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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一起给猫上药

 

郑巴凛眼巴巴地望着郑在勋。

和他怀里的猫。

郑在勋感受到怀里小猫的不安,显然不会把三花交出去。

“你又想搞什么?”他对着郑巴凛,一脸警惕,把三花紧紧护在怀里。

“我没想搞事情,我是认真的,欧巴就给我个补救的机会吧。”

“求求你了。”郑巴凛一脸祈求的模样。

“欧巴——”

郑在勋最终没有抵过郑巴凛的软磨硬泡,答应让郑巴凛给猫上药。不过只让他给猫上药,去屋里的这段路还是在勋抱着。

在强硬拒绝郑巴凛不知又会做出什么,正好也可以看看他是不是真心。反正上药的时候他也会在旁边看着,他有过激举动也能及时制止。

即便这么想,当把猫交出去的时候在勋心里还是不踏实。

猫被交出去的时候,显然也发现换了人,立刻发出凶狠的喵呜,幸好巴凛抓住得及时,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它的脖子,没让它把牙咬上来。

但恐惧还是让猫不能安稳下来,它在巴凛的手里不断扭动,企图逃脱,能用的三只爪子不断抓挠着下面的桌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在勋看到这种状况,赶忙上前安抚,他拿开巴凛紧紧箍住猫的手,把它圈在桌子上小心安抚,轻揉得抚摸着它,给它顺毛,从头部慢慢顺到尾巴,再来回几次。过了一会,猫终于被安抚下来。

在勋想说还是自己来吧,但看着郑巴凛一脸渴望,又觉得说也没用,就一再叮嘱他,一定要小心,不许有歪心思。

郑巴凛一再保证不会作乱,并拿出了外伤药。

他轻轻地凑到三花的旁边,因为是后腿受伤,他在后面过去,猫猫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剪刀,剪掉那些已经污浊的猫毛,露出伤口。没了毛的遮掩,伤口完全暴露出来,在腿骨处有一个裂口,不长,有三公分左右。但伤口已经感染化脓了,估计一会上药的时候要吃苦头。

他把生理盐水吸到针筒里,然后缓慢均匀的喷洒到伤口上,清洗掉伤口上的血块和脓水,露出里面鲜红的组织。

因为只是生理盐水并没有刺激性,三花也没出现激烈反应,除了偶尔刺痛喵几声,也很快被郑在勋安抚,清洗工作进行地倒还顺利。

清洗完伤口,正好还剩下一些生理盐水,郑巴凛又往里加了些双氧水,两者混均。他将针眼对准三花的伤口,慢慢地用手按压针管的活塞,里面的液体被挤压出落到伤口处。

只一下,三花似乎感觉带了不对劲,发出一声哀嚎,后腿也不自觉地收缩逃离。后腿从郑在勋手里挣脱,剩下的液体来不及收回撒到了桌子上。

猫咪估计是感到了刺激,有些想要逃离。

巴凛及时按住在勋的手,两人的手覆在一块,紧紧地按住了猫的腿,让它无法挣脱。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郑在勋抬头看向郑巴凛,发现对方只是低头认真地给猫咪的后腿消毒,眉头微锁,眼神专注,只给他留下一个认真的侧脸。

只认真地清洗着伤口,根本没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眼神。

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郑在勋送了口气,低下头安抚紧张的小猫,他摸摸三花的头,哄着他说道:“乖啦~再给你伤药,一会就不疼了。”

可能被撸舒服了,三花半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声;也可能是真的听进了在勋的话,知道再给自己治疗,也没有想要逃离的动作了。

郑巴凛用生理盐水给伤口消完毒,又把已经坏死的组织从猫身上剪掉,然后给针筒里换上稀释后的双氧水进行消毒。做完这一切,猫猫估计是真得被弄疼了,不是发出“呜~呜~”地哀鸣。

做后就剩上药了,郑巴凛把红霉素软膏挤在自己手上,然后涂抹在三花的伤处,涂了一半,他忽然抬起头看向郑在勋。

郑在勋:??

都要结束了,不会又要搞事情?

郑巴凛看着郑在勋一脸苦相,冲他微微一笑,用口型比划道:“欧巴你放手,把它交给我。”

“不行!”郑在勋同样跟他对口型,一脸拒绝,手下抓得更紧了。

“真得不收回吗?”这次是用实声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低沉得像是蛊惑人心。

“不、可、能”郑在勋回道。

“那好吧。”郑巴凛略带惋惜。

郑在勋正好奇这次郑巴凛怎么这么好说话,紧接着就感到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分开,有另一只手正试图插进来,企图和他十指相扣。

郑在勋心里大惊,眼睛倏地睁大看向郑巴凛,似乎没想到他能这么无耻。

岂料对方却毫无愧色,玩味地笑看着他,一脸是你自己不收回的。

!!!

阿西——太阴了。

郑在勋不可能和他一样,只能把手抽回来了,因为不想让三花发现换人了刺激到它,动作也不敢太大,只能愤恨地瞪着他。

后者却嘴角含笑,认真地给小猫上药了,一脸得逞的模样。

郑在勋气得牙痒痒,当时是怎么想不开要救这么一个无耻的家伙,不但有生命危险,还随时有可能被占便宜。

啊——他不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的人啊,就因为他过来了世界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连人物性格也要大变?

他原来虽然有点中二,但可是真的没有感情,哪像现在眼前这个人这么多小心思,还病娇变态,喜怒无常。

阿西——真是让人抓狂……

在勋在这里脑中思绪百转千回,郑巴凛却还是优雅自得地处理着猫的伤口,好在只是涂软膏,不会产生刺痛,猫咪也还算老实,并没有发现身后换了人。

涂好软膏,巴凛给三花缠上绷带,白色布条一圈一圈缠绕在受伤的短腿上,伤口一层层被掩盖,直到这里鼓起成一个白色的小棒槌,巴凛抬起剪刀,落下,剪断,放好,大功告成!

巴凛看着自己的作品,一脸满意,放开了三花。

得到自由的三花,回头看了过去,发现身后已不是熟悉的那个人,再转头往旁边看去,发现了郑在勋,反应过来的它低头在巴凛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然后快速留下桌子跑了。

速度之快让一旁的郑在勋都蒙了,显然也没料到一只小猫能有这心思,更不用说当事人郑巴凛了,简直都惊呆成一座雕塑了,连痛感都忘记了。

“诶——小花——别跑啊,你腿还受着伤!”反应过来的在勋立刻跟了过去,可小猫跑得还挺快,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他只看见三花进了巴凛的卧室,然后他追过去只看到一个尾巴从衣柜后闪过。

这……应该是钻到里面去了,这可不好出来了。

在勋在原地踌躇,衣柜最低端和地面有十几厘米的空隙,应该能让他钻进去,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打进底部,和三花的电眼正对上,果然在里面。

三花看到了光源,不断地往角落里缩,不安地叫着。

在勋只能先把手电筒关了,刚刚应该是吓到它了,现在必须想办法把它哄出来,不知道它现在还会不会信任他。

他走出门想去客厅拿猫罐头,试试能不能用食物诱哄,出了卧室就撞上了在客厅里看着他的郑巴凛,对方手里还拿了一盒猫罐头。看他回过头来,冲他摇了摇手里的罐头。

“给,你应该用得到。”郑巴凛走过来把手里的罐头递给他。

郑在勋接过罐头点点头,“算你识相。”

转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警告道:“不许靠近,就算这是你的卧室也不行。”

郑巴凛本身没想走过去,单被郑在勋这样警告还是有些不爽,就往前走了几步,和他相离很近,正对着他说道:“欧巴,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在谁家?”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也许是刚刚的郑巴凛过于正常,让他忽略了其实眼前的人是个危险人物。

郑巴凛看见郑在勋紧张的模样,倏地笑了出来,说道:“算了,给你,本身我也没打算进去,不过,”郑巴凛忽然凑到郑在勋的脸前,低声说道,“你拒绝的话让我很不爽。”

“我可以主动让出来,但我一点都不喜欢别人直接拿走。”说完这些,郑巴凛又重新直起身子,和郑在勋拉开距离。

看着郑在勋还看着他,伸了伸头,示意他赶紧去做。

郑在勋在心里惊骇,自己也太容易放松警惕了,不能因为对方是郑巴凛,以为自己熟知他,或者他应该不会杀了他“自己”。

他不应该抱有这种侥幸心理的,他吧郑巴凛当自己,可对方可不一定会这么想。

重新调整好心态的郑在勋拿着猫罐头进了卧室,他把罐头打开,然后推进了衣柜底部,唤着“小花~小花~”想把猫引出来。

可受了惊吓得三花显然不吃这一套,应该是还没从郑巴凛的阴影中缓过来,一直躲在角落不肯出来。

郑在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眼开着的卧室门,走过去把它关上,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郑巴凛那张戏谑的脸。

他又把所有的等都关了,手机上的手电筒也被关死,郑在勋没有再强行诱哄它出来,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只一会儿,衣柜底下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郑在勋笑了。

有一会儿,底下的声音停了,他又打开了另一罐,这次放到了衣柜的边上。一开始三花自然是不肯出来,他又打开了手电筒,只是这微弱的光就让三花看清了来人的脸。

他亲昵地唤道:“小花~过来~”

底下的三花看清了对方的脸,慢慢地挪动到罐头旁边,然后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在勋看着它欢喜,伸出手揉了一把它蓬软的绒毛,小猫咪知道自己安全了,也没有理会他,继续低头干饭。

等干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看了在勋一眼。然后用舌头舔干净嘴边的残屑,围着在勋的腿边转了几圈。

在勋看他吃饱饭足,把它抱起来走出了卧室,到了客厅,尽量把三花捂在怀里,一路把它送到门口,一开门,三花就从在勋怀里跳走了,到了那三只小猫的窝前盘踞而下。

在勋关上了门。

郑在勋走到郑巴凛跟前,刚刚他就在看这本书,现在竟还沉迷其中,真是让他好奇。

郑巴凛看他走了过来,就放下了书,抬起手给他看猫咬伤的地方,对着他说道:“欧巴可以帮我处理吗?”

郑在勋实在没想到这个冷血无情的魔头,竟就这样凉着自己的伤口在这看书。虽然伤口不深,但也见血了,而且小花一直在外面流浪,不必家养猫,可不能保证没有病毒。

诧异过后,就是担心漫上心头,他马上蹲下身查看了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只能先消毒杀菌,然后等明天再打疫苗了。

在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这样做的动机,伤口就被他包扎好了。看着处理好的地方,他松了口气。

抬头见看见郑巴凛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件什么事。

“阿西——你不是毕业的吗这点小伤口都处理不好?学的知识喂狗了?”

郑巴凛只是笑着看他骂骂咧咧,然后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谢谢欧巴关心。所以今晚陪我一起睡吧。”

“多大的人?”说完他就想甩手离开。但却正好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书——人类情感剖析。忽然心里不是滋味,不知为什么想甩开的手也动不了了。

“就一晚,可以吗?”带着哀求的声音。

“就一晚。”郑在勋对他竖手指。

你果然是本能的担心,不掺一丝杂质,真是奇怪,不怕我吗?

………………

郑在勋不知不觉到了巴凛房间,当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一双手从后面圈住自己,才后知后觉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骗了过来,自己有了感情后未免也过于心软了些。

而且,两个男人搂着一块睡,是不是过于奇怪了?

但想到刚刚那本书,拒绝的话又作罢。

“欧巴。”

软糯的鼻音从耳后响起,温热的气流扫过耳端的敏感地带,在勋反射性地就想要闪躲,却又想到背后的伤口,最终还是没动。

“干嘛?”

“你说,你要拯救我,真的可以吗?”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好像已经很困要睡着了。

在勋总觉得今晚的郑巴凛情绪有点不正常,有点不正常的脆弱。

不等他答话,后面又继续传来了声音:“就算拯救了我,我不杀人了,还能回得去吗?”

“我……”郑在勋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算他不杀人了,真得就能回得去吗?他其实很清楚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但不管如何,阻止他继续杀人是没错的,就算回不去,也可以减轻他的罪孽。

“回不去又如何?总归不能让你在歪路上越走越远。”郑在勋说了出来,后面却久久没有回应。

“你……”他回头,发现身后的人已经睡了,美好的睡颜让人觉得过分安详。

真是的,长得这么乖为什么做事就不能乖一点。

他重新调整好了姿势,找了个舒服的睡姿也睡下了。

,在勋的表情由涨红的愤怒变成不自然的嫣红,嘴中的辱骂声也渐渐成了变调的呻吟。

不管在勋如何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停手,太阳西落又东升,东升又西落,直到将近黎明在勋才沉沉睡去,巴凛却盯着在勋的睡颜迟迟不肯闭眼。

过了许久,巴凛翻身下床,轻轻地关上卧室门,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因为还太早,书房里还有些暗,他把灯打开,走到案前,拿出纸低头写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的灯灭了。

在勋中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床边放着一杯水,拿起来喝了。之后他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巴凛的身影,但他实在太累了,又躺在床上睡了。

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肩头是软蓬蓬的头发。

阿西——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毫不费力地,在勋很容易就挣脱了那人的怀抱,想到他,在勋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回头看他疲惫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下手。

爆了一句粗口就起来了,一出门,他就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血腥味。

味道的来源是墙边的衣篓,里面放着巴凛的衣服,从上面斑驳温热的血迹判断,应该还不久。在勋静静地看着那堆衣服,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终究是要来了吗?

他没有把在勋揪起来质问他,而是平静地拿着那堆衣服到洗衣机边,放到里面加上洗衣液,随着搅桶一起翻滚了。

随着那股血腥味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洗衣液的淡淡薰衣草香,巴凛的思绪也随着这平和的味道舒缓下来。

他站在窗边,打开了手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排红色字眼——共和党议员都闵行被发现惨死在车上。

他往下滑下去,一个个名字跃入他的眼帘,无一例外,都是共和党议员。一天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七个了。

只有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在勋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到底是没能改变巴凛,尽管救下了第一个人,救下了拳击馆老板,救下了他们的生母,但那有什么用呢?

巴凛不还是又杀了这么多人,他终究是没能阻止了……

一阵风吹过,在勋打了一个寒颤,天好像更冷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03分了。昨天又过去了,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但之后的几天,巴凛却没什么动静了,也没有再关于共和党议员被杀的消息,甚至电视节目上都不再是人心惶惶的杀人报道,倒是展现了一片祥和景象。

但这好景不长,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医院里的成智恩醒了。

看报道时,巴凛和在勋正在吃早餐,电视就这么放着,看到电视里人影的那一刻,在勋下意识地朝巴凛看去,只见对方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色病服的人,时间好像静止了,像是电影了被拉长的慢镜头。

巴凛那双黑眸里没有感情,手里还拿着准备用的餐巾纸。

电视里穿着病服的成智恩看着还很虚弱,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地可怕,就那样定定地盯着镜头,或者说是盯着电视前的他们。

只见她张开干枯地嘴唇,缓缓说出一句话:“我知道那个连环杀人魔的线索。”

“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巴凛拿眼睥睨着电视里的女人,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在勋的表情让在勋很是不放心,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下警方。到了警局,看到熟悉的景象,才发现自己就这样进去不太合适了。就在临近的商店买来了帽子和口罩,带着进去了。

在值班室并没有看见高武治的身影,在勋想进去找人时却被拦住了,他只能祈求那人说他有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高武治警察,那人还是神色犹豫。

支支吾吾地说:“高武治刑警最近很忙,可以告诉别的警官,也是可以帮助你的。”

他见实在不行,只能低声说道:“是关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

“这……”那人有些动摇。

“这是大事,被耽搁了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

“……”

“诶,”那人重重一叹气,松了口,“我帮你叫还不行吗?”

等来了高武治,只见来人一脸疲惫,下巴上都是胡渣,眼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这个人一脸阴郁,来了就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也有线索?”

高武治看着面前这个将脸遮住大半的人,用眼神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他,虽然这人说话很是和善,也总是用敬语,但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高警官,我最近在首尔医院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总是在成智恩的房间附近转悠,我怀疑那个人动机不纯,可能就是那个杀人魔,你们可要好好保护那里面的病人。”

鬼鬼祟祟的人?

留守在那儿的警官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人是怎么看到的?

高武治的眼神有些犀利,但在勋却毫不畏惧,一双眼里只有真诚,直直地看着他。

“你是在哪发现他的呢?我们的警官并没有发现此事。”虽然很疑惑,但高警官还是控制了自己的语气。

“诶,我是在楼梯间发现的。我因为要给病人买饭,下楼梯的时候见过好几次这个人,就多留心了一下,发现他总是向成智恩的房间看,觉得不对劲才来告诉您的。”

“病人?你是在那所医院的病人家属?”

“是,母亲年前病了,一直是我在照料。”

“什么病?”

“关节炎,刚做了手术,在恢复期间还无法自理需要人照顾。”

“好,是个孝顺的孩子。”高武治拍拍他的肩,“你的反映我会上心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保证群众的安全。”

“那就好,谢谢警官。”在勋露在外面的眼对他笑了笑。

在勋走后,高武治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好像在思索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那人的回答又显得天衣无缝。

就在他怀疑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想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都到面前了也没能刹住——

一个亲密接触,小新人手里拿的咖啡撒在了高武治警官的警服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新人连忙道歉,他可听说了高警官在警队的暴脾气,真是为了赶时间触了霉头。

高武治被他这么一撞,原来的思路瞬间烟消云散,不知是被打断了思路有些迷茫,还是被撞得懵了没反应过来,他竟然没大发脾气,就这样继续往前走。

小警官见没被追究,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好,但看到手里所剩无几的咖啡,又一脸愁眉,小声抱怨道:“这么大个警楼连个电梯都没有,还要跑到8楼给前辈送咖啡,真是……”

小警官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领子被人揪着往回拖,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你刚刚说什么?”

“啊,嗯……我说我要给前辈送咖啡。”

“前面那句。”

“我说没有电梯。”小警官愁眉苦脸,看来是躲不过了。

没想到在他说完话,高武治就放开了他。

新人:???

对,就是电梯。成智恩的房间在18楼,那个人说下去买饭的时候在楼梯间看到过他,在十八楼附近怎么都不可能步行下去吧,他竟然不坐电梯?

“小李。”

“高刑警。”

“你去查查18楼附近的关节炎病人是谁?”

一会,小李回来了。

“警官,16-19楼都是皮肤科的病人,根本没有得关节炎的,而且外科类的病人都在1-5楼,不在这附近。”

“阿西。”

高武治紧急把监控掉出来,指着上面的人说,“给我查他的踪迹,查出来跟着他!

郑在勋从警局出来就去了成智恩所在的医院,到了18楼,他发现这几楼都是烧伤科的病人,就知道迟早要露馅,不过高武治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这。

他看了眼门口巡逻的警官,一转身进了旁边的医生值班室,门里的医生见有人进来了,正想告诉他这不能随便进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来人一手放倒了。

郑在勋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本想会手生,但真做起来却得心应手,熟悉度像刻在骨子里了。他轻轻将人放倒,把医护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医生的口袋里翻出了门上的钥匙。他轻身轻脚地出了门,然后锁上,把口罩往上一拉,混入了人群中。

他随便拿来了护士站上的托盘,趁人不注意在上面随便放了几瓶药,端着往成智恩的病房走去。走到门前,他只稍低头,对着门口的人说:“换药。”

门口的人好像在审视他,但他都毫不躲避地迎了上去。

许是最近没出什么意外,他们没多想,过了一会,就放他进去了。

在勋进门后,成智恩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看见他脸的那一刻,成智恩露出惊愕的表情,正想喊人,却被在勋一手捂住。

“别说话,我不是来害你的。”

“呜呜呜,”成智恩还在挣扎,但因为身体虚脱并没有挣脱。

在勋渐渐放松了力度,凑到她耳边轻生说道:“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进来的医生或护士。”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渐小,对方也并没有害人的动作,成智恩也渐渐平静下来。

“知道了吗?”在勋又再次叮嘱他。

成智恩惊疑未定地点点头。

说完这些,在勋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拽住了衣角。

他回头,就看见成智恩一脸复杂的神色,“你……”,她嗫嚅着嘴唇,最终说出了她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郑在勋想了想,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和郑巴凛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知道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再次看到那张相同的脸时,成智恩还是忍不住惊愕,但直觉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是那个杀人魔。

在勋好像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说道:“我确实不是他。”

“但我也确实是你的儿子。”

听到儿子两个字,成智恩眼神有些闪躲,脸上是遮不住的愧色。

“我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我只能告诉你,巴凛也是被人误导,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可能并不是现在的样子。”

“说这些,并不是让你有多同情他,毕竟他杀了那么多人,还有这杀人基因。本性是不会变的,他还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你一定要防着他。”

“那你呢?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在勋笑了笑,但却看不出任何高兴,“我说过,我也是你儿子,但我却在机缘巧合下,侥幸有了正常人的情感,所以知道这些事不对。还有——”

“我救你也并非处于对你的感情,我只是不想巴凛在做错事了。”

“他已经是被神抛弃的孩子了,我不想他越走越远。”

听到这,成智恩已难掩痛苦之色,掩面低声啜泣起来。她终是没有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在勋看了看他,终是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回到家里,巴凛并没有在,这几天他总是出去,到很晚才回来,虽然每次都很疲惫,但还是不忘了调戏他几句。在勋对此表示很无感,也问过他去了哪里,结果自然是问不出什么。

他也曾跟着他出去过,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最近也确实没有死人的消息传出,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倒是他,每次出门总能感觉到身后若有若无的视线,估计是被警察的人盯上了,只能每次回家都先甩掉尾巴,也真是个麻烦事。

估计警察找到这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要变天了。

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这天他正在家里那个医药室查看,突然发现在一堆药盒里夹着一张纸,他把纸抽出来。

纸张崭新,和周围落着尘灰的药盒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正当他准备打开那张纸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把手里的纸藏好,打开了门。门口是几个警察,他们拿出了警察证,说了例行检查。

在勋感觉情况不妙,但还是侧过身让警察进来,几个人进门后就开始检查。在勋看准机会,立刻跑到门口,把门拉开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那几个警察锁到里面。

身后是来自那群警察的大声制止,他不敢停歇,一口气连跑了好几公里,发现没人跟上来才送了口气。

天现在已经黑了,只剩下几盏路灯在小巷里投下惨淡的光。

在勋打开那张纸,接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上面是两个人像,一男一女,他们手里共同捧着一个苹果。上面有一个时钟。

画的下面写着一行字:我在神殿等你。

从画风来看,应该是巴凛的手笔。那他画这幅画的含义是什么?是留给他看的吗?神殿有代表哪里?

一时间无数问题涌向大脑,在勋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这幅画上的信息很关键,他必须找出巴凛要传达的意思。

正当他仔细地观察这幅画时,后面忽然一阵嘈杂声。

“仔细找,他应该就在附近!”

不好,他们已经出来了。在勋看着狭窄的巷子,发现根本无遮身之地。他看了看两旁的居民房,悄无声息地翻到了院子里。

一会这里想过一阵搜查声,叮叮当当地响过后回归了沉寂,在勋又趁机翻了出来。

落地时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前面的人,他回头还没有惊叫出声就被在勋捂住了口鼻,在勋一个手刀落下,那人就晕了过去。

出了小巷,他立刻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教堂的名字。神殿代表着神,那和神有关,应该就是教堂。只是这个镇上有很多教堂,他必须找出具体是哪一个。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哪一个,只能先去附近的几个教堂看看,因为觉得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应该会选择一些偏僻地方的小教堂。

但连续找了几个小教堂之后,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不像有人的样子。

难道是他的思路错了,巴凛也许根本就不想躲。依照他原来的杀人动机,那些童话是讽刺的有罪的人,他却杀了那些无罪之人,他就是故意要反着来。而且上次杀人也是全市直播,他明显想让更多人知道,那他这次就极有可能选择最好的一个教堂!

“师傅,去塔亚利大教堂!”

赶到那里,但是深夜的教堂里却徐徐传来歌声,舒缓的音律在这时却显得异常紧张,在此时拉扯着在勋的内心。

他推开了教堂的门,里面很昏暗,远远的只能看见靠近讲堂的地方有几束微光,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眼前出现了大量强光,耀得他睁不开眼。

等他适应了光线,再往前看,面前是一个大的荧幕,上面正播放着一些画面。出现在屏幕中央的是一个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姓名“郑巴凛”,前面却又有明显的一行写着“郑在勋”,但是已经用笔划掉了。

画面一转,翻页了,第一张是用稚嫩的手笔写下的话,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呢?爸爸,妈妈,同学和老师好像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第二张,我杀了小兔子,给路边的小老鼠喂食然后把他放进蛇的爬行箱,小朋友们都大声尖叫,老师也把我叫到办公室。可是我只是想看看兔子的身体构造和小鼠的反应。

但三张,上图画课,老师觉得我的画奇怪,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一直在挠手臂我没有杀她,她还是很害怕我。

屏幕上放映着一张张日记,像老旧的影片放映机,还有着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念上面的文字。

在勋以为进门会看见巴凛,或者至少有一些和画上线索相对应的画面,但显然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关系。

画面还在继续,那个机械的男生还在念着。

但他念得却不是画上的内容,却是在问他:所以这个小男孩之后干了什么?

你有三分钟的思考时间,思考时间结束后,请给出你的答案。若答对,影片将接着往下放;若答错,这里的生命将会流逝。

阿西——难道这还有人?郑巴凛要和他玩游戏,赌注是人命!

可是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要想找到突破口不容易,只能先听他的命令。

机械的男声传来提示音:还有两分钟。

这对他当然不难,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事:他找了神祈祷。他回答道。

bgo~答案正确,影像继续。又传来了那种老式电影院放映时才有的咔咔声,他看到画面一转,这次本子上多了涂鸦:

醒目的画面中央是男孩捂着被打红的脸。

爸爸打了我一巴掌,我把他的金鱼弄死了,但弟弟告了密,我被打了。我明明告诉他不要告密,他却背弃承诺,所以我决定惩罚他。

画面翻页了,这次是男孩被一个女人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我挖了一个坑,想把他推进去作为对他的惩罚,我向坑里铲土,可是他一直在哭。好烦啊,只是吓吓他而已小孩子就是这样。但有一个女人忽然从背后冲过来将我按倒在地,嘴里还一直辱骂着:去死!去死!

我唯一知道的,那个人不是我母亲。

画面又一转:这次爸爸倒在楼梯上,胸口插着刀,妈妈倒在墙角边,脑袋耷拉着,弟弟和妹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整个房子都燃起熊熊火焰。

妈妈想杀了我,一个男人阻止了她,他却杀了我全家。

这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在勋却想起了当时他的无助与害怕。

那个机械的男声再次响起:这次猜猜那副画代表什么含义吧?

在勋心里一沉,他还没对画中内容理出头绪。

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通过机械化后显得分外诡异,“不过不着急,下一次停止再给我答案就好。”

老旧的咔咔声传来,画面再次继续。

画风一转,这次是个连环画:当年的小孩子已长大成人,他在对着镜子哭,又立刻面无表情下来擦干眼泪后,用手指支起嘴角,裂出一个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了。

他决定带着面具生活。

翻页了,正面是他穿着巡警的制服在巡逻,在热心帮助群众;背面他却变了一副面孔,用衣服将自己遮起,变成了拿着屠刀的恶魔。

我看着那群愚蠢的人笑着对我,哭着求我。

咔咔声又一次停了下来,画面暂停,响起机械的男声:想出答案了吗?

在勋沉默。

只有30秒哦~那边的男声即便是加了机械音也掩饰不了兴奋。

10,9,8,7,6倒计时开始了……

是禁果,画上是亚当和夏娃,两个人捧着苹果,对不对?

bgo答对了~欧巴果然聪明!

郑巴凛!

嘘——别吵醒沉睡的人。

猜猜这次是谁?时间30秒。

苹果……亚当和夏娃……男女之情

……会不会是……凤怡?!

bgo~游戏继续~睡美人没有醒来~

再往后,画上出现两个人,巴凛蹲在地上,手下拿着刀对着一个人,抬头看向前方,那微光里站着一个人。

出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说他来自未来。

第二张,身边是熊熊烈火,巴凛和他都灰头土脸得倒在地上。

他阻止我复仇

第三张,跪在地上一脸惊悚的女人,他和他倒在旁边,巴凛的唇落在了他身上。

他阻止我杀成智恩。

第四张是群像,每个人都在画上占了一方头像,这些人的身上都用红笔画上错号,仔细看这些人都有些面熟,他脑中闪过在手机或电脑上看过的画面,脑中的景象和眼前的画面连结,他认出了他们——这些都是共和党议员!

不过最上方的中间确实一个空的框,中间画着一个问号。

会是谁呢?不得而知,肯定是共和党的领导人——都绣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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