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他支着腿撑身在她身边躲雨,被打湿的林间,花叶蒂落,在浓浓阴影中顺着雨声腐烂。
她朦胧睁开眼,亲眼见他跪在自己身侧,抓住她手背,闻了闻,贴了下自己的侧脸,感到荒凉又满足。
沉默与怪异像风化了那样,卉满知道他不是谢束,但这不妨碍他用这个身份混进来。
这是她几年来第一次见到谢桉,平日里她出门很少,而作为大股东必须要出席的极重要场合,谢观基本寸步不离,而且安排跟许家有关的活动都务必错开。
她顿时清醒了,一副严不可犯的样子,眼睛清明没有蒙障,那股眼底的反感盖不住,没想到谢桉居然有胆子出现在这里。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嗯?”她眼神稍微一动,谢桉便知道被识破了。
细烟被摁熄在地,留下水与火的黑印子。
他的眼睛比夜晚的大海还要黑,暗的逼人,用眼睛瞄着她的双眉,许久未见,他的气场迭转太多,那双桃花眼尾端越发长了,有一片斜飞阴影。
“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我不喜欢你。”
风的呼吸带着绿意。
卉满摇头,厌恶道:“别再见我了。”
“我们有七百三十二天没有见面,你不觉得开口这样说很伤我?”
谢桉在倒退的雨幕中回想七百多天以前,背负着被指责,背叛宗族的骂名,他娶了谢家死对头许氏家族的千金,做了世仇家族的赘婿。
但是这个千金身体不好,因此他几乎寸步不离。
知情人都说他爱妻如命。
但真实情况呢?
没有人知道谢桉这几年怎么过的,他那样高傲的人,低下头,用尽温良阴郁的性情,去无微不至服侍另一个女人,最后,还好她去世的早,总算死了,他可以尽情施展抱负了。
许多晚上,每次他跟那个女人做爱时,都把她当成是卉满,听到她的叫床声,想象她是他的,兴奋刺激的感觉掠遍全身,脊柱闪过电击,而事后永远是罪恶与失落。
那些夜晚,他的表情就像躺在一个冷血动物身旁那样,冰冷,空洞,凝固的声音,浪漫的,恢弘的,壮丽的,无的放矢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又无缘无故的恨。
一个人永远无法知道另一个人经历过什么,在经历什么。
“我的妻子死了。”谢桉说着难过的话,并没有难过的样子,“现在我可以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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