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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季南枝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望着身前状似乖巧听话的人发呆。

对方还绅士地替她理了下刚才被迫翻上去大半的k脚,顺手将她软到跟无脊椎动物似的身t靠着沙发。

“我去冲个澡。”

他手受伤自己能行?

听到话,季南枝脑子里不由跳出疑问,还没等问出声,很快又被袭来的旖旎回忆堵了回去,连忙低头掩饰那一瞬的不自然。

直到客厅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原本酸涩悲伤的心情彻彻底底被不可思议代替,甚至还掺杂着些许愤怒。

“他几个意思?!”前一秒跟自己缠绵的人居然自个跑路,活脱脱事后提k子就溜的渣男一个。

季南枝搁心中腹诽,完全忘记是自己做的“榜样”。

心理不平衡的季南枝,抬头看见电影里g得热火朝天的男nv主,也连带看得越发生厌,想关掉却一时没找到遥控器,只能爬高去0投影仪的电源开关。

“叮铃铃……”

她才站起身手机铃声不凑巧地响起,季南枝也没多想,利落划开接通键。

“枝枝。”

“宋老师?”

听筒里是nv人略沮丧的声调,正准备问怎么了,男人沉重暗昧的喘息声在耳边不合时宜地响起,宋祤一愣,心下一紧,眉头无意识地皱成一枚川字。

“u~u…”

还不晓得自己的背景乐十分不得t的季南枝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看对面没接话还很自以为聪明地自顾自说道,“宋老师我已经平安到家啦,你放心,今个没碰到什么意外状况。”

属于第三者快慰的声音沿着电流清晰传来,在耳边刮起暧昧的风。

宋祤心里自是清楚季南枝此时说话语调平缓正常,跟背景声有着格格不入的正经感,可是脑海里依旧忍不住浮现出她跟季北尘坐在一起的画面,那gu子醋意燃起妒火,嘴巴b大脑动得更快。

“季北尘在你旁边?”

季南枝不解。

“不怕带坏小孩吗?”

琥珀se的玻璃柜门上反着灯光,宋祤看着上面投映的自己,拈酸吃醋的模样有些滑稽。

反应过来宋祤话里的意思,季南枝跟被马蜂蛰了后脚跟惊呼出声,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掉电话,然后就像得了疯病地在客厅里来回跳脚。

而打断她犯病的乱舞是门口传来的按铃声。

“季北尘叫外卖了?”

带着疑惑她凑到可视对讲仪那,小屏幕上能看到宋祤如松柏挺直的上身,他的视线恰巧也同时望向摄像头,直直的,似乎穿过屏幕与她对视。

季南枝耳根一热,飞速转身又跑回客厅,灵巧的四肢在“绝境”中爆发潜力,一个跳跃加一个垫脚迅速关掉了投影。

这像是偷情被抓鳖的心虚感是咋回事?

而这种离谱的感觉,在她领着人到客厅沙发落座的路上,碰到光着上半身的季北尘时达到顶峰。

“你……你咋……快去把衣服穿好!不成规矩!”

结巴又装着大人口吻的季南枝看着有些ga0笑。

季北尘扫了眼她身后的人,不咸不淡地弯了下嘴角表示客套,随后伸手把还尬在原地的季南枝一下扯到自己身侧。

“宋老师半夜不睡觉登门造访,是有什么大事吗?”

作为一个晚辈,他的语气说不上礼貌。

而季南枝却分神在两人肌肤相贴的胳膊上,浴后还带着些sh润的x膛,那水汽也沾到她身上,带着温度。

“没什么,就想着上下楼的,串串门联络联络感情。”

“是吗?”故意拉长的尾音显得有些刻意。

在旁边的季南枝终于反应过来气氛的不对劲,立马挣脱开扣着她肩膀的手,挺身站到两人中间,一脸慷慨就义。

“我饿了!我们来炫个宵夜吧!”

如果时间倒回十五分钟前,她一定会把自己的提议枪毙掉,而不是现在跟个饼g夹心被困在两座大山中间。

窘迫间,季南枝把压力给到了外卖小哥那边——

「我:骑手外卖大概多久能到?」

「商家:马上就好,在打包了,您请稍等!」

「骑手:能信有鬼了,你那单他可能都还没开始做。」

「商家:你闭嘴!」

「骑手:我就不!」

「商家:煞笔!」

「骑手:反弹!」

「商家:反弹无效!」

「骑手:再弹!」

“……”

季南枝看着对话栏里吵起来的俩幼稚鬼不免汗颜。

“姐姐,你很饿吗?”

听到问话,季南枝这才发现他俩挨得极近,男孩没彻底吹g的发梢还挂着sh意,在凑过来看手机的时候,划过她的脸颊。

有点痒,季南枝想抬手抓一抓。

“姐姐,外卖小哥让你取消订单欸。”季北尘指了指她手机屏幕,轻声提醒道。

骤然回神的季南枝将注意力重新聚焦到手机界面上,入目最后一句话是外卖小哥发来的——

「订单取消吧,老板把厨房烧了,出不了餐现在。」

能再离谱点吗?

“冰箱里有前几天包的蟹籽鲜虾小馄饨,吃的话我去给你煮。”季北尘也没等她点头,拉着她手就想往厨房带。

可惜季南枝pgu刚离开沙发就被另一只手扯了回去,她、包括她弟都齐刷刷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我已经让人送餐过来,十五分钟后到。”宋祤笑得温和,只不过握住她手臂的力道有些不相称,箍地那圈皮肤发紧,“我看你手受伤了,就先好好休息吧。”

“谢谢关心。”季北尘冷着张脸。

宋祤眉尾微抬,微笑应道,“应该的。”

听到这三个字,季北尘的脸se更臭了,眼神下移,盯着那只扯着她姐的手,语气梆y,“松开。”

宋祤依言松了些力道,却还继续握着。

气氛又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被一左一右扯着的季南枝头都大了,怎么他俩斗气遭殃的却是自己,厌倦的情绪瞬间高涨,季南枝直接大力甩开俩人的手,大声囔囔,“我要上厕所!”

季北尘不解,“你不是十分钟前才去过吗?”

季南枝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要你管!”

“如果是生理x尿频,原因有很多种,包括……”

季南枝回身指着正在科普生理知识的宋祤,表情越发狰狞,“你也给我闭嘴!”

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的俩人互看了眼,又默契地瞬间撇开头,各占一边坐在长沙发的两头,泾渭分明。

宋祤:幼稚。

季北尘:虚伪。

十五分钟后——

大门的闹铃踩着秒响起,去卫生间“逃难”刚出来的季南枝恰好赶上,她扭头问了宋祤一声,得到肯定后便直接开了门。

门外是个穿着一身黑se西装,手长腿长的寸头帅哥,他一见到季南枝就露出个标准微笑。

“你好。”

“你好!”季南枝立马就发现了他手里提着两个尺寸大得差不多能装半个人进去的保温箱,光看都很重的样子,故连忙出声道,“很重吧,要不你还是先把箱子放下。”

“没关系,我帮你拿进去。”

寸头帅哥的行动非常迅捷,话音还没落他已经脱了鞋往进走了几步,季南枝跟在后头,心里犯嘀咕。

怎么还大半夜穿得西装笔挺来送外卖?现在外卖行业竞争激烈到工装都要卷了?

小哥没留给季南枝好奇的时间,只见他动作麻利地将一个个打包盒在餐桌上摆好,旋即转身朝宋祤方向稍稍颔首就迅速离开。

季南枝对着被摆到几乎看不见桌面的各se餐点,多少有点咋舌。

“兴誉楼的粤式点心做得正宗,应该是你会喜欢的口味,坐下尝尝吧。”宋祤走到她身边,替她将餐椅拉出。

“谢谢……”

“谢谢~”

没等季南枝坐上去,椅子已经被人占了,那人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还腾出只手将季南枝扯到自己身边,要不是季南枝底盘稳,她差点一pgu坐他腿上。

“季北尘,你g嘛呀?!”

季北尘抬头看她,“坐我旁边。”

“神经。”季南枝不想睬他,正准备挣开手,还没用上劲,对方就先一步松开了。

“行吧,坐我对面也可以。”

不晓得他又在ga0什么弯弯绕绕,季南枝瞪了他一眼,随后走到对面坐下,宋祤也是好脾气,全程没多说什么,只等她落座后才挨着她坐。

“刚那帅哥是你助理?”季南枝在咽下第一口蟹粉汤包后,转头问道。

“嗯。”男人听她问话便点了点头,右手又夹了块鲜虾红米肠放到她碗里,“怎么想起问他了?”

“没,就怪不好意思的。”季南枝刚看到那人就注意到他白se的内衬领口上有一抹茄红se块,挺明显的,想也知道是口红印,“下次送外卖这种小事就别让人特意跑一趟,……”

“耽误人谈恋ai。”还在斟酌的话让对面的接过了话头,季北尘还好心地又补了一句,“我姐姐可是一点也不喜欢麻烦别人。”

宋祤笑了笑,虚心接受了对方的“提点”。

还想说点什么调节气氛的季南枝,刚开口,脚面被什么蹭了下,吓得她浑身一僵。

在场的其余两人都神态如常,看着也没有哪里奇怪。

是她神经太紧绷了?

季南枝举着烧麦顿了几秒,见没情况又安心吃起来。

宋祤见她吃得欢快,也不由心情跟着大好,“这个卤水豆腐也尝尝。”

就快夹到碗边的豆腐被半路拦住,季北尘仰着张人畜无害的脸,眼神真挚,“豆腐可不能随便乱吃,大晚上不好消化。”

季南枝自然分得出他在说实话还是扯瞎,不满他处处针对人的表现,她冷着嗓警告说,“老实点。”

“姐姐这么喜欢吃豆腐?”他又重新夹了块新的放她碗里,“吃我的。”

“你……”季南枝再一次梗住。

这回她能清晰感觉到有人用脚尖搔过她ch11u0的脚背,沿着脚踝、小腿一点点地朝上攀近,像条目的明确的水蛇,甚是在中途还会故意使坏地刮蹭几下。

季南枝连人带椅往后退了半步,双腿交叠。

“姐姐怎么了?”季北尘问得关心。

“我没事。”

交叠的大腿不自觉又紧了些,生怕被人发现她的秘密。

一餐饭过,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玄关处的小吊灯光线柔和,浸了蜜一般的暖h将那一方空间裹得暧昧。

季南枝踩在玄关加高的木阶上勉强跟对面的人平视,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宋祤那双像是掉了星星进去的眼睛,他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明天见。”

宋祤声线本就温润,这会特意压低些许分贝,倒是越发悦耳,平常的字眼都能听出几分缱绻。

“额……明天见……”

季南枝听得耳热,忙低下头去帮忙开门,送客意图明显。

对方也由着她意愿走到门外,只是临关门时,不轻不重地又添了一句——

“晚安。”

没等到回应,门已经嘭地一下合上了,宋祤对着门板笑了笑,多少有些失落。

季南枝折回客厅时,季北尘已经将餐桌收拾得差不离,他穿着围裙站在桌边的样子b刚才要顺眼得多。

“要帮忙吗?”

“怎么不演个十八相送?”季北尘头也没抬,手里倒垃圾的动作行云流水。

“你不应该对宋老师那个态度。”

“什么态度?”

季北尘直起身,手里正拿着副碗筷,季南枝认得,是刚才宋祤用过的那套。

“yyan怪气。”

伴着她的话音,季北尘松开手,瓷制的碗碟撞进垃圾桶底部,发出清脆的碰击声。

季南枝拧着眉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b先前还要冷y些,“再加一条,无理取闹。”

好似被戳中笑点,男孩边笑边打趣到,“是是是,我觉得还得多加几条,什么目无尊长、胆大妄为、偏狭小气……姐姐你看还有要补充的吗?”

季南枝没被他的笑容感染,反而脸上多了担忧的神se,“没有了。”

“姐姐要是没有别的要说教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等一下……”

有些话总是要摊开说的。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季北尘在她旁边停下,压低视线看向声源,“是吗?”

“所以请你不要再g涉我的感情生活。”季南枝也回看向他,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这样就能气势不输给对方。

季北尘没接她的话,一时间俩人维持着别扭的安静。

他听到自己说的话了吗?

眼眶已经开始发麻,对面人的沉默让季南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把话说清楚了没。

“知道了。”季北尘终于舍得开口,不咸不淡地回了声。

“所以?”

“所以,……”男孩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迎着季南枝期待的眼神补充道,“我可以走了吗?”

“……”

那晚“心平气和”的对话后,季南枝的生活又恢复到无甚波澜的状态,再加上要帮忙打理征文大赛的杂事,她就没心思去管那些伤神伤脑的糟心事。

周五早上。

第一节大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季南枝就匆匆往文学社跑。

刚进门就一眼看到社团活动室中间拼得跟会议长桌似的桌面,上头乱七八糟地摆满了稿件。

“这些都是?”

方谦友摇了摇头,指着桌面开口道,“原本是整理好的,我今早想着给它们移个位置,没注意被凳子绊了脚,然后这些稿子就都混一起了。”

季南枝直接一个白眼丢过去,“脑子没摔坏吧?”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怎么没把他摔si。

“因为社里其他人都是大三,临近期中他们课题任务都b较重,所以现在只能麻烦你把分数60分以上的再重新择出来,按院系分类,最后交到王老师那就行。”

合着意思她最闲,所以就都推她身上?

“其他院批好的文稿怎么没先交上去?”

方谦友的手机恰好响起,他冲季南枝打了个手势,就走出去接电话了。

这一走怕是回不来了。

季南枝鄙夷地瞥了门口一眼,便动手开始整理桌上的文稿。

原本按照分工,季南枝是只需要负责批阅初稿的任务,不过因为前两天大闹「」会所耽误了事,管院的投稿没能按时交上去。

虽说方友谦有故意针对的成分,但确实因为自己耽误了大家进度,季南枝只能把这闷气先咽下。

所幸桌上的稿子没乱到要重头开始的地步,花了一个多钟头已经理得七七八八,而方友谦那小人果真没再出现过,接个电话接成“失踪人口”也是脸皮够厚。

“咦?”

季南枝挑出最后一份,正要往文件盒里装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文稿弄掉在地上,等她俯身去捡,眼尾余光扫到在桌底靠里还落了一份。

她绕过去将那份稿子划拉出来,就看到封皮上写着胡子欣的名字,也不晓得是不是姓方的故意捣鬼,她抱着疑惑翻开了第一页——

「我最ai的人

看到题目的时候,走马灯的似的一个个人影在我脑子里闪过,我念着他们的名字,有阿姆、阿爸、阿娘、小妹……

想啊想,想啊想,眼睛不知道怎么跟烧麦秆时飘了灰进去一样,眼泪不停地流出来。

都说鱼只有七秒的记忆,是不是因为记不住才会无忧无虑。

可惜,我记忆力一直很好。

刻在回忆里的那些痛苦,是浓到发黑的中药,它碾过舌头,划破喉咙,肆无忌惮地用苦味侵略进身t,令人难以忘怀。

这些痛苦折磨着我的r0ut,吞噬着我的灵魂,被b到悬崖边的我甚至想过一了百了,如果没有接到那通电话,也许现在的我已经烧成一具白骨,再压成齑粉装进骨灰盒。

那天,阿娘破天荒给我拨了通长途,我听着他们在电话那头齐声声喊着生日快乐,我才发现自己最ai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

还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

ai不是侵略,不是压迫,不是一味的要求对方臣服。

ai应该像春天里ch0u出的第一支neng条,夏日里听到的第一声蝉鸣,秋风中落下的第一枚枫叶,冬雪里吃到的第一颗烤地瓜。

ai是希望,是生气,是蜕变,是幸福。

我的确天生软弱,可是ai会让我坚强。」

季南枝捧着薄薄的三页纸,一字一字地看到了最后。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纸张被吹得哗哗作响,原本跟块木头站着的季南枝x1了x1鼻子,叹着气把手里的稿纸叠成方块放到包里。

下回去探病的时候再物归原主好了。

边想着,她边把整理好的十几个文件盒直接捧起,独自往八楼走。

摞得近半人高的文件盒看着唬人,不过倒没有季南枝练功时提的水桶重,只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上赶着找骂,难免有些郁卒,文院的王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厉,定好周四就要上交的稿子拖了一天,也不晓得她会发多大的火。

也不知怎得,最近挨老师批好像都成了家常便饭。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季南枝揣着七上八下的心情走到了八楼文院办公室前,大门紧闭着,她这手一时腾不出来,正准备把材料放地上,门从里被拉开了,她往旁边挪了下位置,让里面的人先出来。

“你是文学社的?”

听到问话,季南枝这才探出头,“是的。”

“那你先把稿子拿进去放桌子上吧。”

倒也一点没有想搭把手的意思。

季南枝按着要求,把文件盒一鼓作气都搁到她的那张办公桌上,“老师,各院通过初选的投稿都在给您放这了。”

“好的,谢谢。”

“要没别的事,我就先……”

“等一下。”王语晏出声打断,眼睛在季南枝身上打量了个来回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季南枝?”

“啊?”季南枝愣了下,疑惑地指向自己,“老师您认识我?”

王语晏没立马回答,脸上挂着笑,没有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吓人。

季南枝这会才空出心思看清对方,岁月并没有在王老师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充满东方韵味的脸庞上砌着jg巧的五官,眉毛被黛粉描成细细的两条,一双长而眼尾上扬的狐狸眼,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就像在欣赏什么新奇的展品一般。

季南枝微微皱了下眉,礼貌询问道,“老师,您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那谁的学习助手?”

那谁?不会说的是宋祤吧?

见她没反驳,王语晏笑得越发暧昧,往前踱了半步,凑近耳语道,”好好把握,小姑娘。还有,一会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季南枝看着王老师婀娜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打算把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放在心上。

这年头怎么人人都是谜语人,累不累啊?

吐槽归吐槽,她离开的时候还是乖乖把门关严实了。

下午还有课,季南枝不打算中午那么短的时间还要回家一趟,所以就想着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打发时间,往过走的路上她接到了宋祤的电话。

“午饭吃了吗?”

“还没,现在正准备去。”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她这么说,语调不由轻快了些,“那刚好,我也还没吃。”

季南枝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高兴什么,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最后变成一声肯定的回答,“那一起吧。”

因为不想被人讨论,季南枝在路上随便打包点吃的往他办公室带,结果发现根本多此一举。

“这都是我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宋·哆啦a梦·祤是还去小当家那进修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挤得她都有些同情办公室那张个头不大的桌子了。

“我有理由怀疑你动机不纯,你是想把我喂成猪的阵仗啊?!”

宋祤被她一副“有人要害我”的表情逗到,含着笑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点。

“怎么?被我猜对了要灭口吗?”季南枝巍然不动,嘴里还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起来。

办公室的窗户大开着,能听到屋外枝头的蝉鸣声,拉长调的知了知了,叫得撕心裂肺,宋祤就在这夏日限定的鸣奏声中向她走来,逆光中的他看起来格外有震慑力。

“宋老师,君子动口不动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们先吃饭吧。”

“嗯,我不动手。”

宋祤在她跟前站定,黑黝黝的眸子注视着她,说完这么一句话后就突然俯身。

“什么意思?”

她的疑问随着宋祤贴上来的嘴唇消失殆尽。

确实没动手,只动嘴了。

嘴唇相贴的时间很短,只是单纯的碰了一下,宋祤抬手将人搂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你胖胖的也可ai。”

还以为他能说个什么新花样出来,季南枝无语地锤了他一拳,“松开,你个直男。”

宋祤见好就收,软下态度哄道,“下不为例,以后再不煮这么多了,好吗?”

“……好吧。”为了不显示自己是无理取闹,季南枝又小声补充了句,“吃不完真的很浪费啦。”

宋祤点头表示赞同。

没有人不喜欢被认同,尤其是宋祤现在还是她老师的身份,宋祤脸上赞赏的神情取悦了她,季南枝忍不住暗自开心起来。

好像谈恋ai什么的,也挺好。

“宋老师。”

宋祤抬头,只见斜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地面朝自己,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郑重其事。

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下午的课没有随堂测试。”

“我不是要问这个!”季南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气急败坏地反驳道。

“那是?”

季南枝抿了抿嘴,在宋祤疑惑地目光中再次开了口,“我就想问你下午下了课还有别的事吗?”

宋祤眉尾一挑,有些意外,“你问这个做什么?”

“能做什么?准备等你下课,暗中埋伏然后绑架你,再给你卖到大山里去。”

宋祤看着她,清亮的瞳孔里浮着温柔的笑意,“幸甚至哉。”

“你就贫吧。”季南枝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今晚预测说会有宝瓶座流星雨,我想去看,你去不去?”

“这算约会吗?”

“不算!”

“那算什么?”

季南枝眼珠一转,轻松道,“大学生课外素质拓展活动。”

课外活动展开的并不顺利。

先是宋祤临时接了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耽误了些时间,等他忙好,两人回公寓去取露营要带的物资器材时,又发现之前的帐篷莫名其妙坏了,他们只好重新又买了一顶。

最后,他们俩好不容易收拾好行囊出发,车开到半山腰轮胎爆了。

“今天h历上是不是写了「不宜出门」四个大字啊?”季南枝双手抱膝蹲在路边,垮着脸自言自语着。

“扳手。”

“给。”季南枝从工具箱里随便挑了个递过去,“宋老师,我们要不要打道回府啊?”

“要相信科学。”宋祤看着手里的钢丝钳苦笑了下,默默又放回原处,换了把扳手去拧紧螺母。

“那也不能完全不相信玄学。有一次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去上学,任凭我妈各种训我,我都铁了心不去,后来你猜怎么了?”

宋祤已经把毂盖装好,检查没问题后,正准备把坏的那个轮胎丢到后备箱,听到季南枝的问题,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应到,“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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