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柠味的阿尔卑斯
马勒嫌弃的看着眼前的笔记，感到头疼，无奈的吐槽着。
年城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玩味的看他，“网课没听，这是在补笔记？”
上个学期疫情都被困在家里，马勒自然没有怎么听网课，打开丁丁到头就睡，笔记更是抄都没抄。
马勒转头冷漠的看他，语气冷冰冰，“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uand?”
“yeah，iknow”
“说吧，找我干什么？”马勒抄着笔记，问他。
“你每天晚上回来的太晚了，我今晚带你从水房那边绕过去，你就不用排队了”
马勒听到他这么说，想起每天晚上下后量体温那壮观场面，以及昨天晚上他班女生看到他，让他来插队被校警看到，后来他们重新排了一次队。
这么想着马勒勾起嘴角，不复面对年城时的冷漠，而是带着温暖的笑意。
用他班女生的话就是，千年冰雪初融，太暖太甜。
年城以为马勒是因为他的缘故才笑得，只是痴痴傻傻的看着他，视线强烈到马勒都有所察觉。
4月27日星期一清晨，
马勒照例上一秒还被他抱在怀里，下一秒就一脚踹上他的小腿，表情冷漠的让他滚，年城是照例不管不顾的抱着他。
晚上，马勒看着年城熟练的爬上自己的床，就抱住爬到一半年城的腰，语气满满的都是嫌弃，
“回你床上去，天气这么热，难受死了”
“这是密接，特殊情况，特殊时期，注意啊你”
“好好好”
“我注意”
年城嘴里答应着估计啥也没听进去，他一手撑在爬架上，一手握上马勒手腕，想拉开他的禁锢。
“嗯”
马勒感觉到手腕处传来阵阵刺痛，闷哼出声，皱着眉头靠在年城身上，额头冒着冷汗。
年城感觉到马勒突然压在他身上，左手握着他刚才捏着马勒手腕处，立马转身把他抱在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自己手里都是冷冰冰的汗。
“怎么了？我都没用力啊”
年城语气懊悔又着急，抱着他的手都有些发抖。
“不管你的事，我没事”
马勒推开他，他昨天晚上把手套洗了，没东西护着又被年城捏了一下，疼得厉害。
年城握住他的肩膀，表情严肃，“你看你的脸白成什么样，还说没事？”
马勒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抿着唇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半晌才淡淡道，
“真的没事”
“要不是你脸色难看，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了”
年城被他气的不轻，把他抵在墙上，马勒手疼的使不上劲来，也推不开他，只能把脸侧向一边，不去看他。
“马勒！”
年城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马勒淡漠的看他，好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年城却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着，渐渐消了气，终是下低了头，
“抱歉”
马勒绕过他，从他的禁锢中出来，握住自己的手腕背对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没事”
年城从后面抱住他的肩，头埋在他的颈肩，“你，你别这样，我好心疼”
马勒感觉到脖子处冰冰凉凉的，满脑子就是年城哭了，哭了。
意识到这件事他人都僵了，糟糕。
那颗心稍微软化了那么一点，他伸手摸了摸年城的脑袋，毛茸茸的，眼神也柔和下来。
年城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蹬鼻子上脸，“那，我和你睡一张床”
马勒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皱眉倒是没在拒绝，语气都是嫌弃，“热”
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感觉到脖子上的液体触感，只能无奈妥协。
4月28日周二的清晨，
马勒穿着个背心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赤裸着上半身的年城，感觉鼻间一温，一滴滴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马勒一脚踹向年城，捏住鼻子，“干，给老子找纸去，发什么呆啊”
手忙脚乱后年城给鼻子里卷纸的马勒用温毛巾搓脸上的血渍，马勒发了一个白眼。
“我都说太热了，滚回你的猪窝睡去”
“你今天心情很好”
年城捏着他的下巴给他仔细搓脸上的血，对这个回去睡问题闭口不谈。
“当然”
马勒知道他那点心思，不过心情好，不想理他，“毕竟马上放五一假了”
“哦”
年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那表情说不出的一言难尽，跟便秘似的。
“你这什么表情！”
马勒看他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放假就应该高兴，不然都对不起假期。
“没什么，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年城给他脸上的血渍擦干净后，收回手才去穿衣服，仔仔细细擦了半天马勒都有些不耐烦了。
“到了再看吧”
下午专业课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五一不休假，而且周末都不能回家，暑假都要继续补课。
马勒听到他们这么说是不相信的，也不愿意相信他盼望已久的假期就这么飞了。
晚上，他蔫哒哒的坐在床上，把手机上那页教育局通知翻来覆去的看。
年城爬上床来，勾住他的肩膀，明知道他不开心还得问，“不开心？嗯？”
“嗯”
马勒看他无所谓的样子，在联想之前他的态度，眼睛一眯看他的眼神都冷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这不是不行泼你冷水嘛，看你那么开心，我怎么忍心…”
年城在他犹如刀割般的目光下，摸了摸鼻子，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心虚。
马勒拎起他的领子，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带着悲愤吼出来说不出的生无可恋。
“我要回家”
“跟我说也没用，我又不是教育局”
年城见他离自己这么近，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双手不自觉攀附在他肩膀上。
“我想洗澡”
“学校也可以洗啊”
年城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任马勒揪住他的衣领，马勒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
马勒听他这么说松开手，皱起好看的眉，他想到高一时去澡堂洗澡时，很多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形容不来只是本能觉得反感。
马勒语气包含着厌恶，咬牙切齿道，“那澡堂子，谁爱去谁去！”
“怎么了？”
年城察觉到他语气中强烈的厌恶，微微蹙眉表情略带着一点严肃，低下头看他，对方都没发现他们现在的氛围距离太过于暧昧。
“问那么多，做甚？”
马勒被他问的心生烦躁，一脚踹向他的小腿，两人离得近这踢的都使不上劲，跟调情也没区别。
年城也没生气，反而抓住他的脚踝，没有任何防备的马勒被他就这么压在身下。
马勒举起打向年城脸的拳头，还没挨到他的脸就软塌塌的搭在年城的脖子上，整个人抱住他笑个不停。
“卑鄙，竟然挠我痒痒，靠”
马勒在他怀里死命挣扎，年城突然一脸后怕的紧紧抱住马勒，“吓死我了，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马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喘着气翻了一个白眼，“活该，摔不死的”
年城笑着看他，活的像个二百五，马勒嫌弃的撇过头。
“起开，让我坐起来”
“哦”
年城慢腾腾的坐起来，目光一直放在马勒脸上，喉结微微滚动，马勒看到以为他是渴了，因为这么一闹，他也渴了。
“现在，心情好了吧？可以说说为什么不？”
年城手扶在他的肩上，压低声音缓缓开口。
马勒抬头看向说这话的年城，半晌闷闷不乐的开口，“我讨厌他们看我的眼神。”
听到马勒这么说的年城，低下头把他抱在怀里，唇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就马上离开，快到马勒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马勒抬起手准备推开他时，年城拍了拍他的脊背。
“那就不去了，不用勉强”
“……”像极了占完便宜后的敷衍安慰，敷衍至极！
“嗯”
不过算了，看在这么关心自己的份上，脸埋在他颈肩顿了一下才推开年城。
“热死了”
马勒转头侧脸对他，这个角度他看到宿舍墙上的镜子里的自己，他红了眼眶，又想到被人看到，臊的耳朵也红了。
然后把目光放在被手套包裹的手腕，算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咎由自取，刚这么想就感到某人偷偷摸摸摸他耳朵。
马勒侧头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眼，硬了，拳头硬了。
……
闹了半天马勒一脸懵逼的被年城抱在怀里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伸手捏住年城的鼻子。
“这周不放假，下周也不放，都四个礼拜了，我要疯了，你就不难受？”
年城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摩挲，闭上眼睛，心平气和。
“不难受，有你在我身边，一点都不难熬”
“呵”
马勒冷笑收回自己的手，翻了个白眼，说的话是一点都不留情。
“你不难受，不煎熬，我是每天都都是煎熬，而且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有这么夸张？”
年城听他这么说，抱紧了他怀里的人，脸上倒是满脸慌张，不过眼里都是笑意。
“边去，自己想，你有多烦”
“自己不知道还是咋滴？”
“很热，你知道么？”
马勒不耐烦的从他怀里翻身背对他，不管跟个考拉抱着自己的年城，戴好眼罩睡觉。
“还有，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自从年城对他表白后，马勒发现自己规划好的生活向着不可预测方向发展，所有计划都被一个叫年城的蠢货给搅乱了，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就和以前一样，马勒无力改变现状只能随波逐流。
睡得迷糊时马勒感觉到自己唇瓣温热柔软的触感，虽然他没谈过恋爱。
但并不是傻子，说实话他没有反感，也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感觉到年城的执着，执着到让他害怕。
虽然不想承认，第一次被年城压在身下欺负时那个吻，他也没有反感和厌恶，只是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