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降一男的把可怜傻子砸成了正常人
男孩坐在大树下,靠着树干看着眼前的河水,天气正值夏季,夜晚天气凉爽有微风拂过,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男孩看着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三天他一直浑浑噩噩的度过,除了身体的本能让他去找野果吃食之外,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呆坐在树下,周遭的村人都叫他小一,也有叫他全名,周小一。
周小一是个傻子,这事村里人人皆知,他不光傻还是个被抛弃的傻子。
据村里的好心人杨大娘说,这周小一的爹是个黑心的,在周小一四五岁时,小一娘去世,娘亲的头七还没过,这黑心肝的货就带着四五岁的周小一到深山老林去,半夜把孩子丢在哪里,一个人跑回来。
趁着凌晨村里没什么人出来,带着自己脑子正常的大儿子跑了,还卷走了家里面所有的家产,如果不是房子卖不出去,怕这没良心的货连房子都要卖了去。
周小一也是可怜孩子,好不容易从林子里面逃了出来,没被什么豺狼野豹吃了,可回家发现家中如同糟了难,横像被强盗强抢了去似的,家中还没一人,如若不是那孩子饿得慌,站在院子里面大哭,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这周氏父子卷钱跑路的事还是事后才知晓。
村中的热心大娘如是说道。
三天前周小一在自家院子里面把玩狗尾巴草,从天而降一个男人将他狠砸在地,顿时砸的他眼冒金星。
从天而降那人身上满是血污,脸上遍布长长的伤痕,脖颈处还有一道骇人的剑伤,宛如被人一剑穿喉般。
周小一好不容易爬起,发现那人口中还吐着血,说话声音细微,如同蚊蝇,周小一用自己浅薄的大脑判断,眼前人应该是个男人,身材修长有形,随看不清长相但能感受到他脸型锋利,不似女子般柔和。
周小一趴下去听听男人说什么,可只趴了不到片刻就觉得无聊,将男人拖到家中,拿出一凉席平铺在地上,将男人拖上去。
托的时候周小一就感受到,男人很轻,瘦骨嶙峋,看着很是脆弱。于是周小一让男人横躺在凉席上,到时候男人一死,凉席一卷,就可以拖着男人下葬去。
貌似安排好一切,周小一就准备出去玩去,可刚离开院子在树底下脑子就开始发昏,像是浪潮挤入涓涓细流,炸裂的记忆挤入自己拇指般大小的脑子,竟疼的他半步都挪动不了。
周小一半靠在树干下,缓缓滑落坐下,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村里的村民们都没发现周小一半点异常,毕竟傻子一样的周小一从以前起就爱做在这树下,呆看眼前溪水,大家都习惯了,除了杨大娘会时不时给周小一塞几个饼子吃,其他时间竟然无人打扰。
周小一在这三天里慢慢想起过去,像是失去的魂魄重新入体般,人也不似先前般呆傻,涣散的神情逐渐清澈,发呆时也不似之前那般痴呆样。
随着记忆的恢复,周小一这才明白自己是穿越的,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又或者说前世?
穿越前的周小一是个21世纪文明社会的现代人,年纪不过才二十六岁,是地地道道的现代人!因为名字里面带个艺字,朋友们总叫自己小艺小艺,在老家一个小公司上班,生活稳定,三点一线,家公司公交车站,既无不良嗜好也没不良习惯,生活单调简单。
本来这周六快要过年,小艺准备会家住几天,可刚回到家,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让人窒息的味道,小艺捂着鼻子大喊爸妈,可无人回应,赶忙打开家里面的窗户,跑去敲爸妈的房门,依旧寂静,惊慌失措的小艺一脚踹烂了门上旧了生锈的门锁,进了房间,发现自己的爸妈正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还发现了妈妈手中紧紧捏住的纸,像是一封信。
打完报警电话和救护车的小艺,本想拖爸妈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可不知怎么地,却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那封信,小艺有点记不清信的内容了,但是小艺记得很清楚后面,家里突然发生爆炸,自己也被波及到,等到再次睁眼,小艺就变成了傻子周小一。
或许是爆炸太过惨烈,让小艺穿成周小一的时候变成傻子,直到现在被人撞了脑袋才慢慢恢复,不光记起来前世,连自己当小傻子的十六年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小艺心里暗暗吐槽自己是什么用旧了的家用电器吗?非得拍一拍才能恢复不成,真真是气煞我也。
不知道为什么,记起来前世却偏偏忘记了,那封信上面写了什么,想到那封信周小一就突然感觉到被抛弃的无措情绪,周小一只有蹭着树干止不住的流泪。
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哦。
哭累了的周小一,准备去小溪边洗洗脸,免得第二天醒来眼睛肿的不能看,就算是傻子也不能盯着一双肿眼睛出门去。
蹲在溪边的周小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脸脏的简直不能看,身上也脏兮兮的,像是泥潭里面打滚了。而且自己头发乱糟糟还有点长!都到肩膀那块了,穿的衣服也是粗布麻衣还是短短的,肩袖的长度才到自己的肘关节,裤子也只是个宽松的样式,用根绳子简单的系着,活像一个地主家的劳苦长工模样。
自己难不成穿到古代去了?浅薄的历史知识并不能让周小一靠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来判断是那个朝代,我是不是拿了种田文剧本啊,周小一胡乱猜想着。
但是想破脑袋周小一也才不出什么来,只是身为一点现代人骄傲的小艺绝不能允许自己带着脏兮兮细菌就上床睡觉,趁着日落村子里面大多人都回了家,周小一赶忙跑回家去找干净衣裳,准备在家门口的小溪旁洗澡。
刚打开家门,周小一就看见了三天前被拖回家的男人,正躺在凉席上,周小一顿感大事不妙,这三天里他根本没有管男人的生死,对方现在又那么虚弱,不会被自己折磨死吧。
害怕的周小一颤抖着手,伸向男人的鼻子下面,想探探对方还出气不,刚靠近男人就听见男人轻轻的呢喃。
呼~幸好,还好没出人命。已经不是傻子的周小一想到,周小一环顾四周,找来个脏脏的小碗,拿着跑了出去。蹲在溪水边仔细清洗干净,又静待片刻舀了一勺清澈的溪水端进房子。
周小一有些为难的蹲在男人身旁,将对方脑袋扶起,碗边对着嘴灌水进去,虽然动作不算轻柔但到也缓慢,除了刚开始男人咳嗽不停,洒出漏了不少,但后面到也顺利的喂进去一些。
根据自己浅薄的科学知识,人类三天不喝水就会死掉,自己正好浑浑噩噩度过三天,而正卡在三天时间期限喂水,那这个人类就有很大程度不会死掉,这就叫卡bug。
周小一看着眼前的伤患,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对方,男人的一头散发,静静的趴在那里,头发明显比自己的更长,而且看得出来有经过打理,头发乌黑顺滑除了有点草叶,还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沾上的血渍。
和自己的短款劳工服不同,对方穿着白衣,是长袍衣袖那款式,虽然很多地方都被血水浸湿,还烂了好多口子,但还是能看出衣袍上绣着的纹线,以及一些若隐若现的暗纹,着都彰显着衣服价格不菲,看着就来头很大。
周小一有些头疼,虽然和对方没什么交情,但也感谢对方猛的一砸,给自己砸恢复了,算是有缘分,而且不知道怎么地,周小一并不讨厌眼前人,还莫名有些亲近对方,并不是因为看起来贵的衣服。
不过让伤患睡在地方确实有点不太好,可是恢复过来的周小一也不想脏兮兮的伤患躺床上,聪明的小小脑瓜思考一下,周小一决定抱着伤患去小溪边,给对方擦擦身体。
抱起伤患后,周小一就感受到了对方实在是轻的厉害,轻轻一握就能捏断他骨头似的,跟对方一比,周小一这体格子还算健硕的。
周小一随手抓了床上的薄布,就带着伤患走向小溪中,在大树下小心的将稍微干净的薄布叠放在大树露出的树根上,那是周小一之前做的地方,早就被自己的屁股蛋子擦干净了,做了三天,再怎么脏也脏不到哪里去。
周小一心里默默吐槽,抱着伤患来到溪水边,想要脱掉对方的衣服,但又有些小犹豫。
周小一虽然当了十五六年的傻子男,最近也可才恢复记忆,才算清楚当众脱人衣服不好,而且看对方身上布满伤痕,脸上脖颈上那些骇人的疤痕显得很不好惹,担心对方醒来找自己算账。
但心里又觉得自己算他的救命恩人,帮他脱衣服洗澡也是避免伤口感染恶化,对对对就是这样,找到理由的周小一努力用借口来安慰自己,如果伤口感染,对方死掉了,自己岂不是一穿过了就害死了人,那也太那啥倒霉蛋了吧。
周小一颤抖着手,去拔对方的上衣,心想,先扒上衣吧,毕竟再这么说男人裸露上半身应该算不得什么,而且现在近乎夜晚,也看不清什么。
下定决心的周小一,脱掉对方的长袍扔到干净的草地上,又扯掉里面层层叠叠被血浸染衣袍,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近乎血衣的里衣,才抱着男人走进溪水中,走到溪水中央,流水也才堪堪到胯处。
周小一犹豫着,最后才下定决心将里衣扯下,然后眼前的一幕让周小一猛的睁大眼睛,这被衣服包裹着看不出来,男人背上是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从脖颈到腰间尾椎,往臀部哪里去都还有被鞭打的痕迹。
男人胸前更是一道道剑伤,甚至还有一道剑伤捅穿他的腰腹,周小一面色复杂的看着手上的里衣,仔细观察好像还能看见里衣上被扯下来的皮肉组织。
“好沉重啊”周小一小声嘟囔,这是周小一自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喉咙里干涩的不像话,也不知是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还是因为眼前的伤患的缘故,或许两者皆有。
周小一单手抱着对方,让男人靠在自己身上,想要帮对方擦身体,无奈自己好像还比眼前的男人还矮一点,单手根本操作不过来。
只好抱着男人走到溪水边缘,找了块大石头,让对方坐靠在石头上,稳定好身形后,周小一蹲在男人身前,揉搓着那件血衣,稍稍洗净后,轻手轻脚的擦拭男人身体。
布料轻擦过男人胸膛,将那些结块的血污擦落融入水中,污染了附近的溪水,先前还没觉得血腥味这么重,周小一心里默默想着,不知怎么地觉得男人很可怜。
当周小一轻轻按着男人腰腹处时,先前被自己怎么捉弄也没反应的男人轻轻皱着眉,发出一声声忍耐的呜咽声。
周小一害怕对方醒来,连忙抱起男人,稍稍弄了下头发,将他后背简单擦拭,又脱了对方裤子扔回岸边,随便擦擦双腿,就把对方抱了上来,用那块薄布裹着伤患冲回了房子。
回来房,周小一才发现伤患的头发一直在滴水,周小一只好先将人放在凉席上,顺着记忆那处,跑到房间一角的大箱子边,在里面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才找到块能盖的稍微厚点布,好像是自己还傻子的时候冬秋时盖的被子。
第一步,把伤患报上床;第二步,扯掉以及湿掉的布;第三步,快速把新找来的被子盖上去。很好完成任务,也没看到别人的半点隐私。
周小一将换下的薄布包裹着男人的头发,让男人微微偏头,把彻底湿掉的发尾挪到床边缘,轻轻擦拭着男人头周围的发丝。
终于收拾完全部的周小一,站在门外轻舒一口气,照顾人也太累了,活像一个保姆。
现在改好好收拾自己了,情绪明显轻松不少的周小一迈着大步荡回到小溪边,一件件收拾从伤患身上脱下来的衣服,那些衣服摸在手里面就跟自己的粗布麻衣不同,虽然被血水浸染,但还是很柔顺,那些秀在衣服上的暗线,在月光的照射下发着微光。
如果没有被损坏血渍,这衣服肯定很漂亮,周小一顺着记忆找到杨大娘为自己准备的皂角,在手上搓搓,搓出泡泡后才去清洗那些衣物。
以前的自己喜欢在夏天一边洗衣服一边用手机放歌,如今没了这种条件,周小一只有听着夏日的蝉鸣声洗着衣服,虽然有些无趣但沉浸下心来,到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或许是突然的恢复记忆导致,又或许是浑浑噩噩三天的原因,现在洗着别人衣服的周小一十分兴奋,完全睡不着,周小一思考着过去又思考了一下未来,还思考了现在决定先把洗好的衣服拿去晾晒。
周小一撑起院子里的竹竿,将竹竿仔细擦拭干净,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几件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晾上去,做好这一切后的周小一回到房间里面找来套看起来干净的衣服拿出了门,准备在小溪边给自己清洗清洗。
小溪边,周小一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随后自己跳进水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还用皂角搓出泡泡来给自己洗了个头,或许是许久不曾打理自己头发的原因,周小一活活洗了三遍才让自己头发摸起来没有那么糟糕油腻。
为了将打结的头发梳理顺直,周小一近乎将自己的头皮扯的生疼,好不容易理好了头发,又要和自己脏兮兮身体做争斗,搓净上半身污渍,周小一手上的皂角都有些被用的破破烂烂的。
周小一把玩着自己两腿之下那把器物,感觉陌生极了又有一丢丢熟习,毕竟做傻子的这十六年天天带着呢。周小一他做傻子的时候性功能几乎是报废的状态,既没有遗精过也没有勃起,周小一每天能保证别给自己作死都算不错的了。
把玩着手里的软肉,未勃起时的阴茎软软的恹恹的,周小一叉着腰甩动这身下飞鸟,动动荡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四周甩了个变,看样子飞鸟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不勃起。
周小一顿感无趣,将跨下软肉随便揉搓两下就当洗干净了。
终于清洗完自己的小一一身轻松,穿上从大箱子翻出的所谓“新衣服”,准备晃晃悠悠的荡回家去,只是头发还没完全干,小一干脆做到树下的大石头下,借助夏季晚风吹干头发。
事实上来的一个新的陌生的环境,再缺心眼的人也很难睡着,一整晚上周小一都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尝试放开自己大脑,但是此时此刻闲下来的小一,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前世的生活,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自杀,一家三口不是兴奋的一家吗?妈妈留下的信里面写的又是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这不公平
想起这些周小一不可避免的留下了泪,一个人在陌生地方的时候总是最脆弱。
小一在树底下哭了大半宿,才慢慢回房间睡下,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周小一不想和人挤着睡,他嫌热的慌,于是果断躺到了地上的凉席上,苦累了的人总是很容易入睡,没多久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周小一就彻底睡熟过去。
一夜无眠,等周小一再次醒来已日上三竿,外面天光大亮,周小一下意识的往自己头上摸索着什么,只可惜摸一手的土泥巴。
失魂落魄的醒来,呆愣楞的看着窗户透出来的光线,周小一被刺的眯眯眼,留下生理性的泪水,许是昨日哭的太长时间,早上醒来周小一眼睛红肿的不得了,揉揉眼周小一顽强的爬起来,睡在地下一夜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疼痛,身体反而除了肿胀的眼皮子外其他地方好的不行,这就是土着年轻人身体的强悍之处吗?恐怖如斯。
周小一望向床躺着的病患,大夏天的病患不知何时已经背对着自己,将那套略厚的被子裹的紧紧的,被子下的身体正微微颤抖着。
周小一手撑在床沿,想要叫醒对方,可是手刚触碰上对方的皮肤就感受到不正常的热度。
发烧了吗?
周小一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向这小村的村长家跑去,日上三竿时,太阳正毒辣,周小一避着阳光在树荫下穿行,先前在地里干活劳作的村民也收拾东西回了家,整个村显得冷冷清清的,大路上只看得见周小一一人行走。
热出满头大汗的小一终于到了村长家,站在院门外大声喊着:“李爷爷!李爷爷!村长村长!!!你在不在家啊!”
在周小一咆哮搬的喊叫中房门被打开,绑着两小辫子奶娃娃探出了头,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穿着干净的衣裳,小女孩看见周小一就开心的喊到:“小一哥哥,你怎么来了?我去叫爷爷!”
房门还未被完全推开小女孩就回了房,不见了踪影,随后房子里响起了孩子稚嫩呼唤声,村长李爷似乎还在睡着。
周小一像过去十六年那样,在门口傻站着,脸上流了不少汗也不知道擦,许是身体肌肉记忆的缘故,如果不仔细看他的神请,远远看去周小一和之前傻子样没多少区别。
“小一啊,有莫事啊?”房里一个拄着拐杖小老头带着些些口音说道,随即彻底推开了半掩着的木门。
“李爷爷,我想找你要点药,我我我有点发烧了。”顶着毒辣太阳跑来的周小一被热的满脸通红,额头还冒着汗,看起来到真有几分像是发烧的模样。
村长李爷爷疑狐的瞧了眼,才开口让周小一进来,“行了你这傻小子,进来吧,再拿点消暑的药材回去。”
李爷爷在村子还兼顾着半个大夫的责任,这个小山村离最近的县都有五六十多百里,村民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光来去都要耗费半天多时间,要是突然有个什么高烧,着一来一回就要一整天,等请来了大夫,人都烧成傻子了。
故而这小山村村长都自学个几招,虽当不了什么正经大夫但也能简单看几个病,像那些感冒发烧一些皮肉伤的药材都在家常备用着。
周小一穿过院子,看见院子里面都种了不少草药,李爷爷除了自己种些药草外,还时不时带着小妮儿进山采药材,教小妮儿人药草,小妮儿就是刚刚开门的女孩儿,是李爷爷的外甥女,长得十分可爱跟山里面那些到处鬼爬泥猴子不同,人还个聪明文静的丫头。
周小一跟着进了房门,就看见小妮儿看着自己,咯咯的笑不停,小姑娘儿脆生生的开口:“小一哥哥,这外面日头这么晒,你这么还穿这么厚实出门?”
周小一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衣服,昨晚光想着找套干净的衣服了,根本没注意衣服长短薄厚,又不是个真傻子,反应过来的周小一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嗯嗯啊啊糊弄过去了。
“小一!小一!”房间里面的李爷爷扯着嗓子叫嚷着,“进这个屋子来,来拿药来。”
“唉,来了爷爷。”周小一不理会笑不停的小妮儿,连忙跑进屋子内间的房间,推开半掩着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半大屋子的杂物,胡乱地堆着,人只有半身过道,李爷爷在房间角落蹲在那里见见练练,手边堆着貌似药材的草物,周小一顺着路跟着挤了进去,半蹲在李爷爷身边接过了递过来的药材。
“对了李爷爷,能不能再给我点外伤药,我昨日被划伤了腿,好大条口子。”周小一想着躺在自己家里的伤患,不免有点担心,开口小心询问道。
“嗯?受伤了,出去给我看看伤口。”村长只微微侧头,接着从里面的一包包包裹里面找着什么,直见周小一手里的药越叠越多。
“哎说起来你这孩子,今日看起来到没那么结巴了,瞧着也没之前那般痴傻了,莫不是被这大太阳给晒的?”村长将周小一手里的药材拿回,开始打包分类,“也不对,以前瞧着你天天跟村里孩子顶着太阳到处野,瞧着没多聪明。”
村长嘀嘀咕咕嘴不停,让周小一完全找不到插嘴的机会,说话间就见村长将手里药草分类打包好,弄出了三包药草,将三包放在周小一手中,嘱咐道:“这包缺角的是治外伤的,这包灰色的是治发烧的,最后这包小的是消暑的,行了出去吧,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啊这,这,这不用了,爷爷我不痛了,我要回家去。”周小一“咻”的站起,拔腿就像门外跑,路过小妮儿时还不忘给她说拜拜,仗着自己年轻老的少的跑不过自己,根本不管身后人怎么样,“咻咻咻”跑的快极了。
“小一哥哥,下次再跟我玩!”小妮儿跟着周小一身后大喊,听见的就是一声远远传来的知道了回应声,再等李爷爷追出门就连个毛影子都看不见了。
周小一脚步飞快,生怕家里的那人发烧烧死在家,不知为何心里很是惦记对方,也许是怕家里死人??到时候自己一个胆小鬼不敢住,而且想到对方还有可能是间接被自己害死,周小一跑的速度就更快了。
出家门时日上三竿,日头正毒辣的不得了,现在从村长李爷爷家出来,依旧晒的不行,周小一心里估算时间不算耽搁太多,回去还要件煎煮药材,就怕还要继续耽搁。
正想着心事,想着家里有什么破铜烂铁能拿来煎药,周小一就快要跑到院门口,满头的大汗糊了他一脸,热的他够呛。
在周小一停靠在一树旁休息时,旁边出来一中年妇女出了家门喊道:“小一你这傻娃子,大热天的乱跑个什么,过来喝点凉茶,然后给我滚回去休息去。”
妇女语气凶狠暴躁,右手挥舞看着像是要打他似的,左手里面却稳稳的端着一碗凉茶,那中年妇女是他的邻居虽说是邻居,但是两家隔得老远杨婶,一位好心肠的大婶,平日里多亏对方接济照顾才不至于让傻子胡乱死在莫个地方。
周小一一手端着凉茶一手提着药,咕噜咕噜三口喝光了大碗凉茶,身上的暑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你这娃娃热坏了吧,大热天的少瞎跑,赶快回家去。”杨婶叮嘱道,准备伸手拿回碗。
周小一盯着手里的大碗,不撒手,他想到自己家里什么狗屁都找不出来,怕到时候连个给胃药的碗都找不着,“婶婶,这个碗就借给我吧,我过几天还你,一定。”
还没杨婶回答,周小一就一溜烟跑回了屋,留下杨婶站在原地嘀咕,这孩子怎么说话开始颠三倒四了。
等周小一回了家,床上的病患早就烧的没了理智,周小一摸了摸床上的额头,还是烧的厉害,便在家四处找能烧药材的罐子,终于让他在屋子外的草地上找到个陶罐,还有个块木板子。
周小一赶忙拿去洗了洗,架在平常自己爱待的地方,哪里有个火堆灰烬,上面还有石块堆积的灶台模型,顺着记忆里自己藏火折子的地方,抽出来火折子将火燃起来了。
架好陶罐,点好火,添好柴,开始烧水,忙里忙外终于开始了熬中药的第一步,周小一长长的叹口气,他扯了块布浸泡在溪水中细细清洗,然后拧了个半干,拿着湿湿的布回来房间帮病患擦擦脸,然后叠着盖在对方的额头上。
这时候周小一才仔细打量起对方样貌,昨晚夜色暗淡,脸上虽然看得出是疤痕,但看的并不真切,如今白日下光线正好,眼前人的伤痕顺着下巴一直延伸到眼睛附近,连眼皮上都有淡淡的伤痕在,而且脸上有好几条伤疤在,再加上脖颈处拿到贯穿的伤痕,这个男人光看皮相就足够骇人了,更别说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眼前人是经过多激烈的打斗啊,周小一心中感慨,但是不知道为何,周小一并不害怕对方,隐隐中还有些依赖对方。
收拾完病患的周小一出了门,继续像之前那样手忙脚乱的熬中药去了,洗那些治疗发烧的药材,再扔进陶罐里,然后又去碾治外伤的药草,又再再去找包扎用的布,再再再给病患换额头上搭着的湿布,原本凉凉的布都变的温温热了。
就这样忙里忙外,一下午就过去了,周小一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响,蹲在床边,生无可恋的看向门外,床上的病患已经敷好了药草,又喂了中药进去,摸起来总算没那么烧了。
突然间周小一想到,自己没给病患先吃饭垫垫胃再喂药
自己是什么操劳的嬷嬷命吗?
正当周小一饿得肚子打雷般响动时,远远的周小一看见一个熟习的身影向自己家方向走来,看外形像是邻居家杨婶。
杨婶边走边喊道,“小一快出来,过来吃饭了!!”周小一想来,杨婶总的怕周小一这傻子娃饿死在哪个地方,总是在傻子不见踪影时候到处找他,边找边叫傻子出来吃饭。
周小一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病患,轻轻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向远处走来的杨婶跑去,边跑边喊道:“来了来了,婶婶,我来了。”
饥肠辘辘的少年,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夕阳西下,炊烟袅袅,乡间小路上,少年人笑的肆意张扬。
“婶婶,今天做的什么啊,我老远就闻到饭香了。”周小一做在杨婶家的大堂里,边笑边问到,这是周小一当傻子时,惯用的技能了,在别人家讨吃的时,用上舔狗般的笑,笑的如沐春风,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做了不少馒头,有你吃的,傻娃子不过来擦干净手,就想着吃了。”杨婶在厨房回应道。
“知道了,我就去。”周小一飞快去院外洗净了手,又飞一边回到凳子上坐在。
等杨婶将全部饭菜端上桌,白花花的大馒头和一些热气腾腾的配菜,虽然比不上前世的生活,但也比之前三天里啃硬邦邦的饼子好多了。
“吃吧,傻娃。”杨婶擦净手,也坐下吃起来,“你马叔和传哥儿去县里面买种子去了,要入夜了才回的来,咱们不等了,家里我做主,吃吧。”
杨婶他丈夫姓马,周小一叫马叔的,两人有三孩子,最大的就是马传,传哥儿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妹妹前年结婚,嫁去了县里面,这次两人去县里除了买种子也顺道去看女二妹妹,而那个小儿子则跟周小一差不多大,只可惜年幼夭折了,有时候杨婶看他时,就像是看自己早逝的幼子般的神情,所以村中杨婶是最疼爱周小一的。
杨婶看着眼前周小一如饿死鬼投胎般的糟糕吃相,心里有些无语,白日里面还听村长说这傻娃娃周小一好像恢复正常些了,如今一看完全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吃饭如同猪拱食,还在大热天里穿有夹层的厚衣裳。
“哎哟,娃娃哟,慢些吃没人跟你抢。”杨婶有些许心累累。
吃的正憨的周小一只含糊不清的嗯嗯表示知道了,饭前饿了整天,现在食物正在嘴里发散着引人的香气,周小一就无法自控了,肌肉记忆半狼吞虎咽的。
两人正吃着,周小一突然说道:“杨婶,我能不能拿半个馒头回去啊,我最近额嗯嗯,半夜里面经常感觉到饿肚子,饿得慌。”周小一编着谎话一时间卡了壳,这跟白天里和李爷爷撒谎不同,这次撒谎两人可是面对着面撒,周小一顿时有些心慌慌。
“这有啥事,杨婶馒头做的多,你到时候带个回去就是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饿坏肚子。”杨婶十分豪气,说话也不拖泥带水,爽快的同意了。
吃完饭的周小一像杨婶道别,那这馒头回去了,他准备将馒头撕碎放进先前的陶罐里面炖烂,喂给床上病患吃。
想着想着,周小一想起自己先前餐桌上自己那糟糕模样,不免有些脸红,自己以前可是吃饭都不吧唧嘴的很文静文雅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周小一将先前熬药的药渣乘出,倒在洗干净的小铁锅里面,然后又去溪水边洗干净了陶罐和乘药的碗,再倒入干净的溪水煮开,掰馒头块扔进去慢慢煮着。
趁着间隙,周小一溜进去房看病患状态,伸手搭在对方头上,没有白日里那般滚烫了,还有些低烧,也许明后天就能好了。
当周小一将煮好的馒头糊糊端进房间后,有些脑疼了,要是先前像喂药那样,不还得将对方扶起来。
周小一有些烦躁的将人扶起来,嘴里嘀嘀咕咕说,等你醒了一定要好好报答我,我多辛苦啊,给你做牛做马的干活,快累死了都。
周小一抱着对方一口口喂下煮烂的馒头糊糊时,回想起,前世的日子,自己还是个小学生时,妈妈也这样抱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喂粥,妈妈的怀抱是软软的,身上还带着些香香味道,香气和粥的香味一起飘进鼻子里,温馨的,怀念的,令人牵肠挂肚的过去。
那时的自己总是有股什么都要独自完成的倔劲,在家也是装做自己很独立的样子,直到有天不知什么的,突然发了高烧,结果谁也不说,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硬挺,
那时不知道听睡说,发烧了只要用被子捂出汗来就好了个大半,当时就用被子把自己捂死死的,被焖的满脸红通通的,不见好转反而越烧越迷糊了,整个人晕晕乎乎,要不是提前下班回家的妈妈担心女儿,进房间查看,自己怕都被自己给闷死在家了。
当时妈妈慌忙极了,连忙将孩子抱出来放在,又用湿凉凉的毛巾一遍遍擦拭着身体,还先煮了粥再冲了药来喂小孩,当时折腾到半夜,自己才堪堪降温,人没那么发烫。
想到着,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小一小艺,听起来念起来就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可是傻子小一终究不是现代人小艺,他想念温馨的家,想念妈妈想爸爸,想念便捷的现代社会,想自己的朋友们,想自己过去轻松自在的生活。
周小一低着头努力让泪水留在眼眶,可是泪水越来越多,积累到眼睛框不下,一颗颗掉下来砸在碗里。周小一赶忙放下碗,反正现在也喂不进什么,干脆的放弃喂饭的行为。
周小一翻身下床,一边落着泪一边扶病患躺下为对方整理床铺,泪水大颗大颗的打落在手背上,床铺上,被子上,湿了一个个点点。
自暴自弃的小一放弃忍住泪水的动作,他直接趴在床铺边缘放肆的哭出来,呜咽声时大时小但床铺湿润的区域却被晕染的更加宽大。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周小一没发现床上人睁了眼,虚弱无神的眼睛寻找着发生声音的地方,看见的就是一颗毛茸茸的头枕在自己手边哭个不停,看着伤心极了,毛头抬起头来擦自己流满脸眼泪鼻涕泡,看起来邋遢极了。
还没让人看清楚眼前哭包的脸,床上那人又昏了过去。
等人再次醒来已天光大亮,床上的人猛的爬起,又扯到伤口疼的皱紧眉,床上哪天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可以说和危房没什么区别。
破旧的小屋,简单的陈设,除去房间一角摆着的奇怪大箱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程度,哦对了还有床边地下铺的一个奇怪凉席。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古怪,又诡谲,让人不得不怀疑现下的情况。
想起昨晚那个趴在自己手边哭个不停的脑袋,那人又放松下来神情,从新躺回床上,呆呆傻傻的盯着房顶看。
等到周小一回家,已经到了黄昏,今天照旧给病患来碗馒头糊糊,他端着碗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推开了房子的大门夕阳的光线顺着门照射进了,周小一已经换下了先前那句厚厚的带着夹层的衣服,穿上了之前那件劳工似的短衣。
床上的人好像动了,等周小一反应过来,一束仿佛带着锋利刀剑的眼神瞬间紧盯过来,一时间鸡皮疙瘩爬满整个手臂和背。
不得不说,周小一有些吓到了,床上的人是什么时候醒的??眼色已经很有威慑力了,再加上遍布脸的伤疤,怎么看这么吓人。
"你,你醒了啊。"周小一开口道,可惜声音听着那么嘶哑艰涩,又有十足十气势不足,不怕死的周小一接着开口道:“是我救了你,照顾了你好久嘞。”
“嗯。”床上躺着的病患反应不咸不淡。
“呃,那你今天还吃馒头糊糊不?之前你没醒我一直给你喂的这个。”说着周小一伸手像对方示意自己手上端的食物。
“不用。”还是那么冷淡。
周小一看着眼前人想到,一般来说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应该多谢恩人的大恩大德,然后定当肝脑涂地报答恩人,再然后来世结草衔环报答恩人的流程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哎!!!周小一心中咆哮。
“嗯好的,那你需要叫我端过来就是,哈哈。”尬笑两声,扯出个尴尬笑容,像个狗腿子。
男人看着周小一毫无防备的背对着自己走房门,一头毛茸茸的头发,那孩子就是昨晚趴在自己旁边哭的毛脑袋吗?男人心中想着。
周小一尴尬的盘坐在凉席上,不敢正面对着床上那人,只能说那人威慑力实在是太强了。
寂静的氛围蔓延在空气中
“你,叫什么。”男人开口问道,许是太久没开口又或许是生病的原因,男人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周小一,你声音好哑,我去倒点水来。”周小一简单叙述了自己名字,随后不知怎么地习惯性想要去的照顾对方。
“晓亦?”男人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周小一出去的背影,那眼神和之前不同,温和不带一丝攻击意味,只是静静注视着。
周小一端着温水回房时,床上的男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侧头望着门口眼睛一眨不眨。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说话间周小一像往常那样伸手将男人扶起,男人有些猝不及防,先前日子里他几乎就是昏迷着,对外界几乎没有感知,如今人清醒过来了要他接受别人细微照顾,他还有些难为情。
“多,多谢”
周小一一时间顺了手,没想到对方可能会不适应,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气氛有些僵住。
“那个,还没请教过您尊姓大名,请问先生您叫什么?”周小一将碗递到对方手掌心,问道。
男人一时间没回答,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像是思考又像是回忆什么。
“呃。”床上的人似是扯到伤口般,皱紧了眉头,他双手无力,连抬起一碗水的力气都失去了。
也是男人一身的伤,稍微动作就牵扯到伤口,更何况前几天被洗了个冷水澡,发了场大烧,身体好的更加慢了。
“我来吧,不好意思哦,我没考虑到这些这些。”周小一讪讪道,像往常喂馒头糊糊那样,端起碗慢慢抬手将水喂入。
等温水喂完,男人看着也平缓下来,他低着头谁也不看,缓缓开口道:“过往我都有些许记不清了名也,有些记不住”
男人声音听起来没有之前那般嘶哑,周小一听完男人所说有些呆愣住了。
啊?失忆?这么随便吗?连名字都记不得了?啊?真的假的?这老哥满身的伤,不会是什么古代黑社会吧?怎么办要不要收留,急急急。
周小一有些为难,一方面他刚恢复记忆不久,照顾一个病患还是有些为难,另一方面他见对方满是伤,怕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自己引火烧身。
只是只是周小一还是有些感激对方将自己砸“醒”来,不然这辈子自己就得当个傻兮兮的小傻子,心中总归隐隐对对方有些好感。
“嗯我也不是不能收留你,让你在这里养伤,只是。”周小一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你也看得出来,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喝的药我手里的碗都是别人家接济过来的,到时候欠别人的情分,你得陪着我一起还。”
周小一以前还是傻娃子的时候,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村里面人的馈赠,但是他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还没正式对外面说,但是他心里面记着别人对他的好,想着什么时候报答回去。
“而且你受到这么重的伤,我也不敢对村里面说你的存在,大家怕是什么不对劲的坏人,当然我不会这么想啦,不知怎么地我觉得你人蛮好的。”
“嗯总之你这段时间就在我家养身体,等你伤好些了要帮我干活的!等你还清了因为你的受而导致我欠下的债务,到时候去留就随你自己决定。”
“你说你记不到自己的名字了,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叫吧,我叫周小一,那么你就叫周大!”周小一语气顿时铿锵有力,清晰的发出“周大”两个字。
“以后咱们俩就是两兄弟,你是周大!我是周小!一。嘿嘿”说完周小一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忽的笑起来。
床上的男人有些呆愣住了,此时应该叫周大,他看着周小一放肆的笑,眼前的是个年轻的男孩,正在发育年轻气盛的年纪,做什么都精力充沛的年纪,连笑容都带着活力,温暖人心。
“那你的晓亦是什么字。”
“大小的小,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一。”笑够了的周小一老老实实回答。
“大写壹字,还是?”
“啊?就是一横啊,哪有那么麻烦。”作为前身现代人的小一同学如果不借助手机查询,都写不出壹这个字,只会写横或者竖的一字。
“对了,当时你掉下来,身上的衣服都变的乱七八糟的了,我给你洗干净了都,只是我不会缝,你到时候要穿就自己弄,待会我给你收进来。”
说到这周大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身下空荡荡那还是周小一洗干净后,趁对方还昏迷着偷偷套上去的。
一时间周大他脸色有些阴沉,面色不虞,他问到:“是,你帮我换的吗?”语气都不大好。
周小一心中嘀咕,古代人都这么注重个人隐私的吗,眼神看着这是要杀人啊,害怕。
“啊,是倒是哦,但是我保证我啥也没看见,当时天都黑了,我抱你到门口那条小溪洗的,当时累半死也不好看别人隐私,我随便擦两下就把你裹着布抱出来了,我绝对哪里也没看啊!”
听到这男人神情才微微松懈下来,随即再次问道:“真的?你保证。”
“真的真的真的啦,我没有偷窥别人的爱好!!!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看。”周小一有些急了,他真的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尤其是这种偷窥的罪名他真的担待不住。
周大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好吧,那能麻烦您,帮我取下衣裳吗,刚才误会您了,我很抱歉。”
“叫我小一吧,村里面大家都爱这么叫我,以后我也要叫你周大!”眼看着两人之间气氛缓和下来,周小一才敢说这种俏皮话,“我这就去。”
等人离开周大才敢掀开床被,下半身真的空空荡荡的,大腿上还有没被除了的剑伤,周小一包扎的痕迹只到膝盖处,没再往上走。
随即周大有拉开那就薄薄的里衣,胸口的伤只简单除了,药草大部分敷在背后那几道鞭痕和腹腔那道贯穿伤,连脖子上的陈年旧伤都给敷上了草药,看样子那少年没有说谎,应该什么都没发现。
周大顿时松了口气,此时此刻的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等周小一回来,周大已经穿好了那件里衣,周小一将收回来的衣服大喇喇扔上床。
“应该都在这里了,没洗干净的地方也被怪我,到时候明天我出去找杨婶借针线,到时候你就自己在家补吧,我出去赚饭去。”这几天周小一因为草药的事情没少找村长李爷爷扯皮。
周大本以为自己只昏了一天就醒来,实际情况是他已经昏睡四天了,加上之前那三天,整整一星期,要不是他退烧了,周小一真的要拉着李爷爷来看病,到时候傻子周小一藏个满脸疤的男人的消息就会传遍满村了,而男人不知底细又满脸伤疤,不像什么好人,只怕村里的大家都害怕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引火烧身。
“你穿吧,我去外面看看火。”说着周小一随便找个理由就出去了,贴心的给周大留下私密空间。
“吱啦”一声,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周大一人,他轻轻摸着手中的锦衣,神色复杂,曾经他厌恶极了这件衣服,还有很多很多。
实际上周大他没有失忆,他只是不想告诉他人他的名字,周大他真正的名字叫季叙鹤,这个名字像过去的恶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张不开嘴。
季叙鹤叹口气,重新穿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因为身上受伤太多,稍稍动作就牵扯到伤口,让他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完全穿上,虽然没那么齐整,但也勉强看的过去。
像是心有灵犀般,季叙鹤穿好衣服没多久,周小一就推门进了,看到的正好是端坐着的季叙鹤。
虽锦衣破损良多,季叙鹤脸上也布满骇人疤痕,但是他身形挺拔修长,身材高挑瘦削,仿佛是青竹般笔直,尤其那双眼流光溢彩,瞧着及有灵气。
周小一看着周大,像是以前t不到的cp突然t到了一样,周大忽的变成有迷人魅力的家伙了。
“早点睡吧,明天我一定去借针线。”周小一躺在地下的凉席上,别别扭扭的说道。
季叙鹤曾经是修仙者,他所在的门派也是修仙界有名的大门派,即使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大门派中,季叙鹤也是极有天赋的那种人。
季叙鹤仙法斐然又是个剑修,剑术在修仙界的青年才俊中也是排上名号,更何况他曾经有一柄自己亲自培育出剑灵的本命剑,陪伴了他整整十六年。
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再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五年光影,门派被灭,自己被虏,过了三四年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屈辱日子,而那把本命剑也在那时断碎了。
等他再次见到阳光时,金丹被融,全身经脉近乎破损,带着一身的伤,举目无亲。
他堪堪逃离那炼狱,在逃跑的路上就支撑不住昏迷过去,再次醒来就被周小一捡回了家,看见周小一毛脑袋的时候了。
隔日一大早,周小一就爬起来向杨婶借针线去,周小一大早上闹腾腾的,吵醒了季叙鹤,他仍然有些不方便动弹。
从杨婶家回来,将手中的针线交到季叙鹤手中,嘱咐道:“我待会要去李爷爷家干活,回来的时候会带些疗伤的药草回来,啊我中午就回来。”
走之前周小一还将昨晚的馒头糊糊拿进房间,放在床边。
“要是饿了就喝点糊糊。”也就是小山村夏天晚上气温没那么高,不然馒头糊糊指定要坏。
季叙鹤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周小一,昨夜自己勉强穿衣似乎扯开了伤口,一夜过去反而有些愈加严重的现象,以至于他早上完全爬不起床。
季叙鹤轻嗯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爬不起来的他只能侧目目送周小一出门。
临走时周小一顶着乱毛回头与季叙鹤道别,才轻掩上门离开。
趁着清晨曦光,天气还不大热,周小一快步跑去村长家门口,一路上跟不少人打招呼,周小一本以为自己起的很早嘞,但没想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下地干活了。
远远的周小一就看见一小娃娃站在院子里给药草浇水,到了李爷爷家门口看清,那浇水的娃娃真是小妮儿。
“小妮儿,早上好啊。”周小一笑着对小孩打招呼。
“咦,小一哥,你今天来好早啊。”小妮儿放下手中的小水壶,高兴道。
“嗯,我接着来干活啊,昨儿不是还没般完东西嘛。”周小一说道,两腿一迈几步就进了房子,熟练的像是在自己家似的。
周小一进了之前拿药的,那堆满杂物房间,像里面望了望没见李爷爷身影,周边房间也看了个变,人影也没见着。
周小一问道:“小妮儿,爷爷呢?怎么不在家啊。”
“爷爷去陈叔叔家了,他们家大儿子好像生病了。”小妮儿提着小水壶进了屋,将水壶放在门口,又说道:“爷爷这次让我当监工,嘿嘿,爷爷让你先去挑水,再来收东西。”
“先说好我只能半桶半桶的搬。”还正在发育身体,处于少年人身体的周小一说道。
说罢监工小妮儿和周小一就一齐出发,只是不同的是小妮儿只背了空空的竹背篓,而周小一扛着的是两沉甸甸大木桶。
两人嬉嬉闹闹的来去打水,小妮儿背篓次次空,周小一水桶每次都乘不满,顶多只有四分之一,以至于两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在来回跑好几次后,周小一都有些扛不住快累趴下了,小妮儿却精神充沛跟周小一嘻嘻哈哈的闹腾。
“哈哈哈哈小一哥哥,你好没用哦,要是爷爷来,水缸里水早打满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妮儿无情嘲笑。
周小一扛着水,一步一脚印走的艰难极了,而小妮儿却晃晃悠悠的扯了根草拿在手上甩着玩,头上还顶着不知从哪里扯来荷叶当遮阳用。
此时的周小一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他甚至怀疑只要自己躺下就起不来了,全身上下都在发出快到极限的报警声。
等两人回到家,李爷爷正坐在院子里,拿着自己那柄长长的旱烟枪,悠悠闲闲的抽着烟。
“爷爷!”小妮儿开心叫到,而跟在小妮儿后面的周小一将两水桶一放下就瘫倒在地。
李爷爷爱惜摸小妮儿的脸,抱着孩子拿自己的山羊胡去逗乐她,爷孙两正乐的开怀。
“李~爷~爷~,我,我提完水了,哈—”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周小一长吐口气,彻底歇菜了。
“哈哈哈哈,小一啊,真不错是个好孩子,快中午了,留下来吃饭吧,下午咱们再收拾那些玩意去。”李爷爷说道。
周小一脸朝下趴着,闷闷说道:“不要,我要回去吃。”他都答应人家周大中午回去来着的。
李爷爷有些意外,但也不强求,笑着答应了。
“行了,起来了吧小子,我给你拿点吃的去。”李爷爷牵着小妮儿准备动身会房子。
“啊,爷爷再给我多点药草吧,我再给您多干两天活!”周小一猛的撑起身子喊道,“要治外伤的那种。”
“你小子,屁事忒多。”李爷爷头都懒得回,只是招手示意周小一跟上。
周小一痛苦爬起,晃着身子跟上李爷爷进取药草的屋。
“小一啊,这几天我可是仔细观察的,你身上压根没丁点伤口,老实告诉爷爷,你要这么多治外伤的药草是干什么去了。”进了房李爷爷神情严肃说道。
坏了,周小一一时间有些编不出幌子来,干脆闭嘴屁都不放,就盯着李爷爷,要是对方再逼问,他就干脆装傻。
“不想说是吧?这霉催娃子,行了我先给你拿药去。”李爷爷翻个白眼吗,也懒得追问什么。
这次李爷爷拿药草的速度倒是快的很,也是这几天周小一三天两头的就来要药,想不熟习都难的很。
拿完药,李爷爷又去厨房拿来两张大饼子用荷叶包着递到周小一手上,嘱咐道:“今天累坏了吧,拿了两张最大的饼子,多吃点,下午就不用来了,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来。”
“谢谢爷爷。”周小一正感动的稀里哗啦,但怎么看都觉得这包饼子的荷叶来的蹊跷,这时小妮儿探出头来嘿嘿笑着。
一时间如雷轰顶,这丫头拿自己用过的荷叶给自己包吃的!!!
等周小一晃晃悠悠的回家,天气正是正午时分,热的不行,他总是走两边歇三步的,用了不少时间才到院门口。
站在家门口的周小一疲惫的敲门,等房内传来轻微人声才推门而入。
进门后迫不及待的瘫坐在地上平铺着的凉席上,大口喘着气,埋怨似的说道:“外面热死了。”
一转头就看见季叙鹤穿着两三层的衣服,盖的还是自己之前从大箱子里找出来的被子,“你不热吗?”
“有点。”沉默之后季叙鹤缓声回答道。
嗯o0?嗯??嗯????那干嘛不脱衣服?
“我没力气,动不了。”在周小一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季叙鹤解释道。
怪不得我说怎么跟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没多大区别。
“哦哦,不好意思我没考虑到。”周小一还以为对方好大半了,没想到对方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
周小一赶忙起身,将对方扶起靠在墙上,又把被子掀开大半,只是没贸然全部掀开,看昨晚对方那么注重隐私,自己也不敢贸然行动。
“谢谢。”终于能换动作的季叙鹤感谢道。
“不用谢,呃那要帮你脱件衣服不?”周小一看看自己身上短衣短裤,又看向对方包裹自己严严实实的好几层长衣,略带疑迟语气问道。
“不必了。”季叙鹤有些冷下脸来。
看着周大他真的很在意自己隐私。
周小一点点头,将手中的饼子分给对方问道:“能抬手吗?”
季叙鹤尝试抬起手臂接过饼,但没离开床面几分就垂下了,只能微微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