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另一个人只是客气又疏远的说了三个字:“纪罗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个人洛朝朝皆有耳闻,一个是名冠京城的风流才子,当今太傅的孙子,另一个是前不久刚被平反的庄王谋反案里的小世子。二人洛朝朝都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他们似乎都认识她洛朝朝了。
就这片刻的分神,贺霖佑已经上前,旁若无人的拉起洛朝朝的手:“上楼。”
洛朝朝与他自是不同,无人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是此刻身边还有两个陌生人,她怎好与他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连忙收回手。见都见了,就这样走了似乎也有些可惜,于是道:“我去楼上喝茶,你忙你的。”
说完,示意店小二指路,她也就跟着小二上了楼。
胡景义摇着折扇,一脸悠闲地看着他们:“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了。”
贺霖佑回眸冷冷看他:“上楼,谈完事情便不留你们了。”
身后跟着的二人笑了笑,一副了然的模样。
太后那日绝食,无非是想保住夏家在朝中的地位,当年她入宫的时候,是得了舅舅家的庇护,才能一直坐上皇后的位置,如今舅舅已经故去,她自然也是想保住夏家那一番荣光的,只是夏家不争气,让贺霖佑回来三年便摧残得摇摇欲坠。
之后,皇上叫来了宫里的老太医,将这些年皇后所做的残害皇子的事情通通抖落了出来,甚至祈贵妃娘娘也是在身下贺霖佑不久以后被皇后陷害,永失生育之能。
如此歹毒的女子,皇帝将那些罪证呈上以后,才算是灭了太后想保夏家的念头,这几日,皇帝已经开始清算与夏家的账了,贺霖佑却在这时候收手,皇帝本想让他着手处理此事,他却以母妃被勾起伤心往事为由拒绝了插手此事。
贺霖佑最近虽然隐退朝堂避其锋芒,但是也不算完全不理朝政,今日秦大人刚给女儿办理了丧事,贺霖佑也出宫去吊唁了一番,然后才改道来了这里。
最近夏家大厦将倾,一些人曾经攀附夏家的人,已经涌到了贺霖佑面前,这于他而言是一个机会,却也有可能是陷阱,所以他极为为难。有些人忘恩负义、唯利是图自然不能用,但有些人尚且有利用价值,所以他叫来了胡景义二人前来商议一下,才有了这一幕。
就是没想到洛朝朝会忽然出现在此,真是叫他意外又惊喜。
如此也让他心思有些浮动,有些后悔这个时辰叫他们两个人过来了。
洛朝朝上楼以后,去了一个极为雅致的房间,四面环通,视野开阔,周围的景致一览无余,可偏又幽静,配上屋内燃着的熏香,当真是别致淡雅,此处确实是个品茶的好去处。
这客栈里面似乎就是专门供贺霖佑使用的一般,也没什么住客,静悄悄的。
屋内几处挂着几幅雅致的画,洛朝朝不由得被吸引了视线。她如今的品画之能,被贺霖佑养得有些刁,什么名师字画,一眼便能品其精妙之处。
墙上这几幅画,都是一些潦草的风景画,寥寥几笔却能画出山水的韵味,可见作画之人的水准,却也能看得出作画之人似乎有些烦躁。
正看得入神之际,身后忽然传出熟悉的声音:“这画有什么好看的?”
这屋内铺了软毯,洛朝朝也理解为何贺霖佑走路没有声音。她也没回过身,依旧看着那画,淡淡道:“也不知道这作画之人作画的时候是什么心思,这画画得未免太过潦草了些。”
“哦。”贺霖佑身子向前,半边臂膀挨着洛朝朝,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馨香,也能感受到她薄衣之下传来的热度。
“你怎就看出来他心情浮躁了?”
洛朝朝伸手上前,指尖指着一处线条边缘,道:“你看这里,明明可以一笔流畅下来的,他这里却停顿了一下,后面的线条是之后加上来的,明显不一样了,如此,这一笔就少了一些美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霖佑笑着上前,微伏下身子,将自己身子弯曲到与洛朝朝持平的位置,点点头:“确实,你这画画的水平一般,鉴画的本事还真是了得。”
洛朝朝不满,本想回过头怼一句回去,侧头才发现二人挨得极近,甚至差一点就要碰上他的脸颊了,心悸之余,忙想退开,贺霖佑却唇角一弯,抬臂揽过洛朝朝的细腰,直接将人圈入怀里。
他一双眸子轻弯着,含着戏谑的笑意,低眸看着洛朝朝:“今日找到这里来,是不是想我了?”
洛朝朝被他问的脸颊一热,眼睛不知该放往何处,脑袋别开之际,却被贺霖佑霸道地转了回来,他的指腹粗糙,压在她细腻的脸上,宛若粗麻扫过脸颊,又带着滚烫温度。
洛朝朝一慌张,手搭在他的腕处,想要推开,他的脸颊却忽然靠近,大掌捧起她的脸,细腻的吻落了下来。
他唇上的力道不重,舌尖描摹着洛朝朝的唇瓣,宛若春雨过境,温润细腻,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不轻,似是要将洛朝朝的腰给勒断一般,狠狠揉进他的怀里。
洛朝朝合上眼,任由他攫取,两手环住贺霖佑的脖子,沉浸其中。
如他所说,她也确实是想他的不是嘛。
少女的挺起与少年的弓身完美契合,似是还不够,贺霖佑唇瓣转移,落在了洛朝朝的脸颊上,甚至步步下移。
片刻喘息以后,洛朝朝掌在他的胸膛,推开了他。
贺霖佑也知道,他不过是浅尝止渴罢了,唇瓣落在她皙白颈间的时候就缓慢了下来,知道自己不该继续了,身子适时起的反应使他退开一步,离开了洛朝朝的身子,经过洛朝朝这样一推,他也顺势松开了她。
见他低着眉不说话,神色似有些郁沉,洛朝朝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推开他不悦呢,找了个借口道:“窗户没关。”
听她这样一说,贺霖佑抬眸一笑。
这一笑有些坏,他舔了一下唇,开口:“难道关上窗,就任我为所欲为?”
洛朝朝眨眨眼,红脸反驳:“当然不是。”
这边的窗户多,此刻贺霖佑想关,怕是也费劲,但是此刻换屋子,倒是显得自己□□熏心,别有图谋了,干脆就拉着洛朝朝的手,坐在了临窗而设的坐榻上。
“我可能过一会就要回宫。”贺霖佑淡淡道。
洛朝朝自然知道他最近忙,本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待,于是接着他的话,随后一问:“太子的事情,何时忙完?”
贺霖佑眼眸带笑地着看她:“想我忙完陪你?”
洛朝朝说什么都能被他曲解, 气得她又羞又恼:“那你可误会了,我来是想告诉你,过两日我要陪我母亲去城外的寺庙敬香拜佛, 而且要住个日,所以啊, 你没事别来找我, 我可忙了。”
这番孩子样的洛朝朝, 还真有些儿时的模样, 让贺霖佑不由得忆起了书院的那段时光。
其实洛朝朝也没有说谎, 林氏信佛, 而洛云铎偏又是个战场上厮杀的,她是觉得洛云铎杀戮重,要时常去寺院祈福洗涤他身上的煞气才能永保平安。
这样的举措,每年都有,洛朝朝也一直陪着,便也就习惯了。
贺霖佑也不管这番话是真是假, 这几日他也确实忙,也欠洛朝朝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