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已经这么硬了
晚会一直持续到九点才结束,本来向暖还嚷嚷着要一起去吃宵夜,但瞧着鹿溪全部注意力都在江也身上的样子,不愿意去做电灯泡,才放过鹿溪。
向程展打听了后台的位置,鹿溪在c场上等了一会儿,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缓缓往那边去。
到后台教室外面遇到几个学生会维持秩序的人,因着之前表白墙的事情,她算是混了个脸熟,知道她是来找江也的,也没人拦她。
说是后台,其实就是几个空舞蹈教室,腾出来摆放晚会要用到的道具和给表演者化妆做准备和休息的。
这种教室的外墙都是玻璃,一眼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前面几个房间都乱糟糟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还剩下寥寥几个nv生还在慢悠悠的聊着天卸妆。
鹿溪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扒着窗户朝里望了望,就见江也正坐在钢琴前,翻着曲谱。
“江~也~”
鹿溪扒在窗户上,悄声喊。
听到她的声音,坐着的少年背脊一顿,回过头来看向她的目光里明显有些迷茫。
瞧这反应,鹿溪得逞一笑,透着玻璃指了指门锁的位置,用口型说:“我进不来。”
江也这才后知后觉起身走过来,临近了看着她歪了歪头,似乎还在疑惑为什么本来该在外面参加活动的鹿溪会在这里。
随着“咔哒”一声,门锁打开。
江也还没来得及动作,鹿溪就迫不及待拉开门就朝他扑了过去。
这一下力道之大,撞得江也不禁闷哼一声,费不小力才稳住身形,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领带一紧,头不自觉低下,接着少nv微凉的唇就吻了上来。
这段时间鹿溪太忙,两人是好久都没这么亲近过了。
熟悉的淡淡香味钻入鼻腔,本来想推开人的手不自觉环到少nv身后,捧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用力x1shun鹿溪的唇瓣,舌尖在她嘴里处处挑逗戏弄。
两人抱在一起,没一会儿气息就重了几分。
一想到刚刚穿得光鲜亮丽地站在台上主持的校草,这时候却在没开灯的教室里抱着自己粗喘,鹿溪身下涌出一gu麻的感觉,跟着手也不老实地往江也下身探去。
可还没0到,就被逮了个正着。
“不行……”
江也几乎是磨着鹿溪的唇吐出这句话。
虽然说是不行,可另一只手还抱着她,唇还贴着她的唇角,这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不行的样子。
鹿溪没当回事,任右手被江也抓住,伸出左手想继续作乱,可同样被江也给捉了去。
两只手都被制住,她有些生气。
之前都是江也哄着她在外面做,她难得想主动一次,他还不愿意?
凭什么?
气x上来,鹿溪轻哼一声,用小腹顶了顶江也明显已经有反应的下身,问:“为什么啊,明明都已经……”
明明都已经这么y了。
可话还没说完,就听江也开口喊了一句,“陆柯。”
鹿溪顿了顿。
挣脱两只手,扯着江也衬衫前襟,迟疑着探出一个脑袋朝江也身后望去,就见一个人影从前面几张摆在一起的椅子上坐了起来,挠着脑袋,吊儿郎当地朝她打招呼,“小嫂子好啊……”
鹿溪瞳孔一缩,触电般推开江也,脸瞬间就烫起来。
江也轻笑一声,转过身把人护到自己身后,朝陆柯甩去一记眼刀。
陆柯连忙改口,“鹿同学好,我就是来帮也哥搬下钢琴,什么也没看到,走了走了。”
说着,陆柯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起身朝外面走,路过两人的时候也没停留。
鹿溪脑袋低得都快钻进地里了,可左思右想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不过接个吻而已,这么见不得人倒显得有点做贼心虚,结果就在她正想装成没事也打个招呼的时候。
已经走出教室门的陆柯又回过头来添上一句,“这间教室没监控,你们继续,小声点就行。”
说完,“彭”地一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鹿溪愣在原地,刚刚建立好的心态瞬间崩塌。
江也在旁边看她这吃瘪的可怜样,没忍住笑出声来,用指尖戳了戳鹿溪的r0u乎乎的脸蛋,问:“还继续吗宝宝?”
说着,学她刚刚顶他的样子,同样用下身顶了顶她,语气无辜道:“还y着呢。”
鹿溪被陆柯一句话说得羞来都要哭了,当下也没好气,“怎么不ysi你。”
然后推开他走到钢琴曲坐下,胡乱弹一通发气。
看着价值近百万的钢琴被鹿溪弹得惨绝人寰,江也无奈笑笑,走过去站在她身旁,问:“想学吗?”
鹿溪向来注意力不坚定,江也这么一说她突然就想起先前向暖给她看的江也弹钢琴的视频,来了兴趣。
她点点头,往左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
“我来的时候没赶上你弹琴,能再弹一遍吗?”
江也坐下,“想听什么?”
鹿溪对音乐方面完全没了解,只记得初中的音乐老师弹过一首名字带有“星星”的曲子,很好听。
“小星星变奏曲?”
江也挑眉,嘴角噙笑,右手简单几下就在琴键上弹出“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调子。
“不是这个,是正经的钢琴曲!”
一看江也就在逗自己,鹿溪瞪他一眼,回忆道:“调子欢快一点。”
“莫扎特要是知道你说他的曲子不正经,说不定能气得掀棺材板。”江也无奈笑笑,又弹出另外一个调子,“星星小夜曲?”
“就是这个。”听了几个音调,鹿溪眼前一亮,忙点头,又惊喜道:“你居然会诶,好bang!”
江也没解释两首曲子的难度高低,宠溺r:“开始咯。”
鹿溪两眼放光的重重点头。
下一刻,一阵欢快悠扬的乐声随着江也指尖在琴键上的跳动而迸发,鹿溪瞬间被x1引。
刚刚想着不管江也弹得好不好都要夸他的话也随着钢琴声咽了回去,心境随着音乐的起伏而波动,近在咫尺的表演冲击着鹿溪。
她静静听着。
目光锁定在江也弹琴的两只手上。
江也的手修长白皙,很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在黑白琴键上的时候,又像是被赋予了另一种独特的魅力。
视线缓缓上移。
他身上的白se衬衣和领带因为刚刚接吻被弄得有些乱,他垂着头,侧脸完美的无可挑剔,窗外的月光穿过树木枝丫的空隙,再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都可以看到江也脸上细小的绒毛。
曲调突然急切浓重起来。
江也也弹得更加用力。
鹿溪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想起之前她偶尔画板绘累了的时候,喜欢支画板画几幅油画放松心情。
那时候江也每次看见都会来捣乱,乱着乱着两人就乱到了床上。
他总说她画画的时候不一样。
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原因。
今天算是终于知道了。
好想亲他……
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把鹿溪自己都吓了一跳,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了,可这个氛围下的这个想法居然让她有些害羞和紧张,心跳也不自觉加快。
鹿溪垂眸缓了缓,抬手捂住心口,按耐住激动,凑上去,在江也脸侧印上一吻。
这吻一触及离。
钢琴声戛然而止。
两人在月光下,继续了刚才那个未完成的吻。
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一人。
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冲击到了,她愣在原地许久,然后逃也似的走开。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折过头来,拿出手机,偷偷对着教室里的两人,按下拍摄键。
后面一段时间里跑活动的次数逐渐减少,又过了一个多月左右,鹿溪这边才总算是过上了正常生活。
可还没休息几天,又接到主办方的电话,说是央视新闻想要对她进行采访。
鹿溪接到电话的时候人都傻了。
那可是央视啊!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绘画的造诣上面只算得上是小有天赋,却不想这次热度居然高到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面谈前一天她紧张得一晚上没睡着,
孙雨桐口中的那个文件夹,b鹿溪想象的还要好找。
其实就在衣柜ch0u屉里,一拉开就看到了。
之前她帮江也拿东西的时候,甚至看见过好几次,只是她从来都想过要打开看看而已。
可如今看着就这么明晃晃摆在眼前的文件夹,鹿溪的心情很复杂。
这种感觉、就像……江也一边想瞒着她,一边又暗暗希望她能够自己发现一样……
她伸手把文件夹拿出来,很厚实一个,打开封口扫了一眼,东西还不少。
鹿溪一件件拿出来,在地上摆开。
里面大多都是照片、信封、文件证明以及打印的各种银行流水和机票记录。
其中照片占了大多。
有几张一眼看过去很眼熟的,她之前在微博上找到的网友整理出来的证据里面看到过。
是她妈妈和江远叔叔的合照。
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张。
夏天穿着短袖在树下荡秋千的,冬天穿着棉袄打雪仗的,游乐园一起排队的,爬山时在寺庙下一起拍的,一起在海边踩着浪花的……
每一张,两个人都靠在一起,对着镜头,做着奇奇怪怪的鬼脸,笑得无b开怀。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复印下来的照片,被全部订成了一个册子。
看封面的备注,像是从江远叔叔的电脑里py下来的。
里面全是鹿溪妈妈的照片。
她趴在教室桌子上睡觉的、画黑板报的、在台上演讲的、运动会跑步的……大约有几百张。
大多数都是偷拍,偶尔有几张像是鹿溪妈妈发现被偷拍,笑着来制止的模样,也被拍了下来。
照片里的妈妈是鹿溪从没见过的青春靓丽的模样,那时候的她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笑得肆意又张扬,而自从鹿溪有记忆开始,妈妈从来都没那样笑过,她总是温温柔柔的仿佛可以包容发生的所有坏事,或许因为是生活的磨砺,又或许因为是岁月的流逝,不论如何,鹿溪看着照片,只觉得陌生。
见过很多次的江远叔叔变得陌生,妈妈也变得陌生。
如果早两个月看到这些照片,鹿溪只会觉得妈妈是在爸爸去世后才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可看着照片里和她无b亲近的江远叔叔,鹿溪迟疑了。
所以网上的猜测,也有可能是真的?
这个想法突然钻入脑海,鹿溪捏着照片的手咻得一紧,攥得发白。
身t早已经控制不住颤抖起来,眼眶也g涩的要si。
她强忍着翻涌的情绪,接着往下看。
可期待中的反转并没有来。
数十张两地来回的机票,逢年过节的转账记录,手写的亲笔信,以及私家侦探出具的报告……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鹿溪妈妈在去岛上和父亲结婚前就已经怀孕,并且在鹿溪出生当天,江远定了一张去岛上的机票。
真相似乎已经大白。
青梅竹马……
cha足……
变心……
婚内出轨……
小三……
一个个不堪的,鹿溪曾经很有底气并不当回事的词语,如今在她脑海中回放,像是一个魔咒般,驱散不掉又逃不了。
“骗人的吧?”
鹿溪捏着那一样样“证据”,笑得惨然。
这要让她怎么去相信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对她这么好的g妈算什么?
救火牺牲了的父亲算什么?
她和江也又算什么?
想到江也,鹿溪顿住。
如果,如果是真的。
那她和江也岂不是……
突然,鹿溪胃里一阵ch0u搐。
她支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到厕所,伏在洗手台上,“哇”的一声呕吐出来。
可这些天因为这事情闹得食不下咽,她胃里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只能吐出一点点胃ye。
强烈的恶心感让她止不住g呕,胃和嗓子被胃ye灼烧地生疼,不知道是因为身t太痛还是心太痛而流出的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滴到洗手池里。
不适感让她只有大口大口喘息才能喘得上气,满脑子都是耳鸣声,x口也被这种沉闷感压得几乎要窒息。
明明现在还是下午,明明雨后太yan正好,可鹿溪只觉得周身都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光亮。
她不知道自己保持了多久趴在洗手台上的这个姿势,周遭时间仿佛静止,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两只胳膊已经又酸又痛了。
鹿溪缓缓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脸se惨白,眼眶通红,嘴唇乌青,瞳孔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雾,看不出丝毫情绪。
情绪似乎被剥离了。
她意外的……很平静。
她洗了把脸,像个木偶般机械地去江也房间把散落一地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来重新放回原位。
又回到自己房间,把画板和颜料箱整理好,
她没动其他东西,她想她还会回来,她只是现在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静一静,等她全部想通了会再回来的。
鹿溪背上画板,提起颜料箱,走到玄关的时候,回望了一眼这个房子。
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的情景,她笑了笑。
“早知道就不来了。”
说罢,关掉反锁,拧下把手,拉开门。
“宝宝……”
江也就在外面,见鹿溪开门,立马过来。
鹿溪毫不意外地抬头,深深看着江也,她看得很认真,像是想要把他看透一样。
江也想过鹿溪可能会哭会闹,会生气,大发雷霆也不一定,他知道会很难哄,在外面等的这几个小时他已经想好不管鹿溪怎么对他撒气都可以,他都可以承受。
可看着鹿溪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眼不错地望着自己,而他完全猜不到她的想法的时候,他彻底慌了。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拉她。
可还没碰到,又收了回来。
鹿溪并没有躲。
是他不敢。
“淼淼……”江也带着乞求的语气开口喊她,奢望她能给自己一点反应,什么都好。
鹿溪也确实这样做了。
她低低叹息一声,带着自嘲的意味轻笑了下,说:“好恶心啊。”
像在说江也,又像在说自己。
“什么?”
江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鹿溪摇摇头,扬起脑袋,看着江也的眼睛,一字一句,“江也,你好恶心啊。”
然后收回目光,再也没看江也一眼,径直走向电梯。
留下面如si灰的江也无措地站在原地。
走下楼之后,鹿溪发现先前那种暗沉沉的压抑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知道了所有真相后,她紧张的心情反而完全松弛下来,感觉一身轻松。
这一切已经不是她能改变的了,就这样吧,做条快乐的小咸鱼也不错。
想着,她先打车去经常买画具的店里痛痛快快给自己补充了一波颜料,买了许多以前很早就看上,但是因为太贵而舍不得买的,又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开了间套房。
拿到奖金之后还没好好犒劳过自己,买点好的住点好的没问题吧?
她家境b不上江也家那么富裕,加上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还要抚养她,不能说从小过得有多借据,但富裕肯定是算不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么多年一直参加b赛还在网上接单的原因。
所以长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花钱花得这么爽快。
而且奇怪的是,居然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她乐得开心,后面几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画。
灵感像泉水一样汩汩不断。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画布上,画笔上。
画出一张又一张。
油画、水彩,就连许久没有练习过的素描也被她捡了起来。
半g的成品堆了满地,走来走去的时候都要小心才能不踩到。
累了就窝在沙发上睡觉,醒了起来继续画。
饥饿感似乎和情绪一起被剥离了身t,只有直到胃开始灼痛,鹿溪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起先点些粥来也能稍微应付一下,后来吃东西不管用,买药的外卖都点了两次。
就这么昏天黑地的过着每一天。
每天唯一心情沉重的时候就是醒过来看手机,要给向暖和程展报平安,怕g妈那边事情有新的进展要找她商量,又不知道怎么面对g妈……除了这些,其他时候,她都是快乐而又自由的。
直到住进酒店的第五天中午,鹿溪从沙发上疲惫的爬起来准备继续画画的时候,才发现白se颜料用完了。
常去的画具店没有外卖,她只能出门。
但她一点都不想出去。
外面yan光太大,人声太吵,风里有尘,总之哪儿哪儿都不好。
她就想待在屋子里。
于是鹿溪继续蜷缩回沙发里,点开外卖软件一家家找有没有自己喜欢的那个品牌的颜料。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鹿溪有些绝望地透过窗帘缝隙看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心里任x地想还是她画里灰蓝的se调更加有意境。
又在沙发上做了小半个小时的心理建设,才磨磨蹭蹭起来换下浴袍。
她来的时候一件衣服都没带,穿得自然还是之前那套衣服,重新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五天来第一次推开门,迈出去。
一鼓作气走到楼下大厅,一边接着网约车司机的电话一边小跑出去,刚到大马路上,看见对街停着的一辆跑车,鹿溪顿住了脚步,y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我到了”咽下去,对电话里说道:“师傅我这边突然有点事,订单我取消了,等待费用我在平台上补给你。”
眼见对面那辆跑车的车门已经打开了一半。
鹿溪按断电话,扭头就走。
她逃也似的回到房间,一把关上门,无力地倚着门坐下。
x口因为突然运动而剧烈起伏,心也在怦怦直跳。
缓了好一会儿,人才平静下来。
想了想,鹿溪又掏出手机,把定位关掉。
这是之前和江也在一起的时候,看见网上流行用定位查岗,她闹着非要开的,没想到有一天用到自己身上了。
鹿溪双手环着腿,把头埋进膝盖里,只觉得那种沉闷窒息的感觉又追了上来,心脏一ch0u一ch0u的,痛得她想哭。
好烦。
画画吧,画画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想着,拖着疲惫的身t起来。
没有颜料了可以画素描,练练速写也行。
可是拿着铅笔在画板前站了半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鹿溪突然觉得很委屈。
她心里难受si了。
画笔一丢,她毫无征兆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什么嘛。
她明明最讨厌画素描了,之前速写老师也经常说她形不准,笔也削得不好,明明和之前买的是同一个牌子,这次这么容易断,这不是欺负人吗?
天气也不好,那么大个太yan挂在天下有什么意思,那个司机也不好,看着导航还找不到路,稳稳当当停在酒店门口不好吗,非要她自己走到马路边去找。
最坏的,最坏的还是江也。
g嘛要骗她啊?
骗她好玩吗?
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啊?
怎么明明还好好谈着恋ai,男朋友就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哥哥了?
之后要怎么面对g妈?
妈妈知道她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怎么想?
网上还有那么多人在骂她。
鹿溪哭得昏天黑地的,倒在沙发上捂着x口止不住ch0u,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只觉得日子真的真的真的好艰难。
天都塌了一样。
鹿溪恍惚想起妈妈的模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平常总是温温柔柔喊她淼淼,不管她闯了什么祸犯了什么错都永远笑着反过来安慰她,给了她无限底气和力量的妈妈,怎么可能做小三?那个每年都会去父亲墓前祭奠他,看着父亲照片的眼里总是浸满ai意的nv人,怎么可能去做别人的小三?
鹿溪想不明白。
她翻出手机里妈妈的电话,犹豫了半晌。
出事之后,她怕妈妈担心,电话里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g妈也在她的请求下选择了帮她一起瞒着。
而父亲牺牲后,他的事迹被好心人发到网上,说烈士牺牲,留下孤儿寡母生活艰难,希望这件事能够得到政府的关注,却被网友曲解成他们利用父亲的si进行炒作,自那之后,母亲就几乎不上网了,所以这件事,她目前还一点都不知道。
鹿溪看着那串从小就可以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良久,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从前不论她做错了什么,妈妈都会等她解释完再同她一起分析对错。
现在,她想听妈妈亲口说,事情到底是如何。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听筒里传来鹿溪熟悉的温柔nv声,“怎么啦,淼淼?”
这是妈妈惯用的开场白。
不是“喂”,不是“你好”这种常用的电话开场白,而是每次都关切的问她:怎么啦?
在外面过得好吗?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有开心的事情要和我分享吗?
鹿溪心底涌起一gu酸楚,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又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
见她一直不说话,那边有些奇怪,“淼淼?”
“在呢妈妈。”鹿溪尽量让自己语气正常,可刚刚哭过,鼻子还堵着,所以声音瓮声瓮气的。
“淼淼在哭吗?”妈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鹿溪捂着嘴下意识摇摇头,又后知后觉想起在打电话,清了清嗓子才应道:“没有,最近感冒了。”
“都快夏天了怎么会感冒,你有什么事情可别瞒着妈妈哦。”依然是温柔至极的语气,鹿溪觉得妈妈或许已经猜到了她情绪不佳,但是却也不愿强行b她开口。
“没有……”鹿溪终于稍微抑制住了心里的触动,胡乱找了个借口,“就是前几天天气太热,我穿得凉快了点,结果突然变天才着凉的,吃了两天药已经快好了。”
电话对面应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鹿溪想起自己这个电话的目的,抢先开口,问道:“妈妈,前几天g爹回来了一趟,我发现他和随行的一个阿姨……嗯……就是……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她还是不敢直接问,只能这样旁敲侧击的试探。
如果妈妈真的和g爹有点什么关系,应该会很在意吧?
她想着,不禁认真等待妈妈的回答。
那边似乎没反应过来话题转得这么快,愣了几秒,才开口,“那个阿姨漂亮吗?长头发还是短头发?身材怎么样?江远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淼淼你详细给妈妈讲一下呢。”
妈妈的语气之急切。
鹿溪的心顿时就凉了两分。
她态度冷y起来,“g爹是g妈的老公,妈妈你和g妈是闺蜜,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g妈吗?你与其关心那个阿姨长什么样,还不如想想这件事如果g妈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没想到鹿溪会生气,妈妈有些奇怪,小声反驳,“芸芸又不喜欢江远,她才不会伤心呢,要是她知道江远有喜欢的nv的,说不定b我还八卦……”
“什么?”
这些轮到鹿溪一脸疑惑。
她觉得妈妈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但是连在一起她就完全听不懂了。
“哎呀,这件事本来不想让你们小孩子知道的,不过如果能让淼淼不生气的话,妈妈也不是不可以悄悄讲给你听,但是要保证不能告诉你g妈哦。”妈妈又恢复了那种哄小孩的语调。
鹿溪懵懵的,但面对妈妈,她从来都奉行想不明白就不想的原则,学着小时候给妈妈拉钩作保的样子发誓绝对不把今天她说的话告诉g妈后,妈妈才讲起g妈的故事。
谁知道妈妈第一句话就直接把鹿溪震惊到了。
“其实你g妈心里一直有其他人的。”
鹿溪瞪大眼,脑子猛地里冒出jg明能g的g妈包养男小三的画面。
“那个人是芸芸父亲的合作伙伴,大你g妈十二岁,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芸芸好像才十五六,在她父亲的生日会上,她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
脑海中妖娆的男小三变成了油腻大叔。
鹿溪猛地甩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甩出去。
g妈才不会那么重口。
她认真听妈妈继续讲。
“你知道吗,听江远说,你g妈十几岁时是最不学无术的时候,她从小家教严,可能压抑太久了,上了高中开始住校之后练得一身反骨,ch0u烟喝酒打架纹身,完全就是个自暴自弃的小太妹,那段时间,就连江远这么个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都对她退避三舍。”
“她和那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远也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g妈当时看见那个男人西装革履的走进宴会大厅的时候,眼都直了,眼睛里面直冒绿光。”
“那次宴会是那段时间里唯一一场没出幺蛾子顺利进行下去了的,就因为那个男人在,你g妈整场局都在装大家闺秀,后来第二天就拉着江远去把纹身洗了,头发也染回黑se,烟酒说戒就戒,曾经发誓si都不要接管家族企业的人却在大学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学习工商管理,现在又用那个男人交给她的方法管理着这么大一个企业,说起来,也挺感叹的。”
“假的吧……”鹿溪不可置信道:“妈妈你见过那个男人吗?”
怕不是g爹g妈随口编的故事,就妈妈傻乎乎相信了?
“当然见过!”妈妈却很斩钉截铁地说,“上大学认识你g妈之后,我们四个一起吃过好几次饭呢。”
说着,像是回忆起了大学里的时光,妈妈语气越发温和,“其实我第一次听江远这么说的时候也不相信来着,我在大学认识芸芸的时候,她已经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了,各科成绩永远都名列前茅不说,各种b赛也都是榜上有名,谁能想得到之前她做过一段时间小混混呢?”
“可是后来那个男人来学校里接她,我们一起吃饭,我就知道原因了。”
“什么原因?”鹿溪问。
“她喜欢的那个人值得她这么努力的去追逐。”
“那个叔叔……很优秀吗?”
“很优秀!”妈妈说,“不仅优秀,还很努力,当然,长得也超级帅,不然你g妈那个颜狗也不会见一面就ai了这么多年。”
“那他们为什么分手啊?”鹿溪不解。
“没有分手。”说到这里,妈妈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落,没等鹿溪再问,她继续说道:“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所以也不存在分手这一说,他们从你g妈高中开始一直纠缠到她大三,五六年,最后一场空难带走所有。”
鹿溪眉头紧蹙,“那个叔叔……”
“去世了。”妈妈帮鹿溪说完她不敢说出来的话。
妈妈道:“他们之前不在一起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年纪差距,加上你g妈家境殷实,而你那个叔叔是个孤儿,靠自己努力拼搏白手起家,他怕和你g妈在一起了耽误她,他去世后,你g妈还在说如果当时在一起,发现不合适说不定就分手了,什么事都没有,结果人一走,好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这个故事听得鹿溪x口闷闷的,她叹口气,“那g妈和g爹是怎么回事?”
“商业联姻啊,强强结合,在他们圈子里很正常。”妈妈说:“你g妈的父母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见你g妈g爹天天黏在一起以为两个人之间有感情,就撮合了一下。”
“那时候对你g妈来说,和谁结婚都无所谓,她手里拿着那个男人的所有遗产,誓要在商界有一席之地,而你g爹……”妈妈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一直都不太看得透他,你说他喜欢你g妈吧,很多细节上面又感觉他是真把你g妈当朋友,两人吵起架来谁也不让,但是说他不喜欢你g妈吧,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明明不在同一个校区,但他几乎每天都要过来找你g妈一起吃饭,风雨无阻的,平常有事没事就开车带我们出去玩,奇怪的很……”
听着妈妈的话,鹿溪想起那一沓照片,心中已经明晰了不少。
没有小三,没有婚内出轨,也没有什么私生nv,事情的起因,只是失去ai人再也无法忘却的g妈和偷偷暗恋却不敢表白的g爹在某一天一拍即合,选择了余生为自己的理想而活。
而迟钝的妈妈,到现在也不知道g爹的心意。
不过这个秘密,就让它一直都只是个秘密吧……
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通电话打了三四个小时,鹿溪终于把几个长辈的关系捋得清清楚楚。
挂了电话,她才感觉心里原本已经凹下去的那一块,现在又重新变得满满当当。
在沙发上又躺了一会儿,脑子里乌七八糟想了很多东西,最后被另外一通电话打断了思绪。
是温芸打来的。
起初鹿溪还以为妈妈挂了电话之后去联系温芸了,接起来才知道温芸打过来只是想和她谈这次的网暴风波。
在他们的调查下,确实和孙雨桐说的差不多,最开始是由宋嘉驹家里的媒t买通了网上的营销号和水军来带节奏的,但这只是开始,后面事情越闹越大,则是因为温芸手下公司这次上新的项目分了别家公司的n酪,那家公司借着这个机会来故意添乱打压,企图靠这件事让温芸自顾不暇,加上公司老板身上有w点,也可以增加他们在竞标中顺利中标的几率,所以才一直在背后推动这件事的发展。
“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现在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声誉和公司的正常营业,网上这么多记录都可以当做证据,我已经让律师开始走程序了。你放心,这次官司我们必赢,不然我在商界这么多年就白闯了!”温芸愤愤地说完这通话,又有些迟疑的道:“只是打官司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打算把你和江也先送出国去,淼淼你愿意吗?”
鹿溪敛眉,心知g妈这个想法其实算是当下最好的出路了。
官司打赢固然皆大欢喜,可等待真相大白的日子里,流言蜚语必然无处不在。
如果放在几个月以前,她一定会一口答应,跑得远远的,可现在,她不想这么轻易认输。
鹿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g妈有没有看见微博上整理出来的那些照片和故事。
说到这个,温芸突然激动起来,几乎是吼出声来,“怎么没看?我是混商界的,截照片多不吉利啊,我都怀疑之前那些没拿到的单子和这个有关系……而且明明三个人的照片,单单把我截掉,然后放他们两个人的,这种缺德事我还以为只有江远那个狗贼才做的出来呢!”
鹿溪没想到g妈反应会这么大,被吓得一时间没敢说话。
温芸也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打了个哈哈企图转移话题,却被鹿溪一句“妈妈全都告诉我了”给堵了回去。
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许久,轻笑出声,“说起来也是我们上一辈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牵扯出这么大一件事来,不过淼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g妈不得不多说一句……”
鹿溪轻轻嗯了一声,隐约已经猜到温芸要说什么。
“江也这孩子……是个意外,我们那时候太年轻了,急着完成长辈交给任务,做了很不负责的决定,亏欠了这孩子很多,等到想弥补的时候才发现完了,这是我和江远做父母的失职……这次事件爆发后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时,说实话我是真的很开心,你和江也都是既幸运又不幸的孩子,如果能修成正果,也算是圆满,可后来江也来找过我一次,我才知道他误会那么深,也是这几天我才知道,那孩子为了今天做了多久的准备,留了多少后路,唉,不管怎么样,不管淼淼你做什么决定,g妈都支持你,但g妈也希望你能……为他想一想……”
鹿溪垂眸,许久,才答:“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鹿溪拒绝了出国后,温芸没追问原因,挂了电话。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鹿溪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神。
良久,她打开手机定位看了一下,江也那边的定位显示和她只有一百多米。
他还在楼下。
那天下午他在家门口愣住的表情在鹿溪脑中不断浮现,挥散不去。
可一想到江也这样瞒着她,她还是很生气,气得想给他两拳。
但转念一想,当初江也发现他们有血缘关系的是怎么y生生地说服自己接受的呢。
总之,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好受的就对了。
叹了口气,鹿溪起身,再次下楼。
这会儿已经临近h昏,大堂里办理入住的客人并不多,外面马路上车流不息,鹿溪远远的就看见了停在树荫下的那辆跑车。
还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但身t已经朝那个方向走去。
可刚出酒店大门,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她。
“宝宝……”
鹿溪回过头,就见江也站在大门右侧的墙下,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一副想过来又不敢的样子,眼神像极了她小时候放学回家路上遇到的那条流浪的小狗。
才小一周不见,他似乎一下消瘦了很多,脸se也很不好,想来也是几天没吃好睡好。
心已经软了,但嘴还是y的,江也瞒了她那么久,她冷嘲热讽一两句不过分吧。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吃饭了吗?”
听到她关心自己,江也眼里闪过一丝光,急忙忙摇头,生怕慢一点鹿溪就不管他了。
江也这幅又乖又殷勤的模样鹿溪还是第一次见,当下有点不适应又有点暗爽。
“我点了外卖,沙发分给你,别踩到我的画。”
她故作冷漠的说完扭头就走。
江也在原地傻站了两秒,亦步亦趋跟上。
鹿溪走在前面,江也就乖乖跟在后面。
她不说话,江也也不说话。
进了电梯也是,像是生怕惊动到她一样,江也站得离她远远的,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鹿溪几次皱着眉头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又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心思各异地一起回到楼上。
用房卡刷开门,眼前客厅的地上全是鹿溪这几天的作品。
这几天她jg神恍恍惚惚的一直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看,画纸铺得到处都是,杂乱得很。
夕yan已经西沉,只一点点昏h的光从窗帘缝隙洒进屋子里。
“别踩着我的画。”鹿溪又提醒一句才走进去,后面江也关门的声音带走了走廊上照进来的光,她下意识伸手去0墙壁上的开关。
可下一秒,身后人忽然拥了上来,完全没给她一丝反应的时间,掰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正对着他,推到墙壁抵住。
紧接着,冰凉的唇就覆了上来。
鹿溪下意识扭开脑袋,双手僵持在x前企图推开江也。
可江也显然不愿轻易放过她,他的唇贴着她的,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肯退开,也不更进一步,就sisi抱着她吻她。
“你有病吧?”鹿溪气急,见实在躲不开,索x张嘴一口咬在江也唇角。
江也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完全不顾唇角已经被咬出血,舌头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顺势伸进鹿溪嘴里搅弄出滋滋水声。
有病,真的有病。
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手也被江也制住,人还被抵在墙上,跑都跑不掉。
双唇被江也琢弄的发麻,他发了疯似的索取,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给鹿溪。
力气渐渐流失,鹿溪身t软了下来,脑袋也因为缺氧变得有些昏沉,生理泪水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到眼前的人状态不对。
他歇斯底里的,已经不管不顾了。
一gu夹杂着绝望的委屈感涌上心头,鹿溪抑制不住掉出两滴泪,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江也推开。
江也措手不及地往后踉跄了几步,停住,像是终于清醒了一般,站在黑暗里没有动作。
鹿溪终于能自由呼x1,赶紧深x1几口气才稍微缓解一点肺部的不适。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两人都站在黑暗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都气喘吁吁的,想来模样应该都是狼狈至极。
鹿溪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盯着几步之外的江也,生怕他又发疯。
又过了几个呼x1,江也才微微动了一下,随后朝鹿溪走来。
鹿溪下意识想逃,才想起身后就是墙。
但这次显然是她想错了。
江也只是走过来,把头搁在她肩上,紧紧把她抱住。
鹿溪这才发现,江也身上t温低得彻底,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着。
她还是没忍心再推开他,但经由刚刚的事情,鹿溪心乱如麻,冷静地喊他,“江也。”
靠在肩上的人低低嗯了一声,声音瓮瓮的。
鹿溪张张嘴,又深呼x1一口,冷漠问:“你哭什么?”
“你骗我在先,怎么好意思哭的。”
这话一出口,明显感觉抱着自己的人情绪有些失控,有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她肩头,江也嘴里在喃喃说着什么,但声音太小,她听不清。
鹿溪又推了推江也,还是没能把人推开。
“江也,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她再次开口。
这回江也说话的声音终于稍微大一些了。
“淼淼……你别,别不要我……”
他仿佛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负面情绪,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紧紧抱着鹿溪,身t颤抖得厉害,不停地ch0u噎着掉眼泪,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语气卑微至极。
鹿溪的心咻得一下软下来。
她眼眶一酸,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哭。
江也却想忍都忍不住,当初决定瞒着鹿溪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那么痛。
这些天他一闭上眼就是她绝情的样子,现在好不容易能抱到她了,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满心都被害怕的情绪占得满满当当,抱着鹿溪哭得一ch0u一ch0u的,说话都费劲,却努力地跟她解释。
“我一开始没想瞒着你的,你那天找到我家的时候,我本来想等我们熟悉一点就找个机会告诉你,可是那天我喝了点酒,你又主动吻我,我就没控制住。”
“第二天我清醒过来就决定躲着你,但是后面一次次接触,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控制不了想要接近你的心思,后来,后来我们在一起之后,我也想过很多次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可是……可是我怕,我怕你觉得我龌龊,觉得我恶心,我怕你不要我……我就想着,再等一等,等你再多ai我一点,等你ai我像我ai你一样深的时候再告诉你,你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大反应了,或者……或者我就不告诉你了,我就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子……”
“淼淼,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想伤害你,这几年我靠投资存了很多钱,我们可以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好不好?”
这段话说得尤为艰难,江也边说眼泪边夺眶而出,抱着鹿溪抖得不成样子。
听江也这么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如果换成是她,或许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大的勇气,而且他为之努力了几年
等等,几年??!
鹿溪震惊道:“几年?你几年前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了?”
她猛地想起江也房间里的那个文件夹。
那天因为太匆忙没有注意到细节,但现在想想,那些东西看起来确实像是已经放了好几年的了。
“你……”鹿溪心里出现一个想法,迟疑着没敢问出口。
江也终于松开鹿溪,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之前没有骗你,四五年前我们就已经在小岛上见过了,只是你不记得我。”
“你去哪儿做什么?”
“捉j……”江也低落道。
鹿溪恍然大悟。
不用问也能猜到了。
以为父亲出轨,请私家侦探调查后,跨越千里去捉j,结果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见钟情。
这么想的话,江也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光是想想鹿溪就觉得窒息。
她叹口气,看着眼前眸里还闪着泪光,卑微又讨好的望着自己的江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行了,别哭了。”鹿溪抬手,帮江也拭去眼角的泪。
这个动作仿佛给了江也极大的信心,他眼里顿时恢复一丝光彩,抬手拉住鹿溪的手,急切地问:“你不生我气了?”
鹿溪嘴一瘪,冷哼一声,“你骗我的事情还没完。”
眼瞧着江也泄了口气,整个人又变得有些颓靡,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
江也再次恢复jg神。
这变脸的速度,逗得鹿溪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开口,就问:“你这么多年,都没想过私家侦探可能调查出错吗?”
江也怔愣一瞬,迷惘道:“什么意思。”
鹿溪垂了垂眸,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三只小猪……”
对应着挂掉g妈电话后,律师发来的整个事件的完整时间线以及证据链条,这个三只小猪的故事一直断断续续讲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期间江也几次yu言又止想要打断,却在鹿溪的眼神胁迫下不得不闭嘴听完整个故事。
然后……看着手机里的一堆证据,彻底沉默了。
鹿溪大概能猜到江也现在心理有多复杂,她懂事的回了房间,把客厅留给江也,让他可以慢慢消化今天谈话的内容。
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鹿溪长长呼出一口气,心理终于得到片刻宁静。
可这短暂的平静却在拿起手机看到群聊消息时戛然而止。
【班长: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暖暖:不是吧不是吧,这种时候了还能有更坏的消息???】
【暖暖:求你看在我可怜脆弱的小心脏上先说好消息吧,求求大哥了】
【班长:好吧,你记得我们才入学的时候有个学姐差点跳楼的事情吗?】
【暖暖:知道啊,当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就因为她,广播台连续一周每天中午都在科普网贷的危害呢,怎么啦?】
【班长:不是网贷】
【暖暖:???0贷嘛?我记得没错啊】
【班长:都不是,是霸凌】
【暖暖:??????】
【班长:那时候她和孙雨桐一个班,后来她因为这件事退学之后,孙雨桐就转到一班去了】
【暖暖:我去,等等,不会是孙雨桐g的吧?】
【班长:你觉得呢?】
【暖暖:大哥你知道就直接说好不好,别打哑谜了】
【班长:好吧,其实我和这个学姐家就住一个小区,算是认识但是不熟,当时我才入校她就退学了,所以一直不知道她和我们同校过,是前几天我查孙雨桐的记录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她的档案,才知道当年因为0贷被b退学的那个nv生是她】
【班长: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个学姐家里绝对算不上穷,而且她在邻里邻居嘴里的评价特别好,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的类型,怎么都不像是会去0贷的那种人,那天刚好在小区里面碰到她,我就直接去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暖暖:……不愧是直男,上去就揭人伤疤】
【班长:……你到底要不要听】
【暖暖:你说你说】
【班长:本来她很礼貌的和我聊天,但是我一问出口她脸se就立马变了,嗯……就是那种很警惕又有点害怕的眼神,我怕她误会,赶紧就把淼淼的事情告诉了她,问她对孙雨桐有没有了解】
【暖暖:然后呢?】
【班长:然后她没理我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