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阿光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却见她笑得真心实意,又喃喃地自己补了几声:“太好了!”
他就有些心急:“影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这怎么能是好呢?”
“真的是好!但是我还不能跟你说。你且放心吧!”
顾影沉浸在喜悦里。双眼亮晶晶的,手劲也加大了,拉下阿光的脖颈,深深吻住了他的双唇。
三盖衣
(下)
清晨六点。
市中心那面四面钟楼, 发出深沉的报时响声,传出方圆三里,叫醒了平州城中沉睡的人们。
饭店恰巧在钟楼声音范围的边缘。若是住客沉睡, 未必会被这声音吵醒。可恰在阿光的朦胧睡意还没散去的时候,这钟声入耳,似乎开启了另一段幻梦。
新婚燕尔的早上,他不敢迟了梳洗, 只怕误了礼数, 惹人闲话。
身旁似乎另有一人, 是个女子。
他想起来了。
这是他还未习惯,今后就要共度余生的妻主。
想到昨晚燕尔之情, 他脸颊薄红,披衣坐了起来。
身上穿的像是戏装, 又比戏装稍见轻便。来在桌前,在燃了一整夜,现在还未曾熄灭的喜烛下,他悄悄开启新笔, 以喜酒调了黛墨,描画一了番眉眼, 又去拉开衣柜找外衣。
不料, 就这一翻找, 便从柜子里掉出一封信来。
他预感不详,却又像是傀儡戏里的木偶, 被无形的线牵动着手, 拿起信件来打开。
和戏台上相似的玉簪, 和戏文中一模一样的假情书,呈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
这东西, 不是在昨晚的洞房之夜里,被王玉林在新房门口拾得?又怎会出现在新衣柜里?
是梦吧?
要快些醒来才是。
他拼命一挣精神,睁开了眼睛。
却只见一位美人,面上冷笑,手里拿着一柄檀木扇子,正扯破扇面,拗断扇骨。
她望着他的双眼,朱唇轻启,语调毫无爱重之意。
“扇子虽好,可惜骨子太轻。”
啊,不是,不是这个!八椅死扒已六就六伞
他转身就要逃,却好像面对着许多扇门,门后又有许多条路,不知道选哪个方向好。
那些戏文里的话,追着他的耳朵,不停往他脑海里钻。
“我不但当着你的面骂他,就是打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