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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傅砚礼接过,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他道:“我想,应该没这个必要。”

邵峰不甘心,再怎么说,他之前也算是帮过他一个小忙,他赔着笑脸,说希望给个机会。

擦完手,毛巾又整齐折叠放在边侧,他没有看邵峰,看向的是宋珠,说那位叔叔许久没见,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宋珠哪里知道,本就是随便扯出来的关系,只得说随口说还好,硬着头皮说过一些后,邀他跟太太一块去家里玩。

眼看攀扯上关系,邵峰又觉得有些希望。

没想傅砚礼下一句问:“这次的婚礼,宋小姐父亲预备拿出多少钱来?毕竟,这漏洞不小,不是一两笔钱能够填平。”

“嗯,什么漏洞?”宋珠一头雾水,下意识去看邵峰,却见未婚夫脸色有些不太好。

傅砚礼也就点到这一句。

邵峰脸色僵硬,说没什么,只是同她开玩笑。

傅砚礼饶有兴趣看向他,问:“邵总婚后是不是该改姓宋,那时是该叫邵总还是宋总?既然要入赘,诚意要做足。”

“傅总,您就别再开玩笑。”邵峰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宋珠隐约听出些,问邵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硬着头皮解释是傅砚礼同他们讲玩笑话,说着,要将宋珠拉走,改天再聊。

“宋小姐若是不知情,可以回去问令尊。”傅砚礼不紧不慢补充一句。

宋珠瞪向邵峰,早已没了来时的好心情,甩开他的手,拿包,大步走出餐厅,邵峰只得快步跟上。

林予墨从洗手间回来,正好撞见两个人离开,她坐回位置,将自己看见的说给傅砚礼听,疑惑问:“他们不是刚来,怎么就走了?”

服务员上菜,傅砚礼拿公筷夹了块鱼,桂鱼,没有肌间刺,剔除掉主刺后放进她碗里,语气平淡:“不清楚,可能觉得这里不合胃口。”

林予墨听罢没好气道:“山猪吃不了细糠。”

傅砚礼笑,看起来有那么点温文尔雅,他问:“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吃细糠吗?”

林予墨气极反笑:“你到底跟谁一头啊?”

吃完饭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洗澡时难免又想到晚上同床,她决心分床,但一时没想到合适的理由,于是洗过后就待楼下客厅看起电视,平时她嫌弃磨磨唧唧的爱情剧,现在看得很是投入。

傅砚礼则楼上办公。

楼上楼下,暂时互不打扰。

到点睡觉,傅砚礼下楼提醒,她早已经想好台词,眼睛甚至没从电视上移开,道:“你睡吧,不用管我,我今天睡沙发。”

就像以前,她跑他家里过夜,在沙发上睡得比床上好。

傅砚礼没多说,只让她别熬夜,早点睡,等他上楼,她瞧了眼楼上,有点轻松,又觉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十二点左右,林予墨关掉电视跟灯,躺下睡觉,似乎有段时间没睡,生疏不少,她翻过好几个身才熬出睡意,睡前只觉得有地方堵着一块。

一点,傅砚礼下楼抱人上去。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夏日气温合适冬季有暖气在沙发上睡可以,其他季节不行,夜里气温低,容易着凉,他说她不会听,他只能等人睡着,抱她回房间睡。

行至楼梯,怀里的人动了下,脑袋往胸口的位置蹭去,似乎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傅砚礼抬腿踩上楼梯,一只手忽然抵上腹部的位置,不是无意间的碰触,而是手掌贴上去,窸窸窣窣移动,甚至手指隔着布料,感受般捏了下。

声音带着没睡醒的迷蒙,很小声:“让我摸摸。”

“……”

傅砚礼全身僵住。

林予墨做了个梦。

春梦。

是夏夜, 地点经常去度假的海边别墅,院子里的泳池刚换过水,干净的蓝色, 她穿着那套被说过于性感的泳衣,镜子前显摆臭屁完毕,走出来,站在泳池边, 一头扎进水里, 像尾鱼潜入水底, 跟着破开水面, 往返游行。

游泳的老师有两位, 一个是请来的教练,一个是傅砚礼。

傅砚礼比教练更耐心,教她克服水带来的本能恐惧,呼气换气,纠正不规范的动作, 一个夏天,她的泳技已经很不错。

游完一圈,趴在池边,旁边多出一双腿来, 她歪过脑袋,是坐着的傅砚礼。

他身上是湿的, 也是游过的。

太阳明晃晃的,照在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白得亮眼, 她被吸引,靠过去, 跟他说话,他低下头,侧耳倾听。

说什么不清楚,梦里的东西既模糊又细碎。

大部分时候是林予墨在说,表情生动丰富,傅砚礼在认真倾听。

在此之前,画风都很正常,是过往发生过的事。

直到傅砚礼的手握住她的下巴,她被迫仰头,肩颈线条绷得紧紧的,她睁着眼,看着他低头靠得越来越近,她呆呆愣愣的,忘记反应,忘记挣脱,刚想叫他名字,唇被衔住,湿漉漉的,好似局部降雨。

潮热,黏湿,她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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