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腾乾的妻子
抚0着沙皮扶手的纹路，了了大脑有些放空。
倒也不是什么都没想，而是她也不知道再次见到腾乾她会是什么反应。
又该是什么反应。
她是被“抓”来的。
抬眸望向窗边气质忧郁的白衣nv人，了了目光坦然。
之前在c场上，来找茬的是西市本地的几个学生。
据说那几个人在中学时代就当惯了校霸，到了大学很快就纠集在一起。
小狐狸入校以来风头无两，让这群地头蛇很不爽，但整日跟在小狐狸身边的阿磊一看就不好惹，他们一直没什么机会找小狐狸的麻烦。
这次看到小狐狸被罚，阿磊又不在身边，他们就来劲儿了。
然后就被她揍飞了。
为了引出“节”的人，她甚至没有掩饰灵力波动。
在“节”的律规中，拥有非自然力量的人统称“异人”，而人间界内所有的“异人”都需要纳入“节”的管控，严禁“异人”对凡人n用异能。
来抓她的就是窗边的白衣nv人。
她阻止了要动手的小狐狸，主动跟白衣nv人来到了“俱乐部”的办公区，目前正等“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人员来审她。
就还挺公司化的。
白衣nv人没戴工牌，不知道职务，外貌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五官清丽淡雅，身形轻薄消瘦，眉宇间仿佛笼着化不开的忧伤，浅褐se的眼眸总是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神如秋水。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称其为“霜姐”。
巧的是，她认得这位“霜姐”的声音——那天腾乾手机里传来的那声电话“老公”。
还没见到腾乾就先见到他的妻子，了了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
回归了倾力守护两百多年的人间界，见到了久违的亲友、同伴，几个月内就迎娶了心ai的新娘，有了属于他的小家。
腾乾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幸福就好。
他为人间界、为三界、为所有人，牺牲自我，终日浴血在弑魔战场，无数次徘徊在生si一线，以半魔之躯日夜忍受着魔气侵蚀神魂的非人折磨，没有一刻能松懈。
三莺说过，腾乾哪怕是在她们这些队友面前，也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与颓靡，因为他知道，他是她们唯一的依靠。
他为人间界竖起坚盾时，也为她们这群游子撑起了一片天，如兄如父。
现在，他终于也有了自己的港湾，可以停靠休憩一下了。
了了看看腿边米白se的经典菱格链条包。
包是摩耶送的，包里装着一个封面是百年好合的红包，不算厚，但也不薄。
她想过给腾乾补一个新婚礼物，可想了很久都觉得不合适。
无论她送什么实物，若新娘了知道她和腾乾的过往，看到那个东西估计多少会不舒服。
思来想去，包个红包聊表心意。
“霜姐，听说你抓到一个不在册的……是你？竹节小美nv！”
了了正神游着，一个亚麻se碎发的大眼小帅哥突然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房间。
了了侧目。
你哪位啊？
“竹节？”孔霜从窗外收回视线，抬起智能腕表又对着了了扫描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标记信息，“她是正在被接引的竹节？谁的人？”
“呃……”关小羽尴尬地来回瞅着两nv，后悔自己嘴太快。
因为小美nv实在是长在了他的审美上，加上腾老大对她的态度明显异常，惹得他好奇心大发，所以上次见过后，他偷偷地、偷偷地又去看过小美nv一次，结果发现人家名花有主。
他只是一见钟情二见si心，没什么所谓，但腾老大那边是什么情况他就说不准了，万一腾老大放弃这个小竹节了，他这不就多嘴了么！
“哈哈！看错了看错了！”关小羽打个哈哈就要开溜，房门却在他面前自动关闭锁si。
“霜姐……”关小羽转身，俊脸皱成苦瓜。
没办法，关小羽只能实话实说。
“那个、是腾老大原本要接引的竹节，不过可能……不要了？”要不也不会这么些天了都没后续。
不要了……
了了手腕一颤，垂下眼睑。
心口疼。
想笑。
微微苦笑，了了轻轻地长x1一口气，疏通x腔内的酸楚堵闷。
了了没有注意到，孔霜在听到关小羽的话后，只疑惑了一瞬，眼底便尽是震惊之se！
“小羽，你先出去，通知人力不用过来了。”孔霜盯着了了，语气都有些起伏不定。
关小羽一听麻溜儿开跑，一出门却是被雷劈个正着般僵立当场。
“老——”发不出声，关小羽握着自己被下了禁制的喉咙，憋得满脸通红，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眼泪汪汪地瞅着面前身姿伟岸雄健的大哥，无声求饶。
腾乾：“……”
他只是禁了这小子的声，没断了他的气。
在腾乾嫌弃又无奈的眼神下，关小羽也发现了他原来能喘气，眼泪立收，柴犬般露出一个大大的憨笑，然后整个人伏在门上，耳朵紧紧贴着房门。
腾乾紧紧牙根，拎起关小帅哥的后衣领走到拐角处把他扔了出去。
处理完关小羽，腾乾走了回来，在房门外踌躇。
英武的面容一如在三界时那般傲岸威严，充满睥睨天下的桀骜与尊贵，只是望着房门的龙眸似乎透过门扉看到了什么，眼底眉梢渐渐爬上几分偏宠的柔软。
房间内，了了看看时间，不想多待了。
“我——”
“你——”
孔霜：“你先说。”
了了背起链条包，“我是来找腾乾的，既然他……”了了喉咙有点g痒，便咽了咽，“既然他不打算再见我，我就不打扰了。异人要走的所有程序我都会配合，你们随时可以联系我，今天我还有工作，如果可以，我就先走了。”
“等等！”孔霜从窗边走到沙发旁，拖了把椅子坐到了了面前，“你和腾乾，到底是什么关系？”
了了牙齿紧合，斟酌着说辞。
“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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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腾乾正要叩门的大手慢慢紧握成拳，锈蚀的机械般钝滞地垂下。
“现在没关系，那曾经呢？”看出了了回避的态度，孔霜追问。
了了抿抿唇。
她不希望腾乾愿意共度一生的伴侣因为她而心生芥蒂。
可如何才能安抚一颗不安又犹疑的心？
直视孔霜，了了一片坦诚。
“我和他，其实只有过一段短暂的相处，且不是情侣关系。”
“不是情侣？”孔霜更疑惑了。
暂且压下心中最想问的事，孔霜仔细打量了了。
半年前腾队突然回归，上位龙节后发出的不是r0u，是小可怜南星辰要出场。
将身前温软的身躯拥入怀中，腾乾才刚开口就听见电梯外传来几声惊恐的x1气声。
“腾队？”
“老大！”
“节主……”
电梯外一g人是收到消息说分部首座腾乾节主爆了一楼会客室的门正要赶上去的，哪料就在电梯口撞个正着！
还看到他怀抱着一个身姿窈窕的美貌少nv！
“这是……大嫂？”一个头上扎着发髻戴着偃月冠的年轻道士绿豆眼放着光问。
众人瀑布汗，在心里给问出共同疑惑的勇士点了个赞。
他们、他们其实也不是怕节主，但是看过节主覆灭邪魔时的雷霆手段和血腥场面，看到他如冰冷的战争机器一般将每一个抓到的魔族残酷搜魂、挫骨扬灰，那份身心的震撼让他们面对节主时本能地手脚发软喉咙紧，大气都不敢出。
再加上节主那一身仿佛凝出实t的杀意和血气，靠近一点都要担心会不会身首异处，哪敢放松？
也就几个不知道si字怎么写的道爷敢放肆了！
可“大嫂”这种私人话题也是能问的吗？
众人又期待又紧张。
“嗯。”腾乾大掌下滑到了了的腰部，上前一步将她搂在身边，“卫了了……玉节，无级。”
有旁人在，了了没有置气地挣脱。况且即便是生气委屈，她也并不抗拒身边这个男人的拥抱、触碰。
甚至，从他坚实的臂膀和大掌上传来的t温，轻而易举地就让她淡去了心中所有的酸涩与埋怨，只想回拥他，心疼他日复一日的辛苦。
听到腾乾介绍她的名字，了了敛了敛神，平静地朝电梯外的众人颔首。
众人鸦雀无声，满脸震惊。
能不震惊吗！
“节”内“节使”结构共七阶，以五位龙节为最高首领，龙节以下，每节又分为九级，其中玉节的节阶仅次于龙节。
如今在世的玉节无一不是为守护人间界立下赫赫战功的大能，最高的一位大人是六级玉节，他们何时听说过还有无级的玉节？
可无级的玉节代表什么？
无级玉节可在五位龙节缺位时自动获得龙节权限！
在组织两千八百多年的历史中，一共也只出现过七位无级玉节，皆是在人间界陷入极端危难时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绝世人物。
那这个小姑娘？
众人惊疑交加。
一位军人出身的金节率先抛开了疑虑，将握拳的右手捶在心口，“七级金节石岩见过卫玉节。”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捶x见礼。
“？”了了不明，扭头用眼神询问腾乾。
腾乾安抚地微笑。
了了轻叹，腾乾这又酷又暖的一笑算是把她拿捏住了，心底最后的一丝不满也飘飘然消散。
想了想，了了照着众人的样子握拳捶了捶左x。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无条件相信腾乾。
待腾乾拥着了了走远，众人才想起来换气呼x1，纷纷大喘气。
“刚刚，节主是不是‘嗯’了一声？”某位细心的nv虎节小小声问道。
嗯？哪个嗯？
“大嫂”那个“嗯”？！！
众人从彼此的眼中确认了答案，转身纷纷掏出手机埋着脑袋，两只大拇指在屏幕上舞出残影！
震惊！他身边的她竟然是……
腾节主的惊天大秘密！
老牛典范之铁树开花！
霸道节主的神秘小娇妻……
……
腾乾暂时还不知道吃瓜群众们的所做所为，不过以他的x格，知道了也并不会介意。
“节”从诞生之日起，组织内的所有“节使”便与世俗的荣誉功勋无关，即便为守护人间界牺牲，也只能记录在“节史”之上，不被亲人知晓。
这份与世俗的割裂，使得节使们本能地视同伴为真正的同类、亲人，平日里有事没事八卦一下亲友们，是“节”的优良传统。
起居室内，看着一脸好奇四处张望的了了，腾乾如饮美酒。
看来，他还没开始哄，他的小姑娘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不生气了？”
了了从简洁的陈设上收回目光，投向房间里雄健奇伟的英武男人。
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战斗机。
了了被自己脑中突然窜出的话语惹笑，本想佯怒的小表情也维持不住，只能垂眸低笑一声，随后走到腾乾身前，伸开双臂圈住他的虎腰，将小脸枕上他的双开门x膛。
“想生气，但是对你，我气不起来。”了了坦率道。
腾乾只觉得自己的心肺已荡然无存，尽数化为了醇香的美酒，满满当当地灌满x口，悠悠摇晃。
轻轻拥着了了，腾乾闭目感受着神魂与r0u身双重的充实与愉悦。
天宽地广，岁月不居。
沧海桑田，唯她而已。
他终究，放不下。
虽说气不起来，但事儿还是要说清楚，于是了了抱够了就逮着腾乾把所有疑惑问了个遍。
腾乾将了了抱在腿上坐下，细细道来。
他回归人间界后原想用“节”的力量找她，但当时魔族动向不明，他怕走漏了消息反而让魔族注意到她。
这半年他一边紧锣密鼓地在打击魔族，通过搜魂确定她有没有被魔族盯上，一边通过感应找她。
可是直到上次见了她，他都没决定要不要认她。
她有幸福的家庭、和睦的双亲，有ai护她的两个姐姐，有亲密的同龄人好友。
她什么都不缺，忘了他，忘了三界，她会有幸福安乐的一生。
他不希望她再卷入到抗魔的危险战火中。
可那几个记忆被封的，却一个个找上了她。
就连摩耶……
提到摩耶，腾乾脸se欠佳地紧了紧后槽牙，看得了了不太好意思，嬉皮笑脸地去哄他。
“我以为他会克制到底。”
岂知那和尚才最欠揍！
如果只有小妖王和西辰王，他还有办法误导魔族的判断，用竹节的身份将了了纳入“节”的保护范围，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然而摩耶的出手，让隐藏了了变得不可能。
也让他，无法再忍耐。
腾乾顺便澄清了孔霜的事情。
孔霜其实是老五秦归的未婚妻，异能者。在等待秦归的十几年里，随着思念的加深，她的异能日益增强，所以她放任自己沉浸在思念的痛苦中，直到被异能反噬，jg神错乱。
他的神魂里有秦归的气息，孔霜jg神错乱时潜意识里会把他当作是秦归，那时电话里的那句“老公”便是基于此。
至于无级玉节，这个本就是人间界世界本源授予她的特殊身份。
她可以拒绝。
了了没拒绝。
作为普通人的她多半会拒绝这个特权与重任并存的身份，但有了灵根，有了继续修炼的可能，她选择接受这个身份。
她并不认为能力越强就活该责任越大，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已经拥有了太多太多。
如果需要她做些什么回馈这个她热ai的世界，她愿意。
贪恋地注视着怀中从容又生机b0b0的小姑娘，腾乾低头，吻上让他想得浑身裂痛的唇。
“对了，南星辰呢？”了了突然问。
腾乾一僵，神se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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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立刻回答了了的问题，腾乾拥着了了久久不语。
因为t型差，了了窝在腾乾怀中如同被全然笼罩，显得娇小又柔软。
了了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也更贴近腾乾。
无论何时，他的怀抱都是这样温暖又安稳，仿佛将一切纷扰困苦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为她遮风挡雨，守护她的一方安宁。
“南星辰，还活着吗？”
问出这一句，了了自己也很意外。
但并不奇怪。
腾乾对她一向是有问必答，他的x格也从不避讳什么，现在这样沉默，最大的可能就是担心她听到回答后的反应。
那南星辰一定是出了大事。
“嗯。”腾乾轻应了一声。
了了悬着的心稍稍松了松。
然而没等她继续问，腾乾突然掐着她的腰将她转了90度，让她跨坐在他双腿上，小脸直面着他有些严肃的神情。
“为什么碰摩耶？”
啊？
没想到腾乾会问这个，了了心虚地垂下眼眸，小手无意识地g着腾乾黑set裇的衣角。
她之前的确纠结过，毕竟为了灵根去睡摩耶这个理由太过功利，既不尊重摩耶也不尊重自己。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面对温柔似水又暖如春风的绝世佛子，面对他眸中的q1ngyu与克制，她内心深处不知潜伏了多久的贪yu终于破土而出，霸道地碾过那个“为了灵根”的借口，统率她的身心。
她想要他。
而走过他的时间长河，知晓那些日增月盛的情意，她对摩耶的占有yu膨胀得无以复加。
“起初，是为了催化灵根——”
“为什么想要灵根，你并不是贪长生的人。”腾乾截口。
“因为小狐狸，在他放下我之前，我想多陪陪他。”了了坦言。
“你要为了他而活？”
了了挑眉，奇怪腾乾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活着的意义有很多，只要活着，我就会遵从本心，珍惜所拥有的，享受生命中的一切美好。也许有些选择和一些重要的人有关，但活着这件事，我一定是首先为自己而活。”
了了甜笑着，毫不掩饰地说着听上去有些“自私”的话语。
这是从小家人教育她的人生观。
所以父母因为事业长期不在家，将她们三姐妹放养长大时，她们从不怨怼。
父母首先是他们自己，然后才是她们的父母。一个人有热ai的事业，愿意也有能力去拼搏、去创造价值，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哪怕要花费大量额外的时间。
况且父母在她们身边时，会全心全意陪她们玩陪她们闹，用心地倾听她们、理解她们。在外人指责他们不顾家时，也不会故作委屈地祭出“我都是为了这个家”这种蹩脚甩锅的理由。
她们能充分感觉到父母对她们的ai，这些ai，不以时间长短为衡量。
同时，他们更用一次次骄傲归来的面容告诉了她们——人应该怎么活。
她愿意等小狐狸，活着等，而不是为等而活。
“若他一直放不下你呢？”腾乾沉声。
了了笑得更甜，小脑袋俏皮地一歪，“不是你说的？即便你们对我产生了再多的情愫，也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情劫。”
“……”脚疼。
“太远的事情我不就不去想了。说不定哪天我又遇到什么人，想要朝朝暮暮携手一生呢？”
见了了笑得灿烂，仿佛已经预感到未来幸福的二人世界，随时准备斩断与他以及三界诸人的关系，腾乾黑眸愈沉，握着她纤腰的双掌不自觉地收紧，但被他迅速抑制住。
腾乾没有再追问小狐狸的事，了了便继续回答他先前的问题，述说她因摩耶而悸动的心情。
“不能碰……吗？”说完，了了怯怯地偷瞄腾乾。
“……”腾乾五味杂陈。
他是该感动于她对他毫无保留的坦诚？
还是该把她按在膝上再好好教训一顿？
抬手抚0她如玉的脸庞，腾乾语气平静，“没有什么不能碰的，他的命都是你的。”
了了失笑，“哪有那么夸张。”
腾乾没有解释。
当初封魔之战，若非她引走巨魔，他们所有人都会战si，摩耶和蔚亦柔也会在祭坛上魂飞魄散彻底消亡。
仅凭此，她想要摩耶，那位为救世而降生的三生佛子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若摩耶不愿，他不介意打断摩耶的腿送到她面前。
虽然不满摩耶的擅自行动过早地曝光了了，但事已至此，他护好她便是。
“人间界的大部分魔族已经被我引来了这里，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腾乾顿了顿。
了了点点头，“巨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苏醒，小狐狸他们能早点回去是好事。多了人间界的资源支持，夺回妖界应该也会顺利许多，等若兰草制成的生殖隔离药剂普及，少了后顾之忧，不止抗魔，灭魔也是有可能的。那你呢？你还要去三界吗？”
“我会作为人间界的使节长驻三界。”腾乾答道。
了了扁扁嘴，不舍之情溢满俏脸。
虽然等通道建立后，腾乾随时能回来，可两界的时间流速不同，腾乾作为使节也不能丢下使命不管，必然不能频繁往返，难见亲友。
而且一旦跟魔族全面开战，或是巨魔苏醒，腾乾多半又是先锋军，更难ch0u身。
离别、血战……又将是他未来生命的主旋律。
了了鼻酸，低头抵着腾乾块状的健硕x肌，不让他看到她无法抑制的泪花。
轻抚了了低垂的头，腾乾心疼她的心疼，也因这份心疼软了一身刚强的盔甲。
无论还要战斗多久，无论巨魔如何强大，他身之所在，必不会让魔族侵占一寸！
他要让人间界永远远离魔族的屠戮，让她安全、快乐地享受人间界的一切美好。
“了了。”
“嗯？”浓浓的鼻音。
腾乾将她娇软的身躯揽进怀中，让自己的心脏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跳动。
他ai她。
此生不渝。
只是不必让她知道了。
“我带你去看看南星辰，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到底怎么了？”了了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
亲吻了了的额头，腾乾沉y片刻，“他在用每一分每一秒证明，他愿为你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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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哎呀！小星星还是没出来～
望着眼前巨大的晶t球中南星辰布满无数恐怖裂痕的断肢残t，了了遍t冰寒，控制不住地僵y颤抖，眼角细小的肌r0u无序地ch0u搐，黑瞳震颤，却极力对焦，想看清眼前“半个人”所有的细节。
喉间艰难滚动了两下，了了窒息地吐不出一个字。
腾乾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
“人间界磁极变化过快，不断偏向魔界，界壁会在空间极端挤压下破裂，届时人间界将直面魔界的屠戮。为了避免浩劫，人间界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斩断与三界和魔界的空间引力，自我放逐，去赌下一个空间联结是否安全；要么解除封锁建立通道，借助修真界的力量稳定磁极，远离魔界。”
了了听不懂，也听不进去。
“所以？”极度沙哑的嗓音。
“南星辰觉醒了神脉又掌控紫霄神雷，雷火双系t质特殊，以他的r0u身为媒介，可以减缓人间界磁极变化的速度，避免产生更多的空间裂缝。”
“以他的、r0u身……为媒介？”
“是。”腾乾沉声。
“是？”
以一个人的凡躯去承受一整个界域的磁力撕扯？
如同每分每秒都渡着雷劫，破损的血r0u经脉还来不及修复就在磁力撕扯中再次撕裂，寸寸湮灭！
不止r0u身，在这样密集又庞大的磁力洗刷下，即便是再强大的神魂又能坚持多久？！
就算觉醒了神脉，就算身负世界之力，可他还是个人不是神啊！
了了喘息着，想咆哮、想怒吼、想……
抚着巨大的晶t球，她模糊的视线终是再也看不清球内残破的人形。
“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
身为修真界的天命之子，若南星辰不愿意，人间界的本源不可能强行拘禁他，那他是为什么……
——他在用每一分每一秒证明，他愿为你付出一切。
“呵、咳咳……”伏在晶球壁上，了了咳笑，笑得双肩抖动起伏，笑得水晶般的泪珠从下巴处串串坠落。
腾乾握了握拳，克制住拥她入怀安慰的本能。
“笨蛋。”了了突然咬牙切齿低斥了一句，两下抹g泪，向腾乾详细询问事情的始末、人间界的现状以及他接下来的计划安排。
她问，他答。
把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一遍，了了回望晶球中正缓慢自我修复着的身躯，“我能暂时留在这里吗？”
腾乾五指曲张，最后放弃挣扎，俯身将了了揽入怀中，刚毅的面容贴在她耳侧，“可以，但不要久到让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