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最爱你
一切都发生得自然而然,就像他们天生就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
肖尘的吻总是难以维持温柔,像是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明明想珍惜细细品尝这难得的猎物,却又忍不住大口朵颐。
“你想我了吗?你是不是盼着我来?”肖尘总喜欢问肖逸清这样的问题,哪怕得不到对方亲口说出的答案。
“唔疼”左胸的粉嫩被肖尘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研磨着,传来一阵又疼又爽的酥麻。
“不止是疼吧?小叔叔的叫声骚的我下面好硬。你摸摸。”肖尘抓住了肖逸清的一只手引着对方去摸自己硬如烧铁一般的粗壮阳物。
肖逸清在指尖碰触到那物实时,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想往回缩手。却被对方强硬的紧紧抓住,逼着他握了上去。
“想要吗?”肖尘的另一只手也探到了肖逸清的下体,将掌心包住了那柔软的密处。
指尖隔着布料在敏感的阴蒂上反复的按压,直到被淫液湿透。
撩开衣摆,将手贴着炙热的肌肤摸上湿滑黏腻的穴口,轻轻的反复搓捻着滑溜溜的两片阴唇。
“下面的小嘴儿全湿了,感觉到了吗?”
“你啊别说了”
肖逸清羞耻至极,用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眼。肖尘不止在玩弄着他敏感隐秘的私处,描述着他难以掩饰的反应,还用一双仿佛着了火的红色眸子,紧紧盯着他看。
“小叔叔的脸好红,真美。别挡着,让我看看你兴奋爽利的模样。”
肖尘说着直起些身子,松开了强迫肖逸清摸自己下体的手。将肖逸清的两条腿并在一起搭在了自己一边的肩头,拖着逸清的臀部扯到了桌边几乎悬空。
长衫被扯开,亵裤也被解了下来。最稚嫩隐蔽的部位带着亮晶晶的淫液与被扯下的布料拉着长长的银丝。看的肖尘眼底灼热。
“你要干什么?”
肖逸清的下体现在完全被暴露在空气中,那种脆弱部位被摊在别人视线下的感觉,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小叔叔这里长得真漂亮,粉白娇嫩,像三月里盛开的桃花。又像成熟的仙桃,让人真想尝上一口。小叔叔的人,哪里都这般好看,来,让我看看你漂亮的脸。”
肖逸清鬼使神差的,就拿开了挡着眼睛的手。
“啊!啊啊嗯,不要啊”
就在肖逸清露出那张绝世容颜的一瞬间,肖尘的两根手指突然就顺着湿滑的穴口插入了进去,手指上钩在温热上壁的一处粗糙不平的软肉上用力的按压着,抖动着抠了起来。
酸胀感瞬间在小腹处积压着,热热麻麻的快感让肖逸清忍耐不住的大声喊了出来。
墨色长眉紧紧簇在一起,眼尾的红润被泪水染湿了一片。那平日里淡漠的冰冷化作了一滩春水,被情欲搅合的一塌糊涂。
“好紧啊,里面好热,一直都在紧紧夹着我的手指,动一动都好困难。小叔叔是不是舒服的紧?看看这表情,简直骚透了。哪里还有昔日仙尊的模样。”
肖尘的嗓音干哑,望着怀里的这潭水一般的人儿,恨不得一口全都喝进腹中去。可他还想这人流出更多的水来,想看他被情欲和羞耻折腾疯掉的模样。
强壮有力的手臂,把两条试图扑腾开的腿用力的箍住,而另一只手臂则在对方的股间肆意妄为。
“啊啊啊,放手,我,我不行了,求你了。要要小解”
听到对方的求饶,反而让肖尘更加亢奋的红了眼。
“尿吧,不要忍。我喜欢你这样,尿给我看。”
“不!!我不要,啊啊”
咕叽咕叽的水声突然大涨,肖逸清的下体在肖尘抖动的手中喷出了许多的水液,稀稀拉拉的沾了肖尘满手都是,又淌了一地。
“不是尿哦,我的宝贝,你好棒。你喷了好多水。”肖尘兴奋极了,他舔着手指间的水泽,看着肖逸清红透了的脸颊,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肖尘握着自己已经绷到极致的肉棒,鸡蛋大小的龟头在高潮后湿漉漉的穴口处上下挤压磨蹭着。
“你混蛋!啊!”
破开花蕊的软肉,将硕大缓缓挤了进去。里面滚烫柔软,潮湿滑腻,舒服的简直如登极乐仙境一般。
肖尘微微挺动劲腰,再送入一寸,感受到收缩的内壁有些阻力后,又抽出了一些。接着用力一挺,整根没入。
“啊嗯好舒服你舒服吗小叔叔,清儿,宝贝。”
肖尘俯视着紧紧闭着眼咬着唇的身下人,勾唇一笑。探身下去,在对方咬着的嘴唇上吻着,用舌尖挑开对方的牙关,长驱直入,吸吮,肆虐那满含甜蜜津液的口腔。
舌头仿佛跟着下身的抽插形成了默契,如同也在模仿着肉刃一般侵略着肖逸清的口,舌头一次次的插入进去,搅出对方的阵阵娇喘。
肖逸清被整个人抱了起来,肖尘怕桌子太硬硌了他的背,就那么插在里面抱着人往床边走。每走一步,体重都会压着肖逸清往肉棒上狠狠坐下去,引得他腰臀如窜过一阵电流般的震颤。
因为紧张,下面也夹得更紧了。爽的肖尘就那么在床边抱着肖逸边走边插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神智涣散的人儿放到了床榻上。
这一夜缠绵了很久,两个人都仿佛久逢甘露的瘾君子,翻过来倒过去的折腾。
肖逸清被肖尘边插边攥着阳根把玩,粉嫩的鸡巴都被揉搓成了淡红色,什么都再也射不出来了。如果不是有不死草,他简直以为自己要被肖尘给活活玩废了。
“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我真的不行了。”
肖逸清最后几乎没了神智,浑身酸痛,下面更是酸麻不已,床单湿得一塌糊涂,精液尿液淫液全都混在了一起。
他真的除了求饶,求怜惜,再不知该如何,肖尘像是永远也不知停歇,在他身上索求无度。
“小叔叔真会撒娇,这怎么就不行了。再喷一次我就射给你好不好。”
“不!喷不出来了,出不来了,求你呜呜呜”
肖逸清崩溃的哭了出来,眼睛都哭红了。呜呜咽咽的哭喘声,简直成了另一种催情药。
肖尘知道自己对这个人好像永远也要不够,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他的身体里去,在他温暖的包容里和他永远融合在一起。
他把哭泣的人抱在怀里,温柔的哄着。可腰却动的更猛烈了,一下下往深处用力的顶撞着。
“你爱不爱我小叔叔,你爱不爱我,说你爱我我就饶了你,说呀,你说呀。”
“饶了我,放过我吧,我我爱你。”
“你爱谁?我是谁?”
“肖肖尘”
就算不是真心的,就算只是情与里的一时情迷,就算这一切都会随着明天的日出而消散掉。
肖尘还是抱着肖逸清,流下了眼泪。
“我也爱你,我爱你小叔叔,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最爱你。”
那一夜疯狂之后,肖尘就开始频繁的于午夜出现在肖逸清的竹舍。
而每当日头高悬,肖逸清醒来,床边又总是冷的。
就像见不得光得法咒,疯狂,热情,情欲和爱,只在深夜里才得以重现。
白天的肖尘和夜晚的肖尘如同分裂出来的两个人,对他的态度非常冷淡。
而沙琪娜依然出入肖尘的寝宫,偶尔还是在清晨十分,裸露出的肌肤上甚至带着一两个显眼的痕迹。
那痕迹就像是打在肖逸清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疼。
明明肖尘昨夜还与他在竹舍里放肆纵情,耳鬓厮磨。
男人低沉的爱语仿若还回荡在耳边。
却其实是从自己身上发泄了欲望之后,又趁着夜色回到寝殿,宠爱了留宿在那里的沙琪娜吗?
只是这样想象了一下,肖逸清都感到心里痛的难以承受。
他分不清自己是恶心多一些,还是伤心更多一些。
可他能抱怨吗?
他是个令肖尘成为孤儿失去双亲的罪人,是个在肖尘还是孩童起就以刻苦修炼百般折磨他的小人,还是个曾把年少的他骗进魔域,设计想害死他性命的仇人。
他没资格。
如果不是肖尘年少时曾对他情根深种,最终舍不得对他下手。
他哪里还有性命在这里伤春悲秋。
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魔兽的口中,亦或者依旧被当成狗一样受尽折磨羞辱的被迫活着。
难道他还指望肖尘会真的心无芥蒂,和他结为道侣或是迎他做魔域的帝后?
沙琪娜才是他的帝后人选。
而他是一个曾经得不到的执念,一旦得到了,满足了,也就放下了。
肖尘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没有说要把他永远留下来,而是定了个赎罪的期限。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肖逸清心中的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被冰封已久的情感,就像是涨潮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洗涤着他荒漠一般的灵魂。
坐在寝殿外的花圃前,手中水壶淋洒的水滴被日头耀出晶莹的光。
肖逸清望着寝殿关闭的门,他想,这可能就是他的劫。
回顾自己这一生,先是为了得到母亲的关注,后来为了舍情弃爱不再受苦,他一直在拼了命的修炼冰攻术法。可却在逐渐被术法掌控的过程中,失去了更多宝贵的东西。
父亲曾经说过,原始仙族拥有强大的法力,却大多冷漠无情,最终因为一场浩劫而陨灭。
凌云仙山的创建者是原始仙族即将寂灭的最后一位仙人,他用余下的时光为后世留下了一套金木水火土五系术法修炼册,其中四系三到五重就难再有进展,九重为最高。
只有水系冰攻可达十重。
突破重数越高,对万事万物的兴趣也就会变得渐渐寡淡下去,失去追求与执着,失去热情与同理心,逐渐接近原始仙族。
只有第十重,是真正突破成仙的关卡,可独独留下了两个字——舍弃。
肖逸清练到第九重的时候就已经颇为吃力,无论怎么再继续修炼,也悟不出第十重舍弃的意义。
他曾经认为按照冰修一直以来淡漠情感的修行方式,应该是自己七情六欲断的不够干净,心里杂念过多才总是达不到十重舍弃之境。
他以往的每一次突破,都来自于割舍。
他越是让自己的心变得冷硬,不与人过多接触,封闭内心,禁止对他人投放情感,越是可以突飞猛进。
然而重数越高代价越大。
母亲的死让他突破了六重。
而突破第七重,是在肖逸天死后的第二天。
没有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都故意去忽略的,是他的第八重突破和第九重突破。
第八重是在他把肖尘送去了魔域之后。
而第九重,则是决定将肖尘与魔域一起埋葬。
冥冥之中,也许曾经的那个少年早已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是他人性最后的救赎。
他会变成如今的下场,虽然跟冰攻本身的修炼有关,却也和他自己自私的选择脱不了关系。
他也许永远也悟不出第十重舍弃的含义。
如今也再不需要去悟。
肖逸清没有去问肖尘从他床上下去去了哪里,会了什么人,或是做过什么事。
他选择了逃避,也选择了接受。
他每天在寝殿前的花圃忙碌完,又回来打理好自己的小花园。
然后就坐在树下的躺椅上,等着那个踏夜而来的人。
有时候在躺椅上睡着了,会被温柔的抱起,放在屋内的床榻上,亲吻,拥抱,缠绵。
而有时候,他会在清晨的鸟语花香中醒来,依旧还躺在树下的椅子上。
因为他没有来。
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一段时光。
当肖逸清发现自己身体异样的时候,他给自己把了脉象,竟然有孕了。
难以形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怀孕,毕竟他那里算不得一个完全的女人,也算不得一个完全的男人。
可无论他到底喜不喜欢肚子里这个生命,他都庆幸的发现,自己和母亲是不一样的心情。
他不恨,也没有什么怨。
他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肖尘喜欢,会对这个孩子好,他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他曾经让肖尘失去了所有至亲,那么这个孩子将会是肖尘在这个世界上即将出世的第一个亲人。
于是,他在肖尘到来的又一个深夜,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他预料到肖尘应该会很开心,可是他没有预料到,肖尘哭了。
“这里真的有了小叔叔和我的孩子吗?是小叔叔和我的骨肉,是你和我的”
肖尘从背后搂着肖逸清的腰,宽大温热的手掌摸在他的腹部一遍遍的摩挲,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濡湿了他的发。
在得知了肖逸清身体有孕之后,围绕竹舍外五米的距离被设了天魔结界,任何人都不得出入,除了肖尘自己。
自此,肖逸清也不用再去寝殿前的花圃劳作。
肖逸清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肖尘要这么做,怕他逃吗?先不说自己也已经没有了逃跑的能力,就算是有,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了沙琪娜站在结界外恶狠狠的看着他的样子,和很快赶过来的肖尘搂着她的肩膀哄劝她离开的背影,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怕沙琪娜知道了,看见他不高兴吗。
肖逸清依然每晚等着肖尘的到来,只是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小叔叔,你不开心吗?我最近新得了妖族北境恋梦幽兰的种子,明天就送来了。我拿来给你好不好?”
“好啊。”
肖逸清已经习惯了对肖尘说“好”。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可是却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再想和他说了。
肖尘也沉默了,呼吸吐在肖逸清的唇上,然后突然就狠狠的吻了上去,在对方的嘤咛喘息声中把人搂在怀里,搂的更紧。
又过了三个月,腹部已经微微有一点隆起。
而肖尘带来了一个让肖逸清意想不到的访客,陈星。
肖逸清见到陈星的腿已经基本上养好了,只是走起路来还有点一瘸一拐。可无论如何能重新长出那条腿就已经是万幸了。
两师徒坐在一处,彼此都有些沉默。
如今他们修为尽失,又都成了魔族权贵的男宠,对于曾经是仙族名门的他们来说可谓算是巨大的耻辱。更何况彼此受过的羞辱和苦楚也早已是数不胜数。
“师尊,你你现在过的如何?”
肖逸清不知道该怎么答,要说过的不好,那总归是比先前那般活在地狱一样的日子是好的多,要说过的好却也好像并不是。
他现在心里装的东西复杂了,七情六欲在一点点恢复,血肉之躯又在那摆着,总归是和曾经那个无情无爱的肖逸清想要的东西不同了。
无情虽是一身轻,但是肖逸清每每想起曾经那样的自己做过的事情,只会越发后悔自责。
一身轻,他不配,也再不会。
见肖逸清不答,陈星也道自己问的多余。
怎么可能会好,肖尘恨透了师尊,那日在大典的宴席上对师尊那般羞辱,又怎么可能会让师尊的日子过得舒坦。
他其实理解肖尘对师尊的恨,毕竟过去师尊针对肖尘的那是日子,他都看在了眼里。
可是再恨,师尊也曾经救了肖尘的命把他带回凌云养大。
就算再恨,给个痛快也好过这样折辱他。
“师尊,你想想离开这里吗?”
肖逸清抬起眼来看着陈星,当看到对方眼神中的认真时,不由劝道:
“莫要鲁莽行事,这腿好不容易才长好。
陈星,你再忍一忍,有不死草顶着,你不会出事。
肖尘与我有四十年之约,到时候我与他说说,带你一起离开。
虽说你我这样仙门是回不去了,但是在人界找一处地方安身还是可以的。”
陈星看着现在的肖逸清,只感叹对方真的在这场变故中改变了很多,与记忆里曾经那个冷漠的师尊判若两人。
“师尊,我不觉得他到时候会履行约定放你离开。特别是”
陈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于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肖逸清的腹部,因为肖逸清现在清瘦的身子,腹部的异常隆起也更加的明显。
陈星在来之前就已经被肖尘告知了肖逸清有孕的事情,并要他对他人保密,哪怕对血魔也不得提起。
起初陈星很是震惊,一个男子如何可以怀孕的。但是当亲眼所见师尊隆起的腹部后,也不由他不信了。
肖逸清对此倒是很平静,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上心性大变和孕期影响,他好像被人磨平了利刃的观赏剑。当真心去接受了自己身体的这种异常之后,反而卸去了不必要的包袱,轻松了很多。
他现在身子常常觉得乏力,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坐在树下躺椅上心平气和的想过去的那些事,想现在的这些事。
他想清楚了很多过去想不明白的困惑,这也包括他自己的身体。
其实一直以来让自己最痛苦的根本不是他的身体畸形本身,而是不能接受事实的他自己。
他不过就是身体多长了一样东西,不疼不痒,毫无影响。他一样成为了仙族之首,受人敬仰。
往往人活得痛苦,都源于自己的想不开。
他曾经因为身世而自卑,因为失去母爱而不甘,因为身体畸形而自厌。他选择了用冰系修为的无情道去逃避,却终究迷失了自己,铸成大错。
“放不下就放不下吧。
陈星,为师做错了很多事,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这世上确实有人欠了我的,而欠我之人又被他人所亏欠,我又因自己受苦而自以为是的去亏欠了别人。是非对错,前因后果本就是个说不清楚的乱麻。
过去我总觉得我也情非得已,我也曾是个受害者。
但现在我想清楚了,无论我遭遇过什么,也不该是我伤害无辜的借口。我本也可以种下善因,收获善果。
今日我所遭受的果,皆是多年前种下的因。
然而这恶果却并不止报复了我一人。看看如今的你,想想这次仙魔之战中死去的那些仙门弟子。你们沦落至此都与我曾经自私的决定脱不了关系。
其实如今这一切,都是每一个人曾经种的因,只是有的已经了然,有的还在深埋。”
陈星好像听懂了,却也好像听不懂,如果按师尊这样说,那么他如今这些遭遇也有他自己种的因?或者就如师尊说的那样,是因为师尊得的恶果所牵连?
这世间万物万事,好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怕吹过一阵风,一粒沙,一场雨都有可能是因之一,是果之一。
太复杂了,陈星无法做到这样释然又豁达,他想起血魔还是恨的。
临走之前,他还是将遇到师叔,和师叔计划救他们出去的失去告诉了肖逸清。可是肖逸清却对此并不热切,也劝他们有机会的话就自行离去吧不用管他。
他们并不知道,在竹林的暗处,黑衣红瞳的男人一直都未曾离去,他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对他们所说的话也都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肖尘在听到肖逸清拒绝跟着陈星一起逃离时不由的勾起了唇角,可是却也对肖逸清这种看似单纯只是为了赎罪的态度心有不甘。
他要他赎罪,也确实希望他愧疚。可是,他更想要的不是这个。
他最想要的,不是这个。
陈星出了竹舍小院后,见到了等在外面的肖尘,肖尘对他很是冷淡,早不似几十年前那般还会喊他一声师兄。
他沉默的撕开了结界的一条缝隙让陈星出来之后,又快速的将结界合起。
肖逸清站在被封印的院内,表情淡淡的和肖尘对视着,随即又像是逃避一般先挪开了视线。
陈星跟在肖尘的身后,在竹林的小径上行走着。
他看着前面肩背宽阔,身量高大的男人,却并没有生出什么怨恨的情绪。
自己在凌云时,最后一次见肖尘,他都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时的他没有现在这样高挑,身材清瘦,虽然过得辛苦,却眸色清澈。
肖尘在凌云同辈里仙法修为算是一等一的好,可是修练时间太短,年纪也太小了。去魔域当探子这种事如何也不该落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包括陈星都知道,肖尘其实是被肖逸清以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派去魔域里送死罢了。
然而他们都对此保持了沉默,他甚至亲自送的肖尘出凌云。
也许对于变成如今这样的肖尘来说,凌云的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刚到了寝殿的前院,一头火红色头发的男人就立刻绕开了肖尘,对着陈星迎了上来。步伐焦急的就像是在外面等急了主人的狗子。
肖尘看血魔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去了的不值钱模样,嘲弄的轻哼了一声,也不与他计较对自己这个尊主的无礼。
毕竟他的人都在策划着怎么跑路了,而这个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星星,我让人族厨子给你做了银耳莲子羹,你回去尝尝味道。”
陈星对于血魔的殷勤没什么感觉,但是翻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何况这人在魔族的地位不低,颇有些用处,于是笑着应了一声便欲随他离去。
“陈星。”
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肖尘这时候却开口喊住了他。
陈星心里一紧,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见师尊的意图,手不自觉的就抓紧了血魔的衣袖。血魔以为陈星是害怕肖尘,忙回握住他的手,与陈星一起扭头看向一袭黑衣立于他们身后的男人。
“何事?让星星去见霜风仙人可是你同意的,魔尊大人总不能现在又要翻脸吧。”
肖尘微微偏头,像看着傻子一样盯着血魔看,却不欲与他说什么。
血魔非常讨厌肖尘这种有话不直说,还总喜欢装腔作势的性子。就在他以为肖尘什么都不会再说,想要带着陈星告辞的时候。
肖尘却突然对陈星开口道:
“陈星,不要自以为聪明,最后让人骗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陈星闻言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敢去看肖尘的眼睛,他果然知道了些什么!
“魔尊大人还是看好您竹舍里那位吧!妖族的公主也不是傻子,休要再管别人家的私事!”
血魔以为肖尘是在提醒陈星对自己多加提防,气的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饮干了他的血。
奈何真的打不过,所以也只能阴阳怪气的打打嘴仗,拿妖族也隔应一下肖尘。
然而肖尘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转身就朝着竹舍的方向折返了回去。
“星星,你别搭理他,他是自己朝三暮四,搞得后院起火不安宁,见你我感情好就想挑拨离间。
我把家里那些人全遣散走了,以后生生世世我都守着你一个,绝对不会再骗你欺你,你可万万要相信我。
我,我心里还有一桩往事,对谁也没说过。我回去全都说与你听,也算是和过去做个告别。
以后我心里就真真的只装你一个人。”
陈星对于血魔说的这些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敷衍着应着声,心里盘算着肖尘究竟知道多少,会不会对他和师叔的计划有所阻拦。
师尊不愿意离开这件事,他也必须要尽快转告师叔,与他再商议才好。
于是,陈星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紧紧粘着他的红发魔族,升起一股莫名的厌烦感。
自从那件事后,血魔便整顿了府邸里后院养着的那些人,然后就整日里跟他形影不离的腻歪着。
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师叔私会,商量离开魔域的计划。
经过上一次血魔对他宠爱有加之后再翻脸无情,陈星对这个阴晴不定的魔族已经彻底失去信任。
他掌握不好该如何拿捏这个男人才是最安全的,还需要一点点的去试,试他的底线。
血魔专门为陈星抓了人族的厨子烹饪美食,然而这种随意掳人的行为却只会让陈星感到更厌恶。
为了试探血魔如今对自己的态度,陈星只喝了几口那碗银耳莲子羹就把勺子放下了。神情恹恹并没有什么喜色。血魔见状皱起了眉头,拿过那碗粥尝了一口,虽然他并不吃人类的食物,但也不是没有味觉,这粥明明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