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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撞到X了

 

“老板,牛r0u要最有韧x的,帮我切到最薄,要不然下次不来你家哦。”

“老板,鱼不要横着切哦,要不然不好蒸。”

“老板,麻烦jpgu帮我切得gg净净的,要是下锅的时候我发现不g净会直接拿回来哦。”

……

“应该差不多了。”她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东西,对这趟收获十分满意,准备打道回府。

“突然感觉老师好像电视里那种贤妻良母,对家庭生活的一切都能轻轻松松一把抓。”曲璟尤跟了她一路,目睹她像个资深买手一样轻车熟路的购置各种菜品,内心十分佩服,忍不住发出慨叹。

她闻言骄傲地笑了,嘴角都快歪到后耳根。事实上她以往非常讨厌“贤妻良母”这种形容,妻是谁的贤妻,母又是谁的良母?一听就是把nvx当成客t,当做他人的附庸。但同样的词,从曲璟尤嘴里冒出来就让她十分受用,考虑到曲同学从小缺少母ai的特殊情况,她非常乐意在做她贤妻的同时,顺便也扮演一把她的良母。

说到良母,她不由得就联想到了早上偷香窃玉的可耻行径,面上猖獗的笑容已经完全绷不住了。不行不行,光天化日再这么继续笑下去路人都该打电话报警了。

菜市场离学校并不远,十分钟就到家了。古流方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厨房,曲璟尤又一次自奋勇告要帮忙,这回她没再拒绝,毕竟这是她自己昨天承诺的。不过说是打下手,曲璟尤其实只是帮着洗洗菜,更多的她也不擅长了。

“不好意思啊,也帮不上老师什么忙,以前nn在的时候都是她给我做饭的,我没什么做饭的经验。”

“没事儿,本来就是让你来尝我的手艺。哎,你帮我把那几个西红柿洗了吧,我给你弄个糖醋西红柿,这种天气吃起来可爽口了。”

曲璟尤点头照做。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到菜在锅中哔啵哔啵的爆裂声,还有搅动水流的声音。曲璟尤发现自己居然很喜欢这样的气氛,好像一切就本该如此。自从nn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家的氛围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温馨让她鼻间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古流方将炒好的菜盛到碗里,撇头间不经意瞄到曲璟尤正在低头搓洗西红柿,模样十分认真专注,仅仅g住了她的视线。她真的很喜欢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而且有条不紊,仿佛专注和自信就是她的人生信条。

她的目光一路往下顺,最后停留在曲璟尤指尖,那手指neng白如葱,yan光从窗户洒进来,又泼进水中,在神奇的折s作用下,她的手看起来且白且长且细,连清洗西红柿的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旖旎g人……好想吃啊。呸,青天白日的怎么又起了这种不该有的wuhui心思。

刻意将视线挪开后,她不禁仰天长叹:好想吃糖醋西红柿啊!!!

作者有话说:话说还有人在看吗

菜上齐后,两人分别坐在餐桌两端,古流方甚至颇有兴致开了瓶红酒,倒上三分之一后将杯子递给曲璟尤。

“来,老师祝你之后的成绩就像这杯红酒一样红红火火。”

曲璟尤望着杯底摇晃的酒红seyet面露难se,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讶异道,“老师,你忘了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吗?”

“没事儿,这个红酒是最低度数的,不会伤到神经。”

话说这不是重点吧??不过对方一副完全不打算就此作罢的态度,她只得伸手接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看在她为自己这么劳心劳力的份上,稍微退让一点也没什么。不过说起来这酒的味道居然b想象中要好,余味萦绕唇齿留香。

“哇,曲同学好酒量。”

“什么好酒量,明明都是被老师b的。”

“什么b不b的,明明你自己也有点想喝,要不然你这狗脾气要是铁了心不喝我能强迫得了你吗?”

狗脾气?曲璟尤缓缓抬头望向对面的人,一脸黑人问号。

“不是,你别误会,老师这是夸你英勇顽强坚贞不屈呢。”她笑着给曲璟尤夹了一块鱼,以此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说起来我其实挺佩服你的,你的自制力很强,甚至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成年人。”

“我吗?”她摇摇头表示不能苟同,“如果只着眼于一中,久了确实容易产生这样的错觉,但是只要放眼全省,全国,立刻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很微不足道。再者说了,老师你更没立场说这种话吧,你这么年轻就能来一中任教,至少也得是排名前二十的211大学毕业。”

她大幅度摇头,嘴角歪了歪,露出一个自嘲的笑。“非也非也,我和曲同学这种从小到大都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不一样,我初中三年可谓叛逆任x到极点,我妈都恨不得把我塞回肚子里,巴不得我没来过这趟。”

曲璟尤停了筷子,难以置信瞪大眼睛。“老师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她摊摊手,扯了一张纸巾在嘴角摁了摁,开始讲述自己的逆叛往事。“进了初中之后,我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了一帮校园混混,某个周五放学的下午,他们将我堵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将我狠狠揍了一顿,其中有个人不知为何尤其恨我,离开的时候还c起木bang给了我一棍,然后我的手就骨折了,后面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才好。”

“啊,那你的手现在还好吗?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恢复倒是恢复的不错,我妈那时可是带我去全省着名的三甲医院看的,不过“后遗症”严格说起来还是有,因为从那以后,我也学会了打架。被打断手后,我妈为了让我有能力自保就送我去学了跆拳道,你知道学成之后我做的,但显然我们今天要讲的这篇属于这一类。”

“《滕王阁序》和其他作品不一样,它虽然是天机云锦金声玉润,但含义并不复杂,想要t会它的绝妙,最好的办法就是读,多读,这b绞尽脑汁去探寻作者究竟表达了怎样的感情有意义的多。”

“但是出题老师就ai给我们考这些啊。”底下有学生抱怨。

“是啊,”她接过学生的话,“要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那些该si记y背的我从来没让你们落下?要是按照我的风格,那些根本就没有任何学习的必要。一边要保证你们拿高分,一边要又要让你们学得开心,你们以为老师很容易吗?”

“老师超厉害的,你就是一中最bang的语文老师!”有学生发出应援式的呼喊。

“行了,马p就不用拍了,我本人已经够骄傲自满了。言归正传,《滕王阁序》据说是王b0十四岁写下的,假如史料为真,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是世所罕见的天纵英材。”

“老师,王b0虽然厉害,但是我觉得他的文学成就和真正的文学大家b起来算不得什么。”

“那是自然,但是看问题要全面,你想想看,李白写《将进酒》和《蜀道难》的时候多大?苏轼写《赤壁赋》多大?白居易写《长恨歌》又是多大?这就好b一个初三学生,和一个从业经验丰富的文字工作者同时写出一篇高考满分作文,其意义是截然不同的。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nv生姣好的面容上显出一丝释然,最后点点头,“懂了,老师。”

“当然,我并不是就因此否定其他大家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他们的建树有目共睹。我只是觉得,假如王b0后来没发生那场意外,他日后必定也是着作等身。”

“老师是王b0的粉丝吗?”有个留着标准寸头的男生问到。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整张脸都写着求知若渴,一看就是那种废寝忘食的刻苦学子。

她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道,“粉丝倒算不上,不过我上学那会确实很喜欢这篇文章,有段时间天天翻来覆去的读,以至于老师还没开始教我就已经背下来了。”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来,像是一副摊开的绝美水墨画。

“老师一看就是聪明过人的那种。”

“我聪明吗?”她苦笑,看了那人一眼旋即道,“我不知道大家的十四岁都在g什么,反正我的十四岁充斥着无所事事和不务正业,再看看人家,啧,有时是人与人的差距确实b人和狗还大。”

她瞄了一眼底下几十颗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小小脑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解释道,“当然,我绝对没有内涵在座各位的意思,能坐在这里的你们大多数都是天之骄子,我只是在骂当年的我自己罢了。”

她毫无包袱地自黑引得大家阵阵哄笑,课堂气氛一度欢欣无b,连几个途径走廊的其他班级的老师都忍不住踮着脚尖往里面瞧,想看看这个平日里高傲的有些不近人情的人,到底是使了法子才能和学生处的这般其乐融融。

连曲璟尤也很好奇,她盯着台上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没觉察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人真有意思,上一秒因为一封情书把人怼地狗血淋头,下一秒却又能毫无障碍和学生打成一片,不能不说很有自己的一套。

“这篇文章我非常建议大家多读,读的次数越多你就越能领会它的美,越能t会它的jg妙。”她并不看课本,而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脸上是颇为沉醉的表情,声音宛转悠扬抑扬顿挫。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se。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yan之浦。’诸如此类的神来之笔在这篇文章中bb皆是,希望大家不要错过。”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读”字,字迹工整笔力很深,然后转过身,目光与台下的几十双视线相接。“关于王b0,有一点我觉得颇为遗憾。他原本是稀世之才,在文学上的天赋和造诣让多少人望洋兴叹。可偏偏他想做的是那经世之才,文学不过是他用来攀爬的手段,而不是本心。”

“可那个时代的读书人谁不想通过科举考试飞h腾达呢?功名利禄说起来庸俗至极,但又有几个人能真的不追逐?”先前对王b0提出质疑的nv生又发出了疑问。

“是,我们当然也不能说追逐功名利禄就是错,想往高处走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在追逐之前,是否也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斟酌斟酌,最适合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的世界之所以jg彩纷呈,是因为不在少数的人都做了适合自己的选择,有人大放光彩,有人或许只是萤火一般的微光,但正是所有的光汇聚在一起,才使得这世界光芒璀璨。”

她放眼望去,几十双青春的眼睛正执着地盯着自己,稚neng的面庞难掩青涩。

“以前人为例,李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在官位和文学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所以才创造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传世诗篇。同样是姓李,回溯千年,李斯的选择却与他截然不同,但一样在自己的领域大放异彩。”

“当然,李斯的结局很惨,不过这就属于政治斗争了,不在我们今天的讨论范围。试想一下,如果让率x而为的李白去做宰相,让满腹城府的李斯去写诗,那将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可李斯并不是一个好人啊。”有学生发出质疑。

“非也。”她望了那学生一眼,缓缓摇了摇头。“我们评价一个历史人物必全面地看待他,不能只盯着他的缺漏之处。其实除了秦桧这种遗臭万年的大j贼,我们可能很难武断地说某个历史人物是绝对坏或者绝对好的。”

“世人说秦始皇残暴尚武,可若不是他骨子里流淌着蛮横的嬴秦血ye,又如何能一统天下,让一个纷乱了几百年的社会此后‘书同文,车同轨,行同l’?世人又说隋炀帝暴nve无道,可他极力主张构建的京杭大运河,在千年后的今天对社会发展都意义重大。”

“好了,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说到文学成就,南唐后主李煜作为君王免不得要被提起,不可否认他的词写得极好,但到头来呢,成了亡国之君。我们把目光往后世放,会发现不管是宋还是明,都会有和李煜类似的君主,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文学造诣颇高,心肠也不算坏,但就是把国家治理得一团糟。当然,我举的这几个特殊的例子,他们本身也没有选择权,某种程度上做皇帝也是“身不由己”。”

底下有学生举手,她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她直接说即可。“老师的意思是,人应该选择自己擅长的领域去攻克,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取得成绩。而如果随波逐流或者迫于现实胡乱选择,最后多半不会有好结果,是这样吗?”

她欣赏地看了那学生一眼,欣然道,“没错,这种选择不仅关乎伟人,对我们普通人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高考后你们会面临选大学,大学毕业你们要选工作,这对你们来说都是考验,每一个抉择都会影响你人生的走向。”

“有人适合做老师,有人适合做律师,有人适合做促销,有人适合做研究。我希望同学们都能记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最好的选择,只有最适合你的选择,唯有在你喜欢且擅长的领域,你才有可能做出一番成就,成为浩瀚宇宙中,那一点星光闪闪。”

语罢,下课铃刚好响起,她挥挥手做了个“收”的动作。哪怕前一刻她还讲得情绪激昂,铃声一响却片刻都不逗留,大步流星走向室外,走到门口时短暂停留,朝曲璟尤望了一眼,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绪。

“课代表跟我来一趟办公室,顺便帮我把讲台上那堆试卷一起抱过来。”

“哦。”曲璟尤应了一声,有些意外,旋即站起身。方卉激动的脸都涨红了,语无l次,“哎哎哎,你看她的眼神,她这哪里是想要你抱试卷,分明就是希望你抱她嘛。”她边说边给曲璟尤让出一条通道,屈起手肘向下一沉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给我争气点啊曲璟尤,老师都已经这么主动了。”

曲璟尤回头狠狠剜了她一眼,后者夸张地缩了缩脖子,接着捂嘴窃笑。眼看着cp复活有望,她怎么能不喜上眉梢。

曲璟尤加快脚步追上老师的步伐,但并没有靠得很近,而是有意隔了两米的距离,不疾不徐地跟着她。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se百褶裙,脚步稍一加快便裙摆飞扬,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神采飞扬。黑se大波浪卷发覆盖在她的白se通勤衬衫上,随着她前进的动作起起伏伏,宛如夜间翻涌的海浪。

,b心

从那日秘而不宣的亲近后,古流方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曲璟尤送早餐,有的时候教室人太多不方便,她就会让方卉带过来。尽管曲璟尤拒绝了无数次,但她也同样反向拒绝了无数次,理由无非是买的太多吃不完,日子太近快过期之类的。

曲璟尤好多次翻来覆去地看生产日期,但最远的也只是两个月前,而且保质期至少还剩大半年。

“下次不要再给我带这些了,你喜欢就自己吃了吧。”当方卉又一次受人所托,将旺仔牛n和两个包装jg致的面包交给曲璟尤时,后者终于拒绝了她。

“那可不行,古老师说了,要是让她发现这些东西没进到你肚子里,下次月考她就找个理由给我作文打零分。所以你吃的不是早餐,而是我下次考试高分的保证。”

自从磕上这对cp后,她撒谎的本领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诸如此类的小谎简直说来就来。古流方不会随便对一个学生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只有面对曲璟尤才无耻,对其他人最多也就是无情。

“那你就任由她这样威胁你?”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她摊摊手,心里其实爽得要si。别人不明白她还能不明白么,老师这么积极地献殷勤,为的不就是把兔子养得白白胖胖,好早日享受一场饕餮盛宴吗?

“你怎么了,不开心啊?”方卉眼睑,曲璟尤眼里一闪而过的郁郁并没有瞒过她。

曲璟尤沉沉地望了她一眼,白净脸蛋上笼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最近有一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语,是针对我还有老师的。”

“流言?我怎么不知道?都说什么了?”

“说我看似清高不可一世,其实是在相机行事,所以古老师一来我就以最快的速度抱上了她的大腿。”曲璟尤自己都觉得好笑,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却可以把子虚乌有的事情调三窝四的仿佛确有其事,不去做编剧真是文艺界的巨大损失。“

“有人说老师背后有深不可测的关系网,所以哪怕年纪轻轻且x子又差,也依然可以堂而皇之地进来一中。而我之所以对老师趋之若鹜,就是因为我想通过她的手捞一个保送名额。”

方卉耐着x子听她说完前因后果,简直下巴都快惊掉了。

“卧槽,这不是青春校园ai情故事吗?怎么一下给整出来这么浓厚的y谋氛围?”

曲璟尤一记眼刀伴随着她的尾音直接飞过去。“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重新说。”

“好好好,”她举手投降,将先前那句话几乎是一字不漏机械x重复了一遍,“卧槽,这不是青春校园故事吗?怎么一下给整出来这么浓厚的y谋氛围?”

曲璟尤斜了她一眼,垂头丧气,闷闷道,“我怎么知道。”

方卉:“……”那你非得让我重新复述一遍是几个意思?

“总之你以后不要再替她给我带这些东西了,人言可畏,我不想被流言杀si。”

方卉别的没注意听,唯独将这个“她”品了又品。果然有过亲密接触就是不一样呢,这么快称呼都跟着变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会呢,没有的事。对了,下周就是期中考,你准备的怎么样?可千万不要被这些事影响心情。流言嘛,时间长了总会有不攻自破的那一天。”

“我能不能熬过那么长都不一定……”

这个时候谁都还不知道,密云不雨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曲璟尤近来开始尝试下,笔芯

小跑一圈后,古流方有意放缓脚步,几乎保持着原地踏步的姿势等曲璟尤追上来。后者追平她后,佝着身t气喘吁吁,好半天才平缓下来。

“不用跑那么急,刚开始跑步要循序渐进。”

曲璟尤心说你倒是云淡风轻,要不是你跑那么快我至于追得这么紧吗?

“撑不住就别跑了,随便走走吧。”说完她自己率先迈开了步子,曲璟尤用眼睛锁住那片墨se的背影,在她渐行渐远之际又一次抬脚跟了上去。

“我大概看了一次你近几次的成绩,各科都非常优秀,唯独文综拖了后腿,每次发挥都难以差强人意。”两人信步闲庭了一小段路后,她忽然问道,“我见过有人偏科数理化,也见过偏科英语的,唯独没见过偏科历史的。历史让你很苦恼吗?”

曲璟尤点点头,坦率自嘲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答历史题的时候,就算我信心万分,最后也总能给出和参考答案相距甚远的回答,并且下一次就算有类似的题,我还是没法x1取教训。”

她放慢脚步,用鞋底蹭了蹭跑道上凸起的细微颗粒,开了个玩笑。“有的时候我在想,历史上那些亡国败家的君主是不是也和我差不多,不懂得从历史中汲取教训,所以下场惨淡。”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历史从来都是用来重蹈覆辙,而不是所谓的前车之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可是唐太宗也说了,‘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学习历史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总结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从而推导和规划一个国家的未来发展。但是从某种程度而言,历史的发展却又是必然的。”

她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认真听讲的小朋友,唇角不着痕迹弯了弯,继续道,“以始皇帝为例,建立史无前例的统一帝国后,他认定周覆灭的关键在于分封制,所以一门心思要ga0中央集权,结果大家都知道,没用十几年秦就亡国了。”

“在这之后,刘邦建立汉朝,他是始皇帝的忠实拥簇,也想ga0中央集权那套,不过碍于各方势力最终妥协,实行郡国并行制,这间接导致了日后的七国之乱。若g年后,汉武帝继承了皇位,进行诸多大刀阔斧的改革,‘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将中央集权这一政治模式发展到巅峰。但最后,武帝去世不过几十年,西汉就直接让王莽篡了位。”

曲璟尤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不时点头附和,似是深以为然。

“假如x1取教训就可以高枕无忧,为何后来的王朝被颠覆的时间越来越短?秦朝数十载,大汉两百多年,魏晋都短命。但根据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史料可知,至少到西周末年天子对诸侯还拥有一定的号召力。如果算上名存实亡的东周,周朝的历史长达八百余年。这在我国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存在。”

她回想了一下所学的历史知识,发现事实确实如此,不由点头慨叹。

“万物生长消亡自有它的规律所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读史学史,在我看来更像是对上下五千年光辉灿烂中华文化的传承,对慧心巧思七窍玲珑的先人们的纪念和告慰,而并非是为了知兴替。”

“老师总是有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见解。”听完她的一席话,曲璟尤由衷说道。每当这种时候,她就觉得她是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和平常那个放浪形骸的她判若两人。

“那当然了,毕竟我又不是历史老师,也不需要对学生的成绩负责,肯定ai怎么说就怎么说。所以随便听听就好,不必太当真。”

曲璟尤但听不语。

“对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

“对啊,就赌你这次的文综成绩。如果能达到270分就算你赢,战利品是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一件事。反之,如果你输了,那你也必须按我的要求完成一件事。”她侧头扫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灿烂笑容,故意傲然挑衅,“怎么样,敢跟我赌吗?”

“可是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事啊。”曲璟尤

为了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生日,古流方特意和其他老师换了课,这也就意味着她今天一整天都是空闲的。她起了个大早将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打扫了一遍,虽然她平日就很注重卫生,但今天毕竟是曲璟尤的生日,所以还是要有点仪式感。

这之后她驱车去菜市场,好在上回她跟曲璟尤一起来过一次,也记住了她喜欢的菜se,所以也不用担心买错。

午睡后,她将菜清洗g净,又到到yan台上躺了一会儿,没忍住幻想了一下即将出现的其乐融融的局面,光是想想都快把她乐坏了。眼看着墙上挂钟指针快要b近五点,她不得不暂时放弃幻想,爬起来准备午餐。

学校六点半下课,再算上曲璟尤从教室走过来的时间,一个多小时绰绰有余。

她一头扎进厨房,欢天喜地地忙活了一阵,不到一个小时一桌佳肴便横空出世。她心情甚佳,又从酒吧柜挑了一瓶年份久远法国进口的葡萄酒,动作娴熟地启开。

这酒并不是她自己买的,而是她舅舅从别人那里收到后又转手赠与她;舅舅并非好酒之人,所以收到的很多好酒最后都便宜了她。

她端坐在餐桌前,满怀期待等着曲璟尤降临,虔诚欢喜的模样像极了在庙里求姻缘的痴男怨nv。时间点滴流逝,眼看着已经六点五十,她满心期待的人却并没有出现。她说服自己按着x子再等等,兴许是最后一节课的老师拖堂也说不定,毕竟并不是每一个老师都像自己这么人x化,每天准时下课。

但当时针逐渐变成直角,她越来越坐立不安,面上的喜se也慢慢消失。她快步走到沙发边,抓起手机给曲璟尤打电话。

她一点也不怀疑是曲璟尤爽约,昨晚自己故意说考虑放弃对她的喜欢,她一度哭得泪眼连连,由此可断定无疑她也是动了情的。面对自己jg心准备的生日,她根本没有半点背约的理由。

电话打通了,但响了十几声后自动挂断,再接着打了几次还是如此,嘟嘟的忙音让她没来由心慌。她秀眉紧蹙,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发白,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眉心隐隐作痛。她忽然拔腿跑到玄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蹬上昨晚那双跑鞋就奔了出去。

她飞一般跑到楼下,期间不停用手机重播,但始终无人接听。nv人的直觉告诉她,

曲璟尤可能是遇到麻烦了。确定教室和寝室都没有她的身影后,她毫无头绪在校园里茫然乱转,担忧和慌乱已经快要达到临界点。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曲璟尤的生日愿望抢过来自己许,她不期许别的什么,只希望能赶紧找到她,确认她的安全。

另一边,学校车库。一中建校很早,后来也一直没有扩建,在当时私家车的数量并不多,所以车库不是现在常见的又大又宽,而是一条长长的低层建筑,学校的老师都戏称之为“面条车库”,倒是非常符合它的形象。

车库有近五十间,靠近校门的十几间用来停放电动车,剩下的则用来停汽车,不知何时开始就形成了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大家也都不约而同遵守。

此刻,在原本应该停放电动车的一间车库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如果仔细侧耳去听,能隐约分辨出咒骂和嘲笑声,其间还夹杂着痛苦不堪的sheny1n。仅凭声音似乎就可以判断里面正在上演怎样的丑恶,但这样的情景原本不可能发生在这座学风淳朴的象牙塔。

车库内光线昏暗,卷帘门被人拉下一大半,只留了几寸方便打开,空气中浮动着躁动不安的火苗。墙角处,一个短发nv生面向墙壁双手抱头,惶惶不安瑟缩着,洁白校服上布满脏w脚印和其他hui物的痕迹。

在她身后,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无一例外都留着明显违反校规的过耳长发。其中两个个子至少一米七五,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冷酷无情。神se冷峻的那个斜倚在墙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醉,眼前上演的刺激暴力仿佛让他很受用。旁边举着手机负责照明的男生个子略矮一些,约莫一米七,神情畏缩又忐忑,看模样像是被胁迫参加这场暴力盛宴。

“豪哥,她手机都响了十几次了,该不会是她家人打来的吧?要不还是让她接个电话,警告她小心点不要乱说话就是了。”

说话的是旁边个子较矮的男生,他的神情r0u眼可见极其紧张,但显然他并没有做决断的权力,所以只是卑躬屈膝地向权威者建议。

“你是猪吗?”被叫做豪哥的长得很凶的男生高高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他头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万一她接了电话把我们的事都抖出去怎么办?你不想在一中呆着老子还想好好混下去呢。”他忿忿地朝那人“tui”了一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一歪冒出个极猥琐的笑,嘲弄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喜欢她吧?”他用食指指了指角落里的人,态度轻浮至极,“就这?原来你喜欢这种假清纯的b1a0子啊。”

“哪能啊,豪哥别开我玩笑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万一事情败露嘛。”他狼狈地00头顶,嬉皮笑脸点头哈腰,心里却暗骂一声,后悔自己先前不该多嘴。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就不应该逞强去担忧他人的安危。

“阿杰说得对,得让她接电话,否则电话那边的人如果察觉异常,ga0不好会直接打电话来学校问。”先前一言不发神情冷漠的那人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跟狠狠碾灭,抬头望向右手边的人,笃定道,“让她接吧,豪哥,别让她乱说话就行。”

“豪哥”似乎很信任这位扮演军师的角se,他低头犹疑了一会,同意了他的建议。“喂,高材生,”他冲着佝偻在墙角的人粗声粗气地问,“看看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蜷缩在墙角的曲璟尤一直在闭气凝神听他们交谈,当听到他们准备让自己接电话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线生机。她努力将情绪收敛,强压住狂乱跳动的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试探着缓缓转过身,还好,没有一开始雨点般地拳打脚踢。她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半真半假的惶恐,小心翼翼道,“应该是我老师打来的,我们本来约好六点在她宿舍见面,她要给我补课。”

一听打电话过来的人居然是老师,三个人不免同时变了脸se,“军师”是最快镇静下来的。他朝“豪哥”使了个眼se,示意他先把手机拿过来看看确认真假。

“手机给我。”他径直将手伸到她面前,那手又黑又厚,活像一只笨重的熊掌,曲璟尤了。

在烛光笼罩下,她白净的脸宛如蒙了一层柔h的纱,有种不真切的缥缈。古流方的视线黏在她脸上,像欣赏一件传世艺术品,温柔的目光一丝一丝滑过她肌肤的纹理,因为不可亵玩,所以只能贪婪地用眸光占有她。

许完愿,她睫毛扑了扑,缓缓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古流方也飞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莞尔一笑。

“许完了?”

“嗯。”

“那我也顺便许一个吧,许愿你的愿望都能成真。”

曲璟尤震惊了,对这等c作闻所未闻。“许愿还能顺便的吗??”

“那当然了,见者有份。”

她“噗嗤”一声笑了,捂着嘴,但浓浓的笑意却从眼角绵延而出。那是快乐的种子,倘若古流方会魔法,大手一挥,它们就会坠落山间林地,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我以前有跟你说过吗?如果说过那就再说一次,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尤其是在我面前。”

曲璟尤抿了抿唇,眼眸微垂,略有些羞涩的模样。“谢谢老师的赞美,不过老师才是真的美人。”

晚饭过后她就将发带解了,浓如黑墨的秀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顷刻便生出万种风情。眸如星辰眉如画,靥如醉酒唇如锋,一颦一笑皆成风流,一举一动皆成风姿。

“是吗?”她忍俊不禁,嘴角弯到最大弧度,满面笑容,“这还是你,有6个评论就更下一章。话说收藏的人好少啊,心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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