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王夫
“你是肃王。”那女子肯定地挑明了齐岸的身份。
当今圣上育有四子三女,大皇子连松娶了何氏的嫡长女何朝云,二皇子齐恪还未婚配,三皇子齐岸取了连家的幼子,四皇子齐尚北不过十六岁。
其他王爷都以年过不惑。
有王夫的年轻王爷,也只有肃王齐岸了。
“是个聪明人,既然已知晓了本王身份,那姑娘是何方人士,为何又重伤出现在城外呢。”
“我乃秋云阁阁主座下弟子,名雁凌,我有事要同王爷禀告,请王爷屏退左右。”
下人自觉往外走,只连绍殊还留在里面。
雁凌沉默不言,齐岸看了看连绍殊,“这是王夫,不用顾虑。”
“请王爷屏退左右。”
连绍殊瞪了齐岸一眼,拢着大氅出去,关好了门,“都散了吧,秋鸣,不用等了,我们走。”
他的速度快,秋鸣在后面小跑着赶上来,“王夫您慢着点,地上滑。”
等到路上燃了灯齐岸才回来,连绍殊靠在榻上,齐岸自顾自梳洗了,才发现里屋没人伺候,
“下人呢?”
连绍殊盯着他,扯出个笑来,“王爷回来得这般晚,早到了下人歇下的时间。”
齐岸看了看天色,白日尚有余光,更何况哪怕是子时,也会留人守夜,他不与连绍殊争辩这些,唤人传饭。
连绍殊把手上的竹简劈头盖脸砸了过去,齐岸愣了一瞬间,几十年帝王的习惯暴露出来,“你放肆!”
连绍殊气得直想再扔一卷,好好一个人,一夜之间从热忱的夫君变得像是那几十岁的前丞相,怕是过不了几天就要在大街上游说众学子妻乃属物。
“你才是薄情寡义,当真是人心善变。”
齐岸额头跳了跳,连绍殊这幅样子与当年长安宫里的疯男人重合在一起,让他头痛难忍,想忘也忘不了,那股厌恶循着痕迹找过来,猛烈得让人难以忍耐。
“你当真是不可理喻至极,看看你的样子,哪有王夫如你这般。”
连绍殊蹭得一下站起来,“好啊,好啊,不愿意看,你就滚,滚远点。”
齐岸嘲弄的笑了两声,“连绍殊,这是王府,本王乃是王爷,哪里有你来同本王说滚字的地步,今日你便搬出这主院,回你的院子里去住。”
连绍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起伏的胸腔陡然缩在一起,他好像一瞬间平静下来,“齐岸,你是不是疯了。”
“夏明安,滚进来,送王妃回长青院。”
苦着脸的小太监畏畏缩缩走进来,主子吵架,下人受苦,且不说前几天还如胶似漆,就王夫现在还怀着孩子,迟早要搬回来,他这下搬了,可不是把人得罪得狠了,“王爷,这夜深路滑的…”
“本王现在是使唤不动你了是吧,不听话的太监,放在宫里是要被送去打板子的,你怕是离宫久了,连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既如此,你也不用跟着我了,来人…”齐岸不耐烦地吩咐着,却突然被打断。
“王爷用不着拿下人撒气,烦不着王爷的人,我自己搬,秋鸣。”连绍殊转身就朝外走,步伐稳健,在外面听了全程的侍女也是皱着眉头,暗叹一口气,吩咐了小厮搬上连绍殊的东西。
“王夫,夫妻之间没有不吵架的,过两日就好了,路上滑,您小心着点。”她扶着人,斟酌着用词。
“算了,我本来就该住长青院的。”他的话一字一顿,秋鸣变了变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