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段恨岩指了指后备箱,“只有两罐啤酒。”
小五撅着嘴倒回去拿,段恨岩紧走几步,快要跑起来,尽管如此耳朵里还是落进几句议论。
“还以为上哪儿去了……在这儿混日子……”
“谁说不是……没爹妈……能好?”
“…能有什么前途…”
段恨岩眼眶一酸,脚步慢下来,停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理论,这时门帘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抓进去,是楼睿。
“要是真生气,我打他们一顿给你出气怎么样?”楼睿开玩笑道,一点也看不出喝了酒。
段恨岩赶忙摆手,连说不要不要。
“既然不要,那就别往心里去,等你出息那天,他们自然而然就滚到一边儿去了。”
楼睿拍拍他脑袋,拿了衣服进浴室,段恨岩坐在大厅沙发里,来回地咀嚼这两句话。
楼睿上楼的时候段恨岩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也是,玩了这么些天还不用用功,他能考上才怪,楼睿也就没打扰他,另找了个房间睡下了。
自打那天过后,段恨岩就像打了鸡血,一从学校回来就钻进房间里学习,楼睿轻松了几天,往省城跑了好几个来回段恨岩都没黏过他,他自己倒有些不得劲。
眼看着快剩一个月就考了,段恨岩紧张地连觉也睡不好,每天醒来都嚷嚷着累,楼睿也看着不是滋味,当即拍板带段恨岩去省城“放松”几天。
小五他们都不敢劝,由着楼睿去请了假,凌晨就带着段恨岩去了省城。
埋头苦学了一个多月,段恨岩天天熬夜到三点,整个人面黄肌瘦,眼圈塌进去一大截,脸颊都有些凹陷,好不容易养了几斤肉也都打回原形。
楼睿把他塞进被子里捂着哄睡着,自己去超市里买了几天的食材量,暗下决心要把段恨岩补回来。
在外面逛了这些日子他反而更收心,坐在酒桌上对着多美多有趣的人都没兴趣,偶尔回去段恨岩还对他爱搭不理的,那小脸一板,别提多勾人了。
楼睿把这种感觉告诉许景明的时候收获一个狠狠的白眼,“你就是贱,知道吗?”
边说着举杯敬楼睿,楼睿冲他比了个中指,仰头一口闷,不动声色地把段恨岩举到嘴边的酒按下来。
“心疼了?”许景明抱着一个气质绝佳的b笑他,“来酒吧不喝酒,吃饺子啊?”
那b看着就十六七,比段恨岩看着还嫩,听见这话适时地笑了笑,许景明赞许地摸他后脑,虽然他喜欢比自己大的,但他也不算年轻了,公共场合怀里搂着个老男人,怎么看也不美观。
楼睿也不生气,拿过段恨岩的酒杯喝干酒,把杯底亮给许景明看,又叫了杯果汁给段恨岩,“回家还要写作业,喝不了酒。”
b脸色有些苍白,抬头望向许景明,见他还是带着笑。
“楼睿,你真成老妈子了!”
来迟的雷竞川嘴巴丝毫不客气,他才下课,接到电话就忙不迭地过来,还带了点好东西。
“滚你妈的,再胡说哪来的回哪儿去!”
楼睿往他身上扔了根烟屁股,雷竞川走过来顺势坐在楼睿大腿上倒在他怀里,扭捏着声音,“睿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人家呀~”
楼睿抽抽嘴角,脸色和茄子一样色儿,许景明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指了指段恨岩,“人家正主在这儿呢,你赶紧起来吧!”
雷竞川瞄了眼满脸通红的段恨岩,又摸了几把楼睿的脸,这才慢悠悠地从他身上挪开。
“不好意思哈,没看着你。”
段恨岩低着头不说话,他睡了一整天,晚上吃饭前才醒了,跟楼睿两个又闹又打地才做完晚饭,他本来以为最多出门散散步就行,谁成想又被楼睿拽到酒吧里,他俩还没正经说上几句话,二人世界就插进来这么一大堆人。
“少诱惑我,我有男朋友,”楼睿打趣道,随后又正色,“你家那个新品牌是不是最近要上市?”得到雷竞川点头认可后他接着道,“宣发商定了吗?”
“没,我妈不管这个,都是我小姨跟姨夫弄,怎么,你有合适的?”
楼睿打开手机联系人给他推过去一个名片,“这人是我朋友,他自己是艺人,现在用的宣发团队是年前从顾氏那里挖来的,出道半年就接了高奢代言,也能做产品宣发。”
“师宴奇……”雷竞川念道,“刚才进地铁,广告灯牌里好像有人给他过生日呢。”
楼睿打开日历,“对,过两天就是他生日。”
“这种小明星遍地都是,能行吗?”
“你先谈着呗,不行再换,又没说现在就定下。”楼睿没好气儿地说。
许景明点头,他家的产业属于花香蝶自来的类型,只要地球不爆炸,钢材和酒店就是永远的长红行业。
“你别看他现在咖位小,那是才出道不好张扬,其实人伶俐着呢,上回我去杭州……”
楼睿话才说了一半,段恨岩“哗”一下站起来,拿着衣服一声不吭地就往外面走,其他几人都专心地听楼睿说话,一时间被吓了一大跳,也摸不着头脑,眼看着段恨岩两三步扭着出了门。
“我说,你不去追一下?”许景明一脸玩味,这种既不知情识趣又没钱没势的小玩意儿,要是落在他手里,敢这样掉脸子,早不知道断了几条腿,楼睿还好脾气的忍下,连带着他和雷竞川都看人脸子。
楼睿二话不说就追出去,雷竞川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我真是服了,就这么个东西还爱的不行。”
接着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视线转到桌上那杯果汁,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今儿咱让楼睿也享受一回。”
说完从兜里取出一袋酷似糖豆的小颗粒,五颜六色的,掏出两三粒来丢进去,上下晃了晃,小心地把杯子放回原位。
“别弄出人命,小心楼睿找你的事,”许景明拍拍那b,“你做就做,我们看戏。”
言外之意就是把自己择出去,万一出什么事儿,也只找雷竞川一个人的事。
雷竞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放心地又摇了摇果汁,看那几粒东西都化了才放心。
“放心吧,都是好东西,一般人想买还没有。”
楼睿在前台处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段恨岩,这小子要是认真躲他他还没辙,刚才他在走廊上到处找,谁知道人家藏在空包厢里,看着自己走了才从里面出来,亏得他回头看了看,正好逮着段恨岩从那侧楼梯下去的背影,差点没把他气个半死。
“你又怎么了?你是知道回去的路还是怎么地?一个劲儿掉脸子给谁看?”
楼睿当着人不好发作,把段恨岩拽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处才指着鼻子骂。
段恨岩也不服输,他本来这段时间忙的心烦气躁,就梗着脖子回他,“你上回不是答应我,跟那个什么奇不再联系了吗?现在都帮人家拉上关系啦?”
“你他妈有完没完,都是朋友我做个人情还要你同意?你一毛钱都没挣过,用得着你在这儿充老大教训我?”
段恨岩一张脸憋的通红,他就算一毛也没挣过,也懂这种事非面谈不商定,楼睿肯定和那个什么奇见了很多次。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极准,男人有时候也是。被段恨岩盯了这一会儿,楼睿反而有些心虚,不过他确实和师宴奇没什么,见面也谈的都是公事儿。
且他向来心虚的时候就爱解释一大堆有的没的,段恨岩就死揪着这点不放,“我还以为你有多好心,主动带着我玩,是舒服够了才想到我了对吧!”
见楼睿不说话又接着道:“结果出来玩还是陪你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这话说的楼睿心里就有些不痛快,眉头立刻皱成一团,那两个虽然不说多正经,也是个体面人,段恨岩这话连带着把他自己也贬低了。
段恨岩眼睛瞪得滚圆,上次来找楼睿的时候在许景明面前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今天打招呼的时候都十分不好意思,许景明倒没说什么,雷竞川自打见他的那天起就开始不待见他,他对楼睿朋友圈里的人印象实在不好。
“我看你最近辛苦,就不跟你计较了,”楼睿沉下脸,看见段恨岩眼里的慌张顿时很满意,“回去打声招呼,就带你回去。”
“真的?”段恨岩似有些不信。
看他瞪着眼睛的小孩儿模样,楼睿觉得好笑,搂着段恨岩往回走,“真真真,我的祖宗!”
又俯到段恨岩耳边小声说:“这么久了,我也想你。”
“那好吧。”段恨岩撅起小嘴,拉着楼睿的衣角跟在他后面。
刚一进包厢就被里面的烟味儿给呛着了,许景明叫了一堆陪酒的小鸭子进来玩,楼睿眼尖瞅见几个身材好的,轻咳一声,“你俩玩着,我们回了。”
“怎么,在外面腻歪还不够,打算回家再……”雷竞川摇色子正起劲,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说小段,你也把他看得太紧了,朋友嘛,玩一玩有什么?”
其他人都配合着微笑,段恨岩缩在楼睿后面不说话,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楼睿拿上衣服,“少废话,走了啊!”
“慢着!”雷竞川一甩手摇出三个六,猛地一拍手,拿起桌上的果汁慢慢走到楼睿面前,皮鞋底踩在在木地板上发出有规律的响声,他把果汁伸到段恨岩面前,“小段的果汁还没喝。”
包厢里有人低笑,楼睿一眼扫过去,光线暗得看不清人脸,包厢里安静地出奇,许景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果汁又看向楼睿,可惜楼睿没看他,那就算了吧。
看着段恨岩不知所措的样子,雷竞川把脑袋一拍,故意夸张地说:“呀,我忘了,这杯小两百呢……”
楼睿才打算说要不他喝了算了,段恨岩就上前接过果汁一气儿喝光,刚喝光雷竞川就带头给他鼓掌,还大叫几声“好”,这回连楼睿都觉得尴尬,拉起段恨岩地手就出去。
上了车看着见底的油箱,楼睿心里骂了句倒霉,只能拐去就近的加油站,给段恨岩系安全带的时候摸到他身体滚烫,楼睿吓了一跳,刚才就觉得不对,按理说离开视线的饮品是绝对不能喝的,他刚居然忘了。
但是看了看段恨岩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异常,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愿是他真的想多了。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楼睿有心要打破气氛,凑上去说了几句,段恨岩都紧闭着嘴不搭理他,便也觉得无趣。
借着加油的空隙下车去透口气,踢着轮胎看加油的漂亮姑娘,小姑娘感受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抬头看了看,楼睿就以为人家对他有意,露出个帅气的笑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火热。
结账时借着付钱的当儿递上去一张名片,那姑娘一愣,还是收下放进衣兜里。
楼睿心情大好,拉开车门坐进去,屁股才坐稳,就听段恨岩略带酸味的语气,“给了人家什么?”
“啊?噢,加油卡,上次来这边儿送的,今天正好用上。”
楼睿心虚地胡扯一通,强自镇定地系好安全带,把车子驶进主路。
段恨岩烦躁地降下车窗,奇怪,才五月初怎么就这么燥热。
车子驶入楼睿租赁的老破小里,竟是黑灯瞎火一片,差点撞上了在楼下散步的老头儿老太太,楼睿随便把车子停在地上停车上,催促段恨岩下车走过去。
段恨岩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下车的时候还是绊了一跤,楼睿让他在后面慢慢走,自己上去先收拾家里。
段恨岩慢慢地拖着脚步上楼,浑身燥热,汗珠不停地往外渗,腿还有些抖,外套也被他脱掉拿在手里,皮肤上好似有上万只蚂蚁在爬动,心口“噗噗”直跳,耳朵里渐渐嗡鸣四起。
他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楼睿本来还想埋怨几句他走的慢,听见这一声连音调都变了,心里才叫不好,赶紧下了几层去接他。
看清段恨岩脸色的时候下了一大跳,脸色煞白得像纸,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颤抖着扶着栏杆走上最后一阶。
看到他的样子楼睿就明白了几分,思来想去就是那果汁有问题。
把段恨岩扶进房间安置在床上后,楼睿躲去阳台给雷竞川打电话问罪,足足打了四五遍那边儿才接通,背景音依旧嘈杂。
雷竞川懒洋洋地说:“就知道你装呢,来吧,我俩还没走。”
楼睿“啧”了一声,压低声音,“你给果汁里放了什么东西?你想要他的命是不是?”
雷竞川捂着嘴偷偷笑了几声,听声音这是已经开始发作了,据他在国外的哥们儿说,吃下去一粒能坚挺三小时,他放了有两三粒吧,足够楼睿爽一晚上了。
“什么果汁?听不懂。”
“少装蒜,你他妈的,在里面,到底放了什么玩意儿!”
楼睿咬着牙,一字一句逼问着,明明知道他不会承认,还是想要个确切答案。
“这里少说七八个人,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做的?”雷竞川看看许景明,“你怎么不觉得是许景明呢?”
“你!!”
楼睿怒不可遏,三个人里就雷竞川的家族生意是跟医药类沾边,傻子才会怀疑别人,但是他现在还要在这里开启自己的事业,实在不能跟雷竞川翻脸。
发狠骂了几句后就挂断电话,雷竞川在包厢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完了,他不会被小段锁外头了吧,这才拿我撒气。”
许景明看着他不说话,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走到房间门口楼睿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猛地一下打开门,瞧见段恨岩浑身脱的精光,夹着被子不停地磨蹭,做着性交的动作,臀肉随着动作一动一动,两条匀称的长腿在被子上交替缠着,浑身像煮熟了样带着淡粉。
楼睿轻咳一声,段恨岩就像受了惊吓般,立刻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留一颗蘑菇头和一双被熏得发红的大眼睛在外面。
“好点了吗?”
楼睿在床边坐下,床垫立刻陷下去一大块,段恨岩缩着身子往墙角跑,满眼戒备。
“说话呀,过来,我看看过敏了没有。”
他伸手要去拉被子,段恨岩捂着被角不让他碰,楼睿被他弄烦了,脱了鞋上床,使劲儿把被子从他头顶给撸下去,闯入视线的是段恨岩光裸的身体,和十分显眼的阴茎。
龟头顶端已经被渗出的粘液润得发亮,小孔处还不停地往外冒着透明体液,有些粘着被子在空气里拉出几道银丝,阴茎茎身发红,由于药物作用青筋也涨得粗暴,在楼睿视线的注视下偶尔不安分地跳动几下。
段恨岩脸红得能滴血,手不受控制地摸着阴茎顶部不断刺激,双眼含泪看着楼睿,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些皮肤深处的灼痒之感。
“楼睿,楼睿,救救我……好奇怪,我不是,不是故意要,要……要自慰……我不舒服……啊哈……”
说完身子靠在墙上,手掌握住茎身上下快速地套弄起来,另一只手探向后穴,中指胡乱向里捅。
楼睿当头一个雷劈,他自认定力还行,可是眼前这幅画面真的如同让一个刚剃头的和尚逛窑子有异曲同工之效,段恨岩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快来吃我”的气息。
好歹楼睿还算个人,知道吃过这种药只要射出来就没事了,索性脱了上衣跪在段恨岩身旁,把他扶起来,两人面对面跪立接吻,他握着段恨岩地手和他一起撸,段恨岩疯了样舔着楼睿的颈侧,乳头,顺着腹肌舔到裤裆那处鼓囊,跪在床上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楼睿。
“天,你别这样看我行吗?”
楼睿捂着眼睛,心里默念了十次“我不是禽兽”,拉起段恨岩放在自己腿上,把段恨岩的手按在他自己的阴茎上,自己并拢了两根手指缓缓插进后穴,拍拍他屁股。
“一起开始,前面你自己弄。”
段恨岩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抬高了屁股,粉色的穴口完全暴露在楼睿眼前,楼睿低下头在饱满的臀肉上啃了一口,两根手指“噗”地一下捅进去,里面早已经湿的不行,毫不费力地伸到最深处。
“啊……嗯啊……再,再进去……啊哈……”
段恨岩毫不掩饰地浪叫,楼睿吓了一大跳,右手捂着他嘴低声嘱咐,“小点声!这种楼隔音不好,你想让全小区的人听见你的声音吗?”
段恨岩失神地摇头,大脑完全被欲望冲昏什么也听不见,屁股里夹着楼睿的手指,舌尖不受控制地吸舔楼睿的手指,舌头挤压着把手指送到喉咙深处。
“手指……呃啊……”段恨岩含含糊糊地说道,“手指,好舒服……还要……呃……”
楼睿把脑袋凑过去,“还要什么?”
“还,还要……一根……”
段恨岩像婴儿喝奶一样吮吸着他的手指,楼睿忍得口干舌燥,性器快要爆炸,段恨岩这么骚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之前不管做的多过火,都是哭哭啼啼地喊不要。
“一根什么?”楼睿故意臊他,手指停下抽插。
“嗯……嗯啊……”段恨岩难受地摇着屁股,自己把臀部往后使力,一下一下地往后耸动,“嗯啊……快给我……”
楼睿气个半死,不懂情调的玩意儿,依旧不死心,“说呀,一根什么?”
“嗯……嗯~一根……一根睿哥的……睿哥……的手指……啊……”
段恨岩前端撸动的飞快,后穴的寂寞让他主动的分出手来抽插后穴,楼睿见人家拨开了他的手,自给自足,倒觉得好笑。
“不知道说两句好话?”
死段恨岩,叫两声老公能怎样。
“哥,哥哥……楼睿……嗯啊……啊哈……好舒服……”
段恨岩迷迷糊糊地低声叫着,后穴里插满了他和楼睿的手指,肠壁开始有规律地收缩起来,楼睿的手指触到了一处柔软的肉团,段恨岩的腰神经反射般抖了一下。
楼睿又加了一根手指,压着段恨岩地腰,朝着那处软肉狠狠戳弄,后穴里一阵痉挛,肠壁猛地收缩,激得段恨岩阴茎喷出一股浓白精液,喷了楼睿一腿,嘴里还嚷嚷着不舒服。
手指还在里面享受着按摩,楼睿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的性器在里面得爽成什么样,把段恨岩丢回床上他挪着去客厅找纸巾,又给段恨岩倒了杯温水才回来。
“喝点水,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无人应答,楼睿把他翻过来,只见段恨岩的脸色从潮红居然变得青紫,额头汗珠如豆,这时候楼睿才慌了神。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不敢随便行事,赶紧给他爸打了个电话,几句话把事情全盘托出。
“嗯,你能想到来问我,说明长记性了,很好,”楼庭俭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你也心里有点成算了……”
“哎呀爸,什么时候了,说正事行不行?”楼睿急急地催促,时不时回到房间看段恨岩的脸色。
楼庭俭口气严肃起来,“老子帮你擦屁股,你还催老子,行了,我让人过去一趟,你把家收拾收拾。”
“什么?”楼睿摸不着头脑,“谁过来?”
“我在省城有一个老朋友,经营一家私立医院,口风严谨,打了十几年交道了。”楼庭俭耐心地向儿子解释道。
楼睿顿时觉得安心不少,又觉得羞愧,他在外面混了四五年,关键时候连个医生也找不到,还得找他爸搬救兵。
挂掉电话二十分钟不到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尚好的医生火急火燎地敲开楼睿家的门,一边换鞋一边抱怨地方不好找,楼睿连连道歉,赶忙带着医生进去,房间里的空气不太好闻,段恨岩刚才没忍住吐了一地又晕了过去,楼睿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开窗散味儿,幸好医生并没说什么,楼睿才松了口气。
段恨岩嚷着冷,楼睿把被子掖好轻声哄他,医生则蹲在地上采集呕吐物为样本,又给段恨岩做了简单的检查,表示没什么大碍,说了几种药让楼睿去买,检验结果晚点会发给他。
楼睿送医生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叔叔,还用不用做些其他的检查?刚才他脸色发青,可吓人了。”
“这种药是被胃吸收的,就算去医院也是洗胃,跟吐出来一样的,”他又加了句,“不过,这种药一般都很烈,还是尽量不要用。”
楼睿微窘,“不是我,是在外面吃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送走医生楼睿赶紧奔回来,段恨岩在黑暗里瞪着圆眼睛死死看着他,楼睿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踢掉鞋子上床和衣躺下,段恨岩自然地钻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楼睿轻轻抚摸着他后背帮他缓解不适。
两人都迷迷糊糊睡去,半夜的时候,楼睿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他就睁开眼拿过来,让他皱眉的不止有刺眼的屏幕,还有徐叔叔发来的信息。
楼睿轻手轻脚地钻出被窝坐到外面客厅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次性点上两根烟抽着,手指烦躁地在成瘾性三个字上来回滑动,他望向段恨岩的房间,生平第一次觉得愧疚。
他给徐叔叔回了些感谢的话,拜托他留下检验结果自己过几天去拿,希望看在楼庭俭的面上不要外传,医生含蓄地表明他会的,楼睿又千恩万谢地发了一堆好话。
事情总算了结,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多事,要是听段恨岩的在家待着,哪来这么多破事儿,想到这儿他又跑去阳台拨通楼庭俭的电话,立刻就被接通,倒像是等着似的。
楼睿讶然:“爸爸,您不会还没睡吧?”
“你还没把我气死,我当然睡不着了,”楼庭俭悠然道:“你男朋友没事儿了?”
楼睿嘿嘿一笑,“嗯”了一声,“爸,咱家还有多少家产够我败的?”
“这是又想坑谁的股份啊?”
楼睿得意一笑,“不着急,还早呢。”楼睿话说的很隐晦,楼庭俭听懂了,楼睿倒是把他的性格遗传了个十成十,懂事精明会算计,知道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可惜了,不像他妈想到早逝的妻子,楼庭俭鼻头一酸,叮嘱了楼睿几句就匆匆挂断。
楼睿困意来袭,回到房间躺下,盘算着该怎么才能让这件事不亏,段恨岩却被他的动作惊醒,含糊地问他要去哪儿,楼睿说哪儿也不去,把他压在怀里喊他名字哄他睡。
“楼睿?”
“在呢在呢。”
“楼睿”听着有气无力的声音,楼睿更加心疼,“睡觉,睡一觉就好了。”段恨岩挣扎了几下就安静下来,呼吸声渐渐均匀,楼睿和他抵着额头,意识渐渐模糊,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做饭的时候楼睿就哈欠连天,段恨岩呆呆地盯着盘子里的煎蛋发呆,听见楼睿坐下来的声音才缓缓抬头,视线慢慢挪向楼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过了几秒才带着哭腔说:“楼睿,我好难受。”
楼睿立马换到他身边去,又是摸头又是倒水,“哪儿不舒服?啊?胃还是头?”“都疼,”段恨岩委屈地流下泪,“我昨天怎么了?”“呃过敏,可吓坏我了,以后不许瞎吃外面东西了。”
段恨岩半信半疑,头晕得难受根本不允许他多想,楼睿把他赶去床上按进被子里,叮嘱了服药注意就打算出门。
“你去哪儿?我生病了,就不能陪陪我吗?”他瘪着小嘴,脸色愈发苍白。
“公司有点儿急事,可能得下午才回来,你困了就先睡,饭我都做好放冰箱了,回头你热热就行。”
“好吧,你的事最重要。”段恨岩不情不愿地撒娇,生病这么脆弱的时候他自然不想让楼睿离开他。
楼睿拉起他的手使劲亲了一口,又贴在自己脸上,“听话,岩岩,多休息几天,快点好起来,你还得考试呢!”
出了门楼睿就溜了,他看着段恨岩总能想起来以前那些破事,一面怨段恨岩蠢,又想起从甘南回来那天晚上那个吻,看他现在依赖的这个样子,段恨岩该不会喜欢他吧?楼睿被这个想法吓一跳,赶紧小跑上车拉好安全带,一脚油开出去,让凉风吹吹他的脑袋。
段恨岩这几天就窝在家里,楼睿回来给他带饭,没饭就只能胡乱对付几口剩饭,他对这边儿根本不熟没法出去,身上也没几块钱,在床上躺久了就躺不住爬起来复习,忍着不舒服也看不进去多少,不过好歹心安。
这天楼睿喝了不少胃不舒服回来的早,段恨岩还没睡,就开了床头灯在卧室看书,楼睿还以为他睡了就轻手轻脚过来关灯,刚一靠近段恨岩听见声音就坐起来问他上哪儿去了。
“公司事儿多,晚上我和张总他们几个吃的,”楼睿放下衣服上床抱着他,段恨岩身上有股好闻的味儿,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洗衣粉味儿,就是闻着特舒心,“你吃晚饭了吗?”
段恨岩摇头,楼睿立马跳下床钻进厨房给他做了碗蛋炒饭端过来,他虽然吃过了但这会儿也饿了,就着段恨岩的手一人一口地吃着蛋炒饭。
“我还是不太舒服,明天能陪我去趟医院吗?”段恨岩握住楼睿的手央求他,他知道楼睿忙,但确实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楼睿一听就有点儿不高兴,要是去了医院被有心人上报发现违禁药物,他还想不想活了。
楼睿假装没听到,踢着拖鞋去厨房洗碗,段恨岩光着脚跳下床跟上他。楼睿一看他这模样就想发火,但还是忍了,话到嘴边儿变成“小心地上凉”,段恨岩轻轻挨着他手臂不说话,楼睿耐着性子劝,“就是过敏,那天医生都来过了,说休息休息就能好,放心吧没事儿的”
“可我”段恨岩想说他只几天都没睡好觉,楼睿把盘子往水池里重重一放,“我说几遍你听不懂是吧?没看我这些天忙的要死,还来添乱!”说完扔下段恨岩进里屋睡觉。
段恨岩愣在原地,楼睿气鼓鼓地反锁门倒在床上,段恨岩真是个事儿精,狗皮膏药似得粘他,在外边儿当了一天孙子回家还得伺候少爷,他真是有些后悔了。楼睿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烙大饼,过几天还是得把小五他们弄过来看着段恨岩,他上个月在曲江盘下来个酒吧,正缺人呢。
他当即就给小五挂了个电话,让小五找人去选开业日期,留几个人看着老摊子,打完电话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人,不能还站在那儿吧?楼睿想他应该没这么傻逼,出去一看段恨岩正坐沙发上发呆,一看那窝囊样儿楼睿就来气,一句话不说把段恨岩扯进来压在被子里睡觉。
第二天早晨不到十点楼睿就醒了,段恨岩后半夜一直睡不安稳,闹得楼睿也失眠了半宿,他本来这几天想在家陪着段恨岩的,但今早是真有事儿,雷竞川约了师宴奇的公关团队开会,他作为中间人得过去协调,楼睿小心地把胳膊抽出来,简单梳洗后就下楼了。
门刚关好段恨岩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听见门口没了脚步才开门下去,刚到单元楼门口就看着一辆车,吓得他扭头就跑,不过好在反应过来了,楼睿从来不开这种便宜车,车窗降下来,段恨岩下意识看驾驶座的人,雷竞川看是他,“哎!楼睿呢,快点儿让他下来,等他开会呢!”
后排车窗也降下来,坐着个红头发的年轻男生,眼角微微下垂,脸又小又白,看着不过二十。
“哎!我跟你说话呢!”雷竞川可没那么好脾气,下车撵到段恨岩脸前,一看他脸色不好就凑上来问,“那药你觉得怎么样?那天你俩是不是特和谐?”看段恨岩一脸什么药的表情,他就故作神秘,“你们要是喜欢,我按成本价卖,不多赚你男人一分钱。”
“嘿!说什么呢!”楼睿扔垃圾回来就看着那破车眼熟,走近一看雷竞川和段恨岩两个嘀嘀咕咕的,段恨岩脸色还特难看,他小跑着过来胳膊搭着段恨严肩膀,一脸不许抢的表情,雷竞川翻着白眼闪到一边儿,师宴奇看见是楼睿赶忙下车叫了声哥,楼睿头也没抬就“嗯”了一下。
“这位是?”师宴奇拖长声调,雷竞川抢答道:“楼睿的小蜜呗。”楼睿不耐烦地呛他,“小你妈,这我男朋友。”
“噢,”师宴奇上前问好,带着一阵香氛的手伸到段恨岩面前,“嫂子哥,我叫师宴奇,是ro的艺人。”段恨岩伸出手和师宴奇握了下,他俩年纪差不多大,师宴奇看着比他得体多了。
段恨岩稍回过神,问雷竞川,“你刚说的什么药?”楼睿立马跟着飞一个眼刀,雷竞川在心里偷笑,“回头再说,有事儿呢,哎你别说,小段和宴奇长得还挺像。”
“还真是像。”楼睿眼神来回扫,师宴奇更精致,段恨岩皮肤白,清纯的要命,再过两年能勾死人,“你别叫他哥,他这才高考呢。”
“这样啊,”师宴奇笑笑,“时间不早了,公司那边儿还等着呢。”
段恨岩还想说什么,楼睿牵着他手带进单元门里,身子遮住后面两人的视线就吻下来,段恨岩一激灵,手紧紧攥着楼睿西装外套,这个点儿大爷大妈最多了,楼睿真是疯了。
雷竞川在后面做了个呕吐的鬼脸,催着师宴奇上车,师宴奇神情复杂地往里看,恰和段恨岩对上眼,他飞快笑笑就钻进车里。
楼睿只是浅尝辄止,把怀里的段恨岩搂紧,“你就是闷了,我已经叫小五他们过几天来,专门陪你玩。”“真的?”段恨岩精神一下好了许多,难得露出些笑,“嗯,到时候一块儿热闹热闹。”
总算把段恨岩给哄好了,一路上楼睿没少受雷竞川他俩的排场,都笑话他压不住人,楼睿算算离段恨岩高考也没几天了,让段恨岩暑假在酒吧打个工什么的,他也有个事儿做,自己也能落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