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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婚礼/极品/把我炼成僵尸/两只小鬼

 

给足了安全感的小狗整个人的氛围都不一样了,一扫先前的自卑焦虑,两只躲在刘海后的大大眼睛湿漉漉的,欣喜若狂,嘴角好像要翘到天上去。

云成墨懵懵懂懂的回应着:“我,我也喜欢你,就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没有任何理由。”

理科生的他艰难给出了一个比喻,“就好像我们前世是恋人一样。”

喻邱听完愣了愣,竟然误打误撞让他说对了。

怎么不算呢?云成墨的前世还在自己的手镯子里生闷气呢。

视频电话打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在云成墨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挂了电话。

一扭头,阴影深处一只死白的大手从下衣摆里伸进去,在他尚且痕迹未消的胸膛上色情地抚摸。

好了,喻邱现在要开始哄下一只狗了。

很快时间到了他爹婚礼的那一天。

喻邱是第一次参加现代婚礼,但是婚礼的话,喻邱不是第一次参加了,他在跨越百年的安王府邸中经历了一场只有一人一鬼的婚礼,人鬼相亲,阴阳相合,府邸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飘舞,阴森的音乐吱吱呀呀,生出几分阴曹地府的喜庆之感,宾客们用拉长的语调幽幽地称赞与祝福。古董名器和金银珠宝随处可见,都是用来娶他的天价彩礼,随便拿出一件都是震惊古董界的绝品。

因此,他心情倒也是平静。

别人的婚礼,哪怕是他爹的婚礼,都不及安之衍的半分好。

喻学侗安排的宾利轿车准时出现在居民楼下,喻邱上了车,身穿西服的司机不发一言,车子一路平稳。

喻邱随便看了看两眼宾利的内部装潢,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包装华丽的矿泉水。

他今早还没喝过一口水呢。

喻学侗包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虽然他爹说邀请的人不多,但是也只是对他们而言。

这场婚礼上人头攒动。养尊处优的男女端着酒杯,慢悠悠走动,言笑晏晏,成群地聊天。白色的长条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美甜品,沁人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面钻,还有最引人注意的百十来层的白色婚礼蛋糕,一眼瞧去奢华又震撼,但在这个圈子里,不过是有钱人的正常基操。

喻邱从正门口悄咪咪的进来了,他没有任何社交打算,干脆躲在桌子后无聊地玩着手机。

反正也没人认识他。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没人认识他,但是有人会因为他这张脸而希望认识他。

因为没有多上心,喻邱今天没有认真打扮,黑色的西装下身形修长,五官精致的小脸因为寒冷的晨风微微发红,薄薄的眼皮耷拉着,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惺忪感,几根卷毛不听从主人的安排俏皮地翘起,就好像蓬松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

和这个人流暗涌的婚宴格格不入。

“你好——”

喻邱抬眼,见身上黑气缭绕,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于是斟酌开口:“你好?我们认识?”

干净疏离的气质令来人眼底发红,暗地咽了咽口水。

极品。

他多少年没玩过这种带劲的了?

其他人若有若无的将视线放在二人身上。

那搭讪的人叫何赫,在圈子里风评极差,以玩弄年轻男女的感情闻名,偏偏长了一张不错的容貌,家里有钱,祸害了不少好人家,因为家里的权势地位压了下来,活得照样好好的。

见何赫又要四处勾搭,众人将鄙夷的眼神放在他身上,见怪不怪。

何赫盯了老半天了,就是看准猎物的孤身一人才出手的,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他刻意夹出低低的气泡音:“现在认识了,我叫何赫,何家的老三。”

喻邱淡淡说道:“你是谁,关我什么事。”

“哎呀,这不是小何总吗?”

一只紫红的花孔雀不知何时凑到二人身边,话是对着何赫说的,脸却朝喻邱露出骚包的笑。

喻邱觉得他有一点眼熟。

何赫的脸瞬间拉下来:“我和小美人聊天,赵越添,你来干什么?”

赵越添哼哼唧唧:“我就不能来和小美人聊天?让我加入你们吧,我可是官方认证气氛组。”

何赫最烦他这厚脸皮的b样,偏偏动不了对方,这场婚礼可是赵越添的主场,他要是敢在婚礼上惹了赵月琳的宝贝儿子,他爸估计压根都不会保他。

喻邱来了兴趣,不管何赫,抱胸问赵越添:“官方认证?”

“我妈亲自承认,怎么不算官方认证?”

赵越添嘻嘻道。

“你是赵阿姨的儿子?”

赵越添脸上笑意更盛,还想说什么,见何赫还黑着脸站在这儿,忙斥道:“你怎么还不走!没看到我和帅哥聊得正开心吗?”

何赫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脑子没病吧?明明是我先来……”

“滚。”

赵越添仰着脑袋,声音冷了下来。

何赫不是蠢货,见赵家小子态度强硬,心下一揣摩,大抵是不想在让自己在他们的场子上撩人惹情,索性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赵越添,急匆匆地走了。

见把人彻底赶走了,赵越添扭头笑眯眯:“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喻邱吃了一口点心,勉强点头同意。

其实赵越添不出手,喻邱也有一万种办法把何赫吓走。

“那我可以用这个人情,换你的名字吗?”

喻邱平静说道:“你大可不必这样问,我的名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喻邱……弟弟。”

赵越添低声重复了一遍心里浮现的名字。

喻邱又看他,赵越添摆手:“我可是比你大两个月。”

他大大咧咧地勾过喻邱的肩膀,热气打在喻邱脸上:“咱们都是a大的,不要那么见外嘛,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

喻邱面无表情地扒拉下他的胳膊,离对方远了一点,“威名?”

“a大着名养鱼人。”

喻邱语气略显不善:“我从来不养鱼。”

赵越添好像看不懂他的脸色,又凑上前,用黏糊糊的语气说道:“可是有很多人自愿想被你养……比如,我。”

这人可真骚,喻邱从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

手镯要压不住了。

喻邱一把推开他,直直站起身,上挑的猫眼里满是冷漠嫌弃:“我希望你只是开玩笑,我有对象了。”

赵越添语气平平:“我知道,是那个物院的?理科男一点情调都不懂,你不如找我,我虽然是经管的,但是懂的可多了。”

“抱歉,”喻邱提醒道:“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有兄弟关系。”

赵越添丝毫不在意:“但是没有血缘,不是吗?”

“我在刚得知要和你组成家庭时,开心的不得了——可是,你好像不记得我了。”

他话题转的很快,喻邱敏锐地抓住了什么。

“你……”

赵越添说:“两年前,7月15日,湖海别墅64号……”

喻邱想起来了。

两年前他高一,刚跟着师傅开始学习,王天明在全国各地都有大客户,为了帮小徒弟快速成长,经常在寒暑假拉着他跑业务。

京城湖海别墅64号的林家,就是其中的大客户之一。

那会儿赵越添应该不姓赵,而是姓林。

虽说末法时代鬼妖凋零,但是这些上层圈子里是非纠纷复杂,经常闹出一些诡异的暗算报复手段,医院重重检查身体无碍,但是林总就是昏迷不醒,跟被魇住了一样。

王天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请了过来。

当时年幼的喻邱作为老道士的打杂童子,也吸引了不少注意。

具体的驱邪流程他记得不大清了,更别说在场的人,也就是赵越添作为一个和他同龄的高中生,又老是凑到他面前问东问西,所以对这人有点印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赵月琳离开了林家,带走了次子赵越添。

喻邱一点也不好奇豪门内部的八卦纠纷,他认出了赵越添,把对方移出了“不怀好意的登徒子”名单,语气稍微好了一点:“你想说什么?”

赵越添说:“我知道你师傅有真本事,你肯定也有……你养我,把我炼成你的专属僵尸好不好?”

喻邱一愣。

来真的?

赵越添脸不红心不跳:“僵尸硬度高,持久力强……”

喻邱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赵越添捂着肚子,苦哈哈地给喻邱带路。

赵月琳翘着二郎腿,穿着旗袍,一身复杂的西式婚纱随便扔在床上。

看到儿子的狼狈样子,挑眉问:“又犯贱被打了?”

他可是知道儿子一直喜欢他们学校的校草,暗搓搓地想追求,还没等他制定完详细计划,校草就已经落入一个愣头青的怀抱,把赵越添气得够呛。

偶然一次和喻学侗那老男人提起,赵月琳才发现儿子的暗恋对象竟然也是她的儿子。

至于成为兄弟后赵越添想做的那些事儿,赵月琳心里门清,不过喻学侗早就说过他这儿子不会继承家业,基本上和他们家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算是个陌生人。

豪门里谁玩的不花?

她又最喜欢这个儿子,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就可以了。

目前看来,她这万花丛中过的儿子首次出手就失败了。

赵越添对着老妈撇嘴:“您这话说的……”

喻邱站在门口,心思却全然不在斗嘴的二人身上。

他在想赵月琳那身红得耀眼的大婚旗袍。

当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穿而已。

喻邱心思活跃了一瞬。

“小邱?”赵月琳不着痕迹地扫视喻邱全身,温柔说道:“过来坐吧,你哥性格就是这样,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先替他给你道个歉。”

好一番滴水不漏的说辞。

赵月琳解释说,她一开始不知道喻学侗还有个儿子,也是后来偶然得知。好歹是父子一场,父亲再婚也算是一件大事,所以就想着邀请喻邱来婚礼现场,不奢求他们关系突飞猛进,认个脸熟也是好的。

喻邱不说话,礼节性地微笑。

赵越添在亲妈面前说不出几句骚话,拉着喻邱加了wx。

喻邱在长辈面前拒绝不了,决定扭头就删掉对方。

赵月琳又问:“听他说,你之前跟着王天师学艺?”

“算不上,学了一点小皮毛而已。”

“王天师的亲传弟子啊……”赵月琳点了一支烟,“要不是王天师,我前夫就没命了。”

她说这话时,眼底流露出惋惜。

王天师要是个江湖骗子多好,她给林凯下的咒就没人能解开了,一个昏迷的植物人怎么斗得过她?只怕林氏早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

也就不会被林凯发现,然后带着儿子离婚单干了。

可惜了,下咒花了她不少代价呢。

喻邱不回应,赵越添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新娘才在后场休息了一会儿,就有人找上来了。

是他的便宜老爹喻学侗。

喻学侗显然没预料到他会在这里,对着喻邱点点头,态度挑不出毛病,也看不出多少亲近。

喻邱跟着他走出了后场,坐在赵越添旁边当了一回前排观众。

不少人疑惑这个陌生面孔的青年凭什么能坐到家属那一桌,何赫当场出了冷汗,想起赵越添和喻邱的聊天内容,自己这是把两个主子都给惹着了。

希望他们赶紧忘了自己,别背地给家长告状,他何赫勾搭的都是没权没钱的小年轻,有背景的公子哥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他越想越心口发虚,额头直冒汗,浑身冷得不正常,直到身边的狐朋狗友发现了不对劲,连忙拍他的肩膀:“何赫!你咋了?”

何赫张张嘴,“我……该死……”

话没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何赫身上,发出惊诧的声音。

一群保安出现在现场,不一会儿街头上传来120的救护车声音。

喻邱漫不经心地侧头,盯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何赫,准确的说,是看他的肩头。

有两只模模糊糊的小影子,一边掐着男人的脖子,一边高兴的拍手。

该死之人,犯不着救。

根据赵越添的一手消息,何赫不出意料地没抢救过来,死因是心肌梗塞。

这个病实在难以推断具体的元凶,何家没本事碰瓷喻家和赵家,吃了个哑巴亏,只对外传何赫不注意身体,落下了病根。

赵越添隐晦地问了问喻邱,喻邱的唇角小幅度地扯了扯,缓慢说道:“莫掺和他人因果。”

赵越添见他表情没半点松动,嘴一歪,装作生气的样子,见喻邱不理他,又灰溜溜地跟到他身边当隐形人。

好在虽说死了人,婚礼仍然照常进行,忽略这点不和谐的小插曲,算得上宾主尽欢。

婚礼之后是家宴,但是喻家唯一的长辈老头子窝在山里不出来,赵家就剩娘俩,一个大圆桌竟然就坐了四口人。

餐桌的气氛异常沉闷,就连生性活泼的赵越添都闷头干饭。

商业联姻,实在谈不上感情,离了外人,就没必要做样子了。

喻学侗不经意地问:“小邱,你的手镯是在哪里买的?”

喻邱抬抬左手,透亮的血玉镯在灯光照射下泛着温润的柔色,一看就是品相极好的玉器。

“别人送的。”

喻学侗的眉头皱起:“别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镯子在他一个外行人看来都造价不菲,什么人会把这么珍贵的器物送给他儿子?

喻学侗本是无心提起,只是没事挑个话题,要是喻邱自己买的,他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外人送的,这未免太过可疑了。

喻邱这才想起,关于他和安之衍的阴契以及婚礼,喻学侗和他妈是一点不知情的。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喻邱懒得提。

在这时,赵月琳笑眯眯说:“是你对象送的吧?眼光真好。”

她一下子猜对了,喻邱不好反驳,毕竟这种奢侈品,年轻人之间情侣送的多一点。

赵越添把脑袋从饭碗里抬起来,小声嚷嚷:“他对象可没这个钱。”

喻学侗:“你有对象了?”

“嗯,”喻邱很快接道:“是男生。”

喻学侗默了默,“你喜欢就好。”

罢了,他这个一直以来就几乎没怎么履行过义务的父亲,还是不要插手喻邱的私事了。

赵越添的脚碰了碰喻邱,他好奇地问:“你对象从哪儿弄来的?”

喻邱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你这回可以消停点了吧。”

赵越添哇了一声,阴阳怪气了一句“你男朋友好爱你~”,也不知道信没信,继续吃他的牛排。

喻邱直觉以他的性格必定要搞事,只是他又没办法把人杀了一了百了,于是留了个心眼,不管赵越添了。

吃完了这一顿漫长的晚餐,司机照旧送喻邱回学校。

隔着透明的单向车窗,喻邱看见他老爹喻学侗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他挥手。

陌生的父亲邀请儿子参加了他人生的第二次婚礼,直到婚礼结束,大概率父子二人仍旧是陌生人。

喻邱不会和小时候那样坐在家门口傻傻等待了,他有了真正值得等待的人。

街上灯火通明。

经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喻邱回到家中,注意力全部转向面前的两个小家伙。

是的,这两只小鬼,就是何赫暴毙的元凶。

只可惜,何家这辈子都难以知道了。

两只小鬼没穿衣服,一男一女,瞳孔漆黑,眼眶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四肢只有皮包骨没有一点肉感,就像一个瘦杆蘑菇顶着大脑袋,一晃一晃的,根本不是正常小孩的外表。

安之衍当时看到觉得稀奇,这个年代竟然还有和他一样的厉鬼,于是盯了两只小鬼好半天,直到两只鬼力弱小得只能害人的小娃娃察觉,在何赫死后就跟两只跟屁虫一样跟了过来,还好今天是个阴天,否则小鬼们压根撑不到和喻邱回家。

喻邱的房子里有法器加持,阴气重,两只小鬼的身影立刻清晰了不少。

第一眼还是很惊悚的,堪比安娜贝尔,看久了,就觉得还挺可爱。

小小的,瓷白的,最重要的是听话懂事,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听得懂人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喜欢?”

安之衍问。

“我想养他们。”

两只小鬼纯粹是跟随鬼怪慕强的本能赖着喻邱不放。

小鬼在大仇得报后怨气消散到几乎没有,喻邱虽然是个半吊子,但是这种程度的灭鬼还是可以做到的,问题在于,怨魂往后无法投胎,在阳间消散,就是真的灰飞烟灭了。

不是人人都是安之衍,魂魄强大到逃离厉鬼禁锢,三魂六魄里逃了二魂四魄转世轮回。

喻邱对小孩子总是多一点优待。

鬼王都有了,再养两只小鬼不过分吧。

很久之后,王天明看着飘在空中的两只嘴角咧向耳朵的血小鬼,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安之衍释放出大鬼王的威压,让两只废材小鬼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开口:“契约?”

两只小鬼小鸡啄米似疯狂点头:“yue!”

安之衍拉着两只懵懵懂懂的小鬼立了血契,绝对主仆的关系,主人是喻邱。

“爸爸!”

“妈妈!”

……妈妈就妈妈吧,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喻邱凭空多出了两个好大儿。

他揉揉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总归结局是好的。

“取名字?”

稍微想了想,喻邱点点左边的女娃:“谷雨。”

右边的男娃:“小满。”

两只小鬼跟着他咿咿呀呀,照葫芦画瓢重复了自己的名字,生怕自己记不住,对着彼此又说了一遍。

安之衍没推算出小孩的具体去世时间,只算出大概是在四月到六月,由春入夏的时间,所以喻邱取其中的节气名作为名字,希望它们忘掉苦难,像盎然的春意,雨霖之后亦有花开。

他用师傅送给自己的檀木纸扎了两件童装还有一点小配饰,烧给了两个娃娃当见面礼。

谷雨和小满得到强大鬼力的支撑,干瘪的躯体像充气一般鼓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两个胖娃娃,短短的小胳膊小腿如同一节一节的白藕,配上喻邱专门制作的红色发饰,像从古代市井画里跳出来的小人儿。

谷雨和小满欣喜地望着身上的新衣服,光看正面还不够,脑袋扭了360度去看新衣服的背面。谷雨的头发多,扎了好几个小辫子,脑袋更重,这一扭,脖子直接从中断裂,砰砰两下掉在地上。

直面这一掉san场景,喻邱抹了抹脸,捡起谷雨的小脑瓜儿拼接了上去。

紧接着他用小孩子能听懂的话给二鬼讲了一下他们家的规矩,比如不能随便跑出来吓人,不能打架,友好相处……

谷雨和小满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全神贯注认真听讲,生怕漏掉一个字。

如果还活在人世,他们一定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他们的心智去了大半,但是永远记得喻邱是他们的大恩人,是妈妈一样温暖的角色。

乖得让人心疼。

安之衍不发一言,但是从他柔和的眼神可以看出对幼崽的喜爱。

喻邱走过去抱住他:“今天算是见过家长了。”

他调笑道:“还多了两个孩子。”

安之衍揉揉他的乌发,“开心?”

“很开心。”

父亲的再婚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影响,因为他自始至终的亲人就只有寥寥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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