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这人一向很倒霉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彩蛋奴隶过往3)
“早上好啊。”
非常难得的,科尔温主动地和他打了招呼,伊卡洛斯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对他的示好不予理会,继续搅拌着锅里的汤。
科尔温恬不知耻地凑过来,“昨晚被干得爽么?”
哦,他是来找茬的。
伊卡洛斯已经料想到这一局面,因此面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平静地直起身,“芬里尔的发情期还没完全结束,你好奇的话可以去亲自感受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科尔温笑着摆手,在他身边左右观察,“不愧是普利莫调教过的人,一晚上过去依然生龙活虎啊。”
伊卡洛斯的手顿了一下,然而还是没理他,科尔温发现他是铁了心不打算搭理自己,于是自讨没趣地打算转身离开,结果伊卡洛斯突然反手揪住了他的后领,抓着他的脑袋摁到热腾腾的锅前,眼见着自己的脸就要和沸腾的热汤来个亲密接触,他当然拗不过伊卡洛斯,有几滴汤甚至已经溅到了他的脸上,科尔温立即惨叫起来。
芬里尔和娜塔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最后科尔温以脸上几个烫出来的水泡作为自己嘴贱的代价收场,龇牙咧嘴地喝完了那碗属于自己的汤。
几个人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心照不宣,但是再没有人提起这茬。一个是其实昨晚把两人留在那里的时候就对后续的发展有了初步的猜测,一个是有了科尔温的前车之鉴,娜塔莎不会自讨没趣,芬里尔则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出一丝尴尬,伊卡洛斯也没必要主动提,众人也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早晨。
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因素是,他们马上就要到达城镇了。
瓦萨尔城只是一个非常小的王国,大小和一个普通国家的城镇差不多大,因为周围大多都是一些险峻之地,所以也就成为了一个冒险者驻扎的集中地,王国的主要收入也是来自于和冒险者之间的买卖交易,当然,这里也有一些医馆和冒险者行会,伊卡洛斯曾因为任务路过这里,也在此接过几个小任务,对这里还算比较熟悉。他很快就和旅馆的老板攀谈上,这家伙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没多久他并让老板同意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给他们提供住宿。
他们到得还算早,于是各自去采买适合的武器和备用的更换衣物。这里的武器虽然算不上精良,但是因为经常有冒险者在这里临阵磨枪,所以也还算的上趁手。至于购买资金?几个人从飞空艇坠落的时候身上都没什么钱,娜塔莎和伊卡洛斯不用说,他们本来就是打算半路抢劫,芬里尔就更是平日里都在赤贫线上挣扎,科尔温虽然家底颇丰,但是当时也把钱拿去拍卖了。不过好在科尔温身上有很多戒指项链之类的鸡零狗碎,被伊卡洛斯和芬里尔各薅走了一些拿去卖钱买武器,还都非常默契地忽视了他“那都是我的施法触媒”的抗议。
伊卡洛斯没有换下自己的护甲,只是买了几件替换的贴身衣物,又配了两把长刀背在身后。他的定位其实有些尴尬,虽然他的力量在有翼人的水平中算高的,但是比起芬里尔这样的兽人族还是有些不够看;同时他又没有翅膀,不似其他有翼人那般灵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摸索的过程当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既然不能依靠单纯的力量碾压和空中暗袭取胜,那就采用更加灵巧的战斗方式。
他回到旅馆的时间比较晚,科尔温和芬里尔已经回来了,这两个人穿得是在不像是同一个季节,芬里尔光着两条胳膊,浑身都穿得十分凉快,武器也只是手上的拳套,而反观旁边科尔温,他裹得像是已经入冬了一样,又穿着他最喜欢的黑袍,然后挂着一堆鸡零狗碎。
明明只是初秋而已,瓦萨尔城又不南不北的,甚至还没到冷的时候,他这个体质不太正常吧。
伊卡洛斯思索着走过去坐下,娜塔莎不一会也回来了,虽然还是一身黑,但是她这次穿得干练了许多,裤子上还别了腿环,夹着一把枪和一把刀,她背后还背了一个方盒,从那个形状来看应该也是一把枪。伊卡洛斯依稀想起她好像说过自己略懂一些枪械,但是她并没有准备太多的子弹,让人有些许的困惑。
“人都齐了?”科尔温将一张地图展开到桌上,“那都过来看看吧,决定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芬里尔抱起手臂看了一眼,“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把我们身上的连命锁解开。”
“那是当然,”科尔温清了清嗓子,“只是我昨天试着探查了一番身上的这种魔法,以我们现在的认识水平恐怕无法解开,毕竟勇者传说也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这种魔法应该也是上古流传下来,我想我们得去禁书库碰碰运气。”
“你说的是兰普加的魔法图书馆?”娜塔莎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悦,“那里都是排外的老学究,你确定他们会允许我们这些外来人进入禁书库?”
“他不让进,我们有的是办法偷摸地进去,”科尔温不屑地啧了一声,“好了,我们神通广大的移动地图——鸟人先生,你看看我们从哪里过去比较快呢?”
伊卡洛斯已经习惯自己的这个外号了,他看了眼地图,回忆着自己到处流浪的经历,“按理来说的话,从瓦萨尔一直北上到特亚斯加城,再坐飞空艇到兰普加附近的圣坎图,这样的路线是最安全的。”
娜塔莎笑了一声,“你确定飞空艇安全?”
伊卡洛斯沉默一瞬,“你要相信我们只是意外。”
“我有一个现实的问题,”芬里尔再次提出关键性的内容,“我们有坐飞空艇的钱吗?”
娜塔莎看了眼科尔温,“你不是说自己很有钱吗?”
“可问题是钱也不在我身上啊,”科尔温耸了耸肩,“我家又不在这,也没有手下在附近给我周转资金,难道我还能把钱变出来不成?”
“一个人混进飞空艇并不难,但是四个人都要进去就有些困难了,”伊卡洛斯托腮想了想,“还有条路线,那就是从这里坐马车到最近的贝亚港,没记错的话,那里往年有直达兰普加的航线,顺风的话路程还会比刚刚那条路线快,价格也会低廉一些。”
芬里尔瞪了他一眼,“你刚刚怎么不说?”
“因为近几年兰普加一直在排斥外来人,前往那里的航线也减少了,我不确定这样小的港口会不会有去那里的航次,”伊卡洛斯沉声道,“而且海难的概率比飞空艇坠落的可能性要高上一些。”
“走海路吧,”娜塔莎沉吟一声,“我听说很多港口都引进了蒸汽船,如果是这种船的话,安全性更高,航速也更快。”
“我没什么意见,”科尔温打了个哈欠,“那就这样决定——”
“等一下,”芬里尔皱了皱眉,“如果在禁书库找不到你们要的答案呢?”
“那就再说,”科尔温随意地挥了挥手,“我要上去睡觉了,这几天可算给我挨着床了,天天风餐露宿的,我的腰快要断了。”
伊卡洛斯抱起手臂,“我得提醒你一句,老板只给了我们两间房。”
科尔温上楼的脚步一顿,“你的意思是,我还得给我自己选个室友?”
芬里尔立即离娜塔莎三步远,“我不要和这个女人住在一起。”
娜塔莎掩嘴笑了笑,“那干脆分开住好了。”
“按什么分?男女吗?那我们岂不是要三个人住一间?我不要,”芬里尔继续抗议,“你放心,没有人会对你这个老妖婆起什么邪念的,你就别做梦想着独霸一间房了!”
“哎呀,你这样说我可要伤心了,”娜塔莎做作地掐细了嗓音,“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为表公平,我和伊卡洛斯一间,如何?”
芬里尔没有意见,科尔温倒是有些不满,他嫌弃芬里尔晚上打呼太响。但他又不想跟娜塔莎这个整日阴恻恻的女人待在一起,总感觉半夜会睡不着。伊卡洛斯倒是不错的人选,好就好在……半夜可能会把他掐死。
权衡之下,科尔温还是妥协了。
伊卡洛斯没有说话,确实和娜塔莎住一间已经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不想跟自己的仇人科尔温待在一起,跟芬里尔又因为昨晚的事情有些尴尬,毕竟芬里尔今天已经一整天没有和他单独说过话了。真奇怪,明明操人的是他,他尴尬什么?他也不想大晚上的这家伙又发情,他可是吃不消了。
娜塔莎……他确信自己对娜塔莎是没有兴趣的,但他比较害怕娜塔莎对自己有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娜塔莎就是有种莫名的恐惧,明明娜塔莎看上去也并没有特别强壮,至今为止的旅途也没有表现出太强的攻击力。他把这一切归因于是因为娜塔莎的性格太奇怪了,总给人一种总是在伪装的错觉,她那假装温和的模样又让他有些幻视自己的前主人普利莫。
哈哈,至少娜塔莎不会一言不合拿根鞭子出来抽他一顿不是吗。伊卡洛斯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希望今晚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事实证明,伊卡洛斯是一个,”伊卡洛斯冷哼一声,“对有翼人也算是特别了解。”
“我了解每一个种族的身体,”她将伊卡洛斯的上衣彻底脱了下来,“但我更喜欢‘特例’。”
“而且你身上的伤痕也很漂亮,”她的手指在伊卡洛斯胸口前的伤疤附近打转,“我很喜欢。”
她的手指不断地在这具伤痕累累的肉体上面游离,一边嘴里伴随着呢喃,“这里的烧伤面积不大,应该不是遇到灾情,而是法师的火球一类……唔,这条鞭伤是哪里来的?我记得科尔温好像说过你做过奴隶,那样的话也不奇怪了……这是什么?贯穿伤吗?”
伊卡洛斯闭上眼,想要无视她的呢喃,但是肢体上的触感却挥之不去。他的身体很敏感,根本无法对这样的触碰熟视无睹。他的呼吸有些凌乱,而娜塔莎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失态,于是施施然弯下腰,丰满的胸口几乎要碰触到他的皮肤。
“你喜欢我这样碰你?”
她见伊卡洛斯不回答,便继续去解他下身的衣物。
一双同样伤痕累累的腿。娜塔莎的目光向下扫视,一一辨认每一种伤疤的来历,却被右腿环状的伤口吸引了注意,像是在腿上绑了一圈荆棘一样的痕迹,这让娜塔莎有些意外。
“这是……”
“你不会不认识这个吧,”伊卡洛斯的眼神有些嘲弄,“你应该对此非常熟悉才是。”
“我确实很熟悉,”她弯了弯嘴角,随即解开了自己腿上的绑带,当着伊卡洛斯的面撩起了裙摆,“但是没想到你也有。”
在昏暗的灯光下能够看见在她的大腿上也有着这样一圈痕迹,甚至还残留着淤痕,如果自己不是被绑着,或许能从中体会到一丝情色的意味。伊卡洛斯扫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至少你看上去是自愿的。”
“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你并非是瓦尔达女神的信徒,却为何也有常年佩戴苦修带的痕迹呢?”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困惑,指尖在他大腿内侧的伤痕来回抚摸,“难道是你的主人?”
伊卡洛斯忽然察觉到她或许是真的不知情,“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瓦尔达的子民遍布世界各地,而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员,即使我欢迎每一位同伴的加入,我也无法认得每一张脸,”她的手指逐渐往上,碰触到他的内裤边缘,“你的主人叫什么?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伊卡洛斯尝试抗拒她的触碰,“他已经死了。”
娜塔莎挑了挑眉,“是将他自己献给瓦尔达女神了吗?”
“是我把他杀了。”
娜塔莎瞪大了眼睛,盯着伊卡洛斯看了好一会。伊卡洛斯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原来是这样亮,如同黑夜里的蛇一般蛰伏着,没有生气的表情也仿佛是在为下一秒的袭击做准备,仿佛时时刻刻都会冲出来咬他一口。
她却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所以,你的这位主人是位虔诚的信徒,因此才要求你戴上苦修带?”娜塔莎捏了捏他大腿内侧的软肉,感受到类似烟灰烫伤的痕迹,“他还真是疼爱你呢。”
疼爱?
伊卡洛斯要被她气笑了,“如果每天都把我打个半死也算疼爱的话,那么你说的都对。”
“别这么生气嘛,”娜塔莎轻轻地压在他身上,抚摸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两人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如果你是我饲养的宠物的话,我也会让你戴着的,毕竟这是对瓦尔达女神忠诚敬意的证明。”
伊卡洛斯偏开头,“谁会做你的宠物啊。”
“唔,我以前倒是真的养过一只小猫咪,”她直起身撩了撩自己的额发,“不过他不是很听话,后来有一天自己逃走了,在那之后每次见到我都要咬我一口。”
伊卡洛斯评价道,“活该。”
“不过你身上用过的药到底是哪里来的呢?这种药剂是我亲手配置的,如果我曾经卖给过你的话,我不会没有印象,”娜塔莎还是有些困惑,“而且这种药剂对有翼人来说反而是弊大于利……”
她于是猜道,“莫非你也做过药人?”
伊卡洛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之处,“也?”
“哎呀,我没有说过吗?”她笑吟吟地就把科尔温给卖了,“科尔温以前也是光曜会的药人呢,我还认识曾经拥有他的那个家伙,说来还算得上是半个同事……”
怪不得科尔温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格外怕冷。这样一看,他会厌恶娜塔莎也是情理之中……等待,这么说来,科尔温也知道她是属于光曜会的了?
伊卡洛斯还在头脑风暴,娜塔莎却不满于他的沉默,用力掐了一下他大腿根部柔软的皮肉,伊卡洛斯吃痛,立即抬头狠狠地瞪着她。
“我告诉了你多余的情报,你却还没有告诉我问题的答案呢。”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的‘好’主人了,”伊卡洛斯不情不愿道,“有翼人的生理结构导致我们非常容易骨折,他觉得每次都要让我戴夹板养伤实在是太过麻烦,于是干脆给我灌了药,好让他打得舒坦。”
他盯着娜塔莎的眼睛,“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娜塔莎回答他,“看样子你的那位主人真的很喜欢你。”
伊卡洛斯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