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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之下

 

“我……确实不配……”

阿修罗在深渊崖底逐渐苏醒,恢复神智隐隐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帝释天浑浑噩噩的喃喃自语。

依照他们落下悬崖的时辰,现在应当将近深夜了。崖底漆黑一片,阿修罗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试图在黑暗中找回一些视力。他晃晃脑袋撑着地面坐起来,循着帝释天声音的方向朝他伸出手去,摸到他的脚踝扯了扯,“你不配什么?”

帝释天似乎被他吓了一大跳抬脚一踢,失手摔了什么东西。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一股异样的甜味萦绕在空气中。

这味道有些熟悉。

“什……阿修罗?!”

不等阿修罗想起这气味究竟是什么,他就猝不及防地被帝释天扑了个满怀。

帝释天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往阿修罗怀里钻,贴到胸口去听他的心跳,牙关打颤连同声音也在颤抖,“你还活着,不是我的幻觉吗?”

“我没事。”阿修罗搂住怀里的人,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你有没有受伤?刚刚你在——”

话没说完他就再度被打断。

这次打断他的是一双柔软的唇瓣,帝释天从他怀中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嘴。

帝释天一反常态的热情很快让阿修罗根本来不及思考在自己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双手早已遵循本能接住他冰凉的身子,握着他的肩头和腰身顺势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趁着唇舌分开的间隙问道,“你怎么了?”

“别问了。”帝释天摇摇头,带着阿修罗的手放到自己腰后的莲眼上,“阿修罗,你不想要我?”

帝释天背后的三只莲眼都睁开了。这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娇气得很,比之他胸口或手心的莲眼更甚,往往只要贴着腰际稍稍一摸就能勾出他有些难耐的细碎嘤咛。

阿修罗的手指被牵引着在腰线四周来回摩挲抚触,帝释天细若蚊吟的轻喘便一如既往地一丝丝钻入他的耳朵里。欲念被撩拨得渐渐抬头,使他也顾不得去弄清帝释天那些弯弯绕绕难以捉摸的心思。

也罢。他们被困在此处一时无法脱身,周围也不听得有什么动静,即便真的暗藏危机,他也不是不能应付。这深渊崖底极寒,只当是他冷了,要自己与他取取暖。

不同于平日里在人前说话只道半分而留半分的模样,在他们的性事中帝释天毫不吝惜将他对欲望的渴求宣之于口。

“再、再摸摸我……”

他将手掌递到阿修罗嘴边,阿修罗立刻会意,捧住那只腕子唇瓣沿着他手腕上的眼一路轻抿舔舐,直至舌头裹住他掌心的莲眼。湿润火热的舌尖绕着眼眶四周勾勒打转,惹得帝释天轻轻呜咽出声,他的身躯也终于不那么紧绷,在阿修罗的抚慰中逐渐绵软下来。

两人情意渐浓,阿修罗认真侍弄着帝释天的掌心,嘴上却仍说着不合时宜的话。

“你怕我死了?嗯?”

“对,我怕。”

帝释天对答如流,声音却带着哽咽。

放过他的手掌,阿修罗转头又吻上他的嘴,似乎是想安慰他。

迦楼罗的神器余威尚在,此刻他们的灵神体仍然双双失效。帝释天没了脑后和背上的金莲,整个人显得瘦弱无比,缩在他的怀里教人好不怜爱。唇瓣翻转出黏腻水声,口舌交缠之际,帝释天的手已经摸向了他的胯间,隔着裤子揉起他已然硬挺起来的欲望。

嚯,真是主动得不可思议。

阿修罗劈手分开他的两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揽在他背后的手也贴着他光裸的后脊抚过莲眼一路攀升至后颈,叼住帝释天脖子上系着的绳结将他拖拽到自己颈侧细细吻起他的喉结。另一手贴着帝释天大腿上的金莲腿环一路往上撩起他的衣服后摆,将兜裆布拨到一边熟门熟路找到那处肉缝,挑开两瓣阴唇抵着会阴往里嵌进两根指头,趁着滑腻体液在他的阴户中抽动摩挲起来。身上的帝释天十分动情,侧头一口抿住阿修罗的耳尖,迎着他的手掌扭起身子,在阿修罗指根的戒圈刮到他的阴蒂时舒服地浑身一颤,阴穴也跟着缩紧,穴肉吸着他的指尖往穴里更深处抽送。阿修罗曲了曲探进他湿热穴中的指头,一泡淫液随之倾泻而出浇在他的手掌上,黏黏糊糊一塌糊涂。

两人常年身处军中,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做爱时多走菊门,抚弄女穴往往只为取悦帝释天。可在阿修罗即将撤走女穴中的手指往后头探去时帝释天却并拢两腿夹住了他的手,放出阿修罗矗立的滚烫阴茎与自己的一并握住撸动,两根阴茎顶端冒出的清液混到一处,如泪珠一般顺着暴起的筋络滑落下来,湿淋淋的好不可怜。

“不要……不要走,”帝释天嘴唇似是在发抖,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颤动泫然欲泣,“给我,阿修罗。”

今日的帝释天实在过于反常,他突如其来的脆弱使阿修罗难以招架。为今之计也只有先顺了他的意,更何况耐着性子取悦怀里这具情动的身子让阿修罗早就按捺不住自己胸中那把烧得漫天遍野通通变红的野火。

“如你所愿。”

他握着帝释天的胯将自己的性器不由分说填进他的女穴,一鼓作气整根贯入。

“都给你。”

帝释天被他顶得浑身一激灵,伸直了颈子发出一声呜咽。不等他调整好姿势,阿修罗已托住他的臀瓣提跨肏动起来,颠得他慌乱地扒住阿修罗的肩膀不让自己失了平衡。二人在性事上默契无间,无需言语便知对方想要什么,阿修罗扶稳了腰肢乱颤的帝释天,低头含住他的一颗乳粒,挑着乳尖拨动几下后转而又去戏弄胸前的莲眼,将这只眼逗得泛出了泪花。

听着帝释天变了调的吟哦,他得意地笑了一声,却忽觉一缕凉意顺着他的发迹滑落。

阿修罗诧异抬头,只见又一滴帝释天下巴尖上挂着的眼泪不堪他们的交合时的剧烈颠弄掉落下来,这次滴在了他的鼻头。泪珠顺着鼻尖与人中渗进阿修罗的嘴巴,径直涩到了他心里。

胡乱抹掉帝释天面上的泪水,阿修罗搂着帝释天的背倾身将他放倒在地欺身压上,凑近帝释天的脸想要将他看得更清楚些,“你哭什么?”

身下的人两眼目光涣散,神情恍惚仿佛听不到阿修罗的话,只顾抬腰摆臀迎合在体内进出律动的阳根。他的样子让阿修罗烦躁起来,猛地抬起他一条腿架到了肩上,借势俯冲下来将性器楔得更深去够那个能叫帝释天开口的妙处。措不及防被捅到了藏得隐秘的极乐之处,帝释天尖叫一声抓紧了阿修罗的胳膊,这才回魂一般吐出一句断断续续的呓语,“他、他们……都死了……是,我的错……”

“谁死了?”

不知道帝释天在说什么,阿修罗只觉胸中一股无名火起,往他的臀尖上猛抽了一巴掌,“是我在肏你,你还在想什么死人?”

阿修罗手劲一向不小,这一巴掌扇得帝释天浑身都打起摆子来。越来越多泪水在他眼中凝聚,顺着眼角细密淌下没进鬓边发丝里,在黑暗中像两道自眼尾延伸而出的晶莹妖纹,显得他的面庞越发妖冶起来。他咬住嘴唇,两手攀附上阿修罗的脖子,“没有、没有别人。”

帝释天身上的莲眼全都闭了起来。他委委屈屈地去够阿修罗的嘴唇向他索吻,像是在跟他求饶,又像在自言自语,一遍遍重复道,“只有你,阿修罗,我只要你……”

他的悲恸将阿修罗的怒火浇熄了大半。

阿修罗感到有些心疼。帝释天从来都维持着一张挂着浅浅笑意的温柔表象,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将心事告诉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失魂落魄地宣泄如此强烈的情绪。哪管他为何会伤心成这样,也总要让他快活这一刻才好。

“别哭了。”他低头亲了亲身下的人,放下他的腿,抱住他的肩背复又挺动下身顶弄起来,“不要哭了帝释天。”

阿修罗俯下身让帝释天能搂住自己,一面摸索着去揉他的阴蒂,一面含住他的耳廓厮磨,连同耳垂上挂着的耳坠一道嘬得温热,沉声在帝释天耳畔低语,“你看看我,我是谁?”

这话果真如一道蛊咒一般。帝释天手腕上的莲眼张了开来,眼珠转了转朝向阿修罗,又轻轻合上了。

“你是我的英雄。”

收拢双腿在阿修罗的背后交缠夹住他的腰,伶仃脚腕勾结在一起,小腿上的一双莲眼也磨蹭着碰到了一处,更平添了一份自下而上的细密快感。帝释天随着交合的淫靡节拍抽抽噎噎地娇喘起来,他圈紧阿修罗的脖颈将自己与他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任没顶的愉悦将自己拖入极乐之境,给他的莲花染上属于阿修罗的颜色。

“我的阿修罗。”

双双泄过身后帝释天安静了下来,似是耗尽了力气一般阖着双眼昏昏沉沉地搂着伏在胸前的阿修罗,过了片刻才喃喃喟叹,“你还活着,我没有害死你。”

闻言,阿修罗自他胸口半支起身,扳过帝释天的脸吮了一口他的下唇,用几乎与方才那场性事中哄他时别无二致的温柔语气轻轻问他,“你喝了玉酿?”

他的话如同平地惊雷。

帝释天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阿修罗近在咫尺的赤瞳。

“你不是第一次喝玉酿,是不是?”

摔碎的瓷瓶,诡异的甜香,帝释天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的状态,种种现象都指向了这一个答案。

“你以为我因救你而死,心怀愧疚,所以喝玉酿来欺骗自己?”

面对阿修罗的接连追问,帝释天无地自容。他一把推开阿修罗,扶着石壁慢慢站了起来。

“呵,欺骗自己……你说这样的话,可你又了解我多少?”

“是。我身为军医没能制止将士用玉酿,无数人为了掩护我死去,就连这次也是我轻信了光明天,带着翼之团来龙巢城送死。”

“就连你也是为了救我才与我一同跌到这深渊谷底。”

他毫无往日的坚定冷静,也不像先前哭泣时那般脆弱,失了焦点的双眸只是看向深不见五指的深渊远处,唯独不看他面前的阿修罗。

“你走吧,阿修罗。我一直以来都是个无用之人,你不该再被我拖累。”

阿修罗知道他仍在受着玉酿的影响,便不再听他的自怨自艾,兀自蹲下身半跪在地上摸起脚边的土来。他也不看帝释天,只头也不抬回应道,“别说傻话,你今日才救过我,我怎会对你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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