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琴身,呢喃叹息,“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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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师父和颜姑娘…(快要写完辽
星河
穆王府之变转眼已过去一月,穆王言而有信,第二日便出兵讨伐各大门派,他早年征战沙场,早已练就杀伐狠绝斩草除根的手段,诸派掌门长老资深权重者,无一不在足可压境的玄甲军前自认罪状,亦有少数奋起反抗者,全被重兵雷弩的铁骑灭了门,整场洗劫历经一月仍未结束,江湖自此经历从未有过的腥风血雨,人才凋敝,然而这场出兵却连像样的名号都未冠有,名义上只言肃清,其不留活口的作风却更像是在灭口,说来也可笑,当初看来如何根深势大难以抗衡的势力,在凝聚一国精良的军伍面前亦不过两月末路。
林旸带着洛渊于当夜便离开神都,后续并未有来追杀她们者,洛渊受了内伤,又亲眼见着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为救自己自尽,一路失魂落魄,面色亦苍白得很,只听任林旸摆布自己,林旸几曾见过她如此,心尖上疼得有如刀割,却又无法出言安慰,她小心地与洛渊商量,两人最终决定前往长白,将师父葬于雪山,师父一生囿于极寒之地,想必死后不愿再回凌霄,让她沉睡于自己熟悉的皑皑雪中,已算是她此生最好的归处。
两人于长白停留半月,分别请张瞎子和钟林晚看过洛渊,张瞎子只一脸鄙夷地叫洛渊扔了那剑,钟林晚亦对此事讳莫如深,只在张瞎子药方的基础上为其施针,不知是否受情志影响,洛渊此番休养见效并不甚快,每日受药效影响昏沉时久,面上亦始终不见血色,处在不见天光的雪山深谷中好似被耗尽了生气,比之来时更加不如,林旸日日陪在她身边,将她的变化看在眼中,每日心疼心焦,恨不能以身代她,她明白留于长白只会叫她愈发睹景思人,无奈下只得令钟林晚备好药后带洛渊离开,想来循着她们从前的愿景,天南海北大漠水乡地四处走走,洛渊心底的伤痛终归能够渐渐痊愈,而白霁此番伤得太重,尚只能在钟林晚搀扶下缓行两步,便不与她们同行离开,接着留在长白医治旧伤。
走出长白后林旸曾问过洛渊意思,第一站当先去往何处,时夕阳渐落,暖黄的光擦过窗沿落在洛渊侧脸,为她渡上几分属于人间的朦胧光晕,美得惊心动魄,洛渊神情倦怠,端坐于车厢内沉默良久,最终说出一个她未曾想过的名字——凌霄。
“师父在小孤峰上兴许留有旧物,我们慢慢走去,日后再回来时便还与她。”洛渊缓缓抬眸,目光落于林旸身上时变得柔和无比,认真而又眷恋,唇角亦随之浅淡勾起,林旸与她目光相对,心中登时一痛,她总是如此,一与她相谈便敛去倦怠柔和着眉眼笑起来,只是眼底的黯淡无法化开,整个人便如虚幻脆弱的泡沫,好似下一刻便会消散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