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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石室惊变

 

月色幽幽,映在杳无人烟的山涧。

回答完问题后晏明空便顺着洞口跳下去,没再给韩渠询问的机会。

见状,尽管韩渠心中仍存着疑问,也只得暂且放下,跟着跳了下去。

这下边的山洞算不得多深,他落地时程崶已经点燃了火折子,摇曳的火光照亮了脚下的山洞。

平日里日光应该照不到这下边的山洞,地面踩起来有些坑坑洼洼的,耳边还时不时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身处其中让人只觉阴寒刺骨。

韩渠快速扫了一圈四周的环境,这儿除了一些碎石杂草便再无其余的东西,有的只是沉浸于黑暗中的空旷。

不远处,程崶摆弄了一下手上的火折子,四下晃了晃往右侧石壁走过去,向着他们招呼道:“通道在这儿!”

闻言,韩渠睁大眼看了看与周围浑然一体的石壁,心中不免有些怀疑,但见教主都什么反应,便默默地跟了上去。

那石壁看上去和其余地方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韩渠跟过去后才发现,石壁的后方原来还掩着一个通道入口,只有四个手掌的宽度,若不是有程崶指路,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发现不了。

后边的通道倒是宽阔了许多,没入口那般狭窄。三人顺着幽深曲折的通道一路往前走,韩渠心里揣着事儿,没怎么注意脚下的路,经过一处拐角时一个不小心,被地面凸起的石块绊得一个趔趄。

他下意识地将手撑在了旁边的洞壁上稳住身体,正要松开手的时候,忽地感受到掌下石壁的触感有些不太对,有种凹凸不平的纹路感。

想了想,韩渠略俯下身点了一个火折子凑近瞧了瞧。

眼前的洞壁湿滑黏腻,长满了深绿色的苔藓,乍一看并不能找出有什么异处,但仔细分辨下来,便能从那片青苔里瞧出一些颜色不均的地方。

想到之前摸到时的那种感觉,韩渠从地上捡了一块扁扁的小石头,往石壁上轻轻刮去。

不一会儿,上边的青苔便被刮去大半,露出了一幅模糊不清的石刻,似乎是一只形似狐狸的异兽图像。

异兽?韩渠看得一愣,有些失望。

起初他还以为会是关于那个厉害毒修的线索,没想到只是一幅关于异兽的石刻……或许只是这里的主人修建通道时所做的装饰吧。

韩渠叹了口气。

毕竟他也希望教主能早点找到奚悬,把身上的毒给解了。

前面两人的身影也已经消失在通道的尽头,他不好再在这儿耽误时间,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离开之前,韩渠最后看了一眼那幅石刻。

虽然他不认识这上边的异兽,但不得不说这异兽的形貌倒是十分美丽。

——

这里的通道是一条路走到底的,韩渠没花多久的时间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听见脚步声,晏明空稍稍侧头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去。不多时,他们走出了通道,一扇巨大的石门出现在视野里。

“就是这里面了。”程崶伸手指了指那扇微微敞开的石门,“上次离开前,我们有试着关过门,但不管推还是拉,这石门始终纹丝不动,我们也只好放弃。”

在这说话的间隙,他们已经走到了石门下方。走近后,韩渠得仰着头才能将整座石门收入眼底,此时他忽然瞥见了一处看上去有些像兽类爪子的巨大石刻,顺着向上看去,剩下的石刻都浸在了黑暗中。

这是……?

韩渠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折子,昏黄的火光驱散了萦绕在上空的黑暗。

眼前大门上的石刻,赫然与之前他在通道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相较于之前那幅已经被青苔掩去了大部分细节的石刻,眼下这幅石刻几乎占据了石门一半的面积,连这只无名异兽的每一根毛发都雕刻得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韩渠瞧着石门的异兽石刻,心底倏地浮起了一个想法……

与此同时,晏明空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了石门上,凝神片刻,无数丝线般的浓黑魔气顺着接触的部位飞快地爬满了整座石门。

沉闷的巨响声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不消片刻,面前的石门就朝着两侧打开,露出里面那间石室的真面目。

程崶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惊呼道:“晏教主,你、你竟然强行把门打开了吗?”

作为之前试图关过门的人,他自然知道挪动这扇石门的难度有多高,现在见晏明空这般轻松就将门全数推开,语气中难掩兴奋。

晏明空却是充耳未闻,盯着自己按着的那处蹙紧了眉,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题一般。

忽地,程崶的余光扫到了一直未说话的韩渠,讶然道:“兄台,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见这边的动静,晏明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只见韩渠拿着石块,将两侧石壁上大部分的滑腻青苔都刮了下去,露出数幅与石门上相同的异兽石刻。

听见程崶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石块,环顾一圈周围石壁上的同一种异兽的石刻,心中开始思索起这些石刻与石室主人的关系,以及……奚悬到底是不是这里的主人。

程崶好奇地凑了过来,目光来回在石壁扫着,一面问起韩渠:“这石壁上怎么全是些狐狸?”

“我也不知道。”韩渠摇了摇头,方才这么做也只是因为觉得这些异兽石刻或许是找到这里主人的一些线索,而他现在也并没发现其中的联系。

“啊!”程崶想了想,忽地大叫了一声,“石门上也是这只狐狸,这里之前的主人该不会就是只狐狸精吧?”

“狐狸精?”韩渠一愣。修真界中的妖修并不算少,但大都极为封闭,很少会出现在有人修的地方,所以他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晏明空也看见这些无名异兽的石刻,勾起唇角忽地嗤笑一声。

蓦地,韩渠听得身边‘砰’地一声。

他扭头看去,刚才还说个不停的程崶已经晕倒在地,而晏明空正掐着指诀,点向程崶的额头。

“教主,他……?”

突如其来的动作,不仅程崶本人没反应过来,韩渠也没料到晏明空会在此时将对方给弄晕过去,脸上浮现出几分迷茫。

“只是让他昏过去罢了。”晏明空收回施术的手,冷笑道,“这里的主人就是奚悬,他的原形便是石刻上的涂山药狐。”

“涂山药狐?”韩渠忍不住睁大了眼。

原来那个奚悬真的是只狐狸精吗?

晏明空微微颔首,转身向石室中走去。

见教主已经往石室里走去,韩渠低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毫无意识的程崶。他这时也明白了教主打晕程崶估计是不想暴露中毒的事,迟疑一下便跟了上去。

石室里面的东西看起来颇为杂乱,应该是之前被程崶他们翻的,而本应在石室里的晏明空却不见踪影。

他脸色一变,刚想大声呼喊就瞥见晏明空从书柜后走出来,神色瞧着却是有些不对。

“教主?”韩渠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小心翼翼,“这里有什么吗?”

晏明空正准备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一样东西,瞳孔一缩,猛然开口道:“闪开!”

尽管不明白为何,韩渠还是在听到的一刹那迅速往旁边一躲,一条白色绫罗恰好擦着他的手臂滑过,瞬间便将他的袖子划开了一条大口子。

“唔!”他闷哼一声,捂住手臂。那条白绫看似柔软,实际上却是锋利无比,只是贴着擦过便将他的皮肉隔着衣服划开了一条横着的伤口,不断渗出温热的血,顺着指间的缝隙淅淅沥沥地滴落着。

韩渠低头看着伤口,心中一凛。

若不是躲得快,只怕现在那条白绫穿过的便是他的胸膛了……

正当韩渠还在后怕时,身前的人忽而朝着后方飞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激烈斗法的声响,他也顾不得臂上的伤,急忙抬头看去。

只见石室上方,两道身影悬在半空中交上了手,其中一人正是晏明空,而另一人则是带着一张纯白面具,让人看不清其面容。

但其身份已经呼之欲出。除了奚悬之外,不作他想。

四周的桌椅瓶罐都被他们打斗的余波冲击,摔得满地都是,韩渠又看了看上面变幻的身影,明白自己只要能做到不拖后腿便是对教主最大的帮助。于是他咬着牙快速环顾了一圈石室内部的构造,发现只有之前教主进去过的那个书柜还完好无损立在原地,便趁着那两人打斗的空隙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他越过书柜迅速躲进了后面的空间,这里似乎是一个储物的地方,脚边还叠放着许多零零散散的小木盒。

这时外面数道轻而急促的破空声响起,足够韩渠想象出此时的战况会有多激烈。即使知道教主的实力极为强悍,但他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担忧,侧身露出一点身体往外看去。

只见无数白绫从那人的身后暴涨至十几米,猛然刺向了正往他身前一跃过来的晏明空。

“……!”韩渠心中一紧,几乎就快忍不住大叫出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晏明空负在身后的右手倏地一抬,指诀变幻间一把烁目的暗红长剑骤然出现在那人身前,覆盖着满身赤炎的长剑以一种不可破之势刺向那人。

尽管那人已经有所防备,可在晏明空的锁定下他几乎是退无可退,只能任由长剑刺中自己的肩头。

顷刻之间,那人便被晏明空用长剑钉在了石壁上,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登时浸湿了雪白的衣袍。

见状,韩渠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去,幸好……

晏明空落在那人身前不远处,轻嗤一声:“怎么,上次被我打伤了,现在还没恢复?”

那人半响都未说话,任由晏明空打量着。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晏明空‘啧’了一声,当即便抬起手,浓墨般的魔气从他的指尖蔓延而出,朝着被钉在墙上的人袭去。

然而就在这时——

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原本敞开的石门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遽然合拢。

晏明空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他给被钉在墙上的人下了一个定身术,便飞身落到已经关闭的石门前察看,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

见那人被制住,韩渠放下心从书柜后面走了出来,见到已经关上的石门一时间有些茫然:“门为什么突然关上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想到之前教主那么轻松就将门彻底打开,又觉得无须担心这般多。

然而晏明空并未像之前那般将门弄开,而是疾步走到面具人身前,冷声喝道:“奚悬,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着,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不对,晏明空猛地一抬手,打掉了那人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下面的那张真容。

石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石室内一片寂静。

韩渠手里的火折子早就在先前的混乱中掉落,偏偏这里边的光源只有几颗镶在头顶的鲛珠,黯淡的光芒仅够他看清晏明空打掉那人面具时的动作,至于那人的长相从他的角度看去则是模糊不清,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教主?”韩渠试探着叫了一句,脚下跟着移动过去。自从看见那人面具下的真容后,晏明空便沉默下来没再说过话。

他心里有些不解,难道教主之前并未见过奚悬的长相?可就算如此,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啊。

总不能是奚悬长得太丑把人给吓到了吧?

他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那人垂下的脸,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个人竟是前不久才离去、在药王谷数次纠缠程崶要求其交出灵植的佟严!

可……不该是奚悬吗?

韩渠简直难以置信,但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也许奚悬就是佟严?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便将其推翻。不说别的,若眼前人真是奚悬,恐怕教主要做的地将楼庭舒和那个侍从分开了来,又在之后随便借了个寻物的理由将楼庭舒打发出去。

哪里会想到会撞见……

晏明空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些,随便在仍有几分青涩的窄小穴口处戳了几下就将手指插了进去,泄愤似地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在软嫩娇小的穴腔里捣个不停。

另一只空闲的手也跟着抚上了韩渠胸前,三两下解开衣襟沿着缝隙往里面摸去。

大概是双性之体的关系,身下人的胸膛既不似女子那般绵软,也不似寻常男子一般坚实,反倒是结合了两者,柔中带着韧,勾得人摸个不停。

俨然,晏明空对韩渠这对饱满结实的胸乳十分满意,抓住就没有再放过过,翻来覆去地揉玩着那对泛着蜜的乳肉。

而被压在桌上的韩渠便没了这般好的心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教主对奚悬有意还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是因为药还没拿到吗?

厢房里。

相貌俊美的男子正将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压在房间正中的那张梨木圆桌上肆意玩弄着。

男子一袭鸦青华袍,矜贵中还透着一丝狂傲,任谁都能感受出那种锋芒毕露的强悍,让人不由好奇能与这般人中龙凤相配的是怎样的佳人?

这时随着男子挽起鬓边垂下的微卷长发,下面那人的真容也失去了遮挡。

他肤色较深,如秋日里的蜜水般泛着一种柔润的光泽,平凡五官中也只有浓眉下那双乌黑似点漆的眼眸能为其增色几分,如此面容只能勉强算作英气俊朗,更是与佳人二字大相径庭。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却惹得上方俊美出众的男子深陷在他丰软紧实的身躯上,爱不释手。

“呃唔……”

身上那些敏感的部位接连被人攻占,快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动而来,弄得韩渠浑身发着软,垂落在桌沿的脚背也不由绷得笔直。

“呜……呜嗯……”细密绵长的快感侵袭着身体,他在觉得有些受不住的同时,心底也生出了一种难言的羞耻。

即使他从出生起便比别的男子多了一处雌穴,也从未将自己当作女子看待,如今却几次三番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而从雌穴处蔓延上来的快感更是令韩渠无所适从,甚至在恍惚间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如晏明空所说那般淫荡?

如是想着,他整个人羞耻得都开始打起了颤,不知所措地望向在自己胸脯上揉个不停的人,断断续续地问道:“教、教主……”

“嗯?”或许是手上还掐着人奶尖的关系,晏明空有些心不在焉,语气亦是缓和了许多,“怎么?”

“那、那个毒的解药……”韩渠有些不确定地道,“奚悬有给你吗?”

只是随着最后一个字消散在弥散着情欲气息的空气中,晏明空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旋即他神情一敛,冷道:“怎么?就这么想让他来弄你?”

韩渠迷糊了一瞬,想道,教主这是……以为自己想跟他抢人吗?

莫说他没胆子,就算有也不会对奚悬这样的人心生爱慕。

但这话却是不能说的,若是让教主听去,指不定就以为这是自己在说他眼光不好了。

于是韩渠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弟子绝无这种想法……”

见晏明空面上的阴云渐去,他趁热打铁道:“只是,教主若是能早点从奚悬那儿取得解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言罢,韩渠舒了一口气。

这种说法应该不会让教主生气,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哪知晏明空听完,蓦地发出一声冷笑。

其中的怒意很是明显。

“我做什么还需要你来管吗?”

瞧着那张俊脸倏地阴沉下来的神情,韩渠呆了呆,讷讷着道:“我、我没有那个意……”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化作几声喘息。

“唔——教主、我错了……”韩渠慌乱着求饶,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晏明空充耳不闻,操纵着缠绕住韩渠的浓黑魔气,将那双健实有力的大腿往两侧猛地拉开。

他下手得有些重,韩渠的两条腿几乎被拉成了一条直线,腿根儿处也泛起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使得藏在腿心深处的那朵雌花被迫在除主人之外的人眼前绽放开来。

在这种姿势下,本应紧紧拢在一起的肥厚外阴不得不微微地张开了一条小缝,瑟缩着挤出了几缕透明的汁液。

下一刻。

生在最上边的阴茎就被被晏明空粗暴地拨到了旁边去,探出两指撑开屄口内侧敏感娇小的花唇,猛地往柔软的内里捅去。

似是在发泄心中怒火,他手上抽插的动作快得几乎能看见残影,直插得那口小逼一个劲儿地往外洒着淫水,色泽浅淡的肥鼓雌穴也因此挨着掌心的拍打,混着四溅的淫水,没一会儿便变得通红水亮。

这种仿若糟蹋一般的弄法属实有些让人承受不了,看教主此刻的模样他也不敢再求饶,只得忍耐着发出几声近乎呜咽的呻吟。

短短十几息后,韩渠便控制不住地绷紧了身体,柔软穴腔里好似酝酿出了要将什么东西喷发而出的感觉,他条件反射地夹紧了溢满汁液的嫩穴,哪知这样反倒是加深了那种酸麻的快感。

与此同时,晏明空也感受到那处被他用手指捣得绵软发烫的甬道一搐一搐地抽动起来,似是马上就要去了。

于是塞在里边的手指便陡然向上一勾一顶,顿时将韩渠插得泄了身去。

“哈——哈嗯……”过于激烈的快感霎时间遍布整具结实的躯体,韩渠急促地喘息着,失神不已。

从屄口喷出的潮液被抵在外边的手掌挡去大半,顺着那只修长的手淅淅沥沥往下淌去,晏明空瞧了一眼自己衣摆上斑斑点点的水痕,缓缓将手指抽了出来,又带得韩渠一阵轻颤。

“用这么淫荡的身体做什么不情愿的样子?”他用掌心罩住拿那处鼓动的阴阜,轻轻抓揉延长着身下人的快感。

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韩渠仍有些失神,并未听清这句话。

见状,晏明空没再多说,伸手解开腰间的衣带,早已勃发的性器从衣摆下弹了出来,直直抵上前边红润一片的雌穴,硕大的冠部压在软腻肉缝上,微微陷进了些许。

他动了动腰,滚烫肉刃往下滑去了些,恰好给那还在微微翕合着的穴口含住,软乎乎地吸吮起来。

那处顶端本就是男子身上最为敏感的部位,被软嫩又紧致的屄口缠着一吸,差点儿将晏明空的魂儿都给吸了出来。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稍稍移开了些忍住了那种快要精关失守的感觉,但作为一个男人,还没进去就差点泄身难免有些挂不住脸。

于是刚缓过神来的韩渠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比手指更粗更长的阴茎一下贯穿了下体。

他下边那处雌穴还敏感着,此时却给那根狰狞炙烫的肉刃一下插到了底,结实的腰身倏地往上一挺,登时又小小地去了一次。

“呜、呜嗯——”韩渠眼里泛起蒙蒙泪光,吐出的呻吟哆嗦得就如同小兽受伤时的呜咽。

可这声音落在晏明空的耳中,便如催情春毒般,激得那已经相当粗硕的阴茎又涨大了了一圈,控制不住地摆腰耸干起来。

“……教、教主……别、别这么、——唔!”

胀大的性器将那处窄小的雌穴撑得满满当当,每一下抽动那上边凸起的青筋都能将穴腔里的寸寸肉壁磨得酸麻不已,肏得韩渠眼前阵阵发黑。

然而晏明空此时被紧致软滑的穴肉夹得极为舒爽,又怎舍得停下?

他不仅不理会韩渠的求饶,甚至还干得越发起劲,手也摸上了在眼前一颤一颤地蜜色胸肌,揉得那上边满是道道泛红的指痕。

不多时,韩渠便被那根阳物弄得又去了一次,潮液喷得两人身体结合的地方湿得发腻,小腹拍打在阴部上的淫靡声响也响彻了整间屋子……

柜上灯烛燃了一夜,不久前才颤巍巍地熄了下去,恰好这时外面的天色也渐渐亮起,蒙蒙天光透过窗棂上糊着的白纸照进了昏暗的厢房,带来了一些微弱的光芒。

放置在房间正中的圆桌瞧起来乱七八糟的,一堆皱巴巴的衣袍被随手扔在上面,黑色的布料上似乎还沾上一些夹杂着浊白的水液,随着一夜过去渐渐变成了干涸的深色痕迹。

这堆衣袍的主人正蜷在房间左侧那张唯一的大床上,帷幔层层叠叠地落下,遮挡那张在睡梦中、浓眉仍不安紧蹙的面庞。

“……你………”

“……不行……但……”

有什么人正在和另一个突兀出现的人对话,细碎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落进了榻上人的耳中,他的眼皮轻轻颤动着,似乎马上便要醒转过来。

“教主可知晓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本该被囚在隔壁厢房中的奚悬姿态悠闲地斜靠在门上,视线对上另一边正不耐望着他的晏明空。

似是刚从床上起来不久,晏明空身上只披了一件玄袍,衣领半敞开,苍白却不失力量感的胸膛上有着几道快要愈合的红色抓痕,听闻此话他略一拧眉,道:“当然知晓,但这跟现在讲的事有什么关系?”

奚悬耸了耸肩,道:“自然是有所关联在下才会提起。那毒的来源便与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有关,并非我不想为教主解毒,而是这解药也需要秘境内的一些东西才能炼制。”

话语间,他瞥了一眼晏明空面上的神色,似乎在寻找些什么,话尽时一转语调,莞尔道:“教主若想解毒,恐怕还得去药石秘境中走一遭了。”

晏明空略一挑眉,冷笑着反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我留你一命的价值吗?”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他身上瞬间迸发出极为强悍的威势,如滔天巨浪般冲着奚悬重重压去。

垂落在肩头的乌墨长发霎时被震荡得向脑后飞扬而起,偏偏奚悬面对这番充斥着漫天杀意的威势,脸色却是分毫未变,仍持着一脸温柔笑意,慢声说道:“当然有,毕竟除了在下,应当也无人能寻到定境之宝所处的位置了。”

“你?”晏明空怔了下,心中思绪不断。

实际上,他这次前来药王谷便是为了那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或者说……是为了剩下的那一半定境之宝。

如药石秘境这般由大能修士陨落所成的秘境能够存续至今,皆是因为里面存在着能够支撑其存在多年的天材异宝。至于这天材地宝究竟是何形态又有何作用,便与形成这方秘境的大能修士本身息息相关,一般唯有在其被取走之时才能窥见全貌。

但定境之宝往往隐藏极深,若想寻得不只需要实力,还需得机缘在身。

而定境之宝一旦被人取走,秘境便会开始崩塌,自此不复存在,因此药石秘境的再度开放,也意味着并未有人将其从秘境中拿走。

然而无人知晓的是,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是一件能够分开的异宝,其中一部分早在数十年之前便被摇光教前任教主所取走。

如今则是落在了晏明空的手上。

剩下那一半——

“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是当初那名大能修士死后所遗留下来的本命法宝,乃是一盏由其亲自制成、蕴养千年之久的蛊灯。”奚悬娓娓道出。

话落刹那,晏明空面上不显,瞳孔却在那一瞬急剧收缩,须臾间又归于平静。

奚悬好似没看出他那一瞬间的异样,轻笑着再度问道:“这样的筹码,可还足够保住在下的性命?”

晏明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冷不丁问道:“你所求为何?”

奚悬笑而不语。

心知对方绝不会这么轻易地交代出自己的目的,晏明空也未再开口询问,而是颔首示意已经同意了奚悬的话。

……

脚步声缓缓远去,榻上原本睡着的人也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方才那场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着实让韩渠松了一大口气。当然他在意的并不是被提及最多的定境之宝,而是可以摆脱现在这一切的解药的线索。

本来他以为教主在将奚悬抓到之后便能拿到解药,自己也不用再为其解毒,哪曾想昨夜会又被……

想到这儿,明明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被褥里,韩渠仍是抖了几抖。

大抵是因为奚悬的关系,晏明空弄他弄得很凶,下面那处几乎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不是用肉棍子顶着他狂插猛干,便是用手一直去奸淫已经有些麻木的雌穴,逼着他大张着腿喷出淅淅沥沥的水液来。

那时他的脑子都快被过于刺激的快感给冲傻了,只能又哭又叫地向人求饶告错,却被弄得越发凄惨,连一点儿怜惜也不曾被施舍。导致他只要想到教主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决,便怕得连下面那处都控制不住地渗水出来……

所以在知道这事儿终于能解决之后,韩渠多日紧蹙的眉心也跟着舒展开来,人也放松了许多,窝在被褥里没一会儿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到韩渠再度醒转过来,外头的天都染上了一层火烧般的红。

他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被褥顺着胸前滑下,身上那些泛着青紫的淤痕已经不见了踪迹。

然而他现在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这是哪儿?”韩渠不禁喃喃道。

目光所及之处,与之前那间厢房没有一处相同,他现在身处的房间要大上许多,四周都是各种华美精致的摆件装设,连身下的这张床似乎都是什么上等灵木所制,正散发着令人身心愉悦的清香。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不远处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是谁?

他循声望去,视线却被一扇屏风遮住。

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韩渠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模样,慌乱地在床面上寻找起衣物。

这时,那人已经走到了屏风后,慢慢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你在做什么?”晏明空略一挑眉,问道。

见来人是教主,韩渠不免松了口气,赶紧道:“教主,我在找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说到一半,他迟疑了下,接着问道,“那个……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这段时日你先呆在此处。”晏明空随口道了句,却没说这其中的缘由,见韩渠裹着被褥似乎不敢动弹的模样,顿了顿,手上多出了一套衣物扔到韩渠面前,“穿这个吧。”

韩渠低头瞧了一眼面前的衣物,又抬头看了一眼晏明空,见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咬着牙飞快地将衣裤穿上身。

偏偏这他才发觉,身上这套衣物有些小了,勒得胸口处都有些隐隐作痛,可他也不敢说出来,况且眼下还有一些更让他在意的事……

“教主……”韩渠犹豫了许久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右护法那儿,我……”

同一时间。

楼庭舒推开房门。

屋中的东西与他离开之前并无区别,但是……原本该在房中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的神情渐渐起了细微的变化。

楼庭舒乌眉轻蹙着在门口沉默了几息,朝着隔壁那间厢房走去,刚停下脚步,那片大门便忽地打开来。

“楼护法。”奚悬打量着面前人的表情,莞尔道,“这是在找韩渠吗?”

察觉出其话里有话,楼庭舒眉心倏地蹙紧,没有去理会眼前笑得不怀好意的人,向前一步猛然推开堵在门口的奚悬,目光环视着这间不算大的厢房,却是一无所获。

“人呢?”

听闻这句挟着怒气的质问,奚悬顺势往门上一靠,不慌不乱道:“你觉得呢?”

见楼庭舒仍寒着脸冷视这边,他捋了捋垂在颈侧的乌发,故作无奈道:“难道护法以为是我把你的侍从如何了吗?我可是连他一根毫毛都未曾碰过呢。”

他神态自然无比,就好似昨夜里埋头用唇舌奸淫别人侍从雌穴的人不是他一般。

那时楼庭舒已被晏明空借故调走,自然无从知晓后边发生的事,听着对方的这番说辞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晏明空曾在这间庭院周围设下禁止出入的阵法,若非持有阵物者便不得出入,而他回来时并未见到强行破阵的痕迹,韩渠却没了踪影。

那么带走韩渠的人是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楼庭舒垂眸,纤长如羽的眼睫遮挡了铅灰眼瞳中翻涌不歇的情绪,可晦暗不明的面色仍旧昭示着其沉郁的心情。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奚悬唇角噙着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慢声道:“昨天夜里,晏教主就这么忽地闯了进来,将护法的侍从从我房中带走,而后——”

他轻轻地啧了一声,摇头轻叹道,“护法的侍从,一整夜都是哭叫不止,听得在下都有些心疼了呢。”

他句句话都是在往面前人的心窝子上戳,戳得楼庭舒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了奚悬别有目的,这番说辞作态显然也是为了令自己同意其要求。

见对方已经挑破,奚悬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楼护法可曾想过,从晏明空那儿夺回主动权?”

“这样一来,无论是关于你侍从的,抑或是……你体内的蛊种,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话音落下,整间房登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暮色渐深。

韩渠心中始终在担心着右护法若是回来没见着自己该如何,因此在见到晏明空时还是没能忍住向其提起了这件事。

哪怕他已经尽可能地小心措辞,希望不要触怒这两日来似乎有些喜怒无常的教主,可不知为何对方在听见自己堪称小心翼翼的话时还是沉下了脸。

晏明空本就生得一张锋锐凌厉的俊美相貌,这会儿冷着脸的样子更是看得韩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提心吊胆地在心里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又说错了?

偏偏他想了又想,却也没能找出到底是哪个字眼惹到了晏明空。

站在屏风附近的人蓦地动了。

以为这是对方发怒的前兆,韩渠不免紧张地抓紧了手边的被褥。

鸦青色的衣袍占据了他的视野。

韩渠不太敢抬头去看晏明空的表情,便将目光集中在眼前鸦青色的衣袍上,用视线描摹着其上繁美精妙的暗银星纹。

“韩渠。”

慵懒沙哑的男声从头顶上方缓缓响起,他正要点头,又想起从教主的角度应当看不清,便迟疑着抬头答道:“弟子在。”

“你知晓我为何要将你带到此处吗?”

未想到教主会问起这个,韩渠愣了下才斟酌着回道:“恕弟子愚钝,并不能猜到教主的用意。”

他说得诚恳,实则不然。

即使算不得聪明人,但韩渠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傻子,将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联系起来,自然便能分析出教主生气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被带到此处来的缘由。

无非是不想让他和奚悬再有接触的机会罢了……韩渠暗自在心里腹诽起教主的小心眼。

这边晏明空却是对韩渠心里的想法半点不知,还以为他真的不明白,只好勉为其难地解释起来:“若不是因为奚悬的毒,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韩渠心中对此也无异议,闻言颔首。

“但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在解毒之前我是不会允许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的。”

强横实力加之身处上位多年,晏明空话语中免不得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若是换作其他人,或许便会觉得其管得太宽而反驳。

偏偏韩渠作为摇光弟子的身份只会让他下意识地听从教主的命令,即使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并非如此,但他还是会努力地说服自己却接受眼前的现状。

况且他现在已经自觉猜到了教主心里也对奚悬有意,而那个男人显然也是特指奚悬,因此这话在他听来便是对方隐晦地让自己离其心上人远一点儿。

韩渠本就不想和奚悬有任何接触,这样反倒是称了他的心意,所以面上全然没有一点儿不情愿,就这么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见人如此温驯地应下了自己的要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忽地从心底蔓延开来,晏明空一时间无所适从,鬼使神差般又补了一句:“待解了毒,你也可以自己选择去处。”

言罢,自己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促使他说出这话的缘由约莫是楼庭舒之前的那一番拒绝示威的行为所引起的。他这样的人总是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只是与忠于自己的下属抢人说出去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但……若是韩渠自己愿意跟了他,那楼庭舒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这样想着,便给了韩渠一个选择。

至于韩渠不会选他这个可能,晏明空倒是并未想过。

这话落在韩渠耳中,却是当成了教主承诺待解毒之后,自己便能回到右护法身侧,恢复以往的生活。

一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乌润眸子水亮亮地望着晏明空:“谢、谢谢教主!”

晏明空瞥过来一眼,只当韩渠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正欢欣雀跃着,姿态从容地‘嗯’了一声便没继续在这事儿上磨蹭,转而说起了另一件要紧的事。

“秘境将在两日后开启,这次我会和楼庭舒一齐进入。”

右护法也会一起去吗……韩渠怔了一下。

“到时你便在此处待着别出去乱跑,药王谷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惹上来。”

晏明空说到这儿顿了下,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思忖片刻后取出了一把随身携带多年的短刃抛进韩渠怀中。

手忙脚乱地接过那把扔过来的短刃,韩渠迟疑着观察了一番,有些无措地看向面前的人:“教主,这是你——”

被他捧在掌心处的短刃约莫四寸长,形似钩月通体漆黑且薄锐刃面上镌刻着繁复精妙的星月纹路,缕缕慑人煞气缠绕在其上,只是捧在掌心上便觉整个手都快要被冷得失去知觉,甚至连体内修为的运转都被冻结了一瞬。

这把短刃的厉害无需多言,只是……饶是韩渠在过去并未见过此刃,却也知晓晏明空当初便是凭着一把星陨刃一举杀掉当时与他争夺教主之位的其他几名师兄弟,自此扬名修真界。

而眼下他手中的这把短刃,俨然便是那把杀名赫赫的星陨刃。

“拿着吧,若是有人来寻麻烦便能派上用场了。”晏明空挑了挑眉,粲然一笑,“就算是明越笙亲身前来,见到此物也会卖我一个面子。”

可是……韩渠呆怔片刻,不禁道:“可教主前往秘境时,在里面若是无武器傍身该怎么办?”

这句在韩渠看来很是正常的话落在晏明空的耳中,却仿佛变得极为好笑起来,他轻嗤一声,双手交叠在前懒懒道:“我难道还能只有这一把武器?而且——”

“就算手无寸铁,光凭术法也无人是我的对手。”

那张苍白俊美的面容在此刻尽数被锋锐不可匹敌之气势所占领,而见到这一幕的韩渠也如同其话语中的自信傲然所震撼,愣愣看了晏明空一会儿后才倏地收回了目光,快速垂下头含混地道了声‘嗯’。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秘境开启的前一夜。

大概是晏明空吩咐过,韩渠呆在这儿的两天并未见过有其他人的踪影,而对方也因有事在身并未归来,好似此处只有他一个活人般。

好在他性子一向温吞,也未曾觉得有什么,便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里修炼,盼着教主得到解药,这样自己也能回到右护法的身边了。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如水月光洒落在庭院中的假山树石上,隐隐约约能听见微凉夜风拂过茂密草叶的沙沙声响。

推开的窗台前,韩渠正坐在上边儿打坐静修,吸收着月华中逸散的灵光。

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脚步声陡然从庭院中响起,惊得韩渠一下睁开眼往那处望去,并在同一时间拿出了晏明空给他的星陨刃放在身前。

脚步声愈来愈近,来人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

见到那人的刹那,韩渠便失声道:“右护法!”

月色之下,形容清肃的俊雅男子缓步而来,青苍色衣衫随着每一步的迈动翩跹而起,原本淡漠的神色却在见到不远处的高大青年时柔和了几分。

尽管只是三日未曾见到楼庭舒,韩渠心中的思念却从未暂停过,在人出现的刹那便快步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楼庭舒身前时,他的脚步又渐渐变得迟疑起来,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

“右护法,我——”他近似呢喃地叫了一声,不敢对上楼庭舒的视线,可目光却又执着地黏在其肩头的部位。

倏地,手上多了另一人的温度。

韩渠垂眸看去,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却又在反应过来的瞬间讪讪地想要松开。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却在察觉到那一瞬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泛着凉意的掌心对上温热的另一掌心,紧紧相贴。

韩渠低着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瞧了一眼又一眼,连自己被楼庭舒牵着慢慢走进了房里都未曾发现。

待到月光从身上褪去,过渡成明亮烛光覆盖住他们,韩渠这才回过神来。

“右护法,我……”韩渠舔了舔干涩起来的唇,想要说些什么。

但楼庭舒似乎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教主今夜有事并不会过来,无须担心。”

他轻声说着,步子不急不徐地迈向房中那张此刻空无一人的床榻,“而且,不要提扫兴的人,可以吗?”

其实韩渠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见右护法如此模样,他便听话地没再说,无比顺从地跟着对方走到床边然后一齐坐上了床。

韩渠看着楼庭舒侧过身,面色沉静地凝视着他,那双铅灰色的眼瞳中倒映着他紧张赧红的面庞,前所未有的温柔情意也在此刻尽数凝聚在其中。

时间仿佛在此刻暂停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渐渐发起软来,好似要融化在那双眼眸之中。

少顷,楼庭舒抬手抚上他的脸庞,温声道:“明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如若成功的话,或许我们就可以离开摇光教了。”

闻言韩渠霎时清醒过来,他不明白右护法是要做什么,可看其态度显然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他抖着手抓住正抚摸着自己的手,颤声问道:“右护法,会——会有危险吗?”

楼庭舒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倾身靠近过来,将柔润薄凉的唇轻轻地覆了上来。

往日总是似有若无的冷冽香气在唇瓣接触的瞬间变得十分清晰,足够人将其嗅进鼻腔好好揣摩。

然而落在唇上的那抹柔软微凉的感觉却是转瞬即逝,宛如蜻蜓点水一般抽身而去。

瞧着那人冷淡疏离的俊美面庞,韩渠一时尚未能反应过来,仍是停留在方才的那一吻之中。

这是真的吗?抑或是自己太过思念右护法而产生的幻觉?

韩渠愣愣往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下,剧烈的疼痛瞬间又使他清醒过来。

原来、右护法真的吻了他吗?

仅仅只是想到这一点,韩渠便觉气血上涌,脸颊、耳廓以及脖颈尽都红了个通透,就连指尖处也开始发麻发烫。

面前的人见他如此羞赧,眸中也不免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抬起如青竹一般骨节分明的手,抚向他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的脸庞轻轻摩挲起来。

“右、右护法……”似从对方的态度中察觉到什么,韩渠挣扎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声问道:“你、你为什么、那个,亲我?”

闻言,楼庭舒一怔,随后失笑道:“你觉得呢?”

见人仍是满脸的不敢相信,楼庭舒略一想,便靠近了些,凑在他耳畔凝声道:“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听见这句几乎是在梦中自己才敢去幻想的话,韩渠胸膛中跳动的心房霎时一顿,而后便是愈发急剧地跳动。

过去三年午夜梦回时的悄然妄念竟在此刻得偿所愿,他心中先升起的并不是喜悦,而是十足的难以置信。

也许是自惭形秽,韩渠总是不敢去深思右护法对自己的好是不是对侍从应有的,

这些大逆不道的妄念会不会让他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韩渠不敢赌。

即使前天夜里两人差点便发生了关系,他也只敢当作是右护法醉酒后的发泄并心甘情愿地想要承受。

哪怕现在亲耳听见,韩渠仍是恍恍惚惚着不敢相信,嗓子眼也挤不出任何一句询问这一切是否真实的话,唯恐是镜花水月触之即散。

看出他似乎在害怕瑟缩,楼庭舒顿了下再度吻了上来。

这一次并不是浅尝即止。

滚烫柔软的舌尖撬开了仍呆滞着的人的唇齿,轻柔地与之唇舌交缠。

由于在这方面无甚经验还十足青涩,当另一人的舌尖缠绕上来时,韩渠唯有傻傻地任由对方动作,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微微阖目的人。

该、该怎么做?韩渠恍惚地想着。

这时,一只手抚上他僵硬的肩头轻轻揉捏起来,似乎是在安抚。

而这也彻底聚集起了韩渠的勇气,推动着他伸手回抱住面前人清瘦却不显孱弱的身体,笨拙却不失热烈地回应起这个吻。

感受到对方磕磕绊绊的吻,楼庭舒睁开眼,一贯淡漠的眼角眉梢处染上了柔软的笑意。

忽地。

原本还陷在对方亲吻中的韩渠腰间一紧,保持着唇舌交缠的姿势被揽着腰往后倒入了柔软的床榻上。

似乎是为了将心中的爱意尽数宣泄出来,两人皆不曾有分开的意思,一时间房中只剩下暧昧的啧啧水声。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们才结束了这场似乎有些漫长的深吻。

倒在柔软的缎面被褥上,韩渠眼神朦胧着看着上方的人缓缓移开那双薄而平直的唇,一缕细细的银丝正牵在他们的唇齿之间。

“右护法……”他呢喃着唤了一声,眉宇之间的那抹英气早已浸染上了几分捻揉着春情的媚意,似乎在引诱着心悦之人尽情地来采摘自己。

面对此情此景,纵使楼庭舒一贯冷淡自持,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不知怎么地,他想起了法,喜欢教主的同时又给教主下毒、还对自己这种无关之人做出那种下流之事……

这样看来,奚悬不情愿救教主和看见教主别人靠得太近便会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吧?

韩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

于是,他赶在另外两人快要不耐烦之前,倏地抬头各看了两人一眼,坚定道:“教主就拜托给你了!”

在场的另外两人一怔。

下一刻。

晏明空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缕缕浅淡药香猝不及防地钻进鼻腔,令他不适地拧起乌眉往侧边看去,目光不经意间和奚悬对上。

“……”

“……”

那两双色泽不一却好看得旗鼓相当的眼眸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名为嫌弃的情绪,甚至不用多说,他们便默契地各自往旁侧退了一步避开彼此。

而自觉将麻烦处理妥当的韩渠则是往后撤了一步,免得打扰了他们。

却不想手腕却在这时被人猛地扣住。

“不过半年你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了?不听我的反而听他的?”晏明空面沉如水,语气中的不悦极为明显。

晚了一步未来得及抢先问罪的奚悬也似笑非笑地跟着看了过来。

不过这话在韩渠听来,便是教主见自己不听他的话却听奚悬的觉得有些丢份,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又道:“弟子的修为实在低微,不免担忧之后若是有人前来追捕不能保护好教主,所以才选择听从他的提议。”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松了口气。

其实这只是他的考量之一,其次便是从对方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正处于虚弱之中,而他实力低微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总是喜怒不定的奚悬,再加上教主好似也对奚悬有意,所以韩渠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晏明空并不知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听见这番说辞只当其是在关心自己,脸色稍霁:“我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哪知他还未说完,便叫人插话打断。

“晏教主何须如此逞强?”奚悬唇边噙着笑,垂眸下看时掩去了眼中的嫌弃,“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又何须隐瞒?倒不如就让在下帮忙。”

虽说现在有求于人,但以晏明空也不愿因此连这般的小事都要受制于人,他略一蹙眉刚要说些什么,却骤然失去了意识。

始料未及的变故令韩渠也倏然一惊,不解地看向动手的人:“你做了什么?”

“暂时让他睡过去而已。”奚悬接住倒下的晏明空,夹在手臂与身体之间,“免得他在这儿磨叽到有人开了我们还没离开。”

韩渠面露迟疑,欲言又止。

这种姿势是不是有些太粗鲁了?

“快点跟我走。”奚悬瞥了他一眼,催促道。

想到现在确实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之事的时候,韩渠只得压下刚才想说的话,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三人离开后不久。

此前曾出现过一次的面具男子再度出现,疾步走到寒潭前,只是那囚在里面的人已是不见踪影。

覆在脸上的面具将他的神情遮去了大半,唯有绷直成一条平线的唇峰稍稍透露出了男子此刻的心情。

站在潭边看了片刻后,男子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去。

而此地也再次归为一片寂静。

某处无人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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