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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你让我弄一弄我便放过你

 

浓云浮动着遮掩了那一轮寒月的光华,庭院中也变得昏暗了不少。

晏明空略一拧眉,目光越过门前的人往后面的厢房中投去,扫过一圈后又立马收了回来。

站在旁侧的奚悬则是没什么顾忌,微微昂起头朝里面看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醉酒后的不适难免让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见到这两个不速之客更是催生着楼庭舒心底的烦躁,尤其是在察觉到奚悬那种仿佛觊觎着什么的表情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差点就忍不住再度对其动手。

他们各有各的想法,好半晌都无人开口,诡异的寂静弥漫在三人之间。

静默片刻后。

晏明空忽地动了动,乌发如浓云般从肩上滑落。

“韩渠呢?”他问道。

这句话仿若一颗滴进油锅的水珠,瞬间激起了楼庭舒的反应,往前一步,沉声道:“教主找我的侍从有什么事吗?”

说到‘我的侍从’时,稍稍加重了语气。

“如果是之前回来路上提的那件事……属下的答案仍然和之前一样,恕难从命。”

闻言,一旁的奚悬微微侧头瞥了晏明空一眼,若有所思。

性情一向矜傲骄狂,不喜别人反驳的晏明空在听见这句可以说有些顶撞的话时,却是不怒反笑,道:“说这些做什么,你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逼你。”

“只是方才……”他顿了下,道,“我回来时发现奚悬那只被你拧断的手,已经有人给他包扎好了。”

言下之意便是韩渠做的了。

楼庭舒自然听懂了,遂道:“院中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吗?”

晏明空还未回话,奚悬就接话道:“楼护法不必急着否认,况且当时我看见来的人确实就是你的侍从。”

这时,楼庭舒才像发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一般,目光扫过奚悬裹着白色布带的手腕,淡淡道:“阶下囚的话怎能当真?况且有教主的术法在,你又怎么能看清来人是谁。”

听见对方讥讽自己沦为阶下囚,奚悬并未表现出什么不快的情绪,而是笑着道:“若右护法不信,问问你的侍从不就是了?何苦在这儿和我争论呢?”

楼庭舒置若罔闻。

正值僵持之际,一阵脚步声靠近。

韩渠走到楼庭舒身后,干巴巴地说了句:“右护法,是我做的。”

方才他在里面已经将外面三人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从教主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心中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听到后面更是慌乱,他担心右护法又因为自己和奚悬对上,便匆匆套好衣服跑了出来。

只是……韩渠小心翼翼地瞧了瞧晏明空的表情,疑惑不已。

他不明白教主为何会带着奚悬来找他,就只为了自己给奚悬包扎的事?可现在最要紧的事不该是拿到解药吗?

况且不论解药到没到手,他做的事都只能算作无关紧要的吧?

楼庭舒之前还在和奚悬就此对峙,却不曾料到韩渠会突然跑出来承认,面色不由一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眉心紧锁,完全想不出来韩渠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韩渠用余光快速扫了一眼另外两个人,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解释,在楼庭舒满是质问的目光中只能嗫嚅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

“你……”楼庭舒蓦地抬手摁在抽痛的额角上,身形晃了晃。

见右护法被自己气成这样,韩渠也有些慌了神,忙上前扶住对方的手。

然而他的手刚搭上去便被一把挥开。

“……”韩渠只得默默收回手,乌眸渐渐黯淡下来。

瞥见这一幕,楼庭舒微微一顿,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在旁边看了许久好戏,奚悬适时开口道:“不若请这位朋友说说,为何要帮我”

“闭嘴。”不知为何,晏明空这时的表情也算不得好,他冷冷扫了奚悬一眼,看向韩渠道,“既然你敢擅自作主帮他处理伤势,那接下来这段时日你就和奚悬住在一房中看守他作为惩罚。”

“但若是奚悬逃走或是怎样,到时候你……”晏明空冷笑一声没有说下去。

听见要和奚悬呆在一起时,韩渠面露慌乱,下意识地朝着楼庭舒看去,发现其毫无反应时,只得讷讷着应了一声,垂着头沉默下来。

雕刻着花纹的房门关上了。

正当韩渠望着门出神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动静,引得他朝那处看了去。

奚悬侧躺在这房中唯一的一张床上,单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瞧着他。

刚才的动静应该就是这人躺床上弄出来的……一个念头闪过,而后韩渠便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屋里离奚悬最远的一处角落离坐了下来。

他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多余的接触。

只可惜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

“韩渠?”奚悬叫了一声,轻柔悦耳的嗓音回荡在这间不算特别大的厢房中。

或许是原形是狐狸的关系,他说话时的声调既温柔又缱绻,仿若凡人爱看的那些话本里会写的,善于勾人凡人的美貌狐妖一般。

然而韩渠却只将这只美貌的狐妖视作洪水猛兽,恨不得远远避开来,又怎会去理会他?

听见对方叫自己,韩渠便如同没听见似的,甚至还侧过了身体,全然是不想搭理奚悬的样子。

见状,奚悬面上的神情丝毫没有不快,甚至还笑得愈发明艳。

韩渠并未将注意力放在那处,自然没有看到奚悬适才的笑。

他呆呆地望着地面上驳杂的纹路,心里回想着今晚的事,懊恼的情绪止不住地从心底翻涌出来。

要是他没有在那时候推开右护法就好了……明明右护法一直对自己都那么好,就算、就算发现他身上的异处,也不一定会嫌弃他的吧?

可要是万一呢?而且……韩渠往下看去,那里的初次也早就被教主拿走了,若是被右护法发现,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淫乱的人吧?

接着他又想到自己若是不给奚悬处理伤势会不会更好些?可……

韩渠翻来覆去地想着,可不管怎么想都找不出完美的解决方法。他叹了口气,眼前的地面上却出现了一双穿着白靴的脚,吓得浑身一抖。

向上望去,如芙蓉一般的面容出现在视线当中。

“怎么不理我?”奚悬一边笑着,一边蹲了下来,一只手撑着洁白如玉的下颌,笑望着面露紧张的韩渠。

过近的距离使得韩渠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连背都贴上了墙面。

“嗯?”奚悬微微眯起眼,就好似没感受道面前人的拒绝般,柔声道,“怎么不说话呢?”

见状,即使韩渠不想搭理这个人,也只得不情不愿道:“刚才……我在想事情,所以没听见。”

其实他原本想说的是些比较强硬的话,比如什么不想和你这种人有接触之类的。可当韩渠瞥见奚悬脸上那种颇为古怪的笑意时,又想起了对方合体期修士的身份,只得将那些话咽了下去,换了些话敷衍起来。

“这样吗?”奚悬停了下。

韩渠胡乱点了点头,心中想的却是让这个人赶紧离开。

哪知奚悬不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问道:“是在想楼护法,还是在想晏教主呢?”

此话一出,韩渠的身体瞬间僵住。

这、这是什么意思?这时他又想起来,之前在石室的时候,奚悬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心中愈发地慌乱起来。

难道这个人真的知道他和教主之间的事?可他为什么会知道……

看着面前这个笑得如沐春风的美丽男子,韩渠只觉惶恐不安,喉结艰难地滑动了几下后才低声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奚悬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面上的笑愈发地古怪起来,“你该不会以为,你和晏明空在石室里媾和的事,没有别人知道吧?”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韩渠还是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惊恐地望着奚悬。

明明当时石室里,只有他和教主两个人啊……不,不对,还有那具傀儡!

“是、是那具傀儡?”韩渠声音干涩无比。

“倒是不笨嘛。”

说着,奚悬将手伸向他的脸,轻轻地抚摸起来。

若是之前,韩渠或许还有胆气躲开,可现在却是连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只纤长白皙的手在他的脸侧来回滑动。

他不明白奚悬到底想要做什么……对了,右护法说过奚悬爱慕教主!

思及此处,韩渠小心试探道:“我和教主之间的事并不是有意的,是因为那个毒才会……”

见奚悬没什么异样,他迟疑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也没有那种不自量力,想要和教主这样的人在一起的想法……”

他努力睁大眼,一错不错地望着奚悬,期望着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话中的真诚,从而不再对他做些什么。

然而奚悬听见这些话,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般,吃吃地笑了起来:“你可真是有意思,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韩渠听得有些迷茫。

只是奚悬却没有为他解答的意思,转而道:“你希望我能放过你,对吗?”

明明对方说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在听见这话时,直觉却让韩渠有些迟疑。

“不如这样,你让我弄一弄,我便放过你?如何?”奚悬继续道。

“弄、一弄?”

“对啊,就像之前在石室里的时候,晏明空那样弄你。”奚悬仍旧维持着之前的神情,毫不在乎自己说出了怎样令人惊骇的话。

奚悬的话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在韩渠的耳边。

他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唯有呆怔地瞧着面前这个笑得明艳动人的秀美青年,整个人好似在云里雾里。

直到身上传来一阵被揉捏的感觉,韩渠才恍然回过神来,愣愣地低下头看向挨着自己胸口的那只手。

‘啪’地一声,他一把打开了那只纤长莹白的手,当即便要离开这里。

奚悬垂首看了一眼手上泛红的痕迹,又抬起头来注视着试图从侧面空隙逃走的人,挑在对方快要成功的时候,陡然出手将其拉得一个踉跄,摔回了他身前的地面上。

“跑什么?”

极尽温柔的嗓音落进韩渠耳中,却听得他浑身一颤,什么也说不出来,自然也无从回答对方的问题。

奚悬也不在意,微微眯着眼扫视着眼前瑟缩的高大青年。

极富侵略性的目光一寸寸滑过韩渠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明明衣袍将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但这一番打量却让他有了一种自己被扒光了的感觉。

惊慌失措的他只能更加努力地缩起身体,企图让自己在这种姿势下获得几分安慰。

奚悬似乎是看够了,冷不丁伸手抓住了他处在最外侧的脚踝,用虎口紧握住用力往外一扯。

那只手明明是那样的纤长白皙,可展现出来的力量却是不容反抗的。

韩渠只来得及惊叫一声,蜷缩在一起的腿便被强行扯开,整个人‘咚’地一声摔在地面上,他胡乱地攀住墙面,尝试让自己能够稳在原地,最后却只在光滑的墙面上留下数道泛白的指痕。

“放、放开我!”他一边踢蹬着,一边朝人大叫。

奚悬恍若未闻,轻而易举地将惶恐不已的韩渠拖了出来。

挣扎中韩渠用余光瞥见自己离房中唯一的那张大床越来越近,顿时明白了奚悬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而不是他之前心存侥幸所以为的捉弄。

他再也忍不住,哽咽着说道:“求求你……我不要你放过我了……”

他害怕得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颠三倒四话都反应不过来,却不想前方的人听到后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

他见到奚悬回过头来,口中的话也跟着停了下来。

“拒绝我之前的要求吗?”奚悬似是苦恼地歪了歪头,“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你答应了呢。”

韩渠愣了愣,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抿着嘴忍了下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奚悬虽嘴上这样说着,可他的手却没半点儿放开的意思,话音一转道,“不过,你得补偿我。”

补偿?韩渠一怔,没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边奚悬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若是你早点拒绝,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你看,你浪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可不就得补偿我吗?”

奚悬侃侃而谈的样子几乎像在说真事一般,若不是韩渠自己就是当事人,便也要被他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所欺骗。

韩渠心下委屈不已,瞪着眼想要反驳,可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出口,桎梏住他脚腕的那只手便猛地一个用力,疼得他闷哼一声。

“不如这样,我以前从未见过双性之体,你让我瞧一瞧那处生得什么模样,这件事便就此翻篇,如何?”奚悬故作公正地提出了一个条件。

韩渠忍着腿上逐渐加深的疼痛想要拒绝,可在看见那张昳丽俊容上的笑容时,他忽地醒悟过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权利,眼前这人的询问也只是玩弄他的一种手段罢了。

最后他只能强忍着眼中快要流下的泪水,咬着唇答应了奚悬毫无道理的条件。

这间厢房里唯一的大床上。

韩渠僵着身体坐在上面,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前的人。

四周墙面上的壁挂灯盏在刚才都被奚悬尽数点起,明晃晃的灯火摇曳着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足够人看清眼前的每一个细节。

也正是因此,他紧张得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攥紧的掌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湿腻一片。

尽管已经答应了奚悬,可事到临头韩渠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种想要反悔逃走的念头……

可……他用余光小心觑了一眼双手交叠撑住下颌,轻轻笑着的秀美青年,那个想要逃走的念头瞬间便被对方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所戳破。

“怎么还不动手呢?要我帮你脱吗?”

“不、不是……”

听见奚悬语气中潜藏的威胁,韩渠也不敢再拖延下去,抖着手伸向了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抽将其解开,外层的衣袍也随之往两边散开,露出里面轻薄的中衣。

没有去管上身散乱的衣袍,他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后迅速褪去了下身的所有布料。

在那条轻薄的白色亵裤彻底从脚踝上滑落的时候,那双健实的长腿倏地合拢,细腻柔韧的蜜色肌理随着韩渠的动作好似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一种诱人的光泽。

而这时,一只手也按在了他的膝头上。

韩渠抬眼看去正好对上一双略上挑的狭长双眸,圆润眼瞳似乎有一瞬变为了一种蓊郁的深绿,却又在下一瞬恢复回了棕褐色。

察觉到膝头上那只手正隐隐发力准备往侧边掰开并拢的大腿,想着无论如何自己也逃不过这一遭,他紧紧闭上眼,主动张开双腿,露出了中间那处隐秘的所在。

时间仿佛在此刻都变得慢了下去。

闭上眼后对外界的感知便变得更为敏锐起来,韩渠能清楚地感受到稍凉的空气微微拂动着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周围灯盏里烛火摇曳的微弱声响也变得明显起来。

以及……那道凝视着自己下体的视线。

恍惚间,他有一种正面对着一只凶残妖兽的感觉,而自己在对方强势无比的攻势下,作为猎物只能被迫露出柔软的肚腹去讨好狩猎者。

蓦地,潮热湿润的气息扑打在不着寸缕的会阴处,烫得韩渠猛不丁睁开眼朝着下面看去。

只见一颗黑色的头颅正埋在自己大张的双腿之间,近得几乎快要将脸颊都贴上微微鼓起的肉阜。

“你——”韩渠一开口,声音干哑得都有些将自己吓到。

滚烫的鼻息吹拂在饱满阴阜上,不多时那里便变得有些湿软起来,不复初时的干燥光滑。

奇怪的感觉促使着他将双腿合拢,可若是合拢便会将下方奚悬的头夹在大腿间,于是韩渠挪动着屁股想要往后缩去再收回大腿。

然而奚悬早就察觉了他的动向。

韩渠刚一动,腰胯间便突地多出了一双手,强行将想要挪开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他正不安着,光裸的阴阜上便多出了一种被舔舐着的感觉,呆了几息后,他瞬间反应过来那是奚悬在舔着自己下边。

“你——你怎么——”或许是太过惊诧,他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掐出来一般,小得让人有些听不清。

饶是那处雌穴早在之前便已被开了苞,可如现在这般被人扒在腿间舔舐却是从未有过的。

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迫使韩渠挣扎着想要逃过那条在自己雌穴上作乱的舌头,却苦于腰间那双如铁箍一般的手,扭动的身躯只能在原地做无用功,甚至不经意间还会将饱满肥嫩的肉阜主动送到奚悬的嘴边去。

湿软舌尖从下至上,灵活无比地将整条肉缝尽数舔了个遍,仿佛要将那处尽数吞吃进去。

韩渠根本没有想到奚悬会这么做,慌乱之下手脚并用反抗起来,大叫道:“滚开啊!你不是只看看吗?!”

他红着眼用力推搡腿间那颗毛茸茸的头颅,连手掌都被磨得泛起红,可即便如此,埋头在那处舔舐的人也丝毫没有挪位置的打算。

过了一会儿。

“呜嗯——”

榻上原本还在努力反抗着的人忽地发出了一声痛苦中夹杂着欢愉的呜咽声,使劲儿推人的手也跟着软了下来,身体无意识地轻颤着。

韩渠察觉到这一点后,用力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在发出那种羞耻的声调,蒙上一层泪水的眼用力瞪着已经从他腿间抬起头的秀美青年。

奚悬似是完全不在意面前人愤恨的眼神,甚至还勾着唇角微微一笑,而后伸出殷红的舌尖慢慢舔去了唇边蹭到的清亮水液。

这一幕看得韩渠脸色又红又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刚才不叫得很大声吗?怎么不继续喊了。”奚悬松开一只掐住韩渠腰胯的手,转而却拨弄那口已经被他舔得又软又红的雌穴,“瞧瞧,这里刚刚可是爽得喷了我一嘴的水呢。”

“我现在满嘴都是你的骚味。”

这个人、这个人——

韩渠气得连躲开那只手的狎玩都忘了,怒声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下流的人,你、你……”

闻言,奚悬却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辱骂。

可韩渠从小就性子温和,这一年来又因处在楼庭舒的庇护之下过得很是舒心,完全没遇见过能让他破口大骂的事儿,导致眼下被人这般欺辱之后也只能憋出来一句在奚悬听来不痛不痒的话之后,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恶狠狠地瞪视着奚悬。

奚悬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预想中的那些话,瞥了韩渠一眼啧啧两声,眼中满是戏谑。

“……”

沉默半晌,韩渠也不愿继续在这人身上耗费心力,抿着嘴默不作声地垂下头去,作出不愿再搭理对方的姿态。

见状,奚悬倒是被勾起了兴趣,又开始在眼前这具饱满紧实的身躯上动手动脚。

可这次韩渠始终死死低着头,无论奚悬怎么揉他摸他也不给一点儿反应。

这时,一道推门声突地响起。

紧随而至地便是男人冷沉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韩渠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便给来人瞧见了自己敞着大腿给人看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脸色倏地一白,急急拢上那双还发着软的健实长腿,怯懦道:“教、教主……”

见教主突然出现在这里,韩渠惊诧之余,不免想到右护法是不是也在后面,甚至也……看见了这一幕。

万幸的是,晏明空的身后空无一人。

他发现这一点后,悬在心口的那口气顿时一松。

然而韩渠这时才想起,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他只是给奚悬处理了一下伤势便惹来了现在的惩罚,如今被教主撞见他们这般,岂不是更……

咽了咽口水,他悄悄用余光观察着晏明空,发现那张俊美邪异的脸庞上阴鸷沉郁的神情,心里不由一沉。

教主果然生气了……而是比之前那次还要生气……

瞧着晏明空眉梢眼角浮动着的怒意,韩渠心中突兀地生出了一个颇为离奇的想法。

教主该不会……有意于奚悬吧?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时,他只觉有几分好笑。可细细想来,若真是如此那教主这两次的发怒也皆有了缘由。

也许先前教主惩罚自己,便是因为他抢先一步给奚悬包扎,让对方失了一个讨好的机会?

可教主给的惩罚为何又是……

还未等韩渠想明白,便被一道厉声责问打断了思绪。

“我让你看着奚悬,你做了什么?”晏明空寒着脸,似血一般鲜红的瞳孔直直看了过来。

韩渠本想解释,可在那燃着怒火目光注视下什么也没能说出。

晏明空似乎也懒得听他说了,直接冷喝道:“过来!”

由于种种原因,韩渠心里一直都对晏明空有些惧怕,见其现在如此生气更是完全不敢耽搁,快速从榻上跪着坐起身准备着衣。

未曾想他的手刚要去拿一旁的长裤时,晏明空冷着声又发话道:“就这么给我过来!”

似是还嫌不够,又道,“现在才想起要脸了?”

听出这是在骂自己,韩渠鼻腔一酸,可也生不起什么反驳的心思,收回已经碰到裤子的手,垂头强忍着羞耻在两人的注视下光着下身走过去。

腿间湿腻一片,凉寒夜风拂过时冷得韩渠的小腹都有些发疼,他停在晏明空身前,不敢去看面前人的表情。

对方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差点让他连呼吸都无法继续下去。

幸好这时在场旁观已久的另一人忽地开口,将那道目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晏教主,何必为难区区一名弟子呢?”自韩渠从床榻上离开后,奚悬便自己翻身上去,盘着一条腿坐着,朝这边轻笑道。

这话就有几分指责晏明空这个教主不近人情的意思了。

虽说奚悬这人相当可恶,可这番话却是说进了韩渠的心里,他忍不住稍稍抬起头,目光在这两人间徘徊起来。

晏明空自然也听出来了,他冷嗤一声,反问道:“不是喜欢我?怎么却连我的教众都不放过?”

话语中的讥讽毫不掩饰,任谁都能感受出来。

偏偏这番话落在韩渠耳中,反倒生出了别的意味,更是让他确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想,将之前略有些疑惑的部分也抛却在了脑后。

教主果然对奚悬也有意……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好似吃味了的话?

不料奚悬闻言,却是随意把双手一摊:“就是因为在下对教主心存爱慕,所以才想试试你的口味嘛。”

“现在看来倒是确实不错。”

说着,他的视线往旁移去,正好对上韩渠因惊诧而大睁的眼眸,唇边噙着的笑也好似染上了几分暧昧气息。

瞧见那个笑,韩渠受惊似地又低下了头。

不知为何,晏明空仅是冷笑一声便再无别的反应。

诡异的寂静弥漫在房中,使得韩渠心中都有些不安。

片晌后。

一只手冷不丁握住他垂在身侧的胳膊,拽得他一个趔趄。

韩渠慌忙抬头,晏明空正拽着他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奚悬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沉沉的声音。

“门外已设下阵法,既然有别人在你无法安分,那就一个人好好待着吧。”

听罢,他面上仍是挂着笑,眼里却冷意渐升。

地上时不时有些细小粗粝的碎石子,韩渠未来得及穿鞋,走在冰冷的地面上只觉脚底被磨得生疼,可前方拽着他的人走得飞快,他只能咬牙忍下。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另一间空置的厢房前。

晏明空一脚踹开门,拽着人往房里走的同时大力将门砸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让人不禁怀疑起这扇门是否还安好。

眼前的景象看得韩渠噤若寒蝉,生怕对方将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攥着他的那只手全程就没有松开过,直到他们进房走到桌前,晏明空才放开他转身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胳膊上传来一些酸麻的感觉,应该是被紧抓得太久导致的,韩渠忍不住动了动手,引得面前人投来一眼,吓得他立刻止住了动作。

不想晏明空却是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面色莫名。

韩渠被看得有些不安,却也只能忍耐下来。

片刻后。

“从今日开始,你便给我呆在此处,不许再出去。”晏明空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容反抗的意味。

韩渠不明所以,但想到教主正生着气也不敢说什么,刚要点头应下时动作忽地一顿,变得迟疑起来……他想到了右护法。

若是呆在这里,右护法会不会以为他跑掉了?

然而他的这番动作落在晏明空眼中,那便是与反抗无疑,顿时惹得其心头火起,猛地将人拉过按在桌上。

‘咚’地一声,韩渠后背狠狠砸在坚硬的桌面上,惶恐地望着上方骤然暴怒的男人。

“教、教主……”

“你还知道我是教主?”晏明空一面说着,一面用膝盖强行顶开他合拢的双腿,寒声道,“但我看你好像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我、我没有……”

“你没有?”晏明空嗤笑着,伸手往身下人一丝不挂的下身探去,修长的手抚上仍有些湿意的阴阜,用冰冷的掌心罩住那处狠狠一握,“那这是什么?”

“让你看人,你就给我看到床上去了?”

“不……呜……”

韩渠瑟缩着想要躲开揉捏自己隐秘处的那只手,数道浓墨般的魔气猛不丁从晏明空身后腾出,蜿蜒着缠上了四肢,将他死死锁在桌面上,双腿也被魔气拖着往两边岔开,露出中间湿红软嫩的雌穴。

晏明空的手如同被粘在上面般,不疾不徐地搓揉着那两瓣饱满肥厚的花唇。

不多时,黏腻的水声便从房中响起。

似乎是等到了自己要的东西,晏明空用掌心蹭去从那条嫩红肉缝里渗出的水液,伸向韩渠眼前,冷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随便这么弄几下,就流这么多水。”说到一半,他又将手放了回去继续摸着已是泥泞不堪的肉丘,“怪不得连奚悬都要被你勾上床去。”

这话就差直接说是他淫荡,故意勾引人了,而其中的醋意也是昭然若揭。

韩渠听着只觉得满腹委屈。

明明他才是被强迫的人,可教主却来怪罪自己……至于这原因,显然就是因为教主对奚悬有意,所以便将吃味儿后的怒火发泄在了他身上。

晏明空却是全然不知晓韩渠心中所想。

回来的路上,或许是因为饮了些药王谷特有灵酒的缘故,他也有些醉了,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便忍不住向一旁同行的楼庭舒讨要起了对方的侍从。

只是他未曾料到对方听后竟立马开口回绝了这件事。

晏明空性子高傲,既然被拒绝了也懒得再提。哪知道一向淡然的楼庭舒回去后竟故意在房里搞出了些动静,就好似在宣示主权一般。

虽说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侍从,可还是听得心里不舒坦,便借着其给奚悬包扎的由头寻了过去,顺势阻止了这两人。

也正是因为有着奚悬这事儿,晏明空顺理成章地将楼庭舒和那个侍从分开了来,又在之后随便借了个寻物的理由将楼庭舒打发出去。

哪里会想到会撞见……

晏明空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些,随便在仍有几分青涩的窄小穴口处戳了几下就将手指插了进去,泄愤似地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在软嫩娇小的穴腔里捣个不停。

另一只空闲的手也跟着抚上了韩渠胸前,三两下解开衣襟沿着缝隙往里面摸去。

大概是双性之体的关系,身下人的胸膛既不似女子那般绵软,也不似寻常男子一般坚实,反倒是结合了两者,柔中带着韧,勾得人摸个不停。

俨然,晏明空对韩渠这对饱满结实的胸乳十分满意,抓住就没有再放过过,翻来覆去地揉玩着那对泛着蜜的乳肉。

而被压在桌上的韩渠便没了这般好的心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教主对奚悬有意还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是因为药还没拿到吗?

厢房里。

相貌俊美的男子正将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压在房间正中的那张梨木圆桌上肆意玩弄着。

男子一袭鸦青华袍,矜贵中还透着一丝狂傲,任谁都能感受出那种锋芒毕露的强悍,让人不由好奇能与这般人中龙凤相配的是怎样的佳人?

这时随着男子挽起鬓边垂下的微卷长发,下面那人的真容也失去了遮挡。

他肤色较深,如秋日里的蜜水般泛着一种柔润的光泽,平凡五官中也只有浓眉下那双乌黑似点漆的眼眸能为其增色几分,如此面容只能勉强算作英气俊朗,更是与佳人二字大相径庭。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却惹得上方俊美出众的男子深陷在他丰软紧实的身躯上,爱不释手。

“呃唔……”

身上那些敏感的部位接连被人攻占,快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动而来,弄得韩渠浑身发着软,垂落在桌沿的脚背也不由绷得笔直。

“呜……呜嗯……”细密绵长的快感侵袭着身体,他在觉得有些受不住的同时,心底也生出了一种难言的羞耻。

即使他从出生起便比别的男子多了一处雌穴,也从未将自己当作女子看待,如今却几次三番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而从雌穴处蔓延上来的快感更是令韩渠无所适从,甚至在恍惚间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如晏明空所说那般淫荡?

如是想着,他整个人羞耻得都开始打起了颤,不知所措地望向在自己胸脯上揉个不停的人,断断续续地问道:“教、教主……”

“嗯?”或许是手上还掐着人奶尖的关系,晏明空有些心不在焉,语气亦是缓和了许多,“怎么?”

“那、那个毒的解药……”韩渠有些不确定地道,“奚悬有给你吗?”

只是随着最后一个字消散在弥散着情欲气息的空气中,晏明空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旋即他神情一敛,冷道:“怎么?就这么想让他来弄你?”

韩渠迷糊了一瞬,想道,教主这是……以为自己想跟他抢人吗?

莫说他没胆子,就算有也不会对奚悬这样的人心生爱慕。

但这话却是不能说的,若是让教主听去,指不定就以为这是自己在说他眼光不好了。

于是韩渠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弟子绝无这种想法……”

见晏明空面上的阴云渐去,他趁热打铁道:“只是,教主若是能早点从奚悬那儿取得解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言罢,韩渠舒了一口气。

这种说法应该不会让教主生气,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哪知晏明空听完,蓦地发出一声冷笑。

其中的怒意很是明显。

“我做什么还需要你来管吗?”

瞧着那张俊脸倏地阴沉下来的神情,韩渠呆了呆,讷讷着道:“我、我没有那个意……”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化作几声喘息。

“唔——教主、我错了……”韩渠慌乱着求饶,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晏明空充耳不闻,操纵着缠绕住韩渠的浓黑魔气,将那双健实有力的大腿往两侧猛地拉开。

他下手得有些重,韩渠的两条腿几乎被拉成了一条直线,腿根儿处也泛起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使得藏在腿心深处的那朵雌花被迫在除主人之外的人眼前绽放开来。

在这种姿势下,本应紧紧拢在一起的肥厚外阴不得不微微地张开了一条小缝,瑟缩着挤出了几缕透明的汁液。

下一刻。

生在最上边的阴茎就被被晏明空粗暴地拨到了旁边去,探出两指撑开屄口内侧敏感娇小的花唇,猛地往柔软的内里捅去。

似是在发泄心中怒火,他手上抽插的动作快得几乎能看见残影,直插得那口小逼一个劲儿地往外洒着淫水,色泽浅淡的肥鼓雌穴也因此挨着掌心的拍打,混着四溅的淫水,没一会儿便变得通红水亮。

这种仿若糟蹋一般的弄法属实有些让人承受不了,看教主此刻的模样他也不敢再求饶,只得忍耐着发出几声近乎呜咽的呻吟。

短短十几息后,韩渠便控制不住地绷紧了身体,柔软穴腔里好似酝酿出了要将什么东西喷发而出的感觉,他条件反射地夹紧了溢满汁液的嫩穴,哪知这样反倒是加深了那种酸麻的快感。

与此同时,晏明空也感受到那处被他用手指捣得绵软发烫的甬道一搐一搐地抽动起来,似是马上就要去了。

于是塞在里边的手指便陡然向上一勾一顶,顿时将韩渠插得泄了身去。

“哈——哈嗯……”过于激烈的快感霎时间遍布整具结实的躯体,韩渠急促地喘息着,失神不已。

从屄口喷出的潮液被抵在外边的手掌挡去大半,顺着那只修长的手淅淅沥沥往下淌去,晏明空瞧了一眼自己衣摆上斑斑点点的水痕,缓缓将手指抽了出来,又带得韩渠一阵轻颤。

“用这么淫荡的身体做什么不情愿的样子?”他用掌心罩住拿那处鼓动的阴阜,轻轻抓揉延长着身下人的快感。

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韩渠仍有些失神,并未听清这句话。

见状,晏明空没再多说,伸手解开腰间的衣带,早已勃发的性器从衣摆下弹了出来,直直抵上前边红润一片的雌穴,硕大的冠部压在软腻肉缝上,微微陷进了些许。

他动了动腰,滚烫肉刃往下滑去了些,恰好给那还在微微翕合着的穴口含住,软乎乎地吸吮起来。

那处顶端本就是男子身上最为敏感的部位,被软嫩又紧致的屄口缠着一吸,差点儿将晏明空的魂儿都给吸了出来。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稍稍移开了些忍住了那种快要精关失守的感觉,但作为一个男人,还没进去就差点泄身难免有些挂不住脸。

于是刚缓过神来的韩渠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比手指更粗更长的阴茎一下贯穿了下体。

他下边那处雌穴还敏感着,此时却给那根狰狞炙烫的肉刃一下插到了底,结实的腰身倏地往上一挺,登时又小小地去了一次。

“呜、呜嗯——”韩渠眼里泛起蒙蒙泪光,吐出的呻吟哆嗦得就如同小兽受伤时的呜咽。

可这声音落在晏明空的耳中,便如催情春毒般,激得那已经相当粗硕的阴茎又涨大了了一圈,控制不住地摆腰耸干起来。

“……教、教主……别、别这么、——唔!”

胀大的性器将那处窄小的雌穴撑得满满当当,每一下抽动那上边凸起的青筋都能将穴腔里的寸寸肉壁磨得酸麻不已,肏得韩渠眼前阵阵发黑。

然而晏明空此时被紧致软滑的穴肉夹得极为舒爽,又怎舍得停下?

他不仅不理会韩渠的求饶,甚至还干得越发起劲,手也摸上了在眼前一颤一颤地蜜色胸肌,揉得那上边满是道道泛红的指痕。

不多时,韩渠便被那根阳物弄得又去了一次,潮液喷得两人身体结合的地方湿得发腻,小腹拍打在阴部上的淫靡声响也响彻了整间屋子……

柜上灯烛燃了一夜,不久前才颤巍巍地熄了下去,恰好这时外面的天色也渐渐亮起,蒙蒙天光透过窗棂上糊着的白纸照进了昏暗的厢房,带来了一些微弱的光芒。

放置在房间正中的圆桌瞧起来乱七八糟的,一堆皱巴巴的衣袍被随手扔在上面,黑色的布料上似乎还沾上一些夹杂着浊白的水液,随着一夜过去渐渐变成了干涸的深色痕迹。

这堆衣袍的主人正蜷在房间左侧那张唯一的大床上,帷幔层层叠叠地落下,遮挡那张在睡梦中、浓眉仍不安紧蹙的面庞。

“……你………”

“……不行……但……”

有什么人正在和另一个突兀出现的人对话,细碎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落进了榻上人的耳中,他的眼皮轻轻颤动着,似乎马上便要醒转过来。

“教主可知晓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本该被囚在隔壁厢房中的奚悬姿态悠闲地斜靠在门上,视线对上另一边正不耐望着他的晏明空。

似是刚从床上起来不久,晏明空身上只披了一件玄袍,衣领半敞开,苍白却不失力量感的胸膛上有着几道快要愈合的红色抓痕,听闻此话他略一拧眉,道:“当然知晓,但这跟现在讲的事有什么关系?”

奚悬耸了耸肩,道:“自然是有所关联在下才会提起。那毒的来源便与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有关,并非我不想为教主解毒,而是这解药也需要秘境内的一些东西才能炼制。”

话语间,他瞥了一眼晏明空面上的神色,似乎在寻找些什么,话尽时一转语调,莞尔道:“教主若想解毒,恐怕还得去药石秘境中走一遭了。”

晏明空略一挑眉,冷笑着反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我留你一命的价值吗?”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他身上瞬间迸发出极为强悍的威势,如滔天巨浪般冲着奚悬重重压去。

垂落在肩头的乌墨长发霎时被震荡得向脑后飞扬而起,偏偏奚悬面对这番充斥着漫天杀意的威势,脸色却是分毫未变,仍持着一脸温柔笑意,慢声说道:“当然有,毕竟除了在下,应当也无人能寻到定境之宝所处的位置了。”

“你?”晏明空怔了下,心中思绪不断。

实际上,他这次前来药王谷便是为了那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或者说……是为了剩下的那一半定境之宝。

如药石秘境这般由大能修士陨落所成的秘境能够存续至今,皆是因为里面存在着能够支撑其存在多年的天材异宝。至于这天材地宝究竟是何形态又有何作用,便与形成这方秘境的大能修士本身息息相关,一般唯有在其被取走之时才能窥见全貌。

但定境之宝往往隐藏极深,若想寻得不只需要实力,还需得机缘在身。

而定境之宝一旦被人取走,秘境便会开始崩塌,自此不复存在,因此药石秘境的再度开放,也意味着并未有人将其从秘境中拿走。

然而无人知晓的是,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是一件能够分开的异宝,其中一部分早在数十年之前便被摇光教前任教主所取走。

如今则是落在了晏明空的手上。

剩下那一半——

“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是当初那名大能修士死后所遗留下来的本命法宝,乃是一盏由其亲自制成、蕴养千年之久的蛊灯。”奚悬娓娓道出。

话落刹那,晏明空面上不显,瞳孔却在那一瞬急剧收缩,须臾间又归于平静。

奚悬好似没看出他那一瞬间的异样,轻笑着再度问道:“这样的筹码,可还足够保住在下的性命?”

晏明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冷不丁问道:“你所求为何?”

奚悬笑而不语。

心知对方绝不会这么轻易地交代出自己的目的,晏明空也未再开口询问,而是颔首示意已经同意了奚悬的话。

……

脚步声缓缓远去,榻上原本睡着的人也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方才那场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着实让韩渠松了一大口气。当然他在意的并不是被提及最多的定境之宝,而是可以摆脱现在这一切的解药的线索。

本来他以为教主在将奚悬抓到之后便能拿到解药,自己也不用再为其解毒,哪曾想昨夜会又被……

想到这儿,明明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被褥里,韩渠仍是抖了几抖。

大抵是因为奚悬的关系,晏明空弄他弄得很凶,下面那处几乎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不是用肉棍子顶着他狂插猛干,便是用手一直去奸淫已经有些麻木的雌穴,逼着他大张着腿喷出淅淅沥沥的水液来。

那时他的脑子都快被过于刺激的快感给冲傻了,只能又哭又叫地向人求饶告错,却被弄得越发凄惨,连一点儿怜惜也不曾被施舍。导致他只要想到教主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决,便怕得连下面那处都控制不住地渗水出来……

所以在知道这事儿终于能解决之后,韩渠多日紧蹙的眉心也跟着舒展开来,人也放松了许多,窝在被褥里没一会儿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到韩渠再度醒转过来,外头的天都染上了一层火烧般的红。

他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被褥顺着胸前滑下,身上那些泛着青紫的淤痕已经不见了踪迹。

然而他现在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这是哪儿?”韩渠不禁喃喃道。

目光所及之处,与之前那间厢房没有一处相同,他现在身处的房间要大上许多,四周都是各种华美精致的摆件装设,连身下的这张床似乎都是什么上等灵木所制,正散发着令人身心愉悦的清香。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不远处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是谁?

他循声望去,视线却被一扇屏风遮住。

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韩渠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模样,慌乱地在床面上寻找起衣物。

这时,那人已经走到了屏风后,慢慢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你在做什么?”晏明空略一挑眉,问道。

见来人是教主,韩渠不免松了口气,赶紧道:“教主,我在找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说到一半,他迟疑了下,接着问道,“那个……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这段时日你先呆在此处。”晏明空随口道了句,却没说这其中的缘由,见韩渠裹着被褥似乎不敢动弹的模样,顿了顿,手上多出了一套衣物扔到韩渠面前,“穿这个吧。”

韩渠低头瞧了一眼面前的衣物,又抬头看了一眼晏明空,见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咬着牙飞快地将衣裤穿上身。

偏偏这他才发觉,身上这套衣物有些小了,勒得胸口处都有些隐隐作痛,可他也不敢说出来,况且眼下还有一些更让他在意的事……

“教主……”韩渠犹豫了许久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右护法那儿,我……”

同一时间。

楼庭舒推开房门。

屋中的东西与他离开之前并无区别,但是……原本该在房中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的神情渐渐起了细微的变化。

楼庭舒乌眉轻蹙着在门口沉默了几息,朝着隔壁那间厢房走去,刚停下脚步,那片大门便忽地打开来。

“楼护法。”奚悬打量着面前人的表情,莞尔道,“这是在找韩渠吗?”

察觉出其话里有话,楼庭舒眉心倏地蹙紧,没有去理会眼前笑得不怀好意的人,向前一步猛然推开堵在门口的奚悬,目光环视着这间不算大的厢房,却是一无所获。

“人呢?”

听闻这句挟着怒气的质问,奚悬顺势往门上一靠,不慌不乱道:“你觉得呢?”

见楼庭舒仍寒着脸冷视这边,他捋了捋垂在颈侧的乌发,故作无奈道:“难道护法以为是我把你的侍从如何了吗?我可是连他一根毫毛都未曾碰过呢。”

他神态自然无比,就好似昨夜里埋头用唇舌奸淫别人侍从雌穴的人不是他一般。

那时楼庭舒已被晏明空借故调走,自然无从知晓后边发生的事,听着对方的这番说辞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晏明空曾在这间庭院周围设下禁止出入的阵法,若非持有阵物者便不得出入,而他回来时并未见到强行破阵的痕迹,韩渠却没了踪影。

那么带走韩渠的人是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楼庭舒垂眸,纤长如羽的眼睫遮挡了铅灰眼瞳中翻涌不歇的情绪,可晦暗不明的面色仍旧昭示着其沉郁的心情。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奚悬唇角噙着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慢声道:“昨天夜里,晏教主就这么忽地闯了进来,将护法的侍从从我房中带走,而后——”

他轻轻地啧了一声,摇头轻叹道,“护法的侍从,一整夜都是哭叫不止,听得在下都有些心疼了呢。”

他句句话都是在往面前人的心窝子上戳,戳得楼庭舒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了奚悬别有目的,这番说辞作态显然也是为了令自己同意其要求。

见对方已经挑破,奚悬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楼护法可曾想过,从晏明空那儿夺回主动权?”

“这样一来,无论是关于你侍从的,抑或是……你体内的蛊种,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话音落下,整间房登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暮色渐深。

韩渠心中始终在担心着右护法若是回来没见着自己该如何,因此在见到晏明空时还是没能忍住向其提起了这件事。

哪怕他已经尽可能地小心措辞,希望不要触怒这两日来似乎有些喜怒无常的教主,可不知为何对方在听见自己堪称小心翼翼的话时还是沉下了脸。

晏明空本就生得一张锋锐凌厉的俊美相貌,这会儿冷着脸的样子更是看得韩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提心吊胆地在心里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又说错了?

偏偏他想了又想,却也没能找出到底是哪个字眼惹到了晏明空。

站在屏风附近的人蓦地动了。

以为这是对方发怒的前兆,韩渠不免紧张地抓紧了手边的被褥。

鸦青色的衣袍占据了他的视野。

韩渠不太敢抬头去看晏明空的表情,便将目光集中在眼前鸦青色的衣袍上,用视线描摹着其上繁美精妙的暗银星纹。

“韩渠。”

慵懒沙哑的男声从头顶上方缓缓响起,他正要点头,又想起从教主的角度应当看不清,便迟疑着抬头答道:“弟子在。”

“你知晓我为何要将你带到此处吗?”

未想到教主会问起这个,韩渠愣了下才斟酌着回道:“恕弟子愚钝,并不能猜到教主的用意。”

他说得诚恳,实则不然。

即使算不得聪明人,但韩渠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傻子,将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联系起来,自然便能分析出教主生气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被带到此处来的缘由。

无非是不想让他和奚悬再有接触的机会罢了……韩渠暗自在心里腹诽起教主的小心眼。

这边晏明空却是对韩渠心里的想法半点不知,还以为他真的不明白,只好勉为其难地解释起来:“若不是因为奚悬的毒,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韩渠心中对此也无异议,闻言颔首。

“但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在解毒之前我是不会允许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的。”

强横实力加之身处上位多年,晏明空话语中免不得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若是换作其他人,或许便会觉得其管得太宽而反驳。

偏偏韩渠作为摇光弟子的身份只会让他下意识地听从教主的命令,即使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并非如此,但他还是会努力地说服自己却接受眼前的现状。

况且他现在已经自觉猜到了教主心里也对奚悬有意,而那个男人显然也是特指奚悬,因此这话在他听来便是对方隐晦地让自己离其心上人远一点儿。

韩渠本就不想和奚悬有任何接触,这样反倒是称了他的心意,所以面上全然没有一点儿不情愿,就这么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见人如此温驯地应下了自己的要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忽地从心底蔓延开来,晏明空一时间无所适从,鬼使神差般又补了一句:“待解了毒,你也可以自己选择去处。”

言罢,自己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促使他说出这话的缘由约莫是楼庭舒之前的那一番拒绝示威的行为所引起的。他这样的人总是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只是与忠于自己的下属抢人说出去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但……若是韩渠自己愿意跟了他,那楼庭舒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这样想着,便给了韩渠一个选择。

至于韩渠不会选他这个可能,晏明空倒是并未想过。

这话落在韩渠耳中,却是当成了教主承诺待解毒之后,自己便能回到右护法身侧,恢复以往的生活。

一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乌润眸子水亮亮地望着晏明空:“谢、谢谢教主!”

晏明空瞥过来一眼,只当韩渠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正欢欣雀跃着,姿态从容地‘嗯’了一声便没继续在这事儿上磨蹭,转而说起了另一件要紧的事。

“秘境将在两日后开启,这次我会和楼庭舒一齐进入。”

右护法也会一起去吗……韩渠怔了一下。

“到时你便在此处待着别出去乱跑,药王谷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惹上来。”

晏明空说到这儿顿了下,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思忖片刻后取出了一把随身携带多年的短刃抛进韩渠怀中。

手忙脚乱地接过那把扔过来的短刃,韩渠迟疑着观察了一番,有些无措地看向面前的人:“教主,这是你——”

被他捧在掌心处的短刃约莫四寸长,形似钩月通体漆黑且薄锐刃面上镌刻着繁复精妙的星月纹路,缕缕慑人煞气缠绕在其上,只是捧在掌心上便觉整个手都快要被冷得失去知觉,甚至连体内修为的运转都被冻结了一瞬。

这把短刃的厉害无需多言,只是……饶是韩渠在过去并未见过此刃,却也知晓晏明空当初便是凭着一把星陨刃一举杀掉当时与他争夺教主之位的其他几名师兄弟,自此扬名修真界。

而眼下他手中的这把短刃,俨然便是那把杀名赫赫的星陨刃。

“拿着吧,若是有人来寻麻烦便能派上用场了。”晏明空挑了挑眉,粲然一笑,“就算是明越笙亲身前来,见到此物也会卖我一个面子。”

可是……韩渠呆怔片刻,不禁道:“可教主前往秘境时,在里面若是无武器傍身该怎么办?”

这句在韩渠看来很是正常的话落在晏明空的耳中,却仿佛变得极为好笑起来,他轻嗤一声,双手交叠在前懒懒道:“我难道还能只有这一把武器?而且——”

“就算手无寸铁,光凭术法也无人是我的对手。”

那张苍白俊美的面容在此刻尽数被锋锐不可匹敌之气势所占领,而见到这一幕的韩渠也如同其话语中的自信傲然所震撼,愣愣看了晏明空一会儿后才倏地收回了目光,快速垂下头含混地道了声‘嗯’。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秘境开启的前一夜。

大概是晏明空吩咐过,韩渠呆在这儿的两天并未见过有其他人的踪影,而对方也因有事在身并未归来,好似此处只有他一个活人般。

好在他性子一向温吞,也未曾觉得有什么,便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里修炼,盼着教主得到解药,这样自己也能回到右护法的身边了。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如水月光洒落在庭院中的假山树石上,隐隐约约能听见微凉夜风拂过茂密草叶的沙沙声响。

推开的窗台前,韩渠正坐在上边儿打坐静修,吸收着月华中逸散的灵光。

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脚步声陡然从庭院中响起,惊得韩渠一下睁开眼往那处望去,并在同一时间拿出了晏明空给他的星陨刃放在身前。

脚步声愈来愈近,来人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

见到那人的刹那,韩渠便失声道:“右护法!”

月色之下,形容清肃的俊雅男子缓步而来,青苍色衣衫随着每一步的迈动翩跹而起,原本淡漠的神色却在见到不远处的高大青年时柔和了几分。

尽管只是三日未曾见到楼庭舒,韩渠心中的思念却从未暂停过,在人出现的刹那便快步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楼庭舒身前时,他的脚步又渐渐变得迟疑起来,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

“右护法,我——”他近似呢喃地叫了一声,不敢对上楼庭舒的视线,可目光却又执着地黏在其肩头的部位。

倏地,手上多了另一人的温度。

韩渠垂眸看去,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却又在反应过来的瞬间讪讪地想要松开。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却在察觉到那一瞬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泛着凉意的掌心对上温热的另一掌心,紧紧相贴。

韩渠低着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瞧了一眼又一眼,连自己被楼庭舒牵着慢慢走进了房里都未曾发现。

待到月光从身上褪去,过渡成明亮烛光覆盖住他们,韩渠这才回过神来。

“右护法,我……”韩渠舔了舔干涩起来的唇,想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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