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刘氏一早起来准备一家人的早饭,忙碌着进进出出,男人起床的时候刘氏正端着饭进来,“你起的倒是时候,洗洗吃饭吧。”
男人收拾好床褥,转身就看见刘氏躬身微撅起的屁股在微微扭动,坏笑着快步走到跟前两手摸了上去,刘氏转头瞪了她男人一眼,往门口瞧了一眼,任男人在她的屁股上一顿乱摸。
男人手揉搓了几下便要撩起裙摆,刘氏拍了一下男人作乱的手,“虎子快起来了,让他看见可不好。”
“怕什么,来了就让他看看他娘的屁股多荡。”男人使劲拍了刘氏的屁股一下,出了屋门。
刘氏啐骂一声:“呸。”暗想:虎子这两年见的次数不比你这当爹的少。
男人洗了洗进了屋子坐下,“我急着去铺子,我先吃了。”
刘氏给他盛了一碗稀饭,男人接过来先喝了一口,“昨儿你男人厉不厉害,弄得你爽不爽?”颇有些自夸的意味。
刘氏白了他一眼,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坐了下来,“昨儿受什么刺激了?弄得我今天浑身难受。”刘氏说自己难受,她男人看了眼刘氏脸蛋粉嫩嫩的哪有难受的模样,知道是女人的口是心非,笑了笑说道:“这是秘密。”
“你就装吧,和自家婆娘还有秘密。”刘氏斜了他一眼。
男人吃完手中的烧饼,将一碗粥一饮而尽,站起身对刘氏说道:“今儿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陈掌柜约我吃酒。”
刘氏喝了一口稀饭,开口嘱咐道:“少喝点。”。
男人点点头,瞧见虎子在外面洗完手,正向屋门走,弯腰附着刘氏的耳朵说道:“今儿晚上等我回来,老子还要操的你尿一床。”
刘氏作势要打,男人一闪,呵呵笑着摸了摸虎子的头和虎子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家。
刘氏对于她家男人重振雄风心里甜滋滋的,虎子偷懒少吃了两口饭刘氏都没管,“娘,我吃好了。”
刘氏给虎子擦了擦嘴角,说道:“过几日你蔡婶的儿子就和你一起去学堂上课,你可要照看照看人家。”
“蔡婶还有儿子?”
“是你蔡婶心好,昨儿娘和她一起去领的那孩子,你应该认识吧,那个总在万福寺转悠的韩七。”
“哦,”听刘氏一说韩七,虎子就知道了,韩七曾经和他一起帮过受欺负的姚安,姚安也是这条巷子的孩子,年纪和虎子相仿,经常受人欺负。他们家住在巷子边,他母亲姓邹,是一个碎嘴喜欢传闲话的女人,他父亲姚先生是镇上李员外家的私塾先生,性子懦弱,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为人也挺好。
“这么说我马上就有两个伙伴了。”虎子兴高采烈地说道。
刘氏给了他一爆栗,严厉道:“就知道玩,你和人家姚安多学学功课,整日里就知道带着人家在街上乱窜瞎跑。”
虎子傻傻一笑,站起身说道:“娘,我走了。”说罢,小跑进自己屋子里拿了装着书本的布包就往外跑。
“路上慢点。”刘氏对着虎子的背影喊道。
已经小跑到大门口的虎子抬起手摆了摆手,刘氏开始收拾碗筷和剩下的早饭,收拾完后,在院子里转了转,瞧了瞧菜圃和家里养的鸡鸭。
刘氏想着去找下蔡寡妇,昨儿白天在万福寺发生的事儿再加上昨天两人分开前自己说了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可别让蔡寡妇心里存了芥蒂。
想到这儿刘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就出门了。
蔡寡妇的大门敞开着,刘氏抬脚便迈了进去,喊了声:“妹子。”就看见蔡寡妇戴着头巾从东屋里探出了头见是刘氏,开口柔声道:“姐,你来了。”
刘氏扭着腰走了过去,一到门口就被灰尘呛了一口,“咳咳,”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你干什么呢?”
蔡寡妇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扫把,端起水盆撩起了水,“小七这么大了,和我住在一屋里也不合适,给他收拾出房间来,让他住这儿。”
刘氏挽起衣袖,拿起了扫把,蔡寡妇出声阻止:“姐,我自己来。”
刘氏手脚麻利,“你自己收拾到什么时候,姐帮你,收拾的快些。”
女人做起家务来可真是一把好手,起码面对着一片狼藉耐得住性子,东屋放的东西杂乱无章,不一会儿,两人收拾的井然有序,眼看收拾的差不多了,蔡寡妇去屋子里宝来了床褥,刘氏帮着铺好,“那小混蛋遇见你算是得了福了。”蔡寡妇笑了笑,“人家孩子肯来是我的福气。”刘氏伸手将床褥褶皱抹平,屁股一扭,“嘿,咱年纪轻长得也好看,再想嫁人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若不是你心善,那小子能得着福?”
蔡寡妇扑哧一笑,俏脸微微泛红,不再说话。
两人收拾好之后,走出门去了院子里。
“真是老了啊,以前干这些活脸不红气不喘的。”刘氏在院子里站着揉腰感叹道。
“姐,你才比我大几岁啊。”蔡寡妇小跑着从屋子里拿出了鸡毛掸子,给刘氏掸了掸灰尘,接着说道:“姐,你屁股真大。”
刘氏扭了扭,蔡寡妇咯咯笑了起来,“大门没关,让人看见羞不羞。”
“老娘扭得自己屁股,干他们什么事?”
蔡寡妇没忍住拍了一下刘氏扭动的屁股,“来洗洗手,喝点水歇息歇息。”
“嘿,你这妮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敢摸姐的屁股了。”
蔡寡妇拍完转身就快步往屋子里走,边走边笑道:“你是我姐又不是母老虎,怎摸不得了?”
刘氏洗了洗手,抹了一把脸,进屋子的时候蔡寡妇已经把茶都泡好了,刘氏走进屋子里瞧了瞧,“光顾着和你忙活了,那小色胚呢?”
“怎么又小色胚了?”蔡寡妇给刘氏倒了一杯茶,纠正道:“人家叫韩七,不是小混蛋、小色胚、小泼皮。”
“还不是小色胚,”刘氏坐在凳子上,眉开眼笑地说道:“昨儿他叫我刘姨的时候,滴溜溜的眼珠子直往我这儿瞧。”说着指了指自己耸着的胸脯,蔡寡妇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抬手抹了眼角笑出来的泪,“谁让你俩乳儿那么大的?孩子能不好奇吗?”
刘氏白了蔡寡妇一眼,抿了一小口茶,耸了耸肩开口道:“乳儿天生就这么大我有什么办法。”说罢瞧了瞧蔡寡妇的胸脯,“要不是昨儿那香,姐还真不晓得你的乳儿也这么大。”
“我可没你的大。”蔡寡妇脸色微红喝了一口茶。
“和姐说说,咋回事?”
蔡寡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平时我都缠上一层布压扁它。”
“我说平时看着怎么时大时小的呢。”刘氏隔着衣衫颠了颠自己的乳儿,“还是自然些比较好,干嘛要压抑它呢。”
蔡寡妇没说话瞧了眼刘氏的乳儿,起身给她添了一杯茶,只听刘氏问道:“那小色胚去哪了?”
蔡寡妇不再和她争竞对韩七的称呼,无奈道:“他一大早就去找他那些朋友去了。”说罢想起了什么一样,倾身低声道:“还有慧明和尚。”
刘氏眉头一皱,“你咋没叫住他?”
“我怎么叫住他?总不能告诉他昨儿大殿发生的事吧。”
刘氏想想也是,安慰道:“韩七一个小孩子,没事的。”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蔡寡妇担忧道:“那慧明和尚做出了那样的事,韩七一个孩子,又没什么分辨对错的能力。”
“这你可说错了,现在的孩子精着呢,我们虎子看着笨笨的,好人坏人分得清楚的哩,再说这小色胚整天混迹在街上,说不定比你见识都多。”
蔡寡妇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刘氏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今儿姐来其实想和你说说昨天的事。”
“可别提了,”蔡寡妇羞怯地说道:“一提起我现在脑子里还满是那女人在大殿里的浪叫声。”
刘氏扑哧一笑,“你就是见识的少。”
“你见识多。”蔡寡妇瞪了刘氏一眼,反驳道:“当儿子的把娘操了,这种事你也见识过?”
刘氏得意的扬扬眉没说话,蔡寡妇来了兴趣,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刘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还没嫁到这儿的时候,在村子都见过,什么叔叔嫂嫂,儿子娘亲,婆婆女婿的,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倒也是亏得年纪小,我娘和我爹才不避着我说。”
“敢情您是听来的。”
“亲眼见过得也有啊,”刘氏侧了侧身子,轻声说道:“我就见过那小子才那么高个,那么点的玩意儿在茅屋子里插他娘。”
“别说了,羞死人了。”蔡寡妇捂着脸说道。
“行行行,不说了。”刘氏口气轻松的说道:“昨天因为那劳什子香的缘故,姐奸了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蔡寡妇打断了,“姐,你都没长那玩意儿,那哪能叫奸啊?”
刘氏坏笑道:“得亏姐没长那玩意儿,不然姐让你水儿都流的再也淌不出来。”
蔡寡妇吃吃笑了起来,刘氏见蔡寡妇没当回事,于是开口道:“总而言之,你不怪姐就行。”
“哪能啊,昨天多亏了你,要不我得难受死。”蔡寡妇握住刘氏的手轻声说道。
刘氏注视着蔡寡妇的眼睛,在这平静的眼神中让刘氏本有些慌乱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她看到蔡寡妇站起来朝自己倾身,一张俏脸在自己眼中放大,刘氏闭上了眼睛,蔡寡妇轻轻亲了刘氏的嘴,继而环住了刘氏的脖子,“姐”蔡寡妇喃喃一声,两人的嘴再次纠缠在一起,舌头相互试探,亲吻的啧啧有声,良久,两人才喘着粗气分开。
“姐,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刘氏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眼神迷离道:“你想要了,姐来帮你。”
两人的巨乳挤在一起,蔡寡妇朝着刘氏的耳朵吹了口气,刘氏瞬间感觉身体酥酥麻麻的,还是出言提醒道:“把门关上。”
蔡寡妇从刘氏身上下来,摇摇头,“韩七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过几天送他去了学堂的时候再弄吧。”
“这小色胚,耽误咱俩快活。”刘氏啐骂道。
蔡寡妇捂嘴轻轻笑着,两人把话说开,感情竟朝着这方面发展这是刘氏所没想到的,不过也好,这样两人既能互相慰藉,又能不计较的帮衬着对方。
蔡寡妇坐在刘氏跟前,靠在她的肩膀上,把玩着刘氏的手,刘氏一歪头靠在她的头上,两人就这样坐着,静静无言。
韩七一早就出了门,蔡寡妇让他吃点东西再去,他小跑着摆手,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其实韩七并不着急,他单纯是觉得别扭,是那种见惯了人情冷漠之后突然感受到善意原来是那样温暖的别扭。
他跑出了巷子口,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幽深的巷子,阳光还未布满巷子,巷子显得灰蒙蒙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就要扎根在这儿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这样想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小七子。”突然一声叫喊让他停下了脚步,韩七歪头一看,是他的朋友,虽然被镇子上的人称作泼皮无赖,还老是欺负他,但是他也承认那是他的朋友。韩七虽然受他们欺负,但是也承蒙了照顾;这几个大哥哥是陪着他长起来的。
“你咋在这儿躺着?其他人呢?”韩七走过去问道。
那泼皮的头发一绺一绺的,都沾在在了额头上,瞧见韩七走了过来,立马坐起身说道:“其他人都被赶出镇子了,仗着我对镇子熟些,陪着他们躲猫猫玩。”说罢咧嘴一笑。
韩七蹲在他身边,侧头对他说话:“他们,他们是谁?”
“衙门里的黑皮呗,听说镇子上来了个人物,净街把咱哥几个都弄走了。”
韩七想起来了,他曾在万福寺见过那个人物,当时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他凭借着个子矮小也是费尽了力气才挤到最前面,他那时刚站好,就看见轿子里下来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他那时都看呆了,他可从没在镇子上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小七子,听说你被人收养了?”
“是啊。”韩七叹了一口气。
“不用流落街头风餐露宿还不好,叹着哪门子的气?”那泼皮倒是说的实在话,可韩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怕”话还没说完,就被泼皮抢了口,“是姓蔡的寡妇?”
韩七点点头,泼皮见自己的问题得了验证,得意的扬了扬眉,凑过去低声说道:“她那天和一个大奶子的女人问过我。”
“问你什么?”韩七有些好奇。
“哎呀,你真笨,当然是打听你的情况了。”
“你咋说的?”
泼皮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我哪知道她想收养你嘛,就调戏了一句。”
“调戏?”
“我就说你小小年纪阳具可大了,能操她俩一晚上。”泼皮嘿嘿一笑。
韩七气得闷红了脸,站起来用手指着他说道:“你”
泼皮哈哈一笑,“没什么影响,结果还是好的嘛。”说着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裳上的尘土,伸手摸了摸韩七,“今儿哥也要走了。”
“你不躲猫猫了?”韩七一听他也要走了,气顿时消了。
“玩了好几天了,腻了。”泼皮咧着嘴说道:“好在你有了好去处,别记恨哥几个,平时都是逗着你玩的。”说完拍了拍韩七的小脸蛋,韩七已经有了想哭的冲动,泼皮似乎看出韩七要开始老掉牙的煽情,连忙伸了个懒腰,“走了。”
泼皮头也不回的懒散散的走了,韩七在他身后大喊:“你要干什么去?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混到哪一天算哪一天。”泼皮回头朝他咧嘴一大笑。
韩七的泪忍不住了,泼皮眨巴了眨巴眼睛,转过头继续走,手高高举起大幅度挥着,“小七子,好好活。”
韩七用力点头,不管他看得见看不见他用力点着头。
突然街上出现了泼皮口中的黑皮子,那两人紧跟着泼皮,“哎呀,活祖宗,你终于肯走了,哎哟,慢些。”泼皮差点摔倒,被一差役连忙扶住。
临走临走当了回老爷,不亏。泼皮开心的笑了。
韩七也被这一幕逗笑了,扑哧一笑,冒起了鼻涕泡。
此时,太阳升起,泼皮的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拉长,韩七恍惚了,抬头微微遮住些刺眼的阳光。泼皮越走越远,韩七觉得他心中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在随着泼皮越走越远。
朋友们都离开了,似乎是命运注定的。他要在这儿扎下根开始生长了,所有曾经给他遮蔽风雨的都走了。韩七转身朝着万福寺跑去,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还有一个慧明和尚呢!
自从昨天慧明点了香泄了恨之后,心境较之以往有所不同,现如今的平和心境可不是摆样子摆出来的。以往他娘亲的事就像一根看不见的刺一样扎在心里,每当他在寺中接待女施主的时候,这个刺就会出来翻来覆去的扎,因为住持师父对他的期望甚高,所以他不得不作出个样子来,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住持师父,不过他并未说破,而是由着慧明自欺欺人,每当他找师父想要忏悔碰到女施主并产生那些肮脏念头的时候,住持师父总是打断他的话,嘴里念叨着:“时候未到,时候未到。”慧明自然不明白什么意思,昨天他娘亲自作聪明,慧明充满着痛苦发泄了年少时候的委屈,同时还给了他娘亲一次机会。
慧明照例在正门大殿接待香客,男的女的都有,他接待的处事大方、有礼有节,暗中观察的住持捋了捋白胡子,暗道了一声:孺子可教也。他以为慧明顿悟懂得放下了,殊不知慧明大和尚岂止是没有放下,他直接拿了起来;他将选择隐晦的递给了他仇恨的一端,希望也留给了仇恨的一端。
他微笑着接待每一个香客,不时往对着大殿的寺庙门口瞅瞅。
他平和的心境随着时间的流逝涌现出了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他希望娘亲离开,这样他娘亲就把握住了这次机会,自己也就放过她也是放过自己,另一方面他希望娘亲再次到来,因为他的心里出现了更大的渴望。
而这个时间他的娘亲相国夫人正在驿馆的房间里享受着俩丫鬟的按摩,一个捏着肩膀,一个捏着大腿。
夫人坐在软垫上,闭着眼睛回忆起了昨天万福寺的一幕幕,不禁心里再次暗骂道:小畜生!昨天回来她都没敢让丫鬟们伺候,沐浴的时候看着自己的乳儿、腰上都是淤青,气的心肝疼,又想到昨天那畜生说的话,心里不禁害怕,若是他真的不顾脸皮,自己走的速度能赶得上流言的速度?想来想去,还是先按慧明说的做,最起码的是先要稳住他。
主意打定,夫人睁开眼睛吩咐道:“今儿还去万福寺为相爷祈福。”
俩丫鬟应了一声,出门准备。
夫人所说的自然是悄悄前往,俩丫鬟需要备好马车,给夫人准备好遮面的白纱斗笠,再派人悄悄知会万福寺那边一声。
夫人在屋子里吃着糕点的功夫,俩丫鬟就准备好了,夫人将丫鬟遣散出去,更了衣裙,戴好斗笠,出发万福寺。
夫人悄没声往万福寺走的时候,韩七已经到了寺里好一会儿了,见慧明接待香客忙碌着就没上前搭话,慧明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他,从容不迫的应付完一位香客,唤来一位师弟替自己接待,自己则腾出空来朝韩七走去。
韩七朝着他走来的慧明高兴地挥挥手,慧明含笑点点头以示回应。
他们俩的友谊还要从两年前说起,那时候的韩七跟着那几个混迹街头的无赖最喜欢在万福寺捣乱,寺里的和尚急了驱赶,韩七年纪小跑的最慢,老是被逮住,每次都是慧明出面解围,一来二去韩七就与这和尚打上交道了。
平日里和尚和颜悦色的,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韩七所认为的高人风范,韩七很是崇拜他,而他的那些无赖朋友则认为这和尚平日里都是伪装的,真面目藏在其“面具”下。
每当这些无赖发表这种高谈阔论时,韩七总会出声维护;无赖们也不辨白,嘻嘻哈哈事情也就过去了。
韩七整日里就在万福寺里闲混,慧明征得住持同意之后,韩七在寺里逗留的时候,慧明便会教他读经书认字,对韩七的一些古怪的问题慧明也一一解答,丝毫没有不耐烦。两年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韩七照例来找慧明和尚,在正门大殿溜达了一圈也没找到,于是他跑到了后面斋堂附近,他虽然没来过这儿,但是沿着小道走让他有了一种在探险的感觉;他提起精神边走边四下张望,终是在一座大殿前看到了慧明和尚,他刚要张嘴喊,却被慧明和尚制止,和尚手指放在嘴边摇了摇头,韩七一时好奇心大起,蹑手蹑脚走到和尚跟前,拉了拉和尚的僧袍,和尚半蹲下来,韩七用手一指殿内,“里面怎么了?”
慧明笑而不语,揪着韩七的衣服便带着他来到了大殿门前,韩七这才听的真切,那是女人的嘶喊和男人的低哼声,常年与无赖厮混的韩七自然知晓那是在做什么,他懂事之后没少跟着无赖趴墙头,听墙角。
慧明顺着门廊悄声走,韩七的脸变得通红,硬着头皮跟上和尚的脚步,他们走到一处窗户前停下,窗纱并不透明,却也影影绰绰能看清人影,韩七的身高不够,自然看不到,于是就蹲在窗下捂着耳朵,慧明见他这副模样无声的笑了笑,自己则透过这影影绰绰勉强能看到人影起伏的窗纱窥伺着里面苟且的男女。
两人待了没一会儿,传出了女人高昂的叫声以及男人焦急的呼喊:“姑奶奶,您轻点声。”慧明看到女人趴在男人身上颤抖,男人焦急的话语说完,女人才懒散散的娇媚说道:“还不是你这死鬼没命的干我招的。”男人憨憨一笑。两人再次缠绵的影子停在慧明的眼中。
韩七瞧着慧明的神色随着殿中男女的交欢变得越来越阴沉,本能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站起身低声道:“我们走吧。”
慧明摇了摇头,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往大殿门口走去,韩七连忙跟上,在大殿门口站定一会儿,抬手推开了殿门。
慧明抬手推开了殿门就走了进去。
韩七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只得跟上,他眼看着正在穿着衣衫的男人吓得软了腿跌坐在了地上,女人本拿着手绢擦着脖颈的细汗,吓得“啊”了一声也跌坐在了地上,一双不算大的乳儿颤了一下,惊叫过后才想起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两人将她都看了去,慌忙拿被扔到一边的衣裙遮住自己的乳儿和下体,往被吓傻了的男人怀里钻,男人虽是害怕,却还是搂住了女人。
韩七看着女人被遮掩的身体出了神,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心砰砰直跳,慧明摸了一下他的头,“去把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