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江暖回到病房,江淮还在那里守着,江夫人的脸色看起来比下午好多了。两人见了江暖,都嗔怪道:“暖暖,你去了哪里啊?”
江暖咬住唇瓣,说:“我去给爸爸打电话了,哪知道怎么打都打不通。我又不愿意让电话亭里的人免费看到我的美貌,就回家了一趟。”
江淮噗嗤地笑出声,戳戳江暖的额头:“你啊你啊,都是被我们和那群男生宠坏了,以为自己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久了,会吃亏的。”
江暖当听不见,伏在江夫人怀中,说:“妈妈,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江夫人叹口气,摸摸她的头,还来不及说什么,一个女佣急匆匆进来了。说有“失踪”许久的江父的信息了。
“原来先生他不打电话是出了意外,刚刚他身边的助理打电话过来,两人在下矿区视察的时候遇到了崩塌。助理现在才被救出来,就赶紧打电话给我们报信。”
江夫人激动地从病床上起来,几乎是摔到了那个女佣跟前:“你说什么?他怎么样,是哪个矿区,我马上过去!”
女佣被扯得一愣,说:“助理说先生正在救援,应该能很快救出来。哪个矿区,她没说啊!”
这个所谓的助理不是别人,正是江父在外面的女人白情情。江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回头想安慰母亲却被她母亲癫狂的模样吓到了。那个女人没有半点维持大半辈子的优雅,她头发散落像个女疯子一样。紧紧攥着女佣的衣领,追问着自己丈夫的下落。
江淮心里也不好受,一根根掰开江夫人的手指,说:“妈、妈,你别激动,爸爸安全了会马上打电话回来的。”
“对对对!”江夫人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仿佛之前病殃殃的不是她一般,“我们现在回家,马上回家。”
江暖扶住江夫人,同时制止了她,说:“妈,你冷静一点。你还生着病呢,等病好了才能出院。”
江夫人抓住女儿的衣袖,说:“你听见了吗?你爸爸不是故意不理妈妈的,现在他的生命安全更重要,我能有什么病!”
“可是……”江暖下意识还想再劝,却被毫不留情的江夫人骂了回来。
江夫人东西也不收,跟着女佣匆匆忙忙地走了。江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追江夫人去了。
江暖站在原地许久,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似乎就没了力气。她蹲在地上,什么早就知道,分明是强撑。甚至不用做什么,江夫人便会自动圆谎。她摊开手指,越发无力。
陈家。
陈二叔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和陈老大兄弟二人同桌而食,把酒言欢的一天。他晃了晃酒杯,那双桃花眼上挑:“大哥这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怎么会,我一早就佩服二弟你了。小时候你能在外面玩,我就只能在书房里做着没完没了的任务。早就跟爸说了,我不是那块料吧,爸偏偏不信。之前公司突然间移交给你,我是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你怎么都不会亏待我,我何必执着……”
陈二叔勾起唇角,周身的阴霾更甚。
“大哥能这么想就好。”
陈老大脸色难看了几分,这人怎么不知道客套!他使了个眼色给陈家瀚,陈家瀚会意,举着杯子上前敬酒:“以后仰仗二叔多多指点了。”
陈二叔还是摇晃着酒杯,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我不喝廉价的酒,不如我让我助理去我车里拿一瓶上好的拉菲?”
陈老大咬牙,让陈家瀚去拿家里之前珍藏的拉菲?陈家瀚起身幽幽地看了陈二叔一眼,收得虽快,但依旧被捕捉到了里面的势在必得。
陈二叔微微张唇,势在必得?这两人以为摆个鸿门宴自己就会上当吗?他们二人和那些人的联系他早就知道。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一直忍着不去查他们想用什么方式对待他。看来,秘密就在酒杯里了。
陈老大握着自己的酒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等了一会,没见陈家瀚回来。主动去找了陈家瀚。
陈二叔勾起一丝讽笑,他这个大哥果然是草包啊!他幽幽地倒掉杯中的酒,把杯子和陈家瀚那杯替换。身边的助理也悄悄过来,塞给他一条手绢和一杯红酒。红酒放在了桌布之下刚刚准备好的矮凳上。
陈二叔看着长至地板的桌布,弹了弹,也不知道方便谁了。
你该谴责我的
夜风肆虐,车里的男女越发热情,由唇瓣渐渐变成天鹅交颈,你侬我侬之时,车窗被敲响。
两人快速分开,男人暗红的眸子瞪了过去,那人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当时就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钱盛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看到他家寻哥这么一面的时候,寻哥是谁啊,不近女色把他当和尚都成。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和未来的小嫂子在车里鸳鸯交颈,打死他他都想不到。
他今晚接到一个特殊的消息,赶紧过来报告。一看灯没亮,车子停在外面就知道两人八成还在车里。于是脑子一热,冲了过来。脑袋直接伸到了车窗里面,这一看不
当时他偏偏还愣了一下,被寻哥抓了个正着。太倒霉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场景似乎有几分似曾相识。
夜风呼啸而过,吹着钱盛的脑袋,让他一下子从记忆深处扒出了一段画面。不正是源哥和当时还不是二嫂的小姑娘亲吻的画面吗?
那时候裴寻和他都还在上初中,一出校门,打算拐着小道去看人溜冰,哪知道偏偏看见源哥把人小姑娘压在墙上猛亲。
没想到时隔多年,换了主角、换了地点,他还有幸看到这一幕,要不怎么说两人还是兄弟。啧啧,这画面八成相似了,都是禽兽啊!
两个小姑娘在事发的时候,都还在学校?林音更小一些,才高中!果然还是平常禁欲的人更禽兽一些!
那头的裴寻颇为不好意思,一被人撞见,所有羞耻、恪守的本分都回来了。这会儿的他压根想不通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怎么就在当时离家出走了呢?
林音脸色红红的,看到后视镜里裴寻懊恼的神色,忍不住拍拍他大掌,说:“情之所至,没关系的。”
裴寻还是有些不能原谅自己,说:“你不能这么宽容我,你要谴责我!”
“谴责?”
林音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她一点都不想谴责裴寻。亲吻的滋味那么好,谴责了这个男人以后恪守本份,一直到结婚的时候再亲她,那她这些年谈的不就是精神恋爱了吗?
为了亲吻的滋味,林音果断放弃以前精神恋爱的想法,坚决将亲亲抱抱举高高保留下来。
裴寻咬牙,说:“你必须谴责,我今天能受不了你诱惑,难免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也会犯同样的错误!”
林音反应了一秒,听懂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克制,也很有前瞻性啊!她点点头,说:“有道理,如果你克制不了,不就是会给我戴绿帽子吗?”
男人红了耳根,他连连否认,说:“以后我会克制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