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创伤
「喂,谁准你睡着的?」
焦灼而su麻的触感,顺着全身的血ye冲进了大脑。一gu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晕眩感席卷而来,却令他的jg神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从昏迷中醒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那人晃着手里的电击bang,面露得意的神情,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在厕所,方才被他们打晕了过去,而这场霸凌游戏也还没结束。他努力想看清楚那人的面孔,但疼痛和晕眩却让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还没结束欸,你可得让我们尽尽兴啊!」
「喂!si娘pa0,醒醒啊!才刚开始欸!」
身边的少年们再度围了上来,在一旁叫嚣着。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被皮带捆绑住了。他们的声音化成了一点一滴渗入他肌肤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呼x1渐渐急促了起来;他以为只要忍一下就会结束了,但他们似乎没有要这麽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脑子和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右耳不断传来剧烈的疼痛。
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朝着趴在地上的他挥去。一阵接着一阵的痛楚让他发出了痛苦的sheny1n,用被绑住的手护住自己的头部,不断地在心里祈求这一切赶快停止。
可是奇蹟并没有出现。
他们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他,因疼痛而颤抖的身躯,又发出了刺耳且尖锐的笑声。
带头的那人再度来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粗鲁地强迫他抬起了头。那人的力气很大,他一度觉得下巴的骨头快被他给捏碎了。
与他四目相交,那人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的狼,流露着恶意与意犹未尽的欢愉,彷佛他现在所有的痛楚,都是愉悦他们的乐趣。
「仔细一看,其实你长得挺标志的耶。」
那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那侵略的眼神瞬间让他感觉到一gu反胃的恶心感。他用力甩过头,挣脱开那人掐住他下巴的手,但这个动作似乎惹恼了那人,抬手又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甩在他脸上,打得他又是一阵晕眩。
「我们今天来g点刺激的吧。」
那人站起身,对身边的少年们使了个眼se。
那些人彷佛得到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暗示,开始躁动而欢呼了起来。
正当他还感到莫名其妙时,有两个少年上前压住了他的躯g,让他以面向下的方式趴在地上;那人绕到他身後,蹲下身,撩起了他的上衣,接着一手用力掐着并按住他的腰间,一手绕过他的腰、0上了他的皮带,他立刻意识到他们接下来要做些什麽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胀痛的脑子在顷刻间被恐惧填满,肾上腺素飙升的他激烈地挣扎了起来,用手肘和额头撞开了抓住他的那两名少年,再一脚踢开那人的手。
挣扎地起身,他奋力地向厕所的门口跑去,但在一旁围观的三个少年还是眼明手快地围了上来,早已伤痕累累的他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其中一人抬脚踹在他的腹部上,将他重重地推倒在地。
接着那人再次拿出了方才的电击bang,电流瞬间从他的後背流通到全身,强烈的晕眩和疼痛麻木了他的四肢,他像是被ch0u离了灵魂的人偶,立刻瘫软後趴倒在地上。
先前那两个压制他的少年又再次上前,将他sisi地压在地板上,局势再度回到了先前的窘境。
那人继续他粗鲁的动作,四肢无力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毫不留情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拉出,然後丢在一旁。
「住手、住手求求你、求求你」
然而,他颤抖的请求,并没有让那人停止动作。
最後,奇蹟还是没有发生,这场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彷佛注定要演到最後一幕了。
感觉到自己最後一丝尊严和理智,都被那人粗暴地扯开了。屈辱和羞愧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啊———」
顿时,身t像是被剖成了两半,撕裂的疼痛几乎快窒息了他的呼x1,疼得他全身都剧烈地战栗着。而他纯白se的世界也在那一刻,天崩地裂了。
他多希望自己现在就si去。
如此一来,便不用面对这些恶意与羞辱了。
不知道是谁扯住了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被泪水和汗水浸sh而显得狼狈不堪的面容,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其中一个少年正横拿着手机向他靠近,镜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停留在他的眼前,接着往他的身下移动。
他这才相信原来真的有披着人皮的恶魔。而此刻他们正对这一切乐在其中,兴致b0b0地拍摄着整个过程。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偌大的厕所里,那人粗重的呼x1声和他痛苦的啜泣与低y,都显得格外响亮。而身边围绕的那些少年不断发出的笑声,好似一个无底的黑洞,将他拉了进去,他越是挣扎、就越难堪和折磨。
彷佛是历经了三天两夜的凌迟之久,那人才停止了动作。然而强烈且锥心的痛觉却让他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好像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
「哇塞,g真taade有够紧,你真的是sao到不行欸陈憬言!」
恍惚的意识中,他听见了那人与那些少年的对话。
两腿间好像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流出,他不知道究竟是那人的tye还是自己的血ye。
「欸,靠!你长得一脸sao样,没想到居然是处男吗?」
「g,弘欸,你太粗鲁了啦!」
「你们这群王八蛋居然夺走人家的第一次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啦,下个换谁?」
「我啦!我先上!」
「g,我要先啦!」
那群少年吵杂的声音,和身t上疼痛的感觉,都与凌乱而朦胧的意识搅混在一起。浑身无力且发麻,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伴随着昏天暗地的晕眩感和黑暗,一同夺走了他的意识。
最後他再度昏si了过去。
那一地的斑斑血迹,依旧怵目惊心着。
「啊—————」
从恶梦中惊醒,梦境重现了他yu压抑进潜意识里的过去,如此真实的景象让他浑身发抖。他以为他可以不再想起那段真正的创伤,但过往的伤痛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他;就像至今仍然sao扰着他的那人。
剧烈地喘着气,他伸手想拿取一旁的药盒,颤抖的手却无力而瘫软,他整个人从床上跌了下来,也打翻了装着五颜六se的胶囊和药品的盒子。
内脏开始翻搅了起来,一gu莫名的恶心感令他反胃,趴在垃圾桶上,他不断乾呕着。胃痉挛的疼痛与作呕的感受,让他流下了生理x的泪水和唾ye,颤抖地打开了药盒,倒出一把镇定剂和安眠药往嘴里塞。
那gu反胃的感受逐渐镇定了下来,他靠在床边大口喘气。
无力地瑟缩起身子,他将脸埋进双手中。悲伤与无助的大雨席卷而来,他脆弱的心脏几乎快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压力,彷佛自己即将要在倾盆的暴风雨中溺毙。
他像个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伤痛正拉扯着他仅存的理x。
杀了我吧。
他哭着祈祷。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让我si吧、请让我si吧。
昨夜,她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她梦见了他。
梦里,他被一只巨大的蟒蛇紧紧咬住,浑身是血的他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和哭喊,但那只凶猛的蟒蛇紧咬着他不放,然後分泌出了剧烈的毒ye,将他一点一滴地腐蚀。
最後,他在蟒蛇的嘴里化成一滩血水,连半根骨头都不剩。
她在惊吓中醒来,想起了白天的他。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却止不住他不断滑落的泪水和浑身的颤抖,他脆弱得像是随时会化作一缕尘埃,在她眼前灰飞烟灭。
那时她才发现,她有多麽害怕失去他。
所幸在他呼x1开始变得急促而凌乱、几乎快换气过度的时候,姿宜返回到他的家中,发现了他的异状,让他服下了镇定剂,才缓和住他的情绪。
「潘玮弘。」
她向姿宜打听了这个名字,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将他打聋、带头霸凌他的那人。
「事情发生的那天,憬言正好是值日生,所以b较晚离开学校,没想到却在厕所遇到了潘玮弘那群人,将他打到不省人事。」
「憬言被警卫发现的时候,全身都是伤和血,虽然没有很严重的内伤,但右耳伤得很重,手脚的骨折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康复。」
「而他也在那天以後,患上了很严重的忧郁症和恐慌症,反覆发病和自杀未遂被强制送医跟住院,也一直在接受药物和心理谘商的治疗,却好像没有太大的起se。」
「而且原本已经要提出的告诉,他却突然说不告了,最後赔偿个几十万就和解了,我也一直很不懂他为什麽要这麽轻易地放过那些人。」
姿宜沉重地向她述说了关於那天的事,还有後来他所经历的创伤後压力症候群,又或者是说,直到现在,他仍无法面对那场霸凌所带来的伤痛。
「我不知道他说他们回来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姿宜说,「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也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从今天起,她会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不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不允许,她不允许任何人再动他一根寒毛。
於是她约了他见面。即便她仍然传了很多封讯息,却都被他不读不回,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再不回我讯息,我只好明天去你们班堵你,顺便开个直播了。」
她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他最终还是回覆了她。
「好吧。」
他传来的讯息显得很无奈。
「那我放学去你们班找你。」他这麽回覆道。
虽然耍了点小心机,但他总算回覆了她,还是让她开心得快起飞。
心不在焉地上完了整天的课,放学的钟声打响的那刻,她甚至兴奋得差点忘记呼x1了。
满脸笑容的她,从容地收拾着书包,时不时看向窗户外有没有他的身影。
班上的同学几乎都走光了,他也终於出现在她的教室外。
「憬言!」她兴高采烈地从教室里出来,呼唤了他的名字。
他走向她,停在她的面前。他仍然戴着口罩,还有略显厚重的高领外套,她暗忖着兴许是他的瘀青和伤疤还未完全消退,所以要遮挡起来。
他的脸se依旧显得憔悴而疲惫,黑眼圈似乎b昨天见到他又多了一圈,恍惚的神情中流露着一gu异样的情绪,这让她心疼不已,极力忍住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
「憬言,」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一点,「今天还好吗?」
「嗯。」他轻声地回应,别开了视线。
他淡漠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深深x1了一口气,她继续问道:「所以,你故意不读不回我的讯息,是在躲我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她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太直白的表达,让你感到困扰了,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他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嘴唇,片刻,才开口:「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嗯?」她露出不解的表情,「为什麽?你有什麽好道歉的?」
「故意不看你的讯息,没有给你正面的回应,还让你担心了,所以对不起。」他的神情中确实流露着愧疚之情,视线始终落在地板上。
她笑弯了双眼,心情似乎没有那麽沉重了。
「所以,你必须向我赔罪。」她说。
「嗯?」他愣了愣,「怎麽赔罪?」
「作为补偿,陪我去个地方吧!」
她笑眯眯地牵起他的手,神秘地眨了眨眼。
他简直快疯掉了。
一打开门,咖啡豆浓郁香醇的气味便扑鼻而来,虎斑se和橘se的胖猫咪也立刻贴了上来,在他脚边喵喵叫地磨蹭着。
店里的各个角落,地上、沙发上、桌上、窗框上,都躺着懒洋洋的猫咪们,这个被毛茸茸的猫咪和静谧的气氛围绕的小店,让他的心情瞬间亢奋了起来。
而且这里什麽颜se的猫咪都有,虎斑、橘猫、黑猫、宾士猫、橘白猫、玳瑁猫,每一只都肥美又可ai,他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地尖叫出来了。
「牠们本来都是流浪猫,被这间咖啡店的老板收养後,意外地受到顾客喜ai,也成为了小有名气的宠物咖啡厅,」她介绍着,和他一起走进店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而且还可以带自己的宠物来,如果莫札特可以带出门的话,或许我们之後可以带牠一起过来。」
「这里的拉花也很厉害喔!点热拿铁的话可以看得到老板jg心拉的花!」她翻开菜单,煞有介事的样子活像个店里的小老板娘。
「嗯。」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激动,谁知道一只黑猫跳到他脚上,让他忍不住边笑出声边「好可ai」地惊叹道。
「喜欢吗?」她见他久违地露出的欢笑,满是期待地问道。
「嗯,」他用力地点头,眉宇间的愁容已暂时消散了,「很喜欢。」
「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这里,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带你来看看。」她说,「但用了不太礼貌的方式把你约出来,对你有点抱歉。」
他摇摇头,笑容如以前那般的温和,「暮华,谢谢你。」顿了顿,他垂下眼帘,续语:「也对不起。」
她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了起来,「既然来到喜欢的地方,我们今天就聊点开心的事吧!」
他们点完餐後,餐点很快地送上来了,她开始向他介绍起猫咪的名字。
「在你脚上的是喔麻麻,那只宾士是怪盗基德,那边在睡觉的是大橘,啊!还有那只虎斑,牠是最近新来的新人喔!他叫做斑尼!」
「暮华好像跟牠们很熟?」
「嗯!我常常来这里读书,有时候也会在这边开直播。」
说起直播,她突然想到之前姿宜和她提过的事,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问道:「是说,你真的从很早之前就有在关注我的直播了吗?」
「唔」闻言,他的脸立刻泛起一阵晕红,「你、你怎麽知道?」
「姿宜跟我说的。」
他用手扶住了额头,「g,沈姿宜那个大嘴巴。」
「咦?」她惊讶地叫出声。
他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脏话,脸上的红润渐渐涨得更红了,「对、对不起,我下意识地」
「好赞喔!」她大笑了起来,笑到肚子都开始疼了,「g我第一次听你骂脏话耶!好喜欢喔真是太赞了!」
见她浮夸的反应,他无奈地跟着笑了。
「你再骂一次看看!」
「为什麽要再骂一次」
「骂看看嘛!我想再听一次!」
「不、不要啦!刚刚那是不小心的」
「拜托啦!再骂一次啦!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眼泪都流出来了」
因为这个意外的cha曲,让他们之间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他也随着她的开朗和欢笑,显得更轻松而自在了。
她开始向他分享最近的生活,还有他请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学校的小八卦好像都逃不过她的眼线,他也听得津津有味。
而她也没有过问那些他不想明说的问题,她知道他还没准备好。
「是说,你好多天没来上课了,这样会不会有点跟不上进度?」她关心起他的课业,「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的功课也烂到不行,不过如果想抄笔记的话还是可以参考看看的。」
「没关系,」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姿宜帮了我很多,班上的同学也会借我笔记。」
「那就好!」她放心地笑了,「圣德高中的课业真taade有够重,我刚转来的时候还满不习惯的。」
「暮华是高一下学期的时候转学来的,对吗?」
「嗯,」她边吃着蛋糕边回答道,「我一上的时候是读明华高中。」
「但一下的时候转学好像不太常见,」他偏了偏头,有些困惑,「会在这时候转学,是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吗?」
「唔因为我在明华的时候被排挤,」她淘气地吐吐舌头,笑着回忆道:「你也知道我算半个网美,所以班上有些nv生就眼红,说我很做作假掰,然後就莫名其妙被全班的nv生排挤了,哈哈!」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担心,「那时候的暮华,一定很辛苦」
「嗯,有一点,不过其实我满习惯了,所以也没难过太久。」
「习惯了?」他看着满脸笑容的她,感到有些心疼,「怎麽说?」
「就像网路上也有很多酸民,现实生活中也当然会有忌妒我的人。」
他沉默了半晌,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饱含炽热的眼神温柔得快把她融化了,眼底的波动不断danyan起浅浅涟漪。
「但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很委屈和无奈,所以我觉得,暮华是有权利对这些恶意感到生气的。」
他的反应和话语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眶居然莫名地感到一阵温热,像是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条心弦,未曾被同理过的伤感,在这一刻被他细细抚过,而後受到了安慰。
「憬言,谢谢你。」
她深深地凝望着他,好想把如此温柔的他,收藏在心底。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慌乱地垂下了视线,却发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瞬间尴尬了起来。
他急忙收回手,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连忙转移了话题:「那转来圣德高中以後,你觉得如何?」
真可ai!她在心里偷笑着他害羞的反应。
「圣德高中好多了,这里的同学都对我很友好,我们班也相处得很融洽。」她回答道。
她还想说些什麽,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响起了le的讯息声,他望向手机的讯息通知,身t却猛地一颤,手里拿着的叉子「匡当」地掉落在地上。
他整个人僵住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不安,她发现了他的异状,跟着望向了他的手机萤幕。
「不读不回是在装si吗?si娘pa0。」
手机里跳出的讯息通知这麽写道。
传来讯息的人,是个熟悉的名字。
「潘玮弘」。
「感觉好点了吗?」
她问得有点战战兢兢。
「嗯」
他捻熄了手中的菸蒂,吐出了一阵白烟。
「我不知道你会ch0u菸。」
她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
「抱歉,你介意吗?」他苦笑了一下。
「不会。」她摇摇头,看着路灯下的他,在此刻又显得黯淡无光。「他们一直这样sao扰你吗?」
「嗯。」他垂下头,用力地深呼x1,yu保持冷静。
「所以,你脸上的伤,也是他们弄的吗?」她终於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他点点头,沉默了下来。
她又靠近了他一些,和他的肩膀碰触在一起。
「如果很难受,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一下。」她说,试图让气氛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