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明天不行哦,我们明天歇业。”
“明天为什么歇业啊?”
“我们老板的女儿明天发成绩了。”
全市中小学几乎都是这个时候发的成绩,女食客表示很理解,毕竟很多事都没有自己孩子重要。钱可以慢慢赚,错过了孩子的成长可就糟糕了。
而男食客就有些不理解了,女儿发成绩,也不过是找个人去开家长会,怎么能连店铺都不开了。尤其是这些人夸赞着、询问这,慢慢发现这女儿是林音——一个十九岁的姑娘。
他们心里一片哗然,当真没搞错吗?都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发个成绩,还要停业。
不过人家是老板,门外时常有小轿车停下,还是不同类型的小轿车。他们由第一次震惊到后面的麻木,大致明白这个店家不简单,得罪不起。甚至还有些与有荣焉,他们居然能和大人物在同一家饭店吃饭耶!
久而久之,就有人问询上楼上的条件,好奇地打听楼上的菜单。
服务员神秘兮兮道:“这个啊,只要你跟老板够熟,或是跟老板的那些朋友够熟就可以了。老板主动邀请,或是那些二楼的顾客主动带上你,你都会有我们的专属邀请函。”
大部分人长长地哦了一声,觉得楼上越发神秘,转头就传了出去,越传越广。楼上的顾客不再是由那些大佬介绍,大部分是慕名而来。
今天就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五六辆轿车往那边一停,排队等位置的食客、服务员都往外看去。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个陌生的人影。
“这今晚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应该不会在一楼吃的吧?”有服务员冒出疑问。
另一个服务员推她:“管他们到底是在楼上还是楼下吃,先接待了再说,这些人咱们不能怠慢!”
两个服务员赶紧迎了上去,这些人一个个站在门口,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不算大的“慧音饭店”,最终嘀咕着:“是这里吗?那几个老家伙不会是弄错了吧?”
一旁的老人用拐杖打着小伙子的腿:“我打听来的能有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就知道吃什么洋餐,去什么高大上的地方,殊不知这些小店才是真正的美味。”
被打的那个人瘪嘴,一点都不相信被传得玄之又玄的美食。他拆开的大衣的口子,衣摆一撩,气场全开,他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
这自带气场让上前欢迎的服务员抖了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几位、几位用餐吗?”
“当然啦!我来饭店不是用餐来干什么啊?”小伙子二十五六岁,穿得一副精英样,端的却是桀骜不驯的流氓派子。
老人看不下去,又踹了一脚。
两个服务员对视一眼,同时偏移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等老人教训完人,才跟他们解释会员制的事情。
旁边几辆车下来的人自然也听到了,一个个嘴上说着麻烦,甚至还有人叫嚣着让老板出来。
“你们店到底会不会赚钱啊?还什么会员制,必须要跟你们老板熟,或是跟你们老板的朋友熟才能进去?”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们老板做朋友啊,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吗?有那个资格吗?”
“你们老板的朋友又是哪几个啊?不会和他们一样是厨师吧?南市的厨师我几乎都认识了,你不如说出来听听?”
“”
这明显是在砸场子,两位服务员面面相觑,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些人是南市中等圈子,接触不到梁若俊那帮人。而从上流圈子里传出来的东西,通常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所以他们只知道南市最近出现了一个高大上的餐厅,里面的菜特别好吃,一般人都进不去。这些人平时在那些更有钱人的面前都端着,大气不敢出。拼命用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充面子。
这慧音餐馆就成了他们充面子之一的地方。当然也有些吃货是真心想尝一下这里的饭菜的。不管如何,不能进去可不得好好找茬?
叫嚣的是大部分,站在他们后面的两辆小轿车的人路过他们身边,大衣带起冬日的夜风,和眼中的轻蔑一起刮痛他们的脸。
身后赶来声援的林音视线触及两人的脸愣了一下,这面前两位,一位是在帝都见过的白佑庭,一位这是陈二叔。他们各自为营,中间隔了一米宽的大道,想来是不认识的。
陈二叔率先开口:“老板可有空?或是给个面子,让我去尝一尝你家做的饭菜?”
说着,他招招手,身后的助理闻风而至,举起一个大大的袋子,拉链一开,里面是满满的钱。站的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铜臭味。
林音眨眨眼,闻风而至的林富克制住自己的手抖接住了这些钱。
旁边靠得近的人,一阵抽气,那么多钱呢?就一顿饭那么金贵。几个年轻人打了退堂鼓,他们是有钱,但也不能那么耗的。
轰轰一声,两辆车如来时一般,轰轰地离开了。只是那车速看起来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林音含笑,似是怕那些人不知道一般,亲手拨过那些钱,目光落在陈二叔身上:“东面包厢三面通风,您请。”
陈二叔颔首,被林富引着上去了。
站在原地的白佑庭掀开眼皮,嘴角勾起:“有意思啊!那我是否能进去?”
他摸着手指的玉扳手,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仿佛又多了什么东西。
林音微微点头,说:“嗯,您往里请。一面之缘也是缘。”
两拨人被迎了进去,剩下的两拨人就有些尴尬了。
之前那个叫嚣得最狠的人不肯放过此时的机会,叫嚣得更狠了:“凭什么我们不能进去?他们就能?你不是要钱吗?那我们给你就是了,谁还缺那点钱?”
闯进去
慧音饭店的门头效仿了其他店,晚上摆着一些小灯泡,像是霓虹灯,又不如霓虹灯那么多彩,也比霓虹灯大多了。清晰地印着饭店的名字。
牌匾下,两拨人站在饭店前面不肯走。一拨人有意为难,一拨人则是看热闹。那拨看热闹的人正是爷俩,儿子显然还不够成熟,想跟着那叫嚣得最欢的上去叫嚣,步子怎么都迈不动。
他孤疑地回头,手肘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干枯的手。手和小时候揍他的时候一样的苍劲有力。他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爸,你不是想吃这里的东西吗?我现在就不该做缩头乌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