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还好,因为喜欢倒是没有觉得多辛苦。”绵绵有些心虚的应了一句,有空间在手,她弄这些花草还真没费多大心思。
只不过,那么多人夸她心思巧,冯云琦却是第一个问她辛不辛苦的。
那一瞬间,绵绵是真的有些心动的。
“咦,这几棵红梅是去年那几根枝条吗?”冯云琦突然看到了眼熟的花朵。
绵绵笑着点头:“正是师兄家的那些,一共采了七根枝条,侥幸都被我养活了。等明年我就把它们移到地上,再长几年就能成为一个小小的梅林了。”
“那到时候妹妹可得请我来赏花啊。”云琦笑道。
玉宽从外头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一对璧人相视而笑,那种莫名的般配让两人身后姹紫嫣红的百花都失了颜色。
他摇了摇头甩掉脑袋里奇怪的想法,笑着问:“选好了吗?”
“选好了,就这盆紫玉兰吧。”云琦记得刚才绵绵抱的也是一盆紫玉兰。
玉宽笑道:“娘亲请你去前厅喝茶。”
几人便离开花房往前院走去,兄妹俩渐渐落在后头,绵绵拉着玉宽的袖子问:“你是不是偷着跟咱娘说我坏话了?”
“怎么可能,没有那回事。我说你坏话还用背着你?”玉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 一般。
绵绵皱起小鼻子:“那你们还特意把我支开,不是说我坏话是说什么了?”
“真没有,不信一会你问咱娘去。”玉宽丢下一句,赶紧跑到师兄身边去了。妹妹太磨人,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把实话说出来。以小妹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个性,到时候一定会弄的很难堪。
看着老哥的背影,绵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她再没往自己的婚事上想过,毕竟她哥的婚事都没影,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当妹妹的先说亲。
可绵绵没想到的是,家里不急着给她定亲,外头却是有人急着定下她的。
周太太在家等了两天一直没等到陈家的消息,心里难免急躁,正琢磨着是不是让小姑子去探探口风呢,丈夫突然从外头回来了。
她连忙站起来问:“这还没到晌午,你怎么就回来了?”
周县丞随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修哥儿跟陈家的亲事还没定下吧?”
“上回跟陈三媳妇提了提,她说要回去跟当家的商议商议,还没回话呢。”周太太回道。
周县丞笑着坐到椅子上:“那正好,这门婚事就算了吧,我给修哥儿找了个好岳家。”
周太太睁大眼:“是谁家?”
“是曹大人的次女,你也是熟识的,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孩子。”周县丞志得意满的笑道。
周太太皱眉:“曹家次女不是跟她舅家定了亲吗?”
周县丞说道:“其中究竟有什么变故我也不太清楚,总之那门亲事黄了,曹知县刚才问我,我就答应下来了。”
“可是,陈家那边……”
周县丞敲着桌子道:“可是什么,谁让陈三两口子磨叽的,让他们家拿乔!反正跟曹家的亲事是一定要定的,而且要快。曹知县已经定下升任从六品的州同大人,只要运作得当,这巨月知县一职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还有这等好事。”周太太这回也跟着开怀起来。
周县丞摸摸胡须:“你以为跟曹家的亲事是白定的,总之你尽快去办,而且要办的风光隆重。”
事关丈夫前程,周太太自然不敢怠慢,当天下午就找了官媒去曹家说项。曹家装模作样的推辞一番,很快就应下了婚事。
巨月县两大boss联姻的消息自然是闹的沸沸扬扬,冯氏一早就从二嫂那得了消息,听到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又气又恼。
虽然她们家原本也没想着要攀高枝,可周家这事办的太不地道。既然没了结亲的念头,好歹正式登门说一声,她们家还能死赖着不让?结果,周太太连面都没露,就打发周氏来告诉一声,然后欢欢喜喜的去忙活跟曹家的婚事去了。
这叫什么事?!
这事把周氏弄的也是十分尴尬,好在冯氏尚有理智没有迁怒到二嫂身上,但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
“幸亏这事,咱闺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说她那性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出个好歹来。”回家后,冯氏忍不住跟丈夫念叨这事。
陈三忙替她拍拍后背:“行了,咱闺女气不气我不知道,就是瞧着这两天你气的不轻。好歹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凡事看开点。她们不娶正好,我闺女还不想嫁呢。”
冯氏气恼道:“这拒绝婚跟被拒能一样吗?”
“那是他家狗眼看人低,无非就是觉得咱家没权没势的,曹家势大,曹太太娘家又厉害。他们这会看不起咱们,日后总有后悔的一天。”陈三劝慰媳妇一番,然后又道:“等宽哥儿回来,一定要好生敲打他一番。咱们整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读了这几年书,明年要是不给我考回个秀才来,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冯云琦便发现陈师弟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挪动自己的屁股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难不成是他那啥犯了?
下课的功夫,云琦悄悄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说道:“我瞧你刚才上课的时候有些不自在,是不是犯了那病?我那里有上好的药膏,可以送你一瓶。”
玉宽摸摸自己的屁股,立马摇摇头:“师兄,你想哪去了。我这不是想起老爹的板子有点担忧吗……”说着,就把周家那些破事讲了一下,然后总结道:“爹娘这次是被周家给气狠了,又不敢跟妹妹明说,只好把火撒到我身上。说来也是我没用,这会我要是个举人进士,也不至于让妹妹受到这种侮辱。”
媒人上门
云琦拍拍玉宽的肩膀:“你今年才多大,便是从娘胎里就开始读书这会也考不了进士,别瞎想了。”
玉宽叹气道:“我如今没权没势的,竟然连帮妹妹出口气都做不到。”
“谁说做不到了?出气也不一定非得马上中状元啊。你忘了那天咱们在茶楼看到的情形了?”云琦挑眉问。
玉宽眼珠子一转:“对啊,那臭小子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一定要把这事闹的满城皆知,看他以后怎么出来见人。”
“他又不是女子,这种事就算被人知道,无非也就得一句‘少年风流’。”云琦摇头制止了玉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