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第一次()
“不必了,”华彰冷冷道:“张总,这些年合作伙伴只要有需求,我都会找你,因为他们都和我反映你这服务态度好,质量也叫人满意。可怎么我到了我亲自提要求要人的时候,来的就是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还是说你要和我解释这两年行情不好,你手下没人?”
“没有的事!主要还是您不常来,我这边没能弄清楚您的需求…”
张老板赔着笑,他是决计不敢得罪万赫地产二公子的。他在电话那头敢怒不敢言,这哪是他的人不行,是哪儿也没见过华彰这么挑剔的主。这几年偶尔会和他找男模,但人回来了之后,都是一头雾水的表示什么事也没做成,说这二公子喜好难以捉摸,点了人又不让碰。好在钱是没少结,所以张老板也一直没什么意见,有要求了就送几个过去,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谁知道最近这二公子受了什么刺激,这回倒是提出了非常明确的要求,似乎就是找那唯一一个人似的。他精挑细选找了又找,竟仍然没一个入得了二公子的眼,不是嫌这个脸长的太纯不喜欢,就是说那个太壮让人感官不适…几趟下来张老板几乎要怀疑华彰根本就不是要召妓,而是纯粹找他麻烦。最后这个刚被赶出来的年轻人,好容易待的久了些,据说都已经到了脱衣服的环节,只是听说这位华总喜欢野的,就轻轻地拍了华总的屁股调个情,结果被狠狠踹了一脚,张老板还得给人算工伤。
张老板苦不堪言,对于华彰这句“不必了”真是求之不得。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张老板虚情假意地再几度示意还能给他找,服务态度是得做到位。华彰已经兴致全无,实在懒得和他掰扯,最后以开出去的介绍费折成未开且根本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开的酒为结果,结束了这通电话。
华彰真是心烦意乱。
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来的人里也有很不错的,而且显然也有在很用心地服务。张老板知道是华彰本人亲自要人,尽管十分不可置信,但仍是十分厚道地回回送来精心挑选过、样貌不俗的年轻男孩。
但他仍是不满意,不满意,不满意。
眼睛的形状不像他脑海中的那双勾人、肤色也没有那人那么性感、笑起来太乖了没有那种野性、更是没有那种渴望而克制的专注眼神。
孟扬。
他又掉进了那种叫他莫名其妙的死循环里。
也难怪他没办法接受别人,他第一餐就吃上了孟扬这样的,辛辣特别像烹调得当的美味咖喱,之后就是送来上好的鱼翅粥都还是太过清淡,又怎会觉得满意?
自酒吧那晚过去已经有将近两周,他自然没有真的去打那个电话联系孟扬,而是让秘书小董去联系,并要求他在下个月来临前搬到s市他的一间公寓里。说真的,他是真的打算长期包养他。而助理回来后告诉他:孟扬把那1万收了,搬家的事却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只见过嫖客挑婊子,什么时候见过婊子挑嫖客。华彰当时脸色极为难看,简直跟吃瘪似的,既想不通为什么,也不肯放下身段去问。
思来想去只有孟扬是在玩欲擒故纵,看人下菜,贪得无厌,想要更多。
毕竟他的开价不论放在哪里,都已经很高。但凡做这种生意的换了是谁都恨不得天天贴着,感激涕零百般伺候,生怕金主跑了。但孟扬这般给脸不要脸,还跟他玩这种把戏,实在叫人生厌。
蠢货。
总而言之,华彰没打算、也不可能放下身段去问一个拿钱做事的鸭子,为什么不和自己睡。太掉价了,只要他想,他能睡的鸭子千千万,甚至比他更干净,更听话。
华彰真的是抱着这种念头召的男妓,但没想到真的回回皆是失败告终。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不行。
曾几何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对于性事兴致缺缺,但开过荤之后,尤其是和孟扬的情事实在淋漓尽致,他就食髓知味了。这两周以来那种焦渴又在烧灼着他了,原先毕竟因为没有实际经历过,只是一种虚渺的幻想,现在那幻想被香艳至极的记忆所替代,更是叫他在夜里受折磨。
一股气在胸前憋闷的慌,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他华彰也有睡不到的人。
华彰忍无可忍地出了酒店。晚8点的街道灯火通明,银灰色的迈巴赫穿梭其中,然后驶入了离城之后灯火寥寥的夜幕里。
到达那个破烂修车店时已经将近10点钟。县城的夜晚热闹与近郊无关,修车店早已打烊,半掩的破旧铝制卷帘门上布满灰尘和黑色的机油渍,里头透出光,不近不远听到有妇女和孩子在时不时说话。
华彰一路上已经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疯了,跑上百公里来这,来干什么?来找一个给脸不要脸的鸭子操。更不要说这个时间孟扬人还在不在店里都很难说,他对他几乎一无所知,连那个写有联系方式的小纸条,都在董秘书带回孟扬拒绝被包养的消息后,被他勃然大怒扔进垃圾桶里。董秘书或许还留着,但他怄着对孟扬的气、对自己的气,说不清道不明原因,就是不想问。
好在店里显然还有人,至少会知道孟扬的动向。华彰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门,风度和礼仪仍在,开口问道:“有人在吗?我找孟扬。”
回答他的是一个有点粗的中年女声,语气不是很友好:“谁啊?找阿扬什么事?”
华彰微窘,也不可能把睡他睡得有点上瘾所以又想再睡这种事和盘托出,于是在停顿片刻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想出了理由:“我从s市过来出差。上次车子坏了来修理车,小孟告诉我有一家夜宵还不错,这次过来路过,就顺便看看他有没有空带我去。”
一阵脚步声走近,哗啦一下卷帘门打开,中年女人有些臃肿的平庸面庞从下往上探出,有些疑虑的神情:“不是来闹的?”
闻言华彰也愣了下,还是得体地笑了笑,风度一如既往:“…当然不是。…是朋友。不过,小孟最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什么事,”老板娘面露难色,随口敷衍了过去。其实华彰找人的理由听起来也有些牵强,但这会儿老板娘被他的询问分了心,也就没想起如果真是朋友的话,又怎么会联系不上,还要亲自到店里来找。而且华彰气质不凡,神态动作皆是没有敌意,又言语间对孟扬有所关心,怎么也不像是闹事的那一类人。她指了指对面加油站后面一片田,田垄尽处有一片散落的民房:“他已经回家了。就住那边那块,很好找,两层的平房,那边只有这一间橙漆木门。”
“…好的,谢谢。”华彰答道,末了又有些微妙地尴尬问道:“可以再给我个电话吗?”
“你没有他的电话吗?”老板娘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回身去拿记账用的小本子撕了一张纸条,写一串号码递给华彰,华彰又道了谢,老板娘就把卷帘门再度拉了下来。
华彰正要回到车边,旁边突然传来个压低了,但仍有些刻意的声音:“这么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也和那种下流家伙混在一起哟。”
华彰往身边一看,这才发现隔壁有间烟酒零售店,老板就坐在门口纳凉,那边没有被店里的灯光照到,他也没有出声,所以刚才没有人发现他。华彰分辨出那中年男人脸上难掩不屑和鄙夷,还混着几分嘲弄。
华彰知道他是和自己说话,于是看向他:“怎么说?”
那中年男人又缄口不言了。华彰想了想,走到他店里随手拿了包烟,而实际上他根本不抽烟。
“一共100。”这时老板才有兴致继续说下去了:“您和孟扬是朋友吗?外地人吧,要然的话,知道他那点事早躲他得远远的了。”
华彰面有不解,示意他说下去。
“不是本地人当然不知道了。孟家那小子现在被他叔勒令在家避风头呢。他那事都传开了!前些日子有个男的来找孟扬闹,带了好多人,说他家姐姐被孟扬搞得家散人疯,要赔偿。但这问来问去才知道那女人哪有什么家呀?也就是个受宠的小三,不甘寂寞在外边花钱找人…”
“这个我知道了。可那不是已经两周前的事了吗?”
“你知道?”杂货店老板没过完说八卦的嘴瘾,有些悻悻,但显然还有能令他洋洋得意的、华彰不知道的料,又继续压低声音说道:“是吧?我从小看着孟扬长到大的,真想不到他会去做这种事。本来过了也就过了,谁想到那疯女人的弟弟仗着姐姐做小三得了那男的不少好处,现在那男的不要这破鞋了,连带他也遭殃。他不乐意啊,就觉得是孟扬害的她姐。继续来这闹,造谣说他把外出打工男人的婆娘、死了老公的寡妇都睡过了。”
华彰问:“难道这也有人信吗?”
那老板本想着华彰会惊讶,没成想对方无波无澜地这样反问,有点不高兴了:“那我就不知道了。信不信的这么一说谁心里没根刺啊?你要是了解他是个什么情况就懂了,孟扬缺钱缺的要命,有钱就赚!早先又有人看见有几个寡妇和他走的特别近,这哪说的清。要我说啊,那疯女人的弟弟说的也不错,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点钱连街坊邻居的女人都敢招惹。反正现在邻里街坊男的女的都没点好脸给他。这几天这附近的男人都得好好审问自己的女人有没有和这下流东西有来往呢!尤其女人,为了和他撇清关系,见到都要吐个唾沫,不然还怎么在这块区域住啊。”
华彰仍然还是没什么表情。老板简直不可自信他讲的还不足够让华彰哪怕就一会儿厌恶地拧起眉,便添油加醋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这孟扬跟男狐狸精似的,女人见了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内裤。你这样的大老板,可千万别让他看到你家里的女人。唉!孟扬还算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真是走歪咯”
别说女的了,华彰他自己现在都要管不住自己的内裤。所以听他这么说多少有点被戳到痛处的感觉,确实不太高兴了。
那老板见华彰脸上终于有些不快的神情,以为是自己说的也让华彰终于明白孟扬是什么货色了,这时又故意唏嘘装起好人来:“都是穷惹的祸!要不也不至于做这种下贱遭人骂的事。可惜了大小伙子”
华彰在心里冷笑,见过不少伪善的,但这么拙劣的倒是第一次见。
“这样。”华彰了然地点点头,状似无意地问:“对了,那你有问你内人,有没有做过孟扬生意了吗?还是问的严实些,毕竟离得近,受诱惑在所难免。”
老板的脸一下就黑了,怎么也没想到华彰会把他刻意夸大的话,变成巴掌反过来打在他脸上。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华彰没理他,漠然拿走柜台上的烟,走了。
一条仅能容纳一辆汽车的小径,蜿蜒伸向田野深处错落的民房。月明星稀,华彰开了车窗,带着田间谷物和泥土气息的风穿过车内,耳边不时传来不知名虫类交替鸣唱的声音。他可从没有开过这种路,要开得有些小心,而且眼下心情烦乱,根本无意驻足欣赏对于他这样的城市人而言难能可贵的田野夜色。
这种建在田野间的民房往往像是肆意疯长的草堆,不会考虑什么道路规划。一个房子挨着一个,叠在一起,高矮也不一致。这里莫名其妙垒一些砖,那里人家心情好往外圈了一片做小院,搞得车要往里进总是几乎要擦着墙过。实在是缺乏规划,缺乏管理,叫人恼怒。
所幸如同修车店老板娘所说,孟扬家很好找,这间只有两层、未装修的灰扑扑的毛胚房在一众至少有着简易装修的民房中间十分容易辨认,而且门口意外的有一片大空地,得以让他先将车子停下。木门上橙红的漆很粗糙、很旧,有些都已经褪色掉漆,上头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怀着恶意的人用碳还是什么东西写上去的辱骂字眼,不堪入目,甚至还有石头擦过的痕迹。
大门紧闭着。
华彰实在不解,为何都已经这种境地,孟扬还要拒绝搬到s市他的公寓里做他情人,这无论怎么看,对孟扬而言都百利而无一弊。
华彰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门,有点嫌弃,但还是纡尊降贵伸手敲了敲。
无人应门。
他一边有点气急败坏地质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境地,一边对着纸条按下号码,长长的嘟声后传来语音转接的提示音。
拒接。
华彰火气更甚,但那种犟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又拨一通。
这次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熟悉的男声带着无奈和不耐烦,还有一些卡顿,于他而言倒是有些陌生:“你是要做什么?…扔石头?还是刻字。…要骂的话现在有些晚了,会扰民。…随便你。…做了就走吧。再过半小时,再看到你在我家楼下、我就报警。”
华彰倒是很耐心的听完了,然后语气很冷静:“是我。”
电话那头顿了顿,挂掉了。
这可在华彰意料之外。
几个意思?
他他妈开了100多公里的夜车,专门找上门来给他送钱,他居然敢挂他的电话。
华彰不可置信愣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都禁不住捏成拳。那股气恼飙涨,简直要像他在电话里说的一样,毫无风度地捡起石头,往他门口砸解气。好在极短的时间内门内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啷啷地门响起来。
门打开,是孟扬看起来有些颓废的脸,两周不见,他胡茬都冒出来了许多。青年脸上的表情是慌乱、错愕、惊喜的,不知怎地眼神看起来不甚清醒,但似乎就是因为这样,那直勾勾的爱慕神色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明显,这叫华彰方才动荡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华先生,真的是你。”
方才气到要扔石头的人一下子不见了。华彰神情还有些不自在,所以索性把脸随意撇向另一个方向,装作游刃有余:“不先请我进去坐坐么?”
华彰在进门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屋子里头和外头一样灰扑扑的,从门厅到客厅,真是能称之为一览无余。进门有一辆摩托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到像是孟扬父母辈流行的那种样式。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木材摆在一边,还有一些似乎做到半的木质配件散落在地上,因为没有专门的架子进行摆设,所以尽管有整理,仍然显得有些乱。
再往里是才是客厅,正中间有一台也像是有些年代了的电视,没有打开。茶几和沙发也像是上一个年代的人的喜好,凳椅也部分像是亲手钉的,一些木质的像是孩子的玩具,整齐的码在柜子上,这就是客厅的全部了。屋子里的光被深灰色的水泥砖瓦吞了大半,即便已经很整洁,但整个环境还是显得昏暗而压抑。
这样的生活境况即使是在农村地区大抵也不常见,而华彰这种见惯了各式建材与设计师灵感糅合而成的光鲜亮丽的建筑,更是实在讶异于屋子的寒酸程度。这样,他就更不理解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拒绝他开出的优厚条件呢?
华彰还在对陌生的环境继续打量,熟悉的大手突然就从后往前环抱住他,孟扬把头埋在他的肩背,抱得很紧。像是什么大狗终于抓住了心爱的球,头在他的肩颈处拱着,要不停地嗅气味。他吐出的气息喷在华彰的颈侧,痒痒的:“为什么不联系我?”
孟扬抱人的力气没轻没重,更像是禁锢。华彰下意识要掰他的手臂,肌肤相触才注意到孟扬的皮肤温度有些高,喷薄在脸侧的气息带着浓浓酒意。
“你喝醉了?”华彰不知怎么心头微微感觉有些不妙。
“…没有醉。…我睡不着。”挂在他身上的人声音听起来可不像他说的那样没醉。奇怪的是在这样时候孟扬也没被他的问题带偏,还在固执地重复自己的委屈:“那个董先生,他说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为什么?我还以为以后都不会见到你了”
孟扬不懂,但华彰对于他手下的人,确实很清楚的。董秘书是个很称职的秘书,已经与他共事几年,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有一些事于他和雇主是心照不宣的,这不能怪他。
华彰仍然还是没有答话。
他是条件更为优越的人,惯于于以他人有求于自己的思维去思考事情。孟扬分明拒绝了包养提议,现在却又做出这副样子,华彰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孟扬是不是明白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后悔了,才这样低声下气?
他还在迟疑,孟扬见他不理人,竟是有些不知轻重地把华彰的脸掰过来,想也不想就吻上去,呢喃着说话:“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又是梦吗”
谁知道醉酒的人脑回路到底是怎样的?孟扬这样说着,莫名其妙就开始注意到腹下紧贴着的西裤下的翘臀,所以一只手和说话毫不相干地就往华彰的腰腹伸,还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解他衬衫扣眼,非常直白就伸进衬衫里头开始摸。
所以,孟扬也有梦见他吗?是怎样的梦。是和他一样会让人感觉到被灼烧滋味的梦吗?
还是这又只是,后悔欲擒故纵,想要挽回金主而耍的一个甜蜜把戏?
华彰在这个浓重的吻中轻轻动了一下,就隐约意识到想要强力挣开是绝无可能。他本来来这一趟就是抱着不寻常的目的,所以眼下也没有什么必要挣脱。他意识到,就算这只是孟扬耍的一个把戏,他也不甚在乎,因为眼前的就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便索性纵容似的放任孟扬饿狗扑食似的行为。
两周不见了,孟扬的手依然是跟那晚一模一样的宽厚、炽热、粗砾。只是更为急切了,华彰能直观感受到他那急切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他的,目标明确地就往胸口的奶头奔,没两下就把它们摸成了两颗硬粒。
一个默契的中途休息,两人都是气息不稳,鼻尖抵着鼻尖,眸子里互相映照着对方欲壑难填的模样,渴求的气息已经愈发浓厚了。华彰不说话地往近在咫尺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吻,看见孟扬的眼里带着沉沉醉意和蓄势待发的攻击欲望:“是梦的话,你要如何?”
孟扬闻言顿了一顿,然后凶猛地回吻了上去,仿佛要用行动来说明他究竟想要如何。
这个吻绵长而热烈,唇舌交缠间渗入浓烈的酒香,似乎华彰也要被灌醉了。孟扬的手已经从衬衫里头往下摸进华彰的裤子,对着他心心念念的弹翘屁股色情地捏了一把,他对他耳语,声音是那么渴:“想做”
带着磁性的低音说出的话跟他的眼神一样赤裸、下流而危险,华彰从来不知道短短两个字居然也有能让人全身如同电流经过一般战栗,他感到胸腔的器官因此跳动的频率都加快了。那分明是带着祈求意味的两个字,孟扬的行动却不是那么回事。他没等华彰给他一个准允的示意,就弯下腰,用有力的臂扣紧华彰膝弯,轻而易举把华彰扛在肩上往屋子里走。
“!”
因为明确能意识到他的目的是床,所以这样简直像是扛刚到手的媳妇,实在是叫人害臊。黑暗里看不清,华彰的耳根整个红透,失去重心下意识想挣扎。醉酒后的孟扬极为霸道,只把他扣的更紧。
他就这样把华彰扛上了二楼,华彰在紧张中瞧见走廊两边有两个房间,小的那间门没有关着,还有一张很像样的大书桌,在这个家里都已经算是很新的家具,上头有些摆放整齐的书本和笔纸。但孟扬把他带去了另外一间,进了屋子就把他小心地放在铺了凉席的床上,往他的头下垫好带着他气味的被褥,直起身单手从衣摆利落地往上脱。
“等等!”华彰阻止他,这时才想起什么,有点不高兴地问:“你都是把人带来这个房间的吗?”
真不知道,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孟扬,听到这话,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可喝醉酒的孟扬似乎就没有想那么多,而且实在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闻言一愣,慢慢地有点温柔地、像新婚的丈夫会对妻子用的那种语气说:“什么?…这以前是我爸妈的房间…只有你来过。”
末了又好像哄诱似的亲他两口:“…床不好。我会努力赚钱的…到时候我们换一张新的、软软的大床。”
真是见了鬼了,刚才打电话和开门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孟扬有醉成这样?
华彰实在是被他这种像哄媳妇似的语气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匆忙当中扫视房间,确实如孟扬所言,家具都有一种上看起来有些过时的老式风格,但很整洁。华彰来不及再细看,因为孟扬又开始俯下身扒他的衣服,粗鲁地、简直是撕扯。
他有点头皮发麻,既想又不想,但还是尝试着用商量的口吻道:“我们换个地方做…”
“不要,”孟扬倒是拒绝得很坚决,同时华彰听到他扣子绷开的声音:“我好想您…我忍不住了。”
华彰在惊慌和无奈中闭了闭眼睛,算是认了这种进了贼窟一般的后果。他也顾不上担心明天衬衫扣不上应该怎么办了,只知道如果他再不行动,他的裤子也得烂。所以他趁着孟扬像进食的野兽似地埋头在他胸口舔弄的间隙,主动把腰带和裤头也解了,鞋子也蹬掉。果不其然,才刚解开,就被孟扬急切地整个剥下。
久违的触感让华彰止不住轻喘,尽管脑子里有些后悔草率敲了门,还主动要求孟扬让他进来,但着看到孟扬如此迫切需求他的模样时,还是产生了某种心理上的巨大满足。
尽管他知道这一切或许只是建立在金钱之上。
孟扬舔够了,摸够了,便直起身,伸手去捉华彰的手,往下强硬地、牢牢地按在他鼓起的胯间,华彰隔着宽而薄的家居短裤感觉到那东西的硬挺和火热。这还不够,他还要在他手心里隔着布料色情地挺胯摩挲。饶是华彰生性本淫,也被今晚的孟扬臊得不行,更何况那张硬朗张扬的俊脸上带着醉意和困惑,语气听起来简直是真诚的:“华先生我变得好奇怪。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这里就硬了…我是不是变坏了?”
华彰眉毛抽了抽,看起来仍然声色不动的。他的耳朵红透,他的心跳有如擂鼓,但这些在昏暗的光线里都被隐藏住了。
他丝毫没有要撤回手的意思,但嘴上却还要问:“硬成这样,这几天都没有别的客人?”
谁知孟扬这次听了却不高兴了。他扣着华彰的手腕把华彰按在床上,从他上方盯着他,眼神莫可名状的深。盯了一会儿,他诚实道:“有。”
华彰早知答案,但亲耳听见还是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怒火和恶心,冷着脸就要挣开孟扬的手。孟扬哪会如他所愿,一双干活干出来的结实手掌仿佛扎根在他腕上了似的,有点无措道:“别动了,会受伤的华先生”
知道会受伤,你倒是放开啊?
没有人能和喝醉的人讲道理,华彰索性放弃无谓的挣扎。这时他又开始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非要花这么高价钱找一个不知检点的东西,即便检不检点这个问题并不合适放在他们的关系中讨论。
而孟扬见他安分了,才把手上的劲放轻,低沉磁性的声音里透着点委屈:“您为什么生气?华先生,我好像对女人硬不起来了。”
华彰瞳孔微微放大,没能对此有什么适时的评论。
说真的,孟扬喝醉了之后的样子真的让华彰讶异不已,他就像一只苦恼的什么品种的大狗。孟扬又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但是我看那种两个男人的上床的电影、会有反应。…我总是会想到您。”
刚才对孟扬检不检点的指控顷刻间烟消云散,不管是不是为了讨好他而编的话,华彰都确确实实被取悦到了。他饶有兴味:“好看吗?”
“…嗯。”
“喜欢什么姿势?”
孟扬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像是渴极的人急需补充水分一样,低头飞速吻了他一下、然后又吻一下、再吻一下。
他好像有点为难,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带着点不自知的诱惑意味:“片子里头…下面那个用手指玩自己。我想如果是您…”
孟扬的直白的要求让华彰头皮发麻,羞耻又兴奋。开了荤之后这两个星期,他也曾在情难自禁的情况下,忍无可忍地自己把手指送进那里。但真要在人前这么做未免也太丢人,他冷着的脸拒绝道:“不可能”
他以为孟扬会还会软磨硬泡缠一会儿,没想到孟扬竟然直接放开手。
华彰以为他要干什么,孟扬只是跪在他腿间,裤子也不脱,把青筋贲张的阴茎就这样从宽松的家居裤中放出来,一手握住,抵着华彰细嫩敏感的大腿内侧色情地蹭弄。孟扬拱他,摸他也早已挺立的阴茎,又抓他的手去摸自己的粗热,让华彰鼻息都再次变得急促。然后这时又求道:
“为什么今天的您会拒绝我?…就让我看看好吗?您不是喜欢我的大鸡巴吗…?就让我看一会儿,然后我就用大鸡巴操您好吗?”
真是操了,孟扬到底在说些什么?到底他在孟扬的梦里都是怎样?予取予求?
华彰又闭了闭眼,在羞耻和渴望中挣扎了一会儿,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细若蚊蝇的妥协,但即便是妥协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拿套子来。”
孟扬一定是狗,真是听力极佳,闻言迅速从枕套里挖出散装的避孕套,拆开了递给华彰。
“为什么要藏在枕头里?”华彰眼神就有些凌厉:“你不是没带人来过吗?”
“不能让弟弟看见…他还小。”
华彰愣了愣,这才知道孟扬还有个弟弟,这样走廊那头有着结实书桌的小房间主人是谁,也就有了答案。
孟扬见他没动作,有点急了,就要亲自上手帮华彰戴好给自己扩张用的套子。华彰回过神,撤开手,便是用眼神示意要自己亲自带。
孟扬明白,便没再抢着,微微退了身子跪在他腿间,主动扶着他的小腿让他双腿支起,然后分开。
华彰这时面上依然还是能够保持那副冷静自持假面的,他微微仰着下巴,把滑腻的避孕套往修长匀称的指节上套,姿态比起自慰,倒更像是医生戴上医用手套。
然而只是这样孟扬就看得有点呆,他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滚动,眼睛也不舍得多眨哪怕一下,盯着他把手往股间伸——
华彰闭起眼,自暴自弃把白净匀称的指节插进去时,还在心想他到底为什么要同意做这种事。
孟扬自上而下认真欣赏。
华彰衬衫敞着,曲着的腿大张露出私密的部位,无处安放的左手在凉席上不自觉的绷紧,徒劳要抓住什么。右手绕过已经笔挺、流水的性器,因为姿势绷直了,套着避孕套的两指就这样探入后端还有些紧张穴口。
“呃哈…!”
即便心里有抗拒,身体的反应到底还是诚实。即使自我探索才刚刚起步,也能出于本能下意识找准舒服的位置顶弄。
“嗯…”华彰还是有些羞耻,克制着发出舒爽的鼻音,偶尔露出一两声情难自控的呻吟,且频率和声调都在逐渐变高。修长白皙的指节柔缓色情地进出着顶弄甬道里的敏感点,手指上传来被自己的穴吸住的触感,叫他脸热不已。套子上的润滑不多时就和穴里自发流的水混在一起,搅出粘腻细小叽啾水声,洞口周围的会阴没一会儿就被打湿了。
知道孟扬在看着,他就下意识要躲避和他对视,但那种情欲沉沦间又岂是能自控的?即使闭着眼睛,仍能感觉到孟扬视线的灼热。挨过一次大肉棒操干后的穴很快就不满足于两只手指,华彰呻吟着忍不住要再加一指,不自觉睁了眼。
孟扬果然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一副情难自禁欲壑难填的隐忍模样,一手搭在华彰的膝盖上,一手握着自己的阴茎撸动着,对着正在自慰的华彰自慰,像是拿他自渎的样子当情欲纾解时的配菜。
视线对上了,孟扬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直白,仿佛要盯穿他。他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呼吸粗重犹如待出笼的野兽,胯下的巨物更是勃胀到了蔚蔚可观的地步,被前列腺液打湿,粗鲁的动作间有下流的、规律的水声。
华彰被孟扬隐忍动情的样子煽动得厉害,头脑都有些被这种胶质的粘稠气氛影响了。小穴似乎也因此变得更为敏感,舒服的无可复加,阴茎在空中翘得笔挺,连羞耻都要被摒弃到一边。他就在孟扬的注视下喘息着加入一指,情不自禁问出口:
“好看吗?”
“嗬…”孟扬手上动作不停,勃胀成紫红色的肉棒上青筋爆涨。他直勾勾地盯着被华彰两只白净的指节插弄成淫靡红色的穴口,用手刻意把阴茎抵在华彰的大腿上,压迫性十足。
他的声音暗哑得不行:“好看。…比片子里面看的还要色。”
华彰唇角微弯,不知怎的,这种笑在此时那张原本清冷自矜的脸上只显得情色莫名。他越弄越爽,越弄越感觉不够,逐渐变得放荡,腿打得更开,像孟扬紧盯着他一样紧盯着孟扬。手上插得越来越快,快感越来越明显,口中的喘息也错乱而不可控。华彰紧紧蹙着眉,连呻吟都难以自控地高亢逸出。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
孟扬一言不发地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