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入口腔
章珏又开始做梦了。
他坐在椅子上,吊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滴完,窗外的月光照入在地上投射出椅背歪斜的阴影。
此刻的等待区空无一人,只有他头顶打着一盏时不时断触的白炽灯。
虫子拍打着翅膀向亮光处飞去,发出“哗哗”的声响。
周围死寂一片,仿佛只剩下章珏一人,他眨了眨眼睛想要抬起脚,果不其然,重得跟灌了水泥似的。
还真是邪门的事情见多了,见怪不怪,章珏觉得他都成长了,不再是一开始撞邪那时候大呼小叫,反而还扭着脑袋四处打量起来。
还真是让章珏发现不同,背后原本什么都没有,再一扭头,竟然站着一个男人,正居高临下得望着他。
章珏仰头,看到的是那人的鼻尖,他讶异道:“原来——”是你,那个总爱骚扰他的怪人。
说起来这家伙还是他的舔狗,章珏对他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等等,他的喉咙,章珏忽然意识到,他刚才没有说出声。
章珏怔住,嘴巴一张一合又尝试着开口,用手比划着他的嗓子,唉,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抬脚靠近,停在阴影交界的方位,光线堪堪照在他的脖子下方正巧让脸部隐在黑暗中。
他拍了下章珏的肩膀,示意拿出手机。
章珏:“?”
觉得古怪,章珏还是照做,他掏出一看,消息联系栏里正不停得有消息弹出。
章珏觉得搞笑,搞这出。
“小玉!你居然还主动和我打招呼哇,我好高兴!”
“可是你怎么来医院?是那个人没有好好照顾你,我早就说他不靠谱,你不能相信他。”
“生病一定很不舒服吧……”
章珏看向怪人,怪人双手垂在身侧动作并没有任何变化,一点都看不出他此刻正在与他用微信对话。
怪人害羞:“小玉,你别不说话光看我,我都让你看得不好意思了。”
他可没有看出来,看怪人的模样,淡定得如同老僧入定。
章珏对这个小鬼,还知道关明江感到搞笑:“你这怎么总是在偷窥我,我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知道。”
“我没有。”怪人委屈地连发三个感叹号,“我明明就是在关心你。”
章珏不需要,这种来自非人的关注,只让他觉得他离死不远。章珏心生逗弄意味,他严声道:“我胆子小,你别总是神出鬼没的,难道都不怕我被你吓死的嘛?”
怪人:“呸,快吐口唾沫,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没想到怪人倒是急眼了,抬手就给章珏背后来了一下,章珏冷不丁咬到舌头,破皮后腥甜的血锈味迅速在口腔内散开,他“嘶”得吸气吐露出水淋淋的舌尖。
柔嫩的舌尖在幽幽的白炽灯下泛着的光,一侧咬破了的口子正在向外渗出滴滴血珠,章珏用手指摸了一把,口子有些大,疼得他眼眶很快湿润。
怪人有些手足无措,他站在章珏身后,捧着章珏的头让其向后仰可以轻松地靠着他的腹部。
冰冷僵硬的手指触碰到章珏脸时,章珏瑟缩着肩膀颤栗。
大约是因为这家伙不是人,是鬼,后脑勺接触的身体也没有一丝温度,坚硬得仿佛雕塑一般。
怪人玉石般冰冷的手指强硬插入章珏的口腔中,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夹着章珏的舌根将其往外拉扯,另一只手在章珏的下巴处用力。
章珏双唇轻颤,躺倒的视线让他与怪人直面相对。
距离近得不过一臂,但偏生照明灯打在怪人的头顶,背光之下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就像是有一层薄雾挡在他们中间,明明这么近,却什么都看不清。
怪人的手指摸索着章珏的口腔内膜,他仔细得在里头探触转了一圈,想要找出是否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要是这灯再亮一些就好了,章珏裹着怪人的手指含糊得想,明明这是他的梦里,凭什么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未免也太吃亏。
指尖压在章珏的舌根,弄得他干呕想吐,他蹙眉拍打怪人石头一般硬的手腕,怒视瞪了怪人一眼。
“没有其他的伤口,小玉,你太柔弱了,注意着点,不要总是受伤,我会心疼的。”
怪人轻柔得捻着章珏的唇,每一次触碰都宛若点击,麻痹的快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他触碰着眼前的珍宝,竭力掩饰内心的平静。
如果章珏能够看清楚那双眼睛,便能够察觉出其中浪潮般汹涌澎湃的情绪,强烈难以遏制的情感就好似火山喷发般将要把面前人逐渐吞没。
章珏扭开脑袋,不把怪人的话当回事。
就算是在梦里,手机还是有信号能够用,章珏自顾自地抱胸看视频,刷到好笑的地方还会“哈哈”乐出声,正好看见怪人贴着他身侧坐下,微微偏过头在看他手机里的画面。
章珏摊手,一起吧。
怪人欣喜若狂,贴得更加近了,大腿外侧相贴,在进一步估计都要成连体婴儿,章珏觉得他就跟路边捡了只舔狗似的,还能看到怪人身后快和螺旋桨没两样的尾巴。
章珏心里升起疑惑,死了也要黏在他身边,这人到底是谁,他认识吗?
他高中毕业之前都没钱买衣服不舍得花水费洗澡,邋遢得和住在垃圾桶里没什么区别,估计也不是那时候认识的人。
大学同学都留在海市,要是有人出了意外那肯定年级群里也会有通知,要是公司身边的人他也一定珏心里跟有爪子七上八下得挠他,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小玉!!!!!”
“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
“我藏得很好啊!”
章珏呵呵,你别太明显,他抖落一身的不适,“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小玉,和叫女孩子一样。”
“可你就叫小玉呀。”
那个字是珏!
手腕被人捉住不断在周围的皮肤来回揉搓,连掌心也时不时挠两下,章珏感觉怪怪的,抽回右手压到屁股底下,“别这样子叫,我不喜欢。”
怪人:“这名字多适合你呀,就和你一样可爱。”
可爱?
这说的难不成是他啊。
章珏摸摸自己的脸,还从没有人这样同他说过,连夏念都受不了他不爱理人总是拉黑的坏脾气,说他小家子气。
“我们之前见过?”
“在哪里?”
如果他们见过面章珏应该会有印象,这人身形看上去十分健硕,个头也高,应该是经常锻炼的体魄,而且他还知道章珏的公司地址,见过他家里人。
“你也在成晶工作?”
那边没有任何回应,章珏打量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休闲裤和衬衫,他探出一口气毫无头绪。
问不出话,章珏失了性质恹恹地垂下眼皮。
“小伙子,快醒醒!”
肩膀的推力让章珏的脑袋猛然坠落,上身也不由得前倾摔出了轮椅。
地面离他越来越近,章珏还以为是在梦里两条腿无法动弹,只能两手挡在前面。
这把一边的护士吓了一跳,她也没怎么用力,怎么就这么不经推,慌忙抱着章珏的胳膊将他拉起来。
“哎呦,没事吧。”护士看章珏没出大事,只是还有些发懵,留下一句话就赶紧离开,“门诊要下班了,这儿要锁门,你还是快些走吧。”
章珏周围的人都匆匆收拾准备离开,广播里也在不断得播放结束营业的音乐,他吁出一口长气,揉着眼睛起身。
关明江给他留言,他临时有事回不来了,让章珏医院结束后直接去酒店办理入住。
章珏没有胃口,晚饭他随便吃些水果全当填肚子。
酒店离告诉特别近就在高速口下来没几公里,估计是住的人多,没有富裕的,章珏刷进房间发现竟然是个标间。
厕所也特别情趣的是全透明玻璃,他试了下切换隐私模式的智能开关,结果转换的时候卡主,根本没有任何用。
算了,反正就他一个人住,也懒得电话给前台换房间。
劳累跋涉一天,身上的汗都有些发臭,章珏嗅着味道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赶紧冲进浴室准备冲一个澡。
倒是洗到一半,夏念打电话过来问候。
章珏还奇怪,他也没把推迟回去的事情告诉公司的人,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
夏念替他解惑:“还是关总给力啊,怎么样,本台记者夏念采访前线人员章珏,请问和关明江一起出差感想作何,请用一个词形容。”
章珏:“……神经。”
夏念拍手道:“说得好!”
“不打岔了,今天找你是有正事。”夏念嬉皮笑脸之后正经起来,说,“你不是嫌外面租房贵,问公司宿舍有没有空位,我们部门有个同事要退房,我让他把位置留着先不给别人,等你回来去看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住。”
“当然要,你和你同事说定不要给其他人,我明天就找人事申请。”
章家总是一言不合就来闹,想到之后还要面对那让人深恶的亲戚,他就头疼。
现在租房地地址早就泄了个底朝天,章珏本来就想换房子,可是他一个人生活成本太高,一时之间根本没办法拿出换房的钱,于是就想着能去公司安排的宿舍住那是最好的。
宿舍是公司租在附近小区的改造房,小套间隔几间小屋,三四个人一套,住的地方没准比他现在租地更空旷些,而且房费便宜了三分之二。
能在海市找到一个租金便宜又住得干净的房间可不容易,公司内部的宿舍名额一直都是香饽饽,全靠和领导或者人事搞好关系才能抢到。
章珏问:“你那同事为什么突然不住了?”
“生病了,准备辞职回老家。”夏念也为他可惜,“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忽然脸色不对还吐血,医院干查不来。他一个人在外地工作也没人照顾,这礼拜干完就回去了,说是要好好养身体。”
这样啊,章珏感慨,虽然说对于那位要退宿舍的同事有些不道德,但他还是觉得,能让他碰上这等好事,实在是太幸运了。
没聊多久,夏念女友来查岗,他匆匆说着要去和亲亲女友视频和章珏告别挂断电话。
冷不丁安静下来,章珏这还有些没适应过来,三浦村待着一个多月,感觉他性子都变了许多。
外放了一首刺激的dj音乐,章珏走进淋浴房把头发上的泡沫全部冲洗干净。
章珏的头发长得非常快,比之来的时候,他后脑勺的碎发已经能够戳到后脖颈,刘海因为水流冲刷成了一块黑色的海带贴在他的眼前。
怕泡沫流进眼睛,章珏死死得闭着双眼,仔细揉搓洗去头发内的洗发露。
他高中的时候不舍得花钱剪头,省水也不去澡堂洗澡,洗头都是有空了再宿舍水龙头底下冲一冲。
洗发水更加不会用,偶尔能用下舍友的肥皂已经很不错了。
长久以往下来,章珏在学校里落下一个下水道美人鱼的外号,这可不是什么爱称。
就因为他头发油油的一绺一绺贴在额头,阴暗不爱说话,身上时常萦绕着一股发霉发酸的味道。
导致后来章珏有能力之后,发了疯似的一天要洗三四次澡,压力大到头发开始斑秃大把大把得脱发。
章珏仔细揉搓他的耳后、脖子、腋下、下阴的位置,连后面的屁缝也掰开好生清洗,任何死角都不放过。
澡洗到章珏的手指皮肤都发泡发皱,蒸腾缭绕的浴室内充满热气,白蒙蒙宛若置身仙境。
持续的水流声和明显音量巨大的鼓声节奏,掩盖住了浴室外的动静,让章珏无法珏关了龙头,头顶的循环扇吹出冷飕飕的风让突地打了个喷嚏。
没想到这家酒店设备老了点,空调竟这么给力,吹得章珏小腿跟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他三两并做一步跳上床,将自己狠狠得摔在柔软的被褥之中。
轻盈的被子将章珏包裹,仿佛置身于细腻的云朵里,他只穿了内裤,赤裸着上身和双腿在被套上滑动,流水冲刷走了他的疲惫,趴着抱住枕头,章珏很快便昏昏入睡。
房间内,明亮的顶灯似是在照顾床上正熟睡的男人,亮光渐渐熄灭,只余有床前的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柔和暧昧的黄光,投射下一轮朦胧的灯光。
酣然入睡的睡美人躺在皎白的床铺之上,他仿佛正在经历一个好梦,压着脸颊嘴唇微张,可以看到里头柔嫩的小舌正在盛情邀着观看人一品其味。
红晕攀上了他的脸颊,唇角勾起,沉睡的睡美人正等待王子将其唤醒。
男子附身贴近,他能够看到章珏的眼下被投下绒毛般的阴影,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指,戳向章珏被口水浸润的下唇。
章珏的下嘴唇比上嘴唇厚,不说话的时候下巴放松,微张着下唇看上去非常委屈,像是孩子在撒娇嘟嘴。
男子小心翼翼地指腹从章珏的唇间擦过,像是在爱抚珍贵的住珠宝一般揉捏摸索
他触碰到羽毛般的嘴唇,指尖在唇珠和贝齿之间,仿佛是在勾勒柔嫩的花蕊。
睡梦中,章珏微不可见得皱起眉毛,用细密的牙齿啃贸然插入的手指,喉间咕噜噜打呼,并且发出不满的呓语。
被这般小狗似的作态给逗乐,男子捏了把章珏肉嘟嘟的脸颊。
不过他没有就此放过,反而欺身上前,跨坐在章珏的大腿上,分开的胯间对着章珏的屁股。
章珏穿着三角内裤,棉质的内裤洗得多了变得有些松垮,宽松得罩在肉瓣上。
趴睡的姿势让臀部像是一块摊扁的水弹,在大了一号的内裤里软肉肆意流淌。
在肉臀和大腿根交界处,丰满线条甚至在柔和的照明下投出一道阴影。
章珏已然陷入昏睡,没有感受到身后人发热的视线。
男子充满掠夺性的目光在章珏的蝴蝶骨、腰肢之间环视,犹如捕食者在丈量着猎物,他用手臂撑着身体,将下身的那股肉包贴在凸出的臀肉上。
随着身体的摇摆,性物不断勃起到裤裆高高隆起,他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好久都没有这种鲜活的感觉。
裤子涨得他下体一阵发紧,男子单手落下裤链,将勃起的阴茎从裤裆里掏出。
那粗涨得发烫的性器犹如猛兽出笼,被握住根部不断在臀肉上拍打。
擎起的性器上筋脉毕露,紫红色的龟头吐露着黏液,冠沟处比之上头笑了一圈,使得龟头涨得像是顶大蘑菇插在肉茎上,格外滑稽可笑。
“嗯……”
男子听到这身娇喘,身上的欲火又燃烧起来,他将翘起来的茎干掰下,阴茎硬如铁棍硬是挤入股沟之间,内裤的布料也被压入了肉缝中。
若是身下人此刻清醒,必会被这等巨物吓得仓皇惊叫。
睡梦中,章珏感觉到下肢被重物压住,想要抽出双腿,却宛若千斤压顶动弹不得。
而且有什么滚烫的硬物一直隔着内裤在他的屁股上磨蹭,顶着他的后腰生疼,像是有一柄锥子在不断得凿他的软肉。
身体开始有规律得摇晃,晃得章珏又开始头晕起来。
有一双温热的双手贴在他皮肤上,那热量随着上下爱抚揉捏逐渐升温,开始变得灼烫像是要将他烧起来。
是谁在搬弄他的身体?章珏原本是面朝下趴在床上的,忽然被人轻柔得翻过身,正面向上。
两颗稚嫩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颤巍巍得挺立,章珏感到一阵害臊,他为什么会有种被人露骨打量的错觉。
他想要睁开双眼,然而眼皮沉重得仿佛被粘住。
那只温热的双手柔韧得在他的胸脯揉捏,很快便有一种强烈的快感袭来。
章珏摇晃着脑袋,呜咽得闷哼出声:“啊……哈。”
下身微微抬头的性器被人捉住,落入发烫的掌心,章珏迷蒙得胡思乱想着,这个女人的手似乎有些粗糙,指腹捏着他的龟冠的时候觉得有些发疼。
章珏有些难受得抬起手想要去拍开,却被捉住按在身侧。他轻轻顶了顶腰肢,咬着下唇将性器又往那只手里送了过去,略微左右晃了下屁股,也不再挣扎,催促着让女人给他套弄。
手的主人默契地知晓章珏心中所想,攥紧手指,顺着静音的方向上下撸动起来。
性器逐渐膨胀,每当手指收缩捏住龟冠的时候,都让章珏全身酥软,他双脚紧绷,努力将腰腹向上抬,将一挺一挺的性器送至更深的地方。
给他打炮的手格外灵巧,当套弄到阴茎地步的时候,手指还会拨弄两颗垂下的睾丸,指尖插入肉蛋的中间,一点一点将皮肤上的褶皱磨平。
睾丸被弹动得在皮囊里相撞,章珏挺起上身,“嘘嘘”得直喘气,他的肩膀不断在床上蹭弄,脑袋埋入枕头更深得地方。
鼻尖渗出了快了的汗水,连下体腹沟处也感觉潮漉漉的。
章珏享受着被性器被快速撸动的快感,恍惚间好像感觉到身上被人胡乱的轻吻,就连最难以启齿的地方也在被人用力按压。
这么狂野的嘛?章珏呼出一口浊气,他兴奋得呼胡乱喘叫着,只觉得明明只是被打手枪,可是那种黏腻的触碰勾地他灵魂也药从身体里脱出来。
想要射精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阴茎翘起上头缠绕的筋脉不断跳动,那种浑身上下被抚摸,像是被人深深爱着的感觉,直叫他浑身抖颤。
章珏只觉得盆骨也在发酸,仰头不住身影,舌尖在嘴唇肿时隐时现。
再也忍受不住这等快感,章珏闷哼一声,脑袋更加晕乎乎得,将精液喷射而出。
射精后,性器逐渐失了兴致,再被人如何拨弄也是软趴趴得躺在胯间。
章珏徜徉在阵阵强烈的酥麻性快感之中,意识不断上升又下落,只觉得这一梦,睡得更加香甜。
直至珏床头的电话铃声惊醒,才发现一觉梦醒已到了快中午的时候。
手机昨天忘记充电,关明江找不到人,又敲门也无人回应,只好叫前台的人帮忙打电话。
章珏暗骂一声,赶紧给关明江回了个消息,翻身下床,忽然脸色一僵。
他怔怔得视线下移,正落到潮湿沾满了白色液体的裆部。
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都是成年男性的正常生理现象。
虽然他昨天的确做了一个香艳的春梦,梦见和一个极为主动的女人在床上颠鸾倒凤。
难道是憋得太久了?
怎么会射得到处都是,甚至还留到屁股缝里。
他有些尴尬得抬起腿,用手指挑起内裤的边角,里头的银丝滴着落至地上。
量大到说章珏射了四五炮还差不多。
章珏揉了揉腰,怪不得觉得浑身酸疼,他到底是无意识得玩自己玩得多厉害啊。
睡了一整个晚上也没什么力气,跟被梦里人吸了精气一样。
章珏觉得,他的状态甚至都还不如昨天来得好。
赶着隔天的早班飞机,再没有出任何茬子,一路顺畅得飞回海市。
当章珏回到那个容纳他的出租房时,被里头的浓郁酸臭味熏得接连倒退,他眼红得推门,果然,面前一地狼藉。
“操你妈的,章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章珏破口大骂。
他躁郁得猛踹了一脚房门,将行李箱丢在床上,弹起的箱子滚落在地,“嘭”得炸开发出一身巨响,惹得隔壁屋一男生白眼打量。
“看什么看!”那眼神看得章珏心里有火,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抬高音量骂了回去。
男生受着骂还觉得莫名其妙,丢了一句“神经病”,也重重得摔门应对。
章珏揉着额角,泄气瘫坐在地,眼见着被翻得凌乱的衣柜,和地上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长霉的食物,一肚子火只想扭头离开。
但是他还是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只能强忍着愤懑带起手套收拾。
章珏眼尖,看到那吃完只剩下个汤底的泡面,再去床底的纸箱,果然是被章亮从里头翻出来。
这箱泡面还是章珏刚搬进屋子买的,时间久了他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放了好些时间全部过期,又一直忘记扔。
章珏忿忿,将泡面扔起垃圾桶,眼神恶毒道:“过期怎么久都没吃死你!”
比起章母,章珏在家里最恨的就是两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哥哥。
女人死了老公在村里是极为忌讳的存在,更别说还带着一连串的拖油瓶,本来务农的钱就少,家里时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这在同龄人的眼中,几乎是难以相信的存在。
但是章珏就是如此,他们家小时候穷得连厕所也没有,可以说是有,但就是普通的旱厕没有通水。
章母嫌清理麻烦,都让他们去村里的厕所解决。
家里条件太差,章珏没少受旁人的白眼。
前面三个姐姐的衣服,到了章鑫和章亮那儿,都嫌弃是女生的样式不愿意穿,章母也是顺从会掏钱给他们重新买衣服。
到了章珏这里,章母因着他年纪小,小孩要什么面子,将姐姐穿过的衣服缝缝补补,又给章珏穿上。
小时候,章珏也因此很少有玩伴。
姐姐们年纪大了都出去学习或者打工,若是找章鑫和章亮,他们会推说各种理由搪塞。
但其实就是哥俩不喜欢章珏,觉得是他的出生拖累了章家,如果章珏不出现,章父也不会外出打工意外身亡。
章珏在后来得知他们对他脾气差拳打脚踢,竟然是这个无厘头的理由,气得当场就笑了。
不怨章父没管好自己的屌,章母懦弱不打胎,反而让他这个小孩背锅。
章珏有时候都纳闷,他这完全都不像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好不容易远离家外出工作,还总是被念叨养出头了要报恩,当他在外面一天赚几百万呢!
吃也吃了,还要拿他的衣服穿,拢共没几件好衣服的衣柜更加空荡。
大扫除干到饥肠辘辘,趁着等外卖的间歇章珏刷朋友圈。
他加的好友中同学比较少,大半都是工作后加的同事,上班之后已经够烦了,还要看到那群拿着高薪不干活,还一天到晚在朋友圈秀加班的狗屁同事就烦。
刷到一个呕吐一次。
结果就刷到更让他厌恶的章亮,点进他的头像,章亮在那天之后又发了两条消息,就再也没有发过一条新消息。
章珏气笑了,把他设置为消息免提醒还没排上任何用场。
这家伙连过河拆桥都不如,有用想起章珏就找他,没一点用了彻底丢到一边。
章珏用脚趾想也知道,章亮那两天住酒店的人绝对不会是他自己出的钱。
他真是好意思,住酒店还发一连串的朋友圈照片,得找机会就开炫,心安理得接受,一点都没念着章珏的好。
越看越气,闹得章珏一晚上都没好好睡,顶着快挂到下巴的黑眼圈去上班。
电梯里和同事一撞到,对面的人被章珏的模样吓了一跳。
“不是吧,出趟差回来怎么感觉八百年没睡过觉一样,那地儿这么惨……”
章珏抬眼一看,是同部门的冯征,他一毕业就入了公司,到现在也有十几快二十年,公司里谁那点破事他珏没有回应,他只是嘴一刻不能闲。·,单方面输出想要找个人聊天。
冯征继续道:“我听说你那项目包工头都死了,也太倒霉了点吧,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事儿在公司闹得贼厉害,死者家属三番两头得打电话过来。薛林因为要给你擦屁股,跟点了炮仗似的天天骂人,你这些天可别去找他,他绝对气得要杀了你。”
章珏哼道:“关我什么事,把气撒到我头上。”
“章珏啊,话不能这么说,这不也是因为你前面工作没做到位,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冯征摇头晃脑,开始教育起章珏要学会低头认错。
章珏:“笑话,关明江也在现场,这个项目负责人里也有他,凭什么找我这个芝麻大点的下属的错,薛林是每天打麻将打昏头了才对把,别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冯征“啧啧”了一声,促狭道:“关总那是领导,给薛林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找关总,他有着胆量也不会被关总强硬着接下这份工作。”
到办公室,章珏发现薛林不在位置上,而且关明江也没有进来。
听别人一说,才知道关明江是去领着薛林去给领导汇报工作。
按道理不是应该关明江带着章珏去做述职?
带着薛林,他能说出什么花头?
章珏纳闷,其他同事对这个操作也看不明白,各执己见纷纷在章珏背后嚼舌根。
一个上午,章珏附近本来根本没少人路经,倒是因为关明江河薛林的事儿,来了好几波过来示好探听消息的人。
关明江去之前可是刀枪不入的家伙,怎么出了一趟差回来形象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挑了个大家最看不上眼的人当心腹。
难不成有什么事情,是大家没有摸透的?
“嘿,章总,这么巧。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抽空一起吃个便饭呢?”
章珏正和电脑上的表格数据做斗争,眼前一黑,有人一屁股坐在他的桌子上,挡住了前方投射下来的光线。
“滚。”章珏头都不抬直接拒绝。
夏念咳咳了两声,生怕章珏是把他当成其他来打探消息的同事,低声道:“是我。”
章珏推开夏念的脑袋:“我耳朵没问题,不吃,没心情。”
“没心情,章珏同志!你怎么能用这种潦草敷衍的态度,对待一天中最重要的午餐时间!”夏念一推笔记本把它合上,食指敲着桌面正色道,“这是对生命的馈赠,不吃饭你哪有精力工作,你看看你这脸,瘦成什么样子,颧骨都能够挂二两水了。”
章珏摸着是有些少的颊边肉,“有没有这么夸张……”说笑呢。
夏念:“不是,你这到底是去的哪个穷乡僻壤,吃都不让人吃饱?走,跟哥走,带你吃大餐去。”
不容分说,夏念拖着章珏的胳膊当即把人带走。
只不过碍于还没发工资,没有资格外食,把人直接带到了楼下食堂。
章珏拿着托盘排到队伍末尾,“哦,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夏念:“荤素水果应有尽有,72道菜任意挑选——”
章珏:“……”
夏念败下阵,尴尬得挠了下脸颊:“给安雅买了个包,嘿嘿。”
排队时,夏念碎碎念分享他给女友定的生日礼物和餐厅,余光瞥见章珏的脖子上有一抹红,手指勾出发现上头挂了枚铜钱。
夏念吃惊:“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的啊。”
章珏一愣,把绳子抢回来放回衣服里,“别人送的。”
“谁家好人送铜币,上面还神叨叨又是鬼神又是天地,你小心别被人偷走运气。”夏念追问。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章珏突然发作,夏念吓了一跳,忙摆手,“不是我说的,是最近公司论坛上有好多人在发帖讨论这件事,你没看?”
章珏狐疑得凑上前,他很少点进论坛交流板块,里头都是些交友分享或者无病呻吟,读这些内容完全浪费他时间。
发帖的人名字章珏有些熟悉,“贴主不就是你推我要退宿舍的同事?”
章珏上午还在问这人,宿舍里有哪些事情需要交代,水电费平坦的问题。
夏念:“对,就他。本来他就是随意一发,有人说他像是被人借运,然后底下楼就歪了。”
或许一开始是有人打趣,到了最后一帮人还真煞有其事得讨论起来。
工作不顺,日常生活出问题,到最后身体也变差,多方受阻而且这些事情都是在一个礼拜里接连发生。
也不怪楼里的其他人会这样说,他未免也太背了些。
楼里有人让楼主去寺庙拜拜,楼主悻然道他前些天就去了一趟,只不过回来之后就发现体质变差之后连香火也过敏,又嗑了两天的过敏药才压下去。
这一番操作,怨不得让人多想。
夏念悄声说:“我看薛林也像是被人偷走运势,要不然最近怎么会犯上事。”
“他能有什么事,又是打麻将输钱了?还是又和客户喝酒打起来?”
章珏嗤鼻,薛林一天天的屁事不干,每天在办公室喝茶都能过这么顺,能有什么糟心事能轮到他。
“那都是老黄历,就从上次他接到关总电话,通知要接手你这个项目开始,一路滑坡——”
“你怎么什么都这么清楚。”章珏无语,“上班尽摸鱼是吧,一部跟三部中间隔着两层楼,遛弯遛那么远,你领导不说你?”
夏念“啧啧”,让章珏不要打岔,听八卦都那么不认真。除了他,章珏还能从哪里听到一手的消息。
领导出差,底下的人当然是能有多放飞就有多放飞。
很多人打卡完,就消失不见踪影,说着去跑客户,办公室里几乎没多少人。
好些人还计划着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去旅游,薛林也是这样想。
他小孩放暑假,提前让老婆规划好了时间,到时候预留请两个礼拜的假期,去几个内陆城市自驾游。
行程、酒店全部大小事项安排妥当,连这请假的审批他提前一个月提交,关明江也批了。
最后却发生让薛林来顶包的事。
谁会愿意接一个砸别人手里的烂摊子,做得差吃力不讨好,做得好了那也是他应该做的,根本得不到多少嘉奖。
薛林那会儿正和人吹嘘他完美的自驾游安排,谁知道接到电话连反对的机会都比给他,甚至还用季度奖金分发比例来要求他接下来。
闹得最后整层楼的人都听见薛林的怒骂。
章珏不乐意:“当我愿意给他一样。”
夏念:“道理不是这么说,丢出去也好,你那项目出了这件事情,后面汇报起来也难堪,关总人不错,还挺会为你的职业规划考虑。”
怎么说,学校这个项目死了人,薛林要去出处理这种事情,难免觉得触霉头。
估计也有这点心理因素影响,儿子出去骑自行车的时候,被电瓶车撞摔断了腿,只能在家打石膏修养。
他们要出去旅游,丈母娘便回老家休息,趁有空做了个体检,检查出来肠道有息肉,顺道留在家里做手术。
这下薛林本来想让丈母娘回来继续帮忙带孩子,也不方便,只好劳烦老婆请假在家里照顾,不料太久没做菜,老婆起油锅烧菜的时候被油溅了,现在手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伤痕。
好好的旅游,这下彻底熄火。
仿佛事事都在与薛林作对,连着好些天打麻将手气也变臭,去一次掏空一次他的口袋。
薛林的丈母娘信佛,催着薛林区拜佛念经,不说替他自己,给老婆和儿子求一个也好。
回来之后,发烧感冒轮流着来。
前些日子,薛林躺在家里病假看手机,正巧刷到论坛推荐的那则借运歪楼贴,他本来都没这年头,越想越觉得生气,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
可不就是被章珏这个小兔崽子给偷走了他的运势,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倒霉。
食堂里,一看到夏念捏着章珏脖子里那枚铜币,薛林想到他曾经搜索到的相关借运的帖子,更加觉得是章珏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做法。
关明江是什么人啊,他对章珏这种能力不行、人脉不行的家伙另眼相看?完全就跟从前判若两人,说是被鬼上身了也是有这个可能。
薛林怒火中烧,推开前面挡着发的人,大步流星得就朝章珏走去。
“章珏!你竟然还有脸来!”
食堂内传出一声爆鸣。
章珏还未回头来得及看是谁,扭身被一拳头击中脸颊,那痛苦瞬间让章珏的眼泪飙出来。
围在前面的队伍来不及四散,章珏失去重心,一头撞上端着菜盘围在旁边的同事身上。
“哐当!”
“啊,我的脚!”
“让让,撞着我了!”
“小心菜打翻了——”
人群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倒地,汤菜撒得遍地都是。
章珏捂着脑袋被薛林拽着衣领猛然拎起,撕扯中脖子内的铜币甩出,被薛林一把抓住。
薛林:“好啊,这什么东西?你他妈是真的养小鬼对我下了手脚吧!”
“神经病!懒得理你!”章珏闪身,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一直盯着薛林的举动。
果不其然,薛林恼怒挥着胳膊又要殴打他,章珏怎么可能如愿,矮身抱住对方的腰用力一扑。
两人相继摔倒,薛林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他大叫一声,怒目圆瞪。
不过顷刻之间,章珏跨步骑在薛林的身上压制他无法动弹,视线在地上一扫而过,瞧见散落的餐盘,抄起就要拍到薛林的脸上——
“等等,来个人帮忙拦一下啊!”
差点就要出人命,夏念慌神赶紧抱住章珏,“放下,章珏,别冲动这……哪有那么夸张,你这一板子削下去真要出事的!”
被人当众打脸,现在右脸颊还火辣辣的,章珏火冒三丈地瞪着夏念,他连打回去都不行?凭什么让他忍下来!
章珏咬牙,他可忍不下去,“赶拦我连你一块儿打!”
“听我一句劝吧,这么多人看着,你要真打下去这性质就变成互殴了——”
堵在门口的人群忽然散开,是保安上来维持秩序,跟上来的还有关明江。
围着薛林的同事见领导来,都不免有些失了脸色,他们低下头本想散入人群悄无声息的离开。
关明江一个威慑的扫眼,众人脚步凝滞定在了原地,他将目光落在躲后头吃瓜的冯征头上,“你们留下,交代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走。”
冯征瞠目,这场闹剧也没他什么事儿啊,还没开口,就见关明江牵着章珏的手腕,将人带走,“啊?”
保安上前:“哥们,别看了,跟我走吧。”
……
章珏转着眼珠子,四下打量。
这还是他头回这么明目张胆得观察关明江的办公室,上回进来的时候,他因为负责的数据错误,被关明江指着脑袋骂,一直低头数地毯纹路。
后排的书柜上白了各类不同的奖杯和照片,底下放着都是看不懂的英文书籍,也不知道关明江是装样子还是真看过。
章珏揉着有些隐隐作疼的鼻子,悄悄挤了下,也不知道鼻梁有没有断。
关明江找出医疗箱,将棉花沾着碘伏清理他脸上的擦伤,又从冰箱里找了一瓶矿泉水,用纱布包着让他贴在脸上消肿,“来,嘴巴张开让我看看,牙齿有问题嘛。”
章珏往后一仰,舔着有些血丝发肿的牙龈,含糊道:“没事,只是有点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