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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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战潇拿着顾松安留下的小瓷瓶走进内室,沈初酒恰好从净室出来,发梢上还滴着水珠,她拿着帨巾擦着头发从战潇的面前走过,只听战潇道:“过来上药。”
沈初酒原说让他去找姚轻的,可是她也好奇战潇的伤势怎么样了,她放下手中的帨巾忙走到床榻边给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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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布拆下来的那一瞬间,沈初酒的心都颤了一下,战潇身上的伤痕可谓是一层摞一层,这次出征受的伤才刚刚结痂。
沈初酒的指尖覆在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上,下意识地问了声:“疼吗?”
战潇眉眼低垂,只道:“疼。”
沈初酒的泪水挂在眼底,指腹将药膏在伤疤上轻轻晕开,她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又弄疼了战潇。良久,沈初酒起身正欲离开,战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还有这。”
“你又不是没长手”这样的话沈初酒终究说不出口,最终耐着性子帮他上药。
战潇双手倏地环住沈初酒的腰身:“今日母妃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对我这样冷漠好吗?”
沈初酒的手僵了一下,她拂开战潇的手,走到铜镜前将瓷瓶放下,“我从来都不知道大渊的规矩,殿下也从不告诉我,有时候做的不对难免惹太妃娘娘生气。”
战潇闻声神情微滞,此时清溪端着洗脚水走进屋子,沈初酒只道:“我来吧。”她接过清溪手中的木盆朝着战潇走去。
战潇扶了一把她:“任何事情我都不想要求你,就像现在一样。”他的意思是沈初酒没必要委屈求全,也不用做这些下人做的活计,从前如何以后都如何。
“殿下你别再乱动了,伤口才结痂不久,会裂开的。”
沈初酒的懂事有时候令战潇都心疼,他轻声:“小酒。”
处置
庭院夜风习习, 地面上树影斑驳,支摘窗边的烛火摇曳不止。
沈初酒低头为战潇洗脚,只说道:“我生气的不是太妃娘娘对我如何, 我是生气殿下从未在乎过我的感受,大渊和南羽有太多不同,殿下可曾告诉过我一句?”
“今日之事发生在府里倒也没什么, 若是在外面, 你让旁人如何看我、如何说我?”
战潇确实没想过这么多, 他只知道尽己所能给她最舒服的生活,就连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有时候都有姚轻帮忙打理,他也不过是为了让她轻松点,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乎世俗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