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闷_s但叫得很浪”
付祁咬着唇角发出一声闷哼,纪承秋充耳不闻,用手指轻划着他腰腹间清晰的肌肉轮廓,看似是在安抚,实则却将他牢牢禁锢在身下,连最后一丝挣扎都被完全压制。
“现在认错也太晚了。”
付祁惊惧不安地摇着头,他是真被吓到了,连平日油嘴滑舌的劲头都彻底消散,不值钱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你不能强迫我你,你答应过我的。”
纪承秋找准方向挺胯一顶,硕大的龟头立刻挤开穴眼间的肉褶,硬生生捅进去一小半。
“答应你什么?”他粗声粗气的问道。
后穴撕裂般的胀痛席卷而来,付祁喉咙干涩,他就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其实纪承秋根本没有明确的表示过不会强迫自己,只是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下来,付祁潜意识里觉得纪承秋不会干出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他很委屈地抿了抿嘴角,“反正你不能这样对我。”
纪承秋鸡巴都硬到快要爆炸了,龟头被湿软的肠肉咬得紧紧的,几乎是进退两难。
他本想粗暴些长驱直入,没料付祁怯生生的一句话如同冷水般迎面泼下,纪承秋磨磨牙根,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所谓的君子做派。
若是从一开始就心狠些,不惯着付祁这些臭脾气,这会儿付祁怕是早就被自己操服了。
他呼吸急促,向后退了一步,龟头“咕呲”一声从肉穴中拔出,穴口被撑得合不拢,形成一个靡红外翻的肉洞。
“唔啊!不要出去!啊啊啊——”
付祁后腰直打颤,他被吓傻了,以为纪承秋要霸王硬上弓,双腿抬高了拼命乱蹬,挣扎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身后并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疼痛。
他茫然地抬眸去看,纪承秋正半跪在床边,衬衣半敞露出一身强悍结实的肌肉,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连小臂都突显出了可怖的青筋。
良久纪承秋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猛地插进了穴口,泄愤般搅动着已经湿软不堪的肠道。
“呜不要”
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两侧源源不断的下滑,付祁已经说不出话了,只知道一个劲的摇着脑袋。
纪承秋忽然抬起头嗤笑一声,抽出手指对着靡红肿烂的肉穴狠狠扇了一巴掌。
“骚货爽到喷我一手的水,再敢说一句不要试试?”
付祁鼻尖发酸,刚想开口说话,身后却又被插进去了两根手指,他瞬间哑然,仰着脖子颤颤发抖,连喘息都散发着撩人的热气。
三根手指插在肉穴中急速抽送,指间的老茧时不时磨过肠壁,前列腺被刺激得愈发肿大,痉挛着从内部涌出几股体液,发出一阵阵不堪入耳的水声。?????
付祁又疼又爽,双腿本能想要合拢,然而很快又被粗暴的掰开。
纪承秋怒意上头,信息素强势的入侵在周身的每一丝空气中,付祁被刺激得眼泪直流,连说话都染上了挥之不去的哭腔。
“呜呜啊啊啊放开我!呃啊~纪承秋你不是喜欢我吗”
纪承秋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几秒,不咸不淡的问道,“怎么了?”
付祁哭得一抽一抽,哽咽许久才勉强开口道,“你喜欢我就不能强迫我的,不然我真的会讨厌你”
纪承秋神情微变,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
“这么说来,你现在还不讨厌我?”
付祁语塞,被纪承秋清奇的脑回路彻底打败了。
半晌他避开男人炯炯的视线,偏过头小声说道,“是有一点点讨厌了呃啊!”
话音刚落,那个粗热的硬物就再次挺进了股缝中,龟头在穴眼中顶了一下,很快又挑开,重重碾过穴口翻肿的肠肉。
粗涨的性器就这样直挺挺横在臀缝之间,随时都有可能顶进肉穴中。
付祁脸上的温度烫得惊人,后穴甚至可以感受到柱身上鼓起来的可怖的肉棱。
他咽了咽口水,刚想说话,却冷不丁被纪承秋抬手捂住了嘴巴。
“别叫,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磨一磨。”
“不许磨,你出去操!疼死了”付祁额角渗出一层细汗,紧张到几乎喘不过气。
纪承秋被他断断续续的哭腔撩得心头燥热,抚在屁股上的大手愈发用力,从指缝中溢出几块勒到泛红的臀肉。
半晌他停了手哑声道,“不许操也不许磨,就让你这样白白咬我一口?”
付祁脸颊通红,他很会察言观色,发觉纪承秋的态度软了下来,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吓人,顿时顺着杆子往上爬,身子不抖了,声音也提高了一个调,继续很有骨气的和他顶嘴。
“反正就是不许,被咬了也是你活该,谁让你——”
啪!
“啊!”
纪承秋不由分说的朝他身后上盖了一巴掌,付祁屁股一颤,立刻紧抿了唇角不再说话。
纪承秋冷哼了声,双手用力掰开两瓣绵软臀肉,露出股缝中湿红的肉穴,龟头顺势顶过去,将翻肿在外的肠肉刺激得仓皇缩回体内。
付祁蜷起手指,睫毛颤抖不已。
穴道紧缩的瞬间莫名有些舒服,但他不肯表露出来一丝一毫的快感,扭着屁股左摇右晃的躲闪起来。
“你拿开,好烫”
“再乱动打烂你的屁股。”纪承秋咬着牙威胁一句,抬手抓紧他骚浪扭动的屁股,将肉穴的缝隙扯得更大了些。
穴眼不停翕动,已经被磨得有些充血肿胀,纪承秋眯了眯眼,暗道付祁虽然嘴硬,下面的嘴倒是软得厉害,只是轻轻蹭几下就肿成这幅样子,他一时半会倒真不敢贸然进去了。
于是他放轻了动作,龟头缓缓刮过肛口,付祁被顶得眼神迷蒙,酥酥麻麻的快感似乎传感到了肠道最深处。
纪承秋的家伙太大,分明只是进去了一小半龟头,他却有了种被彻底填满的错觉。
紧涩的肛口被撑又鼓又涨,四周的肉褶都绷得泛白,像是一截专门裹鸡巴的容器,从身体内部涌起一种难以启齿的快感。
付祁觉得自己的后穴真要被磨坏了,甚至已经被玩弄出了应激反应,纪承秋用性器在臀缝间拍打几下,他的腰身就立刻止不住的乱颤起来,连收紧括约肌的力气都没了,几乎快要夹不住肠道中的淫液。
“呜呃啊!不要打烂”
他哭得可怜,浑身颤栗着,双腿无师自通地盘在男人腰间,很不安稳地乱踢乱蹬。
纪承秋面不改色,由着付祁踹了几脚,到后来实在忍无可忍,索性一把抓住他的脚踝,顺势向两侧拉开,仔细欣赏着他被玩弄到狼藉不堪的私处。
穴口糊满了从体内喷溅出的淫液,股缝被性器磨得有些红肿,刚才纪承秋气急之下往臀腿处抽了几巴掌,这会儿大腿内侧的皮肉白里透红,屁股却只浮起一层淡粉色,和外突鼓胀的肿穴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纪承秋向来不掩饰自己对付祁近乎疯狂的觊觎之心,此刻更是箭在弦上,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
付祁被他赤裸裸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一边抽泣一边合住腿,屁股却又毫无征兆地挨了一记掴打。
“呜”
他闷声轻喘,心底的委屈愈发浓烈,纪承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喜欢自己也不过是骗人的说辞,明明就是个又凶又变态的暴力狂,就知道变着花样折腾自己。
付祁悲愤交加,又一次在心底将纪承秋骂了个狗血淋头。
纪承秋却压根懒得理会他这点儿小心思,掌心覆盖在臀腿间最明显的一道红痕上,轻蹙着眉头沉声命令道。
“不想挨打就过来自己磨。”
付祁一愣,茫然地仰起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纪承秋见状一把将付祁拦腰抱了起来,两人姿势调转,付祁双腿大敞着跪在纪承秋身前,高高翘起的鸡巴顺势怼进了臀缝中。
“啊!”付祁失声惊叫,下意识抬起屁股,然而那根火热的性器依旧顶在身后,散发着极其危险的热气。
“动作快点。”纪承秋捏紧他的腰身,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付祁低下头,冷不丁对上了纪承秋炙热野性的目光,顿时羞得大脑响起一阵轰鸣,双唇嗫嚅几下,“我不”
纪承秋见状一把握住他被皮带束缚的手腕,手指轻轻掰开攥紧的拳头,压低了声音诱哄道。
“我怕不知轻重磨疼了你,听话点自己动。”
付祁垂着眸一言不发,额角碎发被热汗浸湿,一绺一绺的贴合在脸侧。
他暗骂自己不争气,似乎真被洗脑了,居然觉得纪承秋说的话有点道理。
又僵持了片刻,纪承秋抬起头亲了亲他的喉结,声音更柔和了几分,“朝夕相处这么久,阿祁连这点事情都不愿为我做吗?”
湿漉漉的吻落在颈侧,付祁敏感地向后躲,神情却已经有些动摇了。
他最受不了纪承秋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平日里强势霸道的人冷不丁温柔一回,倒像是被饿久了向人类讨食吃的野狗,连声音都带着委屈的腔调。
惊悚至极。
“唔不要亲,你正常点,我替你做就是了。”
只是磨一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至此付祁翘着屁股向上抬,将臀缝对准纪承秋硬邦邦的性器,缓缓蹭了过去。
肿热肉穴被龟头磨出一道凹陷,花芯正中不断翕动,沁出几缕黏腻的淫液,龟头被染得水渍淋漓,借着这点润滑在穴眼间深浅不一地顶弄了几下。
充血的肛口又软又烫,像是一张热情的小嘴欲迎还拒般吞吐着龟头,纪承秋爽得呼吸一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再快点。”
付祁根本不想理他,湿红的眼角向下耷拉着,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丢人死了,你快点闭嘴,不许和我讲话”
纪承秋存心逗付祁玩,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这就害羞了?”
“闭嘴!”
付祁颤颤巍巍的跪着,纪承秋积威太深,他虽然嘴上不服软,身体却很识趣,翘着屁股缓慢起伏,粗涨火热的性器夹在臀缝中来回抽动,时不时戳在大腿内侧,沾上一层晶莹透亮的水膜。
又磨磨蹭蹭了十几秒,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的狼藉,鼻音浓重道,“差不多就行了吧?”
纪承秋单手护着付祁的腰,吊儿郎当的挑挑眉,“还硬着呢,继续。”
付祁垮着脸一动不动,纪承秋正爽在兴头上,挺胯向上顶了顶,很无辜的解释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蹭几下就秒射?”
付祁怒目圆睁,面色顿时黑如锅底。
半晌他牙齿哆嗦着,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
“纪承秋你他妈欺人太甚!”
沈洵将一沓文件搁在办公桌上,语气有些郁闷,“联邦的审批已经下来了,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纪承秋拿起文件翻看了两页,“办的不错。”
沈洵皱了皱眉,“不要和我打哑谜,究竟为什么要将档案上的属性改成beta?”
纪承秋叹了口气,言简意赅道,“太麻烦了。”
沈洵被他一句话点爆了,垮着脸咬牙切齿道,“你麻烦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给你办这些破手续有多麻烦,我甚至”
甚至差点爬上了别人的床。
这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转而黑了脸,怒视着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的alpha。
纪承秋很无辜,“据我所知你不是和那位陈先生是青梅竹马,他现在调到了档案局工作,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办吧?”
“什么青梅竹马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而已。”沈洵的脸色异常奇妙,僵持片刻,掩饰性的轻咳了几声,“你不要转移话题。”
纪承秋揉揉太阳穴,“好吧,若是不改成beta,我怕以后每天半夜都得麻烦你来我家拉人。”
沈洵经他一说,顿时心中了然。
毕竟三天前他才替纪承秋料理了一个送上门的oga。
连续几天半夜被电话吵醒沈洵真的会破防。
之所以会有如此频繁的送人事件,和纪承秋近两年的飞黄腾达抛不开关系。
纪家书香门第,唯有纪承秋一人从商,兴许是有幕后高人指点,年仅二十三岁就已经在业内崭露头角,近两年更是凭着雷厉风行的手段打压了一众商业对手,为此惹得不少权贵眼红心热,想拖他下水和巴结讨好的人比比皆是。
明面上却都不显露什么,只是将一个接一个漂亮的oga往纪承秋身边送。
能打探到消息是最好,即便不能,看在他们送礼的份上,或许也可以在往后的利益上分一杯羹。
沈洵思忖片刻,抿着唇角若有所思,“就算你对外宣称自己是beta,也只是减少了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爬床的概率,并不妨碍那些老狐狸想往你身边送人啊。”
纪承秋戏谑的看他一眼,“这不是还有你吗?”
沈洵瞪大眼睛,“纪承秋!”
纪承秋合上文件随口道,“对自己老板直呼其名,扣你半个月工资。”
沈洵简直痛心疾首,“你又拿我当挡箭牌!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会让人误会”
纪承秋闷声低笑,“让人误会我们是一对,很丢你的脸?”
沈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别自大了,不是所有oga都看得上你,要不是有几个臭钱我才懒得替你干这些事。”
他摔门而去,快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手机上忽然弹出一条收款消息。
傻x老板纪承秋:转账一百万元。
沈洵手一抖,认认真真数了三遍零,接着喜笑颜开的打字回复。
「谢谢纪总,有我在您放心。」
末尾附了个比心的表情包,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沈洵办事效率极高,当天就抱着一束玫瑰花肆意招摇了一番。
问就是老板送的,再加上指间那枚闪耀的钻戒——都是老板买给他的情人节礼物。
其实沈洵根本无需多做什么,公司上下早已经传遍了两人的桃色绯闻,毕竟纪承秋对这位小秘书的容忍程度,真的已经高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所有人都乐见其成,除了陈叙。
沈洵第二天来上班时眼睛已经哭得肿成了核桃,闷着脸跟谁都不讲话,直到见到纪承秋才终于爆发。
“都怪你!陈叙已经一晚上不理我了!”
纪承秋坐在办公桌前头都不抬一下,语气还是淡淡的,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你们不是普通朋友?一晚上不理你有什么奇怪的。”
沈洵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口苍蝇,眼泪汪汪的盯着纪承秋看。
饶是纪承秋性子恶劣,此刻也不忍心再逗他玩了。
“你来之前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
“什么?”沈洵茫然地揉揉眼睛,“你和陈叙?你怎么会有他的联系方式?”
纪承秋随口道,“想查到他的信息并不难。”
沈洵哭声减弱,却依旧有些哽咽,“那,那他信了吗?”
“信了。”
沈洵吸了吸鼻尖,试探性的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我的清白”
纪承秋挑挑眉,“我和他说,我根本没看上你。”
沈洵沉默片刻,又一次炸毛了。
“你敢这样侮辱我的人格魅力!!!”
他聒噪得要命,纪承秋被吵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也就是沈洵神经大条,才没看出自己与陈叙一早就认识,就连托他走关系,也只是办正事之余陈叙提的一点小要求罢了。
陈叙的原话是——若不借此机会推波助澜一把,沈洵这个嘴硬的小屁孩到死也不会承认他喜欢自己的。
这种才步入社会的小oga还真挺好骗的。
纪承秋在休息室呆了十分钟,再出来时沈洵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站在桌前替他整理着下午预备签下的合同。
“下午四点的航班,直飞国内。”
沈洵挺直腰杆,他才和陈叙煲完电话粥,这会儿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您很久不回国了,需要安排私人时间吗?”
纪承秋淡然道,“不必。”
沈洵继续一板一眼的汇报着工作,“明天h市几大财阀安排了一场酒会,江氏集团做东,诚挚邀请您参加。”
纪承秋微眯双眸,他不怎么插手国内局势,只是与江先生一向有生意往来,倒是不太好推脱。
他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都有哪些人?”
沈洵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江家,赵家,还有付家。”
“告诉江总,我会赴约。”
纪承秋不再多说,站在水吧前自顾自冲泡着茶叶,沈洵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剜了一记眼刀,抱着文件逃跑似的溜出了办公室。
他得想个办法,把自家老板趁早“嫁”出去才对。
有时候说是一见钟情过于虚妄,见色起意又略显肤浅。
总之纪承秋看到付祁的一瞬间就移不开眼了。
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清俊,凌厉的眉眼间尽显疏离,似乎还没有被生意场上的权贵气息所玷污,并不愿往人堆里凑,只是慵懒地坐在角落里独自饮酒。
付祁是被家里逼着来参加酒会的,他心不在焉,客客气气的婉拒了几个上前敬酒的股东,目光四处乱飘,已经在思考该用什么理由提前离席了。
沈洵顺着纪承秋的视线看过去,口中喃喃自语道,“付少爷。”
纪承秋连半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只是抽空问了句,“你认识?”
沈洵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恰在这时付祁感受到了那道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有些不自在,抬头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对方的踪影。
纪承秋没有避退,两人很快四目相对,付祁下意识挑了挑眉,眼神疑惑,仿佛在探究他的意图。
沈洵没料到付祁会突然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嘴里着急的嘟囔着。
“纪总,据我所知付家三代单传,他是”
alpha。
最后一句话几乎消音,因为他看见自家老板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付祁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纪承秋在对面坐了下来,坦然迎视着他的目光,“看你很合眼缘,或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付祁一愣,继续审视着这个陌生男人。
他不是没有被人搭讪过,只是以前来的都是些漂亮纤弱的oga,像今天这种类型的还是头一位。
男人的身形高大,面容生得极具侵略性,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沈洵在这时候小跑着赶了过来,还没靠近就感受到了一阵尴尬的气氛。
他很有眼色的站在纪承秋身后,一言不发的充当木头人。
付祁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交朋友之前总得先自报姓名吧?”
“是!”几乎是条件反射,沈洵不等纪承秋说话,立刻恭恭敬敬地递过去一张名片。
“我叫沈洵,是纪总的秘书,付先生若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就好。”
纪承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恨不得当场炒了沈洵的鱿鱼。
付祁嗅到了两人之间浓重的火药气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地接过了沈洵递来的名片。
纪承秋眉头皱得更紧了,低声说了句失陪,接着起身就往门外走。
沈洵忙不迭跟在他身后,眼见四周无人,纪承秋这才沉声问道,“你喜欢他?”
沈洵脱口而出,“怎么会?我都有陈叙了。”
纪承秋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那你刚才那就是在故意和我作对了?”
沈洵懵了,再看一眼纪承秋阴沉的脸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纪总,你该不会是可,可他也是alpha啊。”
纪承秋的目光晦涩不明,像是回答沈洵,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alpha又有什么不可以。”
话音刚落,他就用余光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付祁手里拿着沈洵送出去的那张烫金名片,正面朝上,用中性笔龙飞凤舞的添了一串电话号码,原封不动地递了回来。
“我叫付祁,幸会。”他的声音清冽柔和,带着随性不羁的尾调。
沈洵紧张到差点咬到舌头,“老板,我接还是不接?”
纪承秋的情绪毫无波动,“给你的,接了就是。”
沈洵小心的收好名片,捂着脸欲哭无泪。
不小心撬了老板的墙角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纪承秋没想到自己三年后还会和付祁产生交集。
他在国内的产业渐有起色,在拿下分部代理权后正计划着将大部分资金投入其中。
彼时的付家财务状况日益恶化,股价也在持续暴跌,付祁二十年来过的顺风顺水,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变故,即使平日里再稳重,此刻也不免乱了阵脚。
他主动找上门时纪承秋并不意外。
三年过去,原先那个淡漠疏离的少年已经成熟了许多,神情依旧桀骜,却又迫于眼下的形势,努力收敛着外露的锋芒。
纪承秋开出两千万的价码时付祁并没有立刻接受,而是冷静下来,一脸正色的询问他。
“纪总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纪承秋不动声色道,“我就不能单纯的做一场慈善?”
付祁强作镇定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做慈善?”他嘴角微微抽搐,“纪总还真是心怀大爱?”
马屁没拍在点子上,纪承秋并不受用,只是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盏中的茶叶,时不时抬眸看他一眼,脸上挂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付祁在纪承秋面前就是只才成精的小狐狸,脸上根本藏不住事,坚持了没几分钟就彻底败下阵来。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盯着我看?”
纪承秋笑着说道,“养眼。”
付祁怔忪了一瞬,脸颊莫名其妙有些发烫。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茶具碰撞的轻鸣和涓涓的流水声。
他又沉默了几秒,这才起身告辞,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低声说了句,“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纪承秋挑挑眉,不以为意。
付祁绕着城郊飙了几圈车,被冷风吹了足足二十分钟,脸上的温度这才勉强降了下来。
他靠在车窗旁用手撑着额头,默默拨了通电话,“帮我查个人。”
——
托人去查纪承秋底细的事情进展很慢,能探知到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信息。
付祁为此郁闷了许久,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当即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泡吧。
借酒消愁,他很快就有些微醺,中途独自去了趟卫生间,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沈洵自来熟,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付先生。”
付祁礼节性地点点头,下意识问了句,“纪承秋呢?”
果不其然,沈洵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不远处的半开放式包间里,纪承秋正靠在沙发上和一个男人谈笑风生。
“付先生要过去吗?老板看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也不知为什么,付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谢绝了沈洵的邀约,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卡座。
十二点散局,几人张罗着一起去续摊,付祁没了心情,坚持要一个人先回去。
朋友劝付祁叫个代驾,但他非说自己喝得不多,家里也离得不远,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去。
此时正值初秋,夜风拂过丝丝凉意,付祁在门口站着等电梯,楼层缓慢下降,就在即将关门的那一刻,纪承秋忽然按住了开关,大步跨进电梯,十分自然的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这回付祁想逃避也没办法了,只得扯着嘴角干笑了几声,“好巧啊,在这里都能遇到。”
纪承秋面不改色,将目光定格在他因为微醺而泛红的耳垂上,“不巧,我是专门跟过来的。”
付祁一时语塞。
纪承秋也不再说话,直到电梯下降到负一楼,这才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送你回家。”
付祁下意识的拒绝,“不用,我自己开车。”
纪承秋斜睨了他一眼,“喝了酒还敢上路?”
付祁无奈道,“几口而已,真的不用麻烦。”
他率先走出电梯,正想掏出车钥匙,却冷不丁被纪承秋按住了手腕,“别闹。”
付祁心底没来由的燃起一团无名之火,他不习惯被人这样约束着,有些烦躁的怼了回去。
“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这话一出口付祁就有点后悔,毕竟纪承秋才帮过自己一个大忙,这会儿还屈尊降贵来给他当司机,自己刚才用那种态度和他讲话,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合适。
不过道歉是不可能的,付祁抿着唇角,声音弱了几分,“你别瞪我,我又没说错。”
纪承秋脸色不太好,付祁装作没看见,硬着头皮一动不动。
地下车库冷嗖嗖的,他拢了拢风衣,做好了和纪承秋死磕到底的准备。
然而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纪承秋就像是转了性子似的,手一松将车钥匙还给了他。
“行,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打发走了纪承秋,付祁心底却并没有升起抗争胜利后的快感,反倒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
他是家族小辈中唯一的alpha,自打出生起就被众星捧月,所有人都是顺着他的心意来,就连父亲也很少这样强硬的管过他。
纪承秋是什么东西,才认识多久就敢对他指手画脚。
付祁越想越气,专门寻了条小路,避开查酒驾的关卡,将车窗拉下半截,一边吹着风醒酒,一边慢悠悠的往家里开。
他喝了两三杯威士忌,原本只是微醺,如今满脑子都是纪承秋离开时的背影,一时间心乱如麻,丝毫没有注意到转角的红灯亮起,电光火石间便与路口疾驰而来的一辆黑车撞在了一起。
一声轰鸣过后两辆车受力退出几百米的间隔,强大的冲击力触发了安全气囊,付祁怔忪片刻,捂住额头爆了句粗口。
这地方是郊区,又是个没有摄像头的路段,车祸出在这里属实有些难办。
他皱着眉下了车,摸出手机给私助打电话。
“我撞车了,定位现在发给你,喝了点小酒,别让警方介入。”
余光瞥见前车驾驶座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付祁微眯双眸,下意识缓和了语气,“不用麻烦了,你直接来接我就行。”
见他挂断电话,沈洵这才小跑着上前,脸色十分微妙,没有率先提到车祸,反倒更好奇付祁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付先生?我还以为您会和纪总在一起呢。”
付祁打量着沈洵,这位小oga脸上毫无血色,显然被刚才的变故吓得不轻,连信息素都有些失控,淡淡的柑橘气息萦绕在周身的空气中。
虽然才和纪承秋闹了一场不愉快,但付祁对沈洵的印象还算不错,再加上这事儿说到底是自己理亏,愧疚之意顿时溢于言表。
“抱歉,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洵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我很好。”
“车辆维修的账单你算好后发给我,或者我可以叫人来处理。”
付祁顿了顿,不动声色的从车柜里拿出一叠支票,撑在引擎盖上写了几笔,转身递给沈洵,态度诚恳真挚。
“这是一点精神损失费,今晚的事情实在很抱歉。”
沈洵急忙拒绝,付祁拦住他,顺手将支票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里,“若是不收,以后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冷不丁与alpha产生近距离的肢体接触,沈洵瞪大眼睛,耳垂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忽然想到上一次见面时付祁也是这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微笑着将名片递给自己。
天啊,他这该死的人格魅力,付祁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
沈洵使劲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生出这些危险的念头。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太好了,原来您把我当朋友啊。”
付祁面色如常,“当然。”
沈洵眨眨眼,试探性的问道,“那纪总呢?您也把他当朋友吗?”
沉默良久,付祁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
“当债主。”
沈洵哑口无言。
他为自家老板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纪总可不这样想,他挺喜欢您的。”
“喜欢我?”付祁嘴角抽搐,“怎么可能。”
“是真的!”沈洵急切的解释道,“您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大,付祁不由得愣了几秒,“没记错的话,纪承秋是beta吧?”
沈洵一时语塞,看着付祁探究的神情,下意识点了点头。
毕竟那些谣言还是自己散播出去的
付祁见状惋惜地摇了摇头,“很可惜,我对beta没兴趣。”
沈洵脱口而出,“那您对alpha感兴趣?”
付祁脸色微变,沈洵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随口一说,您千万别见怪。”
付祁不置可否,摸出手机又给助理拨了通电话,这回的语气明显有些烦躁。
“怎么还不到堵车?”
正说着话,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黑色跑车风驰电掣般停在了他面前。
纪承秋将手臂搭在车身外,戏谑地朝付祁打了个响指。
付祁脸色瞬间僵硬,故意扭过头不去看他。
真是见鬼,为什么姓纪的总能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
沈洵挤眉弄眼地朝他身后挥了挥手,“纪总,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
纪承秋推开车门,敷衍地点点头。
付祁愈发不自在,一言不发地往自己车里钻。
还没进去就被纪承秋抓住胳膊拽了出来。
“还敢进去呢?没瞧见这儿冒着黑烟?”
莫名其妙又被说教了一通,付祁咬咬牙,硬着头皮和他顶嘴,“冒黑烟怎么了?”
纪承秋眉头轻蹙,“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冒冒失失的?”
付祁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你也没比我大几岁,摆什么臭架子。”
纪承秋一愣,随即恢复自如,淡笑着搭住了付祁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
付祁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叫了人来拖车。”
纪承秋环顾四周,若有所思道,“你叫的人一时半刻怕是到不了,晚上寒气重,你就打算站在冷风口这样等着?”
付祁保持沉默,纪承秋又自顾自说道,“往前走有家味道不错的餐馆,一起进去坐坐?”
付祁本想拒绝,纪承秋却已经拉起他的手,顺着路边走了过去。
事后回想起来,付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药,纪承秋只是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立刻出于本能的跟着走了。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路边摊,一进门才发现这是一家老字号的私人餐馆,环境不错,客人虽然多,但每个包厢分隔的很远,隐私性极强。
再看纪承秋轻车熟路点菜的架势,付祁有些疑惑,终于在纪承秋看向他时大胆的提出了疑问。
“你不是才回国吗?怎么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纪承秋垂眸轻笑道,“你若是再调查的仔细一些,就该知道我也在h市生活过五六年。”
付祁大为不解,“既然这样,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纪承秋替他斟了杯茶,对此并不多言。
付祁有些郁闷,“纪承秋,你到底是什么背景啊?为什么我总是查不出你的底细。”
纪承秋挑挑眉,“你似乎很想了解我?”
付祁干笑了几声,“我总得知道自己债主的信息啊。”
纪承秋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半晌云淡风轻道,“若是为了这个,大可不必有心理负担,或许你可以把这笔钱当做我对你的投资。”
付祁指尖一顿,“对我的投资?”
纪承秋目光坦然,“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
付祁忽然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低头掩饰性地喝了口茶,“那若是因为别的呢?”
“别的?”纪承秋摸了摸下巴,“具体是什么原因?”
付祁抬眸和他四目相对,“我对你有点兴趣。”
纪承秋嘴角上扬,“以后你多跟着我混,了解的自然就多了。”
付祁眨眨眼,“跟你混有什么好处?”
纪承秋意味深长道,“好处可多了。”
两人正聊着天,恰在这时服务生推来了餐车,前菜先上了什锦冷盘和熏鲑鱼,接着是色泽鲜美的牡丹虾拼盘和矶煮鲍鱼。
纪承秋极其自然地戴上一次性手套剥虾,顶灯的光晕映衬着他清冷英俊的面容,看起来却没有一丝违和感。
很快几只虾就整整齐齐的摆在了付祁面前的白瓷盘里。
纪承秋屈指敲了下桌面,自然的接上之前的话茬。
“至少,吃的管够。”
付祁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用麻烦,我自己也可以。”
纪承秋笑而不语,摘下手套又给他添了杯茶。
这回付祁真的坐不住了,直起身子喃喃自语道,“纪总,你这么会照顾人,感情经历一定很丰富吧?”
纪承秋扬起眉毛,“我?”
付祁重重地点了点头。
纪承秋叹了口气,“可惜你判断失误,我还没正儿八经谈过呢。”
付祁半点也不信他的鬼话,“你这条件,怎么可能?”
纪承秋正色道,“不合适的话,不愿意浪费彼此的时间。”
“哦”付祁瘪瘪嘴,脑海中莫名又浮现出沈洵刚才说过的话。
纪承秋喜欢自己。
真是让人意外。
他索性装傻,笑眯眯的试探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