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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不知道大公子那边有什么应对措施。”程述看着傅宴钦把一条鲈鱼扔进铁皮桶里。

傅宴钦收杆,“后天就是董事例会,到时候就知道了。”

周天的时候,陈西瑞终于见着了傅宴钦,她本来在书房看书,一听见动静,就飞奔了出去,也不管周姨在,张臂扑进男人怀里,半嗔半娇地说:“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清水出芙蓉,满心满眼都是小女儿家的娇态,哪怕是撒泼吵架,也透着三分嗲,磨得傅宴钦什么脾气都没了,心甘情愿抱着她哄。

他打横把人抱进主卧,一番酣战后,傅宴钦背过身系衬衫上的纽扣,“我去我妈那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明早要陪她去上香。”

陈西瑞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盯着男人掩藏在衬衫下的肌肉线条,心里好一阵甜蜜,“我好久没跟你妈‘请安’了,我要不要也跟着一块去啊?”

男人转过身,挑眉笑问:“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我不信那个,我们年轻人都信星座。”

“那你去了干嘛。”傅宴钦系好扣子,走过来亲了亲她,“难得休息,在家歇着吧。”

陈西瑞眨了眨眼,心里有点别扭,没明说出来:“那好吧。”

“你们去拜佛,都求什么啊?”她问。

以陈西瑞那点酸溜溜的心理,豪门望族嘛,钱多到没处花,就喜欢给寺庙捐香火,格局还特小,不求人人脱贫奔小康,只求佛祖保佑他们家永不破产。

傅宴钦站在陈西瑞的穿衣镜前,歪头摸了摸脖子右侧的两处深红色吻痕,轻笑了声:“你属狗的啊。”

陈西瑞也发现她啜得太用力了,羞答答地钻进了被子里,“我属猪的。”又一道闷声从被子里传出来,“你还没回我话呢,你们都去求什么啊?”

“年纪大了,我去求子。”

陈西瑞立马钻了出来,笑着说:“想得美,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

傅邵勋

董事例会那天, 老张将车开到集团总部门口,傅宴钦紧了紧领带,从车上下来。

一身熨帖挺括的黑色西装衬得人丰神俊朗, 他是行走的衣架子, 宽肩阔背,气质卓然,仿佛天生就属于这种正式的商务场合。

从专用电梯上到二十楼会议室,董事们差不多都来齐了,傅绍勋面色铁青,坐在会议桌主位的大班椅上。

今天的主要议程是汇报三季度的盈利和经营情况,另外就汽车安全问题商讨接下来的公关策略。

傅廷州承认此次是自己的公关失误导致局面水深火热,一位年长的董事直言道:“这不是大公子第一次犯这种原则性错误了, 现在是信息化的时代, 异想天开搞‘一言堂’那套,当消费者都是傻子吗?”

傅廷州冷笑了声,眼神森寒:“陆叔, 你这是看我不爽憋多久了?”

“我不针对任何人, 只拿事实说话,因为你个人的决策失误, 公司接下来必然要面临销量下跌, 还有高额的召回费用。”

傅廷州还想与之争论,被傅绍勋严厉打断:“刚愎自用!”

气氛剑拔弩张,老狐狸们聚在一起,三两议论, 各怀心思, 傅宴钦懒散靠在椅背上隔岸观火,抬手招来做会议纪要的秘书, 让她给各位董事们添点茶水。

傅廷州扯了把领带,咽下火气。

添过茶水,傅绍勋看向自己的小儿子,神色稍缓:“老二怎么看?”

傅宴钦转了圈手里的笔,搁下,不紧不慢道:“这块业务我不是很熟,不过企业公关都是相通的,我就简单说两句,就当抛砖引玉了。”

眼皮一掀,撩向对面的傅廷州,“先查明原因,或者委托第三方共同调查,如果真的存在问题,下一步就要考虑召回同批次的汽车。刚才陆叔也说了,信息化的时代,想靠‘一言堂’引导舆论走向,几乎是不可能的,产品质量危机有个‘4r’公关原则,遗憾,改革,赔偿,恢复。归根究底,咱们的态度一定要真诚,别拿消费者当傻子。”

傅廷州隐忍不发,何尝听不出这话是在指桑骂槐,他合掌拍了拍,阴阳怪气道:“这主意不错。”

傅宴钦扯了扯唇角,笑意浮于表面,不达眼底:“一点拙见,您过奖。”

董事们也都纷纷表态,商议后一致决定,召回同批次汽车,对出事家属给予高额补偿。

上半场议程结束,中场休息,董事们一起出来喝茶吃点心,聊聊天。

几位上了年纪的互相约着哪天去打高尔夫,又聊起哪个国家适宜养老,傅绍勋问起小儿子:“你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傅宴钦忍着嫌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还是老样子,睡眠不大好。”

“我上次去看她,气色还可以。”傅绍勋自知亏欠,人过花甲,对年轻时候犯下的糊涂事总有几分想要弥补的心态,“这么多年了,你妈妈还像当年那个小姑娘。”

三十多年前的国家大剧院,身着芭蕾舞服的女学生如一片轻盈羽毛,令人惊鸿一瞥。

她青涩,漂亮,优雅,扬着天鹅颈走到他跟前,一口吴侬软语,缱绻温柔:“是您叫我过来的吗?”

后来章瑾历经怀孕,流产,自杀,再次怀孕,年轻灵动的身躯被折磨得残败不堪,他终于放手,让她一人带着孩子回到苏城。

父亲角色的长久缺失,导致这个儿子一直不亲近他,父子亲缘关系始终淡薄。

上了岁数,傅邵勋浑浊的眼神里也泛起几分虚伪的真情来,“是我对不起她。”

傅宴钦捏紧手上的纸杯,骨节因用力而泛白,隐约可见手背凸起的青筋,他滚动喉结,一言未发,仰头喝了一口杯里的咖啡。

傅绍勋叹口气,跳过陈年往事,说起他与叶珂的事儿,“叶家那姑娘都毕业了,你俩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傅宴钦四两拨千斤:“她也没多大,叶家这么着急吗。”

“她是不大,可你的年纪在这儿摆着呢,三十二了吧,这年纪早该成家了。”

傅廷州长腿迈过来,手机贴面,在跟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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