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菜就多练
体育馆内，尽管空调开着，却无法给坐在看台上个个士气高涨情绪激动的同学降温。
三高非常重视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个星期学校一整个都忙于篮球赛，给每个班都发的有应援棒，还将下午自习课让出，想去看篮球赛的就去看篮球赛，喜欢学习的就在班自习。今天是对战三班的日子，六班除了有人拿好学校发的应援棒，有人家里有大鼓，甚至几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生把大鼓搬过去，丝毫不费劲，有种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既视感，三班人看着简直不可思议。
三班：不是，也魅仁告诉我们可以请外援啊
六班：菜，就多练
坐在最高，最角落的王闻灏把家里的相机拿过来。
不一会，先是看见三班的人先从更衣室出来，几人星星零零的走出，旁边三班的人挥舞着绿色应援棒，大喊着。
曲音：“一群菜逼，一会看咱们班怎么打爆他们。”
最好闺蜜何茜茜：“就是，就是，天杀的，他们班一个个瘦的跟木棍似得，能赢才怪。刘安那个壮实劲，怼死他们。”
曲音突然指着“哎哎哎，他们来了。”
张浚勓一行人出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兄弟姐妹们，大鼓，敲起来。”
咚咚咚，班里的女生敲起来，场面好不震撼，台上红色应援棒整齐的摆动，上课老师让齐读一段话都没这么齐。
咚咚咚，“六班六班”曲音拿着菜市场上才用的大喇叭，喊着。
咚咚咚，“猛虎下山”六班一群人在后面附和。
咚咚咚，“六班六班”何茜茜对着三班喊，她前几天因为帮着自己班说话，被围攻，现在好出口恶气。
咚咚咚，“全部干翻”这一下一下，把三班比的不只天南地北。
“不是，这他妈谁起的？”张浚勓被这种场面整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哈哈哈，我想到的，告诉咱们班女生，三班不是很吊吗？今天大爷我教他们，做人别嚣张。”李健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嚓响声。
“点赞。”刘安竖起大拇指。
比赛开始，李健个子最高，和三班的跳球，随着一个哨声响，双双跳起，可惜李健跳球慢一拍，被对方先强走球。
“草！”对方直奔篮球框下，想拿下开场第一分。六班迅速回防，刘安眼红，直接冲上去跟对方拦球，很明显，对方进攻不如刘安，被刘安截下球，一帮人迅速转入对面。
“李健！”刘安看周围都有赶过来的，直接果断将球转给离球框最近的李健。
“哎！”李健抬手接住球，一个箭步，直抵篮筐下。
“噢噢噢噢噢～”叫喊声伴随着鼓声喊起来。
六班拿下第一分。
轮到三班发球，张浚勓在旁边拦着，对上一个寸头，面相看着凶神恶煞，对方拍着球向前，一连用好几个招式，一个aa步，球掉了。
妈的，装逼男。
张浚勓直接带球过寸头，很明显，三班没有想到会掉球，等到再回防已经晚了，张浚勓没有丝毫犹豫，进入三分线内跳起投球，干净利落。
张浚勓淡定走过去，和刘安击一掌，“帅！”
“包的。”
上半场过去，比分来到8:12，六班领先四分，下半场如果继续稳定发挥，就稳了。
张浚勓喝一口放到旁边的水，他看向自己班坐的位置，看双方都喊得都红温了，一个个比打篮球脸还红，中场休息，他们也休息一下，清清嗓。
“不是我说，你们班其实打的也一般，看看你们一个个，鼓都敲不起来了，拿过来是丢人的吗，女生也不知道淑女一些，一个个比汉子还野。，将来谁会娶你们。”突然三班一个人开口阴阳。
曲音和何茜茜与班里其他女生对视，妈的，太岁上动土，活够了。
“不是我说，你那么优雅怎么不嫁人啊，反正早晚会被上。”曲音开口。
“我一个男的是来上你们的好吗？”那个深金男突然开黄腔，“婊子。”
本来被开黄腔女生都会不知所措，深金男也是利用这一点开始辱骂对方。
谁知，听到这这些女生根本不怕，“怎么，你不知道男生也可以被草吗？”
“就你这牙签，秒射吧。”
“我看就你这货色，被草还得给人家钱。”
“抹布文知道吗，你就适合被抹布。”
“我说，你最好把腰吃粗一点，这样被抹布的时候不至于被草死在床上好吗？”
“哎哟，要小心点，小心被上太多弄得大小便失禁啊。”
都是只有自己开别人黄腔，第一次被别人开黄腔把深金男搞得愣了一瞬，转而暴怒，“说谁呢？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深金男起身，往六班走去，想威胁那几个女生，只是没想到刚走几步，六班男生基本上都也起身了，双手抱臂，满脸写着：你敢来试试
这反而让深金男不敢有大动静。三班也没有人帮他，这个男的也是因为对自己班人开黄腔而被厌恶，他和刚刚那个装逼男就是一帮的，就因为混过社会，自己以为自己比天大。
“谁说我们敲不了鼓，”本来坐在旁边想趁中场休息写一道题的萧小本，一听这些话，就赶紧把笔放下，站起来，后面男生看萧小本站起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都跟着站起，“今天你萧爷爷就告诉你什么是敲鼓。”萧小本拿起棍子就开始有节奏的敲，只听越敲越急，宛如上阵临敌的士兵，呛一声停住，再是咚咚哒，鼓足六班士气。
“怎么了，咱们班男的怎么都站起来了？”刘安看着有些好奇。
“不知道，可能是被萧小本吸引了吧。”
“这小子还有这功夫，我以为他只会学习呢。”
“不聊了，要打下半场了。”李健过来，带着一帮人上场。
“来来来，兄弟们，这场我们争取把比分拉倒十分！”
“十分！”
十分，足够打他们脸了。
下半场开场两分钟后，六班连连进球，三班看没有办法拉平比分，开始各种找茬，想利用罚球来得分。
“草，不能这样。”张浚勓说着，自己刚刚带球，被围着，不知道是谁突然撞上了肋骨，太隐秘了，旁人发现不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咱也防不住啊。”李健也想甩掉他们。
一个小个子突然带球撞上林奇，球掉了。
裁判吹哨，林奇犯规，小个子罚球。
台上的红色应援棒停下摇动。
“不是，这怎么罚球了？”
“不知道啊，小七刚刚不就是站那被撞的吗？”林奇，总是穿着7号球服，叫他小七小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神犬小七。
“对啊，他是自己撞上小七的。”
可是裁判已经判小七犯规，那个小个子投进一球拿上一分。
最后比赛结束，比分拉开的是9分，这让李健很伤心，没有到10分。
李健走到裁判身边，“你好，老师，我想问一下，刚刚是那个同学自己撞上小七的。”
小七在旁边一脸无辜点点头。
“刚刚为什么不说。”很明显，裁判觉得他们已经赢了，不需要那一分。
“老师，不信你问问那个小个子，就是他自己撞上的。”
嗯？小个子已经走了。
“妈的，是穿风火轮了吗。”
三班看自己班赢不了，已经走大部分人了。六班人从看台下来看这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没有铁证就不可能拿回这一分。
这时王闻灏走进人群，高大的个子让他在人群中很突出，他低沉的声音在张浚勓耳边响起，“我录视频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吓张浚勓一跳，他汗毛立起，“啊？”
“我录得有视频。”
“真的？那太好了。”王闻灏把相机递给张浚勓，贴心的调到那一段视频，张浚勓看视频，自己在最中间站着喘息和李健说话，旁边就是小七刚刚被撞的场景。
张浚勓连忙把相机拿给裁判看，“老师，老师，你看，这是回放。”因为王闻灏坐的位置很高，基本上拍的一清二楚，裁判看到之后，点头认可他们，有10分分差了。
“耶！”
“耶！十全十美！”
“哈哈哈，足够打三班的脸了。”
“嗯！你们打的太帅了。”何茜茜在旁边赞叹。
刘安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真的吗？”
何茜茜开怀一笑，“真的，很帅。”
李健把手伸出，“来来来。”
大家把手一个一个搭上，能搭上，搭不上的都把手伸出，“六班六班，猛虎下山！”“六班六班，全部干翻！”
张浚勓感受着搭在自己手上，王闻灏的手心传来的热量，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个星期下来，六班在篮球赛上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第一第二都有篮球生，所以六班拿了第三。
为了庆祝周末一起唱k。
星期日，王闻灏和张浚勓一起去ktv。
“王闻灏，王闻灏。”张浚勓在外面敲着门，半分钟后王闻灏开门了。
没想到王闻灏身后还有小美，“喵～”
张浚勓蹲下，抱起小美，“喵～”张浚勓学着小美叫，“爸爸今天晚上来看你。”见王闻灏收拾好，穿上自己去年秋天他过生日自己送他经典款nike。
“你这怎么看着跟新的一样。”
“没穿几次。”王闻灏起身。
不舍得穿，只有和你一起出去的时候才舍得。
“走吧，把小美放下吧。”王闻灏要锁门。
“行，走吧。”
刚坐上滴滴，刘安那个催命鬼就打来电话：“你怎么还没到，包间都开好了。”
“耽误了一会，十分钟就到。”
“学霸跟着没。”刘安问的语气有些不善。
“一起呢，怎么了？”
“何茜茜让问的，那你们快点到啊。”
“没事，你们先唱。”
“靠，李健那个货点了六个小时的，嗓子都给他唱哑。”
“六个小时？”张浚勓很惊讶。现在才三点，那要唱到九点，歌手都不敢这么唱。
“他说还要喝酒，再玩会游戏。”
“那先挂了。”
电话挂断张浚勓就问王闻灏，“你家今天有人吗？”
“没人，我爸妈周末回老家去吃席了。”
“行，那我今天也喝点酒，到时候去你家睡。”张浚勓实在不敢喝酒回家，到现在还记得初中喝完酒回家，一身酒气被妈妈拧着耳朵扔出去，不敢，根本不敢。
“好。”
张浚勓低头给妈妈发信息。
－妈，我今天晚上在王闻灏家睡
两分钟后他妈回一个ok。
“搞定！好久没喝了，今天要大喝特喝。”
到了ktv，因为才三点，ktv里人还不多，门口都可以听见李健鬼哭狼嚎“死了都要爱”，王闻灏和张浚勓走进包间，这是ktv里最大的包间，里面坐着十几二十个人。
一进去灯红酒绿，桌上放了三箱啤酒。
张浚勓看刘安旁边有空位，走过去。
“哎，你俩来啦。”刘安扯着嗓子和张浚勓说。
“嗯，他是不是提前喝了。”张浚勓指着李健。
“不是，你不知道吗，他前天在小群里说和网恋对象分手了。”
“真假？”
“真的，那个女的说不喜欢他了，就跟他分手。”
“哈哈哈哈哈，那有没有给他点一首《体面》啊。”
刘安坏笑的看着张浚勓，转身去点歌。
张浚勓扭头，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王闻灏，“你有没有想唱的？”
屋内声音嘈杂，王闻灏听不清，他把耳朵往张浚勓那又凑近一些，“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有没有要唱的！”张浚勓放大嗓门。
“我没有，你去唱吧。”
“好。”
张浚勓起身，走到刘安身边，前面点的已经有十几首了，张浚勓问这是谁点的。
“不知道，但是下一首好像是小七的。”
“去，跟小七说，把《体面》先放到前面。”
刘安一说，小七就懂了，一脸兴奋说自己也要唱这个。
四个话筒，够了。
等李健把《死了都要爱》唱完，把话筒递给小七，刚刚商量好的几人对视，走到前面。
张浚勓开口：“这首歌，我们要送给我们的好兄弟：李健。”
被点名的李健还没来得及感动，一看屏幕上v播放，曲名是《体面》“？？？？？？”瞬间懂了，“去你妈的好兄弟，我要跟你们绝交。”
听着悲伤的前奏，氛围却没有丝毫被感染，反而引起哄堂大笑。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
“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
“在喝彩，流着泪声嘶力竭”
三人围着李健开始唱，“来不及再轰轰烈烈”
“就保留，告别的尊严”
“我爱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结尾”
几人笑着唱完这首分手之歌。
“啊啊啊啊啊，学霸，你快管管张浚勓！”
“？管不住，根本管不住。”学霸露出宠溺的笑容。
李健坐不下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跟你们拼了！！！”
三人跑开，屋内乱成一团。
“哎哎哎，王闻灏王闻灏，帮我挡一下。”
“张浚勓你别以为学霸会护着你。”
“你怎么知道，学霸就是护着我。”
角落里，张浚勓躲在王闻灏身后，前面站着的是要吃人的李健，王闻灏高大的身形挡住李健，“好了，起身，做到好了。”
李健看报复无果就坐回去，拆开啤酒，往嘴里灌。
张浚勓坐直，看对方落寞的样子，“他是不是要哭了？”
王闻灏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吧。”
“你要是被分手了，你会哭吗？”
“当然会。”因为只想和你谈，如果你和我分手，我一定会哭的。
张浚勓坐到李健身边，也开一罐啤酒，跟李健碰个杯，“兄弟，别难受了，只要对象换得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李健撇着嘴：“说得轻巧，你爱过吗？”
“爱过啊，我初中那会谈了一个。”
“那你，那你也被甩了？”
“没有，哥这么帅，我提的分手。”
“滚！蛋！”
张浚勓哈哈大笑，往后躲了躲。没想到背后撞上一个胸膛，“哎？”他身后是王闻灏，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昏暗的缘由，王闻灏眼底幽黑，张浚勓拿一罐啤酒给王闻灏，“你喝吗？”
王闻灏接过，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
“来来来，玩不玩真心话大冒险。”曲音提议。
“玩玩玩，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那就‘拉环爆炸‘’’一群人围着桌子，听曲音讲游戏规则，“这是一罐啤酒，我手里扑克牌，每个人一张，把扑克牌塞到拉环下面，按顺序来，如果到谁啤酒被打开，那他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玩不成任务就把这一罐啤酒喝完。”
游戏开始，最开始的人完全不担心，随意塞，越是往后就越小心翼翼，啤酒罐往后传，只听吭哧一声，啤酒被打开，第一位幸运儿是刚刚被分手的李健，他选大冒险，随意抽一张。
“在门口大喊一句：我怀孕了”
“哈哈哈哈，李健，去吧，哈哈哈。”
“全国首位男妈妈，哈哈哈，去吧，李妈。”
李健有些不好意思，他先是开门，左看看右看看，见过道人不多，大喊了一句：“我怀孕了！”嗖一下把门关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刚刚看过道最里头有个服务员，那人听到后哈哈哈哈哈，那个表情哈哈哈。”小七在后面笑的直接跪地上。
“妈的，你他妈别笑了。”过一会看小七还在笑，李健忍不住，也笑喷了。
游戏继续，下一个倒霉蛋就是张浚勓。
张浚勓抽的也是大冒险：“表演一个才艺，jt。”
张浚勓起身，去点了一首歌，就在大家以为张浚勓要唱一首歌时，dj歌声点燃全场，“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张浚勓没有拿话筒，反而是站在最中间，随着有节奏音乐响起，张浚勓扭动着他的身躯，开始慢摇。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草！！！”
“啊啊啊！帅死啦！！啊啊啊啊！！！”
歌声响起，“落雨声滴滴答答，回荡着轻声细语，……”骨节分明的手随着节奏慢慢向下划过自己的腹部，在缓缓向上移，突出的锁骨，再摸过自己凸起的喉结。闪烁的灯光扫过张浚勓迷离的脸，眼神微眯，舌头伸出一小点舔过红唇，双手扶住脖颈，最后就是扭腰顶胯，每一下卡住点，十分有力。身后就是光亮的屏幕，白色宽松短袖根本遮不住光，透过衣服，刚好可以看到张浚勓摆动的a4腰。
王闻灏骂低声出人生第一句脏话：“草，骚货。”
“啊啊啊啊啊啊～～～在来一遍。”
张浚勓浅浅喝一口自己的啤酒，“不来了，不来了，害臊。”
“我擦，哥们，好腰啊。”
“继续，快快快，继续玩。”张浚勓自顾自拿起一罐啤酒，开始新一局。
等张浚勓把啤酒向后传，王闻灏放下喝完一罐的酒，凑近张浚勓，“什么时候学的。”
“在家无聊学的。”
王闻灏又拆一罐酒，灌下去。
酒过三巡，大家都多多少少喝了一些，这回轮到王闻灏了。
“我选真心话。”王闻灏抽一张，灯光昏暗看不清，他把牌拿近一些，“有没有喜欢的人。”
“哦哦哦～～学霸。”
“有没有啊～～”
一堆人都满脸八卦看着王闻灏，王闻灏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说：“有，喜欢很久了。”
“啊啊啊啊，真的假的。”
“谁啊，谁啊。”
可是无论谁问王闻灏都不说，游戏只能继续。
张浚勓听到王闻灏说有时已经僵住，自己怎么不知道王闻灏有喜欢的人了。他从没见过王闻灏和哪个女生走得近，怎么就有喜欢的人了。
张浚勓起身：“我去上个厕所。”张浚勓拿起手机越过王闻灏离开包间。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这会头隐隐作痛。他看手机已经玩到八点了，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不想再进去，里面待时间长吵的头更疼。洗完一把脸出来，他走路没走稳不小心撞住一个人，张浚勓不好意思摆摆手，“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