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们跟个毛头小子玩有什么意思。”许渐清拿着酒杯悠哉道:“这种满嘴仁义道德的人,能玩得起什么,快算了吧。咱们都是五毒俱全,人家可是正人君子。”
许渐清的话惹得满桌低声讥笑,裴书锦如芒刺在背,只想愤然起身,却又不好撕破脸皮。
突然,门外有人进来,裴书锦看着眼熟却认不出,杜仲却小声道:“哎!是西苑的人!”
“西苑”是江怀雪住所,来人也就是服侍江怀雪近前之人,众人都噤声,殷切看着那人。
桌上有人站了起来,拱拳笑道:“小大人有什么吩咐,是家主要召见我们吗?”
那人摆了摆手道:“我看几位大夫兴致颇高,给几位送些窖藏的佳酿过来。我们爷那边暂时还并未有吩咐,几位在此好生住着便是,吃穿用度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开口。”
几人满脸堆笑,接过酒坛道:“何曾有不周之处?辛苦小大人了……”
“不必客气。”那人边说着话边在桌面上巡视了一遭,多看了裴书锦两言,明知故问道:“哪位是小裴大夫?”
突然,在座所有的人目光都转向裴书锦,带着些疑惑和试探。
裴书锦赶紧起身道:“在下裴书锦。”
“好。”那人笑道:“小裴大夫,用过饭后便到西苑摘星楼听候吩咐吧。”
裴书锦愣了一下,甚至还没来得及应声,便感觉到了桌面凝固的气氛,刚才还嬉闹喧杂的一帮人静得连喘气声都听得见。
裴书锦如芒刺在背,赶紧抱拳道:“在下吃好了,先失陪了。”
裴书锦到了摘星楼,江怀雪刚刚午休醒来,屏退打扇的众人,招呼他道:“不必拘束,我也并非讳疾忌医之人,该做什么便做。”
裴书锦上前搭起脉案为江怀雪诊脉,许久又抬头问道:“江公子,我还需看一下你的眼睛和脑后的伤势。”
江怀雪默不作声地微微低了头,裴书锦上手轻触,江怀雪眼睛并无明显外伤,坠马时颅内明显有淤血未散,可能这便是眼睛一直未能复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