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个赔钱爹
“宋哥,今儿怎么又来晚了?大家伙儿早就等你呢!”吧台里,身穿经典调酒师马甲的林卿山边问边探出上身,试图拍两下经过的宋止覃的肩,谁知这手刚要拍上触碰到肩膀,就被“宋哥”给拍走了。“嘿,个性!”林卿山丝毫没在意,好像早就习惯了,接着去摇晃手里形形色色的调酒瓶。
黑色亮漆面厚底马丁靴,修身破洞裤,宽大牛仔外套,外套背上还缀着夸张的彩色涂鸦,锁骨上方挂着一个银色做旧的骷髅项链。
宋止覃整身打扮和这个年轻人聚集的酒馆十分相配,可偏偏与这身“叛逆街头朋克”的行头搭配的那张脸,可真叫人心生旖旎:洁白无暇的皮肤配上那双上挑又泛红的眼尾,还有那不容忽视的饱满的红唇。这样稍带些媚态的长相,与那声“宋哥”倒有些起冲突,但他整个人散发的张扬热烈的气场,倒也让人能够理解为什么人人都喊他哥了。
“学校里一堆事儿,下午刚搞完开学典礼,先不跟你多说了,准备开唱了!”刚说完宋止覃就两步迈上酒吧角落里的表演台,开始了今晚的演唱。
在刚开学的八月尾巴,夜晚多少没了白天的燥热,酒馆里空调的21摄氏度,再和着门里透进来的微风,宋止覃正享受着在酒馆驻唱的夏夜。
在台上的他神采飞扬,游刃有余,普通的立麦在他的歌声下显得像是专业器材,慵懒的嗓音丝毫不显大二学生身上的稚气,台下特地来听他唱歌的男男女女们和着歌声把酒入喉,好不闲适。
就在此刻,眼前赏心悦目的画面即将就要被人无情地打破。
酒馆门外突然来了几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突出的男人,还没等门口服务员去招待,直接箭步冲到台上,二话不说就把本来正唱着歌的宋止覃给架走了。现场无一人搞清楚状况,全都一脸懵,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连警都没来得及去报。
“诶诶诶,我说您这几位,到底是在干嘛?好歹让我把今天的工钱给结了吧!”宋止覃想要挣脱两旁胳膊所受的钳制。
几位黑衣人没一个人回应他,出了酒馆大门直接就把他塞进一辆黑色加长轿车里,宋止覃坐在后排,左右各一个黑衣人紧紧地架着他的胳膊,无法动弹丝毫。
“到底怎么回事!我真t的服了,这种事儿也能让我给碰见?”宋止覃内心满是疑问,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心让人生不如死。
终于到了地方,宋止覃此前一路都被蒙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什么警匪大片。眼下观察四周后发现身处的是间特隐蔽的办公室,窗户玻璃都用黑色涂料遮盖住了,辨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天上还是地下。
宋止覃再抬眼,发现办公室桌子后坐着一个男人。那人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高耸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身上穿的西装一看就是量体裁衣,价值不菲。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大热天的这人竟也穿的密不透风,手上还带着一双黑色薄皮手套。再往下看,交叠在椅子上的一双腿修长有力,配上一双做工精致的皮鞋不免让人浮想联翩,此人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成熟优雅却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究竟招惹到你们什么了?我平时除了在学校沾花惹草,也没干什么得罪人的事儿啊?”宋止覃还维持着胳膊被人架着的状态,语气里满是憋屈的问道。
桌子后的那个男人抬眼望向声音的主人,神色稍显一顿,接着就摘下眼镜,把桌上的文件夹拿起来递给身后的秘书,示意让他来解释。之后就开始若有所思地擦拭镜片。
秘书上前一步,对宋止覃展示着文件夹里的合约,说道:“宋先生,您父亲宋浩胜欠了我们霍总连本带息两千四百七十三万,昨天是还款的最后期限,按照合约,从今天起这笔欠款转移到了宋先生您身上。此外,对于您身旁几个刚才的行为,主要是因为您父亲在今天下午突然失踪,事出有因,还请谅解。”说完就又退一步回去。
对于刚才听到的这几句话,宋止覃像是短暂失聪般,霎时间没反应过来,待这几句话像是回声般在脑袋里打转不知道几圈后,宋止覃才接收到其中的信息。
那人身后的秘书忍不住问道:“宋先生,关于这笔欠款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是,你说什么?我有个爹?还欠了你们两千多万!?”
“不是欠‘我们’,是欠霍总,就是您现在看到的我旁边的这位。”秘书严谨解释道。
“我靠!活了20年了没听说过我还有个爹,头一次出现在我人生里竟然是t的要我帮他还债!我真是走了狗屎运摊了上了这么个赔钱爹!”宋止覃心里骂道,脸色十分难看。
还没来的及想好今后到底怎么办,桌子后的那位突然发话:“你们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聊。”
听到这话宋止覃猛地抬眼去看,刚刚光顾着看衣着,没注意到原来眼镜下的这张脸才是惊为天人!宋止覃平时在学校广受学生欢迎,属于帅而自知,可眼前的这位身上的成熟男人所特有的气场还是让他愣了一楞。这张脸带来的冲击感甚至把他刚刚背上惊天巨债的思绪给打乱了。
“你想好怎么还债了吗?”低沉稳重又带些压迫感的声音在身前响起。男人边说边向宋止覃靠近,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有规律的踢踏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待男人在身前站定,宋止覃眼睛带笑直勾勾望着对方,戏谑的说道: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边说边慢慢靠近霍臣宇。
宋止覃身高182,却也只能到对方眉毛处,于是便微微踮些脚,稍稍仰头,把嘴唇靠近对方耳朵,轻声道:“我也可以卖身,如何呀?”话里伴着些潮湿的气息全都撞进霍臣宇耳朵里。
话里上扬的尾音像是个钩子,直叫人听得心底酥软难忍。宋止覃说完还没转过头,眼睛就对上了对方阴翳的视线,宋止覃倒像是得逞般,先前眼角的些许笑意越得发明显了。
看到眼前这人脸上没有半点愁绪,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霍臣宇表面上倒也也波澜不惊,但在听到对方说要卖身的后,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本来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伸了出来,搭在宋止覃的大臂上,试图阻止对方进一步的靠近。
薄皮手套在触碰到牛仔面料的一瞬间,宋止覃就立马向后连退了两步,微微耸了耸肩,带着些许笑意说道:“不好意思,不喜欢别人碰我。”脸上的无辜带笑表情仿佛真的在诉说歉意。
霍臣宇刚抬起来的手就又放了下来,接着出奇地向前走了一步,开口问道:“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卖?”
宋止覃见状,脸上的笑意未减,回答道:“这都好说,关键是我只想卖给你,行吗?”
边说边学起霍臣宇,将双手插进裤兜里,气势上两人针锋相对,绝看不出是两人是债主与负债人的关系。
霍臣宇似乎没意料到对方会这么反问,冷笑了一声,眼神越发冷峻了,直直地对上宋止覃的眼睛。
就在宋止覃等着他回答的片刻时间里,霍臣宇猛的靠近宋止覃,直接撵起对方的下巴,眼睛盯着对方红透了的的嘴唇,轻声说道:“为什么偏要是我呢?”
两人来回反问,谁都没有正面回答,房间里的气压又低了几分,可刚刚霍臣宇这一连串让人出乎意料的动作又瞬间为两人之间添了些许暧昧的气息。
受制于人的宋止覃也丝毫没有慌乱,反倒是看向那双端详自己嘴唇的眼睛,配合着对方扬了扬下巴,回答道:“因为你长的像是我的菜啊。”说完又像是不经意间舔了舔唇缝,变得些许湿润的嘴唇更加饱满勾人,娇艳欲滴的状态就好像是树上沾满露水殷红的樱桃,等着被人采摘享用。
霍臣宇撵着下巴的手指增加了几分力道,二话没说对着眼前勾人的嘴唇吻了上去,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没有阻碍地在对方口腔里缠绵,宋止覃也早就料到对方受不了自己这般挑逗,主动迎上对方的唇舌。
两个人就这这个姿势开始了一个热烈又绵长的湿吻,期间两人溢出的些许唾液将对方的嘴唇沾湿,湿热的气息在两人唇间来回交换,整个房间里是两人毫不掩饰的喘息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吻有多么激烈。
一吻作罢,双唇缓慢分开,透明的淫丝流转在两人唇间,使得气氛格外色情。刚才那个激烈又绵长的吻让双方都意犹未尽。
宋止覃身子有些发软,用那满是潮气的眼睛盯着对方,说道:“这就不行了?看来肺活量还得练。”
霍臣宇看着满是情欲的对方,倒没有再进一步,不过在对方说完后,原本捏着下巴的手转向对方湿软的嘴唇,把宋止覃嘴角的口水擦了个干净,黑色的手套碰上殷红透亮的嘴唇,如此富有冲击力的画面不免让霍臣宇的喉咙微动,让人感到有些燥渴。
紧接着,霍臣宇没去例会宋止覃脸上复杂的表情,后退一步,正色道:“卖身可以,只卖给我也可以,不过要提前和你约法三章。”
对方的话显然再一次出乎宋止覃的预料,竟然就这么同意自己卖身还债了?卖身对象还是他这种有着极品样貌和身材的优质男人,到底是谁在吃亏?
不过仔细思索后宋止覃便没再有什么疑问,对自己这张脸宋止覃还是有着十分的自信,毕竟从小到大宋止覃凭借着勾人的样貌不知道获取了多少“红利”。眼下在对方禁不住自己挑逗而直接吻上来的举动就足以说明,自己身上迷人的吸引力一如往常发挥了作用,成功吸引到了对方。
接着,先前告诉宋止覃欠债消息的秘书被眼前的男人唤了进来,在听完霍臣宇的指令后去办公室里的打印机处现场打印了一份合同,递给宋止覃看。
“这效率,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宋止覃心里揶揄道。
看着手里的这份十分详细的合同,宋止覃更加确信了对方是早有预谋,于是抬眼睨了霍臣宇一眼,只看见对方直直地盯着自己,一吻过后,他这样露骨的眼神就连是宋止覃也有些承受不住,些许慌乱中宋止覃连忙开始看合同的内容。
所谓约法三章,其实就是合同里规束宋止覃行为和起居的条款。第一条就直接说明了自己在合同有效期期间禁止与其他人发生身体关系,其次就是交代了自己的起居安排,以后要住到霍臣宇安排的一间公寓里,不能随意搬走,行程安排要告知对方,当对方有生理需求的时候随时配合,诸如此类……
“这不就是卖身契嘛!还要搬到他指定的公寓里?随时配合,随时?”宋止覃内心仿佛有无数张嘴在咆哮,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签下了这份“卖身契”。
说是卖身契,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在两千多万的债款面前,这些条件也算不上什么了。
但让宋止覃格外疑惑的是合同生效的期限:合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期限不定,原则上直到宋止覃化成骨灰或者偿还本金加利息全部债款为止,实际上具体时间由霍臣宇本人决定。这个界定就非常模糊了,往好处想,如果霍臣宇早早地就腻了自己,那不就是等于白嫖?宋止覃心里止不住的发笑。
从一开始听到消息时的震惊到现在仿佛占了便宜的窃喜,宋止覃整个晚上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好不精彩。
霍臣宇看着面前的人爽快地在合同上签字,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像是面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那般,随手又戴上了那副可能会影响接吻的眼镜。
宋止覃抬头看向今后自己卖身的对象,眼里止不住的笑意,谁知竟看到对方在用手帕擦拭右手戴着的湿漉漉有些反光的手套,瞬时一抹难以察觉的绯红染上宋止覃的双颊,回想刚才对方用手套擦去自己嘴角的口水的动作,那个场面实在太过色情,饶是像宋止覃这样看似身经百战的人也险些遭受不住。
接着和“金主”秘书协议好合同后,就被先前那几个黑衣人带着上了车。这次倒是没有再遭到钳制,见状宋止覃不免在心里暗自冷笑。
打开后车门就发现霍臣宇已经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坐着,折叠的双腿占满了座椅间的空隙,双手也是交叠着放在腿上。在浓黑清凉的夏夜,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而变得更加低寒逼人。
车上只有他和霍臣宇还有司机三人,两人坐在与前排有隔挡的后座,营造出了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一切呼吸与动作都被放大,宋止覃感受着对方的吐息,自己也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