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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该

 

周子衿知道,他几乎是掐着表看的,程砚川自上楼到下来只有八分钟不到而已,可他依然十分不爽。

人在ai情中,会陷入嫉妒。他在与骆荧分手后的一个月以来感受到的空虚和孤独,在此刻都转化为这种强烈又负面的情绪,他从不怀疑骆荧,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愠怒甚至怨恨。周子衿最恨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他手伸进口袋里,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烟盒。

最近的烟瘾膨胀到了他无法支配的地步。

周子衿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大动肝火,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摆脸se。此时完全忘记了他自己曾经对待骆荧的不坦率和冷暴力。

他深x1一口气,最终冷着脸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骆荧却一下子脸se垮掉了:“你不可以这么说他。”

周子衿皱着眉看她,骆荧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一些,声音却依旧很坚定:“程砚川很好,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就算我很喜欢你你也不可以这么说。”

周子衿此刻只想叫这张惹人烦恼的嘴闭上,他上前一步手按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凑上去咬骆荧的嘴唇,这吻里面怜惜的味道很少,骆荧觉得他只是在发泄,暴戾的情绪从他的唇舌蔓延渡到骆荧的嘴巴里,叫她尽数吞下了。骆荧感受到周子衿的烦躁,却还是有点委屈,一点都不想迁就他,于是紧紧地闭上齿关,周子衿被这个动作激怒,反而更用力地攻城掠地,骆荧不自觉地流泪,用力咬他的嘴唇,周子衿尝到咸咸的味道,留恋地吮了一下她的舌头才放开。

骆荧气喘吁吁,脸颊通红,眼睛里sh润润的。

周子衿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破皮的血迹,声音里带着火气:“你真喜欢我?”

骆荧委屈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周子衿冷笑:“那就搬回来。”

骆荧摇头:“你别生气了,这跟我住哪没有关系。”

“搬回来不行,离别人远点也不行。”周子衿点了点头,语气尖酸刻薄起来,“在这方便他过来找你?”

骆荧骇然,直gg地盯着他。

周子衿愣了一下——他回想刚刚自己的姿态,实在太不t面了,与他一贯的形象大相径庭。周子衿喉结动了动,努力让自己回到平时的状态:“……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骆荧呆呆地点点头,语无l次地说。

可她忍不住地失望。周子衿与她心里本应该有的形象愈发暌离,小王子是永远都被捧在神座上不能落地的,骆荧本以为周子衿就是那样的。人的愤怒,人的赍恨,人的痴昧,神不该拥有。骆荧感觉到她为周子衿塑的金身在一寸寸皴裂,里面裹着的或许只是一块黯淡无光的寻常铁块。骆荧又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周子衿表现出强烈的情绪只是因为越发在乎她而已,这又有什么可计较?难道他只有对她ai搭不理的时候自己才舒坦?

但是她又在想,明明一开始ai上的人,不是这样。

从前那个高傲、冷淡、闪闪发光的人,才是周子衿。现在站在骆荧面前的人,她不曾熟悉。

周子衿沉默片刻,眼睛里的火总算熄灭了,他冷静下来,捏了捏骆荧的手,声音淡然:“抱歉,我不该这样。很晚了,你休息吧。”

骆荧点点头,转身yu走,又被他拉住,骆荧不解地看着他。

周子衿疲惫的眼睛里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祈愿:“你很久没有主动亲我了。”

骆荧看着他,走近周子衿,在他薄且淡红的嘴唇上落下轻柔的一个吻,她语气怯怯:“早点休息,晚安。”

“你真的还有那么喜欢我吗?”周子衿目光灼灼,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他目送着骆荧的背影,在完全看不到她时终于按住x口,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周子衿很少对什么事情感到无力,或许是在家庭中受到的冷待过多地充盈了他,他的迟钝导致了此刻与骆荧的错位,就像是曾经敏锐地察觉到父母同时恨他时一样,他此刻也无b清晰地感受到骆荧在渐渐离开他,而他居然仍然像小时候站在nve待他的母亲的病床前看着她断气时一样,浑身乏力,什么都做不了。童年的感受经过许多年被他在这时反刍到心脏,他手臂发麻,靠在车门上看着黑暗的楼宇门眨了眨眼。

周子衿看了看手机,今天骆荧仍然没有给他发消息。他想,她可能在忙。

“您好,周总。”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周子衿看向来人,西服套装高跟鞋,大波浪卷发,眼睛是妩媚的丹凤眼,身上一gu强势的玫瑰香。

“您好,程总。久闻大名。”周子衿淡然地伸出手,两只同样漂亮g净的手短暂交握后迅速地放开了。

程思贤笑了,大红se的口红显得她整个人很yan,她坐下来,端起茶杯吹了吹,气定神闲地开口:“这个时间找我合作,可能并不是很高明的选择……”

周子衿挑眉,手指在桌上有规律地轻敲:“是吗?那我该找谁?”

“周总,你心知肚明。”程思贤优雅地跷了个二郎腿,“我那个弟弟才被我赶走没几天,风向一变,就有人上赶着巴结起来了。”

她说起这些自家秘辛来毫无忌讳,一点掩饰都没有。程砚川前一段时间回家倒是叫她刮目相看了本以为不过一个没出息的私生子,竟然也有狼子野心,看来被扔出国外那几年只是韬光养晦,赶走他费了不少力气,然而他跑去b市没几天,x市权贵中就传出流言说程思贤不是程德亲生nv,是她那去世已久的妈偷人生的,此时正值程家产业外迁的关头,程家四子,去世的程母连生两nv,程德万分不喜,现在程德结婚几年的老婆生的儿子却尚且年幼,唯有程砚川这个被排斥的私生子看起来能削弱一部分程思贤的势力,老头子本就不愿她一介nv流接手程家,此刻虽然没有明确表达要验亲,却肯定是怀疑的,把手中的一部分权力让渡给程砚川,做了副慈父的样子,程家要更换继承人的说法甚嚣尘上,一时间程砚川成了炙手可热的新秀。

程思贤不得不对程砚川大为改观,她这弟弟倒也有几分手段。

“程先生最近确实风头正劲,”周子衿以他一贯的倨傲劲儿脊背微微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不过我还是更看好程小姐您,周家主动来找您合作,很有诚意。”

程思贤却没回应,周子衿凶名在外,跟他谈生意须得提起一万分小心,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移话题:“跟周总多年不见了,当年你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呢,学弟。”

周子衿不置可否,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两人寒暄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他上学时程思贤b他高了两级,也是很出名的人物,在学校里威风得很,却从没听过她还有个私生子弟弟,居然就在骆荧身边。后来长大了周子衿开始搭建自己的t系人脉,他才渐渐知道了些事情,世上缘分真是巧得很,她这弟弟最近实在令他厌恶得牙痒痒。

周子衿没有拉不下脸来跟骆荧说话的习惯,他很快在结束后约了骆荧吃晚饭。

骆荧敏感地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这味道刺得她有点头疼,不作声地开了点车窗。

“你今天应酬了?”骆荧开口。

“嗯。”周子衿稍稍偏头闻了闻袖口,应道,“对方香水喷得太多了。”

“喔。”骆荧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的yuwang。

周子衿很执着地牵着骆荧的手,她有点奇怪,周子衿很少在外面的公共空间有太多类似于“秀恩ai”的举动,在他心里那应该是很俗很无聊的行为。

今天例外。

周子衿与骆荧十指相扣,走进了周子衿订好的西餐厅。

骆荧愣了一下,她一进去就看到了熟人——程砚川和蔺雪正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程砚川眼神一转,登时愣住,显然看到她了。蔺雪顺着程砚川的视线一看,是与周子衿手牵手的骆荧。

周子衿很友好地笑了:“过去打个招呼?”

骆荧莫名觉得场面有些尴尬,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一定要吗?”

不由得她要不要。周子衿拉着她走过去,程砚川觉出了其中趾高气扬的意味,周子衿看着他们,很温和地开了个不痛不痒的小玩笑:“怪不得蔺助理今天下班早了一点,有约会我可以给你放假的。”

蔺雪讪讪地笑:“说笑了,周总。这位是?”

周子衿炫耀似的把骆荧牵得更紧,语气里竟然有几分翘尾巴的得意:“nv朋友,你以前见过的。”

骆荧真是佩服周子衿这份不合时宜的t贴与莫名其妙的幽默感,她怯怯地伸出手向程砚川摇了摇,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程砚川的脸瞬间黑了,咬牙切齿地看着骆荧,用眼神示意她:“别瞎想!”

完全不怪骆荧瞎想,从学生时代开始程砚川就是个没正形的公子哥儿,放在清朝看起来像是天天遛鸟斗蛐蛐的那伙,长得又招人,nv孩子们天天往他身上扑。

蔺雪神se复杂地看着骆荧,骆荧想起多年前见面的场景,生怕自己是被这出身高贵的情敌给惦记上了,于是主动示好:“好久不见了蔺小姐。”

蔺雪与她握了握手打过招呼,依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骆荧浑身不自在,暗中捏紧了周子衿,躲在周子衿的y影里像个小鹌鹑。

周子衿挑眉,笑着告辞,这才把骆荧解救出来。

两人落座上菜之后骆荧身上还一阵恶寒,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包围着她,她开口质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周子衿侧头看着她,语气镇定。

“怎么会碰上他们?”

周子衿慢条斯理地切起了牛排:“唔,碰巧。程先生最近很出风头,蔺家想跟他结交,当然要把nv儿送出来,相亲是最好的由头了。”

骆荧想起上次他跟蔺雪见面被她碰到的场景,最终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周子衿见她沉默,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把切好的牛排放在骆荧盘子里。她每次切牛排都笨手笨脚的,后来嫌麻烦g脆不吃,周子衿每次带她吃西餐都亲自帮她切。周子衿用小刀切割食物的动作很x1引人,手又白又长,凸出的骨头像一节艺术品。

当然不是碰巧,蔺家那边见他对蔺雪反应冷淡,早就想换个目标了,正巧程砚川突然冒出来,他们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周子衿身上,便安排了他们吃饭。程砚川刚刚起步,很需要多认识一些本地的权贵,于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大大小小的实务,在上流社会圈子里从来不是秘密,他一早知道程砚川和蔺雪今晚会在这里见面。

他就是故意的。

周子衿在途中进餐途中难得用了手机,没过多久他站起来告诉骆荧自己要去一趟卫生间。

周子衿走到洗手间时,蔺雪才赶过来,她试探着开口:“周总……”

“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蔺雪摇头。

周子衿温和地笑着,语气寡淡:“希望你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周家和蔺家后续的合作很重要,但我才是决策人,而不是我爸,你明白吗?”

蔺雪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威胁,起了一阵j皮疙瘩,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周子衿头一次觉得自己这邻居家的小姑娘其实也没那么蠢,他赞许地向她笑了笑:“没事了,蔺助理,祝你约会愉快。”

“谢谢周总。”

但蔺雪心里偷偷嘀咕:“这算什么约会。”当她回到座位上时,程砚川的甜点才正上了。他看了看蔺雪手上的水渍,什么都没说。

程砚川和蔺雪先一步离开,在骆荧看不到的地方程砚川对着周子衿所在的小包间抛出一个相当冷漠的眼神,周子衿没有关门,正对上了那双冒着火的眼睛,而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完全没有在意。

蔺雪坐在程砚川的副座,很是纠结了一会才开口:“那个,程先生……你和骆荧很熟?”她有观察到两人之间默契的眼神互动。

程砚川似有似无地瞥她一眼:“嗯。你认识?”

“上学的时候见过。”蔺雪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你应该很熟悉她家里人吧?”

程砚川蹙眉,四两拨千斤地回答:“她家里情况b较复杂,怎么?”

蔺雪讪讪,咬了咬嘴唇,冒冒然跟第一次见面的人打听对方好友的家人,看起来多少有些不怀好意。她又解释:“很多年没见了,有点好奇。”她找的借口一向很蹩脚,她从来都不擅长。

程砚川礼貌地笑着,没再搭话。

直到被程砚川送回家时,她还有些恍惚。蔺雪下车与程砚川告了别,一转身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蔺雪身t先抖了抖,走过去低低地叫了声:“哥。”

蔺珩淡淡地看着她涂了唇釉水润粉红的嘴巴:“这个b周子衿好?”

蔺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怯怯地拽着身上的包,小声说:“都挺好的。”

蔺珩的手想伸过去接她的包,却被她下意识躲开,蔺珩舌尖抵着上颚,默默将手收了回去。

蔺雪想起在餐厅的洗手间里周子衿平静的威胁之语,心情一阵低落,又说道:“哥,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去周家的公司了?”

“为什么?”

蔺雪咬咬牙,不肯再说了:“算了,看爸爸的意思吧。”

蔺珩的神se也冷却了:“才见了一面就看上了?连周子衿那都不想去?”

蔺雪一阵莫名其妙,真是不懂他什么意思,大着胆子呛了一句:“不是你们叫我去见的吗?”她皱着眉,叹了口气后就越过他向家里走去。

蔺珩倒是愣了一下,妹妹素来胆子不大,做过唯一一件叛逆的事也就是高中一个人跑到x市找周子衿,回到家时把他气了个半si,在接触到她泪眼汪汪的神情时却又不由自主地对她心软了。

后来蔺雪被关在家里一个星期不准出门,没过多久就被送出国了。

这么多年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从来都是蔺珩和爸爸坐在主座,讨论生意,妈妈离得远些,那个永远不受偏ai的、平庸无能的小nv儿坐在最远的地方,像个高台上的公主,等待她终有一日被献出去的命运。

蔺雪关了门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万分纠结。骆荧用兔子头像,小方框里一片粉红。蔺雪第一次见到她时,只觉得她漂亮、明yan,身材高挑,骨r0u匀亭,在当时不施粉黛的高中生里已经美丽得非b寻常,而那时蔺雪g瘪、瘦小,总是低着头,脸上总是羞怯的神情。少年时期她看到骆荧和周子衿站在一起,心中不免难过,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而自己只是个从小被斥责长大、处处b不过哥哥的笨蛋小孩,长相身材都很一般,只有被包装成上流社会的淑nv等待长大作为商业联姻的棋子,周子衿怎么会喜欢她?

当她在周子衿不在的场合鼓起勇气偷偷表达了自己对骆荧的羡慕时,她竟然感到非常惊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不解:“你……你羡慕我?你多好呀……”

“……什么?”

骆荧掰着指头告诉她:“你很漂亮,腰背很直,像周子衿一样。你会弹钢琴,你很温柔,你很有教养,你……总之,你很好很好呀。”

蔺雪脸都红了,一个劲地摇头:“不是的,我很差劲的,我不漂亮,小家子气,成绩也一般,不聪明……”她有些难过了,小声地说,“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不好。”

骆荧看起来却生气了:“谁这么说你呀?”

蔺雪双手抱住膝盖,眨眨眼:“很多人……”其实最经常这样说的,是爸爸妈妈。她是家里没什么用的小nv儿,有一个优秀的哥哥珠玉在前,全家没人看得上她,她被b着弹钢琴、跳舞,她不擅长社交,在一群千金小姐里一向是没人搭理的角se,偶尔会有小门户的nv孩讨好地朝她笑,她却感到如芒在背,赶快逃跑了。从小到大,她感受到的亲情、友情、ai情都是稀薄如水的,仿佛是有一点,却又并不真切。在她步入青春期时,她坚定地把周子衿看作了人生方向,她太痛苦了,想要自由、尊严、ai,想要做一个勇敢的人。而直到遇见骆荧,她又发觉,她其实依旧胆怯。

骆荧仰着头,眼睛闪烁着光:“别听他们的,都在骗你。周子衿跟我说,所有拼尽全力否定你的,都是你的敌人,包括你自己。你怎么可以相信你的敌人呢?”

“骆荧,”周子衿这时从里面敲了敲门叫她,“你该回家了。”

骆荧站起来,眼睛亮晶晶:“你会送我吗?”

周子衿无奈地点点头。

蔺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男孩子的背影依然是挺拔好看的,他穿着黑se的外套,运动鞋,在人群里面显得与平庸那么相斥,可是蔺雪却全心全意地看着骆荧,满脑子都是她那句“你怎么可以相信你的敌人呢”。

蔺雪是在第二天决定回家的,她没有因为骆荧短短的几句话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是,她总会在又一次被否定时,想到一个笑语晏晏的nv孩真诚地对她说,你是很好很好的。

蔺雪叹了口气,她又想到自己私下旁敲侧击向家里人打听的周子衿后母相关的事情,那nv人长得与骆荧那么像,听说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她终于下定决心,咬着手指点击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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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更新滑跪一下,原因是苍兰诀太好看了,一整个大沉迷……

骆荧晚上看到蔺雪的微信添加好友请求,吓得一抖,立刻截图给程砚川:“这是什么情况?皿??”

“她自己找我要的,说是跟你认识。”

“是认识,但是……”

八百年不联系,压根就不熟,为什么突然这样?骆荧腹诽。生怕是情敌找茬。说实话她还真没有应付情敌的经验,她和周子衿没有公开,周子衿多少算小半个公众人物,常年在财经杂志露面,据说她们公司也跟周家有点关系,她不想被指点说动用裙带关系。周子衿听了这说法心里些许无语,他不觉得她那个工作有什么必要动用裙带关系。当然他自己也没有公开的打算,那时他已经考虑好如果骆荧要求必须公开那他们应该立刻就分手了。

“你们要撕?”程砚川貌似很懂的样子。

后面又跟了一句:“你们要是打起来,哥肯定帮你。”

“嘁。说不定是你未来nv朋友呢。”骆荧恶狠狠地回复。

“不会。”

“这么肯定?”

“当然,只是吃个饭,你别瞎想。”

骆荧抿了抿嘴,心道跟我解释什么,也没再理他。

她忐忑地接受了那个申请,结果蔺雪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什么要紧的也没说。骆荧点开蔺雪的朋友圈,好好观摩了一下资产阶级的奢靡生活,感叹一番有钱就是可以为所yu为。而与大小姐的朋友圈形成鲜明对b的是周子衿,这个土豪低调得过分,头像是纯黑的,朋友圈从来不发,骆荧简直怀疑他压根没点开过那个图标。

第二天骆荧又jg神状态不佳,上班的时候很恍惚,小白已经被送回公司里,在她的座位上睡得特别令人嫉妒。

骆荧一看见这个猫就会想起周子衿,不过周子衿可绝不会在工作时间休息,更不会睡得四仰八叉。他刚jg神百倍地开完一个会,公司里所有人都说小周总入秋以后情绪好像又恢复正常了,骂起人来又是那gu不带脏字但特别杀人诛心的傲慢劲儿,刺得人心跳骤停。

他刚回办公室就又接到最不想接的电话,对面一个童音缓缓传来,刺得他耳朵疼:“哥哥,你明晚可以回家来吃晚饭吗?”

“……又为什么?”

周浩小声嘟囔:“爸爸说很重要的合作伙伴要来,叫你回去呢。”

“蔺家?”

对面一阵拉扯,吵吵嚷嚷的,听不真切,最终周浩才说:“对的,哥哥,你能回来吗?”

这声音到底带了几分期盼,周子衿再怎样也不至于跟小孩置气,或许对方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才派周浩来跟他周旋,他面对这总是不识好歹的弟弟的殷殷期盼只能松口:“好。”

他看了看日程表,明晚原定是带骆荧去约会的,只能作罢。他又给骆荧发消息,她很痛快地说了没问题,一点都不扭捏。

周子衿捏了捏鼻梁。

从前骆荧一听说他要回家就会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尽管最后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从文字,从声音,从表情,都在挽留他。

骆荧如今很少再挽留他,好像,他不再重要一样。

周子衿最终回家又见到了蔺雪,她很听话,乖乖跟在蔺珩旁边,没有多嘴什么。

蔺珩这个人与周子衿多少有点相似,有种流于表面的斯文,内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他长相却与周子衿的修眉俊眼不同,蔺珩眉目狭长,嘴唇薄似刀刃,长得很风流,与那个面貌平庸的妹妹很不一样,他身上有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贵气,与周子衿一脉相承。

周子衿与他握手,总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他们匆匆寒暄过几句,蔺珩就坐下与周磊虚伪谈笑起来,周子衿懒得凑这热闹,独自一人拐去了厨房,周浩那个ai偷吃的却不在,为了显示贤惠的一面,厨娘被支去做别的了,只有陈凝正在侍弄一锅汤,腾腾的热气冒出来,氤氲了一脸,她不那么像个豪门阔太了。周子衿看着她的侧脸,想到骆荧,她有时候也会做点饭,笨手笨脚的,切到过手指,哭丧着脸展示给他看,晚上za时周子衿反复吮着那根葱白的手指,她小声嘤咛,说还有点痛。

“陈姨,怎么还不出来?”周子衿凉飕飕地开口,吓了陈凝一跳。

“子,子衿啊……”陈凝的身t僵住,缓缓回头。她实在很怕他,从他尚且单薄的少年时期,她就感觉到自己压制不住这个半大孩子,他先是不肯喊妈妈,后来又闹出各种各样的事端,陈凝被他那冷冷的眼神一扫,身t就开始发麻。她咽了咽口水,说:“陈姨在做汤,就快好了……”

周子衿轻轻笑:“您以前在家也做汤?”

“做的,做的。”陈凝赶紧点头。

“噢,那您nv儿很喜欢吧。”周子衿还是笑,身上一种恶劣的邪气肆无忌惮地蔓延出来,把陈凝唬住了。

陈凝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恨不能上前捂住他的嘴,急切地瞟了眼四下,恳求道:“别在这说!阿姨求你。”

周子衿对折磨她这件事实在驾轻就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怕什么?这又没别人。”

“你究竟要怎样!”

“我有说要怎样?陈姨,您这秘密,我不是为您守了很久了么?”周子衿带笑。

陈凝恨得牙痒痒,她万不愿叫别人知道这事,却偏是周子衿,唯独是他知晓,当年被他告知他知道她曾结婚生子时,她一度以为自己前途就此断送了,他却什么都没对周磊说,只时不时拿这件事出来刺激她一下,她万分恐惧,生怕他对周浩下手,只盼他对周浩能留几分手足之情,多年来千方百计地把周浩往他眼皮子底下送,希望兄弟二人能培养一些感情,自己则心里祈祷周磊还能牢牢把着周氏身t多康健几年。

她周旋在这漩涡之中,真是万分疲惫,不yu再被他给出难堪,于是转回身假装查看火候。

周子衿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于是也止住了脸上那种嘲讽又冷酷的神se,切换到平常冷静的脸,有人敲了敲门,周子衿沉声:“请进。”

来人竟是蔺雪。

她推开门,看了看周子衿又看了看陈凝,怯怯道:“周叔叔说陈姨汤炖得特别好,哥叫我过来学学,周叔叔让我顺便喊你过去呢。”

周子衿便知那边又在讲什么不方便外人来听的事了,于是对她点了点头,就抬腿向外走。

陈凝一身冷汗这才作罢,听到周子衿关门的声音就松了口气。对着蔺雪摆出一副和蔼的面目:“小雪快来看看,阿姨这汤做得怎么样?”

“哎呀,闻着真好呢!”蔺雪笑了,“阿姨手艺这么好,周叔叔肯定特别喜欢吧!”

陈凝脸上漾起熟稔又自豪的神se:“他确实喜欢,你也来学学吧,子衿也挺ai喝呢!”

蔺雪立刻点点头:“那太谢谢阿姨啦!我能拍个视频么?以后不会做就拿出来看!”

陈凝笑着点点头,耐心地低下头为她演示,蔺雪举着手机认真地拍摄起来,不时点评几句。

那边周子衿和蔺珩正谈到程家姐弟来b市的事情,蔺珩眉目淡淡:“他家那对姐弟,我都见过了,老实说我更看好程砚川一点。”

周子衿轻轻用手指点着大腿,不置可否。

周磊看起来很感兴趣:“怎么说?”

蔺珩笑着:“您没听说么?那程思贤似乎不是程老板亲生nv儿,这事恐怕不是空x来风。要是真的,那程家的资源必不会倾斜给她,要是假的,那……”他没说下去。

周磊点了点头:“这个程砚川倒是有几分聪明,一个私生子,这才几天,就弄出这种风声。”

周子衿才开口:“最后怎么样,要看这次程家产业迁移,这两人谁能做大了。”

蔺珩看向他,意味深长地问:“子衿,你b较看好谁?”

周子衿打了个马虎眼:“做生意嘛,没个定数的。”

周磊倒是急吼吼地cha了话:“周家还得再看看。”

蔺珩挑挑眉,总也没再逮着周子衿b问,周子衿乐得清闲,懒得跟这急于证明自己对企业掌控力的父亲计较,便任由两人说起话来。没过多久,就到了晚饭时间,陈凝带着周浩走过来,蔺雪又被安排在了周子衿旁边,她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周子衿。蔺珩面无表情,自顾自地斟酒。周磊一边是贤妻,另一边是幼子,他看着周子衿和蔺雪像极一对能卖得好价钱的商品,得意得满面红光。

周子衿看着这一切,觉得无聊。

他想骆荧此时大概又窝在家里刷社交软件,于是少有地走了神,问她周末有没有安排,对方恹恹地回了句太累了只想在家躺着。

好吧,nv朋友的话才是第一位。

其实周子衿是想把她拐去za。

骆荧没有很累,她只是在刷朋友圈,蔺雪的被顶到了第一条,是一条短短的小视频,一位妇人在做汤,长卷发,眼角有细纹,穿着长的雪纺裙,弯下腰时笑容幸福,她说:“小雪来看呀,子衿不喜欢吃胡萝卜,这里不要放。”

很温馨,也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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