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毕竟您在会客室,同阁下一起待了大半天…不吃也不喝。”
塞浦思好像格外在意费诺。
这股感情在有夜看来早已超越了仰慕的范畴,倒更像是害怕父亲另娶后便再不会关注自己的幼童。
明明身为血仆,与主人应当只有不平等的供给关系。
可塞浦思却将费诺当作父亲来敬重、仰慕,他对亲情的信赖或许也是源自于这段扭曲的信赖关系。
他害怕不再被费诺所需要,从而失去容身之处,所以在听见安吉吼出费诺的名字后便又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她这儿求证……求证她与费诺确无亲密关系。
有夜抬眼迎上那双缓慢游离于她颈侧的眼,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他想要怎么确认,她配合就是了。毕竟她可一句谎话都没有说,就算要她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也没关系。
远处安吉还在胡闹,可有夜却怎么也听不清了。
她耳旁全是被异常放大的布料摩擦声与快速鼓动的心跳声。
发觉有夜忽然平静下来的塞浦思微微撑起身子,掩住动摇,礼貌地勾起嘴角。
“您似乎已经猜到我想做什么了。”
有夜用闭眼代替点头。
大概就是对着教典发誓,或者重新描述一遍午间到底同费诺说了什么呗。
没关系,这次她把自己不小心睡着的事情也说出来,塞浦思一定能理解的。
短暂闭眼的漆黑视野中,耳垂被对方微热的指尖轻轻擦过,那只手缓慢撩开她的发,细细扶按着她的侧颈。裹有薄茧的深色指腹用力擦过时,雪白的颈便不由自主地颤栗着泛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不对!
有夜猛地睁眼。
可燥·热的手掌却进一步下压,仿佛要连她的呼吸也一并夺去。
“别出声…您会被发现的。”
鼻尖被迫抵在塞浦思的虎口,手腕上永远带着未愈伤痕的血仆似乎连身上也缠着挥不去的血气,无形中增强有夜的恐惧。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阁下的命令。”
塞浦思沉下晦涩的暗色眼眸,一指勾住有夜的领口,缓缓向下拉扯。
荷叶边的领口被一寸寸剥离纤长颤抖的颈,有夜惊恐颤动的眼睫也制止不了眼前青年荒诞的行径。
“我知道您先前的确没有撒谎…”
那双浸在月色中的暗金瞳仁谨慎又缓慢地审视着她。
“可真相究竟如何,我想,只有看看您身上有没有咬痕才能确定了。”
作者有话说: