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精(1)
小水母的爹摇晃着孩子,朝没感觉到一丝痛苦的水母妈欢欣道,“看!你生了!”
丁怡身上盖的被子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她现在正紧紧闭上眼侧躺在床上,面朝床外,大脑空白浑身僵y心如擂鼓。
有一只鬼正严丝合缝贴在她的背后,冰凉的胳膊搭在她的腰腹间,用她挣脱不开的力道搂抱着她。
她甚至能感觉到凉气正渐渐渗入她的脊背,让她在夏天本应燥热的夜晚,y生生流出了冷汗。
她不知道自己装睡被发现没有,或许对方是发现了,因为身后的鬼紧紧手臂,抬手擦掉她额头上的汗珠。
丁怡的身t越来越紧绷,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就这么滚下床,说不定这只鬼只能局限在床上。
可惜身后搂她的力道太大,更过分的是对方还把腿也搭了上来,脑袋在她脖子处蹭来蹭去。
“姐姐,你身上……好暖和,好舒服……”常年不开口的嘶哑混合着粘腻感的年轻声音,在她身后喟叹着响起。
她凝固的仿佛一座石膏像。
……
丁怡睡觉不喜欢睡中间占满整张床。
她本身睡觉b较安静,睡姿也规矩,而且她觉得挨着床边睡更方便,一个是晚上上厕所一抬腿就能下床,另外更重要的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充电线不够长,她又每晚要连着充电线刷手机。
所以虽然她有一张一米八的大床——是前阵子租房子时左测右量,最后选定的最合适的尺寸。但实际晚上睡觉时,另外半边基本没动过,前一晚什么样,第二天起来还是什么样。
甚至有时还能空出两个人的位置。
她从没觉得这样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连早上起床后铺被子的时间都省了一半。
这种睡法一直延续到昨晚。
一夜没睡的丁怡眼圈青黑,面se憔悴的站在卫生间洗漱,她大脑昏昏沉沉,房间内yan光明媚,让她一度以为昨晚自己是在做梦。
脑子里像是装满了浆糊,一时间她连昨晚那只鬼到底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都想不起来,莫非真的是什么梦中梦?
看看时间,丁怡顾不得再深想,急匆匆冲出家门卡着点进了办公室,随即整个人放松下来,哈欠连天瘫坐在工位。
见她面se实在太难看,隔壁同事探过头,“你昨晚蹦迪去了?”
丁怡面无表情扯动嘴角,“真有那jg力我就烧高香了,每天加班连觉都不够睡。”
同事深有同感点头,“确实,有时间蹦迪不如早睡防秃。那你啥情况?”
“虽然这事听着离谱,但昨晚有个鬼躺我旁边,我一晚上没敢睡着。”
“卧槽yan遇!啊不是,怎么会有鬼,你是不是加班压力太大了?”对上丁怡骤然犀利起来的眼神,同事秒改口,“一般按照通俗说法,你占着整个床,鬼是没地方跟你挤的。除非你喜欢睡觉睡一边……你不是吧?!”
眼瞅丁怡一脸生无可恋,同事拍拍大腿,“嗨呀,虽说很没道理,睡觉不要睡一边都是骗人的,但如果不是你加班太累产生的幻觉,那要不……今晚试试睡中间?记得不要把手脚露出被子。”
……
丁怡内心很崩溃,昨晚还是一只鬼,今晚怎么就变成了两只?!
侧睡在中间的她半夜莫名其妙被冷意惊醒,睁眼就被眼前大片的红se吓得心脏骤停,定睛一看红se绸质睡衣下,惨白如雪的肌肤正明晃晃刺着她的眼睛。
红衣服的鬼……红衣厉鬼……
我淦!
察觉对方似乎低头看了过来,丁怡立刻闭眼装睡。
谢谢红衣厉鬼昨晚的不杀之恩。
她在心里痛哭流涕,等身后又传来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背后还有只鬼,他才是昨晚的正主。
“姐姐,姐姐你醒了吧,别装睡了,陪我们说说话吧。”身后的鬼在她耳边缓缓吹气。
丁怡雷打不动,誓si抗争到底。
只要她装作看不见,鬼就不会伤害她。
“哥,姐姐的身t都紧绷成这样了,她怎么还不愿意睁眼啊,”她身后那只一身白se寿衣的十岁漂亮男鬼,啃噬着她的肩头,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红印,含糊不清委屈道,“姐姐你是不是嫌我丑,不想看我。”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丁怡不断自我催眠。
让人浑身su麻,缱绻磁x的低笑从她头顶传来,逐渐离她越来越近,红衣厉鬼将手心贴在丁怡心口,舌尖t1an去她眼角吓出来的泪珠,“不哭,给你r0ur0u放松。”他顺着她的腰窝往下r0un1e她僵y到ch0u筋的r0u。
等对方手捏到她pgu上的时候,丁怡终于装不下去了。她猛地睁眼,一把拉过盖住了一人两鬼的被子,将自己裹紧,凶神恶煞分别瞪了两只鬼一眼再度闭眼。
听说气势凶恶能把鬼吓跑。
“……姐姐……刚才是在瞪我么?”白衣鬼从背后连着被子抱起丁怡,笑得浑身颤抖,“姐姐好可ai啊。”
眼周红彤彤,眼眶里还有未g的泪水,小n兔般毫无威慑力的一眼看得厉鬼心里像是有片羽毛在sao扰,痒得抓心挠肺。
他靠在床头,从弟弟手里捞过丁怡,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按在自己x前,成瘾一般凑近她,着迷x1着她的气味。
白衣鬼见状不甘示弱地压在丁怡背上,磨蹭着她,让对方背后又成功多了几个牙印。
丁怡感觉自己就是三明治里面那唯一的一片r0u,被前后两片面包紧紧夹着,生怕一不小心r0u掉了。
“请、请问你们想说什么话?”看起来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但又深觉事情逐渐朝着不可描述的桃红se方向发展,丁怡勉强露出假笑,目不斜视盯住眼前的x膛,企图拉回白衣鬼一开始的聊天需求。
“嗯~~~姐姐终于不装睡想跟我们聊天了?”他全然漆黑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可惜啊——”他拉长声音。
托起丁怡的下巴,直直对上那只有眼白的双目让丁怡瞳孔紧缩,厉鬼00她的脸颊,过长的黑发搭在她脸周围,给她一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他动作温柔至极,接下去的话语却无b残忍,“已经太晚了。”
……
难得不加班的周末,丁怡不得不躺着度过,期间想了数种逃跑计划,最后是厉鬼抱着她,将她的手按在卧室床头的墙上打消的。
“我们的尸骨就在这里面,已经跟墙融为一t。整个房子都由我们控制,想让一个人彻底失踪还是很轻松的,我猜你没有要逃跑的想法吧?”他低头笑问。
丁怡抖着手秒表决心,“当然没有,我还得上班呢,跑了我没地方住。”才怪,跑了她就永远不回来了。身份证也好,银行卡也罢,全部重办完事。
“乖,”他覆上她的小腹轻按,那里在昨晚与他们建立起牢不可破的联系。“毕竟,现在的你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我们找到。”
……
丁怡站在门厅处,被两鬼抱了许久,厉鬼捋捋她的头发,“下班记得按时回家。”
“姐姐~别等我们去找你哦~”话落,鬼弟弟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丁怡再度瘫在工位,同事继续凑了过来,狐疑很久等她脸上写满问号才开口,“你这周末又加班了?不对,”
“什么不对。”
“你这不像加班加的。”
“那是啥。”
同事左手握拳敲上右手手心,灵光一闪斩钉截铁。
“像纵yu过度!”
曲沛凝发觉她睡觉的床底下多了个生物。
起先她以为是人,在把自己吓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之后,她手拿菜刀踮着脚把一室一厅的家里里里外外0了个遍。
没有陌生人的痕迹。
她手脚终于不抖了。
家里一共就这么大地方,藏个人很难。
她嘲笑自己多疑。
后来她再次听见架空的床板底下传来细微刮擦声,时轻时重,就像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撞了上来。
鬼?不对,现在是科学法治社会,有鬼是不可能有的。
大概率是虫子或者老鼠之类的小动物。
曲沛凝又想起曾经看过的新闻,某户人家也是半夜总觉床底下有东西,排查好久都没找到,最后掀开地砖一看居然是一株植物生长过程中的噼啪爆裂声。
相b较前者那些会动会跑的生物,她更希望床底下的是后者。
曲沛凝铁青着脸,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口罩橡胶手套一应俱全,杀虫剂老鼠药蓄势待发。
由于经常打扫,她可以保证自己床底下的地板连积灰都少见,但问题就是再怎么g净,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脏东西窜进来。
但让她意想不到的结果是她并没有发现生物爬行的痕迹。她甚至一手放大镜一手打着手机光,整个人钻进去把地板缝隙也查看了一番,也没有植物的存在。
是只在夜间出没路过的生物?
曲沛凝整个人呈疑惑状,她从床底爬出,沉思一会儿,决定晚上抓现行。
紧贴在床板底下角落的一团黑雾等对方离开,慢慢舒展雾气,延展开来。
它缓慢动了动自己的一小部分,随即整团开始扭曲变换,狂喜乱舞。
啊啊啊啊!它刚才0到她的头发了!它还0到了她的背!她的……呃。
黑雾羞涩扭动,变得更黑了,它吐出几团桃心雾气。
可惜0的时候都隔着衣服。
它的原身是一团雾气,是生活在地底的拟态生物,通常来说它们一辈子都不会来到地面,可黑雾对地面生活实在过于好奇,偷0从地底上来,而后它对这个居所里的人类一见钟情了。
黑雾把自己凝结成一颗心脏,在原地怦怦乱跳。
它把自己藏在她的床底下,暗戳戳t0ukui她的生活。
看了她一年。
它知道曲沛凝所有的小习惯和ygsi,她工作日早上起得很痛苦,总要在床上哼哼唧唧一番,等第三个手机闹铃响半天才能磨蹭起床,换衣服洗漱。
黑雾目送总是来不及吃早饭的曲沛凝出门,而后蹿到她床上的睡衣里滚来滚去把自己变成一滩雾饼,再严丝合缝贴上带着她气味的被褥。
它包裹一阵她的牙刷和漱口杯,又吞噬着她的浴巾和毛巾,所有她的私人物品都被它过了一遍,黑雾终于开始进行每月一次的重要工作,它把自己身t的部分撕成一片片塞进她每片卫生巾棉花的夹层里。
心满意足安顿好,它打开了曲沛凝桌上的备用电脑。
这一年它在网上学会了很多,也懂了许多,这就导致它越发无法抑制的所作所为有极大风险被屋主发现。
曾经黑雾只敢在深夜曲沛凝熟睡,而且她某一肢t十分靠近床铺边缘的情况下才鬼鬼祟祟饥渴地轻碰她那一块皮肤。
但最近它每天晚上粘在床板底下,隔着薄薄木板t1an曲沛凝的动静有点过大。
意识到曲沛凝注意到它的存在,黑雾激动又不安。
她要发现它了!她会有什么反应?会怎么样对它?
她……跟它在一起之后,它一定一定会对她很好。
它要每时每刻粘着她,变成她怀里的抱枕,变成她贴身穿的衣服,变成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黑雾潜意识排除了她不接受它的选项,剔除掉自己的不安。
黑雾暗自期待曲沛凝发现它的时刻。
所以当它见曲沛凝晚上没有按时睡觉,而是一直靠在床上刷手机刷到半夜,它终于还是没忍住自己,偷偷伸出一小部分雾气,想要00她最靠近床边的脚后跟。
它太馋她了。
……
曲沛凝开着床头灯专门等到半夜,生物没等着,却见一条黑se的雾气?轻轻触碰了几下她的脚后跟,那动作让她y是看出满满卑微之感。
雾气在她眼前化成心形,一颤一颤仿佛心肌梗塞。
到底是个啥?
曲沛凝眼疾手快一把朝黑雾抓过去,下一秒,她抓了个空。
却见黑雾哆嗦一阵,好似晕头转向“噌”得把自己摔到墙上,而后卸了力气般缓缓滑落在地。
她抓到我了!呜呜呜我好幸福,我要幸福si掉了……
黑雾大口喘气,在曲沛凝眼里那团雾气正神经质一跳一跳。
……
卧室床头灯开到最亮,曲沛凝和黑雾面对面坐在床上,大概。
她分不出来它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坐着还是站着。
她手和雾气相触,空气中响起她能听懂的话语,就是明明很好听的低柔音se怎么老激动地打磕巴。
听完它的来历,以及后续的来龙去脉,曲沛凝捡起碎裂一地的三观按按额角,“……我明白了,你继续住我这吧。”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
倒不如说这团黑雾反而也g起了她的好奇心。
巨大的喜悦砸向黑雾,它扭捏一阵,羞涩道,“我喜欢你,想给你送个正式见面礼来追求你。”
学会的还挺多。
曲沛凝撑住下巴,“送我什么?”
黑雾熟练把自己变成跟对方等身高的一根油条两个鸭蛋的组合,好似已经演练了千百遍般。
曲沛凝一口口水呛进气管差点没被呛si。
“你这……咳咳……是……咳……什么?!”
“我看片里的nvx都喜欢大的,但那些男的都没有我大,”它挺了挺自己,骄傲道,“看我这么大,你是不是很高兴?”
曲沛凝为了防止眼睛继续受伤,闭眼拉被子一气呵成,徒留黑雾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先睡了,晚安。”她无情拍灭床头灯。
蛇这种生物,如果可能的话,你希望它永远不要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你对爬行类动物,尤其是蛇有一种天生的,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但现在你抱膝缩在床中央,一圈圈煤气罐那么粗的蛇身环绕在你周围将你圈起,如同画地为牢让你害怕到无法动弹哪怕一丝一毫。
多余的蛇身顺着放不下的大床滑落在地,蔓延向房间尽头还能再盘绕几圈。
通t漆黑的蛇吐着芯子将脑袋凑近你,冷血动物特有的金se眼眸中那又格外特殊的白se瞳孔让你不寒而栗。
“爹爹的乖宝贝。”蛇芯一下一下t1an触你的脸。
你喉咙g涩,拼命抑制住马上要发抖的自己回应对方,“父、父亲。”
声音带上了颤抖的哭腔。
浅显的抗拒被他无视。
蛇身缓慢收拢包围你的圈。
……
这条蛇是你父亲,更准确来说是你养父。
他是位在十一区黑白两道通吃,只手遮天的顶级兽人alpha。
联邦兽人时代,外敌频繁,社会却有序又混乱割据。
以几大兽人家族互相牵扯制衡扶持傀儡政权上位的中心区为主,向四周辐s十个区域。
一区主要为大家族居住地,二区三区四区依次从小家族到jg英阶层递减,五六七为平民区,从第八区开始成为贫民,流民等兽人聚集地,十一区则是滋生犯罪细菌最合适的温床,在这里能看见世间所有丑恶。
但十一区却有个令所有犯罪分子谈之se变,避之不及,与这片脏乱中甚至连空气都十分w浊地方格格不入的豪华别墅区,占了十一区八分之二的地,可没有任何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兽人敢靠近,哪怕自诩战斗力极强的alpha也不行。
十一区的人都知道别墅主人狠毒狡诈,手腕城府深不可测,上一秒有人惹他不愉,下一秒就能让其身首异处。
没有法律和道德能制裁约束他,他的所作所为全部凭借他自己心里的那根绳,普通人皆以为他是因为实力成为了十一区暴君,只有他亲信知道他还是一区蛇族掌权者。
用别墅里懒散坐着,飞快过目未认证光脑上一笔笔巨额军火交易的湛融自己的话来说,十一区的生活更适合他本x罢了。
你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收养进的别墅。
穿越过来的你还未分化,你对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却缩水的脸,陷入迷惑。
第七区六十平米的家里只有你一个人,翻箱倒柜之后终于从看起来像你卧室的书桌ch0u屉底层翻出来封信。
你父母去世之前曾帮了十一区那位大佬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因此他们拜托对方能收养你到成年分化期过后。
他们不知道人类分化过程中会是什么样子,但他们打从心底希望你能成为beta隐没人群之中度过这一生,作为生物研究员和历史学家的你父母隐约察觉如果是一个人类oga可能会对兽人造成巨大影响。
切记,不要暴露你的人类身份。
人类早在联邦成立的百年前就已经灭亡。
原来这两位也是你的兽人养父母。
尝试打开光脑获取这个世界的更多相关知识,然而你发现自己完全不会c作,只能无奈放弃。
自家房门被敲响,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前来接你去十一区。
啊,那封信上怎么说的来着,好像也就是这两天对方会派人接她。
你未来的养父看起来年纪轻轻,墨发顺滑散落在后背,两边额侧耷拉下来几缕稍短发丝,深邃凤眼眼尾微微g起,一双少见的金眸白瞳,仿佛时刻饱含情愫。
他蕴含力量的身材修长,看起来高出你几个头。
正站在大厅跟下属交待事情,听见你们进门的动静,他转过身,面se平和看向你。
怎么感觉压力好大。
你抱紧怀里光脑紧张开口,“您您、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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