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绝处逢生
他死了。”李昂打断了风四娘的话,齐陵王是他心i平生第一个知己,平生第一个肯为他死的人,他绝不相信他就那样死了,除非他亲眼看到他的尸体。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声的。”李昂看着低头的风四娘,轻声道。
“没什么,其实我也相信她没死。”风四娘朝李昂笑了笑,她想到了齐陵王按住她,飞身而出的那一幕,心里乱得很,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李昂说出齐陵王的女儿身。
“其实有时候,心里若是觉得伤心的话,便大声地哭出来好了!”看着风四娘的样子,李昂以为她想起了死去的黄泉和阿紫,不由抱紧了她道。
“清苑,我…”风四娘决定把齐陵王的女儿身告诉李昂,她不想隐瞒下去,李昂应该知道其实一直有个女人喜欢他,甚至肯为了他不要自己的性命。
“都尉!”屋外忽然响起了虎豹骑的声音,李昂松开了风四娘,朝她笑了笑道,“等回到长安,清闲下来,我一定好好陪你和洛神,小玉还有清芷。”说完,他走出了门外,收敛了笑容,又成了那个不芶言笑,铁面无情的李都尉。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闲得下来呢?”风四娘看着李昂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一片废墟的驿站后堂上,图勒在焦黑地瓦砾堆里。寻找着什么,他本想跟着李昂,不过他身为铁勒人,又没有大秦的军职,无法一直跟在李昂身边,所以他便来了这废墟堆里,寻找没有找到尸体的齐陵王,那个让他有狼后感觉的人。
“你还在找她!”看着鍥而不舍的铁勒人。风四娘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已经看着图勒不眠不休地找了两天。
“我心里有个疑问。”回过头,看到是风四娘,图勒答道,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王很重要,而且她身上也有股淡淡的同类味道。让他觉得可以亲近。
“什么疑问?”风四娘看着图勒浅褐色地眼睛里,皱了皱眉,淡淡问道。
“那天我看到他和王一起并肩作战,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王和后。”图勒又回过身在废墟中寻找起来。
“他不是个男人吗,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图勒的眼里满是困惑,接着他摇了摇头自语起来,“他对王来说,是和你一样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和我一样重要的人吗?”风四娘听着图勒的话,愣了愣。过了良久才看向埋头在黑色废墟里地图勒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叫他王?”
“他身上有王的味道。我心里的‘它’闻得到。”图勒抬起了头,手放在自己的胸膛道。笑了笑道,“我和‘它’找了很久,才找到了王,我绝不会再离开王。”
“你说你闻得到他身上的什么味道?”听着图勒的话,风四娘眼里疑惑更加重了。
“同类的味道,王的味道!”图勒扬起头,眸子里闪着跃动的光,他看向风四娘。露出了森白的牙齿道,“你身上也有同类地味道。虽然很淡,可是我闻得到。”
“你说的同类,是指什么?”风四娘皱紧了眉头,看着图勒那似乎有光溢出地浅褐色眼珠问道。
“狼。”图勒答道,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朝前冲了出去。
看着图勒在一堆叠起的废墟上,又扒起了那些焦黑地瓦砾,风四娘想到他这两天的举动和刚才的那些话,不由问,“你又闻到她的味道了?”
“嗯。”图勒扒开一根烧焦的柱子,点头答道,“我可以感觉到,他没死,他就在这里,只是他留下的味道太多了,有时候我分不清楚。”
“你真地相信她没死。”看着心无旁骛,专心一意扒开那些焦黑瓦砖石的图勒,风四娘走到了他身边。
“他一定没死。”图勒停了下来,拍着自己的胸膛道,“我相信我自己地感觉,还有‘它’的。”
‘相信自己吗!’风四娘听了一愣,忽地笑起来,她看向脸染得焦黑地图勒道,“我帮你一起找。”说着,挽起袖子,一起搬起了那些焦黑的瓦砾砖石。
对着埋头搬砖石的风四娘,图勒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看向风四娘那多了几道黑色指印的白皙脸庞,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道,“‘它’说‘它’很喜欢你,嗯,我也喜欢你。”
听着图勒的话,风四娘看着那张纯真无邪的粗犷脸庞,笑了笑道,“我也很喜欢你和‘它’!”
“是吗!”图勒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黯淡了下来,看向远处,自语道,“什么时候,王要是也会喜欢我就好了。”
“他会喜欢你的,不过你得给他时间。”风四娘走到图勒身边,笑着道,“他只是不轻易相信别人,可是只要他相信你,你就是他重要的人,他自然会喜欢你。”
“嗯!”图勒高兴了起来,“我一定会让王相信我的,那样王就会喜欢我,就像以前一样。”他雀跃地跳着道。
图勒跳下之后,风四娘只觉得脚下摇晃起来,下面的砖石木头好像裂了开来,簌簌地往下掉。两人连忙从废墟上跳下,仔细地听了起来。
风四娘忽地一家踢在了那些废墟上,那下面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又清晰了些,图勒趴在了地上,耳朵贴着那满是焦灰黑烬的瓦砾,听着下面的声音,过了会,他才起来道,“我听到了,下面有水声。”
“水声?”风四娘听到图勒的话,猛地想了起来,后堂的厨房里有水道,说不定齐陵王真地没死。
“难怪他的味道…”图勒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有时闻得到那味道,有时又闻不到。不过只是过了片刻,他就被回过神的风四娘拉着,拼命地搬起了那些瓦砾砖石。
看着四四方方的排水口,风四娘眼里露出了喜意,她想都不想,就跳了进去,图勒看着她跳下去,楞了楞,也立刻跳了下去。一片废墟上,只剩下那有些黑漆漆的口子,孤零零地露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