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比如叉烧碟头饭(也叫叉烧饭)摆盘是:鸡蛋一分为二、几颗小番茄、香菇青菜、雪菜和一份米饭。颜色搭配好看,又能引起食欲。最要紧的是叉烧可以提前做好,无需像炒面那样每次都要现炒,翻桌速度快。
明哥笑道,“最近口腔溃疡,不能吃鲍鱼,给我一份烧鸭饭吧?”
苏念星颔首,香江人喜欢吃烧鹅,烧鹅源于烤鸭。除了肉质有些许不同,味道很相似。
一道烧鸭饭端上桌,再加上一道开水白菜的汤,明哥吃得很满足。
因为碟头饭种类增多,而且方便送外卖,苏神算冰室又装了电话,她现在也提供外卖服务,订单量再次迎来高峰期。
定餐最多当属铜锣湾警署,尤其是重案组的人。最近重案a组接了新案子,没空过来吃饭。打电话过来定餐。
苏念星接到订单,打包好后,将一份份盒饭送到外面的摩托车后备箱。
这是她最近新买的,就为了方便送餐。她还特地考了摩托车能用的驾照。
将盒饭送到重案a组,大林几个嚷嚷着饿死了,跑过来拿盒饭。
苏念星给梁督察送一份盒饭过去,顺便从他这边拿钱。
梁督察正在办公室向领导汇报进展,“对,案子正在侦破当中。有线索会第一时间告诉你。yes,sir。”
挂上电话,看到苏念星来了,他立刻拿钱给她。
苏念星问他是不是在查报纸上刊登的那个抢劫案。
梁督察摇头,“不是。这案子不归我们管,归o记。”
苏念星恍然,她想起报纸上警察呼吁市民提供线索,有些啼笑皆非,“o记这些警察真有意思,呼吁市民看到可疑之人就打电话报警。但是又没有指向性线索。就凭借几张套头照片,谁能认得出来啊。”
梁督察颔首,“那也没办法。他们犯案时,戴着头套,连指纹都没留下,只有目标证人给出身高信息,其他的一无所知。就那张照片还是从市民手中买下来的。”
苏念星叹气,“这五个抢劫犯一天抓不到,那些开金店,开名表店的老板就得人心惶惶。”
梁督察诧异看了她两眼,“你开冰室的,应该没有这个顾虑吧?”
苏念星当然不是为自己犯愁,而是为明哥和光头表,这两个人一个开金店,一个开表店。光头表还好些,他店里名牌手表比较少,抢劫犯未必看得上。但明哥的金店是百德新街唯一一家金店,生意一直很不错,据他所说价值两千多万。当然最主要的是明哥的金店就开在她对面啊。万一抢劫犯真的来了,吓也吓死了。
她将自己的忧虑说给他听,梁督察想了想道,“等我手头这桩案子完结,我可以去你们店光顾几次,说不定那些抢劫犯看到警察就不敢来了。”
苏念星眼睛一亮,“好!”
说完正事,她就离开了警署。
回到冰室后,没有新的外卖订单,苏念星帮忙端饭。
这时有三位客人走进来,他们三四十岁,穿着打工人爱穿的衣服,浑身充满煞气,明明靠窗的位置有人,但他们还站在边上,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对方,那几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被他们一瞪,吓得不轻,拿起包包就挪到旁边那桌。
苏念星端着刚刚出炉的饭走过来,却发现客人已经换桌,她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年轻人居然坐到了旁边,她将饭放到其中一位年轻人面前,走到三位客人面前,“请问你们想吃点什么?”
三位客人头也不抬,继续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随口回答,“上你们店最拿手的饭菜。”
苏念星看着他们背对着自己,以为这三位是从外地来的,对香江充满好奇,也没当一回事,扭头回后厨准备饭菜去了。
苏念星将店内卖得最红火的鲍鱼饭端上来。
盘子摆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三位客人终于回过头,抬头看了她一眼。
等苏念星将菜全部端上桌,身穿蓝色套头衫的寸头男人蹙眉看了一眼,“没有菜吗?”
来店里的客人多数都是上班族,吃碟头饭就不可能再点菜。
没想到这三位穿得普通,吃饭却那么舍得,苏念星点头,“有。我们有十几种菜。要不要给你们上四五道?”
寸头男人颔首,“上吧。捡贵的上,越贵越好。”
苏念星连连点头,很快将店内最贵的几道菜端上来,卤牛肉、蜜汁叉烧、酱焗龙虾和小酥肉。
端上桌时,三位客人吃得津津有味。
等全部菜都上桌,寸头男人叫住苏念星,问她这鲍鱼怎么做的?
苏念星还真不知道,“是后厨做的,这是他琢磨出来的。”
苏念星为了鼓励两位主厨精进厨艺,提高他们的提成。两位厨师人在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看到之前创新的菜都得了不少提成,这鼓舞了两位主厨,鲍鱼就是他们从四星级酒店琢磨出来的菜品。当然原料并不完全一致,但是口味已经像了八成。
寸头男人挥挥手,示意她离开了。
从这以后三位客人几乎每天中午都会过来光顾他们的店,有时是苏念星给他们送菜,有时是阿珍。
有一回阿珍好奇问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寸头男人回答,他们是从内地来的,在这边帮忙搬货。这边饭菜特别好吃,所以他们才天天过来吃。
苏念星扭头就批评阿珍,“别向客人打听。这是人家的隐私,你贸然上前问,他们会觉得自己被冒犯。”
这三个的面相都不是善茬,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作奸犯科的事肯定没少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刚从牢里放出来。
阿珍挠挠头,压低声音问,“他们说自己是内地人,但是说话一点内地口音都没有。刚刚那桌的客人用脏话骂人,他们也跟着笑了,你不觉得不对吗?”
苏念星刚刚没听懂脏话,这些脏话语速都很快,她还没听懂,他们就已经骂完了。
阿珍这话很有道理啊,这三人确实很奇怪。
她正纳闷时,就见寸头男人突然走过来,一只手拍打着柜台,虎视眈眈盯着阿珍,“你一直盯着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