不了多少。

有了身体,就能感知冷热和疲倦。余灯被谢倚澜带在飞剑上赶路,一天下来就累得又饿又困,感觉命都没了半条,但没等他开口,谢倚澜就在一处小镇停了下来,带着他去客栈。

往常外出都是余灯这个大师兄给大家安排休息时间和住宿,余灯习惯性地站在柜台跟掌柜吩咐要两件房,谢倚澜就十分自然地掏出了灵石递过去。

余灯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谢倚澜以前不是恨不得不要跟外人有任何接触吗?现在怎么如此主动了?

两个人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等着上菜,当然,谢倚澜早已辟谷多年,这饭菜完全是点给余灯吃的,谢倚澜就是坐这儿陪着他罢了。

“要不你也吃一点?”余灯实在无法在别人的目光下吃独食,“味道还不错。”

谢倚澜不太想吃,但又怕余灯不高兴,于是勉强拿起筷子,跟着余灯,对方吃什么他也跟着夹一筷子。

余灯:“……”

冬凌在他识海里哈哈大笑。

笑了几声,冬凌的声音突然卡住,余灯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就听他大叫:段闻先?!

余灯抬起头去找,一眼就看见许久不见的段闻先跟一个蓝衣青年坐在他的右前方。

嗨呀真是冤家路窄,冬凌碎碎念着,快让谢倚澜去干掉他!他死了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余灯却没动,又低头吃了口饭。

“我没有证据。”余灯对它说,“空口白牙,谢倚澜怎么会相信我,按照我的话去做?万一段闻先并非是尸傀师,谢倚澜就要承受冤杀他人的罪过。”

谢倚澜却察觉到了余灯在频频望向别处。他顺着余灯的视线转过头搜寻了一会儿,确定余灯是在看那白衣温雅的修士。

谢倚澜无意识地紧握拳头。

另一边,段闻先看着对面的人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心里烦躁,却还顶着一张温柔的笑脸:“若空,怎么了?不合你胃口么?”不等楚若空回答,他又道:“要不要换一家店?”

“……不用。”楚若空看也不看他,想要问风羽城的事,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早就想问了,却一直不敢问。

这下开了口,他一鼓作气,抬头看着段闻先,眼里满是认真:“是不是?”

段闻先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若空,我早就告诉过你,每个人都有秘密。有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楚若空听得心情复杂,明明大概猜得差不多了,听见他这样说,还是有些失望:“那你就让我走。”

“不可能。”话音未落就被段闻先拒绝,他本来温润如玉的脸带了点威胁的神色,“若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何要走?离开了我,你怎么活下去?”

“我们不是一路人。”

段闻先嗤笑一声:“我们在一起走了很长的路了。”

楚若空疲惫地放下筷子,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没打招呼就自顾自地上了楼,留下段闻先看着他的背影,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吵架了吗吵架了吗?冬凌一直盯着那边,见蓝衣青年招呼都不打就撂下段闻先走了,十分兴奋,活该!让你把人家当替身!

余灯在青年转身上楼的时候看清了他的脸,发现对方和自己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像,只是脸型和五官分布有三分相似,身形也都瘦削修长,算是同一种类型罢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人跟我哪里像?”

冬凌认真反驳:话本上就写着他把人家当替身啊,不过因为话本里你一直在,所以段闻先只是短暂地把他当成了你的替身,没多久就把人家炼成尸傀了。现在没了你夹在他们之间,看起来他们俩相处的样子确实跟话本里不一样了。

“我什么时候夹在他们之间了?”

冬凌没回答他,又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小楚,被逼着跟杀害父母的仇人在一起,实在是太惨了。

“仇人?怎么回事?”

话本里写,段闻先在楚若空——就是那个蓝衣服的年轻人,在小楚回家探望父母的时候遇到了小楚,觉得他像你,就跟人搭话交朋友。然后又觉得小楚跟家人太过亲近,就当着小楚的面把他家人都杀了,逼着小楚当他的宠物。小楚想给父母报仇,但又打不过段闻先,就一直跟着他,寻找杀死他的时机。后来段闻先对他烦了,就把人杀掉炼成尸傀了。你知道这些事后非常生气,就联合了好多人,布下天罗地网杀了段闻先。

余灯皱起了眉头。

谢倚澜在旁边看着他时不时就去看那位长得还不错的修士,心里闷闷地发酸发酵,却故作正经地问:“你为何一直看那个人……他有什么问题吗?”

余灯没注意到他话里的酸味,凑近他,小声道:“有人告诉我,他就是尸傀师。”

谢倚澜心里一惊,杂七杂八的情绪立刻没了:“谁告诉你的?确定吗?”

余灯蹙眉:“我不确定,目前还没有证据。”

两个人一番讨论后,决定今晚去探一探。

段闻先很晚才回房。谢倚澜带着余灯隐去身形跟着他,确定了他的房间后,刚准备跟进去,就听到了一声被堵住的闷哼,又软又色。

两个人连忙往旁边空房间一躲。

楚若空半梦半醒间,感觉被什么咬住了嘴唇,一条舌头舔开牙关,在他口腔里狂暴地兴风作浪。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他懒得反抗,皱着眉任由对方将自己压在床上深吻。

一直到衣服被人解开,半遮半掩地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胸膛,他才用力把段闻先推开,沉默地抗拒他贴上来。

段闻先本就是来发泄心中不满,被他拒绝,更加觉得烦躁。

楚若空不想做,但他半身的修为都是在床上被段闻先渡过来的,就算认真打也奈何不了对方,于是很快就被绑住了双手,半吊在床头,露出隐忍又羞耻的神色,瞪着在自己身上猥亵揉捏的段闻先。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段闻先被他的眼神激怒,越发用了些力气,在他胸膛上留下通红的指印。他掐着楚若空挺立的乳头,脸上带着笑,眼底却都是冷色:“做了那么多次,都快被我操烂了,你现在又在这装什么贞烈?随便玩玩你就挺着奶子往我这里送,离开了我又要找谁来操你?”

楚若空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被对方熟练地又揉又扯,爽得下身也挺立起来。

“走开!”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段闻先自然不会听他的。

楚若空挣扎着,被掐住腿肉拉开了大腿,段闻先粗暴地扯烂他的裤子,将与自身反差极大的狰狞性器朝着还未润滑扩张的后穴一捅,楚若空立刻忍不住发出了痛叫。

虽然几天前才做过,但修士的恢复力优秀,那张曾经被人完全操开的小口又变得紧致起来,勒得段闻先同样感到疼痛。他痛,就想让楚若空更痛,于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往甬道的深处挺进。

“好痛……不要了、不要进来了……出去、啊……”

楚若空觉得下身像是要裂了一样的痛,对方的强暴弄得他心里也痛,于是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段闻先不耐烦地捏了一把他饱满的臀肉,停下了入侵的动作。他掐着楚若空的下巴,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不想痛就求我。”

“求、求你……”

“该怎么求?”段闻先语气带着暗示。

楚若空哭着小声道:“呜……夫君,求你……”

“求夫君什么?”

“求夫君、对我温柔一点……”

段闻先心里的烦躁总算被抚平了一点,他慢慢地拔出性器,拿了脂膏往那痛得颤抖的小穴里抹,还找上了那个脆弱的敏感点揉个不停,直把楚若空玩到泄了一次,才重新把硬到发疼的阴茎插了进去。

楚若空上半身被吊在床上,下半身被段闻先掐着腰按在胯上不停抽插,找不到着力点,只能绷着身体给人操,屁股夹得太紧,段闻先便更加用力地往他弱点上捅,捅得他颤抖着身体很快又到了高潮。

泄了两次之后他彻底软了身体,晃晃悠悠地迎合着段闻先的动作,已经被彻底操开的穴肉又湿又热,包裹着粗大的肉棒贪吃地含弄。黏膜被撑开不断摩擦,淫荡地流出水,在性器的交合中被干出水声,把两个人的下身都浸得湿透。

修士都耳聪目明,即使看不见,也能从细微的声音判断出他人的动作。余灯和谢倚澜在隔壁房间,僵着身体把人家的房事听了全程,谁都不敢动,也不敢看对方。

隔壁房间传来青年被操出呜咽的声音,和暧昧的水声、皮肉的碰撞声夹杂在一起,听得人面红耳赤。余灯有一种窥视了别人私密的羞耻感,越发觉得尴尬无措。

后悔,真的后悔。为什么他们要在这时候来?

此时的谢倚澜却完全被震撼住了。

原来男人和男人也能做这种事吗?

他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旁边的余灯,对方正僵着身体倚在他旁边的墙上,眼神发虚,尴尬得动都不敢动。这方便了谢倚澜越发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拂过他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它们白皙细腻,在这漆黑的房间里仿佛发着光一样,看得谢倚澜根本移不开眼睛。耳边的暧昧声响似乎在催促着他,让他想要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想要用手、用嘴去触碰余灯,让他在自己面前裸露出更多东西,让他也发出脆弱、爽快的哀鸣,让他和自己融为一体……

微小的火星落入旷野,一瞬间就烧起熊熊大火,烧得谢倚澜脑子都有点混乱。

如果余灯现在转过头,一定会被他眼睛里厚重的欲念吓到。

终于,随着楚若空一声提高了的哭叫,段闻先顶到他的深处射了出来。

隔壁的屋子渐渐恢复了平静,余灯松了口气,向谢倚澜示意赶快离开,却见对方简直全身都在烧,露出的皮肤都泛着潮红,像白玉染上了血似的,透出一种艳丽而颓靡的美。

余灯刚平复下去的脸又被他的样子勾得烧了起来,他避开对视,拉起谢倚澜就走。

幸好隔壁房间的两个人一直沉迷在交缠的欲望中,没多久又换了姿势继续,并未发现房事被人听了墙角。

……以后你们办事的时候一定要设好结界,不要以为自己修为高就放松警惕,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没准就像段闻先一样被人……咳。

过了许久,同样长见识的冬凌这么说。

余灯看着半晌都没褪去潮红的谢倚澜,因为对方比自己还要窘迫,心情平静了不少,甚至对他表达了真诚的担忧:“你去你自己房间冷静一下?”

真是搞不懂,都过了一刻钟了,他怎么还有反应?

余灯扫了一眼对方隐约从布料下透出的兴奋的下身。

谢倚澜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燥热,越发充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深深地看了余灯一眼,就僵着身体头也不回地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闭上眼睛坐在榻上开始入定。

冬凌唉声叹气:唉,按道理说,这时候你们不该来一次吗?

余灯警告地敲了敲它:“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取出来丢掉。”

见他真的生气,冬凌只能委委屈屈地道歉,不敢说话了。

第二天,谢倚澜和余灯顶着两张路人脸在走廊碰到段闻先两人时,差点控制不住尴尬的表情。幸而两个人都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很快就调整好表情,不露痕迹地与段闻先和楚若空擦肩而过。余灯心里念了一百次道歉,但是终究不可能真的说出来。

他们暂时不能打草惊蛇,段闻先究竟是不是尸傀师,又是否真的杀害了楚若空的父母,都需要证据来证明。

坐在大堂吃了饭,余灯便有点想去找段闻先攀谈,只是一时想不出攀谈的缘由,便凝神听起了周围人的谈话。

这一听,还听到了几个也准备去往东海秘境的正道修士,正七嘴八舌地聊东海游济岛和秘境的事。

“……那千丝玉兰,千年才开一次花,如今距离上一次开花才过去六百年,时间不够,怎么会开花?”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怕不是骗我们的,此等神物,怎会说开就开……”

“但是骗我们去有什么好处?”

“不是说岛主跟魔族有些往来吗?跟魔族沾边的事,根本不用讲道理吧?是不是设了什么陷阱在等我们去?”

“哎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没影的事,倒还不如相信千丝玉兰真的开花了呢。”

“就是,要是被游济岛知道了你污蔑人家岛主,你就惨咯。”

“……我倒是不相信岑家人,铁定就是坑我们的。”

“不会吧?”余灯自然地插进他们的话题中,“游济岛岛主不是名声很好吗?”

他神色认真又好奇,满是单纯的求知欲,那几个人便也没觉得他冒犯,还给他解释:“小兄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不知道,这届岛主是杀了老岛主篡位上来的。此等心狠手辣不顾伦常残忍无情之人,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啊?”余灯惊讶道,“在下倒是没听说过这件事……他不是被上一任岛主退位让贤的么?”

“你这是闭关了多少年才出来?退位的岛主是当今岛主的爷爷,是上上任,现在游济岛的岛主,是那个……岑熙。”

岑熙?

余灯有些吃惊。

“岑熙当上岛主了?……我许多年前见过他,看起来并非会为了岛主之位而弑父啊。”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跟他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

谢倚澜看着余灯几句话就和陌生人打成一片,完全没有来问自己的意思,觉得余灯大概是真的不想与自己多说话了,心里苦涩又不安,不禁又开始后悔。

后悔为何总是被宁柠的理由绊住,后悔为什么没能看出余灯喜欢自己,后悔迟到,后悔让余灯选择了祭阵。

这三百年,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现在又加了一项后悔的事,就是他的嘴怎么就这么笨,为什么余灯可以轻易与人结交,自己却连跟外人说句话都觉得困难。为什么他小时候不多跟余灯学习,为什么见余灯交了新朋友,他不去维护自己身为第一个朋友的位置,就这么默默退开让余灯疏远了自己?

等余灯长大,重新把专注的眼神投向自己的时候,他为什么完全没有发现?

可是不论他现在有多后悔,余灯好像都不在乎了。

其实谢倚澜这次倒是真的误会了,余灯知道谢以澜向来一心修炼,不问红尘,以为他依然像以前一样根本不清楚外面的事情,所以连问都没问,直接向陌生人打听去了。哪知道这些年谢倚澜东奔西走,纵使无意,也得知了修真界的很多事情。

打听完岑熙的事情,余灯依旧不知道他为何会弑父。岑熙此人,光明磊落,比余灯还热爱匡扶正义,两人第一次见面,岑熙便因为一名魔族在凡间屠村,一路追杀凶手,甚至跟进了魔界,待了好几日直到将那魔族砍了头才回来。

这样的人若是弑父,余灯下意识会觉得,是否是他父亲出了问题。问了冬凌,冬凌却告诉他岑熙不是话本重点角色,书中没有提到他的事情,而仅凭冬凌的能力,也探查不到这三百年间九霄仙宗外发生了哪些事情。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等到了东海总会知道。

十日之后,余灯与谢倚澜到达东海,在开往游济岛的港口停下,与其他修士一同登船。

大概真的是冤家路窄,上船后没多久,余灯就发现段闻先竟然住在他们隔壁。楚若空跟在他身边,仍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只是怎么看,余灯都不觉得他们像是隔着杀父杀母之仇,倒像是情侣之间闹了别扭。

房间少、人多,因此基本上两两一间。余灯也不矫情,谢倚澜把床让给他,他便干脆地接受,夜晚降临后,看都没看坐在凳子上的谢倚澜,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冬凌幽幽叹气:段楚夫夫已经在一起很久,什么事都做过了,你们却连手都没牵过,唉,主人,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我们小谢吗?

余灯有点困了,直接道:“闭嘴,我要睡了。”

你看他,眼睛的形状生得如此优美,鼻梁这么高这么挺,嘴巴也生得好,坐在那儿,好看得像画一样,你就不动心吗?

余灯还真睁开眼看了谢倚澜一眼,然后又闭上眼:“动过,现在不想动了,请你保持安静,谢谢。”

要不是谢倚澜生得这么好看,说实话,余灯也不会忍他冷淡的脾气忍那么多年。

他天赋也好,又很努力,是九霄仙宗最努力的人了吧?条件这么好的对象没了可就不好找了……

冬凌突然又小声说:他那个方面也很厉害喔……

余灯终于忍不住给它禁音,顺利进入了安静的睡梦中。

第二日睁开眼跟谢倚澜对视的时候,余灯想起冬凌的撮合,眼神都比之前更疏远了一些,看得谢倚澜心都凉了。

他不知道,这纯属是被人帮了倒忙。

一路上,余灯时不时会跟遇到的修士攀谈几句,一方面想多收集信息,一方面也想利用别人增加跟段闻先接触的时机。但段闻先好像一心都扑在楚若空身上,直到上了游济岛,也没怎么说得上话。

游济岛是一个非常大的岛屿,几乎可比上某些大陆上的一个小国。而秘境正处于大陆相对于游济岛的另一边,外表看来是一片阴暗的沼泽,着实不像能出产宝物的样子。但偏偏就是有。

千丝玉兰,可以炼做傀儡血肉,使得傀儡的身体能够运行灵气,这一点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为人熟知的,是它能使得有所残缺的修士补全肢体,甚至比原来的身体还要好用。而且虽不能活死人,但确实可以肉白骨。

修士总有些妙用,来的人不少。余灯和谢倚澜混在人群中,住在了段闻先夫夫所住的客栈,保证能经常监督。修整了一晚后,便趁着秘境未开,去外面逛了逛。

余灯想再打听一下岑熙的事情。

他们没走几步,就遇到了熟人——竟然是余灯足足三百年没见的小师弟裴晋和小师妹任芸芸。

余灯下意识就想上前相认,却被谢倚澜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此时不是相认的好时机。他复活的事情本来是喜事,是该告知师弟师妹,但两人都不是能瞒住秘密的性格,且一旦知道他在寻找制作身体的材料,必定会想来帮忙。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两位师弟师妹修为着实不如何,人又单纯,掺和进来大概率只会跟余灯互相拖后腿。

就是不知道他们俩来这里干什么,是否有师尊的授意。

师尊一直闭关,联系不上,余灯也不好发信去问。此时看了看情绪不高的任芸芸和裴晋,下意识就跟着他们进了一所戏院。

余灯和谢倚澜坐在了两人后面,听见两人在前面不冷不淡地讲话。

“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任芸芸问。

裴晋的语气也平平淡淡的:“到你愿意回宗门的时候。”

“我出来散个心也不行?婆婆妈妈的,烦死了,你又不是大……”师兄。

她却并没有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

但她不说,裴晋也懂。他抱着自己的剑,说:“大师兄一定会回来的。”

任芸芸明显不相信:“魂灯都灭了!”

“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大师兄的魂灯了。”裴晋比她要冷静一点,“这还是你跟我说的,你忘了?”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裴晋叹了口气。

余灯也跟着叹了口气。

看来他突然的死亡对任芸芸来说真的是个不小的打击,也是,裴晋当时不在,得知消息时虽然也会伤心难过,但不会有任芸芸直面他的死亡冲击那么大。他当时怀着对死亡的惧怕和对同门的眷恋,没时间深入去想对任芸芸的伤害会有多严重,复生之后也不敢去想,只想着尽快弄好身体赶快去见他们,甚至害怕将他们牵扯进来,还不准备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复生的事情。

他这个大师兄,当得着实不太行。

正在此时,裴晋却突然下了一个隔音结界。

作为正道修士,本不该偷听,但余灯实在担心任芸芸,就暗示了一下谢倚澜,偷偷加入了他们的结界之中。

然后就听裴晋说:“我觉得魂灯可能在谢师兄那儿。”

他这个话头开得莫名其妙,任芸芸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裴晋也没等她问,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你听进去我的话了,没想到到了现在还不相信,我说大师兄会回来,可不是单纯在安慰你。”

听懂他话里的暗示,任芸芸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当年……当年师尊发现大师兄魂灯熄灭,立刻赶往余新镇,却在半路遇到了谢倚澜。当时谢倚澜非常不对劲……”

话音戛然而止,裴晋的嘴巴却仍在说话,余灯过了两息才意识到是他们被排出了结界之外。他不觉得谢倚澜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又想到刚刚裴晋提到了谢倚澜,便反应过来,是谢倚澜想把裴晋说的这件事瞒下去。

他立刻用锐利的眼神看向谢倚澜。

谢倚澜知道他的意思,但却没有妥协,只是凑近他悄悄说:“这件事现在你还不能知道。”

余灯皱眉:“为什么?”

谢倚澜看了他一眼,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却还是忍住没有乱动。

“还不是时候。”谢倚澜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的。”

余灯见他下定决心不肯透露的样子,只能去问冬凌。

冬凌却也不知道。

余灯终于对它表现出了明晃晃的嫌弃:“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就知道个话本剧情。”

虽然听不到裴晋在说什么,但余灯却从任芸芸的侧脸看出来,她经历了震惊——喜悦——期待的情绪变化。

这震惊极有可能是对谢倚澜秘密的反应。

谢倚澜在他死之后,做了什么事,让任芸芸露出这么又惊又叹的表情?

余灯对任芸芸非常熟悉,能清楚地看出,任芸芸一开始听到这件事时,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根本想不到会有那样的事情,在震惊过渡向喜悦的时候,还夹杂着一点疑惑。大概是对谢倚澜的疑惑。

好奇心焦灼地煎熬着余灯,当事人谢倚澜却不肯多说一句话。余灯见谢倚澜决心当锯嘴葫芦,便有点不高兴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谢倚澜八成是为他做了什么大事。但他明明不想再跟谢倚澜有牵扯,更不想欠他人情。

他这次问都没问冬凌,更不想看谢倚澜,就把注意力转向了戏台上的戏剧。

虽然是从半道听的,但有冬凌的补充,他很快就知道了他们所唱的故事内容。

大概就是书生与邻家妹妹青梅竹马,互有情意,两家人关系不错,很快就定了亲。但等邻家妹妹及笄之时,书生却救了一个遇到山匪、流落到此的大家小姐。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书生虽然拒绝了,却并未与小姐拉开距离,因为心疼她一个千金小姐流落此地,一边帮她联系家人,一边把人照顾得妥妥帖帖。

邻家妹妹自然很快就发现他们俩有些暧昧,却每每在去寻找书生时,被小姐陷害,导致书生认为妹妹是个嫉妒心太重、对小姐抱有恶意之人。如此几次,书生便忘了过去的情谊,觉得不能娶这样一个恶毒的妒妇,便想着退婚。

家人自然不可能同意。于是书生就趁着带小姐去寻找亲人的时候离开了家乡。之后,他保护着小姐顺利回到了家。此时小姐再次提出以身相许,书生的回答便开始模棱两可,于是便被小姐留了下来,当她的上门女婿。

这时他却无意中偷听到,小姐原来早就与情郎私订终身,未婚生子,却被抛弃。如今看他老实好掌控,便瞒着他想让他戴了这顶绿帽子,属实是欺负人。他想到在这府里处处别扭的生活,想到这里的下人看他时鄙夷而同情的眼神,又生气又后悔,便悄悄回了家。

回家之后,又从父母那里得知,从前都是他被小姐误导,误会了邻家妹妹,想去道歉,又被告知,两人已经退了婚,再不可单独见面,私相授受。

书生后悔不已,想起妹妹的直爽和单纯,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于是痛心疾首,求父母再帮忙去说亲。

他还学起了话本里追人的手段,今日送她一束花,明日送她一盒水晶糕,如此坚持了许久,才软化了妹妹的态度。

台上的戏就刚好演到这里。

任芸芸知晓余灯的确会复生之后,放松了许多,也看了这戏。虽然不知道前面的剧情,但也从他们的台词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见此不由得道:“为什么非要失去了才回头追啊,没脑子是吧?要是不知道被小姐骗了,是不是还不愿意回来呢?”

裴晋点头:“的确不太聪明。”

谢倚澜本就觉得这出戏好像在暗戳戳地讽刺自己,再听见前面两人的对话,一时僵住了身体,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但余灯却不想走。他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谢倚澜,有点儿幸灾乐祸,打定主意要把戏看完。

前面的任芸芸看到邻家妹妹软化了态度,有些生气:“天底下没有别的男人了是吧?这就忘了之前被书生欺负的事情了?干嘛非要跟他在一起?”

裴晋安慰她:“只是故事,人家随便写的。”

终于,在书生为了救妹妹被小流氓打伤之后,妹妹答应了跟他重修旧好。

任芸芸:“……”

裴晋见她一副要上台去骂人的样子,连忙把她拉出了戏园子。余灯和谢倚澜看完了戏,也跟着出了门。没走几步,沉思了半天的谢倚澜突然回过神,让余灯先回客栈。

余灯懒得多说,问也不问,直接走了。

冬凌经过之前的帮倒忙事件,已经不敢随便为谢倚澜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回到客栈,却见楚若空竟然站在他的房门前等着他,余灯有些吃惊,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但看到段闻先不在,还是没有给谢倚澜发消息。

“道友找我有事?”

正在神游天外的楚若空被突然出声的余灯吓了一跳。

“哦我、我是找你有事。”

楚若空很快镇定下来,说:“我有件事想告诉裴道友,只是希望你听完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请你相信我。”

余灯见他纠结的样子,又对他的武力值做了一个估算,便大方请人进门:“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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