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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抓住了林斐的胃,这就算是迈出一小步了,只要锄头挥的好何愁撬不动墙角,反正他也不是正儿八经的oga,所以不管是撬oga还是alpha都行,实在不行他两个都撬。
攻略林斐的进度很快,只要适当的表现出对他的崇拜,以及在他耳边反复的说,“林斐哥哥,你要是alpha就好了,这么有男友力,我以后都想找你这个类型的alpha结婚。”
是啊,我要是alpha就好了。林斐在心里像是着了魔般不断回响这句话。
他是家中独子,自幼有着良好的体魄,坚毅的性格,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alpha战士,但检测出oga性别后,一切就都变了。玩乐的伙伴生怕碰伤了“柔弱”的oga,劝他不要来训练,建议去学习oga该学的艺术,于是他被迫放弃了喜欢的枪术,林斐为此痛哭过,怨憎过,至今也没能释怀。
如今旧事重提,林斐摸了摸颈后的那道疤痕,莫名厌恶起了桎梏的婚姻,即使是家族安排的联姻,即使顾西南对他十分的尊重没有强行与他有夫夫实际接触,他也厌恶起结婚证上处于alpha附庸关系的自己。
也许是在徐初一这个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层面都是真oga的oga身上,找到了对自己病态认知的稳定,林斐开始默认起自己是一名alpha与徐初一相处。
徐初一毫无顾虑的借由同为oga的身份和林斐亲密,搂手臂,扑进怀里,睡在一张床上。这些小动作在oga好友间并不暧昧也不突兀,可在心理认知为alpha的林斐感触到的是情侣之间的甜蜜。
林斐明白这样的甜蜜是因为二人同为一个性别,再加上徐初一还是个没有步入发情期的小oga,所以不知道自己偶尔的回应是一个alpha对oga才有的动作。但他还是格外珍惜与对方相拥而眠的短暂时光。
好在顾西南不是个常回家的人,因此都没有发现家里两个oga一直都没分床睡过。
某天清晨,顾西南整夜工作结束赶着早班车回了家,看见主卧里一大一小oga睡得正酣,也没吵醒他们,下楼合衣睡在了沙发上。
睁眼,还是被厨房里传来的米粥香气馋醒的。
结婚几年,顾西南还没吃过oga做的饭,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伴侣还会做饭。
当系着草莓围裙的徐初一端碗出来,alpha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原来做饭的不是林斐,他就说嘛,从来没见过林斐下过厨,就连在oga学校上西点课烤出来的饼干都没见过。
三人沉默的围坐在餐桌旁吃早饭,比起顾西南和林斐的食不言状态,徐初一活跃气氛说了几句,发现两人都不太会搭话茬,于是很快安静下来,吃起煎饺。
比起之前领养自己时候还算和谐的ao夫夫,在徐初一单挖墙脚有一段时间后,已经有些许尴尬的陌生了。
“林斐哥哥,发情期是什么样的感觉啊?“已经发育良好,开始憧憬成人世界的oga在黑暗里小声问。
林斐想起自己的语速放慢了些。这是他这几年来有限的好心。
到了傍晚换班的时间,李常没有丝毫懈怠的交接事务,连主子白天多喝了几盏茶估摸着晚上会多起夜的小事都提醒着对方。
再细致的小地方李常就不说了,个人有个人的行事方法,他得留几手,不能把隔半个小时烧小壶水随时方便主子喝茶的招都说出去了。
生活起居的事务全凭着细节,事事用了心,主子才会想着你是个贴心的,靠着这些在景和宫李常才长长久久的呆着。而不是像那几个觉得自己没出头机会就怠慢主子的蠢笨太监,呆不到一个月便被撵出去,在各个不受宠的妃嫔手里磋磨岁月。
这位废太子再怎么虎落平阳,那都是天家血脉,到了年纪自然是会封王迁走别居,伺候过一场的也会带出去,好过老死在宫里一辈子。
大抵是读书明智,李常对前程想的很明白,像他这样不争不抢的性子在宫里是毫无出头之日的。
磨剑五年,唐定安还是不能出剑,父皇正当壮年,兄弟天资聪颖,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这个废太子想一飞冲天,再磨五年的剑都不一定能成事。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庸庸碌碌过一生,他生来就是要光照天下,龙飞九天的,如此狼狈下场看别人在权谋的戏台上热烈表演,争夺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椅子,真是叫人生恨又恶心。
到了深夜,高明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门,但屁股一坐到床就忍不住叫喊。
李常听到有动静就会醒,他借着月光起身瞄了眼对面床铺。
一头冷汗的高明坐不住也站不起来的两手扶着墙,见李常醒了,像只落水狗眼巴巴的望着他。
白天才炫耀过一番,晚上就凄惨可怜的回来。
“是被杖罚了吗?”李常叹气,在枕头下摸索几下,拿出管伤药从舒服的被窝里起身,好心的去给对方上药。
高明不是末尾写出个朱色的允,允了史官如实记录先皇的死因。
五更,帝夜御三女忽马上风发作,药石无医。
三个月,李常的字才能勉强入眼。
唐定安不太满意的对粉袍总管大太监说,“还需努力。“还从自己私库拨了一套笔墨纸砚作为激励,毕竟他身边就这一个能摆在明面上忠心耿耿的侍从,要是传出去皇帝最亲近的大太监是个不识字的,实在有点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励精图治的新皇对黎民百姓可能是好事,对宫里的太监宫女就不一定了。
唐定安皱眉一句宫内乌烟瘴气的,李常就开始编规矩,清算人。
先是已经做好册子要放出宫的宫女通通查一遍,犯错误赶出去的都还可以发还原籍,但要是做了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就有别的去处了,比如手脚不干净的拿了主子的财物偷带出宫卖了,这样的要扣下不放出去直接送去做劳苦繁琐的工作。
但也有查出来的几对太监和宫女对食,没有被宠幸过的宫女理论上属于皇帝的女人,深宫寂寞不是他们取暖慰藉的理由,先皇不查是他不在意,而唐安定在意,所以李常召集了各宫的太监总管和管事宫女,将这几对胆大包天的太监宫女当面杖杀以儆效尤。
痛呼和求饶声渐渐无了,血滴落在石砖缝隙,风刮在人脸上冰凉,李常干哑声音说,“都警醒点,殿下厌恶的,咱们别去碰。“
行刑结束,高明看着血前粉袍的旧人,咽了咽口水,心底惧怕起印象中一贯是老好人的李常,觉得对方的背影有些高不可攀,连上去打招呼的想法都歇住了,快步走远。
李常的双眼所见都是猩红,清秀的脸颊苍白,想呕又吐不出来。
他认得其中一个太监,也认得和那个太监对食的宫女,曾经收过对方红纸包着的点心,回赠过二两碎银。
这个时期你怎么还留着香囊在身上,被人不小心瞧见举报上去,白白丢了性命。
李常能做的只是把他们葬在了同一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