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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大热天去拿药照顾病患的C劳命

 

周小一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向这小村的村长家跑去,日上三竿时,太阳正毒辣,周小一避着阳光在树荫下穿行,先前在地里干活劳作的村民也收拾东西回了家,整个村显得冷冷清清的,大路上只看得见周小一一人行走。

热出满头大汗的小一终于到了村长家,站在院门外大声喊着:“李爷爷!李爷爷!村长村长!!!你在不在家啊!”

在周小一咆哮搬的喊叫中房门被打开,绑着两小辫子奶娃娃探出了头,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穿着干净的衣裳,小女孩看见周小一就开心的喊到:“小一哥哥,你怎么来了?我去叫爷爷!”

房门还未被完全推开小女孩就回了房,不见了踪影,随后房子里响起了孩子稚嫩呼唤声,村长李爷似乎还在睡着。

周小一像过去十六年那样,在门口傻站着,脸上流了不少汗也不知道擦,许是身体肌肉记忆的缘故,如果不仔细看他的神请,远远看去周小一和之前傻子样没多少区别。

“小一啊,有莫事啊?”房里一个拄着拐杖小老头带着些些口音说道,随即彻底推开了半掩着的木门。

“李爷爷,我想找你要点药,我我我有点发烧了。”顶着毒辣太阳跑来的周小一被热的满脸通红,额头还冒着汗,看起来到真有几分像是发烧的模样。

村长李爷爷疑狐的瞧了眼,才开口让周小一进来,“行了你这傻小子,进来吧,再拿点消暑的药材回去。”

李爷爷在村子还兼顾着半个大夫的责任,这个小山村离最近的县都有五六十多百里,村民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光来去都要耗费半天多时间,要是突然有个什么高烧,着一来一回就要一整天,等请来了大夫,人都烧成傻子了。

故而这小山村村长都自学个几招,虽当不了什么正经大夫但也能简单看几个病,像那些感冒发烧一些皮肉伤的药材都在家常备用着。

周小一穿过院子,看见院子里面都种了不少草药,李爷爷除了自己种些药草外,还时不时带着小妮儿进山采药材,教小妮儿人药草,小妮儿就是刚刚开门的女孩儿,是李爷爷的外甥女,长得十分可爱跟山里面那些到处鬼爬泥猴子不同,人还个聪明文静的丫头。

周小一跟着进了房门,就看见小妮儿看着自己,咯咯的笑不停,小姑娘儿脆生生的开口:“小一哥哥,这外面日头这么晒,你这么还穿这么厚实出门?”

周小一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衣服,昨晚光想着找套干净的衣服了,根本没注意衣服长短薄厚,又不是个真傻子,反应过来的周小一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嗯嗯啊啊糊弄过去了。

“小一!小一!”房间里面的李爷爷扯着嗓子叫嚷着,“进这个屋子来,来拿药来。”

“唉,来了爷爷。”周小一不理会笑不停的小妮儿,连忙跑进屋子内间的房间,推开半掩着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半大屋子的杂物,胡乱地堆着,人只有半身过道,李爷爷在房间角落蹲在那里见见练练,手边堆着貌似药材的草物,周小一顺着路跟着挤了进去,半蹲在李爷爷身边接过了递过来的药材。

“对了李爷爷,能不能再给我点外伤药,我昨日被划伤了腿,好大条口子。”周小一想着躺在自己家里的伤患,不免有点担心,开口小心询问道。

“嗯?受伤了,出去给我看看伤口。”村长只微微侧头,接着从里面的一包包包裹里面找着什么,直见周小一手里的药越叠越多。

“哎说起来你这孩子,今日看起来到没那么结巴了,瞧着也没之前那般痴傻了,莫不是被这大太阳给晒的?”村长将周小一手里的药材拿回,开始打包分类,“也不对,以前瞧着你天天跟村里孩子顶着太阳到处野,瞧着没多聪明。”

村长嘀嘀咕咕嘴不停,让周小一完全找不到插嘴的机会,说话间就见村长将手里药草分类打包好,弄出了三包药草,将三包放在周小一手中,嘱咐道:“这包缺角的是治外伤的,这包灰色的是治发烧的,最后这包小的是消暑的,行了出去吧,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啊这,这,这不用了,爷爷我不痛了,我要回家去。”周小一“咻”的站起,拔腿就像门外跑,路过小妮儿时还不忘给她说拜拜,仗着自己年轻老的少的跑不过自己,根本不管身后人怎么样,“咻咻咻”跑的快极了。

“小一哥哥,下次再跟我玩!”小妮儿跟着周小一身后大喊,听见的就是一声远远传来的知道了回应声,再等李爷爷追出门就连个毛影子都看不见了。

周小一脚步飞快,生怕家里的那人发烧烧死在家,不知为何心里很是惦记对方,也许是怕家里死人??到时候自己一个胆小鬼不敢住,而且想到对方还有可能是间接被自己害死,周小一跑的速度就更快了。

出家门时日上三竿,日头正毒辣的不得了,现在从村长李爷爷家出来,依旧晒的不行,周小一心里估算时间不算耽搁太多,回去还要件煎煮药材,就怕还要继续耽搁。

正想着心事,想着家里有什么破铜烂铁能拿来煎药,周小一就快要跑到院门口,满头的大汗糊了他一脸,热的他够呛。

在周小一停靠在一树旁休息时,旁边出来一中年妇女出了家门喊道:“小一你这傻娃子,大热天的乱跑个什么,过来喝点凉茶,然后给我滚回去休息去。”

妇女语气凶狠暴躁,右手挥舞看着像是要打他似的,左手里面却稳稳的端着一碗凉茶,那中年妇女是他的邻居虽说是邻居,但是两家隔得老远杨婶,一位好心肠的大婶,平日里多亏对方接济照顾才不至于让傻子胡乱死在莫个地方。

周小一一手端着凉茶一手提着药,咕噜咕噜三口喝光了大碗凉茶,身上的暑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你这娃娃热坏了吧,大热天的少瞎跑,赶快回家去。”杨婶叮嘱道,准备伸手拿回碗。

周小一盯着手里的大碗,不撒手,他想到自己家里什么狗屁都找不出来,怕到时候连个给胃药的碗都找不着,“婶婶,这个碗就借给我吧,我过几天还你,一定。”

还没杨婶回答,周小一就一溜烟跑回了屋,留下杨婶站在原地嘀咕,这孩子怎么说话开始颠三倒四了。

等周小一回了家,床上的病患早就烧的没了理智,周小一摸了摸床上的额头,还是烧的厉害,便在家四处找能烧药材的罐子,终于让他在屋子外的草地上找到个陶罐,还有个块木板子。

周小一赶忙拿去洗了洗,架在平常自己爱待的地方,哪里有个火堆灰烬,上面还有石块堆积的灶台模型,顺着记忆里自己藏火折子的地方,抽出来火折子将火燃起来了。

架好陶罐,点好火,添好柴,开始烧水,忙里忙外终于开始了熬中药的第一步,周小一长长的叹口气,他扯了块布浸泡在溪水中细细清洗,然后拧了个半干,拿着湿湿的布回来房间帮病患擦擦脸,然后叠着盖在对方的额头上。

这时候周小一才仔细打量起对方样貌,昨晚夜色暗淡,脸上虽然看得出是疤痕,但看的并不真切,如今白日下光线正好,眼前人的伤痕顺着下巴一直延伸到眼睛附近,连眼皮上都有淡淡的伤痕在,而且脸上有好几条伤疤在,再加上脖颈处拿到贯穿的伤痕,这个男人光看皮相就足够骇人了,更别说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眼前人是经过多激烈的打斗啊,周小一心中感慨,但是不知道为何,周小一并不害怕对方,隐隐中还有些依赖对方。

收拾完病患的周小一出了门,继续像之前那样手忙脚乱的熬中药去了,洗那些治疗发烧的药材,再扔进陶罐里,然后又去碾治外伤的药草,又再再去找包扎用的布,再再再给病患换额头上搭着的湿布,原本凉凉的布都变的温温热了。

就这样忙里忙外,一下午就过去了,周小一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响,蹲在床边,生无可恋的看向门外,床上的病患已经敷好了药草,又喂了中药进去,摸起来总算没那么烧了。

突然间周小一想到,自己没给病患先吃饭垫垫胃再喂药

自己是什么操劳的嬷嬷命吗?

正当周小一饿得肚子打雷般响动时,远远的周小一看见一个熟习的身影向自己家方向走来,看外形像是邻居家杨婶。

杨婶边走边喊道,“小一快出来,过来吃饭了!!”周小一想来,杨婶总的怕周小一这傻子娃饿死在哪个地方,总是在傻子不见踪影时候到处找他,边找边叫傻子出来吃饭。

周小一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病患,轻轻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向远处走来的杨婶跑去,边跑边喊道:“来了来了,婶婶,我来了。”

饥肠辘辘的少年,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夕阳西下,炊烟袅袅,乡间小路上,少年人笑的肆意张扬。

“婶婶,今天做的什么啊,我老远就闻到饭香了。”周小一做在杨婶家的大堂里,边笑边问到,这是周小一当傻子时,惯用的技能了,在别人家讨吃的时,用上舔狗般的笑,笑的如沐春风,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做了不少馒头,有你吃的,傻娃子不过来擦干净手,就想着吃了。”杨婶在厨房回应道。

“知道了,我就去。”周小一飞快去院外洗净了手,又飞一边回到凳子上坐在。

等杨婶将全部饭菜端上桌,白花花的大馒头和一些热气腾腾的配菜,虽然比不上前世的生活,但也比之前三天里啃硬邦邦的饼子好多了。

“吃吧,傻娃。”杨婶擦净手,也坐下吃起来,“你马叔和传哥儿去县里面买种子去了,要入夜了才回的来,咱们不等了,家里我做主,吃吧。”

杨婶他丈夫姓马,周小一叫马叔的,两人有三孩子,最大的就是马传,传哥儿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妹妹前年结婚,嫁去了县里面,这次两人去县里除了买种子也顺道去看女二妹妹,而那个小儿子则跟周小一差不多大,只可惜年幼夭折了,有时候杨婶看他时,就像是看自己早逝的幼子般的神情,所以村中杨婶是最疼爱周小一的。

杨婶看着眼前周小一如饿死鬼投胎般的糟糕吃相,心里有些无语,白日里面还听村长说这傻娃娃周小一好像恢复正常些了,如今一看完全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吃饭如同猪拱食,还在大热天里穿有夹层的厚衣裳。

“哎哟,娃娃哟,慢些吃没人跟你抢。”杨婶有些许心累累。

吃的正憨的周小一只含糊不清的嗯嗯表示知道了,饭前饿了整天,现在食物正在嘴里发散着引人的香气,周小一就无法自控了,肌肉记忆半狼吞虎咽的。

两人正吃着,周小一突然说道:“杨婶,我能不能拿半个馒头回去啊,我最近额嗯嗯,半夜里面经常感觉到饿肚子,饿得慌。”周小一编着谎话一时间卡了壳,这跟白天里和李爷爷撒谎不同,这次撒谎两人可是面对着面撒,周小一顿时有些心慌慌。

“这有啥事,杨婶馒头做的多,你到时候带个回去就是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饿坏肚子。”杨婶十分豪气,说话也不拖泥带水,爽快的同意了。

吃完饭的周小一像杨婶道别,那这馒头回去了,他准备将馒头撕碎放进先前的陶罐里面炖烂,喂给床上病患吃。

想着想着,周小一想起自己先前餐桌上自己那糟糕模样,不免有些脸红,自己以前可是吃饭都不吧唧嘴的很文静文雅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周小一将先前熬药的药渣乘出,倒在洗干净的小铁锅里面,然后又去溪水边洗干净了陶罐和乘药的碗,再倒入干净的溪水煮开,掰馒头块扔进去慢慢煮着。

趁着间隙,周小一溜进去房看病患状态,伸手搭在对方头上,没有白日里那般滚烫了,还有些低烧,也许明后天就能好了。

当周小一将煮好的馒头糊糊端进房间后,有些脑疼了,要是先前像喂药那样,不还得将对方扶起来。

周小一有些烦躁的将人扶起来,嘴里嘀嘀咕咕说,等你醒了一定要好好报答我,我多辛苦啊,给你做牛做马的干活,快累死了都。

周小一抱着对方一口口喂下煮烂的馒头糊糊时,回想起,前世的日子,自己还是个小学生时,妈妈也这样抱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喂粥,妈妈的怀抱是软软的,身上还带着些香香味道,香气和粥的香味一起飘进鼻子里,温馨的,怀念的,令人牵肠挂肚的过去。

那时的自己总是有股什么都要独自完成的倔劲,在家也是装做自己很独立的样子,直到有天不知什么的,突然发了高烧,结果谁也不说,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硬挺,

那时不知道听睡说,发烧了只要用被子捂出汗来就好了个大半,当时就用被子把自己捂死死的,被焖的满脸红通通的,不见好转反而越烧越迷糊了,整个人晕晕乎乎,要不是提前下班回家的妈妈担心女儿,进房间查看,自己怕都被自己给闷死在家了。

当时妈妈慌忙极了,连忙将孩子抱出来放在,又用湿凉凉的毛巾一遍遍擦拭着身体,还先煮了粥再冲了药来喂小孩,当时折腾到半夜,自己才堪堪降温,人没那么发烫。

想到着,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小一小艺,听起来念起来就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可是傻子小一终究不是现代人小艺,他想念温馨的家,想念妈妈想爸爸,想念便捷的现代社会,想自己的朋友们,想自己过去轻松自在的生活。

周小一低着头努力让泪水留在眼眶,可是泪水越来越多,积累到眼睛框不下,一颗颗掉下来砸在碗里。周小一赶忙放下碗,反正现在也喂不进什么,干脆的放弃喂饭的行为。

周小一翻身下床,一边落着泪一边扶病患躺下为对方整理床铺,泪水大颗大颗的打落在手背上,床铺上,被子上,湿了一个个点点。

自暴自弃的小一放弃忍住泪水的动作,他直接趴在床铺边缘放肆的哭出来,呜咽声时大时小但床铺湿润的区域却被晕染的更加宽大。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周小一没发现床上人睁了眼,虚弱无神的眼睛寻找着发生声音的地方,看见的就是一颗毛茸茸的头枕在自己手边哭个不停,看着伤心极了,毛头抬起头来擦自己流满脸眼泪鼻涕泡,看起来邋遢极了。

还没让人看清楚眼前哭包的脸,床上那人又昏了过去。

等人再次醒来已天光大亮,床上的人猛的爬起,又扯到伤口疼的皱紧眉,床上哪天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可以说和危房没什么区别。

破旧的小屋,简单的陈设,除去房间一角摆着的奇怪大箱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程度,哦对了还有床边地下铺的一个奇怪凉席。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古怪,又诡谲,让人不得不怀疑现下的情况。

想起昨晚那个趴在自己手边哭个不停的脑袋,那人又放松下来神情,从新躺回床上,呆呆傻傻的盯着房顶看。

等到周小一回家,已经到了黄昏,今天照旧给病患来碗馒头糊糊,他端着碗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推开了房子的大门夕阳的光线顺着门照射进了,周小一已经换下了先前那句厚厚的带着夹层的衣服,穿上了之前那件劳工似的短衣。

床上的人好像动了,等周小一反应过来,一束仿佛带着锋利刀剑的眼神瞬间紧盯过来,一时间鸡皮疙瘩爬满整个手臂和背。

不得不说,周小一有些吓到了,床上的人是什么时候醒的??眼色已经很有威慑力了,再加上遍布脸的伤疤,怎么看这么吓人。

"你,你醒了啊。"周小一开口道,可惜声音听着那么嘶哑艰涩,又有十足十气势不足,不怕死的周小一接着开口道:“是我救了你,照顾了你好久嘞。”

“嗯。”床上躺着的病患反应不咸不淡。

“呃,那你今天还吃馒头糊糊不?之前你没醒我一直给你喂的这个。”说着周小一伸手像对方示意自己手上端的食物。

“不用。”还是那么冷淡。

周小一看着眼前人想到,一般来说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应该多谢恩人的大恩大德,然后定当肝脑涂地报答恩人,再然后来世结草衔环报答恩人的流程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哎!!!周小一心中咆哮。

“嗯好的,那你需要叫我端过来就是,哈哈。”尬笑两声,扯出个尴尬笑容,像个狗腿子。

男人看着周小一毫无防备的背对着自己走房门,一头毛茸茸的头发,那孩子就是昨晚趴在自己旁边哭的毛脑袋吗?男人心中想着。

周小一尴尬的盘坐在凉席上,不敢正面对着床上那人,只能说那人威慑力实在是太强了。

寂静的氛围蔓延在空气中

“你,叫什么。”男人开口问道,许是太久没开口又或许是生病的原因,男人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周小一,你声音好哑,我去倒点水来。”周小一简单叙述了自己名字,随后不知怎么地习惯性想要去的照顾对方。

“晓亦?”男人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周小一出去的背影,那眼神和之前不同,温和不带一丝攻击意味,只是静静注视着。

周小一端着温水回房时,床上的男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侧头望着门口眼睛一眨不眨。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说话间周小一像往常那样伸手将男人扶起,男人有些猝不及防,先前日子里他几乎就是昏迷着,对外界几乎没有感知,如今人清醒过来了要他接受别人细微照顾,他还有些难为情。

“多,多谢”

周小一一时间顺了手,没想到对方可能会不适应,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气氛有些僵住。

“那个,还没请教过您尊姓大名,请问先生您叫什么?”周小一将碗递到对方手掌心,问道。

男人一时间没回答,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像是思考又像是回忆什么。

“呃。”床上的人似是扯到伤口般,皱紧了眉头,他双手无力,连抬起一碗水的力气都失去了。

也是男人一身的伤,稍微动作就牵扯到伤口,更何况前几天被洗了个冷水澡,发了场大烧,身体好的更加慢了。

“我来吧,不好意思哦,我没考虑到这些这些。”周小一讪讪道,像往常喂馒头糊糊那样,端起碗慢慢抬手将水喂入。

等温水喂完,男人看着也平缓下来,他低着头谁也不看,缓缓开口道:“过往我都有些许记不清了名也,有些记不住”

男人声音听起来没有之前那般嘶哑,周小一听完男人所说有些呆愣住了。

啊?失忆?这么随便吗?连名字都记不得了?啊?真的假的?这老哥满身的伤,不会是什么古代黑社会吧?怎么办要不要收留,急急急。

周小一有些为难,一方面他刚恢复记忆不久,照顾一个病患还是有些为难,另一方面他见对方满是伤,怕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自己引火烧身。

只是只是周小一还是有些感激对方将自己砸“醒”来,不然这辈子自己就得当个傻兮兮的小傻子,心中总归隐隐对对方有些好感。

“嗯我也不是不能收留你,让你在这里养伤,只是。”周小一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你也看得出来,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喝的药我手里的碗都是别人家接济过来的,到时候欠别人的情分,你得陪着我一起还。”

周小一以前还是傻娃子的时候,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村里面人的馈赠,但是他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还没正式对外面说,但是他心里面记着别人对他的好,想着什么时候报答回去。

“而且你受到这么重的伤,我也不敢对村里面说你的存在,大家怕是什么不对劲的坏人,当然我不会这么想啦,不知怎么地我觉得你人蛮好的。”

“嗯总之你这段时间就在我家养身体,等你伤好些了要帮我干活的!等你还清了因为你的受而导致我欠下的债务,到时候去留就随你自己决定。”

“你说你记不到自己的名字了,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叫吧,我叫周小一,那么你就叫周大!”周小一语气顿时铿锵有力,清晰的发出“周大”两个字。

“以后咱们俩就是两兄弟,你是周大!我是周小!一。嘿嘿”说完周小一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忽的笑起来。

床上的男人有些呆愣住了,此时应该叫周大,他看着周小一放肆的笑,眼前的是个年轻的男孩,正在发育年轻气盛的年纪,做什么都精力充沛的年纪,连笑容都带着活力,温暖人心。

“那你的晓亦是什么字。”

“大小的小,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一。”笑够了的周小一老老实实回答。

“大写壹字,还是?”

“啊?就是一横啊,哪有那么麻烦。”作为前身现代人的小一同学如果不借助手机查询,都写不出壹这个字,只会写横或者竖的一字。

“对了,当时你掉下来,身上的衣服都变的乱七八糟的了,我给你洗干净了都,只是我不会缝,你到时候要穿就自己弄,待会我给你收进来。”

说到这周大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身下空荡荡那还是周小一洗干净后,趁对方还昏迷着偷偷套上去的。

一时间周大他脸色有些阴沉,面色不虞,他问到:“是,你帮我换的吗?”语气都不大好。

周小一心中嘀咕,古代人都这么注重个人隐私的吗,眼神看着这是要杀人啊,害怕。

“啊,是倒是哦,但是我保证我啥也没看见,当时天都黑了,我抱你到门口那条小溪洗的,当时累半死也不好看别人隐私,我随便擦两下就把你裹着布抱出来了,我绝对哪里也没看啊!”

听到这男人神情才微微松懈下来,随即再次问道:“真的?你保证。”

“真的真的真的啦,我没有偷窥别人的爱好!!!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看。”周小一有些急了,他真的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尤其是这种偷窥的罪名他真的担待不住。

周大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好吧,那能麻烦您,帮我取下衣裳吗,刚才误会您了,我很抱歉。”

“叫我小一吧,村里面大家都爱这么叫我,以后我也要叫你周大!”眼看着两人之间气氛缓和下来,周小一才敢说这种俏皮话,“我这就去。”

等人离开周大才敢掀开床被,下半身真的空空荡荡的,大腿上还有没被除了的剑伤,周小一包扎的痕迹只到膝盖处,没再往上走。

随即周大有拉开那就薄薄的里衣,胸口的伤只简单除了,药草大部分敷在背后那几道鞭痕和腹腔那道贯穿伤,连脖子上的陈年旧伤都给敷上了草药,看样子那少年没有说谎,应该什么都没发现。

周大顿时松了口气,此时此刻的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等周小一回来,周大已经穿好了那件里衣,周小一将收回来的衣服大喇喇扔上床。

“应该都在这里了,没洗干净的地方也被怪我,到时候明天我出去找杨婶借针线,到时候你就自己在家补吧,我出去赚饭去。”这几天周小一因为草药的事情没少找村长李爷爷扯皮。

周大本以为自己只昏了一天就醒来,实际情况是他已经昏睡四天了,加上之前那三天,整整一星期,要不是他退烧了,周小一真的要拉着李爷爷来看病,到时候傻子周小一藏个满脸疤的男人的消息就会传遍满村了,而男人不知底细又满脸伤疤,不像什么好人,只怕村里的大家都害怕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引火烧身。

“你穿吧,我去外面看看火。”说着周小一随便找个理由就出去了,贴心的给周大留下私密空间。

“吱啦”一声,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周大一人,他轻轻摸着手中的锦衣,神色复杂,曾经他厌恶极了这件衣服,还有很多很多。

实际上周大他没有失忆,他只是不想告诉他人他的名字,周大他真正的名字叫季叙鹤,这个名字像过去的恶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张不开嘴。

季叙鹤叹口气,重新穿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因为身上受伤太多,稍稍动作就牵扯到伤口,让他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完全穿上,虽然没那么齐整,但也勉强看的过去。

像是心有灵犀般,季叙鹤穿好衣服没多久,周小一就推门进了,看到的正好是端坐着的季叙鹤。

虽锦衣破损良多,季叙鹤脸上也布满骇人疤痕,但是他身形挺拔修长,身材高挑瘦削,仿佛是青竹般笔直,尤其那双眼流光溢彩,瞧着及有灵气。

周小一看着周大,像是以前t不到的cp突然t到了一样,周大忽的变成有迷人魅力的家伙了。

“早点睡吧,明天我一定去借针线。”周小一躺在地下的凉席上,别别扭扭的说道。

季叙鹤曾经是修仙者,他所在的门派也是修仙界有名的大门派,即使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大门派中,季叙鹤也是极有天赋的那种人。

季叙鹤仙法斐然又是个剑修,剑术在修仙界的青年才俊中也是排上名号,更何况他曾经有一柄自己亲自培育出剑灵的本命剑,陪伴了他整整十六年。

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再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五年光影,门派被灭,自己被虏,过了三四年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屈辱日子,而那把本命剑也在那时断碎了。

等他再次见到阳光时,金丹被融,全身经脉近乎破损,带着一身的伤,举目无亲。

他堪堪逃离那炼狱,在逃跑的路上就支撑不住昏迷过去,再次醒来就被周小一捡回了家,看见周小一毛脑袋的时候了。

隔日一大早,周小一就爬起来向杨婶借针线去,周小一大早上闹腾腾的,吵醒了季叙鹤,他仍然有些不方便动弹。

从杨婶家回来,将手中的针线交到季叙鹤手中,嘱咐道:“我待会要去李爷爷家干活,回来的时候会带些疗伤的药草回来,啊我中午就回来。”

走之前周小一还将昨晚的馒头糊糊拿进房间,放在床边。

“要是饿了就喝点糊糊。”也就是小山村夏天晚上气温没那么高,不然馒头糊糊指定要坏。

季叙鹤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周小一,昨夜自己勉强穿衣似乎扯开了伤口,一夜过去反而有些愈加严重的现象,以至于他早上完全爬不起床。

季叙鹤轻嗯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爬不起来的他只能侧目目送周小一出门。

临走时周小一顶着乱毛回头与季叙鹤道别,才轻掩上门离开。

趁着清晨曦光,天气还不大热,周小一快步跑去村长家门口,一路上跟不少人打招呼,周小一本以为自己起的很早嘞,但没想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下地干活了。

远远的周小一就看见一小娃娃站在院子里给药草浇水,到了李爷爷家门口看清,那浇水的娃娃真是小妮儿。

“小妮儿,早上好啊。”周小一笑着对小孩打招呼。

“咦,小一哥,你今天来好早啊。”小妮儿放下手中的小水壶,高兴道。

“嗯,我接着来干活啊,昨儿不是还没般完东西嘛。”周小一说道,两腿一迈几步就进了房子,熟练的像是在自己家似的。

周小一进了之前拿药的,那堆满杂物房间,像里面望了望没见李爷爷身影,周边房间也看了个变,人影也没见着。

周小一问道:“小妮儿,爷爷呢?怎么不在家啊。”

“爷爷去陈叔叔家了,他们家大儿子好像生病了。”小妮儿提着小水壶进了屋,将水壶放在门口,又说道:“爷爷这次让我当监工,嘿嘿,爷爷让你先去挑水,再来收东西。”

“先说好我只能半桶半桶的搬。”还正在发育身体,处于少年人身体的周小一说道。

说罢监工小妮儿和周小一就一齐出发,只是不同的是小妮儿只背了空空的竹背篓,而周小一扛着的是两沉甸甸大木桶。

两人嬉嬉闹闹的来去打水,小妮儿背篓次次空,周小一水桶每次都乘不满,顶多只有四分之一,以至于两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在来回跑好几次后,周小一都有些扛不住快累趴下了,小妮儿却精神充沛跟周小一嘻嘻哈哈的闹腾。

“哈哈哈哈小一哥哥,你好没用哦,要是爷爷来,水缸里水早打满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妮儿无情嘲笑。

周小一扛着水,一步一脚印走的艰难极了,而小妮儿却晃晃悠悠的扯了根草拿在手上甩着玩,头上还顶着不知从哪里扯来荷叶当遮阳用。

此时的周小一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他甚至怀疑只要自己躺下就起不来了,全身上下都在发出快到极限的报警声。

等两人回到家,李爷爷正坐在院子里,拿着自己那柄长长的旱烟枪,悠悠闲闲的抽着烟。

“爷爷!”小妮儿开心叫到,而跟在小妮儿后面的周小一将两水桶一放下就瘫倒在地。

李爷爷爱惜摸小妮儿的脸,抱着孩子拿自己的山羊胡去逗乐她,爷孙两正乐的开怀。

“李~爷~爷~,我,我提完水了,哈—”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周小一长吐口气,彻底歇菜了。

“哈哈哈哈,小一啊,真不错是个好孩子,快中午了,留下来吃饭吧,下午咱们再收拾那些玩意去。”李爷爷说道。

周小一脸朝下趴着,闷闷说道:“不要,我要回去吃。”他都答应人家周大中午回去来着的。

李爷爷有些意外,但也不强求,笑着答应了。

“行了,起来了吧小子,我给你拿点吃的去。”李爷爷牵着小妮儿准备动身会房子。

“啊,爷爷再给我多点药草吧,我再给您多干两天活!”周小一猛的撑起身子喊道,“要治外伤的那种。”

“你小子,屁事忒多。”李爷爷头都懒得回,只是招手示意周小一跟上。

周小一痛苦爬起,晃着身子跟上李爷爷进取药草的屋。

“小一啊,这几天我可是仔细观察的,你身上压根没丁点伤口,老实告诉爷爷,你要这么多治外伤的药草是干什么去了。”进了房李爷爷神情严肃说道。

坏了,周小一一时间有些编不出幌子来,干脆闭嘴屁都不放,就盯着李爷爷,要是对方再逼问,他就干脆装傻。

“不想说是吧?这霉催娃子,行了我先给你拿药去。”李爷爷翻个白眼吗,也懒得追问什么。

这次李爷爷拿药草的速度倒是快的很,也是这几天周小一三天两头的就来要药,想不熟习都难的很。

拿完药,李爷爷又去厨房拿来两张大饼子用荷叶包着递到周小一手上,嘱咐道:“今天累坏了吧,拿了两张最大的饼子,多吃点,下午就不用来了,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来。”

“谢谢爷爷。”周小一正感动的稀里哗啦,但怎么看都觉得这包饼子的荷叶来的蹊跷,这时小妮儿探出头来嘿嘿笑着。

一时间如雷轰顶,这丫头拿自己用过的荷叶给自己包吃的!!!

等周小一晃晃悠悠的回家,天气正是正午时分,热的不行,他总是走两边歇三步的,用了不少时间才到院门口。

站在家门口的周小一疲惫的敲门,等房内传来轻微人声才推门而入。

进门后迫不及待的瘫坐在地上平铺着的凉席上,大口喘着气,埋怨似的说道:“外面热死了。”

一转头就看见季叙鹤穿着两三层的衣服,盖的还是自己之前从大箱子里找出来的被子,“你不热吗?”

“有点。”沉默之后季叙鹤缓声回答道。

嗯o0?嗯??嗯????那干嘛不脱衣服?

“我没力气,动不了。”在周小一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季叙鹤解释道。

怪不得我说怎么跟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没多大区别。

“哦哦,不好意思我没考虑到。”周小一还以为对方好大半了,没想到对方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

周小一赶忙起身,将对方扶起靠在墙上,又把被子掀开大半,只是没贸然全部掀开,看昨晚对方那么注重隐私,自己也不敢贸然行动。

“谢谢。”终于能换动作的季叙鹤感谢道。

“不用谢,呃那要帮你脱件衣服不?”周小一看看自己身上短衣短裤,又看向对方包裹自己严严实实的好几层长衣,略带疑迟语气问道。

“不必了。”季叙鹤有些冷下脸来。

看着周大他真的很在意自己隐私。

周小一点点头,将手中的饼子分给对方问道:“能抬手吗?”

季叙鹤尝试抬起手臂接过饼,但没离开床面几分就垂下了,只能微微动手指。

“看样子不能,不好意思,小一。”季叙鹤道。

“没事拉。”说着周小一扯出一张饼子细细撕开,撕成一点点小块,喂道季叙鹤嘴边。

季叙鹤吞吞吐吐的吃下那块饼,小心翼翼不碰到对方的手指,他有些尴尬活了快几十年,他还没被人这么照顾过,修行者向来讲究自食其力,自己还是幼童时就不需要这种照顾了。

“谢谢。”季叙鹤吃下一块饼就道一声谢。

周小一刚开始还会说不用谢,后面都麻木的喂饼子像写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忽然间机器喂食物的那只手感受到温热柔软触感,周小一呆了下,抬头看,发现自己夹着食物的手指已经杵到季叙鹤嘴里了,对方似乎也怔住在哪,双唇闭着,像是将周小一的手指含在嘴中似的。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你嘴在哪儿,”想起对方总是很注重自己隐私,周小一有些慌乱无措解释到,“哎不是不是,那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而季叙鹤却只是看着周小一,有些呆愣愣的。

两人气氛再再次尴尬住,似乎自季叙鹤醒来,两人之前气氛少有融洽时刻。

周小一低垂着头,看着手中那队被自己撕成块的饼子,他才给季叙鹤喂了大约半张饼子,一时间也不知该喂还是不喂。

季叙鹤轻咳一声,说道:“无事,是我失误,反应该我感谢你才是。”

“没有啦”周小一依旧低头,他红着脸手指在脸上轻轻挠了几下,随机像是想到什么“噌”的站起来说到“啊,怕是你今天还没喝水,我去倒点水来。”

这时周小一才算发现,季叙鹤一上午水米未进,自己又塞了大半个饼子,对方没被噎死也快要渴死过去,放在床边的馒头糊糊也因为季叙鹤不能动弹,而没动一点,糊糊反到有些快要变质的样子。

说完不等季叙鹤做出回应,自己闷头冲出门去,走前还不忘带走那碗馒头糊糊,周小一虽然好心,照顾,但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家伙。

随即房间里只剩季叙鹤一人,他看了周小一出去的方向又低下头神色暗淡,就刚刚季叙鹤以为自己会犯恶心,会像过去那样反感,厌恶,勃然大怒。

但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片平静,就像是身体已经无比熟捻这样的感觉,变的习以为常,过去的经历仍然缠绕着他。

两人之间相处时间慢慢过去,在季叙鹤养伤期间,看得出周小一很用心的去照顾对方,但总是在无意间会忘记什么,导致季叙鹤养伤病时不时加重,周小一还全然无知,以为季叙鹤体弱。

一直到季叙鹤伤好了大半,能勉强独立坐起,只是双腿无力,站不起来,他身上的那件衣服也在养伤期间,自己缝缝补补勉强算是修好。

一天周小一晚归,天近乎黄昏,他提着半只烤山鸡兴奋的推开那扇破旧的小门,季叙鹤看见他眼睛亮晶晶,头上的头毛更加乱糟糟,衣服也弄的脏兮兮的。

“周大哥!我回来了!!”从那天喂饼子后,周小一总会在叫周大后,加个哥字,像在表示自己狗腿子欲似的。

“哇塞,周大哥我跟你说,我和马传哥今天一起去山里面打山鸡去了,马传哥好厉害,打到了一只鸡和野兔子,分了我半只鸡吃,嘿嘿,咱们今天能开荤了,嘿嘿嘿嘿嘿。”周小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高兴得眉飞色舞。

也是,自周小一恢复过来后,快有大半月没吃过肉了,虽然身体适应现在的生活,但是心里总是惦记,要知道以前他们家几乎顿顿有肉来着的。

季叙鹤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少年,心里也微微有些暖,这大半个月里面两人关系虽算不上顶顶好,但也勉强算是不错的,而且周小一这孩子没什么心眼子,人也善良又会替别人考虑,除了不会照顾人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啊,而且我还从马传哥手里抢了两个鸡腿,正好咱们两一人一个,哈,对了我去洗两双筷子去。”说完周小一将手中包着烤山鸡的荷叶包放在季叙鹤手中,快步跑出门外去,脚边轻松雀跃。

季叙鹤手掌心感受烤山鸡的温度,一阵阵香气从荷叶包中传来,季叙鹤记不清自己又多少年没吃过荤腥了,自修行以来就没怎么吃过,何况他口味清淡又不重口腹之欲,而且没多久自己就辟谷了,更别说吃烤山鸡这种重口的荤腥之物。

周小一拿着从杨婶家顺来两双筷子和碗进了门,兴奋的打开包烤山鸡的荷叶,“周大哥,我特意让马传哥给我们切成一块块的,这样就不会被我们弄的乱糟糟的了,也不浪费食物,嘿嘿,我聪明吧。”

“嗯,小一很聪明。”看着乐的开怀的周小一,季叙鹤自己脸上也不知不觉带上了笑容。

“嘿嘿,当然了。”周小一低着头专心分食物,听到季叙鹤的话高兴的挑眉摇摇脑袋,显得十分可爱。

“拿着哥。”季叙鹤手中被塞进装着鸡腿的陶碗,透出一丝丝温热,碗壁外的水珠还挂在上面,温润了手掌。

周小一也迫不及待吃起自己碗里面的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快吃吧,人们都说吃山鸡肉,伤才好的快嘞,你多吃点,哥。”

外面黄昏的光透过窗户和门缝照射进了,两人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金光般,房间里气氛温馨而愉悦。

夜,窗外知了蝉鸣个不停,吃饱饱的周小一早已经昏睡在凉席上,晚上的烤山鸡大半都进了他的嘴,季叙鹤没吃多少肉。

许是太久未沾荤腥,这个晚上季叙鹤根本睡不好,感觉心中有火灼烧,随着时间过去,身体仿佛被细细磨咬着难受,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床上本闭着眼的季叙鹤猛然睁眼,过去那种痛彻骨髓的感受再次袭来,季叙鹤扯着胸口衣服大口大口呼吸,那感觉太像咒发作的时候。

季叙鹤无力的夹紧大腿,隐私处有种粘稠的感觉,只是季叙鹤如今双腿无力他甚至不能动弹自己的双腿来摩擦根部。

“哈唔呼”季叙鹤撑起身体,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间滑落,敲骨吸髓般的疼痛已模糊了他的双眼,季叙鹤紧咬牙关经历不发出声音,但仍有些破碎的呻吟声突破疼痛发出牙关。

“我哈啊好痛”季叙鹤死命低着墙面,极尽全力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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