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同命蛊/梦与未来的记忆

楚若空渐渐恢复了部分意识：“……你在做什么……闻先？”

他无力的身体被撞得不断往前晃，连跪也跪不住，于是段闻先扯下他的裤子，将他转过来，分开双腿再次插入。

见他还要问，段闻先低头吻住了他张开的嘴唇，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之后，不论清醒过来的楚若空怎么反抗，他都将人按在自己身下不停交欢。

交欢。

段闻先在这个梦境里，感觉到了喜悦。

是一种所求之物终于被他握在手中的满足，梦里的他不停在心里念着楚若空的名字，所有念头都是占有对方。他在想，原来这才是他最想要的。原来如此。

段闻先深深地沉入了梦境之中。

等第二天楚若空给他解开绳子和眼睛上的腰带，他心里还残留着那种奇异的满足，看见楚若空坐在床边，差一点就要伸出手去触碰对方。

被长时间捆绑的手腕脚腕都受了伤，但这次楚若空却没有给他治疗。

从这一天开始，楚若空放松了对他的看管。或许是同命蛊让楚若空不在那么焦虑段闻先会突然逃出他的掌控，他将心思放在了修炼上，寻找着结婴的契机，并且一个人去做了好几次历练。

他完全不管自己的道侣了，丢了定海宗的心法给段闻先打发时间之后，两个人就当起了关系平淡的普通室友。

宗门渐渐开始传起了流言，说楚若空小师弟刚把道侣娶到手就对人家不在乎了，真是不负责任。小师姐因此还特意来安慰了段闻先，让他好好跟小师弟交流谈心，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

段闻先不知道她心里的楚若空到底有多乖巧，总之小师姐永远在帮楚若空解释：“他才不是那种人，你可不要听了别人的胡话，就和若空有了嫌隙呀。”

实际上段闻先正乐意自己没人管。如果楚若空一直保持这种态度，也许他今后的日子会比想象中好过。当然，如果能清除蛊虫再让他离开定海宗就更好了。

但上天似乎根本见不得他稍微好过一点，在楚若空忙于修炼没时间折腾他的同时，那些奇怪的梦境渐渐纷至沓来。

一开始都是暧昧又朦胧的春梦，梦里的楚若空修为没有他高，性格也如他初见时那么单纯柔软，在被他强迫后，竟然也完全没有报复的想法，只会问他为什么。于是之后便不断被段闻先哄着或是强迫着在床上厮混。

梦里的楚若空真的非常好骗。

但就在段闻先以为这只是连续性的春梦时，他忽然梦见了自己杀人，杀的对象是楚若空的父母，那对令他羡慕的父母。原因是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想要自己离开楚若空，被他拒绝后双方自然刀剑相向……最后他们都死在了自己的尸傀手中。

他当时并不在意，还放走了一个目击者。

但在楚若空得知父母死亡的消息后，他忽然感到了害怕。

他不能让楚若空知道凶手是自己。

他在那段时间里忽然明白了楚若空对自己的重要性，所以他听从了自己的欲望，在楚若空最脆弱的时候强迫了他，并且在楚若空醒来之后也没有停止、没有道歉。

段闻先整理梦境的时候，意识到那些事确实像是自己能做出来的，梦境的逻辑没有漏洞，就像真的会在现实中发生一样——除了楚若空大变的性格，和突然强大的修为。

有一天，他梦见楚若空发现了他是凶手。

本就岌岌可危的虚假温情陡然破碎。

他在楚若空死的那一天崩溃了。

化作厉鬼缠绕着楚若空已经魂飞魄散的尸体，时间久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再记得。鬼本来就不是人类，几乎没有人类时期的记忆和理智，只有深刻的执念死死纠缠着楚若空留下的一切。

一直到连执念也随着时间长河的流淌而渐渐湮灭。

这是多么可悲、多么令人痛苦的结局啊。

段闻先醒了过来。

他已经意识到这并非单纯的梦境，更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时间又不对。

而楚若空，他是否在更早的时候就做过这些梦？所以他才会特意去噬月宗杀自己，即使后来反悔，没有下手，也必须牢牢控制住自己，不允许事情的发展有任何梦境里的倾向。

但也说不通楚若空突然大涨的修为。

小师姐说过楚若空在去噬月宗之前，修为只到筑基。是什么让他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就从筑基到金丹后期，迈了整整一阶还要多？

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