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眉

当希被叫到夫人与老爷跟前时，夫人在老男人身边双手交叠在腿上，端正坐着。

这是希第一次得以从正面细细偷窥夫人的面孔。

她如希先前想象的一样，远山眉细细长长，一双眼眸低垂着，包含着欲滴的愁绪。

并不鲜艳的嘴唇微微抿着，将内心欲倾吐的苦闷关在体内，只在胸腔里翻涌着。

没一会儿那恶心男人便熬不住，扯过夫人的手一下又一下摩挲。

夫人的眉头攒在一起又无可奈何的松开，她别过脸去，眼里的愁绪比先前更加浓郁。

老爷对比一无所知，他只是以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干瘪又黄瘦的希，适时地沉溺于他龌龊的幻想中，露出一个荡漾的笑容来。

真是可恨，恶心又肥腻的蠢猪！希想，夫人的手羊脂玉一样细腻无瑕，一定是经常搽猪油的缘故。

老爷开口了，他的嗓音包含轻挑与傲慢，每一个拿腔捏调的发音都要让希情不自禁地捂住耳朵。

然而一个字一个字吐露出来构成的句意却让希瞪大了眼睛。

老爷接下来要外出一整年，然而商务上的事情带着女人只会徒增晦气，可整整一年不教管夫人，只会让她忘了规矩，变得粗鄙又低俗。

“变成个野丫头”老爷原话是这样说。

于是只能找人来替代，找不了男人，又只有女人。“而出于对夫人的敬爱和对她乖巧贤淑的奖赏”，特此赐予她自己挑选一个执杖人的机会。

这个机会落到了谁的头上？结果很明显。

巨大的惊喜冲击着她，叫她猛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夫人。

夫人不自在地将唇抿得更紧了，她对着希点了点头，眼睛却看着地面。

接下来整整一年，夫人的屁股都由希来掌管，而老爷需要的，只是每天一张臀色的摄像。

而在一个彩色相机尚未发明的时代，这其中有太多操纵的空间。

在此之前，老爷会在场的，只有一次临行前的掌掴。

作为给夫人的临别礼，老爷松了口，表明只需要微微的粉色，象征爱人不舍而微红的眼。

没文化又要硬撑肚子的俗夫，希心中腹诽。

俗夫伸手拨动了唱机的开关，一阵乐声传来。

夫人沉默而温顺地走到老爷身边，慢慢俯下身

子，随后趴在他腿上，双手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