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打水漂
店老板昨天被送去公安局做笔录调查,今天也没有回来。
今天正好是发工钱的日子,老板娘告诉她们让她俩再等两天,家里管钱的是店老板,发工资的也是他,等过两天等老板解决了这个事就可以如约给她俩付应得的工钱。
不过唐优已经找好下家了,她昨天托自己的朋友去那家ktv问了问,ktv老板也知道了她的情况,并且表示他们都可以来他的场子上班,而且待遇绝对b这家破饭店好的多。
田梓雨没去过ktv,所以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是怎样的一个环境,对她来说极其陌生,她也不敢轻易踏入这样一个圈子,因为小时候就听到老一辈人说过,ktv啊酒吧啊这些地方乱得很,里面有很多上蹿下跳地、吱吱呀呀的臭老鼠,骇人得很。
她也不想让唐优趟这个浑水,可是唐优本来就像一阵风,只要是她做了决定,找到了目标,无论如何,就算是火山爆发,都绝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主意,她会像风一样,经过,不留痕迹。
唐优收拾着东西临走时,田梓雨眼疾手快地拦住她,上前一步吐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如果遇到危险,或者不能解决的麻烦,一定要告诉我。”她深沉如古井般的眼睛像磁铁一样,深深x1引住了唐优,她看到了里面一抹黝黑的光泽,所有刚要出口的话,片刻化为缕缕青烟消散,此时无言甚有言,唐优认真地盯住田梓雨,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
不知为何,田梓雨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若是说舍不得好像并没有折柳送别的拉扯感,若是说心中焦虑好像也没有抓心挠肺的不安感。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田梓雨不卑不亢地做着自己的事,心里始终保留着一份希冀,之前靠着每个月g活的钱给nn赚足了药费,剩下的钱还可以为nn置套像样的衣服。
nn还是跟往些日子一样,每天都坚持在街边摆摊,除了刮风下雨下冰雹,她都不会离开她的那边“净土”。这是nn的原话,当田梓雨试图劝说老太回家养老时,老太登时跳了起来,青黑凹陷的双眼沉了沉,枯瘦的老太略显激动,身子都颤了两颤。
这件事田梓雨没在提,她b不得已在无声之中妥协,默默地g着自己的事,nn同样每天出去摆摊,只是回来的时候总能看见厨房里那只就要生锈的铁锅热着饭。有时田梓雨回来的早会做做饭,回来的晚的时候,nn同样会亮着灯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再一起吃饭,相依为命的二人总是有这样的默契。
很多时候田梓雨如果回来的晚她可以随便买个馒头买个馕饼就将就过了,可因为她知道nn每次都会等她一起吃饭,所以她每次下班的时候恨不得自己能够更快点回家,即使有些时候看见别人的丰衣足食的生活她会羡慕、会自卑、会难受,可是只要当她想起自己最亲的人会一直等她回家,会一直为她留灯,她顿时又觉得自己生活过得挺不错。
这几天来田梓雨又勤勤恳恳地打了几次工,每次都想找机会问问老板娘,店老板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但每次只要她一上前,老板娘都一退两三步,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似乎十分不耐烦她的打扰,有时候还咬牙切齿:“我自己都烦的不行,还过来惹我。”
田梓雨被这般不平和的脸se劝退了,心想或许是老板一直回不来,老板娘做老婆的心里着急,再加上田梓雨一直叨扰着,或许这样更像是伤口上撒盐,便使人痛上加痛。
唐优那边工作还挺顺利,平常就是打扫一下包间,有时候去送个酒,工作挺轻松,工资还蛮高,有时候去包间里送酒,运气好还能碰上几个大老板给她塞小费,起初她感到有些害怕,但后面发现这只是有钱人出来玩顺手的事,谈不上多危险。
有时候晚上两人打电话的时候,唐优不经意间问起工资的事,田梓雨一五一十地说起了现在的情况,两人突然间像是被按动了开关一样,心有灵犀地一起彻夜数落这个暴躁可怕的“大肚皮”。
这样来看,田梓雨对唐优也放心了很多。
直到某天清晨,田梓雨因为前天夜里想到了nn的药钱,以及目前还没有要到上个月工资的事,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爬了起来,随便扯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把仅有的一副中药熬了一阵放在锅里,还顺便丢了几颗冰糖,接着又拖着疲惫木讷的身t去上班了。
这天来得很早,所以在店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挺起的大肚皮宛如孕妇一般,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穿着个有些掉se的皮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那就是店老板!他可算回来了!
田梓雨暗沉的眼光顿时亮如星辰,心中的雀跃与紧张屡战不休,她大踏步向前走,b“大肚皮”先一步踏进餐馆,她转过身,微微地抬了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上个月的工资——”
“工资!工资!什么工资!你跟那个王晨一样都是个败家货!老子以前的工资没发给你们吗!催什么催!”老板满脸涨红,大肚皮随着他的吼叫有规律地起伏,脸上白花花的r0u挤成一团,眼神像是看随手扔掉的垃圾一样,一样不屑和厌恶。
“老板…每个月都要发工资的…我已经做了一个月了,我家里还有一个老年人需要吃药。”田梓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店老板,咽了一下口水,眼中带了丝不了察觉的悲切。
“发!发!发?发什么发!老子都没啥钱!我养你们三个人?老子家也有人!滚滚滚!要滚就滚!别忘了,你t是个童工!除了我要你还有谁!滚!”老板气得急了,额上青筋暴起,顺手撸起了袖子把田梓雨大力地往外推,他的西装服内搭的衬衫因为大动作爆了几个口子,露出他白花花的肥r0u,像个残暴的野人。
田梓雨冷不丁地感受到pgu撞击地板的疼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还没等缓过来,又被面前的野人粗鲁地推出门外。
“砰——”的一声,店门被紧紧关闭,任她怎样敲门都没人答应。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甚至还俞下俞烈,田梓雨心中涌上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牵扯到她的大脑神经。
她在门口愣了许久,淋了不少雨,看着天边的黑云一寸一寸地交融、聚拢,田梓雨才反应过来该回家了,她感受到自己面上滋滋下滑的水滴,从脸廓滑倒x膛,浸sh了她的衬衣领子,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滴。
第二天唐优把田梓雨约了出来,说是许久不见想要一起聊聊天逛逛街,即使田梓雨心有郁结,可面对自己唯一的朋友,y是拖上自己这副疲惫的躯壳强打着jg神赴约了。
去她所见,唐优依旧是之前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她气定神闲地挽着田梓雨的胳膊,大大方方的带着她去逛街,找到了一家小奢的咖啡馆坐了下来,她从自己的过去讲到现在,讲起了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讲起了和自己父母一起看电影,一起旅游、讲起了周围的八卦…
大多时候都是唐优一个人兴高采烈地自顾自分享,田梓雨因着这些天发生的太多事有些萎靡不振,“诶,你为什么今天都不怎么说话,你脸se怎么这么差啊,没休息好吗?”唐优这一天中在分享完自己的快乐时,才兀地发现今天田梓雨一整天都闷闷不乐,脸上没有气se。
她稍微有些担忧。
“你最近发生了什么,怎么也没听你讲讲。”唐优坐在桌对面,身t往前靠了靠,担忧的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田梓雨身上。
她这下才真正反应过来,田梓雨黑眼圈又重了,面se也不像从前那样有血se了,就连那双磁铁一样的眼睛此刻就像被突然消磁了一样。
可是田梓雨没有告诉她原因,她突然正襟危坐,一双眼睛不敢直视唐优,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阿优…你工作那边…还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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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的工资的确很高,有时候的确可以收到小费,她选择这里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每每总ga0得她惶惶不安,因为这里较暗的灯光总像球一样在房间的每一面墙壁甚至是墙角边飞过,眼花缭乱,看不清方向。
但是做夜场的话工资更高,有时候还会得到更多的小费,因为晚上会有更多人,可是她不敢。
唐优和她不在同一个班,每次田梓雨刚下班,唐优才开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